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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用小子-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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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是怎样一种妙不可言的滋味,那些少年时做梦也不敢相像的荣华富贵就这样活生生地摆在面前,但是就在我当真将这里当成我的根,全心全意为这里付出自己的一切之时,蓦地那个正牌的真名天子就这样出现了,他没死,那么我现在的一切便再也不是我的了!”说着,忽地紧紧抓住谢琴音的手道:“大小姐,你知不知道,我为替杨家报仇,为替杨家夺回传家之宝,我到底对你做了什么!我……我……”忽地只见蒙杯然一个巴掌拍向自己的脸颊道:“我是个禽兽不如的畜牲!我……我联合那鹿丹儿施下苦肉计,无所不用其极地勾引你之后,又甜言蜜语地诱你带着教中至宝私奔,甚至在将你带回杨家这三年来,默许着鹿丹儿在你的药中做手脚,眼睁睁地看着往日英气勃勃的大小姐,沦落到如今这副病重的模样,这一切都是为了杨家,为了一个叫杨用的名字!”蒙杯然忽地低下头低声问道:“你……你可恨我?”
谢琴音点头道:“恨!恨你未看清我是怎样的人,也恨我怎的在看到你颈后三颗红痣,一门心思认定你就是小杯子后,在全心全意等待着你第一句真话来临之时,你却仍然大小姐,大小姐的叫我,难道……难道我便如此不配做你的朋友么?”
蒙杯然神色一凛,苦笑道:“我这种人,不过是个乡下来的穷小子,还配谈什么资格?”顿了顿又道:“我真的是做梦也没有想到那杨用竟然还活着,他活着,我做这许多事,便都是为了一个根本不属于我的爹,不属于我的家,突然之间没了任何的意义!”
谢琴音叹口气道:“那满堂娇的牡丹便是鹿丹儿?果然绝代佳人,貌美如花,当年吸引了多少祆教有头有脸的人物为其争风吃醋,拜倒在其石榴裙下?只是为何小杯子竟然会对如此佳人变心?”
蒙杯然大吃一惊道:“你是如何知晓我们的事?”
谢琴音笑道:“你的一举一动便是我生活的全部,你身上哪怕只是一点点变化我立刻便可看得清清楚楚,你这次一走便是三个月,这几日你如此心绪不宁我又怎会瞧不出,更何况方才你对说起她语气很是厌恶,直呼名姓,两下一综合,我还看不出?”
蒙杯然顿时语塞,片刻终于道:“我…”
谢琴音道:“怎么,小杯子,你现在仍然想不通么?你已经鸠占鹊巢十年,饱享荣华富贵,如今有点舍不得放下?”
蒙杯然叹气道:“这十年来我每日提心吊胆,生活得小心翼翼,身心早已疲惫至极,或许不想离开只是不想自己一下子又到了什么都没有的田地。”
谢琴音释然笑道:“你怎么会什么都没有?你还有我!就算你不喜欢我,不会给我名分,不要紧,我这辈子只想跟着你。你日后若做农夫,我便做村妇;你若到镖局做个趟子手,我便在镖局做厨娘,做仆妇,总之我一辈子跟着你!咳咳!”只是方才说了这许多话,忽地一时之间有点上不来气,不觉咳起来,片刻才道:“只是不知我这身体还能赖着你多久,希望我死后你不会再次寂寞才好。”
蒙杯然感动地将其拥入怀中,此刻顿时也是双目盈泪道:“我现在才知道错了,我根本就是个低三下四的穷小子,这么多年却一直在妄取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如今老天爷睡醒了,终于要将这一切收回!”忽地抬起泪眼,看看此刻对面一脸病容,看来命不久已的谢琴音,不禁又是一阵心酸,紧紧抱住谢琴音道:“若非我惊悉杨用还活着,若非鹿丹儿对我朝三暮四,今日只怕我也未必会反省自己这许多年所作所为!你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爱我的人,我现在什么也不想了,只想好好地报答你,但是你的身体恐怕……恐怕来不及了!”忽地脑中灵光一闪,停了停道:“不!也许未必,这个世界上也许还有一个人救的了你,我们这就启程去求那个人……”
就在这时忽地门外一个声音道:“找什么人?二位可有用的着妾身的地方么?”话音刚落,房门却应声而开,门外婷婷站着一人,手中端着个药碗,却正是鹿丹儿。只见其此刻虽然面带笑容,双目却早已曝露了心事,此时正流露出摄人心魄地寒冷。
屋内的蒙杯然看到鹿丹儿手中所端的药碗,顿时大怒,腾地一下子站起来道:“你到底还想怎样,她都这般模样你难道还不满意?我现在不想看到你,带着你的药碗立刻离开,否则就怪我不念往日情谊,对你不客气!”
