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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灵图谱-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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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却让灵玉联想到了另一个方面。
“你知道我原来想说什么吗?”
“说什么?”
灵玉深吸一口气:“我本来想说,背负天命,好像都比较倒霉。我说的那位,硬是成了别人的替身。而你,又被限制着不能化形……”
参商的脸色一下子难看起来,盯着她:“那你呢?”
灵玉道:“我没有你们这么倒霉,但……”她想到了丹田碎裂之祸。想到了简真君的暗杀。以前还不觉得如何,现在联想起来,总觉得不太对劲。
过了一会儿,参商说:“想验证这一点,眼前还有一个例子。”
灵玉点头。知道他说的是方心妍。
如果从方心妍身上验证这点,那么,他们所谓的天命,还真是不简单了。
日落时分,灵玉看到方心妍站在海边的山崖上。看着远处的夕阳。
不,她看的应该是夕阳下的那座孤岛,那里生长着一株参天巨树,夕阳在海面上拖出长长的影子。
正看着,方心妍忽然回头:“程师妹。”
灵玉犹豫了一下,走过去与她并肩。
方心妍指着那棵树,说:“你觉得这树如何?”
灵玉想了想,说:“这是除了扶桑之木外,我见过的最大的树了。”
“是不是觉得它生机勃勃?”
灵玉点头。隔得这么远,看得不太真切,只觉得那棵树苍翠欲滴。
“想不想知道它真正的样子是什么?”方心妍说,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灵玉没有说话,觉得眼前的方心妍有点不对劲。
方心妍一笑,袖子一动,灵光裹住自己:“走,我们去看看。”
说罢,她化为遁光,飞遁而去。
灵玉无奈,跟了上去。
飞了一阵子,灵玉渐渐感觉到溟渊之气。
“这里是溟渊?”她问。
方心妍应了一声。
灵玉道:“你们为何将王庭设在溟渊附近?这样不是很危险吗?”
方心妍笑道:“王庭本来不在这里,是我将王庭设在了这里。”
“为什么?”灵玉脱口问道。
方心妍却没有回答。
溟渊之气越来越浓,当她们看到溟渊之气凝结成云,翻涌滚动的时候,已经到了溟渊之际。
这株巨树,竟然就长在溟渊之侧。
灵玉忽然觉得不对,绕了半圈,突然呆住了。
从那边看过来,这棵树生机勃勃、绿意苍翠。可是,那只是半边而已。
临近溟渊的这半边,这棵树乌黑如死,光秃秃的枝桠,零落地挂着几张树叶。
“怎么会……”灵玉喃喃道。
“是不是没有想到,那么光鲜的一棵树,这半边居然会腐烂如死?”
没等灵玉回答,方心妍接着道:“这么矛盾的两者,存在同一个身体里,很诡异是吧?”
自然……是的。灵玉转过头,看着方心妍,总觉得她有些奇怪。
“程师妹,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灵玉轻轻点头:“请问。”
“如果,”方心妍指着这棵树,“如果你是这棵树,你会怎么办?”
这是什么问题?
灵玉皱着眉头,没有回答。
“一半如生,一半如死。”方心妍灼灼的目光盯着她,“不管你多么努力,都拯救不了欲死的那一边,你会怎么办?”
许久,就在方心妍快放弃时,灵玉指着茂盛的枝叶:“可这一边还活着,不是吗?”
586、夜袭
入夜,王庭亮起灯光。
一颗颗莹亮的玉石错落有致,将整座山岭点缀得如梦似幻。
灵玉站在花丛中,听着草地里传来的阵阵欢笑,感受着夜风在周身吹拂。
这些草木之妖,到了夜晚,便聚在一起,歌舞谈笑。若是凡人闯进来,还真认不出他们是妖。
“你说,他们真这么平和吗?”突然一句话幽幽地响起。
灵玉扭头,看着站在她身侧的参商,正掂着脚往草地里看。
“你想说什么?”
