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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扭的瓜也会甜 梨花烟雨-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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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然后身形一晃,李大喜已经背靠着墙被圈在
他的怀里。
「你……你还想干什么?俺……俺刚才就……看了一眼,俺……俺不是看你……」不知为什么,向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李大喜这回面对沈千里
渾身上下邪魅的气势,竟产生了点怯意,他垂下眼帘,艰难的说着谎话,却因为不擅撒谎而红了面颊。
「大喜,其实你很英俊,知不知道?啧啧,今天换新衣服了啊,虽然做工不怎么样,不过衬的你更好看。」沈千里抬起他的下巴逼他和自己
四日相对,另一只手从他浓密的剑眉上掠过,然后是眼睫,鼻子,最后来到双唇处不住的磨蹭,一边有些迷乱的道:「尤其足你根本不会撒谎
,为此脸红的时候就格外动人。」他说完,忽然用两只手固定住李大喜,一低头,就吻上了那两片稍微有些厚的嘴唇。
李大喜被这突如其来的奇怪袭击彻底弄懵了,直到一条舌头趁虚进入他的口中时,他才想起这好像就是平时几个哥们儿嘴里说的亲嘴。
可是……叮自己是男人啊,沈千里也是男人,他为什么要亲自己,他迷惑不解的想,越想越觉得不应该,但沈千里看起来身材比自己略小
一号,力气却大得出奇,任他怎么挣扎,都是纹丝不动,他心里一着急,就依照本能的反应,向口腔中那条纠缠不休的舌头狠狠咬了下去。
「嗷」的一声狼叫,正在兴头上的沈千里狼狈带着被咬破的舌头退了出来,想想自己从小别大,除了练功吃点苦外,哪有半个人给他丁点
儿苦头吃,更别说反抗了,而眼前这个看起来笨笨的土包子竟然敢拒绝自己的宠爱,呸,看上了他是给他光彩,他竟然敢咬自己。
沈千里怒不可遏,眼睛都要喷出火来,他阴骘的看着李大喜,李大喜也不服输的恨恨看着他,下一刻,李大喜脸上就挨了重重的一拳,差
点没被打飞出去,而在场的所有人,没有一个看见沈千里是怎么出手的。
这回沈千里是真的被惹火了,舌头上还流着血,他比顾不上处理,上前一把拽起被他打倒在地的李大喜,又将他摁到墙上,二活不说再次
吻了上去。偏偏这个他眼中的土包产也被激起了血性,脸上顶着一大块淤青,疼痛入骨,他却一点比不退缩,照着那条受伤的舌头,又是狠狠
的咬下去。
不过这回沈千里早有防奋,一觉出他的嘴巴动了,便退出来,因此让李大喜咬了个空。饶是这样,他气的眼睛也都红了。正好看见另一边
有个废弃了的院子,打定主意又在对方肚子上狠揍了一拳,然后他连拖带拽的将李大喜弄进院子里。
狗腿子们都看呆了,如果说他们先前以为自家主子只是以欺负这个老实倔强的农民为乐而在旁边看热闹的话,这一回他们就有些慌了神,
谁都看得出来,主子把李大喜拖进去无非是为了干那种事情,但是……就这农民的样子,怎么看也配不上沈千里,两人是白云和土壤的巨大区
别,这,主子怎么能因为一时冲动而对这么个又笨又老的男人下手呢?传出去,他的那些贵族知己,风流明友还不得笑掉大牙。
不过却没有人敢提醒,沈千里的狠戾是出了名的,没有人想因为这事儿送死,忠心也要分时候,何况他们根本就不是沈千里身边的人,不
