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绣衣云鬓-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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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距离,如果不能一一拿捏得恰到好处,焉能臻此境地?江天涛看后,也不禁暗机红尘道
长的确下了一番苦功夫。
红尘道长在群豪热烈的彩声中,又向一座重约百斤的圆桶形石墩前走去。
来至石墩前停身立定,一俟彩声歇落,立即朗声道:“贫道再演本派薄技“铁掌开
碑”。
由于少林元台大师,已在巨碑上写上佛号,贫道就以此石墩暂代!”说罢蹲身,暗凝功
力,大喝一声:“开……”运集全身功力的右掌,高高举起,猛力切下。
红尘道长,急上一步,两手一分,石墩立分两半,由上至下,形如刀切。
群豪不见,面色大变,立即掀起一阵骚动和议论,红尘道长的这双“铁掌”,如果劈在
人的脑袋上,那还得了?红尘道长见群豪个个现震骇之色,老脸上顿时掠一丝光彩,于是,
急忙稽首,谦虚的笑着道:“献丑,献丑!”说罢,转身走回元台大师的身侧。
群豪连番目瞻绝技,真是痛快至极,满谷喧哗议论之声,嗡嗡如沸,宛如海潮汹涌,愈
谈论愈热烈。
第三人便轮到江天涛了。
江天涛剑眉微轩,俊面展笑,就在少林“元台大师”身侧,首先向群豪拱手施了一个三
面揖。
群豪一见江天涛行礼,喧声立止,所有人的目光一齐向场中望来,满谷三万余众,刹那
间静得鸦雀无声。
江天涛施礼完毕,淡雅的一笑道:“少林派的“元台大师”和武当派的“红尘道长”先
后均展露了惊人绝技和两派驰名天下的阵法,但是,本堡无此绝学,只得由在下敬献三项薄
技,权博诸位一哂!”话声虽然不高,但满谷英豪,均能听到。
元台大师和红尘道长等人,以及立身在岭巅上的群豪,和武当派的涤尘玄尘,却个个听
得神色一惊,面色一变!尤其峨嵋派的百吉禅师,更是惊得出了一身冷汗,他确没想到江天
涛竟有如此骇人的深厚内力!
想到江天涛拒绝和他对掌,想必是为了保存他的颜面和自尊,这时想来,又惭愧,又感
激!
心念间,又见江天涛,谦逊的道:“在下先演指力,其次演轻功,最后再演内力!”元
台大师听说江天涛要表演内力,不由霜眉一皱,似乎感到有些诧异。
群豪一听,又是一阵喧嚣骚动,纷纷揣测江天涛表演的第一项绝技,究竟是什么指力!
江天涛在施展之前,首先向“元台大师”和“红尘道长”等人颔首致意,作礼貌上的谦
逊。
但是,当他颔首时,发现元台大师霜眉紧皱,崆峒、长白、崑仑、雪山等派的掌门人,
俱都面露轻蔑之色!
他知道,大家已经看过他的轻功,因而俱都怀疑他的指力是否胜过元台大师,内力是否
超过红尘道长。
江天涛颔首之际,右臂早已暗凝功力,一俟颔首完毕,就在原地,缓缓的将右手抬起
来。
满谷群豪顿时一睁,愈加闹不清江天涛表演什么指力!
就在群豪迷惑之际江天涛已将中食二指扣起,倏然对正七八丈外的悬锤木架,中食二指
猛力弹出。
“沙”的一声轻响,麻绳应声而断,石锤疾坠而下。
就在石锤下坠的同时,江天涛的中食二指再度闪电弹出……
“叭”的一声脆响,疾坠而下的石锤,应声炸得粉碎,石屑四射,青烟旋飞。
群豪看得张口结舌,脱口一声惊啊!
江天涛将臂倏然放下,趁势一甩衫袖,身形腾空而起,一式“金雕穿云”,伸张两臂,
直向十数丈外,矗立半空中的云斗上斜升飞去……
满岭满谷的群豪和三十三棚的高手,个个张口瞪眼,俱都呆了。
江天涛飞至云斗之上,暗中双掌一按云斗边缘,身形不止,飞越而去,立变“云龙行
空”,足上头下,盘旋而降!
愈下降愈缓慢,终至徐徐降落……降至五丈之处,双臂一振,衫袖猛拂,身形又斜降疾
射,反向数丈外一方巨石前落去!
