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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新梦-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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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是同为菊花,药用也是不同的,只是她那边菊花不多,今天看到这么一片,自然想看看。

熙燕也就闻一闻,有时候会摘一点上面的花瓣丢进嘴里尝尝,莺儿好奇的看着,问道:“燕姑娘怎么还吃花?”

“又不是第一次吃有什么惊奇的?你平时不也吃吗?”熙燕逗她。

莺儿机灵,眼睛一转就想到了,“我知道了,平时我们吃的糕点也有花做的,听说燕姑娘很喜欢厨艺,姑娘是打算用菊花做点心吗?”

“只是想着菊花能吃,只是不知道生的味道如何,这才要尝一尝,”熙燕摘了一点花瓣递到她的嘴边,“你要不要尝一尝?”

“好啊,”莺儿细细地嚼了嚼,仔细回味了一下,道:“不太好吃,却有一股子清香味。”

熙燕看着她憨直的样子笑弯了腰。

莺儿也知道燕姑娘在开她的玩笑了,一张俏脸微红,正要说什么,就听得不远处的树丛里冒出一道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求收藏啊收藏

☆、第二十七章

“好妹妹,你就答应我吧,我以后一定对你好。”

听到这句话,熙燕和莺儿都是脸色一变,莺儿看着熙燕正要说什么,熙燕忙摆手,这些话不是她能听的,还是尽早离开吧。

树丛那边有一个怯怯的女声回到:“大爷,太太说了,我现在要照顾姑娘,是姑娘的丫头。”

“什么姑娘的丫头?你是我花了大价钱买来的,以后你还是要做我的通房,香菱,爷今儿就告诉你,你是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香菱红着眼圈咬紧了嘴唇。

熙燕却脚下一歪,不由得低呼一声。

莺儿脸色一白,赶紧扶住熙燕,“燕姑娘,你怎么样?”

熙燕动动脚,强笑道:“没事,只是稍微扭了一下。”

树丛那边的人也听到了动静,静了一会儿,然后就从里面跌撞出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熙燕看着她明显是被人推出来的样子,眼睛一寒,却笑着看向她,“这是?”

香菱的手无意识的抓着衣角,慌张的行礼道:“回姑娘的话,奴婢香菱。”

“原来你就是香菱啊,长得真漂亮。”熙燕温和的看向她,“香菱姐姐,我的脚不小心扭了一下,你能不能过来帮忙扶一下?”

香菱连连点头,“好啊,好啊。”上前扶住熙燕的另一条胳膊,感激的看向她。

“香菱,姑娘不是让你收拾搬来的箱笼吗?你都收拾好了?”莺儿可能觉得气氛太尴尬,连忙扯开话题。

香菱点头,“都照着姑娘的意思收拾好了。”

气氛又是一滞。

熙燕就假装感兴趣道:“我听说金陵的松鼠鱼很美味,府上的厨子倒是有一次做了,只是老太太说不是那个味,你们吃过吗?”

莺儿的眼睛顿时亮起来,高兴道:“我吃过,还是跟着我们太太上酒楼里去吃的。那松鼠鱼就是其中一道,酸酸甜甜的,又没有鱼的腥味,最难得的是那肉质松软嫩滑,我们姑娘当时还说,能把松鼠鱼做到这个程度已是大师级别了。”

熙燕本来只是想转移一下话题,现在听这样一说,也馋了,忙问道:“哦?那除了松鼠鱼还有什么好吃的?”

“还有一道凤尾虾也不错,”莺儿说着也不由的咽了一口口水,叫道:“哎呀,燕姑娘害得我都馋起来了。”

香菱在一旁听了不免抿嘴笑,熙燕见了她那抹温柔的笑容,不由的心中一动,难怪脂砚斋会说香菱此人根基不让迎探,容貌不让凤秦,端雅不让纨钗,风流不让湘黛,贤惠不让袭平,光看这一抹温柔的笑意,就是身为女子的她都不由心动,竟然不能产生一丝一毫的妒忌。