过是些嵝哕而已,要杀他们,这个小魔王是连眉头都不会眨一下的。因此所有的狗腿子都选择默默的留在了外面,他们听着一墙之隔的院子里
,李大喜死命的挣扎口叫喊,心里暗暗猜测主人应该不会进行到最后一步吧。
「你……你不许撕……俺的衣服,这是新做的。」李大喜着急的快哭出来,淳朴的他一直生活在这个封闭的小村子里,根本不知道男人也
会面临贞操的危险,不顾自己因为衣服被撕下而露出的修长脖颈和一大片蜜色肌肤,反而为自己被撕破了的新衣肝肠寸断。
其实也难怪他,这可是今年的第一件新衣,为了缝它,兰花儿织了多少日子的布,里面还有薄薄的一层棉花,穿在身上温暖无比,可是第
一天就被沈千里给弄碎了。他愤怒的抬起眼来:「王八蛋,你以为俺怕了你是不是?俺和你拼了。」他拼命的蹬手又蹬脚,一身的蛮力让沈:卜
里着实的忙乱了一番。
「你最好给我乖乖的躺着,否则我扭断了你的手脚,看你还怎么反抗。」沈千里头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高涨着的欲火把他最后的一点耐
性都磨光了,青筋中露的吼:「不就是一件破衣服吗?你顺从了我,明天我送你十件好的。」说完随便一挥手,只见院子里一棵大腿粗的歪脖子
树应声而断。
李大喜刚吼出一句:「呸,俺才不稀罕你的东西。」就看见了那棵歪脖树的下场。沈千里狞笑着问他道:「如何,我刚刚只是用了三分力
气,你要是觉得自己的胳膊和腿比这棵树要结实的话,咱们还可以试试。」
他说完,满意的看到李大喜眼中露出惧意,冷笑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说完伸出食指轻轻一划,身下人儿的衣襟刷的向两旁分开,
露出瘦削的胸膛,他只轻轻的抚摸了一下,那份因为常年从事繁重劳动而锻炼出来的紧致富有弹性的肌肤触感就让他爱不释手。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李大喜低低的吼,他不敢再高声,虽然不知道沈千里要做什么,但是直觉的就认定自己这副样子不能让人看到
。而且那两只保养良好的爪子在自己的皮肤上游走,弄得他好痒痒,他扭着身子逃避那双手:妈的,这小王八羔子该不会是想冻死自己吧,这
大冷的天儿,他把自己扒光了,除了想冻死自己外还能有什么目的,李大喜越想就越觉得是这么回事。
「咳咳」墙外的声音将陷在欲望中的沈千里拉了回来,他一皱眉头,冷厉道:「胡二麻子,你找死吗?」然后一个谄媚的声音陪笑道:「爷
,不是小的胆大包天敢扰了您老人家的兴,实在是今天这北风刮的厉害,爷要尽兴也该找个暖和地方,否则大风里行事,那个穷棒子是死是活
不打紧,但爷要坐下病了,可不是玩的。」
一句话提醒了沈千里,看向李大喜,只见他冻得浑身直打哆嗦,嘴唇儿都有些发紫。没来由的泛上一股怜惜,他想了片刻,终于站起身来
,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他道:「好吧,今天暂时放过你。」说完拍了拍手,扬长而去。
这里李大喜一骨碌的爬了起来,手忙脚乱拉拢被撕开的衣服,可惜上身已经撕破了一大块,连棉絮都露出来了,且两件衣服的扣子全被划
破,再也不能用.因此忙了一会儿,发现这衣服断乎是穿不得了,只心疼的险些掉下眼泪,一边喃喃骂着,赶紧又回家换了一套干净衣服。
出门看时,天已近午时,帮着接媳妇是不可能了,李大喜心想着大牛定然怪自己不够朋友,可也无可奈何,如此匆匆赶去,果然新媳妇刚