鹿丹儿此刻冷笑道:“好啊,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想不到这才不到一个时辰,你竟然就这般出息了!”忽地扬手将药碗中的汤药哗啦洒在地上,接着道:“今天的药不喝便不喝,反正她也没有几日好活了,倒也不差这一剂汤药,不过倘若你的心上人再不说出那玉匣子的下落,你们明日便可一起到阎王那里去做对鬼夫妻了,我的奔马毒可是没有解药的哦!”
蒙杯然坚决道:“休想!那玉匣子是杨家的传家宝,我不会交给你这个恶女人去骄奢淫逸!”
鹿丹儿笑道:“你以为这样我便没办法?莫要高估自己,”冷冷一笑道“你想不想让你的挂名爹爹尝尝奔马毒的滋味?”言罢转身推门而出。
蒙杯然顿时脸色大变,回头看看谢琴音,只见后者道:“那东西早已回归二十年前的原位,根本便不在我房中。”杨用听闻,脸上显现感激的神色,对其道:“多谢,你在这里收拾好东西等我,我要跟去看看,片刻便回来,我要带着你去找那梅用治病。”
找我?梅用心道:看来当真来的早不如来的巧,谢琴音这个病人看来无论如何也无法拒绝,只是略略回想一番昔日为其所号的脉象,只觉得心中却一时没了把握,就在此时,忽地脑中灵光一闪,顿时便有了治愈的良方。
只见蒙杯然抹了抹泪又道:“本来前几日我们还擒住你妹妹谢鹤语,意欲拿她来逼你交出玉匣子的,不过就在不久前她却已经被人救走了,来人武功奇高,所使的兵器似乎是一柄道士所用的拂尘,不过我却连此人的面目都未能看清,想来决非泛泛之辈,你妹妹此刻应该没有危险了。”这才转身尾随鹿丹儿而去。
冷叔叔!是冷叔叔救了语妹!对了,还有娘,只是却不知他们三人此刻又在何处?转念又想刚刚听闻鹿丹儿的一席话,着实担心爹爹的安危,此刻急忙翻出院墙,紧紧跟上蒙杯然。
不大会工夫,梅用已然跟上二人,只见鹿丹儿与蒙杯然三转两转来到了杨蒙的卧房门外,一同唤醒早已上床休息的杨蒙。
蒙杯然犹豫片刻,望望一旁正不断暗示自己的鹿丹儿,终于咬咬牙不情愿道:“爹,方才她已经说出玉匣子所在。”
杨蒙听闻,甚是高兴,忙边穿衣起身边问道:“那贱人到底将东西藏于何处,这般隐秘,几年时间竟然都未找到。”
蒙杯然道:“她说已经将其物归原位,并不在她房中。”
杨蒙沉吟片刻道:“原位?原位!如此说来,此物必定在佛堂中,走!”三人鱼贯从杨蒙房中走出。
在走向佛堂的路上,杨蒙忽地问蒙杯然道:“那姓谢的女人你如何处置了?”
未等蒙杯然答话,鹿丹儿便酸溜溜接口道:“相公哪里舍得杀他,正准备着要明媒正娶呢。”
杨蒙听此言不由得脸色一沉,道:“用儿,此话当真?”
蒙杯然狠狠瞪鹿丹儿一眼,低头小声道:“她这几年在江湖上名声扫地,已经令祆教上下蒙羞,更何况身体也被丹儿弄得大不如前,更已将教中圣物亲手交还,不如……不如……两家恩怨就此一笔勾销奇Qīsuu。сom书,反正她也没几日可活,就饶她一条性命吧。”看到杨蒙一张脸已然愈来愈铁青难看,也不禁一阵胆战心惊,最后一句声音已经细弱蚊蝇。
杨蒙闻此言,猛地停住脚步,直直盯住蒙杯然,忽地抬手便给他一个耳刮子,正色道:“用儿,这是你长这么大为父第二次打你,第一次是因为你目睹灭门惨案,被吓得神志不清,我打你帮你回神,这是第二次,同样是因为你现在神志不清,我打你还是为了帮你回神!”
