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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笑红尘-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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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冰玉没有反对,似是在斟酌如何说。常小雨已是语气不善,说道:“你解开欧阳姑娘的穴道,自是没有还那人的情,却为何要老狐狸承你的情?毕竟欧阳姑娘的穴道是你点的。”

任飘萍道:“小常,不可无礼!”

李冰玉却笑道:“你说的似乎也不无道理,”

任飘萍道:“前辈如有所需,尽管说吧!”

李冰玉似是有些诧异,未曾想到任飘萍会有如此一说,反倒老脸有些挂不住,赧然到:“任少侠的胸襟果然宽广,好!还是之前的那句话,老身要的是天蚕宝衣和弑天剑!”

欧阳紫,怒,鱼肠剑已是自袖中滑出,娇斥道:“果不其然,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只是你现在还有把握带走宝物吗?”

李冰玉,笑,笑得有些不以为然。

孰料此刻的任飘萍却是爽朗一笑,道:“前辈,晚辈确实极想极想送给你的,只是一则天蚕宝衣虽然穿在晚辈身上,却并非属于晚辈之物,这天蚕宝衣原本属于逝水无痕燕无双的,自是不能送出的,二则弑天剑晚辈过去未曾拥有,现在也未曾拥有,你又如何让晚辈给你呢?真是实在抱歉!”

千里莺啼李冰玉做梦也没想到任飘萍会是如此的回答,但是他却对任飘萍的话深信不疑,不为别的,只为任飘萍其人。

欧阳紫却是说不出的一种开心,来自心灵的深处,在她的内心里,只要任飘萍真的没有弑天剑,那么师傅那儿就好交代多了。

李冰玉笑道:“若是天下真的没有弑天剑,天下也许会少些腥风血雨!”人已是在十丈之外了。

任飘萍一叹,道:“人之欲望无止无尽,又岂是一把弑天剑可以消去得了的。”

李冰玉走后,常小雨还是禁不住问了任飘萍一句,尽管他对任飘萍的话深信不疑:“老狐狸,你真的没有弑天剑还是骗骗那老太婆?”

任飘萍看着他,笑了笑道:“不知道。”

常小雨闻之汗颜,但除此之外,不知为何,总觉得任飘萍说这话时的眼中的一种无从捉摸的含义让他又一次感到不安起来,呵呵一笑,却是岔开话题,问道:“欧阳小蝶还有个妹妹还是姐姐的,欧阳尚晴,我怎么没听你提到过?”

任飘萍却是一咳,又咳出些血来,那殷红中的焦黑色的颗粒似乎又多了些,大了些。欧阳紫立时便道:“任大哥,任大哥,你怎么样了?”

任飘萍却是一伸手,拦住了欧阳紫前来要搀他的手,道:“不碍事的!”

可就是这句话,却是让欧阳紫心中顿生那么一丝凉凉的痛,眼中竟有些湿意,竟似是任飘萍的那么一伸手就已经把自己对他的那浓浓的爱意无情地拦到了十万八千里的不毛之地。

恋爱中的女孩子岂不是总这么敏感吗?你的一举一动,一个无意的眼神,一句无心的话语,甚或是由于正常的新陈代谢而掉落在地的一根头发,也会引起她的无限遐想,或喜或悲,无迹可寻。

可是欧阳紫毕竟不是燕无双,敏感归敏感,伤归伤,任飘萍的痛在她心里才是最大,是以,在她的那一抹湿意之后,欧阳紫还是把手伸了过去,道:“干吗?自己的伤自己不懂得关心,人家关心一下还不行!”

任飘萍说完话就已经后悔了,可是那份男子的自尊却在悄悄的不期然的作祟,是以当欧阳紫强行关心自己时,心中又是多了一份感动,而这份感动有种说不出的异样。

可是欧阳紫在笑,笑得会心、满足而灿烂。因为任飘萍已经抓住了她的手,是以她的手在与心一起颤抖,这是任飘萍第一次这么无心却似是有意地握着她的手,可是任飘萍却是事后回想起来丝毫不知欧阳紫的手是怎样的手。

燕云天的眼,已是望向别处,他的眼里已满是萧瑟的秋意浓浓,只因为任飘萍这么地一握,似是握在自己的心里,竟是揪心的痛,这还是洋溢着夏的胡杨林在他的眼中分明已是深秋的残叶枯枝。

常小雨看在心里,大声道:“出发了!”