接过来,正拜天地呢。
他混进看热闹的人群中,此时早已有一帮小伙子开始起哄,不知哪个促狭的将新娘子盖头掀了起来,众人发出一片赞叹声,只因这新娘子
着实漂亮,李大喜心里羡慕,暗说不知自己什么时候能娶上一房媳妇儿,最好能和这新娘子一般漂亮的。
正想着,那新娘子已含羞带怯的被送进洞房里去了,大牛回身和一群好朋友打闹,忽一眼看见了他,急忙上前,照着他的胸口就是一拳,
一边粗声粗气的吼道:「你小子不够意思,说好的陪俺去接媳妇儿,咋的到现在才来?」
李大喜挠挠头,心想这该怎么说好呢?总不能说被那小王八羔子给半路截住,做了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吧?正不知该如何开口,兰花儿也过来
了,惊讶叫道:「咦,大喜哥,你脸上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大一块青乌,和谁打架了?」她这么一喊,大牛也觉得奇怪:「你这小子太没有数了
,这样日子,什么气不能忍一时,跑去和人家打架呢?」
李大喜支支吾吾的辩解道:「不是……不是打架,是……是在路上……摔了一跤,对,是摔了一跤。」说完兰花儿哼了一声,撇撇嘴道:
「摔了一跤?把新衣服也摔没了?我放在炕头上,你没看见吗?又穿这一套出来。」
李大喜把头低下去,悄声道:「可不是,新衣服……也……也摔碎了。」说完众人都哄笑起来,七嘴八舌的说这小于肯定是看着了哪家的
大姑娘,眼睛直了,所以走路不看着点儿,才会摔成这样。如此这般,总算给遮掩了过去,李大喜松了口气,寻到一个位子坐下,与几个小伙
子一起大吃大喝起来。
第三章
晚上又闹了半宿的洞房,闹完了,二十几个年轻人就胡乱在大牛家横七竖八的躺了一炕一地。等到天亮,方跑回自己家收拾梳洗,忙活完
了已是大天光,李大喜连饭也不及吃,揣上两只红薯就上了山。
因为入冬了,大家都忙着砍柴上贡过冬,因此一片山脚下的小林子里倒挤满了人。李大喜举目望望,心里难受,暗道自己家的柴禾也不少
了,就不在这里争,倒是去别处看看吧。
这样想着,便出了小树林子,一路顺着小径往山上去,走不多远,忽然见两边的山林里有许多折断的树枝,他心中高兴,可转念一想,这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山腰來了,被土匪看见了不得的,只是那些大树枝又实在诱人,于是四下望望,发现巡山的土匪还没有影儿,他便一闪身猫
进了林子里。
林子里的大树枝确实不少,李大喜很快就捆了两堆,人性本贪,他也不例外,眼见里面还有更粗更大的枝子,便一路向里而去,不觉便到
了树林深处。
然后问题就出现了,当李大喜又堆了两堆柴想往回走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出不去了,就连那起先堆好的两堆树枝也找不到了,他心里咯噔
一下,心想难道自己走得太深,迷路了吗?眼看着天色渐晚,他心里着急,只是没头苍蝇般乱转了几圈,却始终是绕着原地打转。
深冬酷寒,可李大喜却出了一身的冷汗,他知道,这种老林子一旦迷了路,几乎就没有出去的机会了,尤其是像他这种总围绕着原地打转
的情形,出去的机会魷更加渺茫。
一天没有吃东西,他又累又饿,不由得颓然坐倒在地上,暗自懊悔自己不该贪心,若是见好就收,何至于要被困死在这里。正想着,就听
远方传来了一声微弱的呻吟。声音非常小,但山林寂静,因此倒清清楚楚穿了过来。
李大喜大惊起身,心说还有一个和自己一样被困住的人吗?
