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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衣云鬓-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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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末说完,朱彩鸾举手一指头上七八丈高的枯枝树巅,沉声道:“让小妹将他放在树
上。”
江天涛立即反对道:“那岂不要将他活活冻死?”
邓丽珠轻哼一声,沉声道:“在力拔山手下的没有一个好东西……”
话末说完,蓦见彩虹龙女指着树后,惊异的悄声急呼:“涛哥哥,你们快来看!”
江天涛等人闻声走了过去,只见巨树的另一面,赫然有一个仅可容一人进入的长形洞
门。
探首向门内一看,一道石阶,斜斜下伸,断定是通向林中的石屋。
江天涛五人看罢,这才恍然大悟:为何黑心无常接近到五丈以内尚末察觉,原来他就隐
身在树后洞门内。
彩虹龙女黛眉一蹙道:“为了行动安全,小妹认为索性将石屋中的其余几人悉数制服,
以免被他们尽早发觉我们已经前来了。”
江天涛赞同的颔首应好,挟起黑心无常,侧身走进隧道,冷萍四女,鱼贯跟在江天涛身
后。
隧道下斜十数阶,即变直前平坦,且可三人并肩,非但乾燥,且极温暖,并有分向左右
的分道进口。
五人沿着隧道前进,不足十丈,前面已透出灯光,同时听到粗犷的叫骂声和阵阵酒香。
江天涛将黑心无常放在地上,同着冷萍四女挥了个“谨慎”手势,悄悄向前面斜斜上升
的石阶前走去。
就在这时,隧道上突的传来一声拍桌子的脆响,一个刚劲的声音,下流的骂着说:“娘
的蛋,我“红头癞”还真没吃过这种瘪,就她那个骚模样,我向她笑笑,她还给我了一个耳
光!”
另一个一半劝慰,一半揶榆的道:“老癞,我希望你把招子放亮一点,看清楚了货色再
吃,人家是有来头的人,不是临福镇上的臭婊子,愿意摸屁股就摸屁股,愿意摸奶就摸奶
仔……”
另外一个尖酸的声音,轻蔑的道:“老兄,你也别尽说人家老癞,你麻皮看了那骚娘们
的狐眉劲儿,还不是口水急流到脚底下……”
想必那麻皮不服,但没有说什么!江天涛听得眉头一皱,不自觉的回头看了一眼冷萍四
女,发现她们粉面上的神色都不自然,知道那些卑俗话,她们听不进耳里。
正待飞身扑进去,又听那个尖酸的声音,继续道:“她有什么来头?还不是在九宫堡扶
了瓢把子一手……”
江天涛听得心头一震,他确没想到石屋中的几个人谈论的正是毒娘子,于是转身向冷萍
四女挥了一个手势,飞身向石阶上扑去。
登上台阶,果是方才看到的那座石屋,但围在方桌饮酒的壮汉,竟有七人之多,但已有
三个人醉倒了。
江天涛不敢怠慢,运指如飞,出手如雷,待等四人惊呼叫喊,咚咚连声中,已相继倒在
桌下。
人影闪处,冷萍四人已跟了上来!
彩虹龙女心细,又在醉汉的三个劲装大汉的“黑憩穴”上各自点了一指。
这时,江天涛已将一个癞头大汉的穴道解开了。
癞头大汉看了地上的几个夥伴一眼,相当识趣,自动的由桌下爬出来,拍拍身上的菜屑
饭粒望着江天涛;镇定的道:“五位有什么话请问吧!我是知无不说。”
江天涛赞许的点点头,也和气的问:“你方才说打了你一个耳光的女人,可是本堡逃婢
毒娘子?”
癞头汉心中一惊,面色立变,不由惊急的看了江天涛和彩虹龙女几人一眼,接着点点头
道:“是……是的……是毒娘子!”
江天涛立即问:“她现在何处?”
癞头汉怯怯的说:“在“凭银楼”上!”
朱彩鸾突然怒声问:“凭银楼在什么地方,快带我们前去!”
癞头汉一见朱彩鸾,便知是个刁钻难惹的小姑娘,尤其手中提着冷气森森的剑,更令他
看了胆寒。
于是,急忙摇摇头道:“凭银楼在总坛花园里,不奉命召唤,无法进去。”
邓丽珠沉声问:“为什么无法进去?”
