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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笑红尘-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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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紫没有见过驻颜有术的人,但也是听说过,虽说是不太相信,毕竟现在有求于对方,也就不再反驳,又问道:“这里真的是伤情谷吗?”

那女子看了一眼欧阳紫,又向坐在自己对面的任飘萍望去,不答反问道:“你们是为伤情花而来?!”

欧阳紫似是已看到希望,用力地点头道:“正是!”同时侧目看向任飘萍,却发现任飘萍此刻的脸竟是红得像火一样,而且身上散发出丝丝的蒸汽,骇然叫道:“任大哥,任大哥……”

任飘萍没有回应,常小雨一探任飘萍的脉搏,只是尚未探到任飘萍脉搏的他已是倏地缩回了手,惊道:“好烫啊!”

那女子叹息一声,眉间尽显焦虑,似是自言自语道:“未曾想到竟会发作得这么快!”

说话间只见任飘萍周身的丝丝蒸汽渐渐消失,代而替之的是慢慢升腾的淡淡的五光十色的氤氲之气。欧阳紫和常小雨自是知道任飘萍正在使用那‘日月伤逝大法’暗自疗伤,心下倒是一时安稳了下来,毕竟那‘日月伤逝大法’的神奇功效二人是亲眼目睹的。

那白衣女子似是不很清楚,但也能猜出任飘萍必是在自我疗伤。

然而,任飘萍周身那渐渐浓郁的氤氲之气突然间暴逝,只听任飘萍‘啊’的一声,仰面自石凳摔落在地面的青石之上,嘴角正自慢慢地流出殷红的血来,落地的任飘萍的周围的青石缝隙间生有的郁郁青草于瞬间由绿变黄,似是突然枯死了一般。

三人惊,欧阳紫已是说不出话来,只是扶起任飘萍不停地落泪,却是被任飘萍周身的高温烫得不停地换手,那白衣女子突然伸出一只手,皓腕一如凝霜,陡然抵在任飘萍的百会穴,再看时,那女子周身竟是泛出白雾一般的气蕴,寒意四散,就是此刻的欧阳紫也是能够感到冬日一般的寒冷。

过了片刻,常小雨眼中的任飘萍依旧没有醒来,白衣女子此时的娇颜汗流涔涔,气息极不平稳,顿感不妙的常小雨突然撤出飞雪刀,飞雪只指任飘萍的眉心,默运玄功,飞雪此刻飞出的便是雪,而不是血,那雪便一片片地直抵任飘萍的眉心处,却是在瞬间化成冰水,冰水便一滴一滴地顺着任飘萍的鼻唇下滑,直至落入任飘萍的怀里。

此刻,任飘萍身上的特有的五光十色的氤氲之气似是又悄然抬起了头。极淡的一抹在任飘萍的四周飞旋萦绕,像极了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在翩翩起舞。三人便再此刻相互一望中展现出一丝微笑。

笑,未尽,谷外传来猫头鹰的叫声,那叫声已是自远处直逼而来,欧阳紫和常小雨心头凛然,脑中闪现而出昨日那浑厚沧桑的二胡声,还有那发如雪,衣如墨的沙漠之鹰,猫头鹰的鹰。

再看那白衣女子的脸上,神色间惊讶而紧张,脱口道:“不好,我师父回来了!”声音已完全是一个年轻的女子的声音。

常小雨和欧阳紫愕然,欧阳紫问道:“你师父?”

那白衣女子似是顾不上解释,急促道:“怎么办?伤情谷中不能有外人的,现在任公子正值此危急关头,是万万动不得的!”

常小雨和欧阳紫更是愕然,欧阳紫又问道:“你说什么呢?任公子?你认识任大哥?”

那白衣女子已是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哪里还有心思回答欧阳紫的问话,只是此刻她的这一分神,任飘萍的身上又开始烫了起来。而这一烫之下,欧阳紫的手突然撤去差一点使任飘萍摔倒在地。

三人自是一惊,常小雨急道:“伤情花!快!现在只有伤情花可以救他!”

那白衣女子急道:“我不知道伤情花如何使用的,只有师傅才知道。”

常小雨和欧阳紫失望地一叹,叹息声中一只硕大无比的猫头鹰已是从天而降,同时自空中已是扔下一句话来:“筱矝,你竟敢把外人引入谷内!”