那呻吟声又响了起来,李大喜连忙向那方向寻找而去,借着微微的暮色,总算看到在一棵两人合抱粗的老树下,有一堆一人高的叶子,仔
细看去,倒像一个人坐在那里,只是身子被枯叶掩埋了,所以他跑了几圈都没有看到。
赶紧上前去将那些叶子扒拉开,李大喜一边道:「看来大哥也是迷路被困在这里了,唉,也不知我们两个这一世里能不能出去了,怎么办
,我身上也没有吃的东西……」不等说完,他已经扒下了那些叶子,整个人不由得都愣在了那里。
原来枯叶下不是别人,正是沈千里。更为恐怖的是,此时他身上竟然还盘踞着大约四五条黑白花纹相间的毒蛇,李大喜没看过这种蛇,但
他听二叔说过,这种蛇叫做银环蛇,十分厉害,只是二叔的知识太浅,还说这种蛇只在南方有,他们北方的蛇都是没毒的,看看吧,今儿自己
不就见着了吗?而且还是四五条。
见死不救不是李大喜的本性,就算对方是他恨之入骨的沈千里,也不能任由他这样的死去。李大喜想到这里,立刻七手八脚扯下沈千里身
上的一条蛇,在那蛇的七寸上狠命一捏,那蛇挣了两下就不动了。
说起这捉蛇的本事,是李大喜从小就精通的,家里穷,根本洠в腥獬裕仙降氖焙虺D芗侥侵治薅镜幕ㄉ撸鹣然褂行┖ε拢珊罄炊觥
得急了,也就不管了,一来二去,便锻炼出一手捉蛇的绝活。此时他如法炮制,将那几条银环蛇尽数捏死,一边还叹道:「沈千里啊沈千里,
你说你威风一世,临了落了个这样的结局,有什么意思,可见人还是不能做恶的啊。」
一边说他一边奇怪,暗道这些蛇很笨啊,都不知道逃跑的说,等到把蛇都消灭了,他探探沈千里的鼻息,气息还很稳,有救,于是连忙蹲
下身子,在那几个被蛇咬到的伤口上拼命吮吸起来,因为太专注了,所以他没有注意到沈千里的眸子始终是带着清明的神色看着他的。
其实沈千里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李大喜,他来到这里是为了练功。
没错,就是练功,因为五派传人都是天资十分聪颖之人,也因此对于功夫进境要求十分严格,无论是哪种功夫都要涉猎一番,还都想练好
。沈千里就是觉得自己的毒功比起菡芳仙子来相差甚远,所以从前年起就抓了几条珍稀剧毒无比的巨大银环蛇,辅以珍稀毒药喂哺,又将其圈
养在这棵大树下,只待两年过后供自己练毒功。
如今下得山来无事,便想起此事,于是趁着闲暇来到这里,找到五条蛇冬眠的巢穴,这里本来就被他设成一个复杂的阵法,加上练习这份
毒功的时候也随时可以应敌,所以他也没用人护法便练起来。
谁知道练着练着听见一个人走进来,细细辩了辩脚步声,他也忍不住失笑,再没料到是李大喜,暗想自己怎么倒和他有缘,这里早已是封
山区了,他竟也闯进来。于是便留意起来,只见好半天后,李大喜开始绕着他转起了圈子,转了几圈后,想是看出自己出不去了,便不见了影
子。
沈千里这时候功夫已经练的差不多了,索性静下心神,侧耳倾听他的动静,听了一会儿对方的长吁短叹,想起他现在定是坐在那儿垂头丧
气,不由觉得好笑,便故意发出一声呻吟引他前来,本意是吓李大喜一吓,任谁看见身上被四五条毒蛇缠绕咬噬恐怕都不能泰然处之吧。
然而他万万没有料到,李大喜看见了被毒蛇咬的自己,非但没有吓得抱头鼠窜,反而三两下子把那些刷毒的银环蛇杀了个干净,只把他心
疼的,险些蹦起來。这些蛇虽然貌不惊人,可都是他亲自在南方山林里挑的那毒性最强的蛇中之王,抓来这里喂以各种珍稀毒物方在今天拿出
来用,谁知这还不到两天,全死在令大喜手里了。
本来想出声制止对方,可一想到李大喜对自己该是恨之入骨的,却为自己冒险杀蛇,实在让人感叹吃惊,一想到这里,他又忍不住想看看
接下来对方会怎么做,因此忍着心痛不肯出声,暗道反正就算出声,也已经死了一条,五蛇入毒的练功阵已经破去,还不如索性看到底,看他