任飘萍和欧阳紫才倏然的分开,任飘萍心中苦笑,不想自己竟如此地失态,欧阳紫却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双手放在背后,仰头看向那此刻美丽至极的胡杨叶,明眸善睐,醉颜微酡,背后没有被任飘萍握的那只手不断地摩挲着那只被握的手。

燕云天也是仰首一望,低头一叹,道:“走吧!”

……

现在是午时三刻。

四人又是行进了七八里地,热,几近人所能忍受的极致。

欧阳紫这时回头看了一眼常小雨和任飘萍,笑道:“看来,我们真该带一些鸡蛋的,埋放在这沙子下,肯定是即刻就会熟的。”

燕云天道:“是啊,大漠里很多人都是这么做的,只不过埋鸡蛋的却没有。”

欧阳紫笑问:“这又是为何?”

常小雨道:“我知道,”忽又住口,问道:“老狐狸,你可是知道?”

任飘萍不笑,道:“怕是鸡蛋没吃到嘴里,倒是把小鸡孵了出来。”

四人大笑,常小雨直摆手道:“不对不对,就算是小鸡孵了出来也是烤熟了的鸡肉。”

燕云天道:“那也算是鸡肉,只怕是鸡骨头吧!”

常小雨道:“鸡骨头总比鸡肉好吧!”

欧阳紫惊讶道:“没听说过鸡骨头比鸡肉好吃的。”

任飘萍笑,他喜欢这么天南海北地侃着,无拘无束,无论对错,想到哪儿说到哪儿,人有时候只是想说句话而已,却是在很多种场合下不能如斯放开胸怀。

忽然间,欧阳紫手指前方,兴奋道:“看呀,前边是不是伤情谷到了!”

众人举目望去,但见前方不远处一副绝好美妙的山水画立时便映入了眼里,那是一个山谷,山石嶙峋突兀,其间有飞瀑悬百丈而下,一如银练直泻而入一处碧波荡漾的湖中,岸边青苔生于石上,山泉溪流遍地嬉戏,山谷郁郁葱葱映在湖中的是不知名的树儿、花儿和草儿,蜂飞蝶舞,百灵孔雀萦绕飞旋。

众人似是已能感觉到那山谷的阵阵凉意,似是已听到了山泉的叮咚和鸟儿的鸣叫。

众人狂喜,常小雨和欧阳紫已是纵身直奔那山谷而去,却是独有燕云天笑而不喜。

跑了很远的常小雨和欧阳紫的眼前依然是漫漫黄沙的无边的沙漠,偶然见及的一点绿意只不过是那仙人掌的孤独的伫立。

失望的欧阳紫和常小雨只好转身向回走。

任飘萍和燕云天这才慢慢地赶了过来。欧阳紫一见任飘萍,就诉苦道:“任大哥,怎么会什么都没有,难不成是幻觉?人家好累!”

任飘萍道:“回头再看吧!”

欧阳紫和常小雨回头望,那山谷依然还在,依然美及天上仙境。

常小雨道:“老狐狸,不会真的是幻由心生吧?!”

燕云天却不无得意地笑道:“这就不懂了吧,这叫海市蜃楼。”

欧阳紫突然问道:“任大哥,难道你早就知道这个,却是害得我,哼!”

然而任飘萍却不语不笑,眼睛睁大到了极致,看向那如梦如幻的山谷,整个人动也不动,像是被时间凝固了一般,在他的眼眸里的山谷中竟然有一个女子,那女子一路走来,一回头,身后的草似是全开花了,一大片,俱是因为那女子的美。

第十五章 筱矝

常小雨三人自是也看到了那女子,欧阳紫忽然觉得原来一个女子是可以这样美的,那是一种无处可觅无处可寻的美,一种说不清道不白的美,美得她竟是忘记了吃醋的美。

男人本就是好色的,尽管女人在这方面犹胜于男人,但若要评价一个女子的美,自然男人是最有发言权的,可是欧阳紫眼前的这三个男人却是没有发言,只因美到了极致是语言无法企及的,原来美到了极致竟是一种无声的美。

