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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笑红尘-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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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君已是忍不住,笑,任飘萍还没有笑出来时,燕无双嗔怒,举起一双粉拳便是捶向他,任飘萍只好逃跑,边逃跑边笑,燕无双大叫着紧在后边追着,柳如君落在最后,心中的滋味只有他自己知道。

现在,是黄昏。

雨后不久的夕阳似是格外的留恋人世间,依依不舍地把最后的那份荣耀和灿烂的光芒洒在任飘萍三人面前的这座千年古刹上,透过林荫的点点金光照在古刹的山门上方黑色牌匾上的三个鎏金遒劲的大字:少林寺。

山门的八字墙外,有明嘉靖年间建立的石坊两座,东西对称,形制相同,山门前立有石狮两座,高约三米,形象逼真威武,栩栩如生,竖眉鼓目,雕工精致。山门红墙碧瓦,古朴典雅,在四周的参天古树衬映下,使人平生一种肃穆安详与世无争的感觉。

燕无双两手交叉抱住自己的肩膀,吸了一口气,道:“这里怎么这么冷?”

任飘萍笑道:“山上本来就较山下冷一些,更何况现在太阳就要落山了。”说完便伸手抓住燕无双的右手。

谁知任飘萍这无心的随手一抓,燕无双却是浑身激灵一颤,似乎较之先前更冷了,然而接着一股暖流已是自任飘萍的左手源源不断地涌进她的全身,任飘萍这一抓,似是抓到了燕无双的先前倍感委屈的心里,燕无双先是下意识的把手往回一缩,可是很快她便学会了顺从,任凭任飘萍就这样拉着她的手。

燕无双没有去看任飘萍,也没有低头,她想表现的自然些,表现的无所谓些,可是左手却在不断地搓着她的衣角。

柳如君看得实在是难受,笑道:“你再搓的话,再好的衣服也会给你搓坏的。”

燕无双这才知道有些东西掩饰是掩饰不住的,爱,你能掩饰得了吗?爱,不需要掩饰。燕无双没有说话,左手已不再搓了,右手却是把任飘萍的手抓得更紧了,整个身子已是倚向任飘萍。

任飘萍原本的无心在听到柳如君的话时已是意识到自己放纵的这种博爱已是让燕无双会错了意,待到燕无双柔弱无骨的身体携着那淡淡的桂花香贴在他的身上时,可是不知为何他似乎并没有拒绝。

这时山门内闪出两名青年灰衣武僧,健步走至任飘萍三人面前,其中一人施了一礼,说道:“敢问施主,可是任飘萍任施主?”

任飘萍答道:“正是。”

那武僧道:“任施主,请,方丈在大雄宝殿已是恭候多时了,”又看了一眼偎依在任飘萍身上的微闭双眸的燕无双,说道:“只是这位女施主不能一同进入少林寺。”说话间不禁又多看了一眼美貌的燕无双。

任飘萍看向燕无双,燕无双似是已睡着,甜甜的、浅浅的一丝微笑满足地嵌在嘴角,他轻轻地摇了一下燕无双,道:“少林寺自古不留女客,要不你先在这等上片刻,我和柳兄先进去,很快就出来的。”

很奇怪,燕无双这次居然没有生气,更没有对面前的少林武僧发火,轻舒眉,微启口,‘嗯’了一声,竟是无限的温存,又柔声说道:“我在这里等你就是,我那里都不去,直到你出来。”

柳如君的眼里已是无限的空洞,心道:三年来我要的不就是这句话吗?自己当初不就如此这般地向她许过诺玛?自己同样在当初不也是这样向唐雪雪许过诺玛?而唐雪雪不也是这样向自己许过诺吗?原来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是空的。

思忖至此,柳如君竟然阔步一马当先地向少林寺走去。

任飘萍听至燕无双此言,心中竟是万分的酸楚悲凄,此刻他的脑海泛起的是欧阳小蝶绣在香包上的那句话: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进了山门,便见弥勒佛供于佛龛之中,大腹便便,笑口常开,是为‘皆大欢喜佛’。神龛后面立有韦驮的雕像,神棒在握,甚是威武,此为少林寺的护院神。柳如君每见一佛,他的面上便多了一份敬重肃穆之情,而任飘萍却是毫不在意,眼中见佛心中却无佛。

