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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侍卫,朕也是天下无双-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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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熙领着叶欣儿出门后;从腰间行囊中拿出竹筒;对准天空。
  片刻,十三支响箭;哨声连续,响亮破空。
  小店中;沈傲天闻声半真半假地感叹道:“看来烈亲王是动真格的了。陛下,烈亲王非常‘重视’你啊。”
  十三支响箭的信号,就算不知道其具体暗语;也看得出绝不寻常。沈傲天觉得,容熙十有八九深刻地见识过景烈的本事了,才如此严阵以待。在这样意外而又不利的形势下,对上景烈,容熙想要保护自己要保护的人,恐怕是真要有“身死”的觉悟吧。
  江清浅在出门前,没忍住还是回头看了容云一眼。发现容云居然依旧守着晚辈礼,对自己微微颔首相送,江清浅张了张嘴,然而,最终他没有找到自己能够插言的地方。
  容云在江清浅离开后,才拿起外衣披了。
  “陛下,不去追吗?烈亲王上战场的话,东霆可就有麻烦了吧。”沈傲天道。
  容云没有理会沈傲天,安静地打理自己的仪表,他对着小店门方向,浑身映在雪光之中,让留下的人无法看清他的表情。
  “哈哈,”沈傲天见景烈似乎豪没在意自己的话,笑了笑,“看刚刚还以为陛下您转性了,原来……”
  容云一身整齐,坐到了沈傲天对面。
  “原来还是这么嚣张。”沈傲天顿了一下说。
  “应该的。”容云道。
  “……”沈傲天。嗯,性格也还是这么差!
  终于正面相对,沈傲天不由上下打量了一下宿敌……的头发。
  ……这是哪个混蛋出的馊主意,给景烈弄了个这么有欺骗性的发型的?就看这乖巧的样子,再联想这家伙的危险程度……正面看着,尤其,让人哭笑不得。
  “擎王刚刚说要找朕叙旧?”容云语气温和,声音好听。
  “怎么,不行?”沈傲天道。
  “没什么,就问问擎王打算怎么回去。”容云道。
  “哈哈,陛下还是这么直接爽快。”
  容云极其自然的回答:“嗯,因为要赶时间。”
  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气人,沈傲天根据经验,决定无视景烈这句话。
  “本王也想问问,陛下打算怎么解释自己不是先皇四子的事实?”
  “朕自会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是么。那本王也自有办法回去。”沈傲天道,“容熙可以有‘十三支响箭’,本王也有。”想到某个还没有出口的秘密,沈傲天不由提到容熙。不过话说回来,经过这样一个在景烈地盘上的直接交锋,不论是他还是容熙,恐怕在东霆培植的暗部,都要毁于一旦了吧。
  “朕知道。”容云点头,看向旁边同坐的好友,“明旭,麻烦帮我向店家买些纸笔。”
  “好。”宣明旭没有废话,起身。
  店老板夫妇此时对发生在眼前的事情早已丧失了思考能力,在宣明旭的示意下,机械地把柜台上的纸笔给了宣明旭。
  容云把纸铺在桌上,也没有避讳沈傲天,提笔下旨。
  沈傲天自然也不客气,一字不差地看着。
  容云的圣旨是给宣明旭的,言简意赅,授令兵马元帅宣明旭,不必再隐秘行军,即刻起,全速调兵北境。目前已经在北方的军队,直接进攻雪颠。
  “……”沈傲天。
  容云写完,接过宣明旭递给他的玺印用好,将圣旨交给宣明旭:“抱歉,纸张简陋,委屈你这位一品国公了。”
  “臣接旨。”宣明旭依旧没有废话,半跪接过,起身后,笑了笑,“没事,习惯了。”
  然后,沈傲天就见容云接着又写了一张更简单的——
  战表:半月后,决战。
  看着就这么递到眼前的战表,沈傲天对景烈的作风与手段,当真哭笑不得。
  然而,沈傲天更清楚,景烈当着他的面正式下旨给宣明旭,是告诉他决心。
  看着景烈龙飞凤舞的狂草,又抬头看了看景烈……
  容云的眼中,是深沉而认真的平静。
  对视,无声的战意与武威渐生。
  半晌,沈傲天声音也沉了下来:“水淹东霆,你知道了,是吗?”