参商道:“我就是问一句。”
灵玉笑:“他们是不是真的这么平和,看你怎么想。”
参商抬头瞪着她,怒道:“这是什么话?”
“就是这话。”灵玉说,“你不想让他们平和,他们就平和不了。”
参商气哼哼地扭开头,过了一会儿,说:“你站在她那边!”
这语气……
灵玉失笑:“闹什么别扭?小孩子!”
说罢,不理参商,拂开花丛,参与他们的夜宴去了。
方心妍并没有参加夜宴,此刻的她,站在山岭顶峰,低头看着下面的欢歌笑语。
树叶摩挲的“沙沙”声响起,檀来到她的身侧,唤道:“主上。”
方心妍没有移开目光,只是轻轻应了一声。
檀犹豫了一下,说:“杨家那边,怕是有点问题。”
过了一会儿,方心妍收回视线,转头看着他:“怎么,他们果然动手了?”
檀说:“那位老祖宗,似乎有出山的意思。”
方心妍笑了一下,眼睛里闪过一丝杀气,慢慢道:“我已经手下留情。他们不领情的话……”
“主上。”檀低声说,“杨家在天阿到底是根深叶茂,那位老祖宗尤其……真的要撕破脸吗?”
“这是我们可以选择的吗?”方心妍负着手。看着下面的草地,“已经到了这一步。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可是……”檀扫了周围一眼,快速地道,“让外族对付本族,似乎有些……”
方心妍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道:“檀,我们之前是怎么商议的?”
檀沉默了一会儿,答道:“如果继任大典顺利进行。从此杨家与天阿其他子民无异,如果……”
“这不就行了?”她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似乎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要死要活。是杨家自己的选择,如果他们选了死路,我们又能如何?”
“……”檀无言以对。
安静片刻后,方心妍长长吐出一口气:“我们天阿,少有内斗。就是这件事,几百年不得安生。檀,不要觉得我心狠,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当年若非杨家。天阿怎会失去国主?我又怎会远去西溟,孤身在人类之中生活?有因必有果,是他们一步步将自己逼到了绝路。”
檀没有再说什么,沉默了很久,才低低地应道:“是,属下明白。”
尽管如此,方心妍却知道,他其实不明白。天阿的妖修,不喜欢杀戮,若非如此,她怎么会被掣肘多年?早就快刀斩乱麻,将杨家连根拔除!
天阿跟大荒不同,大荒物种繁多,兽族妖修生性暴戾,不内斗几乎是不可能的。天阿的实力与之相比起来,已经很弱了,还在内斗上消耗,如何能够与大荒抗衡?
看看兽族少主,来天阿参加继任大典,随随便便就带了两名后期妖修,她呢?就在自己的地盘上,却没有一名后期妖修出面。
表面光鲜的天阿少主,从来都是举步维艰。
出生之时,天阿遇到从未有过的内乱。逼不得已去了西溟,隐藏在人类之中,修炼成长。好不容易,筑基时天阿的内乱初步平定,她回去做她的少主。她艰难地一边修炼,一边培植自己的势力。现在,她终于有了匹配身份的修为,不用再忍了。
杨家?如果他们还不死心,那就来吧!
属下的不理解,她就有所预料,可这件事,她不能不做。
夜深了,聚在草地上的妖修们渐渐散去。就算他们不需要睡觉,也会累的。
灵玉他们,被安置在一处山坳里,那里有简陋的洞府。
不过,灵玉并没有进入洞府休息,而是躺在附近的山坡上,看着天上的星星。
她在想方心妍的事。
白天,方心妍带她去看生死树,说的那些话,怎么想怎么奇怪。
就好像,她就是生死树似的。
可灵玉知道,这是不可能的。生死树不知道在此生活了多少年,怎么可能会是方心妍的本体?再说,元婴期还不能完全脱离本体吧?
不对。灵玉想到一件事,她是所谓的天生灵体,这是不是说,天生可以脱离本体?
