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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金枝玉露-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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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福了福身谢过姚国章,似乎是在给姚国章一个保证又像给自己一个坚定的信心,抿抿薄薄的朱唇说道:“玉露自会尽心尽力,争个早日出人头地的机会,请爹爹放心。”
“下去吧,离进宫的日子不远了,回去多多准备。”姚国章眯眯眼看起来有些疲惫,挥挥手让姚玉露退下。
姚玉露出了潜心院便奔向林氏的居所走去,那窄旧的小路刮破了她的舞裙,但她也无暇顾及,一心只想把今日的结果告诉她母亲。
姚玉露推开斑驳的红漆门,看到林氏正坐在桌边,手上拿着一条已绣好的手帕。
“露儿?今日如何?”林氏的语气里满是急切,她赶忙放下手中的针线,拉过姚玉露坐在身边。
“一切如母亲所愿,今天这舞跳得还好,皇上也很赏识露儿。”姚玉露的眼睛里闪烁着少见的欢快,嘴角弯弯上扬地说道。
“露儿果然没让母亲失望,这一入宫中荣华富贵虽多,但宫中的艰难也都有所耳闻。接下来还是要靠你自己在宫里弄个名堂。”在林氏偏僻的厢房,她看着这马上就要飞入皇宫做凤凰的女儿心中又苦又甜。
“母亲放心,玉露自知前路艰险,但定然会谨慎相对,早日让母亲过上锦衣玉食的安稳生活。”姚玉露想起了往昔的种种悲戚禁不住红了双眼,看着眼前这苍老的妇人酸苦之情泛泛而出。
“姚国章有没有找你去说些什么?”林氏这些年对这个冷酷的夫君怨恨颇多,她早已不愿视他为夫,便这般冰冷地称呼着。
“露儿刚从潜心院赶过来,他吩咐我要多多扶持玉娇,看起来他好像还有些别的目的,露儿虽不太懂但也知道他想要露儿来帮他巩固他在朝中的地位。”姚玉露把刚才的对话全盘托出,似乎指望母亲能为她指点迷津。
“露儿,你初入宫中地位尚且卑微,还需他和玉娇给你些帮助才好在后宫有立足之地,暂且听他一言,而后。。。。。。再看你的造化而议罢。这深宫不比姚府,稍有不慎便可能酿成可怖的后果,现在他还用得上你,他所说的话多听为是。”林氏早年在姚府中也不少见小妾间的争风吃醋,她明白这与后宫中的争斗相比不过是凤毛麟角,姚国章虽说让她恨到了骨子里,但她还是就事论事地说着。
“露儿明白母亲的意思了。这过几日便是露儿进宫的日子,再见到母亲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言到此处,姚玉露的眼角泛出了泪滴,含泪的模样让人怜惜。”
“母亲会好好照顾自己,这手帕绣了好几日,这上面绣着的海棠花你小时候经常喜欢摘下来带在头上,希望这海棠能保佑你在宫中一切顺利。”林氏把手帕递到姚玉露手中,这手帕是白色的锦缎为底,上面用淡粉色的滚线绣着几株娇嫩的海棠,边上点缀了几只围着海棠环绕的喜鹊。
“谢谢母亲,露儿会早日出人头地让母亲享享清福。”
姚玉露看着这条手帕上的海棠,还真如母亲所说像她儿时喜欢把玩的海棠花一样,纯净而美丽。她拭了拭眼角的泪滴,将手帕仔细地叠好放进怀中。
“时候不早了,今天露儿和母亲睡在一张床上罢。”说着林氏简单收拾了一下床上的细软,母女二人相依在这陈旧的小屋中,带着不平静的心事缓缓不能入眠。
过了几天,便到了姚玉露进宫的日子。这一日她早早地起来准备,穿上了那些上好的布料做的衣服,戴上金闪闪的名贵首饰,与林氏依依惜别后,便踏上了进宫的轿子。
