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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灰-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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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智略显紧张地道:“没了。”
将军挥挥手道:“那你可以下去了。”
“是!”韩智恭恭敬敬地再次深施一礼退出书斋。
将军放下茶杯,眼睛看着手中书卷,仿佛自言自语地道:“你看这件事交给谁办好啊?”
除将军外,空空洞洞的书斋,蓦然无声无息地出现一名男子。
漆黑的宽袍覆盖着雄伟的身躯,披肩的长发半遮着脸上狰狞的青铜面具。他仿佛笼罩在重重黑暗中,永远也无法让人看清楚本来面貌。
“事关重大,让青龙和朱雀一起去吧!”他的声音宛如金属般铿锵有力回音不绝,充满了诡异绝伦的气息。
将军叹了口气道:“你的病还没好吗?”
鬼面略带讶色地道:“难道你对青龙朱雀联手还不放心?”
将军稀罕无比地迟疑了片刻,略微有点犹豫不决地道:“希望是我的错觉,不过我总有一个不好的预感。此番争夺‘芥子令’恐怕不会顺风顺水。”
鬼面沉吟片刻,淡淡地道:“你在担心什么?”
将军摇头苦笑道:“说不清楚那是什么,你来说说看。”
鬼面侃侃而谈道:“当今天下能让你产生顾忌的也不过三数人而已。老一辈中,‘武圣’关山月终年躲在西昆仑隐士谷盼望得道飞升,根本不理武林俗事。‘魔尊’轩辕天之痕自从十年前被武林各大派群起围攻,跌落星宿海後生死未卜。同辈中,正派的少林顽石、武当善良、丐帮厉力士,邪派的‘白骨堆’小弟、‘幽冥山庄’老烧刀子、‘销魂窝’萧咪咪,加一起还够看,却个个心高气傲决不会联手。少一辈中唯一还算个人物的就是‘正气浩歌楼’的燕憔悴。不过,听说他当年年少气盛单挑魔尊轩辕天之痕,被印了一掌迄今未痊愈,也应该没什么威胁。除非此刻从石头里蹦出来一名高手,否则想来想去还真的没有人是青龙和朱雀的联手之敌。”
将军的眼睛霍然一亮,紧皱眉头道:“我正是担心这一点。就怕有个家伙从石头缝里蹦出来。”
鬼面愕然望向宛如着魔似的将军,哑口无言。
古辉猛然打了个响亮的喷嚏,自言自语道:“谁在说我?”环顾了一圈,却发现除了坐在桌对面的女孩子给了他一记卫生眼之外,根本无人注意他。
无趣地啃着鸡翅膀,他四处搜索着梦中情人的行踪。可惜看了半天除了过往的行人商旅江湖好汉,就是没发现那匹神奇的宝马和仙子般的苏映雪。
他坐的位置绝佳,可以审视所有进城的车辆而不被发现。但是,两个时辰过去了,苏映雪的行踪依然虚无飘渺。渐渐失去信心的古辉连鸡翅膀也懒得啃了。对着伙计逐客令似的白眼,无可奈何地扔下银子,步出客栈的大门。
夕阳斜下,残霞如火,正是黄昏时分。
萧瑟的秋风,席卷着路旁树上最后几片残破的叶子,刮过这条荒凉的古道。
道两旁是一望无际的原野,早已收割完毕的庄稼,留下处处锐利的根茎,让大地显得是那么怪异,好像遍体鳞伤的病患横卧在那里。
十字路口的茶棚里,老陆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唉!今天又是一个客人都没有啊!想当年,这条通往西凉的必由之路,是何等的繁华热闹呀?可现如今却一天不如一天。还是收摊吧!”
