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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上神兵-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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弯月如钩,黑光似弧,杨南持兵在手,觉圣品阴蚀的材质、锐气都与往常大不相同,驱动法兵时如臂使指,好似自己多了一条手臂似的,运用神通时更是灵活无比!

天生神铁,绝世难逢,他怎能料到自己的岳丈手中会有这等神物?

第三十二章节青冥山!

黑蛇法兵奇特的弯月造型可化为轮、剑、弓,若是配上那条妙仙藤所制的黑墨索,便能如一把犀利神弓,射出箭后当挡者披靡!

杨南将那条黑墨索炼成弓弦,附于法兵之上,以备不时之需。

至此之后,兵体成形,已成圣品之相。

杨南收回手来,暗自叹息自己的好运气,仅是一半神铁便让自己这柄王阶上品神兵成了圣品,若是再练得另外一半,或许可能成就圣品中阶!

此等神兵在世间高手之中已算顶级,对敌之时更是大增胜算,实在受益匪浅。

杨南在温泉府中与岳父一家相处融洽,杨大四仆不日间来报,说青冥山三宗师请杨南往山中一行,杨南沉吟许久,他今次回来,再回青冥不知要过多久,这家族事务也该有个了结。

看来,此时也到了该去青冥山的时候,这一日,杨南将妻子找来,柔声道:“青颜,你数年未归,不如在家中等我,待我处理完青冥山之事,再来寻你。”

方青颜摇了摇头,微笑道:“夫君乃是杨家后代,妾亦是杨家媳妇,夫妻本应相伴相随,就算现在妾身没有为杨家开枝散叶,诞下一男半女,这宗祠之地也要去祭拜一番才对。”

杨南见她执念于生儿育女,心中叹息:‘青颜虽有仙骨,但无道心,此生说不定无望仙道了……’

方青颜见夫婿皱眉沉思,聪慧的她怎会不知自家夫郎作何想法,当即伸出纤掌柔声道:“夫君,妾身能随在夫君身边,便是数十年也亦无憾,仙道漫漫,世上真能有几人能成仙?妾身练了道法,陪夫君几百年就足矣,此生断不敢有非份之想,夫君大才,当不要以妾身为念才是。”

杨南心中感动,这个小妻子对自己当真情深意重,这番情劫既无法避免,便也只能入情一试了,杨南柔声道:“好吧,既然你愿随我回去,那便一起去吧,不过,我可能会在山中住些日子,到时你先回温阳府陪陪父母,他日一别,又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才能相见了。”

方青颜低低的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与夫君,便是泥沼地狱之中也是乐土,夫君不必为妾身担忧。”

杨南轻轻一叹,伸出手臂将那柔软身躯轻轻抱了一抱,心中涌起一丝柔情,低声道:“此生能得青颜相伴,杨南无憾矣!”

方青颜见夫郎赞许,轻轻偎依在杨南怀中,心中满是甜蜜。

一日后,杨南带着杨大四仆和方青颜姐弟便启程往青冥山而去。

青冥山,取名于儒门大宗师杨浦幼时所书:‘踏足乘风直上,扬志青冥九霄’的诗句,昔年杨浦幼时贫苦,常在山中孜孜不倦的苦读,他以树枝为笔、沙面为纸,天生奇才,博览群书无师自通,仅仅十岁稚龄就放此豪言震惊天下!

青冥山经过百年经营,早已非当日荒山模样,杨浦遗迹处处皆是,洗笔池、晒书台、文章阁、圣贤阶等后来修建的景物随处可见!

这里既是杨家祖宅,也是天下最富盛名的文学之地,方今天下乱象纷呈,南洲之地却依旧诗书传诵、文章荟萃,一派繁华盛世模样。

青冥山位于温阳府外三百里,乃是由三座锦绣奇峰并排而成,山中蕴含文气灵光冲霄而起,历朝历代不知出了多少文章大儒、儒门宗师!

杨家当时只是青冥山中一个普通人家,有老国公三朝辅佐帝皇之功,忠心耿耿、呕心沥血,皇帝才将此锦绣之山赐予杨家为祖宅,世袭罔替,便是家族没落也不会更改,‘王朝不灭,青山不改’,这便是皇帝玉笔亲书的铁券丹书,以表三朝元老、治国良臣杨浦盖世之功。

‘凡此山之物,属天下学子所有,愿天下无人不明、无人不智、无人不读、禀承上古大贤有教无类之志,方慰我心。’

这一段话,便是杨浦面对皇帝封赏之时回禀的言语!