熙燕垂眸,香菱是个温柔的人,她的温柔对待每一个人,包括给她带来苦难的薛蟠,也许是因为认命,也许是因为奴婢的身份,她不甘,反抗却是最弱小的。要是薛蟠提出什么要求,甚至用强,难道她还能反抗?薛姨妈和宝钗是不会站在她这边的,顶多骂薛蟠两句,对方又不会少块肉。

熙燕心中一沉,她既然想帮对方,那就不想出这些事。

“莺儿,你扶我到前边去坐坐,然后你去找个会正骨或者会按摩的嬷嬷来,我的脚也不过是崴了一下,不甚要紧,还是不要惊动姑妈和你们姑娘了。让香菱在这儿陪着我就是了。”

莺儿眼睛一亮,感激道:“那燕姑娘坐着,莺儿这就去叫人来。”

“不急,要是你们姑娘问起,就说我看花迷了眼,嘱你回去拿东西的。”

“唉。”莺儿更是感激,刚才的事要是让太太和姑娘知道了,香菱断讨不得好,但她也一定会被罚,而且,迁出了大爷,只怕以后她会被大爷为难也不一定。大爷做事可从不按牌出手。

等莺儿走了,熙燕就拉过香菱,问道:“香菱姐姐可还记得自己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

香菱一一摇头。

熙燕看向她额间的胭脂痣,庆幸她有如此显目的标记,“姐姐以前可去过姑苏?”

香菱身子一僵,激动地扭头看她,她被拐子关起来的最初几年就是在姑苏。

熙燕双目真诚地看着她,道:“我两位祖父家在姑苏,我们时常写信往来,倒是听说了一件事,那还是几年前,听祖父说他有一朋友,姓甄,家中有一三岁的幼女,后来在元宵节家仆带出去游玩时给弄丢了,家里又遭了火灾,虽然最后一家大小人命无碍,但家业都垮了,听说后来为了找女儿更是穷困,这几年也不知去了哪里。祖父在乡下,听说此事时已过了几年,这几年也在帮着打听那个丢掉的孩子,可巧,那个孩子和姐姐一般年纪,额头有一颗米粒大小的胭脂痣。”

“本来想问问姐姐可否还记得幼小之事的,谁知姐姐竟不记得了。”

香菱按住胸口,她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嘴张了张嘴,艰难的开口道:“燕姑娘可否帮我找找那家人,让她们来认认我?”

熙燕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我祖父一直为没能及时帮到好友而愧疚,现在有一丝希望,我自然要帮的,更何况,我也想帮帮姐姐。”

香菱擦掉眼泪,不顾熙燕的阻拦跪在地上,“燕姑娘好人会有好报的,从今天起,香菱吃斋念佛保佑你。”

“不用你这样,”熙燕觉得鼻子有些酸,“我也不过是度己为人罢了,当年我弟弟年幼时就差点被人拐了,所以……好姐姐,你要好好的,这样找到亲人后,他们才会开心。”

香菱连连点头。

“这件事暂时别让姑妈和宝姐姐知道,更不能让薛表哥知道。”

香菱自然知道这件事传出去对她没有好处,现在听燕姑娘肯为了她保守秘密,感激还来不及。她本来是心思单纯的人,从不会想对方对自己这么好可是有什么目的。对方对自己好,自己自然要十倍的偿还她,对方对自己不好,她只需做好自己的本分就是了。

要不是知道她有这样的痴性子,熙燕也不会这时候告诉对方。

香菱现在有了希望,应该会尽最大的努力保全自己的清白吧?

要是还不行,只能通过宝玉帮忙了。

莺儿回来的时候香菱的眼睛虽然有点红,但莺儿只以为是先前的事,并不放在心上,请来的嬷嬷在熙燕的脚上按了几下,熙燕动了动,笑道:“嬷嬷好手艺,这就不疼了。”

嬷嬷笑道:“也是姑娘站得及时,旁边又有人扶着,这才不严重的,我这门手艺是祖传的,别说姑娘只是崴了一下,就是肿起一个大包,我也是不怕的。”

熙燕连连点头,拿了一角银子给她,“嬷嬷拿去买酒喝。”