到达石前不远,急上数步,猛吸一口空气,运足十成功力大喝一声,双掌闪电推出!
轰然一声骇人暴响,坚石四射,青烟激扬,碎石横飞带啸,破空刺耳,一座重约数百斤
的大石,顿时无踪无影,只剩下一些残余碎石。
立身谷沿场边的英杰豪侠,急忙一定惊魂,吓得转身狂奔吆喝惊叫,你推他挤!
一阵咚咚沙沙的石块砾砂落地声,宛如漫天雹雨,声势尤为骇人。
碎石落地完毕,全场同时也恢复了静寂,但,远山近峰间,仍响着那阵轰轰如雷的回
响。
江天涛望着面前的一堆剩余碎石,发觉他的功力较之在梵净山吉林中,与张石头较技
时,又增进了不少。
抬起头来,发现满谷群豪,个个张嘴瞪眼,俱都望着他发呆。
回头再看元台大师和红尘道长等人,俱都目闪惊急,面色苍白,尤其崆峒和长白两派的
掌门人,已经是汗流满颊,面无人色了。
江天涛看了这情形,心中不免有些后悔,他只得走过去,向着元台大师等人,拱手一
揖,含笑谦逊道:“献丑,献丑!”元台大师急忙合什还礼,肃容惶声道:“少堡主武功盖
世,深藏不露,三项绝技,无一不令老纳佩服……”说话之间,红尘道长和长白等派的掌门
人,也纷纷向前恭维盛机。
江天涛一一道谢,而内心尤感不安。
元台大师觉得崆峒和长白等派,已无再表演特技之必要,但仍然谦和问:“诸位是否继
续……”崆峒、雪白、崑仑、长白等派的掌门人,纷纷摇头,俱都羞惭的笑着道:“皓月当
头,谁还喜看萤火、彫虫之技,难登大雅之堂,无须现场献丑了!”元台大师连连颔首,接
着肃手请回棚!
于是,一行七人,依然是江天涛在左,红尘道长在右,元台大师居中,三人并肩前进,
雪山等派身后随行。
当江天涛和元台大师三人登阶时,左右两侧彩棚内的龙头和高手,纷纷由座位上站起
来,在每个人的脸上,仍滞留着惊急之色!
由于满谷群豪的过度吃惊和震骇,是以,直到江天涛走回“九宫堡”的彩棚前,仍没有
一人喝彩。
江天涛走至彩棚前,发现立身棚内相迎的彩虹龙女和朱彩鸾,以及马云山等人,俱都面
透震惊之色,即使“飞蛟”邓正恫也不例外。
彩虹龙女震惊江天涛何以有如此骇人的神力,朱彩鸾则震惊江天涛向谁学来的“弹指神
功”?而马云山和邓正恫等人,却觉得江天涛不知还有什么,更惊人的旷世绝学没有施展出
来。
“金钗”富丽英,神情幽怨,默默的望着江天涛,不言不笑,“银钗”皇甫香不知为
何,一双澄澈杏目又红,又肿。
元子健和杜靖云,羞惭静坐,苍白的双颊上,仍流着汗水,想到两人还决心要在江天涛
手里夺回彩虹龙女,甚至不惜用合手联攻来对付江天涛一战。
这时看了江天涛的三项特技表演,不由心惊胆悸,万念俱灰,莫说合两人之力,即使十
人二十人,又有何用?所幸来此途中,未曾下手,否则,两人的性命早已完了!
江天涛望着美貌如仙的彩虹龙女,和娇艳如花的朱彩鸾,以及明媚艳丽的邓丽珠,颔首
展笑。并向马云山、宁道通等人,肃手请坐,他自己也坐在金红大椅上。
举目一看满谷,虽然仍有嗡嗡如暗潮般的议论声,但全场的气氛,却仍透着紧张,骇
异!