过了山门,便是甬道,两旁碑石如林,再往前便是天王殿,这是一座三间重檐歇山顶殿堂,外面有两大金刚,内里则是四大天王像,个个威武雄壮。穿过天王殿,其后便是供奉着释迦穆尼的大雄宝殿。

大雄宝殿外,八盆火,八盆火的上方是八个直径两米的蒸笼,蒸笼正在向外冒着丝丝蒸汽,八盆火的四周围着少林十八罗汉的九名罗汉,唯独不见无念。

任飘萍,笑,可是除了无尘外的八个罗汉俱是怒目圆睁,虎视眈眈地看着任飘萍和柳如君。所以任飘萍已经笑得不自然了。

柳如君,善解人意者,含笑却是冷冷道:“任兄,看来少林寺似乎不欢迎我们,我们来送解药的一片好心看来是白费了。”

任飘萍会意,应声道:“既是少林寺不领情,那我们还是不要讨人嫌,下山吧。”说罢二人佯装转身意欲离去。

二人这一唱一和当下便把少林寺的罗汉弄得六神无主心下惶恐不安,无尘紧追几步说道:“任施主,柳施主,请留步。”

任飘萍二人站住却也不转身,无尘已是绕到二人身前说道:“二位施主,还请息怒,难道说那女魔头欧阳尚晴良心发现,把那观音泪的解药给了任施主。”

任飘萍立时目光如炬,沉声一字字说道:“欧阳尚晴不是女魔头,她是我的生死之交的朋友。”

无尘似是没有想到自己的话使任飘萍会有如此之激烈的反应,不禁一愣,面显不解之色,本是要反驳,但一想到任飘萍手中有那救命的解药,倒是没有再说什么。其实柳如君也是很吃惊,只是朋友是需要信任的,任飘萍早已是他可以立时便可以为之交出性命的人,是以他根本就不需要问什么。

任飘萍见及无尘面显难色,也知自己一时反应过激,缓和了一下语气,叹气,道:“她只是一时迷失了自己。”其实任飘萍心里清楚,自己欠她太多,说是生死之交丝毫不为过,只是很多事不愿为外人所道。同时从怀里拿出唐灵托唐山给他的瓷瓶,道:“药也不是她所给,至于有没有效果只怕还得试一试才可知。”

无尘双手合什,低头写过任飘萍,接过任飘萍手里的瓷瓶,道:“施主宅心仁厚,是老衲多心了,阿弥陀佛。”说完便要为那中了观音泪的八名罗汉解毒,就在此刻,一个熟悉声音自大雄宝殿传来:“慢!无尘师兄,你就能过确保那一定是解药吗?”

柳如君和任飘萍相互一视,苦笑,异口同声道:“无念!”

果不其然,无念已是来到了二人身前,断臂显然已经过了处理包扎,精神看似还不错,只是此时的无念在任飘萍的眼里似乎变得有些狰狞,叹气道:“大师此言何意?”

无念仍道:“任施主,防人之心不可无,还请莫怪,今日那白衣女子声声说是愿为施主而死,可见施主同她的关系非同一般,而任施主适才也是说道你们是生死之交,而毒是那女子所施,药却是由施主所赠,这又如何不叫人起疑心呢?”

无念的话总是有他的道理,而且这道理听来也站得住脚,这便是无念的高明之处,可是任飘萍却总觉得此人不是那胸怀坦荡之人。柳如君却含笑道:“君子坦荡荡,你自己心中有鬼才起疑心。试问今日任兄若是施展他的独步武林的咫尺天涯轻功存心杀人,现下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呢?”

少林寺的罗汉们听到柳如君的话,虽是心里不悦,但任飘萍后来施展咫尺天涯救欧阳尚晴所表现出的武功实力却是早已令他们心服口服。

无念剑眉上挑,正要反驳柳如君,却见无尘已是给中毒的八名罗汉各服了一粒药,一股怒火燃烧到心头,脸色阴沉,冷冷说道:“师兄,你可知道我这话是谁的意思?”