蒙杯然低下头,不敢面对杨蒙锐利目光,喃喃道:“我……我”
杨蒙怒道:“你不要忘记是谁一夜杀了我们全家上下几百口人!是谁害的我们杨家只剩下我们父子相依为命!你竟然会对那种女人产生感情,好好反省一下!”说完大步向佛堂而去,鹿丹儿紧随其后,蒙杯然沉默半晌,终于还是跟上他二人。
始终在暗处亦步亦趋的梅用此刻却不禁向自己的脸颊上拂去,只觉得这一巴掌似乎也打到了自己脸上一般,心中凛然道:看来自己昔日所担心之事,果然并非杞人忧天,杨谢两家的仇怨看来果然深壑难填,我看来只有继续任性下去,不认这个爹爹了。
转眼之间,那三人却已经身在佛堂。
鹿丹儿四下打量这个并不算宽阔的佛堂,更加四下翻动道:“公公,我瞧这里也没个抽屉暗格之类地方,却不知祖辈将玉匣子藏在佛堂何处?”
杨蒙笑道:“这便要问用儿了,每代人中只有继承家业候选之人方可由上一代告知传家宝所在。我虽现在是一家之主,当年却不是爹爹所选之人。”转头对身旁的蒙杯然道:“用儿,我知道你对当年的事已经悉数忘记,不过不妨再想想。若然不行也无妨,只要传家宝已回归,也算不辱没祖宗!”
鹿丹儿在一旁急道:“这怎么行!佛堂就这么大,便是挖地三尺也要将它找出来!”
蒙杯然不由得怒道:“想不来就是想不起来,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再说这里乃是供奉佛祖之地,怎可大动干戈?不如……不如,就按照爹爹所说,就让它仍然安静地陪着佛祖,保佑杨家岂不是更好?”
鹿丹儿此刻却忽地高深莫测地笑道:“你当真以为我没有办法么?”鼻子一哼道:“不是还有谢琴音那贱人么?东西既然是她所放,我便非让她马上亲手给我找出来不可!”说着转身便欲奔去前往鹿丹儿的房间。
蒙杯然眼见鹿丹儿此刻眼中早已杀气肆意,不禁心中一寒,急忙便欲将其拦下。
就在这时忽地一人轻笑道:“鹿姑娘何必这般心急,说起来那东西乃是鹿姑娘绞尽脑汁得来的,的确不易,倘若不看看又怎能说的过去?既然你这么想看,我帮你便是。”蒙杯然与鹿丹儿听此声音,顿时吓的双双面色煞白,心中不由得念道:梅用!
却原来梅用此次回来本不欲现身,只想救走谢鹤语便即离开,只是此刻眼见鹿丹儿这般模样,倘若任其找来谢琴音,不但谢琴音性命难保,只怕到时候蒙杯然更要与其拼命,最为可怕的是鹿丹儿手中握有令人闻风丧胆的奔马毒,倘若混乱中伤及爹爹杨蒙的性命,那么自己这个做儿子的可当真是不孝至极!
想到此梅用哪里还犹豫,推开房门,强自镇定,信步走进来。
杨蒙见进来的竟然是梅用,心下颇为奇怪道:“梅小兄弟,为何夤夜出现在此?”
梅用道:“我来是为了……”瞥见一旁的鹿丹儿竟然掏出个小管欲向蒙杯然方向吹去,忽地对蒙杯然道:“杯然兄小心!”手中梅花针应声而出,众人只听到“当啷”一声响,循声望去,只见梅花针正插在鹿丹儿腰际,其脚边滚落一个小铜管,其内鲜红色的粉末散落一地,方才必是此物发出声响。
梅用急忙又取来佛堂杯碗中所供的清水,浇在粉末之上,眼见其不再飘起,这才长舒口气。
蒙杯然一见那铜管,面色大变,怒道:“为了不让我将你的丑事说出,你竟然对我也下奔马毒!你……你好狠的心!”