常小雨和欧阳紫这才知道面前的这绝色难求的白衣女子叫做筱矝,三人此刻不敢分神,欧阳紫和常小雨一瞥之间,猫头鹰上走下那人正是那沙漠之鹰,而筱矝则是依旧身形不动,道:“师傅,不是的,是他们自己闯进来的!”

那从猫头鹰身上走下来的老者已是看见了任飘萍三人,似是没有听到筱矝说的话,道:“你们!”

筱矝愕然,道:“师傅认识他们啊!”声音中透出几分欢喜。

那老者挥袖道:“你们三人让开!”说罢摸任飘萍的手腕开始查探任飘萍的伤情。

三人自是站在一旁,只见那老者微闭双眼的面颊上的神色竟是于瞬间千变万化,直至最后脸色已是不可名状,眼,睁,吐射精光,精光中竟是吐露出一丝杀机。

常小雨在一旁默默地注视着,手中握着的飞雪于那老者眼中的杀机一现之时突现杀机。然而那老者的杀机一闪便逝,道:“把他放到寒潭之上吧!”

筱矝猛地一拍自己的额头,顿足道:“我怎么这么笨呢?竟是忘了这茬!”

说罢三人轻放任飘萍的身体于寒潭之上,湖面顿时发出嗤嗤之声,冰火交融而产生的雾气便自湖面上开始升腾。

那老者见三人犹自对着湖面之上任飘萍的身体而注目发呆,不禁也是发起了呆,回想当年,自己的主人可不正和眼前的任飘萍长得一般模样,就是那一举一动之间透漏出来的淡然和不屈也是神似,可是眼前的这年轻人姓的是任,而不是李。

‘不知何事萦怀抱,梦也何曾到谢桥。’这只怕是此刻筱矝的内心最真实的写照,只是此刻她心中的桥是十六年前的秦淮河上的文德桥,那个在她当时幼小的心灵上已是落上深深痕印的少年不就是眼前的任飘萍吗?

此时的欧阳紫双手合什,轻垂的眼帘之下的心中一片虔诚默默地为任飘萍祈祷,尽管在她心灵的最深处早已明了任飘萍就像是风一样的会随时离她远去。

一池湖水,两个女人,两种思绪!

老者已是说道:“你们三人还是先过来吧!一时三刻任公子只怕还是不能醒过来。”

返回到老者面前的欧阳紫还是紧张的问道:“任大哥不会有事吧!”

那老者忽地颇为慈祥的笑容画在脸上,道:“呵呵,二位还是先坐下来,老夫有些事要问你们。”又对筱矝吩咐道:“筱矝,去,做点可口的饭菜来,对了,把为师的那坛上好的女儿红也拿出来吧!为师今日要好好招待客人。”

筱矝虽是惊讶师傅今日的表现,毕竟师傅亲口说过谷内是不能有外人在的,但是也未多问,径直去了木屋。

常小雨和欧阳紫在石凳上坐了下来。

老者笑问:“任公子看来是你们的生死之交,想必你们对他的了解定是不浅,老夫已是有四十六年没有涉足中原了。”

欧阳紫疑道:“四十六年?不是说……”

老者似是不解,道:“四十六年又有何不对?小姑娘,你是怀疑老夫所言有假!”

欧阳紫笑道:“哪敢啊!前辈,你那徒弟适才也说她已经清修了四十六年了!嘻嘻!”

常小雨也跟着笑道:“我可以作证。”

老者眉头轻皱道:“居然是这样,这丫头,居然学会了……”

老者话未说完,就听见木屋里传来筱矝的声音:“师傅,不是的啦,我怕自己一个人镇不住他们,所以才冒充驻颜有术的武林高手。”

老者没好气道:“鬼丫头,”又对常小雨和欧阳紫说道:“那任飘萍可是任公子的真实姓名?”