此山虽已是杨家私有之物,但杨家族人禀承家训,从不敢将此山据为已有,反倒设立数个宏大书院,将整座青冥山对天下开放,凡有志学业的士子,皆可免费来此学习,山中所产珍奇之物,皆为贡奉学院所需,此举曾引起天下轰动,此等洞天佳地,既免费求学,又有儒学正宗的名头,天下士子纷涌而至,青冥山便成了一个儒门圣地。

时过百年,青冥山已然是心宗山门所在,儒宗正统之一!

其影响力可远及天下,天下官员士子无不以出身青冥为荣。

杨南虽名为山长,但是却不为人知,这山中自有数位大儒轮番管理书院,便是杨大四仆也只是管理杨家支房事物,并未插手书院内务,秀美无伦的青冥三山中,山脚、山腰才是杨家村落和平民生活栖息之地,而巍峨壮丽的山峰尽数让给了前来求学的学子。

对读书人的尊崇,在南洲达到了一个极致。

山中书院既是取名胡杨,便本意为:千年不死、千年不倒,千年不朽!意为儒门传承,万世永恒之意!

杨南幼时也听祖父说过这青冥山胡杨书院种种事情,虽未来过,心中倒也不陌生,他骑着一只小毛驴走在宽阔平坦的山路之上,身后跟着方青颜姐弟、杨大四仆,其余老螃诸妖都已散入南洲十府,江山戒中唯有赤阳相随,此番进入儒门之地,倒也不好带一群妖魔鬼怪上门。

杨南座下小毛驴也非凡品,乃是灵兽山中所产的天生异种,名为丹青驴,通体青色,有若笔墨丹青,一身青毛油光亮,更兼神气十足,通晓人性,可自由踏空漫步,端是神异非常,杨南骑在上头,宛然便有张果老倒骑驴的逍遥感觉。

“姐夫,这青冥山数百里山脉怎的只有三座主峰?”迎面便见三峰伫立,犹如大位大贤儒者整装肃敛相迎,一股庄严气息扑面而来!

方玄在山门前下得马来,望着那三座气韵各异的山峰好奇的询问,青冥山乃是天下儒门学子心目中的圣地,不亚于昆仑、冥河两派在修道人心中的地位!方玄与姐姐站在一起,却转头向姐夫问话。

提及这个,杨南倒是听祖父说过,他淡淡笑道:“秀峰乃文气,秀丽慧雅,才气外露,文峰乃正气,凝重端正,气势浑然,锦峰乃慧气,灵珠一点,锦上添花,三峰相连,文气汇聚相融,方能成此天然灵秀地脉,在此山中学习,可开灵智,可长学问,在此清静世界,方能洞悉尘世烟华,实乃是儒门学子的福地。”

他虽没来过青冥故居,但是却也听祖父说过青冥三峰的神奇,不过,地脉虽佳,却也在人,若不潜心苦读,便是天下龙脉也是枉然!

这三峰灵气也不是天生就如此充足,自出了杨浦这个不世天才之后,灵山养人,人亦养山,只有不断出大儒、圣贤才能让这个福地一直灵气流裕,万世流芳!

青冥山巨大的山门前建有一座巨大的石制牌坊,雕龙刻凤、壮观华美,两旁直书:王朝不灭,青山不改!

中间横书:儒门福地。

这手书,便是先帝遗笔, 杨南见到祖父功绩牌坊,心中慨然,下驴拜了一拜,这才上驴往青冥山中行去,一过山门,处处便是摩崖石刻,上面苍劲古朴、华美绚丽的各种字体如龙如蛇,蜿蜒游动于石壁林间,历朝历代的才子大儒都曾来此游历,见此壮美山河又怎会留下心中豪情感慨?

所以,山中有专门石匠负责将这些出众诗句镌刻石上,以做留念。

杨南一路行来,山路上行人如梭,接鳞比里,这些人大多是青袍冠带、身着儒服,自有一番儒者气息,杨南一身贵公子打扮,倒也令人侧目,不过,像他这样的贵公子来此求学也数不胜数,士子们只是略一打量,便不再好奇。

杨南灵目望去,但见三峰之上十数股文气冲霄而起,这文气相应儒门宗师,端是非同小可,可见书院之中当有高人在场,凡间势力到此便要止步,任它王爷世家,也断然不敢在此放肆,否则便是与青冥山所有士子官员为敌!