正当他心灰意冷考虑着回家怎么应付儿媳妇的冷脸时,蓦然听到一声悠扬绵长的铃声。老陆在这条道上摆摊数十载,见识过的何止千百种挂铃,却平生第一次听到如此动听的铃声。微微一愣,遂忍不住喜上眉梢道:“嘿嘿,皇天不负苦心人。终究还是有客人来了。”
官道尽头,蓦然出现一道白影,老陆眼前一花,那道白影已经鬼魅般地停在茶棚前。原来是一匹神骏如龙的白马,马上端坐着一名白衣、雪笠、轻纱、霜剑的女子。
她宛如遗世孤立不关心任何世事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突然下凡,老陆目眩神迷中,感到一丝发自心底最深处的寒意。不由得手中的烟袋一颤,差点跌落尘埃。他何曾看见过具有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宝马良驹和如此冷漠的广寒仙子。
“水、干粮。”苏映雪平平淡淡地吩咐着,随手丢下一枚银角子。她是绝对的现实主义者,从不肯为任何事情浪费一丝多余的体力。比如说,三个字可以说明的事情,绝对不会讲出第四个字。甚至有的时候,一个字也不说就做了。
老陆毕竟见多识广,这么多年来南来北往稀奇古怪的客人见得多了,谁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头,身后是什么背景。当下,老老实实地装好一袋水,一袋干粮,交给苏映雪。
突然,老陆感觉气氛不对,空气中充满了让人透不过气儿来的压抑。
那匹神骏如龙的白马也不安地低声咆哮着,马头冲着官道的东方龇牙咧嘴,似乎正有深仇大敌正在急速靠近。
苏映雪稳如泰山地坐在马上,慢条斯理地将水和食物安置好,右手轻柔无比地按在了“凝霜剑”的剑柄上。
雪笠下,那张比清纯还清纯比艳丽还艳丽的面容上,那双清澈无匹清醒无匹清冷无匹的半月状星眸更自信更冷静更镇定更深沉了。

第三章 青龙

天渐暗,黑云群聚,似乎是要酝酿一场罕见的狂风骤雨。
“喀喇喇!”一道枝枝杈杈的粉红色闪电映红了天际,顷刻又消逝得无影无踪。天地复又笼罩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一连串轰隆隆的焦雷天崩地裂似的响起。
“‘江山难填恨海,剑出伤我心怀。’。这些年苏姑娘闯出了好大的名头,可谓大江南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今日有缘得见,实在是三生有幸啊!”这声音在雷声中依然一字一字那么清晰无比地传来,仿佛故意卖弄他惊天动地的内力修为一般。
苏映雪无动于衷地听着,似乎根本没打算对那个不速之客做任何的回应。
老陆早就跑到棚子里,收拾好锅碗瓢盆准备回家,此刻却只能萎缩在棚子的一角,身上扣着一个装白菜的破烂箩筐,透过裂开的缝隙,观看即将开演的精彩镜头。
“呵呵……苏姑娘好大的架子。莫非风某的分量不够留下‘芥子令’,甚至不配芳驾一答吗?”开始还在笑的声音,说到最后一个字时已声色俱厉,仿佛一条被触动逆鳞的青龙,仰天怒号。