癞头汉胆怯的道:“因为花园里有“三煞”把守……”
朱彩鸾杏目一瞪,怒声道:“我们只要你引路,又不要你动手,你怕什么?”
癞头汉神情畏怯,十分疑迟,久久说不出来。
江天涛一看癞头渶畏惧神态,便知他说的“三煞”必是三个极阴毒极狠辣的人物,于
是,沉声问:“你是说本堡的逃婢毒娘子,是由“三煞”监禁在花园中?”
癞头汉摇摇头说:“这一点咱就不太清楚了,因为“三煞”一向不离我们总瓢把子左
右。”
彩虹龙女立即似有所悟的望着江天涛说:“力拔山可能是派“三煞”保护毒娘子母
子……”
话末说完,癞头汉立即插言道:“不,毒娘子的儿子是住在五龙厅左边的愉宾阁上。”
冷萍看了癞头汉一眼,即对江天涛道:“有人引导反而碍手碍脚,还是我们自己去找来
得好!”
江天涛根本就无意要癞头汉引导,因而颔首应了应好,多事的朱彩鸾早已戟指点了癞头
汉的黑憩穴,咚的一声,又跌进桌下。
五人为防开门遇有危险,依然沿着隧道由枯树洞中退出来。
这时,风雪丝毫末减,夜空愈形黑暗,峰下高谷中的灯光,更亮了。
五人来至崖边,凝日下看,“力拔山”的总寨,依然看不见有何动静,但,五人都肯定
灯光最明亮的巨屋,便是“五龙厅”。
继续仔细观察,发现西北角上有一片空广地面,断定那里就是花园。
五人计议一阵,决定由高峰的右侧灯光照射不到的黑暗面下去,否则,定被寨墙上的警
卫发现。
江天涛第一个飘身而下,其次是朱彩鸾,再次是冷萍和邓丽珠,为了防止峰上有人偷
袭,彩虹龙女要等江天涛到达高谷的边沿才能下去。
将至两峰的结连部,才发现脚下是一条由“力拔山”总寨的西北门,通向山外的宽大山
道。
寨楼高耸巍峨,灯光明亮如昼,门下警卫森严,寨楼上有人巡逻。
江天涛不敢再下,只得隐身在一处凹石的暗影内。
朱彩鸾轻功精湛,发现江天涛突然隐起身形来,心知有异,也迅即伏在一株悬空的斜松
树根下。
冷萍跟在朱彩鸾身后,顿时警觉不妙,慌急间伸手一抄,佮好握住下泻的娇躯一顿,藉
力一式“云里翻”,轻巧的翻至斜松上,震得雪花纷纷飘下,望着朱彩鸾,连声轻呼“好
险”。
就在这时,呼的一声,一团红影擦过冷萍和朱彩鸾的身边,疾泻而下……冷萍和朱彩鸾
心中一惊,悄声急呼:“啊,珠妹妹!”
“啊,珠姊姊!”
悄声惊呼中,低头一看,只见疾泻而下的邓丽珠,恰被抬头上看的江天涛,伸臂将邓丽
珠的纤腰揽住。
正在心急无处踏脚隐身的邓丽珠,突然纤腰一紧,身形顿时停止下泻,定晴一看,竟被
涛哥哥紧紧的泡在怀里。
由于少女本能的又羞又急,慌急间张口就要惊呼!江天涛何等身手,邓丽珠鲜红欲滴的
樱口刚刚张开,他的手已捂了下去,同时焦急的悄声道:“不要叫!”
邓丽珠急忙一定心神,发觉自己的娇躯虽然被涛哥哥紧紧的抱着,但是双足尚悬空无处
踏脚。
这本是她梦寐渴求的愿望,希望涛哥哥终有一天会轻揽她的纤腰,但没想到竟在这等惊
险的境况下实现了,在紧张后的蜜意中,多少有些扫兴的感觉。
继而想到头上还有冷萍“彩虹龙女”二人,不由羞得芳心狂跳,香腮发烧,急忙悄声
说:“涛哥哥,快放开我!”
江天涛左手扣着一块凸石,右手揽着邓丽珠的纤腰,正在观察进路,似是没有听到,于
是举手一指左侧五丈以外七丈以下的一株斜松,悄声道:“珠妹,你看到了没有,我将你斜
斜抛下去,你能否轻巧的握住那枝斜松?”
由于一谈正经事,邓丽珠的心立时不慌了,略微一衡量立即颔首道:“小妹可以!”