不过一个时辰轿子便停在了宣武门前,姚玉露在随身侍女的搀扶下下了轿子,她望了望这一日的天空,好像她儿时看到的天空那么爽朗澄亮,这一脚踏入宣武门容易,踏出来或许已是来生。
她明白此刻打退堂鼓亦是徒劳,这进宫后的路好像蒙了一层纱让她看不清想不透,后宫的争斗又有谁都无法独善其身呢。
这一日姚玉露穿了一袭浅蓝色锦缎长裙,外套一件薄如蝉翼的紫烟纱,素净的蓝底上绣着淡色牡丹,又用银线勾勒了几朵云彩的花纹,挽起的百合髻上插着一支点翠珍珠钗子,略施粉黛的脸庞散发着青春的气息。
宣武门已经聚集了不少年龄相仿的少女,环肥燕瘦形态各异,但大多都一副小姐出身的娇贵模样。
有的悄悄地四处打量,有的整理自己的衣裳,姚玉露看着她们或激动或落寞的神情不免心生感慨,初入皇城的她也有着同样不安与焦虑,因为前路的没有定数,像一眼望不穿的深渊恫吓人心,福祸难晓。
第五章 拜见姑姑
“哎呦。”姚玉露被人一撞险些站不稳摔倒,她惊得叫出了声。
“啊,姑娘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对不起,我。。。。。。”一个女孩慌张地低下头,一个劲地给姚玉露道歉。
“没关系,撞了一下罢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姚玉露安慰道。
女孩穿的普通身上也没什么名贵的首饰,只是手腕上戴着一个轻飘飘的玉镯子,五官虽说不上绝美,但也眉目清秀,嘴角总是微微上扬的样子,因为刚刚的事情神色带着些许紧张。
“谢谢姐姐谅解,我叫季水冬,今年十六,福泽县人士,还请姐姐多多关照。”
这少女的只言片语缓解了姚玉露本来紧绷着的心,两人攀谈起来。
“我叫姚玉露,今年十七,家住黄城,妹妹你多礼了。”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甚是投机。在姚府多年,不管是丫鬟还是姐妹都没有人与她谈得上来,也没什么人愿意与她这个妾生女多言。如今这叫季水冬的女孩虽然看起来朴素,但聊得竟很相投,姚玉露放下了紧张的思绪,看着眼前的少女心中有了安慰。
“各位秀女,我是刘公公,随着我来。”一个老太监手中拿着拂尘一摆,用尖细儿沙哑的声音说完便朝着正北方走去。
这宣武门前的秀女们就这样踏上了决定后半生的启程。
随着太监这一路走,姚玉露看着这皇宫真是很宽广,一座座庄严的殿宇升起灿烂的金顶,相依而列,鳞次栉比,花园中镶嵌着清澈的小池,庄严又不失格调。
锦阳殿以颤木作梁,上面雕刻着精致的龙的图案,殿内又一乳白色玉石为柱,上雕盘龙边刻云彩,大气的殿厅美轮美奂。
这一走便到了一个宽广的殿宇门前,牌匾上写着三个金闪闪的楷书:桃渊殿。这桃渊殿是专门为待选的秀女所准备的居所,四周有高高耸立的院墙围城一个方体,踏进院子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四周种满累累桃树的小花园,中间一泉清澈见底的小溪潺潺流淌,这小小的花园布置的很用心,虽比不得御花园的华美但也不失另一番淡雅的风情。朝里面望去,是一排厢房,这便是各位秀女的居所了,厢房上梁雕刻着细致的花纹,顶上是金闪翠绿的琉璃瓦片,几根雕刻着桃花的云柱竖立在梁下。
桃渊殿内两位秀女共用一房,两房中间有一个供东西两厢四名秀女休息的露天小院,院内也种着几株开得正繁茂的桃花树,粉嫩的桃花给这院子增添了些粉色的光辉,在阳光的照耀下仿佛镀了一层粉金色的边。
“先前咱家已经介绍过了,咱家身边这几位是以后教你们宫中规矩的姑姑,按着咱家叫道的名字准备分厢房。”刘公公的眉毛一直白到末梢,但看起来却不显得特别苍老,他尖着嗓子念到名字:“刘美燕,白灵珊东一厢房,林芳儿,宋子衿东二厢房。。。。。。”
念到名字的秀女在姑姑的带领下纷纷来到了各自的闺房,心思缜密些的拉起同房秀女的手率先表现得亲密,自视甚高的抬起头目不下视,扭着杨柳腰自顾自地紧跟着姑姑。