江天涛这时才深深体会到,为什么许多身怀绝学之人深藏不露,同时,也体会到,什么
是惊世骇俗。
因为,某一个人的功力,与许多人的功力,高得过份悬殊,令对方自觉毫无抗拒能力,
因而造成人人感到自危之局。
心念至此,他决心要挽回这种震骇情势,唯一上策,便是尊敬长者,待人和气,举止有
礼,遇事谦虚。
一经想通,心情顿时一畅,因而对各派掌门人和高手们的惴惴神情,已不放在心上。
江天涛心情一松畅,顿时想起乔扮男装的雪丹凤和汪燕玲,心中一动,不由望着朱彩鸾
关切的问:“可有雪姊姊和玲妹妹的消息?”如此一问,果然将众人的注意力转移,于是,
纷纷转首望向棚后,一致找寻灰衣老人陈振铎。
彩虹龙女听说“姊姊妹妹”芳心一沉,一双黛眉立时蹙在了一起,不由望着朱彩鸾和邓
丽珠,惊异的问:“谁的消息?”神色突然焦急的朱彩鸾,首先回答道:“是雪丹凤姊姊和
汪燕玲姊姊!”彩虹龙女对雪丹凤毫无所闻,但对汪燕玲较为清楚,而且,在那天夜探“九
宫堡”找寻江天涛时,瞥见她立在“摘星楼”的飞檐前,据说是涛哥哥自襁褓中已缔结鸳盟
的少夫人。
如此一想,恍然大悟,难怪峨嵋派的掌门人,“百吉禅师”呼她彩虹龙女是九宫堡的第
三少夫人,原来把她已排在朱彩鸾的后面。
念及至此,芳心多少有些不服,继而一想,黯然一叹,既然痴爱箇郎,何必争什么名
份,也许花烛之日,还有第四位在自己的手下呢!
一想到这个问题,不由忧急的看了一眼娇靥明媚,容光艳丽的邓丽珠。
少女的心总是敏感的,邓丽珠被看得娇艳玉颊上突然飞上两片红霞,不由趁机向彩虹龙
女将雪丹凤与江天涛的关系,以及与汪燕玲女扮男装,前来参加龙首大会的事,简要的说了
几句。
彩虹龙女一听,心知有异,既然是涛哥哥的师姊和末婚妻子,两人为何不前来协助涛哥
哥参加龙苜大会?设非双刃不和,或是暗中呕气,何至易钗而弁,避不见面?念及至此,觐
目一看江天涛和朱彩鸾,俱都微蹙双肩,暗透焦急,正在和马云山等人商议,看两人神色,
显然对此事极为关注。
心中一动,不由望着邓丽珠悄声问:“珠姊姊可知汪姑娘和雪姑娘两人,何以不愿与涛
哥哥见面?”邓丽珠在九宫堡侍女中,已风闻汪燕玲负气出走的原因,完全是为了她彩虹龙
女,但是,这件事怎好当面说给她萧湘珍!
是以,明眸一转,柳眉微蹙,只得轻摇螓首,佯装不知的道:“我去九宫堡时日暂短,
不太清楚为了什么?”彩虹龙女冰雪摠明,一看邓丽珠的表情,便知是伪装的,因而又追问
了一句:“珠姊姊在堡中仆妇侍女中,难道连个耳闻都没有?”邓丽珠被问得芳心一震,只
得略一沉思,避重就轻的道:“据说是受了逃婢“毒娘子”的离间之计……”彩虹龙女一
听,便知邓丽珠不肯实说,因而心中更加迷惑,索性转变话题问:“那位雪姑娘呢?”邓丽
珠只得道:“这件事连涛哥哥自己也不知道!”彩虹龙女是少女,当然瞭解少女的心理,照
此情形看来,八成是因妒呕气无疑。
那位雪姑娘和涛哥哥,朝夕相处,共习技艺,由呀呀学语,直到七尺之躯,这份感情厚
谊,如山难移,岂容两人分离?念及至此,芳心又是一沉,自己名列第三,尚感到委屈,因
此还大发百吉禅师的脾气,看来,他老和尚还将她多升了一级呢……心念末毕,蓦闻金剑英
惊喜的恭声道:“少堡主,陈振铎来了!”彩虹龙女闻声也转首看去,一看之下,芳心又是
一沉,而且极为不安!
只见棚后岭巅上,一个灰衣健壮老人,正率领着七八个担着食盒的蓝衣劲装堡丁,匆匆
的向棚后走来。
那个灰衣老人,正是她那天夜探九宫堡,运剑击他单刀的老人陈振铎!
