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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之镖行天下-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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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嘹亮悠长的马嘶之声传来,一匹通体雪白如玉的白马闪电般来到近前,一个身穿白色劲装,肩披白羽大氅,腰悬箭囊,斜背一柄银色长弓的英俊少年来到了红思雪的面前。这个少年印堂饱满,虎目炯炯有神,眉毛很细很长,脸上轮廓分明,宛如刀削斧刻,令人印象深刻。他的嘴唇极薄,脸上常挂一丝笑意,露出一口洁白闪亮的牙齿。从他坐在马上的身形来看,此人起码身高七尺开外,身形虽然瘦削,但是却给人一种雄壮威武的感觉。 

  跟在他身后的是百余名白衣劲装的彪形大汉,个个白衣银弓,腰佩长刀,跨下白马。这些大汉一个个精神饱满,太阳穴高高耸起,眼神凌厉迫人,一看就知道人人都是高手。 

  这些人的控马之技出神入化,虽然互相之间离得很紧,但是没有一匹马露出焦躁的仪态,静静地围成一个圆形困住红思雪。 

  红思雪深深吸了一口气,暗想:竟然是他,难道今天真的在劫难逃。 

  只听这名英俊少年在马上一抱拳,笑着朗声道:红帮主,冬坛坛主郑问天之子,郑绝尘有礼了。 

  红思雪勉力压下心中焦虑,镇定地说:郑公子,久仰白马公子大名。难道你今天是来取我性命的不成。 

  原来此人正是天下人人敬仰的武林七公子中的白马公子郑绝尘。郑绝尘以家传的控马术,银弓白羽箭名震天下。他的神弓绝技曾经威震西北,东北,和西南的三股势力最庞大的马贼。令他在关外胡族里都享有赫赫威名。江湖传言,白马一现,危如垒卵,银弓一响,命如悬线,白羽一发,九死一生。 

  郑绝尘仰天大笑,朗声道:就算本来打算如此,看到红帮主,如见天人,任谁都要打消这个念头。 

  红思雪虽然巾帼不让须眉,但是听到郑绝尘的调笑,也忍不住脸色微红,嗔道:郑公子岂可如此说话。 

  郑绝尘一脸毫不在意的笑容:红帮主乃天仙一般的人儿,就算人们不说,心里也定会如此想来。我只说出心里话,红帮主怎忍责怪。 

  红思雪秀眉微皱,道:郑公子性情中人,我又怎能责怪。只是如今郑公子将我围在当中,究竟何故。 

  郑绝尘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沉吟良久,道:本来我想要质问帮主为何要解散年帮,但是看到红帮主后,我忽然感到妳解散年帮一定有说不出的苦衷。他笑着看了看天空,又道:如果我说,从今天起,冬坛九十分舵,六堂堂主,从此全力支持红帮主解散年帮的壮举,如此可否博得帮主红颜一笑。 

  红思雪自从十四岁以来,不断遇到对自己钟情的男子,但是却很少有人想郑绝尘这样,刚一见面就摆明车马来追求她。 

  红思雪无力地叹了口气,道:笑一下给你看又有何难,只是你说的话可是当真?抑或只是轻浮言语。 

  郑绝尘没想到红思雪竟然如此潇洒不羁,心中对她又多了几分好感。他傲然一笑,道:家父称病在家,曾经让我暂领冬坛坛主一职,一切便宜行事。我郑绝尘所说的话,便是铁板上钉钉,永无更改。他突然转过头,对身后的手下道:我决定拥护红帮主解散年帮,尔等有何异议? 

  他身后这些白衣白马的豪汉齐声答道:愿意誓死追随少坛主。 

  郑绝尘大吼一声:什么少坛主,再没有少坛主,只有我白马公子郑绝尘。众人轰然称是,声震天地。 

  红思雪双目忽然亮了起来,忙说:郑公子,能否再帮我一个忙? 