任飘萍当然惊于这女子的美,可是更令他吃惊的是这女子竟是和自己内心最深处的那个女孩——筱矝,长得如此的相似,他的心里又于无数次之后再一次吟出那首他为她在十年前所作的词《减字木兰花》:

心桥如虹,雨逝月落终不悔。划破夕阳,坊中幽香随风漫。

平生冷暖,今夜桥上遇筱矜。秦淮烟雨,多少酒色成新愁。

任飘萍纷飞的思绪已是飞跃了茫茫戈壁大漠,悄然落在了十六年前秦淮河上的文德桥上,是年任飘萍只有十岁,时值寒冬腊月,任飘萍只身一人,衣单体饿,昏倒在桥上已有三个时辰了,路人多嗟叹,却也无人相助,只道是明日里这秦淮河上会多一具死尸。

昏倒在桥上的任飘萍在迷迷糊糊中被人唤醒,未及睁眼,便是香气扑鼻,那声音更是珠玉般的柔润悦耳,睁开眼的任飘萍看见的便是和此刻这山谷中几乎一般模样的一个约摸八九岁的小女孩。

那小女孩穿戴素雅,正自盯着任飘萍,脆声道:“你若是再不醒来的话,只怕会被冻死的。”一旁的丫鬟打扮的中年女子嗤鼻斜视任飘萍,左臂弯挎着一个极其精致的食盒,右手却是在鼻前不停地搧着,道:“我的小祖宗啊,脏死了,快点走吧,回去晚了,老爷要责怪的。”

那小女孩似是很惧怕那老爷,看了一眼任飘萍,回头自那丫鬟左臂弯的食盒里拿出三包东西放在了任飘萍的面前便要匆匆而去,那丫鬟嘴里还在唠叨着:“筱矝,你干嘛呢,那可是你最爱吃的甜点!不就是一个叫花子么!”

可是令这主仆二人未料到的是任飘萍从嘴里挤出的是:“谢谢,我不是叫花子,我不要。”那小女孩似是一惊,回头却是甜甜一笑,又走了回来,道:“我们是好朋友,明天我便来这里和你玩。”临走又给了他一包碎银,包着银子的紫色的丝巾上边赫然绣着两个字‘筱矝’。

对于当时还是一个孩子的任飘萍而言,那是他第一次接触异性,第一次闻及女子的香气,也是第一次遇见的如此美丽善良的女孩。是以第二天他在等,可是那女孩没有来,第三天任飘萍仍然在等,那女孩依旧没有来,又等了一天,他失望了,他只不过是一个在她的眼里的小叫花子而已。

欧阳紫终于缓过神来,怒目圆睁,醋意大起,道:“看!还看!男人都是色鬼!”三人这才反应过来,燕云天倒是没说什么,常小雨却不答应,道:“孔夫子都说了,食色性也!”

可是任飘萍忽然觉得那山谷似乎在向他们似缓实疾地移动,道:“不对!”

三人见及任飘萍的神色,回头,燕云天已是骇然,道:“不,不可能!怎么会这样呢?”

任飘萍沉声道:“因为这根本就不是海市蜃楼!”

任飘萍话音落,便看见那移动的山谷中的疑似筱矝的女子忽然朝他嫣然一笑,任飘萍自是情不自禁地一笑,可是那女子忽然就朝任飘萍刺出了一剑。

这一剑刺来,不只是快,是雄浑的气势磅礴;

这一剑刺来,不只是剑,携万千山石破空而来;

这一剑刺来,不只是剑,夹万千水箭激射而来。

只此一瞬,任飘萍四人眼前的如画之美的山谷中顿变,那一草一木,一沙一石似是突然变成了无数的杀人利器,随着那快速移动的山谷以泰山压顶之势迫来。

众人几曾何时遇到过如此诡异的阵仗?

退,急退,常小雨、燕云天和欧阳紫共同的选择,可是任飘萍好像还在笑,这样的天崩地裂的时候他居然还在笑,常小雨一把拉住任飘萍,歇斯底里地吼道:“老狐狸,走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可是任飘萍此刻竟是一座山,任凭常小雨如何施力都是巍然不动。任飘萍还在笑,那貌似筱矝的女子剑已近在咫尺,任飘萍笑道:“闭眼凝神!”