  “不错。”容云道。
  “好。既然陛下确定要与本王开战,荣幸之至。”沈傲天也是一代枭雄,索性回了一张战表。
  容云收下沈傲天的战表,道:“既然如此,擎王抓紧北上吧。”
  “陛下,还真是‘赶时间’。”沈傲天意有所指地说。他很清楚,从现在开始自己也要赶时间了,宣明旭的调令可不慢,东霆大军能抵达北方的时间他大概也清楚,一旦边关接应他的人马被大军封锁,那么,就会发生他当初兵败时的情景了——他会被困在东霆境内。
  景烈这是不怕他走,就怕他走的不够快啊。
  话说,他现在人在东霆,现在开战的话,他在备战上会失些先机,但要知道,一国之君的血统问题可是更严重的问题,还有,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景烈怎么平衡容承?景烈竟然真敢在这时跟他决战?……好吧,景烈的话,或许也不是办不到。
  一如既往地,够狠够意外,这么一来,他确实不能留下太久了,起码,如果宣明旭离开,他就必须离开了。只不过,看景烈这么“赶时间”,这么不想他与容熙过多接触地“赶人”,这么在乎与容熙的父子之情,他真的是越来越期待戳穿秘密的那一刻啊。
  “对了,没想到世袭东霆重臣的宣元帅,早就知道陛下的身份,难怪一直以来,就算朝野有质疑的声音,陛下也不在乎。”沈傲天对宣明旭道。
  “陛下的母亲是端和公主。”
  “也是。”
  “……擎王今天似乎心情不错。”宣明旭突然说。
  “哪里,大概是年纪大了吧,本王现在脾气好了到是真的。”
  “擎王说笑了。”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今天的沈傲天兴致很高。
  就这样,宣明旭与沈傲天跟在容云身后出了店门,边走边如此“闲聊”着,留下了荒郊小店里,如木雕的老板夫妇。
  ***
  霆弘交界,依稀可见两国边城在远方并立。
  此处山间小平原,乃数十代兵家必争之地。这样的地方,只是看着,似乎就能让人感觉到一种壮绝悲凉的肃杀,即使覆盖着皑皑白雪,也依然遮掩不住那些仿佛已经渗入了泥土的鲜血与死亡。
  容熙,江清浅带着叶欣儿,宫毓卓,三匹马正停立在一处小高坡。
  身后,马蹄声响,不意外,来的是容云,沈傲天,宣明旭。
  容熙看着下面的山路与不远处的小平原,神情凝重。两个时辰前,他动用十三支响箭,调集自己的势力,全力以赴,过了东霆边关,并且一路排开障碍,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这里。然而,却还是慢了一步,或者说,东霆的行军布局,最终,比他快了一步。
  顺着他们所在的这个小山坡向下,山路上,正行进着东霆主力,与其他几路东霆兵马一起,正在向孤立的北骑军包围。
  这样的形势,他们要赶去与北骑会合,势必要穿过这路东霆大军了。冲杀敌阵的风险暂且不说,最大的问题是,一旦他们暴露位置,原本抢救北骑军最大的优势“奇兵”就会失去大半。原本他有五成把握帮同袍脱困,如今,不足三成。
  而就在这时,容云到了。
  在这肃杀之地,父子,对立。
  其他人,包括沈傲天,此时都没有出声。玄墨麒麟驹与踏雪千一夜,似乎也感觉到了主人间紧张的气氛,互相蓄势待发。
  下面的东霆军已经行了一半,远处,五万北骑军似乎也在整军备战。交战已在眼前,没有意外的话,这将是一场一面倒的战斗。这样的战势,原本无可厚非。因为兵家正道,就是纠集数量上质量上的优势兵力,从战略角度开始,便要以多胜少,然而……
  容云在父亲的视线中垂下了眼,他安抚地拍了拍爱马小黑的头,下马,跪在了父亲马前。
  “云呆。”这是宣明旭最终难掩担心的声音。
  “抱歉,让明旭你担心。但还是请你下去领兵吧,剿灭北骑。”