“这怎么行,给姑娘干活是奴婢们的本分。”那嬷嬷只是外头的粗使婆子,这次也是莺儿打听得她有这个本事才叫来的,还没拿过这么多的赏钱,连忙摇手。

熙燕不在意道:“只是做得好,我们也是有赏的,不值什么,快拿去吧。”

莺儿也帮腔,“姑娘既给了你,嬷嬷你快拿着吧。只是不要乱说才是。”

“姑娘放心,老婆子一定不会乱说的。”嬷嬷赶紧接过,感恩戴德的道谢,这才离开。

熙燕笑道:“我们在这儿的时间也够长了,快回去吧。免得几位姐姐等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八章

宝钗见她们回来,笑道:“可巧,正要让人去叫你,你就回来了。”

黛玉抿嘴一笑:“她定是闻到姨妈做的锅子了,这个馋嘴猫,只要闻到好吃的就会回来。”

“我刚问过了,姨妈准备了不少好吃的,可不止只有锅子,我上次在宝姐姐这儿吃的点心也好,是金陵的口味吗?”

几人就说起吃的来,探春拉过熙燕,低声问道:“老太太,太太那儿也让人去说一声方是。”

熙燕点头,“等一下让小丫头走一趟就是了。”

众人开开心心的在薛姨妈这里吃过东西就结伴回去了,路上,熙燕好奇的问宝玉,“听说薛表哥病了,宝玉可去看过?”

宝玉不在意的挥手,“他哪里是病了,不过是被姨妈拘在家中罢了。”

“不会是你缠着他带着你玩,这才不着家,惹怒了姨妈吧?”

宝玉很冤枉,“我这几天除了去书院就是在家陪姐妹们,哪里出去玩过?他和东府里珍大哥及几个侄儿玩得好,可不跟我相干。”

探春忙作证,“这个我却是知道的,这几天二哥哥都帮我整理书稿呢。”

熙燕叹道:“只是我见薛表哥在家,宝姐姐都不能来和我们玩了。”

宝玉拢起眉头,片刻就笑道:“这有何难,薛表哥那个性子定是不耐烦的,到时珍大哥上门来请,姨妈也不会拦着的,回头我去问一下他们在玩什么,让他们带薛表哥一块儿玩就是了。”

黛玉就看了熙燕一眼,不甚赞同。

回到自己屋里,黛玉就教训她,“他们只管他们的事,你又何苦操心?日后要是出了事也不与你相干,要是让人知道你今日的作为,那些人难免会怪到你身上。”

熙燕不在意的道:“薛表哥本就和东府里的人玩得好,我提点不提点还不是一样?不过是为了救人?”

黛玉诧异,熙燕就将香菱的事情说了,道:“我本就怜惜她,当年金氏将佑哥儿掳去,我最怕她把佑哥儿随便丢在什么地方,要是被拐子抱走,我这一生只怕都找不到他了。她为人又温柔,难免更加怜惜些。”

黛玉咬唇,“她竟是书香门第的千金了,不如和薛姨妈她们说放了她才好,也算是行善积德。”

熙燕冷笑,“对我们来说香菱是可怜可悲,可对薛家,香菱却有些可恨了,当初薛表哥为她打死了人,薛姨妈本就对她不满,再听得此语,谁知她心中会如何?倒不如找到她家人,让他们来赎人。”

“只是她是死契。”

熙燕不在意的道:“死契活契还不是薛家说了算,甄家也有些底蕴,有这个名声在,他们不会不放人的。”

黛玉不再说,只是因为有了熙燕的影响,她对香菱印象很好,往日里来往对她更是和善。

香菱本就心思单纯,见黛玉喜欢她,她也就更喜欢黛玉。此是后话。

此时宝玉回到贾母处,请了安后回房歇息,袭人气他今天说也不说一声就跑去梨香院,害她一通好找,就躺在屋里不理她。

宝玉好一顿哄,袭人冷哼一声,“你也别哄我,哪日我出去了,也就不用为你操心了。”

宝玉慌了,“好姐姐,这是怎么说,怎么就说到了出去?”