当然了,就算方心妍可以脱离本体,生死树也不可能是她的本体。她才出生多少年?
既然生死树不是方心妍的本体,为什么她的话里会带着感同身受的悲凉?
因为她自身也遇到了这样的难题吗?
就算这样,为什么要跟她说那些话?她们分别多年,中间又夹杂着欺骗,难道方心妍觉得,她们还是朋友?
再次见到方心妍,灵玉发现自己并不讨厌她,也不觉得愤怒或者遗憾。
仔细想来,她跟方心妍的交情,并没有那么深刻。不像仙石,青梅竹马相依为命,也不像钱家乐,意气相投一见如故。她们是谈得来,但仅此而已。
算了算了,想这个做什么?不管怎么样,她们都不可能回到过去了,还是想想以后的事吧。
嗯……一个重要的问题,她之前跟参商说过,天命之人好像或多或少会走霉运,看方心妍之前说的话,该不会她也是这样吧?
风中传来难以分辨的气息,灵玉突然一动。消失在原地。
一根乌黑的树藤,重重地击在她躺的地方。
整个山坳突然沸腾起来。
无数的枝叶藤条,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穿进这些简陋的洞府,意欲将那些大荒妖修绞杀。
禁制爆开。洞府被搅了个稀烂。
不过一瞬,这个安静的小山坳天翻地覆。
“少主,少主!”一团乱中,明堂大声喊。
周围藤条舞动,树叶乱飞,鸟兽和草木打了起来。
尽管早有准备,鸟兽们还是被暗算了。
一道火龙飞出。烧开了一条路,参商回道:“我在这,别喊了!”
他话音刚落,一道强大的威压出现在上方。向参商压下。
一只金翅大鹏飞掠而来,一翅膀扇出,卷起狂风。
这只金翅大鹏,是陪同参商而来的后期妖修之一,也是扶桑之木最强的妖修。金乌族长岱渊最嚣张的时候,都不敢说自己比他还强。
他化出原形,长长羽翼张开,锐利的眼睛盯着黑暗中的一个点,喝道:“出来!”
一个幽暗的身影浮了出来。这名妖修,并没有化出原形。
不过,他身上浓郁的木属性气息,说明他是草木之妖。
看到这只妖,金翅大鹏嘿然一声:“这不是仲杨兄吗?多年不见,你怎么不摆架子,反受小辈驱使了?”
这妖修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抬起了手。
他出手并不像那些天阿妖修,没有树叶,没有藤条,而是单纯的生发之意,绵绵密密地压了下来。
无声无形,却澎湃强大!
这是一位元后妖修。
金翅大鹏毫不示弱,双翼展开,用力一扇,以暴裂之风对上生发之意。
灵玉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山坳之侧。
她一指点出,青蓝色的法阵挡住一只草木之妖,一剑刺出,破开包围。
不远处的参商眼睛一眼,冲了过来。
“你倒是会捡便宜。”灵玉横了参商一眼。
参商笑嘻嘻:“你出现得巧啊!”他跟在灵玉身后,看着她砍瓜切菜似的斩断那些藤条树枝,时不时地发出一个法术,堵上缺口。
这些草木之妖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数量极多,密密麻麻。
而且,他们好像还会自愈,被砍之后,退出外围略一休息,完好无损地继续追杀。
灵玉身后跟着参商,是这些妖修攻击的重点。幸好他们也是大荒妖修保护的重点。
“果然,天命之子就是倒霉的代名词。”灵玉说,“跟着你准没好事!”
参商叫道:“这怎么能怪我?要怪怪你的方师姐去!”
灵玉点点头:“确实得怪她。你不用着急,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喂!”参商抗议,“我是受害者好不好?为什么连我也要算上?”
灵玉侧过头,看着他冷笑:“你敢说你之前没发现不对?”
参商嘴硬:“我差点没命好不好?”