修道中人更是远避此地,儒门宗师虽长生不比佛道两家,但儒术玄妙之处不亚于道法、佛法,此地文气冲天,又有众多宗师坐镇,哪个修士敢前来挑衅?

杨南杂在一群士子中间缓缓前行,杨大四仆快马向前,先一步去通报书院大儒,方玄杂在士子中间,侧耳倾听他们谈论天下大势,儒学经典,倒也听得津津有味,他自小被父母养于府中,哪里听得这许多高谈阔论?当下渐行渐远,夹杂在一群热血满腔的士子中两眼放光,颇有如鱼得水之感。

胡杨书院言论不禁,无论诗词歌赋还是治国安民,皆可畅所欲言,心宗风气开放、不讲礼仪、不禁自由,便是在这山中说造反也无人意外,山中年轻士子更是个个胸怀壮志,热血沸腾,身在山中,心在天下,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谈天说地,倒也有杨南前世学院中几分自由气息。

苍生、应世、自由!

这便是青冥山之魂!

虽坐山静观天下事,却心在苍生、功在社稷!

杨南自幼被祖父严加管束,更兼每日严师教导,见到这些学子这般轻松随意的气氛,心中也暗暗忌妒这些学子实在命好!若是自己幼时能有这般自在,怎还会视文章如虎?

那一天到晚琴棋书画、笔墨纸砚的苦练岁月似是犹在昨天!比修炼道法可怕何止数倍?

杨南到得正峰之下,几位老者领着几个中年书生正立于院门前含笑而望,身后数十个书院宗师竟然全来迎接杨南这个无良山长了!

杨南跳下驴背,拱手笑道:“小子杨南,见过诸位宗师!十年方归,有罪有罪!”

为的长须老者向杨南伸出手掌,呵呵笑道:“好个杨南!你居然将这书院一扔便是十年,让我等为你做苦工,不行,须得陪我等工钱来!”这老者气质儒雅,宛然自若,言笑之中自有一股宗师风范,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位满是童心的老爷子,倒不像是宗师!

第三十三章节心宗山长!

杨南见老爷子言语亲近,唯有嘿嘿一笑罢了,论起不务正业,杨南倒是天下第一人,家中偌大的基业不守,倒跑去当道士,如果不是祖父杨浦安排,这帮怨气十足的老头们肯定会喷他一脸口水!

一旁诸位师者便上前来自介绍一番,长须老者正是杨南祖父徒公辅,鹤童颜、精神健硕,曾任国子祭酒,礼部尚书,告老还乡后举家迁至青冥山,正是他代杨南管了胡杨书院十年。

短须老者名蓝清,亦是杨浦之徒,儒门宗师之一,笑容可掬,学问精深,言笑无禁,看起来更像是一个老小孩。

白面无须老者一脸肃穆,持身衿正,眼眸之中光芒犀利,隐然有不怒自威的感觉,他正是文峰书院执掌言钱,他虽名言钱,却从不谈钱,精擅儒门正气之术,修为高深莫测,乃是山中最令人敬畏的宗师!

三位大宗师级的儒者领着一帮文采出群的宗师迎接杨南,这番排场也算是给他这个山长大大的面子了。

三位宗师各领一峰,秀峰学字笔歌咏,文峰学诸子百家,锦峰学琴棋书画,三峰所学大不相同,执掌三峰的三位宗师禀性自也不同,公辅儒雅方正,一副长者之相,言钱色峻神厉,自有一番威严,蓝清嘻笑自若,举止随意挥洒,其余诸子皆是祖父门徒,执教各个书院,也是山中师长一辈。

杨南一一施礼过后,见这诸位宗师脸上皆是一派温然,丝毫没有为难之意,心中也松了一口气,看起来进山便有人为难的故事并不是每一次都会生,他更加谦逊的道:“小子无状,累及几位宗师操劳,实在有罪!”

蓝清嘿嘿笑道:“怎么?怕了?你以为我们都是书呆子、老学究不成?你修道便修道,这哪里是我们管得了的?我儒门也讲因缘,你出身儒家,修习道家,不是道儒双修么?”

杨南见他言谈亲切,也嘻嘻笑道:“未入山来且惧山,一见尊颜心怡然,诸位宗师皆是小子长辈,未见之前当然心有戚戚焉,见了之后便放下一颗好大的石头!”