到底如何。
然而这李大喜真是个出入意料的家伙,最起码沈千里是这样认为的,他看着李大喜在自己身上往外吸毒,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既然吸
毒,说明李大喜知道这是毒蛇,好几个牙印啊,真等把这些毒吸出来,恐怕他自己也要中毒了,他……他不可能不知道这些的。
一瞬间,沈千里心中掠过千般滋味,从小就被众星拱月,被人疼被人爱他已经习惯了,长大后因为庞大的权势,被人追捧爱慕也已经习惯
了,可是……可是这个李大喜,他不一样啊,他不是自己的叔叔伯伯师父师伯师叔,是因为看着自己从小到大有血缘有感情才将自己捧在手心
里,也不是那些能从这里得到无限利益的人为了各种私心而来讨好爱护他,更不是那些需要依附自己才能过得舒服自在的手下,或因为自己的
能力而存在着敬仰忠心或因为自己的地位而存在膜拜敬畏,他,他只是一个和自己没有半点关系的土包子,甚至是一个受尽自己欺负恨自己入
骨的土包子啊。
可他为什么会救自己,看自己被毒蛇咬死,他不是应该称心如意才对吗?再恶毒一点,他可以在自己「临死前」狠狠嘲笑咒骂一番,可他为
什么却在这里为自己吸毒?冒着中毒的危险,毫不迟疑犹豫的,为自己所有的伤口吸毒。
沈千里的心中乱糟糟的,有不解有疑惑,更多的却是一种说不出的温暖滋味,这个傻傻的土包子啊,为什么他想把他拥进怀中好好的揉搓
一番,好好的亲吻他告诉他自己只是在练功,什么事情都没有,要他不用担心。
任思绪脱了控制般的飞驰,如果说之前是因为李大喜的倔强而撩拨起他想占有征服对方的那股冲动,那么这股冲动现在已经在紊乱的思绪
中渐渐转变成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看到对方因为用力吮吸伤口而有些发红的两片唇,他的心里腾腾的燃烧着一把火,好想,好想就在这
里要了他啊。
可是不行啊,自己身上的毒还没有完全转化为己用,李大喜为自己吸毒已经中毒,如果再不为他解毒或者和他交合的话,他会立刻被毒死
,而且天寒地冻,李大喜身子骨虽好,但在这种天气里被自己占有,难免曰后不落下什么病根儿,因此沈千里只得依依不舍收了那些心猿意马
,一把抓起对方的手,不顾李大喜抬起头来惊诧的眼神,便将一粒解毒灵丹塞进他嘴里。
「你?沈千里,你没死?不对,是……你没中毒?」李大喜毫无防备之下,几乎是立刻将灵丹吞了,他惊讶的大叫,却见沈千里点头叹气道:
「我当然没有中毒了,你个傻傻的土包子啊,我是在练功,这下好了,费尽心机寻来的毒蛇被你杀的一条不剩,身上好容易吸进去的一点毒素
也被你吸出来大半,我……我怎么这么倒霉啊?难道我天生不是练毒功的命吗?」
李大喜倒吸了口冷气,拿袖子一抹嘴巴,恼怒的叫道:「你是不是有毛病?拿毒蛇练功?你活腻了啊?再说没事儿练什么毒功?你那身邪术还
不够厉害的?真是摸不透那么这种人的想法。」他一边叫一边摔开了沈千里的手,就往对木柴的方向走。
沈千里一把拉住他,含笑道:「笨蛋,跟我走,别说是你,就是十几个高手来,也休想走出我设的这生死阵,你啊你啊,封山的地方也敢
乱闯,好在遇到我,否则非死在这里不可,这也真是奇怪,莫非上天注定咱们两个就有缘吗?」
「呸呸呸,谁那么倒霉要和你有缘。」李大喜向地上吐口水,可这种不恭敬的行为却没有让沈千里感到一丝不快,反而只觉得他率真可爱
,不肯放开对方的手,就这样拉着他走出生死阵,让他感到好笑的是,李大喜都到这时候了还不忘他那几捆木柴。
夺过两捆背在自己的背上,沈千里一路上也没有说话,只是他那柔情似水的目光却让李大喜发了一路的毛,虽然是晚上了,但月光下那两