灵玉哼了一声。
就算一开始她还不明白,看看就懂了。
这些草木之妖来得迅猛,却留了手。参商他们回击得快速,但也同样没有下死力。双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在天阿,能等什么?自然是那位少主方心妍了!
如果她没猜错,这些妖修,应该不是方心妍的手下。这么一想,这事情有意思了。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草木之妖,跑来偷袭他们大荒少主,而正主方心妍又迟迟不到!到底是方心妍被一起暗算了,还是她故意的?
灵玉眼珠一转,对参商道:“我之前不是警告过你吗?说不定人家故意引你过来,取你性命的,看看,中计了吧?”
说着,扬声道:“诸位,天阿设下陷阱,杀你们的少主,你们还犹豫什么?还不快杀出去!”
587、性命相换
灵玉喊完,大荒妖修们还没反应,山坳入口处响起了檀的声音:“这位道友,莫要误会。”
他站前一步,喝道:“仲杨前辈,你是我们天阿草木一族最负盛名的前辈之一,为什么要被小辈挑拨,不顾大局?”
那名元后妖修没有出声,仍然专注地与金翅大鹏交手。
檀又喊道:“你们致使上任国主身死,少主没有计较,你们还要作乱?”
“檀,你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一名绿衣青年走出来,站到他的面前,“上任国主仍在,你便认那贱种为主上,难道你不是叛徒?”
檀怒道:“你竟然污蔑少主!”
青年哂道:“你不是一直喊她主上吗?”
檀冷笑:“主上是我一人的主上,少主是天阿的少主。我认她为主,那又如何?少主天生灵体,注定要做天阿之主,我扶助她,本是应有之义!”
“注定?”青年哈哈笑道,“你问过我们杨家没有?一句注定就行了?”
“说的好。”清脆的声音响起,方心妍缓缓从山坳入口进来,她看着青年,面带微笑,“那我现在问一句,杨家承认吗?”
青年冷笑:“等你胜过我们仲杨前辈再说吧!”
方心妍抬起头,扬声道:“仲杨前辈,这么说,您想当国主了?”
正与金翅大鹏相斗的妖修专注地斗法,一声未出。
方心妍一摊手:“仲杨前辈不当国主,你们还争什么?”
青年哽了哽,强辩:“仲杨前辈不当,自有家族其他妖来当!”
“比如你?”
青年哼道:“如果他们同意,我当就我当。”
方心妍笑了:“定杨,人类有一句话。人要脸树要皮。不过,我看你就是一个例外——你的皮是不是早就没有了?”
青年大怒:“你什么意思?”
方心妍轻蔑地扫了他一眼:“你当国主,岂不是笑话?”
“你——”
没等他说出来。方心妍继续道:“国主之位,向来能者居之。而非家族把持,难道你不清楚吗?这么*裸地来夺权,无视我们天阿几千年来的传统,是不是不要脸皮了?”
青年冷笑道:“好,能者居之,你算能者吗?连后期都没达到,也想当国主?”
方心妍轻笑:“我是不是。你说了不算,杨家说了也不算,整个天阿的妖修说了才算!”
青年怒道:“难道我们杨家不是天阿的妖修?”
“你们杨家是天阿的妖修,可天阿的妖修可不都是你们杨家!”
“我——”
论嘴皮子。这个名唤定杨的青年,怎么可能是方心妍的对手?
就在此时,一道声音响起:“你们要吵,能回去再吵吗?”
定杨一转头,吓了一跳。发现不远处站着个白衣修士,无声无息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
“你……”
灵玉说:“方师姐,你不就是想利用大荒妖修对付杨家吗?挑拨离间、借力打力,这一套你怎么就玩不腻呢?”
“……”方心妍看着她。不知道说什么。
“利用兽族对付杨家,也利用杨家挑拨兽族,他们打得越激烈越好,如果兽族记恨上杨家,那就最好了。”灵玉一摊手,“你玩来玩去就这么一套,你玩不腻,我都看腻了!”