  这是容云一路上第二遍对好友下命令了。说起来,宣明旭身为世袭重臣,又是军人,平时在容云是“主君”身份时,他是最“服从”的。今天,他先说顺路,后说到时直接领兵,再三推迟执行容云的旨意,其实,是第一次。
  “……容云,你是认真的吗?”宣明旭最终还是问出了这句话。
  按他本人来说,其实并不在乎与西弘开战。甚至可以说,当初在知道容云为了与容熙的父子关系,压制朝中武将的请战,他多少是觉得有些不爽的。因为他更在乎好友,压制请战、加上容云的身份终有一天会曝光,他担心容云到时会举步维艰。当然,也因为他在乎好友,同时也是信任好友的能力,他最终选择了支持容云。
  容云说要剿灭西弘军队,他本该觉得是好事。然而,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他却无法不担心,并且难得地,对敌人,下不去杀手。
  容云跪在雪地上,他能感觉到,父亲在马上混乱的真气。父亲表面平静,其实已经动怒了吧。尤其,这个地方,离当年母亲“背叛”的地方,很近。
  但是,有些事情,他必须要做,想要一切结束,首先,必须开始。
  他明白好友的担心,甚至担心到难以下去做那个“开始”。
  既然如此——
  “朕之将士之前,元帅宣明旭听旨:”
  这是一国君王温和而不失威严的声音,在巅峰的内功之下,容云的声音就这么平静地贯穿了边关古战场,带着一种浑然天成的帝王威严,与独一无二的浩然之狂。
  “剿灭北骑,片甲不留。朕与诸君观战,勇武者,重赏。”
  那么,他可以断绝所有人的所有犹豫。
  ……
  宣明旭看着容云对自己抱歉的眼神,他最终叹了口气,露出一个“你啊”的无奈表情,上马扬鞭。只是这次他潇洒离去的背影,更多的,是对好友兼主君的信任与支持,以及同为强者的理解与豪情。
  沈傲天惊讶过后,看着容熙马前,依然在雪地中长跪的容云,第一反应就是:丫,景烈就是景烈,够狠!
  江清浅叶欣儿宫毓卓,此时已经完全无法反应什么。
  容熙,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容云,然后,笑了。
  他压抑了许久的各种感情,最终,伴随着某种莫名而又熟悉的怒火,爆发了出来。
  “你,很好。”容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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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雪皑皑;天地一色。
  容熙正要有所行动;就见远处两支响箭再次破空长啸。想明白这两支响箭表面与背后的意义;容熙握着马鞭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这是让他亲眼看清战场情势后,再丝毫不留余地地断绝他与北骑军回合的可能……吗?
  那两支响箭是来自西弘友军的信号;通知北骑军有救援。然而,太远了!眼下情势;对北骑军来说,遥远到绝望。容熙很清楚,此时此地;东霆兵力占尽优势,援军一个不好,反而会陪上自己。宣明旭在这里,容云……东霆的君主也在这里,东霆军如今士气高昂,救援的友军如果不谨慎,恐怕凶多吉少。
  现在他去领北骑军脱困的可能已经连三成都不到,而领导其他两路援军脱困的可能却有八成。但如果他去与北骑军会合,那么,两路援军会一起覆亡的可能便是八成。虽说人命不能单论可能性,但在战场上,领军多年,容熙还是很清楚应该如何选择——放弃北骑,等两路援军稍近,他去与援军会合,领援军离开险地,然后再思考下次战斗。
  ……这个他将要做的选择,可以说是容云一手设计的。这一个月间,他见识过容云的手段与本事,然而,这是第一次,这样的手段与本事被用到了自己身上!