杨南自承心如石压,蓝清一抚短须哑然失笑:“你这个小子向来古灵精怪,童儿之时常作惊人之语,便是老师在世之时也常常头疼,至此之后你可是一山执掌,万事须得庄重才是。”

杨南摊着手苦笑道:“诸位长者在上,小子也只好明言,这山长一职小子只是暂领,不日便要选一个正宗的山长来执掌书院才是正经,我今已身入道门,便是诸圣手卷都要交出来,这儒门虽与我渊源颇深,但名份终要定下来才是。”

心宗掌门虽然尊贵,却也不是杨南所愿,面对几个可亲可敬的长者,杨南倒是坦然的将打算吐露出来。

公辅点头赞同道:“圣人云,名不正,则言不顺,杨南此言才是正理,他即入道门,以后便不能算我心宗之人,不过,这山长一职究竟落谁肩上,还要细细思量,在此之前,你便是青冥山长,胡杨院主!”

蓝清嘿嘿笑道:“杨南,心宗十多年无掌门,今次你若不寻来一个佳弟子接你一任,你休想走出这青冥山!”他老脸浮起一丝戏谑的笑容,大有看杨南好戏的神色。

几个宗师一齐赞同道:“两位执掌言之有理!这山长还是杨家人先任着才是,这一点,这杨南想不认也不行!”

杨南见这一群老头竟似要将责任压死在自己肩上,心中也只有苦笑,他既非儒者,哪里还能当什么山长?就算是权宜之计也不行!否则哪还有修炼的空闲?

还好有方玄做后手,否则别提什么尊者愿、仙道了,就是走出青冥山门都难了……

言钱忽的上前来,脸色严峻的问道:“你执掌书院我不反对,但我还有一句话要问你!”

杨南见这老头果然一副严师模样,也不禁收起笑容正色道:“还请言师赐教。”

杨南摆出这一副儒门后进的谦恭模样,倒教一帮子老头点头赞许不已,成为山长,地位便在诸位宗师之上,杨南还能这样谦逊,实在难得。

言钱似是不为所动,依然疾言厉色道:“我问你,天下是礼重还是命重?是形重还是心重?”

杨南一听便明白过来,这果然又扯上了儒门心、形两宗不同的观念,只要一个回答不好,便要吃个大苦头,此地既是心宗山门,他又是心宗后人,哪里还会不知趣的说什么形重?

一旁诸宗师皆住口不言,看杨南说出什么惊人之言出来,杨南深知这一关难过,不过,也毫无畏惧的道:“恕小子斗胆,礼者,天地之纲也,无礼则无序,无序则天下混乱!”

礼仪,就是规矩,无规矩不成方圆!

天地若无规矩岂不是混乱不堪?方今天下不正是有人破了规矩才会造成四分五裂的后果?

所以,不论是人是仙、是妖是魔,这规矩断然是少不得!

言钱闻言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杨南接着朗声道:“心者,济世之学、天下正道也,岂不闻嫂溺叔援,命重与礼乎?我心学之道在乎心,禀正气,怀世人,此心可昭日月,若为苍生,虽千万人,吾往矣!故,心大于形,而不能无形,形不可无,亦不可为囚笼,

无礼而无秩、无心则无生!

我儒门中人当随机应变,随心而为,方能为国为民,传我神州衣冠,扬我儒学典范!”

杨南夹杂着前世观点侃侃而谈,言谈以手抚须,渐渐听到妙处,不由叫道:“好个禀正气、怀世人,虽千万人吾往矣!此言道尽我心宗神髓!你真乃我心宗不二传人!这山长你是当定了!”

杨南苦笑道:“言师,我是道士,如何能当这儒门山长?暂代……只是暂代而已……”

他一番言论自然说的是前世儒者的作为,只要对天下百姓有利,哪还管什么符不符合礼仪?心学就应当是一种救世济民的思想,而不是一种束缚人的规矩,假如明明遍地灾民,儒门形宗却说开仓放粮不符合朝庭规定,一定要等到圣旨下达才能这么做,那灾民不是横尸遍野?

心宗却大是不同,只要对世人有利,对大多数百姓有利,心宗便主张去做,这似乎很没规矩,但一切出点在都在于一颗济世之心,也不会做错什么事情。

天下若没有规矩,那天下便不成天下,但天下若是太多规矩,那这人便什么都做不了!