这番话听得定杨拍手叫好:“就是!来来去去就这么几招,还以为自己很能!”
灵玉一转头,又对他说:“你们杨家也挺好笑的,跑过来栽赃?有你们这么栽赃吗?栽赃的奥义在于,快、狠、准!只有快,才会不露痕迹。狠,挑起怒火,双方打个火冒三丈两败俱伤。准,一招击中要害,你们才能置身事外。看看你们,跑过来纠缠半天,身份直接暴露了,还有栽赃的必要吗?”
“……”定杨心说,谁叫你们一直不冒火呢?
灵玉挥挥手:“撤了吧,都演砸了还演个屁!现在大家都清楚怎么回事,怎么可能让你们称心如意?唉,就说你们妖修不擅长玩阴谋,还非要玩……”
她幽幽地飘走了,留下定杨和方心妍无话可说。
参商却白了她一眼,传音:“你傻啊?他们吵起来,我们稍微挑拨一下,不就占便宜了吗?”
灵玉笑,对他摇了摇手指:“错,是你占便宜,我可没有!”他们打起来,对她有什么好处?天阿和大荒如何权衡,她一点兴趣也没有,只想搞清楚事情,回西溟去。
让他们打起来,她夹在中间很亏的好不好!
这出戏只能就这么散了,就像灵玉说的,都演砸了还演个屁。
方心妍想挑起杨家的怒火,再稍微引导一下,让兽族站在她这边对待杨家。可惜参商早就看出来了。至于杨家,他们的演技实在太差了,出动了元后修士,也没能骗过去。
照灵玉说,那位元后修士应该藏好了不出现,找准机会对商参发动致命一击,不死也重伤,到时候,不打也得打。
当然了,杨家可能不想造成太严重的后果,要是大荒和天阿开战,他们也没好果子吃。
“慢着。”那个一直不说话的仲杨前辈终于开口了。
他垂下视线,看着方心妍。
“丫头,如果你退位,老夫有办法治好你。”
此话一出,方心妍愣住了。
“主上!”檀惊呼。
方心妍深吸一口气,问:“仲杨前辈,您这话什么意思?”
仲杨淡淡道:“在老夫面前,你不用玩花样,肯不肯,一句话而已。”
方心妍紧盯着他:“前辈,您这不是为难我么?这种事,岂是一句话就能说清的?若是前辈不说个清楚,晚辈不能轻易答应!”
仲杨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略一沉吟:“好,我们细谈。”
说罢,他落了下来,转身往山坳走去。
方心妍对参商一礼,勉强压抑自己的情绪,说:“抱歉,参商少主,稍后再向贵客表达歉意。”
说罢,她转身跟了上去。
正主都走了,小喽啰怎么打得起来?定杨哼了一声,带着众多妖修,退出山坳。檀再次向他们道歉,退了出去。
这场架打得莫名其妙,结束得也莫名其妙。
灵玉问参商:“这杨家是怎么回事?他们势力很大?”
参商道:“杨家是天阿一个大家族。草木之妖,跟我们不一样,他们化妖的方式很特殊,所以部族不多,一般很小……”
听了参商的解释,灵玉明白了。
人和兽自诞生起便有意识,称为生灵,可草木之妖不同。有的草木生长千年百年,也只是一株普通的树,就像人类种植的灵草那样。而有的草木却会产生自主意识,从而慢慢化出妖身。有了妖身,他们才能被称为草木之妖。
什么样的草木会化出妖身,什么样的不会,没有统一的标准,好像只能看天意。所以,草木之妖不是以部族为单位的,往往一整片木林,只能诞生一个妖。
当然,多年下来,总会出现同种类的妖,数量不多,但彼此同族,比其他妖总是亲密一些。
杨家就是这么一个家族,他们化出妖身的比例不低,慢慢聚成了一个大家族。
“三百年前,杨家大概是妖修多了,想争国主之位,结果引发了天阿的内乱,几十年之后才稳定下来。”
灵玉一算,明白了,方心妍出生那会儿,正好撞上了内乱,所以她才会远去西溟吧?