  一国君王,出手雷霆,天罗地网。
  而且……
  他本人没有调遣过那两路军队。那两路军队,是容云调遣的。凭容云的本事,稍微知道一点他的调兵密令,就能够破译,进而……假传军令了吧。
  他因为信任容云,把调兵的密令交给了容云……
  沙场,战鼓已响。
  冰雪后的战场,没有尘烟,一片银白中,军队便犹如黑色的屠刀,分外鲜明。
  容云规规矩矩,长跪在父亲马前的雪地中。
  静,其实时间还不及一个时辰,然而,却仿佛过了好久……
  容熙缓缓地下了战马,站到容云面前。
  感觉到父亲身上隐隐传来的怒火,容云跪在那里,微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
  如果可能的话,他不想让父亲亲眼看到这样的场面。然而,他需要把父亲快速送过东霆边境,并且让父亲“名正言顺”地返回西弘。考虑到接下来他要做的事情,还是让父亲马上回归西弘比较安全,而且,也方便父亲以后杀他。
  他也知道父亲不亲眼看到事不可为,是不会轻易放弃的,他安排了这一切,让父亲“选择”救援军归国。
  父亲,真的生气了,这样……就好。
  怎么也算个医生,他很清楚,怒火郁结于心,不发泄出来更加伤身。既然他怎样都要杀父亲的同袍,那么,就让父亲在他身上发泄一下怒火吧。
  ……他能向父亲这样请罪,请父亲惩罚他的机会,恐怕,也就只有这一次了吧。
  “父亲,请父亲重罚容云吧。”容云小心翼翼地请罚,温和好听的声音中,甚至带着一丝讨好。
  “若跪在这里的还是本王的儿子……”容熙的声音有些沙哑。
  容云语带歉意:“您是容云的父亲。”是真的……
  “啪——”坚硬的马鞭抽到了容云脸上!
  能这么抽到容云的鞭子,自然是容熙的。
  容云被父亲的马鞭抽得微微侧了头,脸颊上一道血痕,红色的鲜血瞬间顺着下颚滴落到雪地上。转回头,垂视地面,容云这个时候不敢失仪。
  “你……是觉得本王不会杀你吗?”这个声音中,有着怒火。
  “叮——”一把宝剑,被人抛过来,直直插在了父子之间。
  在场还有精力做这种唯恐不够混乱的事情的人,自然是擎王沈傲天。他不知何时站到了宫毓卓身边,他抛出的宝剑,是宫毓卓的兵刃。
  沈傲天在见到响箭的瞬间,也大概推测出发生了什么,以及将要发生什么。心中想着景烈还真是用心良苦,越发觉得这次南下值得。就算刚刚他才被景烈下了战表,就算现在他是冒着生命危险留在这里,也很值得。
  容熙是真的动怒了啊!打了多年交道,沈傲天很清楚,容熙的修养相当好,能让容熙做出“打脸”这么粗野的行为……景烈果然是好本事。
  这样的气氛,沈傲天索性抛了把宝剑,他到要看看,容熙会不会杀景烈。
  看着摇晃的剑柄,容熙皱了皱眉。这把宝剑,是赤裸裸的恶意与挑衅,是趁人之危的落井下石。
  容熙一时没有动,容云却不在乎沈傲天的算计。容云主动为父亲“解了围”。
  容云拔出宝剑,膝行了一步,把宝剑亲手交到了父亲手中,然后又退开,跪在父亲的剑尖之下。
  寒风吹雪,下面战场上的杀声震天。
  “你既能做到如此地步……”容熙声音低沉,“停战。”
  此情此景,容熙最终,提出了这个“卑鄙狡猾”的要求。
  容云没有说话,他微微抬头,对父亲抱歉地勾了勾唇角,伸手握住了父亲的剑锋——
  几乎无声的,剑尖点进了容云自己的身体。
  “……”容熙愣了一下,“对于停战,这就是你的答案吗?”