无尘虽是无念的师兄,但是不知为什么无尘深得方丈的喜爱,是以平日里无念说话无尘大多是没有异议,而无念也是一向气势逼人飞扬跋扈。

只是今日里无尘对无念在山下对任飘萍的所作所为实是难以忍受,也正是因为无念的自作主张,少林寺今日才不仅丢尽了颜面,而且现在八名同门身中奇毒生死未卜,是以无尘头也不抬答道:“无念师弟,是你的意思也罢,是方丈的旨意也罢,救人之心不可无,蒸笼去毒之法,虽可暂时可不使他们流泪,免受了肌肤溃烂之苦,却也加速了毒性的运行,若是再不施救的话,只怕大罗神仙来了也无救了。”

那无念平日里那受过这种数落,更何况这么多人在场,实在是觉得脸面丢尽,本就对今日合围任飘萍时无尘袖手旁观怀恨在心,现在听到无尘这般言语,脸色已是铁青,怒道:“大胆,你这是要公然违抗方丈的旨意!”

无尘不疾不徐答道:“少林寺已经失去了智光师叔,还要再失去同门师兄弟的性命吗?”

智光大师指的正是舍得和尚,无念似乎正要反驳,却忽然低头不语,神情之间毕恭毕敬,一个飞扬跋扈气焰如此嚣张的人又怎么会有突然的完全不同的表现呢?

任飘萍和柳如君又是相视一笑,低声说道:“少林寺方丈。”说完二人同时转身。

第三十六章 出家

只见一个身披袈裟、五十岁左右的老和尚,面色红润,容光焕发,相貌甚是威武,正向任飘萍和柳如君走来,身后跟着的正是那日在雅静阁所见的达摩三僧恋花、恋尘、恋秋。

少林寺自家人已是颌首立掌行礼道:“弟子见过方丈。”

任飘萍和柳如君自是知道这便是那‘尼僧道丐痴癫狂,老妇独钓湖海江’九大当世武林高手中的一僧少林寺方丈智远大师。

少林寺方丈智远大师此刻朗声笑道:“任施主,上次华山一别,此刻再见施主,施主更是意气风发,风流倜傥了。”

任飘萍含笑道:“见过大师,大师说笑了,华山一别,别来无恙吧!”

柳如君也笑道:“柳如君见过大师。”

智远大师颌首道:“原来是善解人衣柳如君,江湖传闻,施主貌比潘安,文武双修,今日一见,果是一表人才。”

谁知柳如君面上并无喜色,反见悲凉,答道:“当年的柳如君已经死了,现在的柳如君已是重生的柳如君。”

智远大师不禁多看了一眼柳如君,道:“阿弥陀佛,施主话中颇有禅机,雁过寒潭留影,又岂能无影。”

柳如君淡然说道:“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无尘似是吃了一惊,不想柳如君竟是精通佛法之人,难怪今日在山下他问得无念无言以对。

其实此刻的任飘萍心中也是对柳如君的今日表现大吃一惊,只是心中念及舍得和尚一事,此刻正星眸电转,四处查看蛛丝马迹。

更吃惊的则是智远大师,他这次仔细地打量这个眼前相貌英俊的青年,不禁微笑道:“请问施主,何谓如来?”

柳如君答道:“生死涅盘犹如昨梦,菩提烦恼等似空花,本无如来,我便是如来。”

智远大师脸上泛着越来越浓的赞许之意,点头意味深长地说道:“人身难得今已得,佛法难闻今已闻,此身不向今生度,更向何生度此身。施主慧根已结,老衲愿亲为施主剃度,施主可有此意?”

柳如君毫不犹豫答道:“多谢方丈,弟子愿意。”

无尘微笑点头,可是无念立时向前跨出一步,忿忿道:“方丈,断断不可!”谁知这一激动,却是拉动了受伤处,痛得呲牙咧嘴。

任飘萍虽然也吃惊,但是也并不言语,听到无念的话时,眼睛望向智远大师。智远大师此刻面目冷峻,目光如电,直击无念,可是那目光里的愤怒却慢慢的变得慈爱柔和起来,就像是一个慈祥的父亲看到自己的孩子犯错时的那种,说道:“老衲已做决定,无可更改。”又看向柳如君,道:“老衲赐你法号无相,改日择一吉时为你剃度。”

……

与此同时

白云山

白云峰

白衣庵

庵内大殿之上,一白衣女子正自跪着,一个灰衣老尼手持剃刀站在她的身旁,表情肃穆而又凝重,缓缓说道:“欧阳施主,请三思,一旦步入空门,今生便要孤灯相伴,青衣佛影度此一生,你可真要落发为尼,抛却红尘三千丈吗?”