鹿丹儿此刻早已面如土色,只盯着腰间颤声尖叫:“梅花针,梅花针!”
正文 第一百二十二章串子案
梅用不紧不慢地鹿丹儿道:“鹿姑娘稍安毋躁,梅某这便遂了姑娘的心愿。” 说着已经径直走到观音像前,俯下身在白玉观音像下一阵摸索,但见啪地一声,看似平整地观音像的莲花座竟然毫无征兆地便弹出一个小抽屉,梅用伸手取出安稳放置其中的玉匣子,几步来到鹿丹儿面前道:“你念念不忘不就是此物,如今可满意?”
鹿丹儿只是颤声道:“我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用哥救我!我……我不想死。”说着只是低头死死地看着那没入身子的梅花针,却又哪里得暇曾向着那玉匣子瞥来半点目光?
杨蒙始终注视着梅用的一举一动,正要发问,一旁蒙杯然忽地双膝一屈,跪下道:“杨前辈,是我骗了你,我……我根本不是你的儿子,这位才是您的儿子杨用!当年我一念之差将他打落悬崖,又为了一时的温饱自己偷梁换柱做了杨用,这一切都是我的罪恶,我万死不足以赎罪!”
鹿丹儿在一旁听闻这番话,不由得喜形于色,急忙道:“用哥你听到了,他承认了,他承认了,当年一切事情都是他做的,他承认了,便与我……与我无关了。用哥,我们才是不折不扣的青梅竹马,想想当年我们一起枫叶谷那些日子,想想每次你病了我彻夜地照料你,这些你都忘了么?只要还记得一星半点,便求你看在这一星半点地情分上救我!我还不想死,我不想就这么死在梅花针下。”
梅用此刻不由得火往上涌,怒道:“住口!不要再提什么往日的情谊!若你还有半点良心,这蒙杯然对你这么多年又是何等情谊,刚才你不是还因为做贼心虚要置其于死地么?你不想死,难道我大哥梅念、陆凌刀陆伯伯、夏雨晶、辛苦他们那时就想死么,但是你的奔马毒不是一样毫不留情地招呼在他们身上?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点浅显的道理难不成还需要我教你不成么?”转头对蒙杯然道:“你不必多说,其实从那日在并州客栈你与鹿丹儿重逢开始,直到方才你与谢琴音在一起,我都始终躲在暗处跟踪着你,说起来,蒙兄不必将一切揽在自己头上,为了这样一个恶毒自私的女人当真不值!再说她下毒害死我义兄酸斋生梅念,只此一点我二人之间的帐便已经需要好好算算了。”
蒙杯然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
那边的鹿丹儿却泪流满面,声嘶力竭道:“用哥,我是真心的爱你啊,那个……那个梅念想要拆穿我的身份,进而拆散我们,我不想……不想失去你这才出手将他杀了,这个蒙杯然我从来没有半分喜欢他,其实我从三年前并州城我们重逢那时起,我对你这位俊美的梅神医便已经心动了,直到当我知道你便是我的用哥,我更加不顾一切甚至不顾廉耻的要与你在一起,我不过是爱你,为了你而杀个把人,这又有什么错!”
梅用脸上神色一寒道:“你也配谈爱么?你爱的不过是我这副皮囊和杨用这个价值连城的名字而已!”
“我……我……”鹿丹儿终于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
杨蒙此刻盯着梅用道:“他说的可是事实?你才是我的儿子杨用?”
梅用此刻几乎不敢抬头面对老父,只是略略避开杨蒙如利刃一般的目光黯然点点头,从包袱中取出那串一直带在身边的珠链递与杨蒙道:“这个是爹与娘的定情信物,我十五岁的生辰礼物,这么多年我一直带在身边。”
杨蒙颤抖着接过珠链,急忙向着搭扣处看去,见到那几个细若米粒的小字,终于不得不接受现实。直到这时这才面色沉重地又低头看看此刻跪在自己面前的蒙杯然道:“你骗我骗得好苦!就算我不与你计较,但是你害死了陆凌刀、夏雨晶及辛苦三人,这笔账却不能不算。”
蒙杯然此刻颓然道:“爹爹对我的好杯然永记不忘,我多希望真的便是您儿子。”仰头闭起双眼,又道:“您动手吧。虽然我这条命不是你生的,却希望可以死在您掌下。”
一滴泪水忽地从杨蒙眼中夺眶而出,杨蒙举起手,缓缓向蒙杯然头上拍去。
“不要!”