“姚玉露,季水冬西一厢房,宋金枝,王淑贞西二厢房。”
听到刘公公这话,姚玉露和季水冬两人高兴地握住了手,在这深宫中有一两个投缘的人儿实属不易,姚玉露看着季水冬稚嫩的脸上挂着单纯的笑容,那种发自内心的欢喜她多年未曾见过,她有点羡慕眼前这个清丽的女孩儿了,便是出身低微但也看得出是父母的掌上明珠,才生的这般皓齿明眸,乖巧单纯。
“四位秀女,我是礼教司仪吕舫萧,接下来的数日你们将会和我学习礼教规矩,有什么问题也可以来找我,由我来负责你们的起居,但初入宫中地位甚微,并无专属的宫女服侍还请各位秀女多加担待。”
说话的女子年纪稍长,估摸着有二十一二,模样并不十分出挑,但仔细看过去却有几分特别,不似胭脂俗粉,气宇如兰,细细的眉毛如上挑的柳叶,唇上的颜色并不艳丽但显得气色很好,转动的眼珠神采飞扬,一袭藕荷色云罗纹长裙,稍缀银丝绣兰花薄纱,与人十分相匹。她这话说得有几分分量,不失礼数又似乎告诫了各位秀女们应时刻谨记自己此刻的身份,莫不管他日是做凤凰还是回到民家做家雀。
“小女宋金枝先在这厢见过吕姑姑。”一个少女上前微微福了福身,她穿着一件拖地白色牡丹散花草绿色裙,身披内镶金丝翠绿烟纱,一头黑发挽成一个高高的美人髻,上插一支碧玉瓒凤钗,眉目间的宁静秀美却也掩不住少女倾城的美貌,考究的打扮与姚玉露不相上下。
宋金枝?姚玉露似乎从何处听过这个名字,但看着眼前的打扮与气质应该家世显赫,听过也不足为怪,这少女的一眸一颦都很有恰到好处,足配得上那张瑰姿艳逸的脸庞。
四人随着吕舫萧来到了她们的居所,西厢一房的门由桃木雕制而成上糊素色窗纸,推门而入,屋内东西两方各摆一绛棕色木床,并非由上等的木材制成但好在做工精致也不失品位,中间摆放了一张檀木桌,四腿雕刻着藤蔓一直蔓延到桌边。
“明日一早请各位收拾停当,我会在前院等待几位秀女,明天我们先学习一些简单的宫中礼节,这几日还请几位秀女在此处稍作将就,有什么事来西厢房找我即可。今日我就先退下了。其他的起居有一位宫女照料,她刚刚被旁院的常答应唤了去,很快就会过来。”吕舫萧站在院子中间,稍作解释道。
几位秀女纷纷应声,吕舫萧见天色渐晚便赶忙退了下去。
“小女名叫王淑贞,今年十四,来自安城,父亲现在朝中做官,还请玉露姐姐,金枝姐姐多多指点。”这叫王淑贞的少女年纪尚轻,长的的确说不上美丽,乍一看去也没什么特别的过人之处,艳丽的衣服和沉重的首饰徒增了几分胭脂气。她似乎早已摸熟了这在场人的底细,不由得让人大吃一惊其缜密的心思。可她这话一出口便将季水冬撇到了一旁,不由得让人心中起了疙瘩。
第六章 人情冷暖
“莫要这般客气,既然能同处一室便是缘分,以后还请妹妹多多照顾。”宋金枝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说道。
“是啊,我们都比你年长,以后还要称呼你为妹妹罢,这位是季水冬也长你两岁。”姚玉露看着一旁尴尬的季水冬不由得解释道。
“啊,怪妹妹我疏忽了,水冬姐姐还莫要放到心上才好。不知水冬姐姐出身何处?”王淑贞细眉微挑,话虽说得好听但也掩不住其中的刻薄之气。
“不敢当不敢当,小女来自福泽县,父亲是当地知县。”季水冬脸颊泛起红晕,磕磕绊绊地说道。
“哦?知县之女能来到宫中参加选秀?还真是不容易呢。”王淑珍的语气更加刻薄,丝毫不再做掩饰。
“不知妹妹出身哪里?”姚玉露听不下去,表情也不再像开始那般和善,她知道虽在府上她毫无地位可言,但以她父亲在朝中的势力她足够刁蛮眼前这个刻薄的少女。
“妹妹同姐姐一样来自东城,父亲是当朝的四品。自是和玉露金枝两位姐姐无法相比,但。。。。。。。”
还未等王淑贞的话说完,姚玉露就看不下眼前这个小丫头继续羞辱季水冬,打断了她的话:“莫不说当朝四品的女儿就可以瞧不上别人,这若是二品大员之女岂不是可以傲气上天么?”