常小雨三人彼此对视,俱是闭眼盘膝而坐,凝神守住自己澄清的灵台。

任飘萍也是闭眼,同时笑道:“念随心动,幻由心生。”却是于全身每一根神经对外界的极其敏感的反应中挥出一掌,掌心血红,莲花一现,已是拍出。

掌击之处,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咫尺天涯任飘萍,你道是闭上眼就可以万事大吉了吗?”只是又听到剧烈的咳嗽之声。

四人同时睁眼,没有了山石,没有了花草,没有了瀑布溪水,也没有了那女子。偌大的沙漠中却凭空多出十多个骑着马之人,为首之人面色蜡黄,眉,倒八字,飞扬;眼,阴鸷,正射向任飘萍,一如眼镜蛇吐出的信子;胸膛之上赫然印着一个状如莲花的手掌。

任飘萍一瞥之下,那十多人的手臂上竟是镌刻着一棵金色的仙人掌,和玉芙蓉手臂上形状一摸一样的仙人掌,任飘萍已是心如明镜,冷笑道:“原来是仙人掌的金沙堂!”

常小雨这才长吁一口气,道:“老狐狸啊,果然是幻觉,可是怎成想是这伙兔崽子搞的鬼?吓得老子几乎是魂飞魄散!”

那阴鸷老者却是不理常小雨,阴笑道:“任飘萍,你灵台若明镜,定力深厚,实是令老夫佩服,只是你实在不该来到大漠。”

任飘萍道:“为何来不得?”

那老者低声阴沉道:“念及你适才掌下留情,老夫便告诉你也无妨,因为大漠是敝门的老家,你可知道,那震天帮的赵宏云这次又追加了一万两黄金要你项上人头,你现在可谓是步步危机,寸步难行!”

欧阳紫轻笑道:“你们仙人掌为了赵宏云那卑鄙小人损兵折将的还嫌少吗?怎地还不知死活?”

孰料那老者嘿嘿冷笑,道:“井底之蛙,你一个黄毛丫头,又怎知敝门的真正的实力,单单适才敝门的‘天魔蔽日阵’就差一点要了尔等的性命。”

欧阳紫虽是不服气,但心里对适才的‘天魔蔽日阵’还真是心有余悸地惧怕,是以也不再反驳。

任飘萍听到赵宏云三个字又在想欧阳小蝶,他的心又一次乱了,只是这一次乱的和往日不同,此刻他的脑海中不只是欧阳小蝶一个人,还有眼前的欧阳紫,更有筱矝。

常小雨现在也在想一个人——紫云,所以常小雨问道:“阁下就是金沙堂的堂主,老常有个问题?”

那老者并不买常小雨的帐,冷冷道:“老夫有义务回答你的问题吗?”说罢掉头催马便欲离去。只是常小雨岂会放过这样一个机会,大喝一声:斫!

声落处,白光闪现,那老者眼前一道炫目刺眼,他的坐骑马头已是落地,老者惊,人影飞起,甫一落地,常小雨已是在他的眼前,正自乐呵呵地看着他的那倒八字飞扬的眉毛。

那老者阴鸷的眼更阴鸷了,内心却是生起一股寒气,道:“你待如何?”却是同时一挥手,那数十匹马便是围了过来,每人个个面无表情,手执一把弯刀。

被围在里边的常小雨似是一点都不惧怕,笑道:“老子不管你是谁,我只想知道,你认不认识玉凤堂的紫云?”

老者道:“不认识!”却是再也不愿多说一个字,眼睛却是望向一旁一直不说话的燕云天。

忽然外围的任飘萍说话了,道:“只是不知你认不认识玉芙蓉?玉凤堂的玉芙蓉!”此刻任飘萍的语气竟是有些不怒而威。

那老者却是眼珠一转,依然道:“不认识!”却是又瞥了一眼燕云天。

任飘萍怒,却也只是怒,随后便是一声叹息。

常小雨也怒,却是怒见于刀,刀是飞雪,此刻飞的却是那老者的血,老者忽觉耳朵一凉,待到摸去时,耳朵这才钻心的疼。

直至此刻周围的杀手也看到了那老者耳朵正在滴血,惊,马亦惊,嘶鸣,一阵骚乱。

常小雨已是杀气凌人,怒道:“老狐狸虽是菩萨心肠,从不杀人,可我老常,专杀睁着眼睛说瞎话的人。”