  郑绝尘优雅地笑道:红姑娘请吩咐。 

  左连山吃下郑绝尘喂下的山西郑家的疗伤圣药雪蟾丸,蝴蝶镖上的剧毒已经化去,伤势已经被控制住了。看着他俯卧在马上沉沉睡去,红思雪终于放下心来,看了看在身旁策马的郑绝尘。郑绝尘朝她微微一笑,道:红姑娘不必担心,彭兄应该无甚大碍,朱老伯,李大叔最爱英雄人物,彭兄如此豪杰,他们必不会加以杀害。 

  红思雪缓缓点头,心中仍然非常焦虑,那种心悸的感觉让她无法安心。 

  月色如水的洞庭湖畔,一切都归于平静,只有飞鸟惊林的鸣声,所有的杀伐争斗都已经消失无痕。红思雪,郑绝尘和百余名白衣大汉策马挺立在湖滨,茫然不知所措。 

  可能彭兄已经离去了。郑绝尘沉思着说。 

  彭兄如果突围而出,一定会想办法和我会合。红思雪怔怔地看着地上彭无望遗留下来的一大滩血迹。 

  红姑娘无需担心,明日我会陪伴姑娘一同到龙家庄去,见到朱老伯,李大叔,一切自会明了。郑绝尘沉声道。 

  只有如此,公子高义,思雪在这里谢过。红思雪抱拳道。她闭上眼睛,长长叹了一口气,披着一身的银色月光,寂寥落寞地策马离湖而去。 

  郑绝尘看着她月色下的仙姿,一时间不禁痴了。 

  彭门镖局的众人在彭无惧和侯在春的领导下,重整旗鼓,收拾好遗在华府的所有彭门细软家当,准备重返青州泰安,复兴飞虎镖局的往日声威。 
  临走的时候,成都万人空巷,妇孺百姓携家带口地聚在华府,敲锣打鼓地欢送彭家镖局离蜀。华不凡特意找了安排的一个大型的欢庆会,请来了巴蜀有名的锣鼓队,还买来了最好的炮竹,亲自来为彭无惧等人践行。场面极为热烈。 

  彭无惧,侯在春,华不凡三人站在华府两个巨大的华柱之下,低声地谈论着彭无望的去向。二弟真的和年帮帮主红思雪走了?华不凡关切地问。 

  是啊,彭无惧说,离走的时候还教了我和在春武功,而且嘱咐了很多事。 

  后在春接过话茬:三少镖头一身戎装,别提多威风了,走的时候兴高采烈,好像是去赴什么宴会。 

  华不凡用手扶着下巴,沉思着说:二弟如此兴奋,必定要去做什么大事,而且他还特意教授你们武功,这似乎……。他看了二人一眼,犹豫着没有说出来。 

  彭无惧忙道:华大哥,难道三哥有危险?华不凡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如果不是大事,何必如此急着传授武功,这总令我心中不安。 

  侯在春大声道:少镖头不会有事的,蜀山寨那么凶险,少镖头都闯了过来,天下难道还有什么事能难道他么? 

  华不凡闻声展颜一笑,轻轻拍了侯在春一把,道:我是关心则乱,事实确实如此,二弟武功高强,早已经纵横无敌,我是多虑了。 

  彭无惧和侯在春都笑了起来。 

  这时,一阵震天的欢呼声传来,原来,华府的家人就要开始燃放炮竹为镖队送行,这个风俗意在用阳刚的炮竹来驱走邪鬼,为远行的人及其亲属带来幸运。一个华府好手纵身一跃,上了高柱,将手中火戳子递向已经早早放置妥当的大串鞭炮。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激动地注视着这个好手的一举一动。突然,明明绑的结结实实的两串炮竹一起凭空落到了地上,发出啪地一声。众人齐声惊叫了起来。 

  华不凡感到浑身一阵颤栗,他看了彭无惧和侯在春一眼,发现两个人的脸色都已经变得铁青。三人同时想到了彭无望。 


死过翻生

  彭无望浸在冷冷的湖水了,他知道自己快要死了,本来以为自己是个视死如归的汉子,但是此刻,他只感到对生命充满了依恋。 
  我还没有重建飞虎镖局,还没有自己保过一次完完整整的镖。还没有让飞虎镖局成为天下第一的大镖局。就这么死了。 