继而一想,所幸那夜头罩乌纱,身穿黑袍,如果陈振铎不谈,别人也不点破,那就好
了。
心念间,陈振铎已率领着七八个堡丁来至棚后。
江天涛和邓丽珠早已迎了过去,自己是同时急声地问:“萍姑娘那面可有消息?”陈振
铎立即恭声道:“卑职已见过林婆婆……”朱彩鸾杏目一亮,迫不及待的急声问:“她怎么
说?”陈振铎摇摇头道:“萍姑娘她们曾分头去找,一直没再发现两位姑娘!”朱彩鸾听得
非常失望,不由难过的看了一眼涛哥哥。
江天涛剑眉一蹙,不由忧郁的道:“她俩昨日露了形迹,今天也许不来了!”金剑英肯
定的宽声道:“少堡主请放心,卑职保证她们仍来了!”朱彩鸾不由关切的急声问:“她们
现在那里?”金剑英风趣的回答道:“自然在三万英豪之中。”朱彩鸾一听,气得一嘟小
嘴,不由哼了声。
飞蛟邓正恫则在傍沉声道:“须知三万英豪中,不知有多少身穿黄衫,白衫的少年人
物,要想在这多拥挤的人群中,去找两个身穿男装的丫头,岂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再说小华
她们俱是女流,目光也不能尽往人家的脸上盯!”朱彩鸾没有再说什么,江天涛默默的点了
点头。
彩虹龙女听飞蛟邓正桐道:“小华她们俱是女流”,心中虽然有些迷惑,想问邓丽珠她
们是谁,但看了江夭涛和朱彩鷿郁闷不乐的神情,终于没有开口。
这时,堡丁已在棚后摆好了食盒,其他各棚的掌门高手们,午餐早已开始了。
陈振铎一见食盒摆好,立即请江天涛等人进餐,当他发现“彩虹龙女”时,立即躬身礼
貌的问:“萧姑娘好!”彩虹龙女检衽答礼,也谦和的道:“陈老英雄你好!”陈振铎见这
位未来的少夫人称他“老英雄”,不由急忙谦恭的连声道:“不敢,不敢!”镔拐震九州马
云山和金剑英小李广等人,都是那夜亲身拦截彩虹龙女的人,因而也俱都心照不宣。
众人饭罢,恰好响起继续会程的钟声!
江天涛急忙镇定一下心神,即将烦闷的心事,暂时抛诸脑后,匆匆就位,端坐在金红大
椅上。
就在他身形坐定的同时,少林棚内的元台大师,神情沉重,满面忧色的由椅上立起来黯
然看了一眼满谷三万英豪,接着面向江天涛,道:“各派特技表演已经结束,时间尚在中
午,以江少堡主之见,是否应该继续以下的程序?”
江天涛早已由椅上立起来,拱手谦恭的道:“一切请大师作主,在下无不支持!”
元台大师见江天涛一如大会开始时之态度,毫无倔傲神色,心中甚是感动,不由欣慰的
连连颔首。
满谷群豪,更是机不绝口,俗话说:“将门出虎子,德门生贤儿”,更所谓“知子莫若
父”
德高望重的江老堡主,如果不瞭解他的爱子,岂能将九宫堡的继承大业,交付给江少堡
主?
峨嵋派的百吉禅师,感激江天涛的大量美德,本待提议下届大会改由九宫堡主持,因
为,依照大会规则,应由武林最高的龙首领导武林。
但看了江天涛谦和有礼的态度,以及“陆地神龙”江老堡主的一生清誉,江天涛绝不会
接受这项建议,百吉禅师因而取消了提议。
邛峡派的掌门人“逞英剑客”和点苍派的掌门人“白亮鞭”,原本私下约好,决心顷两
派之精华,合力偷袭九宫堡,以报连番受挫之恨。
如今,两人决意取消这个念头,固然是他们看了江天涛的神技表演,自知功力相差悬
殊,但真正的原因,还是受了江天涛虚怀若谷的感召。
所谓“满招损,谦受益,公道自在人心”,这话果然有它的道理。
这时元台大师心情稳定,面色红润,朗声宣布了连番提前会程的原因,并进行最后一个
会程,排解江湖纷争。
元台大师的话声甫落,南面斜岭上的群豪中,突然传来一声悲戚娇呼。
紧接着,一道绿色纤细人影,迳由人群中腾空而起,一式“乳燕归林”,直向场中飞
去。
满谷群豪,早已恢复镇定情绪,这时一见有人出场,喧哗之声,顿时一静,所有人的目
光,一齐射向场中。