跪着的白衣女子正是欧阳小蝶,此刻的她,素面漠然,双目空洞,心如止水,脱口而出:“师太,弟子误入红尘,害人害己,罪孽深重,实是不可饶恕,故只求苦心修行,了却残生,弟子已是经过深思熟虑,还请师太为弟子剃度。”

那灰衣老尼正是白衣庵的住持,法号悟寂,此刻也是无奈点头,长叹一声,道:“也罢,你在这里已经跪了足足有三个时辰了,想必也是伤心人,对尘世已是心灰意冷,贫尼就了却你这一桩心愿吧!”

话音落,剃刀起,欧阳小蝶头上的一绺三千红尘青丝已是飘落在地上,凌凌乱乱地扎在自己的心里。欧阳小蝶缓缓闭上眼眸,泪,一滴,伤心碎,湿沾衣襟,心道:错时错过错,爱时爱过爱,伤心为谁碎,此生难为水,来世再续缘。

悟寂面无表情,刀光明亮一如明镜,却是更无情,明镜光亮可鉴人。悟寂每一次的挥刀,刀中便可见那缕缕青丝,透过缕缕青丝,欧阳小蝶的眼前是一幕幕今生永远也无法抹去的情景。

闭上的眼,眼前,不是黑暗,而是那张熟悉的脸,那张无时无刻都会浮现于她眼前的脸,即便是此时此刻抛离红尘之际,依然挥之不去的那张脸:一张任飘萍的脸。

再一刀挥来,欧阳小蝶的眼前呈现出满是金黄的油菜花地里她与任飘萍手执手的放飞风筝、静夜凝思的二人相视一望、小溪赤脚欢快无邪的嬉戏、幽幽山谷的忘情相拥。此番一一重现,泪流已满面。

又一刀挥去,她的眼前是欧阳尚晴,那个长的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唯一的妹妹,当初自己虽说是父命难违,迫不得已嫁给赵宏云,可是更重要的原因是她内心知道妹妹是多么地疯狂地爱恋着任飘萍,她当然知道妹妹的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固执的性格,她深怕妹妹一时想不通会自残或是对任飘萍不利,是以最终决定离开任飘萍,义无反顾的嫁给了赵宏云。可是谁知事与愿违,三个人当中没有一个人得到自己的真爱。想及此,更见心酸痛,悔之不及。

……

且说在欧阳小蝶当时亲耳听到震天帮分坛主章信说是任飘萍已死之后,下定决心随他而去,临别之际,见到屏儿时却动摇了,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借机让屏儿去厨房拿粽子,而自己却迅速走至后花园的小门前,就在这时,欧阳小蝶的背后却是响起了一个声音:“姐姐,你这是要去哪里?”

欧阳小蝶心中波澜不惊,并未转身,淡然说道:“去一个能够见到他的地方。”

来人正是欧阳尚情,欧阳尚晴见姐姐未转身看她,心中也是颇为酸楚,八年一别,一见面自己就是伙同赵宏云算计姐姐,正是自己在‘春风不度’和‘月上枝头’击杀任飘萍的那天晚上在那飘散着阵阵槐花香的槐树上骗取了姐姐的信任,而后又趁机点了姐姐的昏穴。念及此,不禁赧然说道:“姐姐,你还在生我的气呀,我知道是我的不对。”

欧阳小蝶闻此,心下一软,转身说道:“没有生气,生气现在已毫无意义,只是希望你能替我照顾好屏儿,我这一生唯一对不起的两个人,一个是他,另一个就是屏儿了。这是我这个做姐姐的这一生唯一一件拜托你的事。”