  我还没有看到无惧,在春练成双手刀法。还没有为大哥,二哥杀死金百霸夫妇。还没有为叔父找到良医来医治他的痴呆症。就这么死了。 

  无惧,大哥,在春他们知道我的死讯,不知会怎样。 

  红姑娘不知道是不是安好,我就这么死了,谁陪她去解散年帮?她一个女儿家,就算再坚强,又能够承担多少。何况她的父亲还在敌人手里。 

  彭无望费力地再次睁开眼睛,他看到自己左胸的伤口汩汩地流出了鲜血,血在水中渐渐散开,化成云雾一样的形状。力气在一点点地消逝,彭无望感到从未有过的安详。 

  就要死了么?彭无望无力地笑了笑,我一定错过了世上很多精彩绝伦的事,错过了很多有趣的人,这些我来世能够看到么? 

  他的脑子中忽然重新出现了刚才与年帮帮众激战的种种片断。敌方好手的一招一式,无比清晰地出现在他的眼前。 

  那是什么!彭无望虚弱地睁大眼睛,幻觉中他似乎看到自己正在和年帮好手重新展开了激战。敌手的每一招都好像放慢了很多很多。 

  那是破绽!好多破绽!彭无望精神似乎为之一振,老天,原来破敌制胜竟是这般容易,那些破绽如此明显,可笑我在交手的时候竟然视而不见。我只顾着自把自为地出招,根本不去看敌人的招式有什么可乘之机。白白耗费力气,真是笨蛋。 

  这一招!彭无望喃喃自语,我只要把刀刃放在左手靠前三寸的地方,那个什么君的人,就会自己把双手送上来乖乖让我一刀斩下。可惜,我只顾着以攻对攻,耗费了几十招来逼他回防,真蠢,真蠢! 

  还有这一招!他又说,分明一腿就可以踢中那个使紫金环的家伙的小腹,但是为了遵守云龙长风刀的刀路,竟然转了个身去砍他的手腕,真蠢,真蠢!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瞬间,彭无望顿悟了刀道的极致,虽然还未成为天下无敌的绝代高手,但是已经向那个方向迈出了关键无比的一步。 

  可惜,我就要死了,我所领悟到的一切都要和我一起葬身洞庭湖。彭无望沮丧地闭上眼睛。感到身子渐渐向湖底沉去。 

  突然,彭无望被一阵奇异的漩流所惊动,他睁开眼睛发现一条长达两丈的黑色影象由远及近飞速游来。两颗血红色的眼睛离他越来越近。 

  在这个黑影离他只有不到三尺的距离时,彭无望看清了这个水中怪兽的长相。牠有一张长长的尖嘴,嘴里满是细密锋锐的牙齿,嘴的两旁长着长长的宛如翅膀的鱼鳍。牠的身子半黑半黄,乌金色的鳞片覆盖了整个身体,只有腹部是较为明亮的淡黄色。牠的背上长着狰狞可怖,宛如马鬃一般的鱼鳍,随着水波诡异地颤动摇摆着。 

  鳝妖!彭无望的脑海里闪现出青州饭庄里自己的授业师傅刘大海曾经讲过的在洞庭湖的悲惨往事。 

  那时候刘大海随着父母在洞庭湖游览,突然之间,湖水浮动,一条巨大的半黑半黄的水妖猛地冲出水面,一头将船撞出一个大洞。同行的所有人都坠入水中。接着,刘大海听到人们恐惧的尖叫。 

  他仍然记得刘大海师傅给他讲述这段可怕经历时那种惊恐万状的表情。 

  你永远忘不了那种响动,就算你被吓死了,到了地府,你一定还记得。我听到牙齿撕咬血肉的声音,那声响够把你大前天吃的饭菜都捣鼓出来,哪怕你吃的是什么山珍海味。 

  刘大海眼睛看着苍天,泪汪汪地说:我爹娘就是这么死在鳝妖的手下。我听人说,鳝妖最讨厌挡在牠面前的东西,无论什么牠都会撞一个洞出来。如果水里有什么东西挡了牠的去路,不管牠饿不饿,都会一口咬下去,把挡路的鱼啦,人啦,水兽啦什么的咬掉一大块肉下来。我的爹娘被捞上来的时候,腰上都有一个血洞,他们是活生生疼死的。 

  说到这里,刘大海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哭了出来,那个样子让人看了都会感到由心窝里发疼。 