“不要!”
一连传来两声,先一个是梅用所发,后一个声音梅用听来却也很是熟悉,顷刻间便就认出——是语妹!
梅用急忙回身向门外看去。
突然一柄拂尘从门外径直飞入,瞬间便分开杨蒙与蒙杯然,又转头向门外飞出。
梅用见此情景,忙向窗外高兴道:“冷叔叔也来了么?”
忽地房门一开,谢鹤语第一个冲进来,笑嘻嘻来到梅用身边,对梅用竟然不再闪躲,反而轻轻地上来牵着梅用的手,与其十指相扣道:“还有我姨娘和姐姐也都过来了。”说话间冷重早已信步走入,紧接着只见烈玉搀着谢琴音也缓缓步入。
此刻谢鹤语滑嫩一双小手就这样被自己牢牢扣住,能够这样紧紧地抓着自己所爱,梅用只觉得此时自己当真是这世上最幸福之人!见到随后而来的烈玉和冷重,知道谢鹤语定然乃是二人所救,只觉此刻见到二人分外高兴,忙施礼道:“娘,您怎么才来,用儿都已经在此地找了你们大半天了。”却见烈玉也不回答,只是痴痴望着自己,又转头对冷重道:“冷叔叔,多谢你帮我救出语妹。”冷重也只是上下打量自己,竟然也不回答。
梅用虽不知二人究竟为何忽然如此怪异,但一时也顾不得许多,眼见刚刚冷重的拂尘已然分开杨蒙与蒙杯然,忙转身对杨蒙道:“爹,孩儿求你放过他,当年他也是走投无路才会出此下策,其中曲折改日我定详细说与你听。”
未等杨蒙回答,只见谢琴音颤巍巍地从一旁走过来跪下道:“杨前辈,我知道我爹当年对杨家大开杀戒,很是对不起杨家,但是求你网开一面,冤冤相报何时了,不要再记怨恨。”
杨蒙怒道:“这小子又不是我儿子,他要喜欢你这个魔教妖女,我自然无法过问,但是他竟然将老夫玩于股掌之间玩了这么久,你应该求我莫要杀他!”
谢琴音却仍不紧不徐,继续道:“我与小杯子从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若非他征战受伤离开祆教,必定不会与我如此疏远,不过这也不要紧,反正我这身体已然没有几日好活,我只是求您能够用我这条命来了解谢杨两家的恩怨,从今往后不要再让小杯子活在仇恨之中,我实在不忍心再看到他活的如此痛苦!”
杨蒙听闻此言,不禁双目一寒,对蒙杯然道:“这么说你……你也是魔教的人?”
蒙杯然黯然点点头,默认下来。
杨蒙仰天大笑道:“哈哈!这真是大笑话!我杨蒙仇视魔教一生,到头来竟然在身边养了个魔教徒当儿子,还一养便乐此不疲地养十年,我当真是天字号第一的大傻瓜!”
谢鹤语在一旁本来始终偷偷地看着梅用,此刻听此言却再也忍不住,不由得白了杨蒙一眼道:“杨前辈说反了吧。明明便是祆教养了您儿子十年,您不感激涕零已是不该,竟然还这般胡说!”
梅用忙在一旁拉住谢鹤语道:“语妹,他毕竟是我爹,不可这般无理!”急忙转头对杨蒙道:“孩儿之所以姓梅乃是认一位祆教门主为父,当年孩儿跌落悬崖多亏有他才救孩儿一条命,我知恩图报才……”
谢鹤语上来止住梅用道:“用哥哥,他才不是哩!其实……”
未等谢鹤语说完,一旁的烈玉已然走上前,颤抖地伸出手抚摸着梅用的脸颊道:“好孩子再叫为娘一声,为娘等这一声等了整整二十四年了。”梅用不知其意,只顺从地喊道:“娘!”