“你看我们不顺眼,不出去留在在这儿做什么?其他的不说,就说今天,我是你的丫头,竟连主子回府去了哪里都不知道,老爷问起更是一问三不知,老爷慈悲,自然不会拿我怎样,只是底下人难免不说什么。”

宝玉连忙道歉,“本来是想回屋的,只是那时听说薛表哥病了,这才转道去看的,也不曾想老爷会知道。”

袭人无比的了解宝玉的性情,说他急巴巴的是见薛蟠,打死她都不信。

只是她也不敢做得太过,只是逼着宝玉发誓以后不会再说也不说一声就跑到别处去就行了。

而宝玉早将熙燕交代的事忘到了脑后,再想起来还是两天后,宝玉拍着额头道:“哎呀,我可忘了一件大事。”

袭人忙问:“忘了什么大事?”

“燕妹妹交代我一件事,只是前两天竟忙忘了,这下子可了不得,我得去一趟东府。”

晴雯忙拦住他,“你只忘了这一件事?我看你还忘了另一件大事,今儿是史大姑娘来府的日子,姑娘们都去了老太太那儿,你说你是不是忘了?”

宝玉更慌,“哎呀,把云妹妹也给忘了。”

宝玉急匆匆的跑进贾母屋里,才到门口,就听到里面的说笑声,史湘云正坐在贾母身边说笑,见宝玉来,连忙上前厮见,见他从外面进来,问道:“二哥哥从哪里来?”

“在屋里呢,睡迷了眼,听到你说笑,就知道你来了。”宝玉见黛玉正坐在一边和熙燕咬耳朵,连忙上前问道:“才听说你又咳了?可好些?要不要叫太医来瞧瞧?”

“也不是什么大病,倒比以前好多了,还吃着旧日的方子,倒不用再请大夫了。”

熙燕忙道:“要是请个太医来重新开药方也好,那张方子吃的也够久了。”

“回头我就叫人去请。”

湘云和宝钗说了几句,见这边说得热闹,就跑过来,“二哥哥,林姐姐,燕姐姐,你们成日里一起玩,我来了,你们理也不理。”

黛玉笑她,“偏咬舌,就偏爱喊‘二哥哥’隔日打牌就该念‘幺爱三四五’”

宝玉因笑道:“你学她,以后也变这样了。”

三人打闹一团,熙燕等他们消停一会儿了,才问道:“这次你要住多久?我见你把家当都搬来了。”

贾母就在上面笑道:“你大伯升了九省统制,奉旨巡边,偏北方打起仗来,她叔叔也要跟着忙起来,家里没人管她,这次就住久一些,等过了年再回去。你看这次你住在哪儿,我让人给你收拾地方。”

湘云就拉着黛玉的手道:“我还和林姐姐一块住,老祖宗就不要收拾屋子了。”

“正好,你们姐妹也住惯了,这次可不许吵架了。”

熙燕就笑道:“老祖宗放心,她们要是敢吵架吵了我,我就大扫帚把她们都扫出去。”

贾母开怀,“这样好,看你们还敢吵嘴。”

黛玉就拧了湘云一下,“说你呢,下次可不许吵闹。”

湘云也拧了她一下,“要不是你挑刺,我再不可能跟你吵的。”

贾母笑道:“这可不是又吵了。”

湘云是个跳脱的,她一来就接手了每天下午拉黛玉散步的事,每天都早早的拉了黛玉出去,至晚方回,黛玉抱怨不已,“说是陪我去散步,偏走到哪儿都要进去坐坐,就是大嫂子那儿也没放过,巴巴的跑到那里去,也不嫌远。”

“多走一些也好。”

熙燕有些心不在焉,上次从贾母的口中得知王子腾升官了,虽然红楼梦隐隐绰绰的隐射一些政治斗争,但是其实都没有明写,但她知道这两年是关键。这时候北方战事起,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熙燕正想着北方的战事,第二天,庄管事就递了消息进来。他要见她。

王熙燕将信件烧了,面无表情的道:“让他进来吧。”

如果没有大事,庄管事不会要求见她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九章

庄管事看到王熙燕,脸上显出忧愁,“五姑娘可还记得平阳侯夏家?”

王熙燕诧异,“就是父亲和母亲交代了要报恩的夏家?”