  彭无望记得自己曾经大声地拍着胸脯说:刘师傅,你放心,我如果见到鳝妖,一定把牠一刀两断,为你报仇雪恨。为洞庭湖除害。 

  那个时候志气冲天的豪迈少年,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奄奄一息,不死也没用的人了。彭无望自嘲地笑了笑,本来发誓要为洞庭湖除害,如今却将要成为洞庭湖之害的食物,把牠养得更加肥头大耳。 

  没有比这更可笑的了。彭无望苦笑了一下。 

  鳝妖的躯体在水中妖异地盘旋了几下,血红色的眼睛闪烁着贪婪饥渴的光芒。牠霍然张开血盆大口,闪电般向彭无望扑了过来。 

  就这样窝窝囊囊死在这个畜生手里?彭无望看着鳝妖越离越近的血红眼睛,心中一阵不平,这就是我彭无望的下场?我可是要镖行天下,会尽英雄的彭无望啊!我人生的落幕应该像天上的炸雷一样惊天动地,那才是我,那才是我彭无望应该的下场。我决不能这么一声不响地死在这个畜生手里。

  此时,鳝妖的血盆大口已经离他的咽喉越来越近了,只差三尺的距离。彭无望的脑海里迅速闪现出他刚刚悟出的刀道至理。牠这么不顾一切地冲到我面前,完全没有掩护自己的咽喉,鳍下脆弱部位等弱点,如果我手里有一把刀,应该一刀顺水推舟斩向牠的鳍下破绽,一定可以把牠迫退。但是,我手中根本无刀。就算有刀,我这个将死之人又如何有力气出招。 
  突然间,他猛地想到:糊涂,我这个人就可以是一把刀,借助水流的力量,我根本可以使出这招顺水推舟,击向牠的鳍下破绽。但是我的刀刃呢? 

  哈哈!彭无望恍然顿悟,以人为刀,人最锋锐的地方当然是他的牙齿。我彭无望虽然手足无力,但是还有一副坚硬的牙齿,想要我死,就先打碎我的牙吧!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鳝妖的大嘴咬住彭无望咽喉之前的一刹那,彭无望的身子借助水流突然顺着鳝妖前扑的势子顺了过来,令彭无望的身子和鳝妖的躯体平行了起来。鳝妖腥臭的大嘴和彭无望的脸擦身而过,形势之惊险,真是百口千舌也难尽述。 

  我咬!彭无望把握时机,一把抱住鳝妖的身躯,一张大嘴猛地咬向鳝妖咽喉。一口温凉的鲜血清泉般涌进彭无望的身体,令他精神一振。 

  原来,彭无望此人天赋异秉,心脏生在右胸,宁射月的那一剑只伤了他的肺叶,并没有刺穿他的心脏。但是,他的伤势仍然令他难逃一死。 

  而这鳝妖的鲜血则救了他一命。其实,这哪里是什么鳝妖,只是一条在洞庭湖富饶的水文环境中生长了千年的千年黄鳝。这千年黄鳝性情凶猛,好斗成性,牠的鲜血乃是百年难遇的大补之物,可以刺激生机,活血怯病,保命护体,更可以医治百毒,具有起死回生的神效。彭无望本来伤重难治,但活该他命不当绝,让他碰上这个造化,新鲜的千年鳝血以千百倍计地刺激了他体内的勃勃生机,令他流血不止的伤口渐渐开始收口愈合。 

  千年黄鳝受到彭无望牙齿的攻击,疼痛难忍,长达两丈的身躯在水中拼命地翻滚摆动,试图摆脱彭无望。彭无望吸了几口鳝血,还没想到有什么益处,但是力气已经长了一点,他一有点力气,心思就开始记挂起自己对刘大海师傅许下的誓言,想要振奋精神,趁此良机,为洞庭除害。至于自己的安危荣辱,他又开始放在一边了。他咬牙忍住鳝妖拼命摆动所带来的痛楚,奋力抱住鳝妖瘦长的躯干,一张嘴也不闲着,发了疯一般狂吸着鳝妖的鲜血,心里想:我把你的血吸干了,看你还能不能折腾,哪怕把我自己给胀死,我也不松嘴,咱们爷儿俩同归于尽吧。 