王淑贞虽然心思多但毕竟年纪还小,之前并未看出姚玉露与季水冬早有交情,这只言片语便得罪了姚大将军的女儿,不由得让她失了声。
“水冬姐姐,淑贞年纪尚轻,有失言的地方还请姐姐海涵。”王淑贞见风使舵,赶紧向这姚玉露的好姐妹赔了个不是。
三人正交谈着,另一方的宋金枝似乎无心参与这其中的是非,自顾自地进了西二厢房收拾自己的细软。
王淑贞自知讨了个没趣,朝姚玉露浅浅一笑,也跟着宋金枝回了自己的寝居。
“水冬妹妹,咱们也进去吧,这傍晚水露风寒,莫要在院子里着了凉。”姚玉露拉着季水冬进了屋,这不谙世事的季水冬早被刚才的情形羞红了脸,弄晕了头,此刻也不知道要继续做些什么了。
二人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行囊,东西带的不多,谁都知道这厢房住不久,选上了便换到其他殿宇,上面赏赐的东西也足够用些时日,选不上便只得收拾细软回家了。
“姐姐,不知是否冒昧,姐姐出身何处呢?”季水冬小心翼翼地坐到桌边,抬头望着姚玉露问道。
这话起了头,姚玉露自知二人或许要长谈,也随着季水冬坐下说道:“我爹爹姚国章或许你也有所耳闻,当朝的将军。”
“姐姐是姚大将军的女儿?”这话让季水冬万万没有想到,在她心中这些出身名门的小姐们哪屑于与她们这些小户人家交谈。
“确实如此,我的姐姐正是皇上身边的宠妃玉妃娘娘,可姐姐我出身比不上玉妃娘娘,我这些年在府上的生活倒不似妹妹想的那般荣华富贵。”姚玉露其实明白心中的话在宫内不可随意向他人吐露,可看着眼前这个单纯的少女,她也不知为何就多说了几句。
“原来是这样,但有着你爹爹和姐姐的照应,在这宫中也会稍稍轻松些,莫不是件好事。”季水冬不懂得什么势力党羽,她想的比较简单。
“这样自是好,以后这后宫艰险,咱们姐妹也算有缘分,能有个说得上话的人儿很是难得。”姚玉露默默地感慨着,似乎说给季水冬听但更像说给自己听。
“今日姐姐为妹妹解围甚是感激。夜色已深。明日还要早起,不如早些休息吧。”
“妹妹说的是。”
姚玉露也匆匆地宽衣解带,躺在那张陌生的木床上,心思早就飞远了,久久未能入眠。
第二天,桃渊殿的早晨空气里弥漫着桃花的芬芳,几只喜鹊在枝头唧唧喳喳地吵闹着,一副祥和的气氛。秀女们早早地起床梳洗,桃渊殿的莺声燕语把这把这本有些冷清的宫殿衬得喜庆极了。
姚玉露起的更早一些,她身穿一件素雅的梅花纹纱长裙,发髻上贴着简单的凤钿,一支羊脂白玉缀金钗挽起了一个蝴蝶髻。她站在厢房间的小院,想等季水冬收拾完毕一同到前厅。这小院的桃花看的十分娇媚,粉色的花瓣缀着清晨的露水闪闪法官,树枝上还有尚未长开的嫩芽如青青绿笋,一只喜鹊落在了树梢,清脆的叫声惹得姚玉露不禁地笑了起来,好似在和她倾诉什么心事。
“小喜鹊,这宫中你来去自如可是很好?”她喃喃地说道。
“玉露姐姐。”两个未曾谋面的少女进了她的院子,姚玉露有些吃惊,但看穿着倒不像哪厢的宫女,可又如何知道她的名字呢?