二人似乎从来都未曾想过这个问题,更是没想到这老者会问这样的一个问题,一时间,二人居然是你看我我看你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答。那老者似是以为二人不肯如实相告,那黑如墨的眉似是有些剑拔弩张,眼底却是多了些狡黠,叹道:“二位既是不肯如实相告,只怕任公子的性命老夫是无能为力了。”

常小雨当下忙道:“前辈,说实话,我们真的不知那老狐狸的底细,况且交朋友就一定要知道朋友的底细和秘密吗?”

那老者似是一愣,随即笑道:“也是,是老夫鲁莽无知了,惭愧,那么中原武林中传言是怎么说的?”

欧阳紫实在是困惑,眨了眨眼睛,问道:“老前辈,救人就必须知道对方的底细吗?”

老者面色一冷,语气如刀,道:“因为只有一种人才可以活着走出这伤情谷!”

常小雨和欧阳紫突然觉得这片沙漠、这伤情谷中秘密太多太多。

就在二人不知该如何回答时,阵阵菜香味飘来,夹杂着筱矝的纯真无邪的声音:“师傅,菜好了,您看,有你爱吃的焖山鸡、蕨菜拌蘑菇……你们两位也要多吃一些。”

欧阳紫和常小雨两人也确实是饿了,这两日的沙漠之行也确是没好好吃过一回像样的饭菜,更何况筱矝所做的菜至少现在闻起来是不错的,颜色也是好看的紧,正要拿起筷子夹菜时,却是见到那老者没有丝毫要请他们吃的意思,只好尴尬地又放下筷子。

筱矝见状圆场道:“师傅,你不是说今日要好好招待客人吗?”

那老者似是觉得自己言而无信,不愿失信于眼前,只好淡淡道:“请!”

谁成想欧阳紫忽地站起,生气道:“前辈,坦白一些说,若不是因为有求于你,我欧阳紫才不会这么低声下气,单单你送给任大哥的那块银制令牌,就足以让我此刻是你血溅五步!”

常小雨似是未曾想到欧阳紫的这极端的脾气竟是到了这样的地步,难怪师父说她在武学上悟性很高,但是性格上的缺陷会使她在很多事上吃亏的。于是忙起身欲劝告欧阳紫,欧阳紫却是往后一闪,继续道:“你就是燕赵三十六骑之一吧!”

值此之际,就是筱矝也是帮她说不上话了,只好静立于一旁看看事情如何进展再说。

可是奇怪的是那老者非但没有生气,就是此刻他的眼神里竟然装的全是感动和惊喜,扶着石桌慢慢站起的他左看看右瞧瞧,这倒是使原本生气愤怒的欧阳紫百思不得其解,低头看看自己,好像也没什么地方不对,遂斜视老者,道:“怎么啦!我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老者似是有些激动道:“你是欧阳连城的独女欧阳紫?!不是说在十七年前已经死了吗?哈哈哈……真是老天开眼那!”

欧阳紫此刻更是不明白了,怎么自己的杀父灭门的仇人居然……

可是那老者看着欧阳紫的笑的已是收拢不住,自顾道:“来来来!快过来!让外公好好看看你!”

这次欧阳紫是要疯了,道:“哎,老头,你是不是疯了?”就是一旁的常小雨和筱矝也傻了,也不知道到底是谁疯了。

老者闻及欧阳紫的话,知道是自己没把事情说清楚,也不生气,沉吟片刻,忽道:“你随我来就是了!”三人自是想一探究竟,自是要随着老者而去。

可是没成想,那老者竟飞身向那半山腰的瀑布直掠而去,落在了瀑布旁突出的恰好紧容一人落脚的一块石头之上,倏地身形一闪,便消失在瀑布之后了。

好在三人轻功都不弱,也是相继飞身而上,至瀑布后面,才知这里别有洞天。

原来瀑布后有一个石洞,洞的入口处并不大,仅容一人弯腰而过,但是越是深入洞穴之中,越见此洞之大。老者已是迅速点燃了洞壁上的十多个长明灯,顿时洞内明亮了起来,至此,三人才看清了洞内的景致状况。

此洞呈不甚规则的圆形,占地约有五百平方米,洞高约有五米之距,洞的中央是一个方形的平台,平台的四个角上有泥塑的四神兽,以东南西北方向依次为青龙、朱雀、白虎和玄武,俱是栩栩如生,活灵活现。