江天涛和邓正桐等人一听那声戚呼,便知是冷萍,想到她的仇家何老茂,艺业高强,功
力深厚,不知她是否是老贼的对手。
根据大会规定,稍时何老茂出场了结这段怨仇时,应先由龙首大会各级龙首评论双方曲
直,然后再决定谁是谁非。
不管何老茂有理无理,冷萍均有杀何老茂的权利,因为,她是为父报仇,天经地义。
而且,无论何老茂的武功如何高强,绝不可伤害冷萍,因为怨仇宜解不宜结。
假设冷萍败在何老茂的手下,由大会三十三位龙首作证,何老茂如饶冷萍一死,而冷萍
便终生不得再找何老茂报仇。
所以,要想报仇的人,大都是确信能胜过仇家才在龙首大会上控告他。
因而,江天涛和邓正恫等人,都为冷萍担心,怕她不能手刃老贼。
这时,冷萍已到场中,一身劲装,背插双夺满面泪水,神情悲痛,面向少林彩棚,躬身
施礼,戚声高呼:“小女子有杀父之仇,恭请诸位龙首,主持正义,容小女子手刃亲仇,以
慰先父在天之灵。”
满谷群豪一听是杀父之仇,立即掀起一阵议论和骚动。
元台大师肃立椅前,合十还礼,朗声回答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大会接受你的控
诉,请姑娘即向大会及天下英雄,叙述家世和仇家姓氏。”
冷萍流泪哭诉道:“小女子张韵华,世居川东桃林山,先父张维汉,人称金字夺,为人
淳厚,仗义行侠,深获武林好评。昔年行道江湖,误交匪徒何老茂,由于先父耿直,不受其
染,并忠言相劝,岂知老贼恼羞成怒,怀恨在心,竟乘先父不备,暗下毒手,由先父背后,
连刺三刀身亡,如今算来,已有十年光阴,小女子无时不以父仇为念,寝食难安,今逢大
会,特来陈情,并请主持正义,以慰先父在天之灵,小女子没齿难忘,亦感诸位前辈的大恩
大德……”
说至此处,声泪俱下,深深一揖,双膝跪在地下。
满谷英豪,个个看得神色凄然,俱都摇头慨叹不已。
元台大师神情肃穆,继续朗声问:“张姑娘,你是否有战胜的把握?”
冷萍仰起泪面,切齿恨声道:“小女子日夜苦练功夫,无时无刻不想手刃老贼,自信有
此把握。”
元台大师凝重地点点头,继续问:“这件事还有何人知道?”
冷萍含泪说:“世伯陆地神龙江老前辈,以及世伯飞蛟邓正恫皆知此事。”
群豪一听,这件事还有九宫堡的江老堡主,陆地神龙和飞蛟邓正桐,立即掀起一片骚动
和议论声。
彩虹龙女听得一愣,觑目看了一眼神情凝重的江天涛,悄声向邓丽珠,问:“珠姊姊,
这位张姑娘你认识?”
邓丽珠凝重地点点头道:“她就是我爹方才说的小华。”
彩虹龙女听得愈加迷惑,不由悄声问:“涛哥哥不是说萍姑娘吗?”
邓丽珠解释道:“她的别名叫冷萍。”
冷萍两字一入彩虹龙女的两耳,心中突然想起一件事……在东梁山下圆韵慺唱歌的名歌
女不也叫冷萍吗?
心念末毕,已见元台大师,面向江天涛,合十一礼,和声问:“这件事少堡主可知?”
江天涛早已由椅上立起来,拱手回答道:“此事本堡尽知。”
元台大师以为冷萍要请江天涛代为复仇,因而再度问:“请问少堡主对这件事持何态
度?”
江天涛深知冷萍平素用剑,这时却背插一对金字夺,知道她要用父亲仗以成名的双夺为
父报仇,因而回答道:“张世姊并末向本堡提出要求,本堡不便干涉。”
元台大师凝重地点点头,又向飞蛟邓正桐问:“邓施主持何态度?”
邓正桐见冷萍已经说自己有把握,江天涛也无意干涉此事,自是不便再插手,只得抱拳
沉声道:“老朽无话可说,只希望老贼难逃罪恶之果。”
元台大师依然点了点头即向场中的冷萍,朗声道:“张姑娘,大会三十三位龙首,均愿
作你复仇之见证人,希望你善自把握机会,否则,你将永无复仇之日。”
说罢,大袖一挥,继续沉声道:“现在你可以向那杀父之人挑战了。”
冷萍依然跪在地上,流着泪道:“大师,如果那老贼末来星子山,小女子应该如何?”