“玉露姐姐,小女名飞飞,初来这宫中望能和姐姐作伴,这一早便来看看姐姐一切可否安好。”说话的秀女柳飞飞是礼部尚书之女,与姚玉露一同进宫,容貌虽轮不上国色天香,但也有几分小家碧玉的味道。这少女一进院便很相熟般挽着姚玉露的手,亲切地说道。
“这点小礼物是我们姐妹孝敬姐姐的,以后还望姐姐能在玉妃娘娘跟前多为我们美言几句。”另一位秀女赵倩昔拿出一个精致的白玉首饰盒放到了姚玉露手中,满脸的谄媚之意昭然若知。
“能一同进宫自是缘分,妹妹无需客气。这后宫之中用得上钱物之处甚多,这首饰还是先留在自己身边为妙。”
“姐姐,你不留下便是不给我们我们这分薄面,收下吧。”柳飞飞的眉毛一弯,微微翘起的鼻尖透着一丝强硬,又将这首饰盒硬塞到了姚玉露的手中。
姚玉露收起了笑容,她深知在这后宫之中没有白来的好处,这礼物若收下了不知会落下怎样的话柄,眼前这两位秀女明显是有备而来,不坚定些回绝只会自找麻烦,可若是得罪了这两个人,刚刚到宫中变树敌自是不妙。
第七章 学习礼仪
姚玉露的口气变得有些严肃但嘴角还是挂着和气的笑容说道:“两位妹妹,玉露无功不受禄,受不起这般贵重的礼物,既然说了是姐妹也无需这般客气。”
柳飞飞和赵倩昔一看姚玉露铁了心不要这首饰,无可奈何地收回了,柳飞飞看着气氛稍有些尴尬,只得打了个圆场:“姐姐,这点小东西不收罢了,莫要影响咱们姐妹之间的情谊,今日的训导快要开始了,不如姐姐同我们一同到前厅,聊上几句家常。”
这亲昵的话语出自陌生人的口中,不由得让姚玉露有几分嫌恶,或许因为在姚府的生活,对于虚情假意还是真情实意姚玉露总是看的很清楚。她回头望了望屋内正在收拾的季水冬,说道:“玉露和水冬妹妹同受教于吕姑姑,还需等她几个时刻,两位妹妹先去吧,若有他事不如晚上再聚。”
柳飞飞面对姚玉露的再三推辞,似乎知道了眼前这个女子并非金银珠宝就能轻易打动,柳飞飞不由得有些灰心地想到:这玉妃的妹妹果真不是个简单的小角色,这若是不能拉拢为自己的人,不如。。。。。。想则相矣,但这后宫之主又有谁会把心中所想浮于面上?
柳飞飞用手帕轻轻遮住嘴,咯咯地笑道:“姐姐所言甚是,妹妹暂且先不打扰了,还等这一日忙完再聚。”说罢,柳飞飞便拉着赵倩昔走了出去。
姚玉露望了望二人的本影,又想到昨日王淑贞的反应,不由得心中一紧,这皇宫中究竟是隐藏了怎样的人心,又换的来如何的叵测,在姚府十几年姚玉露从来没收到过他人的如此厚待,如今区区秀女间便有如此的巴结讨好,莫不知以后的日子要如何度过才是。
“姐姐,我已经收拾好了,不如早些一同去往前厅,莫要姑姑等咱们才是。”季水冬倚着木门微微一笑,被这阳光打得脸庞明艳动人。
“妹妹所言甚是。”二人挽着手走出了院子,姚玉露回头一望,王淑贞恰好从西二厢房一人出来,看来/经过昨天一晚王淑贞并没有和宋金枝交好,这训导第一天二人同处一室却没有一同前往,不由得让人心生疑念。
王淑贞见到走在前面的姚玉露和季水冬,加快了脚步赶了上来,她走到一旁挽上姚玉露的手说道:“姐姐们起得真早。”
“这换了床睡的很不踏实,宋秀女怎么没同你一起出来?”姚玉露不深不浅地问道。
“金枝姐姐身体抱恙,方才已向姑姑请示过了,这今日的训导怕是不能出席了。”
“这训导第一日便生了病,倒是让人担忧。”姚玉露这话虽是这样说,却是说给王淑贞听的,她心里自是不这样想,不愧是宋丞相的爱女,这架子未免端的有几分大了,换做寻常小户的秀女便是有再大的苦处也不敢挑个这样的日子缺席罢。
“是啊,金枝姐姐娇生惯养,身子骨自然娇贵些。”王淑贞的话里带着点酸劲,可也是少言及止。