只是这平台之上竟摆放着数十之多的木制牌位,正中摆在最前也是最大的牌位上写有‘大夏景宗武烈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的鎏金大字。再绕行陆续排列的诸多牌位上写有‘大夏毅宗昭英皇帝’、‘大夏惠宗康靖皇帝’、‘大夏崇宗圣文皇帝’等等全是皇帝万岁万岁万万岁的字样。

后来的便是一些什么文武百官、朝廷重臣的牌位,三人一边看一边内心吃惊着,常小雨和欧阳紫不认识西夏文,是以二人只是吃惊于这好好的一个洞里怎么全摆满了死人的牌位,而筱矝却是识得这西夏文,是以她的心中震惊的是:这分明就是一个大夏王朝的陵阙。

那老者站在一旁竟是没有只言片语,更是使得三人的心中平添了一些诡异,脑中自然而然地泛起了那些神鬼之事来。

突然间,走在最前面的欧阳紫惊叫一声,扑通跪倒在地。

第二十章 彼岸

常小雨听到欧阳紫惊叫一声,猛地抬头看,欧阳紫扑通跪倒在地的平台上方同样也摆放有一牌位,只是这牌位上赫然写着‘外子欧阳连城之灵位’,旁边的牌位上书有‘爱女李婉玲之灵位’,震惊之余心中也不禁问道为何单单这两个牌位写的是汉字。

筱矝蹲在地上默默地把手放在欧阳紫的肩上,老者这才慢慢地走了过来,低沉的声音缓缓道:“丫头,你现在可是信了老夫就是你现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欧阳紫此时泪如雨下,却是仍不能相信这个眼前的事实,眼前的这个‘外公’、自己的师傅、还有那已死去的欧阳迦存到底哪一个人才说的是真的,自己究竟是不是欧阳连城的女儿?自己究竟是不是欧阳紫?自己究竟是谁?甚至自己究竟为何泪如雨下?

欧阳紫不说话,老者满是慈爱的把跪在地上的欧阳紫扶了起来,道:“丫头,有些事也许难以接受,却是无法逃避的事实。”

良久,欧阳紫嘴里吐出一句似乎是与此毫无相关的话:“我想见任大哥!”

可就是这句话,却让老者明白了一件事,为何自己的独女李婉玲当初为何不顾自己的全力反对非要嫁给那远离大漠的欧阳连城,眼神中不禁多了一些落寞的伤感,点了点头道:“也好!”

一旁明媚一如秋水的筱矝心中一紧。

默默回到木屋前的四人几乎是同一种表情:惊!

寒潭如镜,映着此刻天边的红红的晚霞,依然美得出奇,只是原先还躺在寒潭之上一如死去的任飘萍不见了踪影,就是木屋前的那两只白狐也是不见了。

欧阳紫呼道:“任大哥?任大哥!”

常小雨道:“奇怪了,这老狐狸重伤之身会跑到哪儿去了呢?”

老者却看向筱矝,筱矝似是会意,欣然一笑,一如那天边晚霞飘飞的彩云,说不出的一种令人赏心悦目的一笑,右手纤纤拇指和中指扣在一起,正是兰花指状,放于那唇色朱樱一点中,用力一吹,幽静如画的伤情谷中便扬起一声清亮的哨音,转眼间,那两只雪狐便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筱矝轻声叱道:“小白、小雪,带路!”

两只白狐颇具灵性,众人随着它们沿着寒潭一路行去,左拐便道了谷口,谷口处此刻正矗立着一个男子,披散的发,黑一如夜,迎风四散,衣若白雪,猎猎作响,胸前血红点点,在这荒芜雄浑浩瀚的黄沙中,手持风云日月刀,就这么长身玉立,似是亘古以来就这么矗立着,此人可不正是任飘萍吗?

四人似乎这才认识到了任飘萍,一个全新不同的任飘萍,有时也许需要站在不同的角度去认识一个人,尤其是他独处时,那个独处时真实的人,真实的任飘萍。

四人似乎惊于此刻的任飘萍,竟忘记呼唤他,倒是两只白狐发出了‘呜呜’的邀功承欢声才使任飘萍回头,回头的任飘萍一笑,道:“适才醒来不见诸位,这才……”至此却是看见那老者,惊道:“前辈也在此?”