……
“仲杨前辈,请。”
仲杨看着桌上的灵茶,笑了笑:“少主在西溟多年,这习惯与人类一般无二……”
他们是草木之妖,哪来的饮茶习惯?
方心妍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一笑。
两妖相对沉默了一会儿,方心妍道:“前辈既然称我为少主,为何不愿我成为国主?”
仲杨道:“你天生灵体,修炼飞快,称你一声少主,并不为过。可是,国主……”
他顿了顿,反问:“只当少主不好吗?为什么要当国主?”
方心妍对上这个老前辈的眼睛,想看出一点什么。
过了一会儿,她说:“前辈,不是想不想的问题,而是一步步走到了现在。”
仲杨点点头:“这么说,这个国主之位,你并不是很在意?”
“……”方心妍没有立刻回答。不在意吗?不,其实她是在意的。只是,她内心清楚,她看重并非国主的风光,如果当成国主,也不失望。
“丫头,老夫没有骗你。”仲杨不再称她为少主,听起来反而带了一丝亲密,他说,“老夫知道,你过得很不容易,如果你答应,老夫会治好你,决不食言。”
这是自己多年来的渴求,可当仲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方心妍却迟疑了:“前辈如何证明……”
似乎知道她心中的忐忑。仲杨伸出手,一颗充斥着绿意的珠子出现在他的手心,他说:“这是老夫的内丹。如果你答应,老夫便用内丹将你身上的毒素全部吸收。”
“前辈!”方心妍吃惊地叫了出来。
她当然知道,这种方法可以救自己,只是……
看着眼前的仲杨,方心妍心中的委屈慢慢漫上来:“前辈,我做这个国主,当真让您如此难受吗?情愿用性命来换我不做国主?”
588、因还是果
不是任何一个妖修,都有内丹的,拥有内丹的妖修,无不有着极高的天资。
内丹与自身息息相关,妖修中,甚至有一个说法,内丹是妖修的第二法身。
既是第二法身,对妖修来说何等重要?若是内丹坏了,修为也会受到影响。
尤其……方心妍清楚,若是有妖修拿内丹出来救她,毒素就会转移到对方身上去。而且,在吸收毒素的过程中,会损耗大部分修为,到时候,对方就算保住性命,前途也尽毁了。
这位仲杨前辈,在天阿辈分极高,修为深厚,说他没有化神之心,方心妍怎么都不会信。这样的一位前辈,居然说要用内丹将她治好,方心妍激动的同时,又感到委屈。
甘愿放弃自己的前程,也不想让她当国主,她真的有这么差吗?
仲杨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道:“你可答应?”
方心妍深吸一口气,问:“前辈,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不重要,你只说……”
方心妍打断他的话:“这很重要。”她语气坚定,“对我而言,命重要,自我同样重要!”
许久,仲杨妥协了。
“好,你想知道,告诉你也无妨。”萤石的光芒下,这位老妖修的脸上出现怀念的神情,似乎在回想让他无法忘怀的往事。
许久后,他说:“丫头,你可知道老夫多少岁了?”
方心妍在心中默算了一下,略带迟疑地道:“据说前辈诞生于倾天之祸之前,想来,应该有上万岁了吧?”
仲杨点点头:“不错,老夫已经活了万年有余。这样的岁数,即使在妖族中,也算长了。天阿存世的妖修中,老夫是最老的一个。”
对草木之妖来说,达到元婴修为,活个万把岁不成问题。但同样的。达到这个岁数,未能更进一步,基本上前路算是断绝了。
方心妍怔了一会儿,说道:“所以,前辈要用自己的性命交换国主之位?”
仲杨摇摇头:“不,老夫想说的是,当年的倾天之祸,老夫曾亲身经历!”