欧阳尚晴冰雪聪明,闻得欧阳小蝶此言,念头翻转之间,已是明白姐姐的那句“去一个能够见到他的地方”的意思,心下骇然,惊道:“姐姐,你是说你要……”

欧阳小蝶不语。

欧阳尚晴苦笑道:“姐姐,你这又是何苦呢?也许他并没有离去,你知道的,他总是能够创造奇迹。”

欧阳小蝶看向青天,低头答道:“我知道你是一番好意,只是盼你能照顾好屏儿,我已是了无牵挂了。”

欧阳尚晴无论如何都不想自己的姐姐去寻了短见,但是又决计不愿姐姐再一次见到任飘萍,是以眼眸机灵一转间便是计上心头,说道:“无论如何你总不能让屏儿没了娘吧,若要是屏儿问起来,我该如何回答呢?”

欧阳尚晴这一说正是击中了欧阳小蝶的要害,欧阳小蝶幽幽一叹,道:“可是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见赵宏云这个卑鄙小人。唉……”一声低叹,竟是不知如何是好。

欧阳尚晴见时机已到,心中一笑,说道:“不如姐姐出家吧,这样一来,你也可以在暗中关爱呵护着屏儿的成长,出家不也是一种解脱吗?再说了,说不定他真的可以创造奇迹呢。”

欧阳小蝶一想也是,当一个人最没有注意的时候,随便一个人的主意都可能是他的主意,是以此刻的欧阳小蝶不禁对这个好心的妹妹心存感激,道:“好吧,就依你所说。”

欧阳尚晴见自己计谋得逞,心中暗喜,又道:“姐姐,我对你不起的地方太多,这是赵宏云给你下药的解药,你总是要恢复武功用作防身的。”说罢,递给欧阳小蝶一粒药丸,又说道:“白云山上白云峰有一个白衣庵,世人很少参拜的,是一个比较好的清修的地方,你还是去那里吧,你去了以后暂时不要下山,等我一有他的消息便会通知你。”

悟寂的剃刀依旧在不停地挥来挥去,欧阳小蝶的脑海中不断地旧事旧人浮现。

出家,当真是一种解脱吗,抑或只是一种懦弱的逃避?只是有一点,一个好端端的人是决计不会出家的。

……

是以任飘萍现在也想不通为什么柳如君好端端地要出家呢?但是任飘萍不问,朋友的决定一定有他的道理。

忽然间,无尘一如孩童跳了起来,雀跃狂喜道:“毒解了,毒解了!”众人眼见着八个中了观音泪之毒的罗汉一个个无事般站了起来,也都是感到高兴。

任飘萍和柳如君相视一笑,却是看向无念,无念的脸色此刻一如猪肝。

无尘像是得到了什么宝贝一样兴冲冲的跑到任飘萍的面前,一边还任飘萍的救命之药一边感激地说道:“多谢任施主,今日之事错在少林,任少侠宅心仁厚,如若用得上少林十八罗汉的,敬请直言。”其他十六名罗汉,当然无念除外,也俱是信誓旦旦道:“赴汤蹈火,绝不容辞。”

任飘萍含笑道:“谢了,应该的。”却是眼睛余光瞥向智远大师,智远大师的脸上依旧笑意浓浓,眼神里也全是笑意,不知为什么,任飘萍总觉得这浓浓的笑意后隐藏着什么,却是实在有说不出来。

无念突然冷哼一声,冷冷道:“也许那解药不定就是那女魔头假惺惺让他送来的。”

任飘萍闻此,已是不悦,道:“既是她相送,总有原因吧。”

此时的智远大师似乎并没有阻拦无念的意思,所以无念瞥了一眼智远大师,大胆地说道:“也许女魔头想要卖你个人情,而你呢也顺便可以收买我们十八罗汉的人心。”此时无念改口说你而不再是施主已是忘记了出家人的本分。

任飘萍的脸上已是见冷峻之色,接口质问道:“我为何要收买十八罗汉之心?”

无尘本是想阻拦无念,但是看了一眼智远大师,终归还是没有说了出来。

无念答道:“你有什么企图贫僧又怎么知道?不过你不要以为天下人都是瞎子、聋子,你与震天帮赵宏云的夫人欧阳小蝶之事又该怎么解释?”