骤然,铁戟宛如一条脱离束缚得道升天的潜龙,痛快淋漓地倾泻出千万年被囚禁的冤屈,破碎虚空直刺苏映雪。天崩地裂一般的气势笼罩全场每一寸土地,根本无处可逃。
这一戟是一种霸道无比的戟法。因威力太大,反噬力量也太大,传承者也就寥寥数人。今天,铁氏四灵将之首…“青龙”风思舞,打破惯例头一个照面就施展杀手锏,足以堪称是武林中一条爆炸性新闻。一刹那,周围一切都鸦雀无声,除了响彻天地的龙啸和那恐怖无匹的戟刃。
苏映雪心中的震撼无法以笔墨形容,敌人的戟法简直突破了人类的极限,不是速度而是精神。一股撕天裂地的可怕精神力牢牢地锁定了她的灵魂和肉体。他仿佛看穿了自己,一丝不挂的自己,没有任何秘密。
愤怒象是一条毒蛇撕裂她灵魂的枷锁,释放出沉睡悠久岁月的妖魔,她的右手背诡异地变化着,青筋扭曲如蛇,千万个声音在脑海里怒吼,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终于风雨飘摇中一丝理智占据上风。那是风思舞眼中的傲慢。潜龙升天戟唯一的破绽。它挽救了她堕落的灵魂。重新关闭重重枷锁。禁锢妖魔。
龙,近在咫尺。肆无忌弹的爪牙几乎吻上她娇嫩的咽喉,死亡的距离如此接近,仿佛一步之遥,这一刻她只剩下一个感觉,平静。
“锵!”剑戟相交,声震霄汉。
滂沱大雨中,遥遥对峙的两人全未将些许暴风雨放在眼内。
苏映雪优美无匹地滑了一个完美弧线轻盈无比地落在棚顶,足尖牢牢地钉在木柱上,居高临下波澜不惊地盯着漆黑夜幕。“凝霜剑”剑尖稳如磐石地笔直指着暗影中的敌人,剑气宛如失控般地疯狂暴涨。
风思舞难以置信地看着,在摇曳不定的风雨中稳如泰山的苏映雪,遂吃惊转化为疯狂战意狂啸道:“女流之辈能借吾一戟,三十年来尔是第一人也。果然不愧是‘正气浩歌楼’第一剑手。按理说,风某本应就此收手,无奈此番任务有主公严令在先,不得‘芥子令’誓不罢休。尔若识得好歹,速速交出令牌,风某甘愿承担责罚也饶尔不死,若执迷不悟,休怪风某戟下无情。”
他的声音浩浩荡荡宛如千百洪钟同时轰鸣,汹涌澎湃的声波有如一浪高过一浪的海潮无休无止地拍击着苏映雪的耳膜。
苏映雪宛如一截枯木或一块石头,对一切外音充耳不闻,全神贯注地注视着青龙的一举一动。此刻,她仍然保持着一贯冰雪般的冷静镇定。“将军的鹰犬,还真是会挑时间啊!如果在杀掉玄玄上人前遇到他,自信还有一搏之力。可施展剧烈耗费内力的‘孤月斩’後,此刻仅剩下平常的五成功力。刚刚怕被一眼看破虚实,更是硬接下那招‘潜龙升天’。希望可以拖到他露出一丝破绽。”
她勉强压制住那口惊涛骇浪般翻涌上来的鲜血,暗暗苦笑:“如果吐掉它,内伤或许会轻一点。可惜此刻偏偏不能露出一点点受伤的样子,否则气势此消彼长,这仗也就不用打了。”
风思舞见苏映雪半天也不回答一字,傲慢无比的他怒火中烧,恨恨地道:“看戟!”本来那一点点怜惜爱才之心消逝得无影无踪。铁戟呼啸着前所未有的剧烈颤音,划开广阔无垠的雨幕,带着铺天盖地的精神压迫,闪电不及瞑目地直刺苏映雪。