  容云点了点头:“父亲,您生气,请惩罚容云吧。”
  “罚你?有用吗?”容熙自嘲冷笑,“我要杀你,你也请我杀吗?”
  “对不起,容云有必须要做的事情,容云不会随便死的……”容云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握着剑锋的手,拿开了些,却又在下一刻,并指一弹。
  一声金鸣,宝剑在容云身体里的部分被断下,剑尖的一寸被留在了容云身体里。
  宫毓卓的剑,怎么也是当世名剑,就这么被容云空手断了,断响的金鸣,清亮却也有些悲凉。
  容云手腕一转,那把被斜断了剑尖的宝剑,便再次点进了他自己的身体。
  然后,再一次,弹指断剑,又一寸菱形的剑身留在了自己的身体中。
  “咳——”第三次断剑后,容云顿了一下,咳出一口鲜血。
  容云此时蹙着眉锋,冷汗如雨。对容云来说,这样的伤本不致如此,会如此,必然另有隐情。
  容熙这时才有时间仔细观察容云,然后,他看着容云用剑点入身体的地方,纵使是眼下的情景,他也不禁动容了。
  九剑忏心!?
  以剑封身上八处要穴后,再封忏心之位。这是比忏心血诫更加让人谈之色变的酷刑,因为这时,真气会更加狂暴。
  而如果说,忏心血诫是犯错后不想死时的换命之刑,那这堪称严酷至极的九剑忏心,则意思是:自知重罪,该死,愿死,但情非得以,还不能死。
  ——“容云可以死,但不会随便死的。”容熙突然就想到了,一个多月前,他与容云再见不久时,忏心血诫后,容云说的话。
  所以,容云刚刚没有说完的后半句话其实是:但容云可以死……?
  自封穴位下,震断宝剑,容云身上虽然穿着黑衣不明显,但身下的雪地,却已经被滴滴染红一片。
  第四剑。
  又一片鲜血。
  容熙握着剑柄,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该有什么心情。容云用如此惨烈的方式向他道歉,却又表明立场——
  有要做的事情。
  对不起。
  可以死。
  但,还不能死。
  容熙的手,抖了一下。
  容云,是认真的吧。如果是自己,在容云的立场,会怎么做,恐怕是相同的选择吧。
  这个孩子,身为一国之君,是亲自到西弘保护他的?还被他扔到寒光营……这样的本事,难怪能不着痕迹的屠了寒光营。
  第五剑。
  容熙俯看着容云对他的歉意,眼前不禁浮现了容云给他疗伤时的发顶,那个乖巧认真的样子,他一直想摸摸来着。他想到了容云身上带着突破乾坤重元的伤,在小厨房里给他煲汤,想到了,容云把兔子苹果掉了满盘子的呆愣的样子,还有,容云的更衣,容云的布菜……
  第六剑。
  这样的强者与君王,若非真心,绝不必做到如此地步,就算,想要套他的军令密语,也绝不必做到如此地步。
  第七剑。
  从他见到容云开始,容云无论身处什么艰难境地,似乎都能把自己照顾的很好,他从来没见容云失态,就算……是身受严酷家法之时。现在他更加清楚了,那是强者的尊严,也是君王之仪。
  是的,容云不仅是强者,还是君王。所以,会说,“有想做的事情”,“不能死”。也正因为容云是君王,才会背叛,比景瑜当初还要有立场背叛。这其实,无可厚非吧,而且,他有资格接受容云的道歉吗?