  鳝妖疼得疯了,猛地跃出水面,在月光照耀的水面上不停地跃动着,想要把彭无望甩下身来。彭无望正好一口气快憋不住了,立刻张开鼻翼深深吸着气,但是一张大嘴还是不离开鳝妖的咽喉。一人一兽在广阔无垠的八百里洞庭斗上了法。鳝妖从湖东游到湖西,再从湖北游到湖南,从浅滩游向深湖,又从深湖游向湖岸。一路上或是盘旋潜入深水,或是猛地蹿出水面再重重地落回水中,或是沿着一个圆圈拼命地游了一圈有一圈。可是彭无望越喝鳝血,越长气力,竟然咬牙坚持住没有落下鳝背。这段时候,彭无望也不闲着,吸了这么长时间血,鳝妖也没有短什么力气,彭无望一转念,张口咬下鳝妖咽喉一大块肉,吐了开来,然后接着再咬,连咬了五六口,破开了鳝妖咽喉的大块鳞片皮肤,突然,彭无望一口咬到一个圆圆滚滚的东西,他刚一咬到这个玩艺儿,鳝妖立刻疯狂地颤抖了起来。有反应!还咬不死你?彭无望大嘴一张,一口把那个圆圆滚滚的东西咬了下来。 

  鳝妖突然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身子旗花火箭一般窜上了六七丈高的天空,然后重重地跌回到水里。彭无望嘴里还含着那不知是什么的东西,瘁不及防被带到了如此高空,又摔下来,本来已经筋疲力尽的身子再也撑不住了,脑子嗡地一声,整个人昏死了过去。 


侠不留名

  不知道过了多久,彭无望悠悠地从昏迷中醒来。当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置身在一处简陋的木屋之内。木屋里满是刺鼻的鱼腥味,墙角还挂着几串鱼干,屋外还晒着一张渔网。再向周围一看,彭无望吓了一跳,发现屋子里密密麻麻聚了一大群人,正在他的床边一张简陋的木桌周围议论纷纷。这时见他醒了过来,众人一阵欢呼,纷纷围了上来。 
  恩公!你醒了,太好了!一个皮肤黝黑,身材瘦小的精干汉子热切地对彭无望说。 

  你叫我什么?彭无望莫名其妙地问。 

  恩公,难怪你不知道,我们洞庭湖……。那个精干汉子说。 

  别说了,我知道,你们闹鳝妖嘛。彭无望恍然说,那个鳝妖死了没有? 

  恩公知道鳝妖的事?那个精干汉子回头看了众人一眼,他知道鳝妖的事。这说明他是专门来为我们除妖的。众人发出一片崇拜感激的议论和欢呼声。 

  不是不是。彭无望连忙说,你们误会了,我不是专门来除妖的,我是适逢其会,顺手料理牠。 

  恩公不必再说了。精干汉子大声说,我们知道,你们是那种行侠仗义,不肯留名的英雄好汉。但是,鳝妖前前后后伤了我们千百条人命,今天恩公不惜性命,为我们除了洞庭之害,天高地厚之恩,让我们如何能够忘记。你们都过来! 

  在他身后的数十人纷纷来到彭无望的床前,倒头就拜,恭恭敬敬地连磕了数个响头,齐声说:我辈同感恩公大德,永生不忘。 

  精干汉子赔笑着说:恩公,我们都是洞庭湖的捕鱼人,每天打鱼都提心吊胆,生怕有一天遇上鳝妖赔上性命。如今鳝妖已经被恩公亲……亲口杀死。我们都了却心中大石,开心得不得了。 

  彭无望干咳了一声,说:没什么,没什么,你们别客气。 

  恩公的高姓大名可否见告,我们要为恩公塑造往生牌位,日日供奉,香火不断。精干汉子接着说。身后众人纷纷称是。 

  彭无望连忙说:我的名字还是不告诉你了。我可不想被人供在牌位上。 

  精干汉子忙说:名字不告诉我没关系,我们会把恩公的面貌牢牢记住。 

  彭无望拿他没办法,勉强挺身坐起,说:我有要紧事,要走了。 

  精干汉子连忙把他拦住:郎中刚刚处理完恩公的伤势,虽然看起来好了大半,但是仍然需要休息几天才能够痊愈。 

  彭无望大笑道:我感到自己已经一切如初,各位不必挂心。 

  精干汉子满脸急切地神色,说道:恩公,你就这么走了,我们心里太过意不去了。你为我们除了大害,我们一定要有回报的。他回头看了看村中的几个老人。一个老人颤巍巍地说:咳,赵老大,那就快把恩公的珠子还给他吧,这事儿可别忘了。 