老者却更是凶悍,大笑,道:“小娃儿,只怕老夫一夜之间杀的人比你一辈子杀的人还多,你不要欺人太甚,若不是适才中了任飘萍的那一掌,现在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常小雨已是更怒,抬眼望,正是午时三刻,冷冷笑道:“午时三刻岂不正是杀人的最好时候!”飞雪的尖部依旧在滴血,却是迎着太阳,闪烁着一种耀眼的寒光。

刀气已在四周开始蔓延,寒意已渐渐地渗进金沙堂的脖颈里。

周围杀手此刻的眼里,生着一副看似普通的再也不能普通的脸的常小雨似是比他们当中的任何人更适合做杀手。却也无一人怯战,他们原本文人小说下载就过着这种刀尖上舔血的日子,是以刀已是擎起,横卧身前,一如新月。

这一战似乎是一触即发!

常小雨的凶悍任飘萍是知道的,当年常小雨初出道便是报常家被盘踞在太行山的黑风寨灭门的血海深仇的一战,那一战下来后,常小雨满身是血,连斫黑风寨九九八十一人,竟是眼未眨,刀未卷,临末,大笑扯着嗓子一路唱着歌下山。

是以任飘萍已经准备拦住他,毕竟在他的眼里,杀人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就在此时,燕云天忽然淡淡地说道:“二哥,放了他吧!”只是此时的燕云天说话的语气丝毫不像他是三弟一样,就像是一个主人对一个奴才说话的那般模样。

听到这句话的那老者似是终于松了一口气,竟是瘫坐在地上,大口地喘着气。

欧阳紫既惊讶又生气对着燕云天道:“云天,你怎么这样对你二哥说话?”

常小雨当然更惊讶了,他差一点以为自己的耳朵也不见了,摸了摸,还好,在啊!回头道:“三弟,刚才是你在说话吗?”

燕云天看了看正在看着自己的常小雨和欧阳紫,细密纤长的睫毛散发出一种倨傲之气,毫无表情道:“是我,燕云天!”眼睛却是看向任飘萍,可是任飘萍却是望向那无尽神秘的沙漠的看不到尽头的尽头,竟似这一切都和他无关一样。

此刻,惊讶中的欧阳紫和常小雨也是看向任飘萍。

这死寂的沙漠中矗立而生的仙人掌倔强而又顽强,就这么地直白地映入在任飘萍的眼帘。任飘萍终于收回眼中放出的忧郁,低头叹息,道:“燕爷!”

第十六章 匪夷所思

燕云天是第一次听到任飘萍这么称呼他,似解非解地看了一眼任飘萍,笑,笑得有些骄傲,道:“大哥!”

任飘萍踱步,仰天道:“三弟!只怕你就是燕赵三十六骑安插在我身边的人吧!”

燕云天惊讶道:“这又怎么可能呢?”

欧阳紫也是不信道:“任大哥,你是不是……”却是没有继续说下去。

任飘萍叹道:“我也不愿意相信这是个事实。只是一个人无论怎么精心密谋也总会露出些许纰漏的!”

燕云天扬眉,眉如剑,笑,道:“愿闻其详!”

任飘萍这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燕云天,自眉宇间迫出一股少有的逼人气势,就是稍远处的常小雨已是心中一个趔趄,道:“你第一次出现在沙陀时,你的青春阳光的确给大家留下了一个极好的印象,只是你当时一句话便搪塞过了我的问题却是让我起了疑?”

燕云天细密纤长的睫毛一展,道:“哦,你是说我是如何猜出你是任飘萍的。”

任飘萍点头,道:“不错!”

燕云天却是傲然一笑,道:“我既然可以看出你身中昆仑一剑倾城莫青雨的雷鸣掌,又怎能不知你便是任飘萍呢?”

任飘萍笑:“这么说你一定是精通于医道,只是中卫城里的老百姓又为何一见你便如同见了魔鬼一般的战战兢兢四下而避呢?”

