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钗头凤·佳人难求-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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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愕然吸气,不止为公主杀了自家兄弟,还为公主所言的:王爷玷污了自家亲妹?
上官自若凌空跃下,飞指将公主的哑、麻两穴点住。
心幻散。中者陷入幻觉,至于幻觉影像为何,取决于幻前遭遇,以及施毒者在施毒同时,在中者耳边一并种下的暗示。眼下看,朝慧已将所有看到的物什当作她最痛恨的人事。他敢断定,她口中咒骂不停的“贱人”,绝不会是已教她刺成烂泥的南宫殿。
一切迷底,均在忘忘处。只是,忘忘虽擅毒却极少用毒,南宫慧究竟拿出了什么样的手段,逼迫医者天性的忘忘如此行事?他瞥见南宫殿血肉模糊的尸体,心念一动,却又陡觉寒意:不会,南宫慧纵然行事狠辣,但断不会有那龌龊之举,不会!不会……?!
“上官,慧儿为何有此状况?是中了毒还是中了什么邪术?”南宫惑感激他迅即出手制住了南宫慧的穴道,未使疯狂的她将“家丑”曝露更多。自家兄弟是个什么货色,他比谁都清楚。此次,朝慧自天牢放了谋逆大罪在身的桂王,又在此莫名互伤成这副模样,且言间失状,传将出去,必是皇家的奇耻。他看一眼所随侍卫,忖道:除却十许心腹外,其他人,怕是留不得了。
上官自若焉察不知出他心底算计及眸内的杀机,道:“王爷无需挂怀,朝慧公主并无伤痕,形容完整,仅是心受了某种幻药的设计,出现了幻觉而已。且她口中所说的贱人,绝非桂王。而桂王与她,应该都是受一人所制。”若不是为了数百条人命,他懒得为南宫慧的声誉辩白去:她的作为,卑劣到令人发指,她怎么会,又怎么敢?屡屡失信于他已无需再说,但若忘忘不是和他习了用毒之术,今日的惨境将不堪设推,同为女子呢……
“你是说……”南宫惑指指一死一呆的两人,“他们同样都是受了别人的算计?有谁有这样包天的胆子,敢损伤皇家子孙?”
上官自若笑道:“王爷,那是另外一桩事,而朝慧公主纵犯脱狱是事实,您此来的主要目的不是捉拿人犯归案么?请先将人押回去,其它诸事,再慢慢料理罢。”
南宫惑叹口气,“慧儿的病,你能治么?”
“尽力而为。”
“多谢了。来人,将公主扶上马车,桂王……”他再摇头叹息,“料理一下,一并迎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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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慧公主,三岁能文,五岁能诗,当今天子得有五子,独有此女,更因其母为帝最爱之后,自幼所受疼宠远在各皇子之上,及笄时,加封天字“朝慧”,赐公主府,并与众皇子同席列殿听政……
史册到此,朝慧公主凤名再也不明。凤名远播、显赫一时的朝慧公主,在历史的长册中,仅留此残影。
天家对外宣称,朝慧公主后为天朝和平,远嫁南疆某国行和亲之旅,夫妇和谐,眷宠甚浓……
民家扑风捉影的道听途说中,却道朝慧公主纵犯出狱,受了贬斥不服,顶撞天子,触怒龙颜,监禁在皇苑某处……
真相孰底如何?不关己心者,谁去关心?关心者,又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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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不去救她出来?”阎觐挑眉问。
上官自若闻言,递到唇边的酒杯稍顿,“不去了。”仰首一杯酒尽。
“我想,若你出面说项,南宫惑会给你这个人情,毕竟,现在的她吃了你的蚀心汤后,已如新生。”阎觐不似他饮得生猛,只勾一杯淡酒,浅啜细品。
上官自若摇头,“我喂她吃药,只是不想再让她在权欲和得你不成的痛苦里煎熬,可不是为着趁虚而入。”
阎觐好笑道:“何时,你成了君子?”
“相较于你,我的确称得上个君子了。”上官自若已醉态略俱,乜着一双弯月笑眸,“你在等什么?”
“什么等什么?”阎觐明知故问。
“你已找到了忘忘的落脚处,为何潜藏不出?只行梁上‘君子’的偷窥夜探之事?想就这样耗下去?”
“怎么会?”阎觐笑得志得意满,“那是我的妻与子,我自然要将他们带回家去。”
“所以……”
“不劳挂心。”
“过河拆桥?”