只眼睛可看的清清楚楚。
好容易到了山脚下,听到前方有村民们的声音,似乎是要进山寻找自己的,他忙从沈千里身上挑过柴禾,看也不敢看他一眼,逃也似的跑
了,一边高喊道:「二叔,
别担心,我在这里。」
沈千里住了脚步,看见他高瘦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不觉怅然若失,在这个时
候,他清清楚楚的听到自己心里有个声音在坚定的一遍又一遍道:「李大喜,我要你,要定你了。」
这事情过了两三天,李大喜再也没见过沈千里,他也渐渐忘了树林中发生的事情。
这一日和伙伴们一起上山,路上听人说胡二麻子家里住的那些土匪终于要走了,今天一大早看见又来了一大队人,拉着几十大车东西,不
知是从哪儿抢掠来的,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只是听胡二麻子家里的佣人们说那些土匪一看见同伙来了,都说这乡下日子总算住满了,要回山快
活去了,然后沈千里就走出来,告诉胡二麻子他在这里还有点事儿,办完了,三天后就离开。
这消息听在李大喜的耳朵里,就如同三伏天吃了一个大凉西瓜般,胸口中的闷气全部一扫而空,连干起活来都有使不完的力气似的。他这
里精神抖擞,却不知家中又来了上次那个讨厌的胡二麻子。
彼时李二叔正在编筐,见他来了,忙笑着往屋里让,一边吩咐兰花儿倒了杯水.胡二麻子如何肯喝,也不和李二叔兜圈子,开言便直奔主
题,笑呵呵道:「老李啊,你们家上辈子不知道烧了什么高香,就对了咱们当家的眼,这不,当家的要走了,还惦念着你这屋里的人,让我来
提亲,三天后上山时要带着花轿同去呢。」
李二叔手一哆嗦,手里的杯子掉到了地上,摔得稀碎,他也顾不上,颤着声音问道:「胡……胡老爷,不是说当家的不娶俺家兰花儿了吗?
怎么?怎么这又改主意了?胡老爷……」不等说完就被胡二麻子打断,他摇头道:「谁说要娶你们家兰花儿了?不是我说狂话,就兰花儿那样子,
上了山连烧火的差事都轮派不上她,俺们当家的……是看上你们家大喜了,虽说这事儿挺奇怪的,俺也难出口,但是当家的的话,那就是圣旨
啊,俺也只得来传这个信儿,好了,俺不和你多说,家里还乱着呢,明天会有人把彩礼和新衣什么的都送来,不用你破费一点儿,你今晚把这
个事儿和大喜说了就行。」说完站起身来,不管李二叔惊的目瞪口呆,抬腿就要出门。
眼看着胡二麻子快要走出大门了,李二叔才猛然回过神来,下了炕紧跑几步追上胡二麻子,他一下跪倒在地,猛磕头哀求道:「胡老爷,
求您和当家的说说,别要大喜啊,俺们李家就这么一根独苗,还指望着他延续香火,大喜要是在俺手里嫁给了一个男人,俺就是死了,也没有
脸去见九泉之下俺那苦命的大哥大嫂啊,胡老爷,求求您开开恩吧。」
老人家真是被这个消息吓坏了,一张脸上老泪纵横,可惜这在胡二麻子的眼里,根本勾不起他一丁点儿的同情,话又说回来,就算他确实
同情老李,也根本不敢去和沈千里说。
所以他把脸一沉,不悦道;「老李,别给脸不要脸,当家的看上你们家大喜,那是他的福气来了,下比在你们家一辈子受穷好,行了行了
,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俺劝你乖乖的听话,否则当家的性起,你敢忤逆他的话,他能把咱们全村的人都给杀了,鸡犬不留。」他做了一个
拿刀抹脖子的动作,吓坏了老实的李二叔。
「那……胡老爷,俺……俺宁可让兰花儿上山伺候当家的,求您给俺们李家留下大喜这点香火吧。」李二叔的心都在滴血,天下哪有父母
愿意把自己的女儿往火坑里推啊,可是他没有办法:兰花儿啊,爹爹对不起你了,别……你别怪爹爹啊。