与此同时缓过神来了的欧阳紫正要扑向任飘萍的怀里时,却是见及此刻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的筱矜,正风姿绰约的走向任飘萍,不禁心里一愣,脚步放缓,耳边已听到:“任公子……”

任飘萍看着筱矝就这么走来,不禁一惊,道:“前辈……好……”

筱矝这才面上一热,正欲说什么,那老者笑道:“任公子,看来老夫和你还是有缘,不想又见面了。”

任飘萍笑道:“晚辈早该想到,前辈必是这伤情谷的常客!”

筱矝才知自己失态,笑立一旁。

老者笑道:“哦!这又是何故?”

任飘萍笑道:“前辈若是此间主人自是不用多说,若不是的话自可凭借你的猫头鹰来往于此地吧!”

老何点头道:“呵呵,好好好!”

欧阳紫几乎就没有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心头几番思量,猛地跑了过去一头扑在任飘萍的怀里娇声道:“哼!你乱跑什么,你的身体不要紧了吗?适才把人都能吓死!”

任飘萍似是未料到欧阳紫会这般模样,有些尴尬道:“适才未见你们携刀,我是怕这把刀会遗失的,所以醒来后才四处寻找的。”

筱矝的脸上尽管看似淡然,但还是退了回去。

常小雨一拍脑门道:“真是一时给忘了,只顾着让那两只狐狸把我们快一点带进谷里的,竟是……该死该死!”

可是此刻那老者的眼神却死死地盯着任飘萍手的那把长刀,似是有些神游体外了。

欧阳紫偷眼见筱矝离去,这才松开抱着任飘萍的手,关切道:“任大哥,你现在觉得怎么样了?”

任飘萍道:“还好!”却是看向筱矝,问道:“前辈,这……”这话自是问老者的,问的自是白衣女子。

老者看了看白衣女子又看了看任飘萍,道:“你们还不认识?”

筱矝看向任飘萍,展颜笑,道:“认识!当然认识!”

任飘萍一愣,亦笑,道:“哦,认识,认识!”

筱矝与任飘萍对视的一笑的那刻,心中升起的同一条河——秦淮河,念起的同一座桥——文德桥,没有彼岸。

瞧在眼里欧阳紫的心中却是忽然觉得任飘萍不只是像吹进她心中随时都会飘逝的风,竟是任飘萍站在彼岸,虽近在咫尺却遥不可及。

欧阳紫一扭身就往回走,走得很快。

众人都又回到了木屋前。

天色渐渐地黯淡了下去,满月,已自西方升起,筱矝点燃了木屋前的两盏灯,灯不是很亮,却足以照亮石桌上的诱人的色香俱全的饭菜,还有上好的女儿红酒。

众人围着石桌团团而坐,吃着喝着笑着扯着,倒也是给这就已很少有外人出入的伤情谷平添了几分生气。

饭吃到中途,任飘萍也大概从常小雨的口中得知此前的一些事。众人都称赞饭菜可口,独有欧阳紫吃着筱矝做的饭菜却是如同嚼蜡,郁郁不欢的,拿起面前的酒杯猛地脖颈一扬,便开始不停地咳嗽。

筱矝笑道:“慢点喝,这酒虽是入口滑润醇香,性子可是烈着呢!”

孰料欧阳紫怎么听怎么不是滋味,心道:这话怎么像是专门说给她听的。欧阳紫先是一笑,道:“多谢关心,你这杯酒的味道如何呢?”

筱矝皱眉,不解道:“不是一样的酒吗?怎会不一样的味道呢?”

任飘萍见状,道:“酒虽相同,喝在不同的人嘴里,味道自是不一样的。”

欧阳紫听了,见任飘萍为自己说话,眉开眼笑道:“对,还是任大哥明白我的意思。”

常小雨夹了一口菜放在嘴里,边吃边说:“是你自己不开心这才不一样的。”

任飘萍笑,欧阳紫却是拿起筱矝面前的酒径直泼向常小雨道:“吃完了再说,不怕噎死!”

常小雨闪过求饶道:“行行行,我投降了,我闭嘴!”