苏映雪再也掌握不到铁戟的潜在破绽。因为内伤比她想象的还要严重得多,已经严重地损害到五脏六腑。淤积的血脉阻碍了迫切需要的真气供应,这直接影响到和敌人抗衡的精神力量的强弱。虽明知道即将万劫不复,但为了怀中关系千万生灵的‘芥子令’,为了对她委以重任的翘首企盼她归来的楼主,她毅然决然地施展出鼎盛时期也要万分谨慎地施展的“孤月斩”。
“蓬!”黑暗中乍亮起一轮眩目无比硕大无朋的明月。
风思舞大吃一惊,仔细一看却哑然失笑。铁戟恍如无物地穿越“明月”,顺便将强弩之末的它搅成碎片,戟刃顺着乍闪乍灭的月光,毫不留情地刺向苏映雪的柔嫩无比的胸膛。
蓦然眼前一黑的她,朦朦胧胧地感觉手中“凝霜剑”,仿佛千百次被巨灵大神的铁锤击中,强横无匹的力量贯穿了她整条右臂,虎口鲜血淋漓几次差点让剑脱手飞出,但多年艰苦卓绝的训练形成的倔强无比性格终于让她下意识地握紧了剑柄。
“就算死也要和‘凝霜剑’一起入土。”即使在断线纸鸢般的无意识倒退飞翔中,苏映雪仍执著地顽固无比地牢牢握着宝剑。
风思舞此刻毫无怜香惜玉的心情,戟刃遵循着鬼神莫测的天道,没有片刻停留地贴近苏映雪的心脏,眼看已划破白衣。尽管他也不得不承认,意志如此坚忍不拔的女性,尚是平生仅见。但敌人永远是敌人,作为将军麾下头号战将,对敌人手下留情,那绝对不是他的风格,更不是威慑天下三十年,堪称横扫武林谁与争锋的青龙的风格。
“嗤!”犀利无匹的戟刃毫无阻碍地穿透诱惑无限的月白色中衣,眼看就要……风思舞蓦然感到掌中空空洞洞虚虚浮浮,本来被庞大无匹的精神魔功重重锁定下,仿佛奄奄一息的苏映雪竟已踪影皆无,只剩下戟刃穿过虚无飘渺的空气,难过得想要吐血的感觉。
凄厉狂烈的风雨中,苏映雪仿佛被无形的黑暗一口吞噬般渺无音讯。风思舞却永不相信神佛之说,他是逢神杀神,遇佛屠佛的青龙。他也明白,自己遇上了高手,而且是绝顶高手。纵观天下武林,这等级数的高手绝对不超过十指之数。根据情报偏偏就没有任何一个在附近出现过,除非是……风思舞脑海里倏然闪过调查报告上面韩智描绘的被屠野狼身上凄厉无匹的伤口。
“阁下既然救下苏姑娘,难道就想这么一走了之?男子汉大丈夫,应敢作敢当。何不与风某大战三百回合?那岂不痛快淋漓,胜过藏头露尾学那鸡鸣狗盗之徒!”风思舞的真气鼓荡的声波,威风凛凛杀气腾腾地遥遥地向四面八方的夜幕中扩散着,宛如一块巨石砸在湖面引起的波纹,无限地荡漾开去。
“唉!”一声充满无奈的长长叹息中,雨幕狂风仿佛被无形的大手门帘般卷起,一道雄霸天下气傲苍天的人影缓慢无比地踱步走出黑暗。一时间,风思舞被对方磅礴无匹的气势压制竟浑然忘了趁隙突袭杀手。他平常引以为傲的精神魔功,居然对那人对牛弹琴似的,没起丝毫作用。
“尔等小辈何苦非要逼吾现身。吾数十年未开杀戒,今日亦不想因尔等无名之辈破例。即使要一决雌雄,也不如让尔的主上亲至会吾。”那声音苍老雄浑宛如被埋没多年绝世名剑一朝散发九霄龙吟,有种说不出的古拙豪迈。
风思舞何曾被人如此轻视过,心中勃然大怒,声色俱厉道:“接风某一戟,再说大话不迟!”