“一座烂桥,拆了也好。”
“……阎觐,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你的确是个小人?”
“过奖了。”
“……”
第四卷 第十四章(上)
“忘忘姑娘,你确定你仍不去理会那个在外面张头探脑的家伙么?”颐安堂东家好心问。
“东家若看得心疼,不妨上前抚慰。”忘忘道,眼睛仍停在颐安堂帐册上不移。
东家抖落一身鸡皮:“自家男人还是自家疼……”
忘忘“啪”阖上帐簿,“就按我先前给的价钱,今日便签约如何?”
“不行不行!”东家大摇其头,五官苦垮,“君家姑娘,在下让你看了半天的帐册,是为了让你知道这颐安堂的收益不错,你接它下来,是稳赚不陪的生意,矧且,以外面那男人的身家,为你买下百家如斯的药堂也是轻而易举……”
“你转是不转?”忘忘柳眉竖起。
“转,转,自然是转。”东家暗暗纳闷,别人是年纪越大性情越温,怎么这君家姑娘几年不见,脾气反倒见长了?“可是姑娘你给的价钱……”
“你自之前便说要将这家铺子转让给我,我去了这几年,这铺子仍然由你经营,可见除了我以外,没有有那么差的眼光看上它……”
“此言差矣。”东家面色正凛,“姑娘你岂知,这间铺子于我,如儿女一般,如若没有遇见合适的买家,在下是不会转易让它出去。难道姑娘可将令郎轻易交给任何人么?”
“会。”忘忘睁眼说瞎话,“那小东西要是不听娘话,我把他给喂了狼都可以。”
东家咧嘴:这姑娘做了娘,越发难缠了。“可是,忘姑娘你给的价……”
“你不是说了,我是个会善待你儿女的亲家,你不把它给我,难不成交给隔壁卖狗皮膏药的糟蹋?”
“话是这么说没有错……”
“既然没有错,签药是正事,错过了我,它便成了昨日黄花,没人疼爱了。”
东家不得不说,君大夫的商场谈判功夫,绝不逊于其医术。“忘姑娘,就按那样的价钱给你也成,甚至我也可以再让三成?”
“条件呢?”
“今后,这店面不改,仍是颐安堂,不管姑娘你把它做到多大,开过几家分号,必都是以颐安堂之名。而在下让的三成,便当股资,一年后领受红利,颐安堂在的一日,我便世代坐享不息。”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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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人判谈时,其实亦分出了几分心思给那隐在树影后的高大人影。这个笨蛋,不知在别扭什么,明明到了多日,却不现身露面,老拿个晃晃的人影乱人心,难不成他是要她去求他出来?哼,做梦!忘忘撇撇小嘴,整理药材的手加重了几分力道。
“娘……娘……”笑儿张着两只胖手,呲着参差小牙,流着一挂口水,一路跌斜对着正立在柜台前的美丽娘亲。
“春双姐姐,怎么把他给带来了?”忘忘垂首,对用两只小爪揪住自己裙角的小东西鼓腮呲牙,做了个鬼脸。
春双翻个白眼:这对母子,到底谁比较幼稚些?“还不是他一醒了便嚷着找你,也不想想,从家里到这边,有够远呐,这小家伙又越来越重,把我两支胳臂都给累酸了。”
“既然这样,扔了他便好,还抱他做什么?”
“真若扔了他,你不找我拼命才怪。”
忘忘撇嘴,春双姐姐傻了呐,这一路那人肯定派了不少身高马长的手下尚途护卫,敢说才将笑儿一扔,便有人在他的小屁股未沾地前给抄起来。
“为了不再连累我们抱得吃力,今晚不给他饭吃了,谁知道这小东西的爹先前趁我不在,给他喂过什么珍珠白玉,养成这副壮实样子……”忘忘沉吟,颔首似下了重大决定,“就如此罢,明日饿他个整日!”
“娘娘坏!”笑儿鼓腮,用力甩出这几字。
“哈哈……”春双大笑,这小家伙兴许对大人的话儿还不能听个完整,人的脸色可看得比谁都明白。
忘忘瞪着儿子,“小东西,你说了什么?”
“娘娘……嘻……笑儿喜娘娘!”笑儿嘻起小嘴,递出甜蜜诱人的笑窝。
这下,屋内其他人也都哄然,小小人儿,两岁不到的东西,这见风使舵的本事从哪里学来?
忘忘却不买帐,停了工作,摘了手罩,一把将小东西抱坐到了柜台上与自己平视,用一对大号猫眸盯着那对小号猫眸,“把你先前说过的话,给为娘的再给说一遍来听听?”