  第八剑。
  鲜血如雨,白雪尽红。
  容云抑制着不让自己的身体与声音颤抖太厉害,轻声道:“对不起……”请您不要生气,不仅是现在,还有,之后。
  第九剑,容熙在容云要将剑生生刺入忏心之位时,终于,握紧了剑柄。不快不慢的八剑,让容熙渐渐冷静,在战场震天的杀声中,想到了容云的立场。当然,还有他自己的立场。
  就在这关键时刻,沈傲天在一旁慢慢开口:“对了,差点忘了,本王最近听说了一个消息。听说,景烈陛下的生父,是西弘大皇子容昊啊,据说烈亲王自己最清楚这件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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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深埋心中多年的秘密;意外被人一语道破;就算是容熙;他也不由惊讶得微微睁大了眼睛。
  容云有些担心父亲;他难得失礼地在请罪时抬头直视观察父亲。当然,他的动作在别人眼中;就好像是在向父亲确认着什么。
  认真注视着自己的双眸,即使此刻因为剧烈的疼痛而时不时神采涣散;但依然深明纯黑,充满让人舒服的温和。容熙目光深沉地看着容云。
  容云在父亲的目光中,再次微微勾了勾唇角;一缕鲜血随着他的微笑滴落雪地。还好,从父亲身上与剑上传来的真气波动告诉他,父亲的感情似乎没有太大的起伏,父亲应该没有什么事吧。
  不管他是不是父亲的孩子,只要他不会影响父亲与母亲和好就好。然后,他可能看不到了,当父亲知道自己是父亲的孩子时,按照判断,应该会对母亲更好吧。
  父亲,谢谢您,愿意容忍云儿这个笨蛋“外人”这么久,所以说,父亲是很在乎母亲的吧。
  这样就好,这样他就可以放心的计划一切了。容云勾着唇角,感受着手中冰冷的剑锋,渐渐再次握紧了极刑的凶器。
  第九剑,忏心!
  他能向父亲道歉的机会不多了,如果父亲杀了他,他就什么也做不了了。他想努力道歉,希望日后父亲想起他时,可以不要太生气。而且,他知道很丢人,但他还是有个想法……如果,父亲可以比较不生气的话,或许,在一切结束后,可以在有时间的时候,愿意,来看看他?运气好的话,或许,父亲会跟母亲一起,来看看他。
  ……其实,父亲忘了他比较好。
  心,真的很痛。
  正常,忏心,当然会痛吧。
  这说不出的疼痛,排山倒海地充斥着经脉,血肉,精神。
  然而,容云告诉自己:平静!
  擎王还在附近,擎王的眼线也不远,还有宫毓卓,这些人都是危险人物,他不能像在父亲家里一样放松,他需要保持清醒与战斗力。
  这个时候,容云还不知道,极限的疼痛之下,随着血灵芝的成熟,他突破后的乾坤重元,第一次,融会贯通。他纯黑的眼眸,因为内功盛极,而染上了淡淡的金色。
  当然,这个变化,容熙看到了,沈傲天也看到了。
  沈傲天在看到的一瞬间,身不由己地,感到一阵战栗。
  很漂亮,但也真正的很恐怖。那是“影目”,而且还是金色的影目!景烈的内功已经强到如此地步了?影目,近百年都没有真正出现过了吧。九剑忏心,相当痛吧,居然把景烈的影目显示了出来。他能看到影目,算是意外的收获了,毕竟,寻常时候,景烈是不会给人看到的。
  战栗过后,虽然有些遗憾,但沈傲天权衡之后,还是决定放弃了。放弃自己原本打算趁秘密揭露时,对容熙与景烈的算计。敌人又变强了,他的处境,实在不太妙。
  说起来,除了算计,沈傲天越看越想感叹,景烈对容熙,虽然行事作风有点让人火大,但其实真是没得说。那么,对于他刚刚的话,容熙会怎么反应?景烈,会就此翻脸吗?
  另一边,容熙清晰地看着容云深黑的眼眸染上金色,他有着跟沈傲天一样的惊讶。惊讶后他才反应过来,九剑忏心,第九剑已经刺在了容云的忏心之位!