元台大师毫不迟疑地期声道:“你可向大会提出他的年龄、特征、衣着、形貌,大会三
十三位龙首和门人弟子,随时可以逮捕此人送往嵩山寒寺,以便通知姑娘前去复仇。”
说此一顿,特别正色地道:“不过届时仍要仗你自己的真本事,任何人不得涉。
冷萍听罢,叩首道谢,起身转向满谷英豪,抱拳施礼,戚声道:“小女子为报父仇,不
计生死,希望各路豪杰侠士,稍时多予正义支持,小女子纵然一死,亦感激不尽。”
满谷群豪,人人感动,加之冷萍说得戚楚,立时得到绝大多数人的相应。
冷萍一俟群豪喧嚣稍歇,立即翻腕取下背后的金字双夺,柳眉一竖,嗔目厉声道:“独
眼梭何老茂,还不入场受死吗?”
话声甫落,群豪一静,但是,三面群豪中竟无人一人回应。
冷萍看了这情形,心中不禁有些焦急慌张,她深怕何老茂没有在场,果真如此,雪报父
仇恐怕将终生无望了。
于是,一横手中双夺,再度厉声问:“独眼贼,畏缩怕死,这笔血债难道就此罢了不
成?”
但嗡嗡议论的群豪中,依然没有人回应。
冷萍的确慌了,不由再度抱拳,面向群豪要求道:“请诸位前辈侠士注意你的前后左
右,看看是否有一个身材瘦小,独眼勾鼻缺嘴唇的老年人。”
如此一说,群豪骚动,喧声大起,纷纷转首察看左右身后,看看是否有个瘦小独眼的老
头。
但是,一阵喧哗之后,声音逐渐静下来,群豪中无一发现左右身后有个瘦小独眼的老
人。
冷萍一看这情形,不由痛心地哭了。
剑眉紧蹙,朱唇紧闭的江天涛,心中一动,倏然由椅上立起来,面向群豪,运功朗声
道:“何老茂,你负义暗刺张老英雄,已是人尽皆知之事,畏缩躲避,已不能解决问题,家
父虽与张老英雄交称莫逆,但本人已向元台大师保证,今日绝不干预你与张世姊之间的事,
而且,本人信誉保证,只要你今日出场,无论你胜败生死,本人永不过问此事。”
如此一宣布,群豪又是一阵骚动,有人认为江天涛的宣布是明智之举,但也有人认为何
老茂根本不在场,宣布也是多余。
但是,就在群豪议论纷纷之际,东北角最前面的一排人群尽头处,已静悄悄的走出一
人,正向场中走去。
群豪一见,个个震惊,俱都瞪大了眼睛。
只见那人身材瘦小,一身黑衣,头戴一顶黑毡帽,低低的压着两道八字白眉,鹰勾鼻,
疏稀几根银须,在他毡帽的左缘下,赫然是支瞎眼睛,正是黑道贼枭独眼梭何老茂。
群豪看得个个摇头,这真是一个老奸巨滑,诡计多端的老狐狸,他竟悄悄地蹲在东北面
的角落里,而他的身后左右,必是他的同路人和子弟,这老狐狸果真是惧怕九宫堡的江少堡
主干预此事。
只见独眼梭何老茂,独眼炯炯,紧蹙着眉头,缺嘴闭成一个下弯的弧形,一脸阴沉怨
毒。
他佝楼着上身,微圈着双臂,不疾不徐地举步向场中走去,看他那份狂傲自大,倚老卖
老的神色根本没将冷萍放在眼里。
冷萍见出来一个黑衣老人,心中也不由一愣,继尔看清是独眼梭,不由杀机倏起,凤目
尽赤。
这时,满谷群豪,俱都停止了议论,全场十分寂静,静得能听到何老茂故意拖动的毡靴
声。冷萍一俟何老茂在身前一丈五尺处立妥,正待翻腕撤出双夺,蓦听少林彩棚中响起一声
阿弥陀佛。
满谷英豪,江天涛、冷萍以及何老茂,纷纷转首,一致向元台大师望去,知道老和尚还
有话说。
元台大师早已由椅上立起来,他首先望着冷萍朗声问:“张姑娘,场中立的老者,可是
你的杀父仇人何老茂?”