众人大笑,筱矝的面上还是皱着眉,似是依然不解。

老者却是夹了一块鱼头放在欧阳紫的面前,道:“丫头,这是寒潭的鳕鱼,很不错的,尝尝看。”

欧阳紫却是把那鱼头又夹给了任飘萍,道:“谢谢前辈,不过我很健康的,任大哥才需要补一补的,”又道:“对了,前辈,伤情花不是可以治好任大哥的伤吗?”

老者笑道:“你眼里只有任公子,那里还有我这个外公。”

欧阳紫甜甜地冲着老者一笑,道:“好,外公,是不是现在就可以给任大哥伤情花了?”

任飘萍已是自常小雨口中得知欧阳紫和老者的关系,此刻听起来还是有些吃惊,却也没有做声。

老者笑得更开心了,道:“好吧,丫头,虽然外公知道你是为了你的任大哥才叫我外公的,可是外公还是很开心。”又说道:“筱矝,你去把那最大的一株伤情花连根拔起,注意,一定要万般小心,切忌伤了根须。”

筱矝欣然一笑,‘嗯’了一声,婀娜身影一闪便直奔那寒潭的中心岛上而去。

老者道:“这伤情花根须深扎寒潭,吸尽寒潭之至冷寒气,茎叶却俯仰于沙漠日间的炽热之华,虽说不能算是人间名贵之花,珍惜草药,但对任公子身上所中的雷鸣掌之伤却是有独到的疗效。”

欧阳紫已是兴奋不已,道:“好啊好啊!谢谢外公!”

常小雨也是一抱拳,道:“谢谢前辈!”

任飘萍笑,说道:“前辈,晚辈就不好说什么了,若是有所差遣,只要不违背晚辈做人的原则,定会责无旁贷,全力以赴!”

老者嘿嘿笑道,半开玩笑道:“当真!”任飘萍重重点头。

这时筱矝已是把那伤情花放在了众人的面前,欧阳紫和常小雨立时仔细把眼中的所有的功力都用在了上面,而任飘萍却似是对那伤情花不是很感兴趣,只瞥了一眼便抬眼向筱矝看去,而筱矝此时正用手擦拭额头上的涔涔香汗,眼眸也正向任飘萍看去。

任飘萍却是心中一颤,原来那忙于做事的女子要比那些一天到晚精心于穿着打扮或是无病呻吟的女子美很多很多,那是一种内在的美,筱矝的眼眸触及任飘萍的眼眸的那一刻,不禁有些害羞,低下了头去,拍了拍身上沾上的泥土,再看向任飘萍时,任飘萍还在看她,任飘萍的眼中此刻是谢字当头,只是背后隐藏的是什么她却看不懂了。

这时,只听欧阳紫嚷道:“我看了半天实在是搞不懂,这伤情花怎么没有花,只有叶子,而且这叶子怎么就生得和韭菜一样,只不过是比韭菜叶大了些,长了些而已!”

老者呵呵一笑道:“这伤情花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彼岸花,让筱矝给你们说说吧,老夫还要配一些药材才能给任公子煎服的。”说罢径自离去。

欧阳紫道:“彼岸花,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奇怪的名字呢?”

只见筱矝坐了下来,道:“这里边有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呢!想不想听啊?”

欧阳紫急道:“你还是别卖关子了,快点说吧!”

筱矝这才慢条斯理的讲了开来:

“传说,很久很久以前,有两个人名字分别叫做彼和岸,上天规定他们两个永不能相见。但是他们心心相惜,互相倾慕,终于有一天,他们不顾上天的规定,偷偷相见。正所谓心有灵犀一点通,他们见面后,彼发现岸是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而岸也同样发现彼是个英俊潇洒的青年,他们一见如故,心生爱念,便结下了百年之好,决定生生世世永远厮守在一起。”

欧阳紫道:“真的吗?那么后来呢?后来怎样?”

筱矝笑了笑,接着说道:“结果是注定的,因为违反天条,这段感情最终被无情的扼杀了。天庭降下惩罚,给他们两个下了一个狠毒无比的诅咒,既然他们不顾天条要私会,便让他们变成一株花的花朵和叶子,只是这花奇特非常,有花不见叶,叶生不见花,生生世世,花叶两相错。”

四人忽然都不说话,许是筱矝太会讲故事了,大家还没有从故事当中的悲凄走出来,也许是每个人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原来彼岸是彼和岸,而彼和岸竟是永远不能相见的。

欧阳紫忽然伤感道:“难道就没有再好一点点的结果了吗?”