  容云依然跪得端正,呼吸缓慢而有些零乱,看上去似乎还好,但雪地上的片片鲜红与剑柄传来的微微颤抖,告诉了容熙,跪在他面前的人伤得有多重。
  容熙闭了闭眼睛,他已经无法再把眼前的人当孩子了么……
  下面自己的同袍深陷绝境,每一刻都在死亡。
  咽喉有些发热,但最终冷却了下来。这种地方,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他该说自己是“习惯”了吗?不过,比起当初遭遇景瑜背叛时他要“从容”多了,是因为景瑜是他最爱的女人,而容云,不是他的儿子吗?……哈,其实,被如此强者如此彻底而决绝地道歉,他是真的气不起来吧。
  乱世烽烟,立场对立,怒火过后,他更多的,开始感到一种无奈的悲哀。
  既然容云不是个会因为他这个“父亲”就放弃自己国家的君主,那么,他与容云之间,也没有必要再为难彼此了。
  事实上,他与容云之间,本来就什么也没有吧……
  容熙沉默了一下,最终,放开了手中的剑柄,然后,他转向沈傲天:“擎王,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容熙的话,无疑已经预示了某种答案,容云再次垂下了视线,他等待着父亲做出决定。
  “如何知道的?是一个非常恨你的女人告诉本王的。”沈傲天道。
  “……半月夫人吗?”
  “哦,原来烈亲王知道啊。不错,那个女人偶尔从容昊的遗物中得到的线索,怎么,烈亲王承认了?承认,景……容云,不是你儿子,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唉,可惜啊,原本,不论是秘境陷害,还是滑车弩箭,你们父子的关系都没有受到影响的。”
  “哈哈,”在沈傲天半真半假的感叹中,容熙笑了,笑声中有些苍凉,却又有更多的潇洒与豪狂。
  笑声停止,容熙从容云身前侧开半步,然后,把容云从地上扶了起来,扶起后容熙便马上收回了手。
  “景烈陛下,请起吧。或许你会觉得可笑,但擎王说的,容熙承认。还记得容熙曾经说过的,没有跟你说的事情吗,就是这个身世。容熙,不是你的父亲。”容熙对容云道,低沉威严的声音没有起伏。
  容云看着自己的父亲,没有说话。心中说着:不可笑,您是容云的父亲。没关系,容云明白就好。
  “当初,景烈陛下所说的,不能说的秘密,是陛下一国之君的身份吗?”
  容云点了点头。
  容熙躬身,对容云施了一礼。
  容云迅速侧了一步,瞬间,身上的鲜血大量滴落,染红了一片雪地。
  容熙仿佛不知道容云还在身受极刑,也仿佛没有看到地上的鲜血,他只是没有起伏地说:“日后,陛下若要讨帐,容熙恭候。但不管怎样,多谢陛下特意来保护容熙。”
  “至于今日的是非曲直,相信我们都心知肚明,只当他日沙场再见,本王会全力迎战。”
  “容云是我为……端和公主的孩子取的名字,陛下若嫌弃,本王收回自己的逾越。确实,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告辞。”
  容熙说完,也没等容云回答,上马,带着江清浅叶欣儿宫毓卓离开了。
  马蹄声远去,茫茫旷阔的天地之间,这个小山坡上,蓦地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寥落之感。
  容云在父亲离开后,直到一刻钟,他才把自己忏心穴上的剑,拔了出来。抬手点了止血的穴位,容云转身:“擎王还不走,是不想走了吗?”
  “陛下,你这个样子,说出这样的话,”沈傲天话中有话地道,“本王还真是走为上策啊。”
  “朕以为,擎王在盘算趁人之危。”
  “陛下说笑了。您现在眼现金色影目,本王哪敢。”
  影目?自己吗?容云稍愣了一下,没有太在意。
  “不过,看陛下也伤得不轻,本王想走陛下恐怕是拦不住的。告辞,雪巅见吧。”沈傲天说完,也上马离开了。他走的方向,跟容熙方向相反。他可没有容熙的优待,被景烈特意放人到边境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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