江天涛继续道:“由那株斜松下去,藉着暗影,直奔寨墙,趁寨墙上没人,你先登上堞
垛,注意寨门上下的警卫,一旦被警卫发现,即可用弹弓射杀。”
邓丽珠颔首应是,双手一按江天涛的肩头,微一躬身,已经立在江天涛平伸的右掌上。
江天涛将臂平平伸出凹石以外,振臂一托,邓丽珠立时腾空而起,一式“彩凤悽枝”,
直向那株斜松飞去!冷萍和朱彩鸾看得暗自惊心,但也钦佩江天涛智勇多谋。
再看邓丽珠,到达斜松前,仅仅双手一攀,接着飘身而下,一个纵跃,已到了高大寨墙
前,一长身形,已登上墙头,乾净俐落,轻灵无比,江天涛和朱彩鸾三人,这时才发觉邓丽
殊的轻功已近纯青地步。
冷萍和朱彩鸾位置突出,迳由斜松可直接斜扑那株斜松。
江天涛、朱彩鸾以及冷萍三人,飞身到达寨墙上的同时,“彩虹龙女”也紧跟而至。
同时,悄声道:“方才实在惊险,万一被寨慺上的警卫发现,势必前功尽弃,我在峰头
上看得又紧张,又觉得刺激!”
江天涛和邓丽珠一听,两人的脸顿时都红了。
冷萍赶紧岔开话题悄声道:“怕的是“力拔山”矢口否认窝藏毒娘子,反而一口咬定我
们挑衅寻事,所以我们必须先找到毒娘子,令力拔山哑口难辩。”
彩虹龙女突然似有所悟的悄声道:“既然如此,何不就近捉住“朝天鼻”,不比深入后
园捉毒娘子来得容易!”
江天涛首先机好,探首向外一看,墙面上依然静悄悄的没有人影,而寨楼上警卫也无要
巡逻的意思。
于是,悄声喝了声“走”,当先纵至墙边,点足飞上一座长房,藉着房脊暗影直向灯火
明亮的“五龙厅”前驰去。
江天涛五人,穿房越脊,纵跃如飞,这时才发现总寨内的门楼中,飞檐下,男女走动,
警卫如林。
但是,任何人没想到这等凛风大雪的寒夜里,有人胆敢前来探山,伫立寒风中的警卫,
自然也懒得抬头上看,让冰冷的雪花打脸。
江天涛五人,技巧的来到巍巍大厅对面的富丽飞阁上,探首一看,五人的眉头俱都蹙在
一起了。
只见巍峨的“五龙厅”雕梁画栋,朱漆飞檐,喽罗侍女们穿梭其中,乍然看来,渺小的
可怜。
五人伏身在阁背上,只能看到外厅的一部份,和厅外的广台,里面虽有人声,但无法看
到那些人的面目。
江天涛看得暗暗焦急,于是心中一动,顿时想起在东梁山深夜攀登“银钗”皇甫香绣楼
的事。
悄悄移至檐边一看,飞阁左右的拱桥上所幸没有警卫。
于是,回身将冷萍四人招来,悄悄叮嘱了几句,立即伏身贴在瓦面上,伸手握住飞檐下
的弓形彫椽,双臂一收,一挺身,翻了下去。
江天涛悬身在飞檐的锐角上,俯首下看,地面上匆匆行走的人影,在凛风旋飞的大雪
中,看来不足三尺!就在这时,上面一双春葱似的玉手已伸了下来!