  噢,对对对!那个赵老大飞快地从怀中取出一件物事交到彭无望手里。 

  这是什么?彭无望定睛一看,发现手中拿的是一颗通体晶莹如玉,温热如春,颜色白中透黄,光华照人的珠子。这不是我的,我不记得什么时候有过这玩意儿。他忙说。 

  哪里,哪里。恩公,你忘了,在你和鳝妖激战的时候,你的嘴里牢牢咬着的就是这个珠子。我们把你从水里救出来的时候,你仍然一直咬着不放。你这么看重这东西,还说不是你的?赵老大侃侃而谈。 

  噢,想起来了。彭无望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鳝妖咽喉里面的那个圆滚滚的东西,他一把牠咬下来,这条鳝妖立刻气绝身亡。该不会是个宝物吧?彭无望好奇地想。他忽然想起了什么,对赵老大说:老赵,是你们救起我的?那是你们救了我的性命吧,这个珠子就送给你们吧。这说不定是个宝物,能值不少钱。 

  众人轰地一声,纷纷议论了起来。赵老大失笑道:恩公,刚才我们还在讨论怎么报答于你,怎么转来转去,你又要把这所谓的宝物送给我们了?这可不是纠缠不清了? 

  彭无望仔细想了想,也不禁头疼了起来,说:按道理,我是欠你们救命之恩,因为除妖什么的,与我全不相干的,我真的只是路过,不小心撞上这怪物。 

  赵老大狡黠地笑了笑,说:恩公,你不是有要紧事么?再不走要耽误了。你要是执意要送这个给我们,嘿嘿,我们就死活不让你走。 

  彭无望急了:你这个人,怎么这样。那我……他看了看赵老大坚定的神色,只好叹了口气,说:算了,那我把牠拿走就是,但是你们可不要给我修什么往生牌坊,我受不起。 

  知道,知道,我们再商量商量。赵老大不置可否地说。 

  算了,我懒得理你们。彭无望被他们烦得受不了了,我是青州彭门的镖头,飞虎镖局的。你们总算救了我一命,以后有什么麻烦,只管来找我,好吗?青州彭门,青州道上人人都知道。他说完这几句话,将那颗珠子随手放到兜里,耸身冲出了房门。 

  赵老大愣了一下,立刻说:大家注意,恩公走了,立刻开始找匠人修建彭恩公的往生祠。这时,一个工匠一样的人走上前说:老大,恩公没留个名儿就走了,我们在牌子上写什么?赵老大想了想,说:他是飞虎镖局的,就写飞虎彭公,便可以了。众人齐声称善,认为这个名字甚是威风。 


锦绣公主

  启秉堂主,宁射月狼狈地从担架上爬了下来,跌跌撞撞地跪在青凤堂主面前,激动地说:属下不负所托,终于杀死了彭无望。 
  静静伫立在堂内的所有青凤堂元老和舵主们悚然动容,发出一阵小小的议论声。 

  宁射月非常满意众人的反应,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 

  雷煞炮刀罗一啸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嘴唇紧紧闭在了一起,良久,才发出一声遗憾的叹息声,心中暗自为这位英雄气概的少年感到由衷惋惜。而曾经和彭无望拼死搏杀,两败俱伤的魔斧卢在远露出大大松了一口气的神色。那一日彭无望将他死死抱住,要和他同归于尽,那种凶悍刚勇,不顾一切的狠辣作风,令他夜夜恶梦环绕,不能重新振作。如今听说这个克星已死,终于让他完全解脱了出来。站在他下手方向的程红衣也露出重获新生的释然模样。 

  面蒙青巾的青凤堂主有些心神不属,只是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说:我叫你去杀年帮帮主红思雪,你办妥了没有? 