烈玉双目含泪,哽咽着连连应答。
片刻烈玉终于抹抹泪水,转头对杨蒙道:“妾身绣玉谷烈玉,杨大侠对妾身可还有印象么?”见杨蒙上下打量自己,眼中现出迷茫之色,又道:“我便提个醒,却不知二十四年前仲秋,令公子产在何处?”
杨蒙忽地眼光一亮道:“我记起来了,你……你不是……不是那个冷嫂么?”见烈玉点点头,杨蒙这才道:“记得当年我与身怀有孕的爱妻俩人单独出来游玩,却不想竟然迷路,就这般走上岔道,一路颠颠簸簸下爱妻竟动了胎气,导致我的用儿早产,当时便是在您家生下的用儿!说起来当年着实不好意思,我记得您那时正好也刚刚生产完,却要拖着疲惫的身体,不但因此顾不上为令公子洗澡,甚至由于地处偏远没有产婆,明明也是刚刚自己生产完,竟然还要劳烦您为爱妻接生,结果就因为我们这对不速之客,弄得您那日手忙脚乱的,很是狼狈。”
烈玉叹口气道:“实不相瞒,当年妾身乃是未婚先孕,实在为世俗所不容,这才会躲到人迹罕至之处,打算避过耳目,偷偷生下孩儿。因为我孩儿的爹爹姓冷,所以你们到来之时,我由于不敢以真名示人,这才化名冷嫂。”
一旁冷重道:“贫道乃是武当冷重,我便是那个孩子的父亲。说起来惭愧,武当师门不幸,当年我师兄郭真——一位被贬黜的弟子由于不服掌门师父的判决,始终伺机报复,就在我与未婚妻情不自禁下有了男女之欢的第二日,我便接到师父那封亲笔书信,命我即日继承衣钵成为武当掌门,以抵御郭真一次次如狼似虎地对武当的疯狂报复。其实当时我连都不知经历那一夜烈玉竟然便有了我的骨肉,只是听闻江湖传闻师父他老人家病重,急忙赶回武当,而郭真却不知从哪里竟然得知烈玉身怀有孕一事,当年便曾经妄图绑架烈玉与我刚出生的孩儿胁迫我就范,放弃武当派,从今往后任其蹂躏。”
杨蒙道:“难怪当年爱妻生下用儿不久,你便催促我夫妇二人上路,片刻也不容多待。”
烈玉点头道:“只因当年我察觉到郭真的来袭,恐因此牵连二位,这才顾不上许多礼数,也顾不得尊夫人产后虚弱,急忙催促你们上路。”忽地烈玉沉默下来,深深叹口气道:“只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忙中出错,就在我为我们的两个孩儿洗澡之时,竟然犯下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我忙中出错竟然会互相抱错了孩儿!”
杨蒙、梅用听闻此言不禁均大吃一惊!
杨蒙还兀自有些不信,问道:“这串子之事非同儿戏,你可有证据?”
烈玉此刻声音有些颤抖地道:“我的孩儿只比令公子大不到一个时辰,虽然自他出生到你们前来我尚且来不及为其洗澡,但在他出生之时我便已经仔细看过,我的孩子身上并无任何胎记、痣痕,但是待你们走后我却惊觉怀中孩儿颈后竟然多了三颗红痣!那时我心中便已知晓,我们的两个孩子必定是在为他们洗澡之时定然阴差阳错!”
蒙杯然不由得用手抚摸颈后,双目圆睁,吃惊地抬头望向烈玉。
正文 第一百二十三章泯恩仇
烈玉此刻又指着冷重及梅用道:“杨大侠倘若还是不信,你不妨看看他们二人,看看他们举止、身形,看看他们的眼睛、鼻子,还有他们的嘴,是不是非常像?因为他们才是真正的亲父子,我的儿子骨子里流着他爹爹的血啊!”
杨蒙此刻不由得上下打量着好似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冷重及梅用,心中不禁了然,当下双目圆睁,对烈玉怒喝道:“那我儿子呢?我的用儿这么多年去了哪里!”