这背后非议他人是后宫中的大忌,三人不再多言一同前往前厅。
前厅正对着桃渊殿的院子,上面的牌匾刻着三个朱红色的大字:桃芳厅。进了前厅,正前方挂了一幅画,画上画着桃林和几个嬉戏的女子,画笔不俗。前厅仅仅在画下摆放了一一张长形柚木椅,上雕金龙盘卧,下刻凤舞九天,想必是专为皇上皇后来这修女居住的殿宇而准备。其他处略显空旷,虽布置得用心但却没有太多桌椅。
几位姑姑正在前厅中央等待秀女,吕舫萧站在中间,比起其他几位姑姑显得年轻许多。她见姚玉露几人走了进来,便招呼着她们来到一旁说道:“今天是几位秀女在宫中生活的第一天,今天事务不多,仅是学一些宫中的礼节和穿戴的规矩。说到心坎,这后宫中的规矩是学不完的,莫说你知道的规矩多,你不知道的规矩又是多得很。这阳春三月天气颇好,今天我们就在院子中进行训导。”
说罢吕舫萧拿出一帕丝绢绣花手绢,捻住手绢一角双膝微微下蹲,两手在腰部一搭微微低头做了一个请安的姿势,她说道:在这后宫之中,见到妃嫔可行请安之礼,就如我刚才所做。若是见到皇上皇后贵妃,便要行跪拜之礼。”
吕舫萧做了个示范,便由三位秀女有模有样地学到,这些对于她们官宦世家的小姐自是简单,进宫前府上的老嬷嬷也有所指教。
“再说到站姿,这宫里的女子要求站得直但双腿不得岔开,双手微微互搭于腰间挺胸抬头,想必几位秀女进宫前也略知一二,倒也是不难学。”吕舫萧说着又示范了一下,接着言道:“还有个重要的事,在后宫之中,一言一行甚是重要,或是一个称呼一次请安就遭来大货,几位秀女这厢要记得紧,对等级别你高的,莫要说我,要称呼奴婢;若是日后选秀选中了,对着皇上便要称呼自己为臣妾。”
“接下来我们就要明了一些应变的技巧。这后宫的女人讲究德貌双全,莫要大惊小叫惊扰了圣驾。而这后宫中的大忌便是于背后议他人是非,若是被有心人听去了便后患无穷。”吕舫萧说着这话似乎若有所思,仿佛在这后宫之中看遍了这样的事,仍心有余悸耿耿于怀。
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得很快,用过午膳后,大概有一个时辰的休息时间,这时季水冬独自拉过姚玉露说道:“玉露姐姐,昨日我见桃渊殿前面的花园里,玉兰正开得美丽,不如采几朵放在屋内,那香气迷人得很。”
“妹妹,还是不要独自出去的好罢。”姚玉露听着季水冬这话,不由得有些担心。
“姐姐莫要担心,出了桃渊殿便是,离得很近呢。”季水冬继续说道。
“那你去罢,我在这里等你,免得一会姑姑来得早,咱屋里又没人,缺了些规矩总是不好。”姚玉露倒也觉得自己的担心有几分多余,虽说还是秀女的身份,但在桃渊殿周围逛一逛,倒也不会出什么差错。
第八章 花瓶风波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季水冬便拿着几朵洁白的玉兰花回到了西一厢房。
“姐姐,姐姐,你看这花儿开得多美,味道又香得很。”
“香气倒是蛮勾人的,可这一院子的桃花妹妹不采,怎偏偏看上殿外的玉兰?”姚玉露看到季水冬回来不由得安心了些,打趣地问道。
“母亲最喜欢这白玉兰,在妹妹家周围种几支,这进了宫闻着这玉兰香,就想起了母亲。”季水冬拿着手中的白玉兰,却突然黯淡了神色。
姚玉露听了这话,也想起了还在姚府的母亲,对季水冬这微微数言感同身受,不由得也悲从中来,她说道:“把这玉兰花弄个花瓶插起来吧,就好像母亲的香气弥漫在这屋子。”
“姐姐说的极是,水冬也这样想的。”