闻此众人俱是脸色大变,智远大师也是未曾想到无念居然会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口无遮拦,待他去看任飘萍时,任飘萍已是不见了,耳边却听到了清脆而响亮的三声扇耳光的声音,再循声望去,无念已是羞怒难当,捂着被扇的脸,歇斯底里地叫道:“任飘萍,你敢……”话却是说了一半,竟然没有再说下去,无念虽是恨得咬牙切齿,却也不敢言语,任飘萍身法一如鬼魅实是使他心胆俱裂。

任飘萍迅速地出击,众人只觉眼前一闪,任飘萍又回到了原地,只不过换了个方向,背向众人而立。

任飘萍并没有去看智远大师的脸,在他的心中做事自是有一套他自己的原则,是以就是智远大师在此,就是在少林之地,任何人也不能触犯他的底线。

柳如君此刻不禁有些替任飘萍担心了,毕竟在此时此地就算是教训无念这个卑鄙小人也是少林寺的事,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任飘萍的另一面,无视常情常理的一面,桀骜不驯的一面,是以突兀的惊悚之间,眼光流转至智远大师的脸上。

其实此刻除了任飘萍外所有的人都看向智远,这个少林寺的一家之主,这个执掌武林牛耳跺一跺脚就地动山摇的人。

智远大师的确是愤怒了,脸上已是全无刚才的浓浓的笑意,代而替之的是一张秋风扫落叶的万般冷峻凌厉的脸,眼中射出两道冷箭一样的光束,这两束光现在就照射在任飘萍的身上。

所以众人又把目光挪向任飘萍,任飘萍就那么随意地站着,没有人可以看到他的脸,除了一个人,一个任飘萍也没有发现的一个人。

此刻夕阳已落,少林寺大雄宝殿四周的参天古树在这初夏的凉凉习习的风中欢快地摇曳着自己独创的舞姿,甚是婀娜,在离任飘萍不远处的一课高十几米的树上,一个黑影蒙面之人正自躲在浓密的树叶间。

智远大师尚未开口,任飘萍却开口说话了:“无念,有些事是无须解释的,即便是要解释也轮不到你来质问,这三记耳光却可以解释给你听,好叫你明白如何做人,这第一记是替欧阳小蝶扇的,这第二记是替欧阳尚晴扇的,这第三记是替舍得和尚大师扇的。”说及最后一个字时,任飘萍突然转身看向智远大师。

四目相对,无语中,两人却是毫不回避,智远大师的目光中此刻那冷箭一样的光芒忽然大盛,似是万箭齐发,射向任飘萍,任飘萍的目光中是一种无奈的冷峻,可是此刻的冷峻似是已冷到了极点,竟似是那万道冰矢迎向智远大师的万道冷箭。

第三十七章 孤单与孤独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全场静极之时,‘咔嚓’一声,树枝断裂的声音突然响起。

一个黑影似是失控般急速从一颗树上坠落,可是那黑影竟在身体失控离地还有三尺的情况下身形竟自在空中一顿,双脚迅疾点向树干,那黑影便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如一道黑色的闪电向山下的方向急速窜去,那断了的树枝这才落在了地面,令人吃惊的是那落下的树枝上此刻竟蜿蜒着一条蛇。

众人还在看着那条已经死了的怪异的蛇时,‘嗖’‘嗖’两声,任飘萍和智远大师已是尾随那黑衣人而去。

那无尘甚是机警,暗道:“遭”,随即大声喊道:“保护藏经阁!”众人急忙赶往大雄宝殿后的藏经阁而去。

这里只留下柳如君还在站着,却是一时不知该去哪里?做些什么?失去纪三娘的柳如君此刻的落寞与孤独便在这供奉着释迦穆尼神像的大雄宝殿前开始遍及全身的每一处,进而吞噬者他的每一个细胞。也许在他的脑海里还思念渗透着另一个人,玉芙蓉,只是玉芙蓉于他而言就从未曾真正地拥有过。忽然他的脑海里更是浮现出儿子虎儿的样子来。

然而小虎的影像在柳如君的脑海中只闪出一半之时,又一个蒙面黑影‘唰’的一声从另一棵并不是很远的树上掠出,直奔少林寺的西厢房而去。

柳如君剑眉飞扬,略一思忖,心中暗喝:好一个调虎离山之计,人已是迅疾尾随而去。谁知那黑衣人径直奔向西厢房自南边起的第一个房间,柳如君暗道:这不正是舍得和尚的房间吗?