“嘶!”铁戟宛如一条愤怒无比的青龙龙张牙舞爪地刺向黑影咽喉。戟刃带动的劲风有如一场飓风携着满天暗器似的雨滴铺天盖地而至。这一戟堪称风思舞毕生巅峰之作。将一切怨气怒气杀气一股脑融入戟劲,只剩下纯纯粹粹的杀意。这一刻,风思舞忘记了生死荣辱,忘记了是非恩怨,仅记得要将那条黑影剐成碎片。
“不好!”黑影万万没料到苦心经营多时的精神攻势,反倒助长了风思舞的戟法的突破,晋入人戟合一的至境。换作平时最多逃之夭夭也就罢了。偏偏领教过苏映雪的“追日”后,他已知道这个世界上的马的速度,比他快得多。如果,青龙也有一匹马,那么自己将筋疲力尽后死无葬身之地。
古辉暗暗自责:“我靠!好好地溜掉也就算了。耍什么帅,硬要扮出个武林前辈来玩。这下玩出火来了吧?搞砸了吧?还激怒了这条龙!”不过想归想,呼啸龙吟的戟刃可不管他忏悔还是自责,越来越快越来越疾地迫近咽喉。他甚至感觉到咽喉处的戟刃落点无声无息地汗毛直竖。
避无可避,无需再避。古辉毅然决然地握住刀柄,目光凝成一线盯着戟刃在漆黑的雨夜划出的美丽无匹的弧线。
“锵!”刀戟相交迸出蓝白色的炽热火星,宛如猛虎青龙厮咬在一起各不相让。极近距离内,风思舞须发皆张怒火焚烧地盯着胆敢耍弄他的高手。那青年肩宽腰细腿长,仿佛铁浇钢铸的身躯没有一丝多余的脂肪,漆黑亮丽斜飞入鬓的细长浓眉下,那双宛如两颗黑珍珠般晶莹剔透的眸子,正笑盈盈地打量着自己,偶尔还扮个鬼脸。
风思舞何曾受到过此等无理挑衅,多少年来都只有他猫戏老鼠的分儿,今日居然要忍受奇耻大辱。
“哼!”伴随着这声怒哼,风思舞脚下无声无息下陷数寸。本来势均力敌的角力,陡然向古辉方向倾斜。铁戟宛如重逾万均的大山般压迫而来。刀身发出令人牙酸的尖锐摩擦声一寸一寸迫近古辉,挂在刀背上的新月形状的戟刃,距离他的眼眸也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你这个死老头居然敢下死手。好,你做初一我就做十五,大家看看谁能玩得过谁!”古辉汗透重衫中恶狠狠地想。
风思舞则略微带得意的神色,瞅着脊背弯曲如虾,辛辛苦苦抵御着铁戟庞大无匹的重力,还要费尽心机尽量远离对眼球产生威胁的戟刃的古辉。“嘿嘿……姜还是老的辣!你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儿,胆敢耻笑我青龙大人,现在就要你用生命来洗清这不可饶恕罪孽。”刚想一鼓作气干掉对手,剧变骤起。
“噗!”古辉猛然张嘴吐出一道白光,在近逾数尺的距离内流星赶月般射向风思舞的右眼。
风思舞大惊失色,哪曾想到危若悬卵的敌人竟可突发奇招扭转乾坤。骤变中,他显示出身经百战戎马一生才养成的敏锐无匹反应,头部及时一仰,白光擦着鼻尖飞过,却蓦然化作水迹落下。暗器的劲道居然脆弱无比,根本不足以强过逆风。风思舞惊觉上当时,刀戟相交处再次传来令人牙酸的尖锐摩擦声,只是这次快得离谱。刀锋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沿着戟杆滑向戟柄。
一招棋错,满盘皆输。风思舞此刻深刻无比地领悟到这句格言的含义。对方堪称是自己有生以来见过的最诡诈的敌人。在生死存亡之际,居然还可以想到用口水引开自己的注意力,再趁那电光石火的空隙,自己劲道微泄时,以刀锋顺着戟杆滑向戟柄。一来逼自己弃戟,二来近距离肉搏,发挥刀法的强横优势。不过,若以为这样就可逼老夫弃戟,尔也太小看人。青龙的名声岂是易与?