冷萍毫不迟疑地躬身回答了个是。
元台大师又望着独眼梭继续问:“何老当家的,昔年杀张老英雄的可是你?”
独眼梭何老茂毫无表情地点点头,坦然承认说:“不错。”
这声回答,苍劲有力,铮然有声,便知老贼具有深厚的内力。
江天涛听得心头一震,两道剑眉立时蹙在了一起,因为他担心冷萍不敌。
满谷沉寂了片刻的群豪,又开始了嗡嗡私议。
元台大师微蹙一下寿眉,继续望着何老茂问:“你可有什么隐情和冤屈要向大会陈
述?”
独眼梭何老茂冷冷地摇了摇头,淡淡地道:“没有。”
虽然话声说得平淡,但仍听得出他的中气十足。
飞蛟邓正桐焦急地再也坐不住了,不由倏然立起来。
机警的金剑英一见,急忙伸手将他按住,不由低声问:“邓兄要做什么?”
邓正恫额角已渗出一丝汗水,他焦急地回答道:“我想再问问小华那丫头,是否确有把
握。”
金剑英、马云山以及赛扁鹊,同时正色阻止道:“切不可如此做,你不但违反了诺言,
而且极易丧失了张姑娘的信心。”
邓正桐懊恼地摇摇头,只得依言坐下。
江天涛端坐在金红大椅上,内心的焦急绝不亚于邓正桐,他双手紧紧握着椅柄,星目一
瞬不瞬地注视着场中,似是没有听到身后邓正恫他们对话的情形。
这时元台大师问过独眼梭是否知道大会的规则,独眼梭何老茂均说晓得,于是,元台大
师一挥袍袖,沉声低喝道:“开始。”
话声甫落,场中冷萍早已一分双夺,同时厉声道:“老贼快还我爹的命来。”
说话之间,泪如泉涌,双夺一招“野马分鬃”,迳取何老茂的小腹和前胸。
独眼梭何老茂阴沉地冷冷一笑,微一弯腰,两手已在左右毡靴内取出两柄精光闪射的七
寸匕首来。
紧接着,开天辟地,下压止格,铮铮雨声,轻而易举地化解了。
群豪一见,一片惊啊,俱都觉得冷萍复仇恐怕无望了。
江天涛焦急地移动了一下上身,深深吁了一口气,对他方才公然宣布不干预此事,感到
非常后悔。
可是,如果不是他那样宣布,狡狯无比的何老茂,也不会挺身而出,那样不知冷萍要等
何年何月才能报仇。
心念间,再看场中,冷萍和何老茂已激烈地打在了一起。
冷萍飞舞金字夺,尽展绝学,步步进逼,恨不得立将老贼剁得粉身碎骨,看情形,神智
已近疯狂。
独眼梭何老茂稳健沉着,严谨防守,伺机还击,根据大会的规矩,他绝对不可再杀伤冷
萍。
因为,大会的正确意旨,乃是防止双方的仇恨继续加深,也避免心黑手辣的恶人趁机剪
草除根。
假设,被告是个有血性的侠义之士,即使有权杀死为父母师长亲友报仇的人,他也不忍
下手,大会的这项规定,完全是针对心狠手辣的恶人而定。
转瞬之间,冷萍和何老茂交手已逾数十招,但是,步步进逼的冷萍仍不能将何老茂伤到
分毫。
冷萍的金字夺本是专锁对方兵刃的奇形兵器,但是,她却无法锁住何老茂的两柄七寸匕
首。又三十招过去了,冷萍的双夺虽然招式仍然极为诡异,但已没有方才凌厉,而阴沉狡狯
的何老茂,依然稳扎稳打,丝毫不露败迹。
江天涛看得空自焦急,邓正恫则不住地跺足叹气。
彩虹龙女看在眼内,不由惋惜地道:“张姑娘犯了一个最大错误,那就是复仇心切,悲
痛难仰,因而,不能冷静观察和伺机巧变招式,是以才减低了她的双夺威力。”
江天涛转首接口道:“她真正的错误是不该用双夺。”
彩虹龙女、朱彩鸾以及邓丽珠,不由齐声问:“为什么?”
江天涛解释道:“她原本用剑,如今改换双夺,即使常常演练仍然不能尽展所学,其
次,何老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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