………………………………………

第十七章 得识奸计

江天涛急忙曲身将双足钧住弓彫椽,一手紧握檐角,一手握住一支凝洁如脂般的玉腕。
他不知道上面第一个下来的是谁,但根据露出的艳红袖口,他断定是朱彩鸾。
就在他握紧朱彩鸾手腕的同时,红影一闪,朱彩鸾已挺身翻了下来,趁势向数丈下的朱
漆栏杅荡去,同时松开了双手。
江天涛趁势一抛,朱彩鸾已经巧的飘向朱栏内。
接着是冷萍和邓丽珠,最后才是彩虹龙女。
江天涛纵身飘落朱栏内,发现冷萍四女个个神情紧张,面色有些苍白,知道她们心中都
有些激动。邓丽珠第一个忍不住惴惴的悄声道:“涛哥哥,这样真是太冒险了,万一飞檐的
彫椽断了,那还得了,两人都要跌成血浆肉酱!”江天涛淡淡的笑一笑,没有说什么,立即
站身依着通天落地的彫花阁门,迅即向飞阁的前面绕去。到达飞阁的前面,恰好有一排高大
盆花摆在栏边,正好隐住五人的身形。
五人隐身在盆花后,大厅内的景象陈设,一览无遗。
五人不见尤可,一看之下,俱都意外的惊呆了。
厅中人字形的丰席长桌上,不但毒娘子、朝天鼻在场,就是被冷萍在龙首大会上戳了一
“金字夺”的杀父仇人,“独眼梭”何老茂,居然也在座,这的确令江天涛和冷萍等人震
愕。
身材瘦小的“钩拐双绝力拔山”,依然是一身灰衣,塌鼻鹞眼,小山羊胡子,神情凝重
的坐在正中首席上,似有着满腹心事。
左边长桌上是毒娘子和朝天鼻,以及何老茂和他的门人弟子,右边桌上俱是“力拔山”
手下的高手,每个人的胸襟上绣有一条金龙。
在“力拔山”的身后,尚立着六七个凶眉怒目,一脸狰恶的壮汉,个个奇装异服,俱都
佩有畸形兵刃。
江天涛看罢,直先惊异的悄声道:“何老贼来得好快,他居然比我们先到。”冷萍娇靥
铁青,眉透杀气,切齿恨声道:“他先到最好……”话末说完,蓦见神情凝重的“力拔山”
转首望着何老茂,深沉的道:“这情形可是你亲眼看到?”“独眼梭”何老茂,微一欠身,
郑重的说:“龙首大会由开始至结束,愚弟一直坐在老位置没有动过。”江天涛等人一听,
知道何老茂也是刚刚才到,正在向“力拔山”报告星子山龙首大会的经过,主题当然谈的是
他江天涛。
“力拔山”听了何老茂的话,不由凝重的转首望向毒娘子。
毒娘子的面色很难看,立即不安的道:“江天涛有如此绝高的武功,想必是在这半年之
内另有奇遇,龙君是曾和江天涛交过手的人,应信这是事实!”何老茂接口忿忿的道:“不
管如何,九宫堡的这笔账非结不可,我们倾塞上所有高手,趁大年除夕之夜偷袭九宫堡,一
定可以大获全胜。”江天涛五人听得心头一震,俱都暗泛怒火,这些狗贼的胆子的确太大
了。
又见“力拔山”转首望着毒娘子深沉的道:“你对九宫堡中的机关路径和进路,俱都十
分清楚?”毒娘子急忙欠身道:“小妇人在“九宫堡”居住二十一年,难道龙君还怀疑小妇
人不知九宫堡的机关和进路吗?”“力拔山”一听,鹞眼精光一亮,猛的一拍桌面,切齿沉
声道:“好,传话下去,金龙锦衣高手,悉数随老夫前去幕阜山,明晨绝早动身。”就在这
时,院中一个精干壮汉,急步奔上厅阶,迳自奔进厅内。
精干壮汉匆匆走至内厅前沿,面向神色迷惑的“力拔山”躬身朗声道:“启禀龙君,黑
龙坛所属的浑源分坛,传来飞报,九宫堡的江天涛率领着他的五位夫人和一个老婆婆已奔总
坛来了,据说明日申酉之间可到。”“力拔山”听得鹞眼精芒一闪,低沉的发出一声惊
“噢”!