“嗡!”铁戟在离开风思舞双手的刹那,不可思议地狂颤起来,顷刻间宛如一条复活的青龙,戟刃拥有生命般自动吻向古辉的脸部。
“嘶!”“嗤!”刀锋贴着风思舞的左胸裂襟碎衫地掠过,同时,戟刃闪电不及瞑目地抹过古辉颈部大动脉。
风、玉这一老一少两位冠绝当代的绝顶高手,全身都瞬间被冷汗浸透。在间不容发的生死抉择面前,二人都显示出超凡入圣的武学修养,如有旁观者当可判定,斯役将是近十年来江湖最惊险刺激的龙争虎斗。
风思舞不愧是久经战阵的超级猛将,连侧身闪躲都恰到好处,右手刚好等在背后抓住本欲腾空而去的铁戟柄端。炉火纯青的真气控制下,新月形状的戟刃蓦然从左腋下鬼使神差地冒出,激铲古辉的咽喉。
古辉料不到对方的铁戟可在方寸之地施展到这等出神入化的境界,匆忙中刀锋恍有神助地疾转如飞,险之又险地再次挂住了铁戟的新月芒刃。但一股无坚不摧的潜力,已山洪暴发似地沿着刀身疯狂涌入右臂经脉,摧枯拉朽地直闯胸腹要害。
注:每天下午更新一章。

第四章 春梦 修

风思舞正准备看对方狂喷血箭的精彩表演,目光聚焦的刹那,嘴角浮现的那抹冷笑,却永远凝结在了脸上。
被锁定的刀锋,蓦然诡异无匹地弹跳起来,奇迹般脱离了戟刃的控制。而束手待毙的古辉,宛如一只断线的纸鸢,遥不可及地坠入黑暗中,甚至连追击都成为痴心妄想。这种化腐朽为神奇的借力使力的心法,让风思舞目瞪口呆。数十年来,从未发生过如此荒唐离谱可笑透顶的闹剧。居然有人可借用与精神统一,密切不可分割的纯粹真气,伺机远遁。偏偏不但发生,还“幸运”地落到自己的头上。
伫立良久,风思舞才悠悠地长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嗫嚅着道:“唉,看来不服老也不行了。这世界是年轻人的天下了。这个狡猾透顶,坏得流脓的混蛋,还真是个有趣的小家伙。嘿嘿,不过下一关你就不好混了。嗯,老夫已尽全力,剩下的一切都拜托小鸟吧。”
古辉紧紧搂抱着昏迷不醒的苏映雪,意识模糊地任由“追日”漫无目的地任性狂奔。刚刚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逆运“斗转星移”瞬间转化风思舞的磅礴真力,为逃遁的动力。挣脱束缚的同时,也在生死边缘逛了一圈回来。青龙的威名岂是易予,此刻五脏六腑的受损程度,比苏映雪有过之而无不及。但他只是习惯性地,用坚韧不拔的意志,勉强支撑着不昏迷,潜意识中有个声音反反覆覆不断诉说着:“这一次,我决不再放弃……”
雨越下越大,路越来越黑。古辉的身子也越垂越低,急速猛烈的长风中,他下意识地缩小身体的面积减轻风阻。意识迷乱中,却根本没注意到,此时此刻的他,脸部已完全埋进苏映雪柔嫩无比的高耸酥胸。本来防止苏映雪滑落的紧紧拥抱,在别人眼中也变成火辣辣的轻怜蜜爱。被铁戟挑裂的月白中衣在风中冽冽作响,在风雨中透露出无限春色。
古辉仿佛回到了那个在郊外寒冷的雨天,青青的柔荑也是那么凉。自己一边尽力地呵护着它们,一边寻找避雨的地方。好不容易,找到一间破旧弃置的民房,尽管四面漏风,总算还不漏雨。