  宁射月神色一窘,支支吾吾地说:本来我可以得手,但是彭无望从中搅局,大破我精心创制的流水刀阵,年帮的八大金刚也拿他没办法,其中灭神棍拓跋君被他当场斩杀,而红思雪则被他从阵中救走了。 

  青凤堂主哼了一声,道:年帮的人真是废物,那你是如何将他杀死的? 

  宁射月犹豫了一下,老老实实地说:我……。我是趁他不备,一剑刺穿了他的心脏。 

  嗯,青凤堂主点了点头,道,好,不愧为本堂长老。为何不将他的人头取下? 

  宁射月战战兢兢地说:启秉堂主,我本想取他头颅,但是他临死拼命,将我的双脚刺伤,而年帮的大暑小暑堂堂主竟然公然叛帮,将我的杀招拦下,令我空手而回。 

  算了,青凤堂心不在焉地一摆手,你虽然没有完成任务,但是杀死我堂大敌,可以将功补过,退下吧。 

  宁射月本以为有些奖赏,但是看到青凤堂主越来越森寒的目光,只感到浑身发冷,完全没有办法控制地起了一身寒栗。此时听到这句话,只觉得犹如皇恩大赦,一身轻松地飞快退到一旁。 

  青凤堂主若有所思地来到靠湖的窗前,看着窗外橘红色的夕阳霞光,沉沉地叹了口气,道:我要见一个客人,你们退下。站在厅中的青凤堂精锐如释重负,纷纷告辞离去。 

  青凤堂内堂建在君山岛青凤堂总舵的地下密室之中。这座密室共有十八个房间,按照伏羲卦位安置,潜藏着青凤堂秘密训练的几十名精锐杀手。他们日日潜伏在这里,只有晚间才在君山岛训练,没有任何旁骛,所以武功锤炼得扎实异常。这些死士只为青凤堂主一人尽忠,青凤堂内的长老和舵主对他们完全没有指挥调动的权力。这些杀手的武功之高几乎可以和已经丧命的伏虎降龙舵舵主相比,凡七八人联手便是青凤堂四大元老都要想办法突出重围,而不是和他们缠斗。可以想象当这些悍勇的死士被放出君山岛做恶,将会是多么可怕的毁灭力量。而今天,青凤堂主却把他们全部召集了起来,埋伏在内堂的周围,一有异响立刻全力扑杀出来。 

  到底是什么样的客人让青凤堂主存下这么大的戒心呢? 

  内堂会客厅的门被缓缓打开,一个娇柔婉转,艳丽妩媚到了极致的声音悠悠传来:萧姑姑,真是好久不见了。 

  青凤堂主的眼神一阵波动,纤长而白皙的手掌牢牢握住了腰畔的青峰剑。 

  走进内堂的是一个双十年华的胡服少女。此女巧笑嫣然,明眸皓齿,肌肤赛雪,双眉如画,目如新月,嘴如涂丹,青丝飘洒,容颜之美,便是穷尽世间妙手也难描述于万一。她身着的胡服兼有汉装的华丽多姿,和胡服的简洁轻便,窄袖细腰,长裙瘦裤,足踏藏青色小蛮靴,襟洒赤色蝴蝶花纹,颈系白底蓝花锦绣丝巾,上衣花纹是蜡染的纹路,色彩奔放,下身的长裤却是朴素的淡黄色。最引人注目的是她腰畔的双短剑。剑鞘呈鲜艳夺目的鲜红色,上面画着飞凤青鸾的五彩图案,极为华丽,给人印象深刻,只看那精工细作的剑鞘便知道匣中必非凡品。 

  侄女,很久没见了。青凤堂主用一种苦涩的声音道。 

  陪着这位华服少女进来的是两个气宇轩昂的突厥青年。左边的一个身高九尺往上,瘦削而孤傲,脸色惨白,目光如电,腰畔挂着一柄长足有五尺的马刀,气势上高峻如山,凛然无畏。另一个青年中等身材,国字脸,粗眉细目,高鼻鹰眼,目光热烈如火,大嘴裂开,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齿。他的笑容狞厉如野兽,令人感到他冷酷无情,视万物如猪狗的神气。一柄点刚枪松松垮垮地扛在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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