筱矝此时竟也是幽幽一叹,道:“有,只是……”

第二十一章 皇族龙侍卫

欧阳紫道:“可是什么?”

筱矝道:“另有一说,那彼岸花又叫黄泉花,花的形状像一只只在向天堂祈祷的手掌,这种花不是开放在人间的。”

常小雨也听得入神,不禁问道:“难不成是开在地狱里?”

筱矝感伤道:“不错,这种花正是开在黄泉路上的,彼和岸每一次转世在黄泉路上闻到彼岸花的香味就能想起前世的自己,然后发誓不分开,在下一世再跌入诅咒的轮回。”

任飘萍道:“原来有时候神要比人残忍恶毒得多,只怕神也未曾想到,纵是两身生生世世不想见,也不能阻断他们的思念!”

“好好好!任公子说得好,来来来!把这碗药喝下,那雷鸣掌之伤必然会痊愈。”老者不知何时来到他们身后,欧阳紫立时接过老者手中的汤碗,道:“谢谢外公!”又走至任飘萍的近前,道:“任大哥,快快喝了吧!”

任飘萍接过一饮而尽。老者却是问道:“任公子,你和老夫初识,就不怕老夫在汤药中下有穿肠毒药吗?”

欧阳紫惊,筱矝已是说道:“师傅怎可无端这么说自己呢?”

任飘萍一笑置之道:“前辈若是想要晚辈死,又何必多此一举呢,晚辈本就是快死之人。”

老者呵呵笑道:“有理有理!”

筱矝甚为乖巧,起身扶着老者坐下,又道:“我给大家沏壶茶去!”说罢便收拾了石桌之上的杯碗,不一会儿便在各人的面前多了一杯香茗。

老者忽道:“丫头,你可否还记得当年你父母的一些事?”

欧阳紫愁眉道:“不记得了,当时我还不到四岁,全家便……”

任飘萍却忽然插话问道:“前辈,不知可识得欧阳迦存?”

老者起初皱眉沉思,忽道:“呵呵,想起来了,原来是那个傻大个,哈哈哈!”

任飘萍有些愕然道:“傻大个?”

老者道:“二十八年前,欧阳连城来老夫门前求亲时带来的那个跟班,小子个头很大,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他的左耳边有一颗黑痣。”

任飘萍凝神道:“那么前辈可知后来那欧阳迦存可有结婚生儿育女?”

老者看了一眼欧阳紫,沉吟道:“厄,这个就不知道了,因为当初老夫迂腐,并未同意将小女婉玲嫁给欧阳连城,是以就是小女大婚之际老夫也未曾亲临,四十六年了,四十六年了,老夫未曾涉足中原。”

欧阳紫道:“外公,你为什么不同意我娘嫁给我爹呢?”

老者赧然道:“虽说是外公迂腐,但外公也是也是有自己的苦衷啊!”

欧阳紫撅嘴道:“外公,到底是因为什么吗?是不是我爹配不上我娘啊?”

老者忽然看了一眼任飘萍,道:“任公子,老夫相赠之物可是还在身上?”

任飘萍道:“当然,当然还在身上。”说罢,便自身上去拿。

然而任谁也没想到的是,手中接过任飘萍递来的那枚令牌的老者突然长身暴起,道:“任飘萍,你到底是何人?”

筱矝惊道:“师傅?!”

欧阳紫也是一惊,握住老者的颤抖的手,道:“外公,怎么啦?”

常小雨和任飘萍却是依然稳坐在石凳上,常小雨不笑,只是手中握的已不是茶杯而是刀。任飘萍却在笑,手里还端着茶杯,还在喝茶,呷了一口茶的任飘萍笑道:“好茶!前辈,可是姓李!”

老者笑,却是笑得很冷,道:“他还好吗?”

任飘萍眸间一闪,道:“前辈,你说呢?”

欧阳紫已是大声道:“外公,任大哥,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呢?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懂?”

其实常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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