“娘……娘……”小小人儿眼儿眨巴,嘴儿噘噘,企图以小小美男计蒙混过关。
“装委屈也没有用,你说过了,为娘也给听见了,所以,小东西,咱们的梁子是结定了,今晚不给你吃饭!”
“……澎澎哩?”
忘忘嗤之以鼻,“饭都不给你吃了,谁给你洗澎澎?”小东西,也不想想每一回洗澡,“澎!澎!”都像是打仗,要她和春双的衣服都都湿透汗透了才行……哼,都怪门外那个无胆鼠辈,将他儿子给养得太壮太精!
“娘娘……啵!啵!啵!”小小人儿张手将娘的香颈给搂住,大亲娘的香香脸,顺便拿口水为娘洗面。
这小东西,谁教他的这……
突然,颈上一轻,小小人儿不翼而飞。
儿子的欢叫随即传过,“笑儿的爹,哈嘻……爹爹……”
哼,无胆鼠辈,总算出来了不是?心头暗笑,忘忘转身,义正辞严:“将我儿子给我!”
阎觐热烈地盯着他的小妻子。
“春双姐姐,还有你们几个,没看到店里来了登徒子么?抢了本东家的儿子不说,还敢拿一对色眼看本东家,把他——呀!”她纤腰遭劫,人已至半空,他们一家三口,竟在锦州城的房顶上飞腾!
“哈哈……高高……高高!”处在爹爹右臂的笑儿咧嘴欢笑,左臂里他的娘亲可就火大了。
“姓阎的,你一会儿扮鼠辈,一会儿扮匪类,怎不改行占山为寇算了?放本姑娘下去,我还会考虑饶过你,放我下去!”
阎觐百忙中犹亲她小嘴一下,双足更紧了奔跃。一刻钟后,他们得以脚踏实地,身处一所园林中。
有人当好迎上来,“主子,您回来了……夫人好,小少爷好!”
“笨蛋福童,哈嘻!”笑儿小拳头张扬挥舞,为见“故人”兴奋不已。
福童则回以一张闷脸。多想避他家的小少爷于三舍之外,岂料天不遂人愿,下一刻,一团肉墩已塞了过来。
“看好他,再出什么意外,我要你的脑袋!”
“这——”他未待分辩,眼前已不见主子与夫人的形影。看着那骤开骤阖的绿绮镂花木门,他敢断定,等一下这门内传出的动静不会是主子想让他听到的,何况此下还有个小少爷——
“笨蛋福童,笑儿要洗澎澎,哈嘻!”
老天,福童大人的未来暗无天日呐。
第四卷 第十四章(中)
“这是哪里?”
忘忘疑睁双目,观看着四周诡异。不过,虽陌生,却未给人惊怖,相反,空气内似有千种祥和瑞流,使她通身安泰舒逸。
她如何到了这里?记得方才……晕生双颊,那个无胆鼠辈,像只饿狼似地,将她拆吃入腹,然后,不管她的挣拒,硬是抱着她,说是要有个好睡。她初始,还瞪着他作气,不一时,亦陷入了眠境,可是——如何来了此地?此地又是哪里?
“君忘忘,你认得我么?”忽有声传至。
云散雾移,不远处,一株缤纷桃树下,有人长须委地。
“是你叫我?”她歪首,脚下已不由自主,行了过去。
“是。”长须红面的老翁颔首,望这为他添了不少麻烦的女子,“认得我么?”
“你长得好像年画里的寿星公……不过,你没有他的长眉毛……月老,你是月老么?”
“你果然有慧根。”月老称许,“坐下说罢,话说起来要很长。”
“你变个椅子给我,我才能坐啊。”忘忘无法置信,此人便是通管天下姻缘的神仙,她那“月老”两字,也不过是随口而已。
“椅不就在你身后么?”
忘忘回望,见了一桃根制成的木座,遂依言落下。“说罢,你的说来话长。”
“你可知,你在本尊的姻缘簿上,曾是个头痛的存在?”