黑衣人已是点亮了手中的火折子,立刻搜索全屋。

柳如君站在门外透过门缝仔细地看着那黑衣人的一举一动,他很想知道舍得和尚大师已死,却留给这个世界什么样的东西值得这个黑衣人煞费苦心?

黑衣人的眼终于驻留在一个木枕上,木枕由紫檀木所制,没有任何雕龙画凤的装饰,只是散发着淡淡的紫檀木所独有的香气,可是那木枕上分明有一个玲珑铜制小锁,正自在明灭的火光中闪耀着同样明灭不定的光芒。

柳如君也看到了木枕,还有那木枕上的铜锁,只是他还想继续看下去,可是谁知那黑衣人忽然吐出沙哑的三个字:“柳如君!”

柳如君心里涌出一个让他感到一丝耻辱又带有一丝恐惧的念头:对方压根儿就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柳如君猛地一把推开门走了进去,剑已在手,道:“朋友胆量不小啊!夜探少林,入室盗窃,还如此悠闲。”

这时的黑衣人已是席地而坐在屋内正中的一张矮几前,柳如君当然还记得这张自己、任飘萍和舍得大师三人一起喝茶的矮几,也正是在这张矮几上他才开始真正开始体会到朋友二字的含义。所以柳如君有些愤怒了,可是黑衣人却好整以暇的注视着他,眼中泛起的是一种嘲笑,所以柳如君就更愤怒了。

临阵愤怒,兵家之大忌。所以,黑衣人,笑,因为此刻的柳如君已经心浮气躁了,所以判断就会出现偏差,所以柳如君出剑,剑挑三朵寒芒,直袭黑衣人的眼、喉、手,柳如君耳边似乎还在响着黑衣人的笑声,笑声在响,同时柳如君的瞳孔里见到的是那火折子的火光忽然大盛,眼前突然便是一片光亮,光,太亮,一如炎炎夏日正午时的太阳的光,令人目不可望。

柳如君立时换招收剑,急护全身。可是那火光于瞬间又熄灭了,熄灭的瞬间那火光却是急速飞向柳如君的面庞。

柳如君眼中闪过火光熄灭后留下的不灭的最后一丝光芒时,光芒一如夜空中流星划过的美丽,剑亦是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直击那黑暗中的光亮一点,与此同时,柳如君的身形暴退至门外一丈远处,因为他深知那光亮熄灭后的瞬间,自己的眼前便会是黑暗一片,而对方势必会抓住这一千载难逢的机会发出石破天惊的致命一击。

然而柳如君这次又判断错了,黑衣人似乎早已算准了柳如君的每一步,因为那黑衣人已是迅速地自屋内暴射而出,逃之夭夭了。

柳如君立刻感到了一种被羞辱殆尽的感觉,恰似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中在繁华的闹市上被一色迷迷的老太太脱光了身上所有的衣服。想归想,柳如君的身形已是完全展开,直至极致,疾追黑衣人而去。

无尘、无念已经从藏经阁返回到大雄宝殿前,那八盆火还在这寂静的夜里默默地燃烧着,可是这里却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无念发着牢骚说道:“原来是虚惊一场,藏经阁并没有丢失什么经书、武功秘笈。真不知道刚才那蒙面人想要作甚?”

无尘只是象征性地敷衍‘嗯’了一声,眼睛却是看向地上的那段落下的树枝,不,准确地说,是树枝上蜿蜒的那条蛇。

蛇长不到一尺,全身碧绿,令人吃惊的是其通体透亮如玉。

无尘的眉头皱的似乎越来越紧了,突然惊讶失声道:“玉观音!”

就在这时,山门外处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什么玉观音啊?”

无尘、无念俱是向山门方向迎去,恭敬道:“方丈回来了!”

原来智远大师和任飘萍已是追赶那黑衣人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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