青青湿透的洁白薄衫,宛如透明的一般,勾勒出完美无缺的少女曲线,而黑色短裙仿佛贴在了修长秀美绝伦的浑圆玉腿上,还露出了膝盖上方那一大截纯白无暇肌肤。古辉呼吸变得粗重起来,颤抖的双手,情不自禁地抱住了她。那是古辉和青青第一次拥抱。说实话,他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拥抱女孩子,感觉那么充实、温馨、丰满、滑腻、香甜。
淡淡的带着幽香和雨水的味道,从她发际传入古辉的鼻端。耳畔听到的是她娇细的喘息。青青的呼吸是那么地急促,软软地湿热地吹在他的脖颈上,痒痒的勾起他陌生而强烈的欲望。
他颤抖着试探性地隔着若有若无的薄衫抚摸着她的光滑背脊,强作镇定地问道:“你冷吗?”青青没有回答,不可察觉地点点头。古辉仿佛得到了某种鼓励似的,更加抱紧了几分,让那柔嫩无比的高耸在自己坚实的胸膛,挤压变形。同时,柔软灵活的舌头,轻轻地舔舐着她白玉般透明无暇的耳垂。“好痒啊!”青青呢呢喃喃地扭动着娇嫩无比的胴体道。
古辉温柔无比地继续轻吻着,炙热的嘴唇渐渐转移到了美丽无暇的柔美玉颈,青青娇嫩的轻喘渐渐急促起来,精巧秀气的鼻翼急速地开合着,柔软小巧的樱唇也情不自禁地张开,丁香微吐舔舐着唇际。而天真妩媚的星眸,荡漾着朦朦胧胧的水意,半睁半闭着……古辉情不自禁地吻住了她的红唇,短暂的惊讶和哆嗦过后,她热情地吐出丁香,任他肆无忌弹地调逗着。
深情热吻中,古辉感觉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到了下半身某一焦点,强烈到快要爆炸般的冲动激励着他。剧烈颤抖的双手,不知何时已离开了青青的香肩,缓缓滑向胸前的柔美曲线,隔着薄衫他掌握到无比柔软和惊人弹力。青青吃惊地想要离开,却被强力挤压在墙上,试着挣脱几下却因力量相差过于悬殊根本无法得逞,倒换来古辉更加热情如火的深吻,仿佛被融化般她再次软软地靠在他身上。轻重适度的揉捏,传来阵阵酥麻的快感,她渐渐舍不得那双怪手离开,反倒希望它们可以更加深入。
仿佛知道青青的渴望般,古辉的手笨拙却坚定地完全解开了薄衫的纽扣,然后轻盈地卸掉了胸衣,左手颤抖着握住了丰盈挺拔的淑乳,甚至更过分地嘴唇也迫不及待地吻上了另一座乳峰。青青颤抖着承受着如潮水般地一波接着一波的快感,丝毫没有感觉到,在寒风中,清纯无比的她披着完全敞开的薄衫,露出完美无瑕的淑乳,半闭着星眸玉颊嫣然的是那么地充满诱惑。
古辉迅速无比地脱下衣衫盖到她柔肩上,防止青青着凉。贪婪的嘴唇却片刻没有停歇,渐渐地随着双手向下滑动。一路上,白玉般无暇的半透明肌肤留下无数的唇印,轻柔灵活的舌头似乎不厌其烦地吻着碰触到的一切。青青渐渐感到一股不可抗拒的燥热,涌上心头,心底似乎在渴望着什么。
终于,那双略微冰凉的手颤巍巍地滑入了短裙。情不自禁地颤抖着冰清玉洁的修长秀丽的美腿,她忍受着温柔而狂野的抚摸。那双手肆无忌弹地揉捏着丰满无比的美臀,让她差点发出哭泣似的呻吟。鼻端的剧烈娇喘中,她感觉某种强烈的欲望就要降临了,可是偏偏不知那预示着什么……直到她发现唯一贴身衣物,那条洁白的小内裤正在飞速地离她而去,而古辉紧紧地搂抱住她的光溜溜的丰臀,双手大力分开笔直修长秀美绝伦的玉腿,拉向怀中。