“是么?”忘忘不以为意,“你是神仙,也会头痛?我以为,你无关痛痒,只要牵牵线、动动指即可了呢。”
月老哭笑不得。这小女子,当真令“仙”无言呐。“……你五世情系一人,今世也曾与他牵扯不清,你曾教本尊,不知如何决断。”
“五世情缠的,是明清寒么?”忘忘想起一些梦境,梦里的女子,是凌水烟的面容,但却是她的魂灵。那个总与这女子一并现身的男子,甩着末指的红线,肆意挥霍她的情憾,然后,她几世的记忆存在心中,心境苍老有千年。
“不错。你和他,情根种于五世前,只是,他与你并蒂的心,总有旁骛掺杂,是以,不够坚定,致使诸多障碍衍生。为使你们绝断,曾将你们的生魂带往阎殿……”他袍袖一挥,那段记忆自忘忘脑际纷至沓来
“……那又如何?”忘忘蹙眉,问。
“你当真不恋了么?于你那段五世未果的姻缘?”
“五世牵线,五世都错过,可见我和他看似缘深,实则缘浅。况你不也说了,他与我厮守的心不够坚定不移,致使纵有红线牵扯,亦难有一世相守到老。既然你在上一回的阎殿已为我和他做了绝断,何以尚引我到此?”
月老摇首,“你和他,仅差接下来的一世,便有七世之缘。”看她桃花如面,“你今世没有那惊天动地的绝色容颜,来世,可还想要?”
“我不再寄望来世。”忘忘眸色深幽,“来世,是全新的另一人,我有什么权力为她定下姻缘和容颜?我只求今世里,能与我的夫,我的儿,安乐过活,相守到老。”
“你的夫?是阎觐么?你可知他的来历?”
“前世的阎王?”
“你可知他为你,犯下了天条诫规?”
“……呃?”
“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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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老袍袖挥下,玄衣的阎觐凭空现影,他进了月老洞府,目不斜视,径自向凡界泥胎塑身琳琅处迈入,双目自每处泥胎胸前的名字滑过,忽然神色一喜,握起了一垂髫娃娃,在上亲吻一记……
忘忘面上一热:那垂髫娃娃胸前,“君忘忘”三字清晰可见。
……他忽在中指一咬!
忘忘惊呼。
……三滴血出,渗入在他自怀中取出的泥娃土身中,书成“阎觐”二字。而后,他手捋着牵在“君忘忘”指上的那根红线,看到了彼端的人名。脸上一抹嫌恶显露无余,抓住那娃娃,高高举起……
不可以呢。忘忘心下疾呼:那人没有过错,不能因了月老的好事枉丢了性命。
……他并没有摔下,却以掌心抹去了那娃娃胸前的字……
忘忘摇首方待叹息他的任性,见他竟又似转过什么念头,恢复了那四字,而后,扯下了“他”指头红线,随意闲瞥一遭,见了一支空落的线头,也不看那端牵的是什么,便给绕缚了上去。再将手中的“阎觐”与“君忘忘”齐头并放,红线系指尚且不算,还将两人的身子也给密密缠缠……
“你可知,他犯下的,是怎样的错?”
月老的声量再在耳边荡起,影像不见,忘忘收回视线。
“他身为冥界首神,贪恋凡尘情爱,且以血作铸,将红线与你绕缠,违反天条,触犯仙规,几千年的修行毁于一旦!”
“月老,你叫我来,是想让我远他,离他,还是爱他,恋他?”
“嗯?”月老一怔:这小女子又要说什么?
“你叫了我来,是因为你对我与阎觐的姻缘并不称许,而你方才,让我看见他的所为,又听你如此叙说,我只能更加心动,不是适得其反么?”
“……话不是如此说。”谁说凡人好欺?“你没听到我说的么?他千年修行即将毁于一旦,作为他的道友,我不忍如此。你也该为他设想,助他迷途知返。”
“如何个为他设想?如何助他迷途知返?”忘忘睨他,“我一介凡人,哪来的力气?”
“你道几千甚至上万年的修行是如何来的?天劫地难,经受不断,稍有差池,魂飞魄散。冥界首神,又是谁都可以修得的?那明清寒在四世里,屡屡负你,你尚能不计前嫌,付诸深情,他为你做到如斯,你难道啬于回偿?”
“……他并不尽是对我好,曾经,他对我的坏,你难道没有看见?如果没有他在我装痴时的表现,我哪肯让他做我孩儿的爹?”忘忘不肯明言作答,心里的一丝惶乱令她顾左右而言。
月老晃脑摇首,语重心长:“君忘忘,你慧根植身,若能随我修炼,五百年后必有所成。但若你继续留恋凡尘,你的存在,必成为他的魔根。而你与明清寒的纠缠,下一世仍是难断。”
“……你不必再七拐八绕,你想说的是什么?我随你修炼?是要我死么?抛了我的父,我的母,我的儿,还有他,即将死了么?”