庄管事点头,“正是。”

“他们家怎么了?”

庄管事也觉得夏家太倒霉了些,但也很幸运,和荣国府一样,当年的平阳侯是跟着太祖打江山的手下,本来这代爵位就到头了,谁知上位平阳侯功勋卓著,更是在皇上亲征的时候救了皇上一名,不仅恢复了侯爵,还得了个世袭罔替。

“……四年前那位老侯爷战死沙场,底下的两个儿子也没能回来,爵位就传给了他第三个儿子,也就是现在的平阳侯,只是前段时间北方战起,平阳侯带兵出征……”庄管事满脸担忧,“这位平阳侯现是夏家唯一的血脉,要是在战场上出个差错,只怕夏季就……”

王熙燕皱眉,“那是战场,生死本是寻常事,我一个闺阁女子能有什么办法?”

庄管事苦笑,他当然知道姑娘没有办法,只是当年夫人和老爷都受过夏家恩惠,可以说没有夏家,就没有老爷夫人,也就没了姑娘少爷,当年夫人和老爷临走时就嘱咐过,夏家只要有需要,哪怕是倾尽所有,也要还那份恩情。

“老奴也知道,只是到底要告诉姑娘一声。”

王熙燕叹气,当年的事她母亲和父亲常在她耳边念叨,她自然知道得一清二楚,庄管事说的没错,他们的确欠夏家两个天大的人情。

王熙燕揉揉额头,“他是将领吗?”

“平阳侯是大帅,前两场战事都是捷报。”

王熙燕好奇道:“他既是大帅,那安全就有了保证,又是捷报,庄管事担心什么?”

庄管事苦笑,“姑娘聪慧,想来也猜到了一些,先前老爷是为当今办事的,手底下有一批人,奴才和他们接触过,倒能知道一些信息,比外头人知道的要快些。如今我们这边不过是刚冷,北边却已经下雪,今年下雪要早些,所以那些部族才联合起来攻打边关,奴才听说,平阳侯手里的粮草已经不多了,那里又天寒地冻的,只怕……”

王熙燕面色微变,“朝廷的军需竟管不上吗?”

庄管事摇头,“军需有,只是上面的人说大雪封山,送不进去,所以……”

王熙燕懂了,这是政治斗争,不是东西送不进去,而是有人想让平阳侯和他的军队回不来。

“他们的胆子真是够大,要是那些部族闯进关来怎么办?”

庄管事沉默不语。

王熙燕敲了敲桌子,问道:“平阳侯得罪了谁?”

“平阳侯的姐姐是四皇子妃,如今储君未立,三皇子八皇子的呼声都很高,但也有人支持四皇子。”

王熙燕顿时不语,涉及到夺嫡,谁都不敢轻易出手相助。

“四皇子难道不管?”

“四皇子现在是自顾不暇,恐怕平阳侯会变成车。”

王熙燕敲敲桌子,“再等等吧,要是再过十天,朝廷和四皇子都没有动静再说。”

王熙燕从来不认为自己会和夺嫡有关,她觉得她要做的就是避开王家今后的抄家,而她已经做到了,她和佑哥儿被过继到了姑苏王家,到时抄家不会涉及到她的。可现在她竟然要参和进夺嫡吗?话说红楼里到底是哪位皇子登基啊?

王熙燕想破了脑袋,还是得不出个头绪。

曹公给的线索实在是太少了。

王熙燕自然是不愿参和进朝堂的,只是夏家的确对她的父母恩重如山,就是她,都欠着对方一命。

王熙燕的母亲苏氏和平阳侯太夫人苏氏是同族姐妹,不过已经出了五服,苏氏父母早亡,只留下她这样一个女儿,偏偏她嫁妆丰厚,族里难免有动歪心思的人。

据苏氏和她说,当年要不是她堂姐回娘家探亲的时候遇到她并救下她,她只怕就已经死了,真正让苏氏感激的是,这位堂姐不仅帮她威慑了族里动歪心思的人,还愿意帮她说亲,将她和熙燕父亲王子飞的婚事过了明路,之后更是由她撑场面,她才能带着自己的嫁妆嫁给王子飞。