青青从上而下的视角看到,古辉几乎把脑袋全部伸入了裙下。而自己为方便他的爱抚,黑色短裙几乎完全卷到了腰上,一条纯白无暇修长笔直的美腿上,勉强挂着小裤裤不掉落,敞开的薄衫中纤毫毕现的淑乳,根本就无暇顾及。那副让人发烧脸红的羞人景象,让青青再也无法保持矜持,也埋头蹲下躲入古辉的怀中。原本盖在她身上的衣服,蓦然盖到两人身上,且顺势倒在了柔软的草席上……
古辉蓦然惊醒,梦中的青青蓦然哭喊着迅速地远去……再次体会黯然神伤的滋味,悲愤到极点的他想要霍然坐起,却只是略微抬抬双肩,就无奈地被身上的重物压了回去。后脑重重磕在地面石板上,强烈的疼痛,使古辉火冒三丈。可当他借着微弱的晨光,看清身上是何物体时,却整个人都目瞪口呆地愣在那里。
风雨不知何时停歇了,周遭一片寂静。空气里如同掺了薄荷一样凉丝丝的,茅草屋檐答答地滴着水珠。借着这座草棚的气窗投射进来的微弱晨光,古辉难以置信地看着伏在身上的苏映雪。
那张完美无任何瑕疵的倾国倾城的动人娇颜,即使是睡眠中,都让人控制不住地迷失在她无与伦比的魅力下。何况此刻的她,柔软无比的樱唇,正含着一丝纯真无邪微笑。那天真妩媚的模样,简直让人甘愿为她赴汤蹈火,死一万次也在所不惜。更加致命的诱惑的是,她白玉般完美无瑕冰清玉洁的胴体上,仅仅披着一件满是褶皱的洁白薄衫,宛如透明的一般,勾勒出完美无缺的少女曲线。其中一条笔直修长秀美绝伦的浑圆玉腿,甚至露到了膝盖上方那一大截纯白无暇肌肤,而另一条纯白无暇修长笔直的美腿上,不甘示弱地勉强挂着小裤裤不掉落
古辉骤然惊觉那柔嫩无比的高耸,正与自己坚实的胸膛,密无间隙地亲密接触着,显示出无比柔软和惊人弹力。刹那间,他感觉全身的血液似乎再次涌到了下半身某一焦点,强烈到快要爆炸般的冲动激励着他。不过,与梦中极为不同的是,现在已有温热湿润狭窄微小的束缚制约着他的蠢动。那是……
苏映雪朦朦胧胧地睁开双眼,一股奇妙无比的感觉让她倏然醒转。体内仿佛有一只蚯蚓瞬间膨胀为一条毒龙,让她剧烈颤抖着承受着如潮水般地一波接着一波的快感。她丝毫没有感觉到,在晨风中,随着披着的薄衫滑落,露出刀削般美丽的香肩、完美无瑕的赤裸裸的淑乳,半闭着星眸玉颊嫣然都是那么地充满诱惑。
古辉在汹涌澎湃的快感中沉浮着,脑海中却蓦然闪过昨夜与青青交欢时的每个场景,结合到刚刚看到的景象,一个难以置信的结论浮出水面。居然这一切都不是梦境,而是现实。只不过女主角换成了苏映雪。这一点可从她和自己同样赤裸的身躯断定,最关键的是似乎自己的小弟弟,整夜都没有离开过那个温热湿润狭窄微小的爱巢,所以刚刚根本无需任何动作,就在傲然屹立时感受到束缚……
古辉根本来不及陶醉,就再次看到了那张完美无任何瑕疵的倾国倾城的动人娇颜倏然接近,不过,遗憾的是她的脸上再没有一丝表情,人世间的七情六欲仿佛根本是另一个世界的存在,漆黑无比宛如两轮明月般的凤眸,透射出庞大无匹的杀意。“蓬!”黑暗中乍亮起一轮眩目无比硕大无朋的明月。
原来不知何时,恼羞成怒的苏映雪随手抓起身旁地上的“凝霜剑”,想也不想就施展出最强杀招“孤月斩”。古辉根本不及解释,看着眩目无比的月光越来越近,眼看就要吻上自己的柔嫩的脖子,偏偏佩刀“血祭”安安静静若无其事地躺在草棚门口,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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