毒蜋子和朝天鼻,面色同时大变,曾经目观江天涛骇人武功的“独眼梭”何老茂,早已
惊呆了。
就在这时,飞阁下的广院中,又有一人惶慌如飞的奔向大厅。
江天涛和冷萍四女一看,面色同时一变,齐声低呼“不好”,只见如飞奔向大厅的那
人,正是峰巅上被点倒的麻衣丑汉“黑心无常”。
冷萍四女见飞阁下的广院中,惶慌奔向大厅的那人,竟是峰巅上被江天涛弹指点倒的
“黑心无常”,俱都意外的愣了。
朱彩鸾首先忍不住望着江天涛,焦急的悄声道:“涛哥哥,黑心无常的穴道怎的开
了!”江天涛微蹙剑眉,略显懊恼的悄声道:“我仅用两成功力将他点晕,本想再问他一些
“毒娘子”来此后的情形,后来进入石屋也就将他忘了……”邓丽珠立即不在乎的接口道:
“管他去,反正我们已经进来了。”话末说完,蓦见大厅右列长桌上,一个头带瓜皮小幅,
身穿黑缎马褂蓝皮袍的骨瘦老者,以手指托了托鼻梁上的老花眼镜,迳由椅上立起来,向着
“力拔山”一拱手,谄媚的笑着道:“龙君且莫为此烦恼,既然姓江的那小子送上门来,正
是龙君报那一掌之耻的机会到了!”“力拔山”紧蹙塌眉,“唔”了一声,忧郁的问:“洪
先生有何妙计!”戴花眼镜的小老头,耸了耸肩,摸了一下薄唇色上的几根狗缨胡,阴刁的
一笑道:“以小老儿之见,待那姓江的小子到来,立即邀他们后山比武,万一我们失势,即
可如此如此!”说着,皮包骨头的两支瘦手,立即比划了一个手势。
江天涛和冷萍四女看得眉头一皱,乍然间俱都揣不透戴着老花眼镜的小老头的手势是何
意思!
只见“力拔山”紧蹙着眉头,迟疑的道:“那是对付中原龙首大会三十三棚掌门和高手
的唯一致胜途径,岂能经易动用?”江天涛和冷萍四女一听,心头同时一震,原来这老贼包
藏祸心,蓄意消灭中原三十三派帮会领袖,企图横霸武林!
五人心念间,骨瘦老人正色解释道:“物有轻重,事有缓急,如今火迫眉睫,危在曰
夕,自身尚且难保,还想剪除三十三方首领,称霸中原吗?如果明天杀了江天涛,岂不是先
去了一涸扎手劲敌?何愁将来的大事不成?”邓丽珠一听,顿时大怒,不由恨声道:“这老
狗的心肠最狠,阴谋也最毒,让我先取这名狗的老命。”说话之间,玉手探囊就去取弹。
冷萍立即悄声阻止道:“珠妺且慢,听他们的口气,似是正在谈论一件有关武林浩劫的
大事,我们且听他们再说些什么!”五人举目再看,“力拔山”的神色迟疑,一时似是无法
决定。
蓦然,“力拔山”的目光精芒一闪,面色立时大变,想是发现了神情惶急,慌张奔进大
厅的黑心无常。
紧接着,毒娘子和何老茂,以及右列长桌上的十数金龙锦衣高手,也相继发现了黑心无
常。
黑心无常奔至内厅前沿,来不及躬身行礼,立即惶声急呼道:“启禀龙君不好了!”只
见“力拔山”鹞眼一瞪,怒声问:“什么事如此慌张?”黑心无常焦急的惶声道:“九宫堡
的江天涛来捉毒娘子了!”满厅人众一听,立即掀起一片惊啊,俱都楞了,即使高居首席的
“力拔山”也不例外。
毒娘子和朝天鼻,早已吓得面无人色,他们知道,这次要想再由江天涛的手下逃命,恐
怕势比登天尤难了。
“力拔山”首先一定心神,怒目急声问:“他们现在那里?”黑心无常喘息着回答说:
“现在顶锥峰上。”“力拔山”一听,顿时大怒,似是想起什么,猛的一拍桌面,厉声道:
“为何不吹紧急警笛,那个要你前来此地……”黑心无常吓得咚的一声,跪在地上,惶声解
释道:“属下刚刚举起竹笛,倘末啣进嘴里,便见数丈外的江天涛,向着属下举手一弹,便
晕倒了!”“力拔山”,毒娘子,以及所有金龙锦衣高手,都愕然色变,完全呆了。
何老茂一定神,立即由椅上立起来,紧张的解释道:“由此可证愚弟方才说的话并末夸
大!”“力拔山”忧虑而迷惑的道:“江天涛怎的来得如此之快?”话末说完,戴老花眼镜
的骨瘦小老头,谄声宽慰的道:“龙君不必烦恼,只要依照老朽方才之议,何惧那乳臭未乾