「老李,你以为这事儿是你说丁算啊,别做梦了。让你送大喜你就送大喜去,啰嗦什么,反正后天花轿来抬人。」胡二麻子不耐烦了,一
脚踢开李二叔,转身就走。
到街口时,正好看见李大喜匆匆白对面而来,手里小心翼翼不知捧着什么东西,看见了他,厌恶的眼神一闪而过,却又不得不勉强的打招
呼:「胡老爷。」他上下打量了这个最多能称之为英俊方正的憨厚青年,摇头道:「真不知当家的看上了你什么地方,你啊,这般的不会掩藏
自己心思,小心到了山上,有你的苦头吃,山上那些人可都不是吃素的啊。」一边自语一边摇头去了。
这些话倒把李大喜听了个莫名其妙,他也没心思管,兴沖冲的冲进自家院子里,高喊道:「二叔,二叔,你看俺挖到什么了?」说完手里高
举着一棵人参来到屋子里。
李二叔赶紧擦去眼泪,抬头去看,只见李大喜手中的人参有两指粗细,最少也是棵百年老参,这若是在平时,一家人都得高兴的蹦起来,
可是如今,李大喜就算拣到一箱元宝,老人也乐不起来了。抬头看看自己的侄儿,哪里有什么出奇之处,又憨又直又倔强的性格从不会看人眼
色讨人喜欢,这样的孩子,就是上了山,还不是受欺负的份儿吗?那是土匪窝啊,里面哪有好人?
可是不去……不去也不可能,全乡这么多老少孩子的性命啊,要是他们一家人跑了,姑且不说能否跑出去,只要找不到他们,那群杀人不
眨眼的土匪是真可能挨个村子屠杀的啊。
「大喜啊……」李二叔欲言又止,看向李大喜乐开了花的脸,他实在是不忍心现在就把这个残酷的消息告诉他。
「干什么二叔?」李大喜转身看他,老人叹了口气:「你回去山上吧,在外面多玩会儿。」
就让这孩子再乐呵一.天吧,等到晚上告诉他这消息,这是自己唯一能为他做的事了。李二叔把旱烟抽的吧嗒吧嗒响,李大喜不疑有它,
连忙答应了一声,将人参放在桌上,嘱咐道:「二叔,等兰花儿回来了让她把这参好好收起,快过年的时候拿去*铺,卖的钱就够咱们采办年货
了。」说完他又噔噔噔出云,继续上山砍柴了。
土匪的当家的要娶大喜的事迅速在乡里传开了,刹时间掀起了滔天巨浪。男人娶男人这种事从来都是听说过没见过,比有几个到过城里见
过世面的人开始在人前炫耀自己的经历,说城里有一种专门伺候男人的男孩子叫做小倌的。那是怎久怎么美,怎么怎么媚,比起女人还更要勾
魂三分。说得乡里人眼睛都听直了,但仔细想想,李大喜似乎根本不符台这些条件,为什么那个潇洒帅气的当家的非要强娶他呢。
李大喜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在一天内成为乡里的焦点人物,只不过在挑柴回家的时候,发觉一路上的人都在对自己指指点点,他心里奇怪
,赶着到了一个水潭边,前后左右照了照,没什么不对劲的啊,脸上也没氏花,大家这都是怎么了?
抱着这样的疑问回到家中,就听见屋里传来兰花儿的吵声和二叔的哭声,他人惊之下刚要冲进门看发生了什么事,却猛然听见二叔拍着炕
沿哑着嗓子道:「行了,别说了,土匪头子要娶大喜,你以为俺愿意吗?可是不愿意怎么办?咱们全家和全乡人的性命都捏在人家的手心里,你
让俺怎么办?」
李大喜愣了,呆了,他想起早上遇见胡二麻子时那几句没听懂的话,他想起回來的路上众人看自己的眼光和指手画脚的样子,他想起大牛
结婚那天沈千里对自己做的那些奇怪举动,他全都明白了,可是他不敢相信:这怎么可能是真的,他是男人啊,是将来要娶媳妇生孩子的男人
,沈千堅也是男人,也是将来要娶媳妇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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