烈玉叹口气道:“妾身当时为郭真追踪,疲于奔命,那时根本便无暇寻找令伉俪换回孩子。而在被郭真那般追赶下,带着个孩子实在不便,无奈之下,只得先暂时将令公子寄放在并州城外一户姓蒙的农人家中,打算等到躲过风头再接回令公子同到金陵负荆请罪。”
蒙杯然听此言,“啊!”地失声,目瞪口呆地望着烈玉。
烈玉却仍然继续道:“我虽然最终侥幸躲过郭真的一路追赶,却不曾想竟然未能躲过家母,家母为人性子偏激,向来不相信世上所有的男人,本来她只是终年躲在绣玉谷中偏安一隅,可是当其得知重哥出家当掌门一事后,便当即断定重哥必定是个负心薄幸之人,甚至不惜亲自出谷,只是为了将我抓回去。当日家母见到我,不由分说便将我捆个结实,直接带回谷中。我当时唯恐家母得知我竟然做下未婚生子之事,说不定会连累伤害到令公子,是以我根本不敢对家母和盘托出,只盼有机会可以溜出谷去再行妥善安排。却不想这一等竟然等了十几年,直到十数年后家母去世方才有机会出谷。我当时日夜兼程直奔并州,却惊见那户人家竟然已经搬走,无论街坊还是邻里竟然都不知其去向!直到几年前,一次偶然的机会我竟然又碰到那姓蒙的农人,却不曾想他见是我竟当场便给我跪下,老泪纵横道:他对不起我!却原来:本来他们一家人一直将那孩子视如己出,日子虽然过的清苦,一家人却倒也过得太平。但是就在孩子四岁那年,他的两个儿子却不幸先后染病,他家世代种田,没有积蓄,一下子生活便陷入困境,也是事有凑巧,这时祆教中人竟然来到他们这个村子招选门人,他那时极力推荐他自己的几个亲生子,岂料他所生的那四五个儿子在那些祆教来人中,竟然一个都看不上眼,却独独挑上年仅四岁的令公子,并给了他家足够医治两个孩子的银两。当时那也是万般无奈,只得将他送入祆教。本来也不过想为这孩子图个温饱,却不想这孩子也是命薄,竟然还未满一十五岁便被征召,头一次跟随一干门众出外征战,便战死异乡。他当时觉得无脸面对我,这才举家搬迁,从此背井离乡。”
蒙杯然听到此,早已汗渍涔涔,喃喃道:“我……我……我是……”又指梅用道:“他……他……”
烈玉俯下身子,对蒙杯然柔声道:“我当年给我的孩子起的名字便叫冷杯然。因此我对那蒙家人说道,你是我亲生的孩儿,名叫杯然。更加嘱托他们一定好生照料于你,并将我身上当时仅有的一点银两全部留了给你。我绝对没有疏远你,不疼爱你之意,只是当初没办法才不得已而为之。”又转身疼爱地抚摸着梅用道:“我的孩子,虽然当时我便知道抱错了,但是也并不是娘狠心不认你,不要你,将你留在杨家这么多年。而是因为我没有照顾好人家的孩子,又哪里还有脸面去向人家将你要回?所以这许多年为娘躲在绣玉谷中不再涉足江湖,就是只怕自己万一哪日在江湖上遇见我的孩儿恐怕会忍受不住。可是我还是没做到,那日在绣玉谷林子外面,我向重哥说起我们的孩子,便片刻也忍受不住思子之情,还是来到这金碧辉煌宫,想来看看我的孩儿。”
梅用此刻心中自然早已深信不疑,不由得欢喜道:“这么说你当真是我娘?”片刻又释然道:“您什么都不必再说,我理解您。”
冷重也走过来,抚摸着梅用说道:“原来我竟然有个儿子,而且已然这么大了!其实为父在武当后山之时,暗自里便不知多少次偷偷说:我若是有你这么个儿子该有多好,却不想这竟然是真的!”
梅用满心雀跃,动容唤道:“爹!你是我爹爹,你是我爹爹!我们父子当真想到一起去了,在武当后山中的两年,我也不知多少次在心中说着:你若是我爹爹该有多好呢!”
冷重此刻也不禁动容,上前搂住梅用道:“好孩子,这么多年委屈你娘与你,为父当真不知道你的存在,没想到我的儿子已经这般大,又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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