“你阳寿未尽,若非你心甘情愿,你的魂魄神鬼难索……”
“你先以绝色容貌诱我,再以修仙有成惑我,还拿他的仙藉和明清寒吓我,你这月老,当得好不厚道!”忘忘突然大哭,“他为我牺牲,难道我没为他做什么么?我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死!……”
第四卷 第十四章(下)
我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死!忘忘有感浓浓困意袭来,再把一粒醒神丸吞服下,甩甩头,又将双眼瞪得如见了鼠的猫眸一般。
上官自若自门隙里窥了她已有半个时辰,被她弄得已有满头云雾。
“她这样的情形有多久了?”
“三日了,她不眠不睡,甚至眼睛连闭都不闭,镇日靠那个醒神丸强撑,我不知道她要做什么?”阎觐苦恼得五官皱起,“她不让我靠近,想点她睡穴都没办法,如此下去,她的身体如何得了?你看她,可是患了什么怪症?”
若是平日,见了阎大堡主这副坐困愁城的困顿模样,他定会恣意调谑一番。不过,时下,更使他感觉异常的,是房内人儿。“三天?三天前发生了何事?”
阎觐一窒:“……就是,我接了她过来,然后……”
“然后?”
“就是那样了。”
“哪样?”
“你白痴啊,一个和自己妻子阔别了近两年的男人,见了妻子,还能做什么?”
“你用强的?”上官自若撇起唇角,调起不屑。
“……你胡说什么?我们郎情妾意,不知道有多恩爱……哼!”
哈!上官自若真想给他吐出来,“郎情妾意”这样的词组自阎觐的嘴里冒出,实在是……“后来呢?”
“后来她睡得很沉,我叫了几声都叫不起……嗯?”他眸光一沉。
“有什么异常?”
“她是哭着醒来的,嘴里叫着‘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我听得很清楚,不会有错。难道……”
“若我记得没错,忘忘的阳寿……”上官自若攒眉,“难道是你的行为,折损了她的阳寿?”
“不会!”阎觐断然,但眼底的神情却使人知他没有语气表现出来的那般自信。
“所谓天意难测,指得便是这个罢,忘忘她……你设法点她睡穴,让她睡上一回,有你在她身边守着,想黑白无常不敢随意索魂。不过在此前,你助我去地府一趟。”
“上官……”阎觐这一声,含着太多复杂情感。
“你我,因一个女人而失和,再因另一女人而复和,不正是应了循环之道么?”上官自若耸肩。“助我罢,到地府,应该不会费你太多功力。”
————————————————
阎觐搂着娇小人儿,盯她桃花睡颜,不敢稍松一臾。
“爹爹……娘娘……”笑儿抖着小手倾踬过来。后面,是一脸呵宠的春双。
“笑儿,和春双姨姨到外边去玩,爹爹在陪娘。”
“爹爹……”笑儿噘起小嘴,“……笑儿要娘……”
“娘是爹爹的。”阎觐双臂收得更紧,“将来有一日,你也会遇到属于你的。”
“笑儿是娘肝肝……”笑儿不服地抗议。
“你娘是说,你是她的心肝宝贝。”春双抱起他,“可是,你的娘在睡觉,走,姨姨带你去放高高。”
“高高,哈嘻……福童笨蛋……”
“好,也叫上那个福童笨蛋!”春双哄他行远,临去,望了那对夫妻一眼。她不知他们发生了什么,只是,看着他们,她会有一份不祥的预感。老天,求求您,别再给他们添加磨难了……
——————————————
上官自若回来了。灵魂方回归到,未及给自己时间缓和,即冲向了守在外室的人。
阎觐仍抱着熟睡的忘忘未动未语。
“阎觐!”
阎觐一震,回首:“你回来了?如何?”
“阎觐,我得到的某些讯息,可能是你所不愿接受的。”上官自若心际万般沉重,闹个不好,人间多条魔障呢。
“你没有告诉那些东西,敢索吾妻的命,我会给这世间添上不尽的鬼魂让他们索个痛快?!”
怕得不就是这样的结果么?“上一遭忘忘熟睡时,见她的,不是冥界的人。”
“月老?”