这时,吕舫萧在门外轻轻地敲了敲门,唤她们早些出来。姚玉露和季水冬还赶不及找个花瓶放着美丽的白玉兰,便急忙地赶了出去。
几个秀女又来到了院子,吕舫萧这一上午劳心劳力,看起来有些疲惫,她强打了打精神,说道:经过这一晌午,想必几位秀女已对这宫中之事有所了解,这会儿我便要说些具体的了。首先这宫中有几项绝不能犯的事,这首先呢便是绝对不能偷,不可偷物更不可偷人;不能穿绣龙凤的衣裳;不能破坏这宫中的东西,打碎一个瓶,破了一张画,若是上头追究便可能是死罪。。。。。。”
听着吕舫萧的话,姚玉露心中不禁想到,怕是在这后宫之中,人命和这些规矩这些瓶瓶罐罐比起来还不值钱,可即便这样,还是有那么多的女子头破血流地想进到这深宫,看看皇上,看看御花园,看看自己的造化是否敌得过可悲的天命。
“我讲的事情或许你们有所耳闻,但分神总归不好。”
吕舫萧一眼就看出姚玉露的心思早就飞得远了,稍作提醒着她,姚玉露脸微微一红,赶忙回过神来。
“各位秀女想必对这后宫的妃嫔们并不了解,我先简单地做个介绍,在皇后之下,有贵妃,妃,嫔,贵人,常在,答应等。皇后身体欠安,久居锦绣殿,平日并不经常能见到,玉妃住在歆銮殿,瑾妃住得离这桃渊殿近的很,其他还有玲妃等,就不多做介绍,还需各位秀女以后悉心注意着,莫要怠慢了其他妃嫔。”吕舫萧这话说的十分小心,不重了谁也不轻了谁,这一碗水端的很平。
言过了了,这一日的训导便随着天色渐暗结束了,姑姑们回了房休息,秀女们有的互相串串屋,有的自己做些针线活,这月光照耀下的桃渊殿,伴着少女们的气息映得姹紫嫣红。
正当整个桃渊殿都在一片平静的气氛中时,院墙外传来了喧喧闹闹的声音,似乎是旁院的瑾妃正在正在呵斥什么,声音之大可见其恼怒的程度。
姚玉露此时也听到了旁院的声音,但她和季水冬忙着在屋里摆弄玉兰花,没有顾及这莫名的喧闹到底在吵些什么,她找来个个水绿色的花瓶拿出来放在桌上,说道:“水冬妹妹,你可这花瓶与这玉兰可否相配?”
季水冬看着眼前这个水绿色镶釉金花瓶很是满意,激动地说道:“这般美丽的花瓶,想必一定是姐姐从府上带来的罢。陪这野生的玉兰花或是有些屈尊了。”
“妹妹莫要这样说,这是我母亲带给我的,也是为了让我在这屋子里插些植物增些生气,这现在物得其所,倒是如了母亲的心意。”姚玉露编了个小小的谎话,其实这花瓶是刚刚从别的秀女手中用一个金手镯换来的,她知道以季水冬的性格若是清楚了这花瓶的来历,便又会婆婆妈妈地推辞。
两个人正有说有笑地赏着眼前的白玉兰,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姚玉露起身开门,看到眼前站着平日在这桃渊殿忙些琐碎的宫女正站在门外。
“姚秀女,季秀女,快快到前厅去,大事不好了。”门外的宫女额头上冒出了硕大的汗珠,脸色记得通红,匆匆惹下这句话便赶向别的厢房。
姚玉露和季水冬一头雾水,这一日不过就是训导,能出什么大岔子?
“姐姐,这深更半夜,能有什么事呢?”
“这怕是想不到了,但就算出了岔子也惹不到咱身上,去前厅看看便知道了。”
这早春的夜晚微微有些冷,姚玉露和季水冬赶忙各自披上了件斗篷,一同向前厅走去。
此时的前厅灯火通明,秀女们一排排站在厅的中间,姚玉露也拉着季水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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