孰料燕云天不以为然,道:“那是因为我行医有一个嗜好,若是想要我医治那人,那人则必须把他最珍贵的东西给我,而且还必须是我燕云天看上眼的。”

任飘萍走至燕云天的侧面,紧逼问道:“这么说先前你说是为我医治,只是不知你想要我的什么呢?”

欧阳紫和常小雨心中同时一个惊,天蚕宝衣!弑天剑!

燕云天笑道:“你总不会认为我是想要你的天蚕宝衣和弑天剑吧!”

任飘萍却是一笑道:“也许更想要我的命!”

燕云天不温不火,道:“就凭这些你认为我就是燕云三十六骑的人,是不是有些牵强了?”

任飘萍道:“当然不止这些,在中卫城的那天晚上,你先于小常走一步,事后我私下里问过小常,从时间和距离上来看,你并没有直接回‘赛江南’,不知这一期间你去了哪里?”

燕云天心中虽惊,面上却依旧阳光灿烂,道:“不想大哥你这么用心关心我,真是感激不尽!”

任飘萍继续道,“我还记得我们当时进中卫城时,那金凤楼的楼主萧湘秀看你的眼神竟是那么的异样!”

这下燕云天似乎有那么一丝沉不住气了,问道:“你怎知她的名字,你私下去过金凤楼?”

任飘萍却是看了一眼欧阳紫,道:“三弟你恐怕不知道我也有一个嗜好,不怕你笑话,每到一个新地方,我都喜欢去逛逛当地的风月之地!”

燕云天道:“哦!这么说大哥只是无意之举了,不知那半老徐娘的萧湘秀是不是看上大哥你了,是以才在你的枕边耳旁说了什么我的坏话?”眼睛也是瞄了一下欧阳紫。

常小雨忽然笑道:“不是吧!老狐狸,半老徐娘你也要啊,只是不知她说了些什么?”

欧阳紫这次却没有生气,因为她的心中正在泛起那一团怒火,她似乎感觉灭门之仇的真相正在一步步地向她走来。

任飘萍瞪了一眼常小雨,道:“那金凤楼的楼主倒也没说什么,只是说燕爷是个在整个沙漠里跺一跺脚就能死上成百上千人的角。”

常小雨看向燕云天,道:“看来我们小看三弟了!”

燕云天道:“只是我还是不懂,就凭一个青楼老鸨的话你便要怀疑你的义结金兰的兄弟?不是有这样的一句话吗?戏子无情,婊子无义!”

任飘萍冷笑,目光如炬,道:“纵使如此,你在天鹅湖畔那棵树上留下的那个记号是何用意?”

燕云天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却依旧辩解道:“那只不过是欧阳姐姐当时说的话很惹我生气,是以才无意走至一颗树前,气愤地胡乱涂鸦而已。”

常小雨这才想起先前在天鹅湖畔,欧阳紫挥剑狂舞之时的一句气话,燕云天走至一棵树前暗自伤神,却不曾想到燕云天竟是另有目的。

任飘萍冷哼一声道:“你不要以为我真的看不懂那古老的鲜卑文字!那是一个杀人的‘杀’字!”

燕云天不笑,因为自己现在实在是想不出来笑的理由。

欧阳紫和常小雨的眼睛里分明已是积聚着愤怒,尽管他们二人也是对任飘萍有所图,但却从未想过去杀害自己这个最要好的朋友。

时间似是在这时被遗忘,许久,燕云天大笑,道:“不错,那是一个杀字,不过要杀的人就一定是大哥你吗?”

任飘萍无奈道:“看来你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试问以区区一个金沙堂的堂主的功力又如何发动得起这当年威震天下武林的天魔蔽日阵!”

燕云天这次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讶,道:“你竟识得这天魔蔽日阵,这么说你早已知道这并不是海市蜃楼,你适才的表现只不过是引我入局?”