的江天涛!”“力拔山”一听,双目精芒一闪,猛的一击桌面,切齿毅然道:“好,稍时那
姓江的小子到来,就照先生之议行事!”说罢,转首望着右列长桌上的十数金龙高手,又怒
目大声道:“总坛督巡司,速去四门督守,加强巡逻,多派警卫,一有江天涛等人的踪迹,
立即前来报我!”话声甫落,长桌最末端,暴喏一声,倏然由椅上立起来,向着“力拔山”
一躬身,飞身纵出厅外。
江天涛和冷萍四女,急忙将身形隐低了一些。
只见奔出厅来的四人,一个是须发灰白的老者,一个是头戴皮僧帽的僧人,另两人均是
身材魁梧的中年壮汉。
四人奔出厅外,各奔东西南北,迳向四门奔去。
江天涛五人看得出,这四个督巡司,虽然个个精神奕奕,但在他们的目光中,却俱都暗
透怯蒠。
五人举目再看厅内,“力拔山”怒目望着伏跪在地上的黑心无常,厉声道:“你看到姓
江的那小子,一共带了多少高手前来。”黑心无常抬起头来,恭声道:“属下只看到江天涛
和四个少女,共计五人!”“力拔山”一听,一双塌眉立时蹙在一起了,她缓缓转首望着那
个恭立一侧的精干汉子,沉声问:“浑源分坛上怎的说有五个少女和一个老妇人?”精干壮
汉,急忙躬身解释道:“浑源飞报上说,五个少女中,有一人乔装书生,据调查她就是江天
涛的表妹汪燕玲,另一人是三钗帮的总督察彩虹龙女……”“彩虹龙女”四字一出口,“力
拔山”属下的金龙高手,俱都浑身一震。
黑心无常急忙补充道:“和江天涛登上顶锥峰的四个少女,一个穿猩红,一个穿鲜红,
一个穿水绿,一个穿粉碧,江天涛是……”话末说完,何老茂急忙解释道:“穿粉碧的少女
就是轻功剑术俱惊人的彩虹龙女,还有那个穿鲜红劲衣的少女,剑术尤为精奇,她的师父正
是我们恨之入骨的“金狒盲尼”……”“力拔山”属下的高手,一听“金狒盲尼”,立即掀
起一阵不安骚动,“力拔山”的双眉也蹙在了一起。
就在这时,飞阁下的广院中,又有一个身佩戒刀的金箍头陀,神情慌张,急步如飞,迳
向大厅上奔去。
江天涛和冷萍四女,俱都得十分迷惑,根据头陀的紧张神色,似是又发生了什么紧急事
情。
再看“力拔山”,倏然由椅上立起来,怒目望着奔进厅内的金箍披发头陀,首先厉声
问:“麻面陀,江天涛那小子可是又去了北云峰?”麻面陀气喘如牛,惶急的大声道:“启
禀龙君,大事不好,北云峰上突然来了两个俊美少年,武功十分厉害,峰上的七位瞭望司悉
数被杀了!”江天涛和冷萍听得心头一震,不由也楞了。
蓦见“力拔山”双目怒睁,猛的一拍桌面,厉声间:“那两个少年可是九宫堡的高
手?”麻面头陀,惶声回答道:“属下不知道!”毒娘子心中一动,急忙插言说:“根据顶
锥峰上的报告,和江天涛在一起的只有四个少女,由此可证,北云峰上发现的两个少年中,
必有一人是巧扮书生的汪燕玲!”说此一顿,又望着伏跪地上的麻面头陀,沉声问:“两个
少年之中,可有一人佩长剑穿黄衫?”麻面头陀连连颔首急声说:“不错,不错,其中穿黄
衫的剑术最厉害,但是另一个穿银缎公子衫的少年,最狠辣,见人就杀!”毒娘子一听,立
即望着“力拔山”,道:“这就不会错了。”“力拔山”由于几番惊怒,即使对毒娘子也忘
了压抑声调,依然怒声问:“那个穿银缎公子衫的人又是谁?”毒娘子略一迟疑道:“或许
是九宫堡的青年高手小李广!“江天涛和冷萍四女一听,不自觉的哑然失笑了,但五人也觉
得奇怪,北云峰来的这两个少年是谁呢?但他断定其中那个穿黄衫的少年绝不是汪燕玲。
心念间,蓦见坐在毒娘子左侧的何老茂,突然站起身来,解释道:“那个小李广的枪
法,也相当厉害,马上功夫尤为精绝……”何老茂的话尚未说完,麻面头陀已接口说了:
“那个穿银缎公子衫的少年不是用枪,也是用剑!”毒娘子一听,也愣了。
蓦见那个瘦小老头洪先生,道:“不管那两个少年是谁,先派人擒来毒打一顿。
不由他们不招认,如果是姓江那小子的末婚妻子,正好捉来作为要胁姓江那小子的人