因为王子飞和王家关系紧张,俩人为了不给夏家添麻烦,平时也就书信来往,并没有显得多亲厚。

后来王子飞和苏氏走南闯北的做生意,在回京途中遭遇匪徒(王熙燕私底下很怀疑到底是不是土匪),王子飞带的护卫全都受伤,而那时,王熙燕就在苏氏的肚子里,已经七个月了。王熙燕觉得那时自己已经有意识了,她仔细的想了想,好像她呆在肚子里的时候是听到过奇怪的声音。

就是这么凑巧,刚好探亲回家的平阳侯夫妇就带着孩子路过那里,将王子飞和苏氏救了。

所以说,认真起来,王熙燕这一家子都是夏家给救的,因为王子飞也承认过,那时要是平阳侯不出现,他一定会死,就算是护得苏氏逃出去,只怕孩子也保不住。所以夫妻俩在孩子出生后就一直给孩子们念叨着要报恩,不仅王熙燕知道,就是佑哥儿也知道夏家是自家的大恩人。

现在夏家面临绝嗣的危难,要是王熙燕真的什么都不做,她的良心上还真的过不去。

王熙燕让庄管事下去打听朝廷和四皇子的应对方法,自己则让人送来了账册,军需是要银子的,而且还是大把的银子。

庄子里埋的东西王熙燕不能动用,但玉牌里的银钱也不够八万了,八万两在平时是很多的钱,小富之家可以凭借这个很好的生活三辈子了,可现在是要打仗,光平阳侯手底下的兵就有十二万之多,还不算原来就镇守边关的,加起来多多少少也有二十万左右,除去吃空响的,也有十五万之多。

十五万个人,就算是只吃粮食不吃菜,每个士兵一天也要一斤,十五万个人一天的消耗就是一千二百五十石。

自从三年前王熙燕让人到黑龙江买地种地,因那里土地肥沃,每亩平均下来也有三石,三石是麦和黍的收成,玉米和土豆几乎是它们的两倍,只是还要交税,不知现在仓库里剩余的粮食是否还足八万石。

不管是什么时代,最保险的不是黄金也不是白银,而是土地和粮食,红楼梦的是参照清朝康熙年间写成的,而在夺嫡的最后几年,乌烟瘴气的不仅是官场,还有世间的各种天灾人祸。

王熙燕一直认为做好人得好报的几率更大,她和佑哥儿不缺钱,她愿意多帮一些人。黑龙江地广人稀,那些粮食几乎都要运回关内才能出售,王熙燕嫌弃路途遥远,大冬天的人也不能好好地过冬,就让他们把前一年的粮食留到明年的五月份,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然后留下三分之二的新粮替换出去年留下的旧粮。这样一来,她的仓库永远不缺少粮食,一旦发生什么天灾人祸,她也能用这些粮食多帮一些人。

现在就是用到这些粮食的时候,幸亏她当年让人到第二年才出去卖粮食,这样一来,她不仅有今年的收成,也有去年三分之二的收成。

十天之后,庄管事求见。

皇上年纪大了,精力有限,加上朝臣隐瞒,现在朝廷对外的说法一致是军饷送不过去,而四皇子多方奔走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庄管事这次的脸色更差,“姑娘,平阳侯怕是支撑不了多久了,两天前,平阳侯府变卖了不少东西,只是送到边关也是杯水车薪,奴才现在虽没有更多的消息,但也推论得出,他们的粮食怕是支撑不了多久了。”

不管庄管事着急,老爷和夫人都是知恩图报之人,当年就差对他说要奉夏家为主了,现在自然着急。

王熙燕转了几圈,问道:“我们在黑龙江的粮仓一共有多少粮食?”

庄管事眼睛一亮,惊喜道:“去年和今年的收成好,大概还有个九万石左右。”

王熙燕心算,很快就得出结论,“够了,七十二天后四皇子要是还找不出办法,夏家也不用在这一棵树上吊着。”

庄管事点头。

“你亲自带着人去清点,我得想个法子把这东西给他们送去,还不能让朝廷和几位皇子知道,不然……”不然只怕他们活不过平阳侯回来,而且要是未来的皇帝知道了,谁知道他会不会变嘉庆,抄了她和佑哥儿?