上官自若颔首:“但月老并不知阴间寿簿已改,他只是自他的角度劝诱忘忘……”
“寿簿已改?改了什么?”阎觐只听他想听到的。
忘忘的阳寿的确将尽了。这话亘在上官自若喉头,他清楚的知道,一旦他说出来,这个人会如何,只是,那一日终须到来,届时,他更会疯狂成魔。
“阎觐,忘忘睡了有几个时辰了罢?让她醒了,我有话对她说。”
“有什么话先对我说!”为什么,心会跳得恁快,像是要自他的胸腔内崩出去一般,为什么?
“我对忘忘说的,攸关你们的百年相守,你不想与忘忘百年相守么?”
“百年相守?”阎觐凤瞳内揉进惑然。
“相信我,阎觐,不管如何,我所做的,都是为了你们两人的未来。相信我?”
“上官,父亲弥留之际,叫得一直是你娘的名字……”阎觐望着自己这异母兄弟,“他到死前,方明白了自己真正的心之所爱,他还说,他当时,是极生气的,也想一掌杀了你的母亲,但是,见了她,他便打不下去,可是,你的母亲用最残忍的方式报复了他,便是死在了他的面前……”
“是么?”死在他的面前,是最残忍的么?
“我不像他,我早早找到她,拥有了她,所以,我不可能失去她,你明白么?”
“阿觐。”上官自若忽然称起了他幼年时的昵称,“相信我,我所做的,是为你们的将来,相信我。”
相信我。
————————————————
“你要我相信你?你要我相信你?”阎觐目光充血,里内,魔已成形,“可是呢?你那日与忘忘说了什么?她昨日还好好的,她的身体还是柔软温热的,现在呢?现在呢?我的忘忘呢?”
上官自若任他一只掌扣在自己喉咙,“你必须相信我,阿觐,只有十几……”
“相信你——!”阎觐一声嘶吼,指着那躺在榻上已再无生息的人儿,“你要我相信你?你把我引开,让他们勾走了忘忘的魂魄,这样的你,还让我相信?上官自若,我要杀的第一个人,会是你!你下去告诉那些东西,还有那个狠心弃我的人儿,我会把这世间给毁了!毁了——!”
“阿觐……”
“哇哇……笑儿要娘,笑儿的娘哩……笑儿的娘哩……”
春双两目红肿,抱笑儿进门来,“堡主,笑儿不停的哭,奴婢劝不住……”
“让他哭罢,他该哭的,不是么?”阎觐冷冷道,看也不看那滂沱泗流的小小人儿一眼。
“阿觐,忘忘临走前,让我嘱你,必须好生将笑儿带大,否则……”
阎觐手下扣抓一紧,“你一个将死的人还想对我说什么呢?上官自若,替我带话给狠心人,我不会善待她的儿子,如若她不高兴,尽管来找我,找我啊——!啊——!”
他忽狂奔出去。
“阿觐!”上官自若纵身便追。
“上官哥哥,我应了你,你必须应我,好好照顾他,不须他像他说过,成了什么十世恶人……”
忘忘,我会照顾他,直到你回来。
第四卷 第十五章(上)
“春光处处好,枝头春意闹,李花白来桃花红,蝶儿乐逍遥。春光处处好,枝头春莺吵,杏花娇来梨花俏,蜂儿忙里笑……”
江南岸,杨柳城,少女簪花浣纱,笑如银,歌如人。
“咦,怎今个明家的小小姐还不来?”有少女仰首企盼。
“唉呀呀,人家是明家的金枝玉叶,哪能老和你来玩?”旁边有人道,“不过,听说,十天前小小姐的及笄礼上,当场就有人求亲呢,而且全是江南最俊的公子们。”
“如果我也有那富可敌国的爹,也有一张千娇百媚的脸,也会引得全杨柳城全江南全国的公子们来求亲的。”
“哈哈,你做梦罢,这辈子积德,下辈子投个好人家……”
“哈哈……”
“众位姐姐,在笑什么?好高兴喔。”一个粉色人儿自花丛中跃出,粉衣粉裙粉带缠头,披着黑缎似的发,张着黑玉似的眸,肤如凝脂,唇如桃蕊,虽年纪尚小,已然美得不似凡人,或如桃花幻化的妖,或如误降尘世的仙。
“明家小小姐,你来啦?”几个交好的女伴欢叫,“我们还以为,今日你出不来了呢。”
粉色人儿桃蕊样的嘴儿一噘,“是差一点就出不来了,我那爹爹逼着我背大同篇呢,还逼我写够五十张大字,还好忘愁聪明给偷偷溜了,嘻……”
明忘愁,明家的小小姐,年方十五,是其父其兄的掌上宝,更是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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