方心妍一下子握住了茶杯,望着眼前这位老前辈。
她当然知道,当年的倾天之祸。并不是没有幸存者。只是。当年经历此事的老妖修,都对此事讳莫如深,渐渐的,她也就不再问了。
“前辈……”
仲杨脸上的皱纹显得越发深刻。好像经历的万年岁月都刻在他的脸上。
倾天之祸,是他们这样的老妖修都不愿回想的往事。
——其实,那场灾劫里死的生灵并不多,除了地动山摇而引发的灾难,死的只是那些修为深厚的高阶修士。但那场灾劫,让他们见识了什么是无法抗衡的超凡的力量。那么多高阶妖修,去了的没有一个回来,在此后的几千年里,妖修们苟延残喘。好不容易再度兴盛起来。
“这与晚辈什么关系?”方心妍低声问。
仲杨笑了,皱纹展开,显露出属于老妖修的睿智。他说:“你生来被称为天命之子,难道没有想过天命之子的原由吗?”
方心妍猛然抬头,盯着他。
仲杨淡淡道:“所谓天命之子。按大衍城的说法,担负的是开天途的重任。”
“这一点,晚辈知道。”方心妍说。她生来就知道自己的路,这有什么不对吗?
仲杨的表情让她知道,她理解的确实不对。
他说:“凡事有因才有果,倾天之祸是因,沧溟界与世隔绝是果。那么,你成为天命之子,是因还是果?”
这句话说起来很平常,细想起来,却让人冷汗涔涔。
方心妍越是思考,眼睛瞠得越大,她不自觉地用力握紧杯子:“难道说……”
仲杨叹息一声:“如果你是为了还那份果报,那么……”他顿了顿,“如果你只是少主,天阿不需要承担你的灾劫,可如果你成为国主……”
方心妍低下头,伸手掩住了脸,身体颤抖。
她想过很多的可能,惟独没有这个。
仲杨不是为了国主之位,而是为了天阿的将来,才不想让她当国主。甚至,他愿意为此付出性命!
方心妍既觉得悲凉,又感到委屈。
承担这份天命,她从来没有叫过苦,就算自己在生死之间苦苦挣扎,也是一样。她一直以为,既然负担着天命,天阿就是她的责任。即便再难,她也会尽自己力量,让天阿兴盛起来。
但是,仲杨的话,却让她赖以支撑的信念崩溃了。
原来,她做国主,不是给天阿带来兴盛,而是带来灾劫?
“不!”方心妍猛然站起,盯着仲杨,“前辈有什么证据?仅凭几句话,就要认定晚辈会给天阿带来灾劫?”
仲杨淡淡道:“老夫没有证据,只是不想再经历那样一次灾难。”
方心妍颓然坐下。是啊,就算没有证据,只有这么一种可能,他们也不想冒险,那是他们都也不想再经历的灾难。
她没有再说话,仲杨也没有出言相劝。沉默了一会儿,仲杨起身:“少主,你考虑好了再来答复老夫。”
仲杨离开了,留下方心妍满脸苦涩地坐在孤灯下。
天亮了,王庭很安静,没有再发生冲突。
灵玉伸了个懒腰,随手拿了颗果子,啃了起来。
草木之国的灵果,灵气浓郁,在西溟可吃不着。
吃完了一颗灵果,灵玉眼睛一转,想到了什么,从各个乾坤袋里扒了扒,捡出一袋东西。然后左看右看,找到一名少年模样的结丹妖修,凑了上去。
“这位小道友,早啊!”
妖修少年警惕地看了她一眼:“前辈早。”
灵玉不但是随同大荒少主前来的外族,而且还是人类,天阿的妖修们对她的警惕心最高。
兽族可恶,人类更可恶!
灵玉不以为意,笑眯眯地闲谈起来:“小道友一身清香,不知是哪一族的妖修?”
“罗汉松。”
“是吗?难道小道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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