质?”“力拔山”对戴老花眼镜的瘦小老头洪先生,似是特别倚重,这时一听,立即望着身
后七个服装奇异凶汉,怒声道:“你七人速去北云峰将那个少年捉来见我!”七个狰恶凶汉
同时起身,齐声应喏,转身就待离去。
毒娘子一俟七人停步,立即面向“力拔山”恭谨的道:“小妇人根据顶锥峰和北云峰的
两位瞭望司的报告,断定江天涛在施展“声东击西”之计……”毒娘子的话尚未说完,那个
骨瘦小老头,十分不高兴的问:“何以见得?”毒娘子立即解释道:“小妇人断定江天涛施
展“声东击西”之计有他的阴谋和目的。
其一,江天涛等人看了总寨的雄伟建筑和林立的严密警卫自知无法进入,所以才以此分
散我们的人力和注意力,伺机进入总寨。
其二,他们在两座峰上现身伤人,旨在引我们出寨前去迎击,那时正好被他们个个击
破,逐渐消灭我们的实力。
也许,待等我们到达东、北两峰时,他们早已走得没有踪影,而西、南两峰,却又发生
了事情。
如此我们一批批的又扑空回来,自己的人进进出出,极可能造成警戒疏忽,给他们乘隙
进入之机……”说至此处,不少人机同的低声应是,即使“力拔山”也不自觉的点点头。
瘦小的洪先生见毒娘子不但驳倒了他的建议,而且有逐渐争夺他“先生”的地位之势,
因而冷冷一笑,讥嘲的问:“江天涛那小子为什么前来塞北,又为何要夜晚偷袭,而不公然
拜山要人?”只见毒娘子淡淡一笑,看也不看瘦小的洪先生,毫不为意的继续道:“这事很
显明,江天涛虽然风闻小妇人母子前来塞北投靠了龙君,但是在事实末证明前,他们也不敢
公然向龙君要人,他们要先取得确证后,再向龙君提出要求。”瘦小的洪先生,轻蔑的一
笑,道:“既然企图捉住证据,江天涛为何又在东、北两峰上现身?”毒娘子亳不迟疑的
道:“如果小妇人判断的不错,必是我们的瞭望司先发现了江天涛等人,他们不得不先发制
人,或者,他们要在几位瞭望司的口中,探些有关小妇人母子的形踪,所以才登峰偷袭。”
冷萍四女一听,纷纷转首去看江天涛,似乎在说,毒娘子智慧之高,的确惊人!
五人转首再看厅上,“力拔山”已怒目望着已经立起的“黑心无常”,威棱的沉声问:
“是你先发现江天涛,还是他们先发现你!”黑心无常急忙恭声道:“是属下先发现他
们!”十数金龙锦衣高手和七个奇装异服的狰恶凶汉一听,俱都惊异的互看一眼,又机服的
望一眼毒娘子。
“力拔山”也钦佩的点点头,以商议的口吻,道:“章女侠认为我们应该如何对付江天
涛等人?”毒娘子立即谦恭的道:“小妇人有几点浅见,献给龙君斟酌。”“力拔山”也谦
和的道:“请讲!”毒娘子立即胸有成竹的道:“我们第一要坚守不出,以逸待劳,给他个
不睬不理,他们接近寨墙时,我们就以乱箭齐发,甚至用火箭烧他,我们就高声叫骂,在如
此凛风厉雪的严寒天气里,莫说安歇取暖,就是一日三餐也无法接济……”说至此处,不少
人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毒娘子继续说:“其次,火速通知四峰的瞭望司,星夜下山,联合山麓各“宾馆”的高
手,饬令各镇上的食物店立即歇业,并暗中狙击他们下山购买食物的人和马匹。”说至此
处,惴惴不安的金龙高手们,大都恢复了镇定神色!
毒娘子得意的一笑,继续道:“在如此饥冻煎迫之下,不出三五天,江天涛等人势必悄
悄离去。”“力拔山”听至此处,连声机好,愉快的笑了。
江天涛听得暗泛怒火,蹙眉切齿,恨不得即刻下去,当场捉住毒娘子。
冷萍看了一眼江夭涛,也忿忿的悄声道:“这真是一个诡计多端的险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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