任飘萍道:“那倒并非如此,起初我已入魔,只是你的功力还不足以催动该阵法运转到它的最高境界,更重要的是这阵法方才运转到威力最大的时候,忽然间似乎露出了一些破绽,我才得以破之。”

燕云天什么话都不说,静立良久,忽然凭空跃起,自空中长啸一声,于瞬间劈出十掌,那掌力竟然犹如十条暴怒的火龙,在空中蜿蜒翻转数圈后,长途奔袭十多丈以铺天盖地之势扑向那十多棵足有四五米高的仙人掌,掌去,火龙逝,一股烧焦之气在众人的面前无尽地弥漫,再看那十多棵仙人掌,哪里还有踪迹,俱已化作漫天的灰烬在风中飘散。

欧阳紫和常小雨眼中的惊恐已是无以复加,就是早有心理准备的任飘萍还是忍不住吃惊于燕云天的武功修为之高超竟远远超出他的想象。

此刻落地的燕云天面上隐约透出一种霸气和骄傲,道:“大哥,以我现在的武功修为可不可以直接斩杀你于当场!”

任飘萍笑,坦然道:“完全可以,以我现在的情形,不出百招,便会败于你的手下,所以这也正是我不明白的地方,你既然可以直接杀我,又何必弄出这许许多多的迷障呢?”

燕云天道:“你真的想知道?”

任飘萍道:“当然!”

燕云天忽然看了一眼瘫坐在地上的那老者,道:“端木虹,你还不嫌在这里丢人现眼吗!”

那端木虹立时道:“是是是,燕爷!”连滚带爬的起身,跃上另一匹马,低喝一声:“撤!”一干人马就这样绝尘而去,只是那仓而惶之离去的端木虹竟忘记了那依旧血淋淋地躺在沙地的耳朵。

燕云天这才看向任飘萍,道:“我起初的确是要杀你的。”

任飘萍道:“哦,是为了仙人掌吧,直到现在我才知道江湖中令人谈之色变的仙人掌杀手组织原来只不过是燕赵三十六骑麾下的一只狗!”

燕云天眉目中颇为自负,道:“哼!仅仅一个仙人掌就可以使中原武林谈之色变,可想而知如今的中原武林自从欧阳连城之后便是再也没有高手了!”

常小雨冷哼了一声,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们只是在这鸟不拉屎的沙漠中当个老大也就罢了,中原武林中绝顶高手只不过是懒得理什么鸡掌、鹅掌还是仙人掌。”

任飘萍笑,他有时实在是喜欢常小雨的这种苦中作乐,吹牛不死人的乐观的性格,至少也是心中先不生闷气,毕竟生闷气有害于健康。

燕云天的确有些生气,却也是一笑置之,淡然问道:“任飘萍和你算不算中原武林绝顶高手?”

常小雨厄了一声,道:“我算不算都无所谓,老狐狸绝对算一个。”

常小雨一想不对,又忙道:“老狐狸现在是受伤了,所以只能算半个。”

燕云天看向任飘萍,道:“是以当千里莺啼李冰玉、春风不度李思然等仙人掌中的高手一个个失手殒命时,我便知道中原武林中的那句‘天荒地老柳飞絮,咫尺天涯任飘萍’可能真的有些道理,而就在这时江湖传言任飘萍居然是寒萧子的传人,我就更加对你有兴趣了。”

任飘萍接口道:“更何况我的身上还有天蚕宝衣和弑天剑两件武林中人梦寐以求的宝贝,当然你就对我更有兴趣了。”

燕云天道:“不错,更何况还有银子赚。”

常小雨道:“赵宏云的银子?”

燕云天道:“正是。”

任飘萍垂眉问道:“就只是为了这些?”

燕云天眼眸中的任飘萍依旧看上去让人会平生一些感伤,忽然觉的眼前的任飘萍似乎总是能于细微之处看到常人所不能看到的东西,心中不禁又多了几分警惕,道:“难道这些理由还不足以成为杀你的理由?”

任飘萍笑问:“够,足够,只是感觉总缺些什么,那么究竟又是什么理由使你忽然改变了杀我夺宝赚银子的初衷呢?”

燕云天笑答:“也许是因为你也拥有那枚银制令牌吧!说句实话,我实在是很想知道你究竟是谁,你的家庭背景,你的武功渊源,你究竟与燕赵三十六骑是什么关系?”

任飘萍呵呵笑道:“三弟,一个人太好奇了并不是一件好事。”

燕云天大笑,道:“我燕云天做事率性而为,还未曾真正惧怕过什么,况且好奇之心,人皆有之,我甚至好奇到想知道为何有人说,你迟早会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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