还是小心点为好。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章

如何将大批的粮食送进军营,并且不被人察觉,这是一个大工程。

王熙燕碾转了两晚上还是想不出来,就算是瞒过了普通人的视线,那些皇子大臣之类的难道也查不出来吗?而且没有一个好理由,只怕不仅帮不到平阳侯,还是给对方添乱。

王熙燕心中一动,既然如此,平阳侯应该知道怎样做最好吧?

王熙燕眼睛一亮,连夜爬起来,冬梅听到响动,跑进来,低声问道:“姑娘怎么起来了?大冷的天,别冻着了。”

王熙燕披着衣服坐到书桌前,问道:“庄管事现在到哪儿了?”

冬梅在心里算了一下,道:“脚程快的话,应该出关了。”

王熙燕眼睛发亮的点头,“我要给他写一封信,明天一早你就交给魏富家的,让她送出去,以最快的速度送到庄管事的手里。”

“是。”

王熙燕想了想,就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庄管事,不管他们做了多少,领兵的是平阳侯,打仗的也是平阳侯,她和庄管事对朝中局势都是一知半解,远没有平阳侯身在局中所来的了解。

庄管事这样帮着平阳侯,他的人品应该有一定的保障,就是他起了什么不一样的心思,王熙燕也可以断臂保命,不过是十万两银子和明面上的那些铺子庄子,她还损失得起。

她要是什么都不做,只怕接下来的一生就要被自责压垮了。

人的一生总是会面临这样那样的选择,每一个选择后面都有一定的风险和机遇。

而这次的选择,王熙燕的收获是可以预见的,这样好的选择她还犹豫什么呢?父亲在的话也会这样做吧?

另一封信却是写给平阳侯的,为了给对方一个好印象,王熙燕放慢了写字速度,尽量将一手小楷写得好点,将夏家对王家的恩情和王子飞苏氏临终前的嘱咐,以及她在京城听到的消息,告诉对方她有一定的粮食,只是无法送到他跟前。

这些产业是瞒着王家私底下置办的,她不希望别人发觉,问他是否有什么好办法。

庄管事是她祖母留下来的老人,是可以信得过的,平阳侯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找他商量,有什么要求也可以通过他转达,只要能做到的,她和她弟弟愿意倾尽所有相帮。

最后一句话是代替她父母说的,这是他们的遗愿之一,王熙燕没有办法,即使在她心里弟弟佑哥儿最重要,她也不愿意违背父母的遗愿。

他们的呵护和疼爱是她两世最珍爱的东西,她必须对得起他们。

这边的动静好像惊醒了另一边的黛玉,冬梅挑了一下灯芯,连忙过去安抚,姑娘很显然不愿意别人知道这些事。

黛玉眼睛还没有完全睁开,半倚靠在床上,好奇地问道:“这么晚了,燕妹妹怎么起来了?”

“林姑娘,我们姑娘夜里睡不着,起来看书呢,您还是快睡下吧,可别着凉。”冬梅上前将黛玉按下去,给她盖好被子。

也在给黛玉盖被子的紫鹃就低声笑道:“你家姑娘竟然还会有夜里睡不着的时候。”

黛玉半清醒见也不由笑了一下。

冬梅就拧了一下她,“真是牙尖嘴利,就不许我家姑娘心里搁着这么一件两件事?”

黛玉连忙又起来,着急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我见这几日庄管事常来,燕妹妹有什么事也别闷在心里,说出来才好呀。”

冬梅连忙安抚道:“不是什么大事,庄管事管着我们老太太和太太的嫁妆,这不是快要过年了吗?”

黛玉顿时不语了,王熙燕就是因为这些嫁妆才被过继出来的,黛玉一边对王家不满,一边又不愿熙燕和王家闹得太僵,打算到明日再开解开解她。

第二天王熙燕还是拿出账册来看,这几年她和佑哥儿名下的那些产业有盈有亏,但因为王子飞当年留下的产业都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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