礼教害人,数千年历史皆可见证,但天下大乱,也同样是礼数规矩出了大问题!

心宗追求的其实是大部分人的利益,百姓利,而心宗为,百姓不利,则心宗反对!

即使站在百姓对立面的皇帝、权贵,一样会被心宗拉下马来!

所以,老国公在世之时,代表的正是天下人之利,在天下百姓心中具备了无上的威望!

心宗、形宗之争,以杨南前世的经验,无非就是两个字——适度,只要凡事适度,那便诸事皆妥了。

这番思想自然大是符合心宗学说,三大执掌、诸位师者当即赞叹不已,更加把杨南认为是山长的不二之选!

蓝清走上前来呵呵笑道:“小家伙,你就别愁眉苦脸的啦,干活我们去,名头你来当,以后走出青冥山胡杨书院的学子个个是你的徒子徒孙,你就偷着笑吧!你以为这青冥山长是谁都可以当的么?”

杨南转念一想,这倒也是,教书育人他不会,著书立说他也不行,只顾一个名头,却收获一大批官员士子学徒,这种好事天下哪里还会有?除了这万事唯心、行事干脆利落的心宗,其它地方哪可能会这么做?

“好!既然诸位师长定要小子就任,那小子便也不推辞,只是今后书院诸事一切照旧,小子就只当一个名头便是。”杨南也是干脆,既然推不过,那便任了就是,以后再找人替上就行。

三大宗师见杨南做事也如此果断,连连捋须赞许,杨南想了一想,便将身后方玄拉了出来,将他身上所具异相说了一遍,最后道:“诸位师长,你们看方玄可否传承儒宗衣冠?”

公辅仔细看过方玄手中异相,抚须大笑道:“我就知道你心中不愿当这山长,这不,还真拉了一个替补来了!不过,这替补比起你来,实在更加适合啊!”

杨南心中本来早有定数,见得诸位儒门宗师肯定,当即喜道:“如此说来,方玄可以得授诸圣手卷,继我之任而成一宗之长了?”

言钱摇头道:“不然,方玄还需苦读诗书,若炼儒术,他日还要看心性如何,诸圣手卷断然不能落到心术不正之人手中,否则便有大害!当日老恩师将这手卷托付予你,便是深知你心性虽厉,却持心禀正,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却一样有济世之心,否则我儒门圣物岂能落入道门手中?”

言钱神色之中,似也不把昆仑派放在眼里,儒门三宗若是联合起来,未必会比昆仑派要差,讨回宗门圣物,岂不是小事一桩?

杨南心中战战,这儒门圣物干系重大,当日自己万一要是把它丢了,那今天这一群老头还不用手中书卷朱笔把自己打死?

老爷子当日可是什么都不说,杨南哪里知道这卷诸圣手卷竟是心宗掌门人的信物?

一生纵横朝野的老爷子实在也太牛了一些,几乎将什么都安排好了……

第三十四章节杨家村

杨南正胡思乱想之间,一旁三大宗师却如同奇货可居一般,将方玄围在当中,一个劲的拉他做自己的弟子,言钱虽然不苟言色,此时也不禁向蓝清、公辅怒道:“你们管的是字画、琴棋之道,这心宗将来的宗长自然要学儒门正宗,与我抢这弟子又有何益?你若教他旁门杂学,他日一代山长不学无术,如何对得起恩师他老人家?”

蓝清笑嘻嘻的道:“师兄,我学得也是儒门文章,炼的也是正气之术,如何能差了你?我只教他圣贤文章、儒宗大道,杂学一概不教还不行么?说起恩师,他老人家不也曾说过‘君子不可死读,乃是儒者本份,’怎的到你口中又变成了不学无术?”

言钱见师弟跟自己抢弟子,脸上黑了一片,一旁公辅此时也毫无儒雅风范,插口道:“我们三个师兄弟才学彼此相差不远,为何偏你教得,我却教不得?这弟子随我学儒才是正道!”

言钱怒道:“你们这是强词夺理!方玄若随了你们,将来若是成了一个浮燥轻佻之徒,那便如何是好?还是让我严加管教才是!昔日恩师在世之时,如何评论我等十二门徒来着?公辅有形无学、蓝清有心无形,皆不是成就圣贤之人!”

蓝清笑容满面的道:“言师兄,恩师也曾说过,言钱言钱、惜不谈钱!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再说了,收了这弟子,我也一定会严加管教!决不懈怠!”

公辅更是一本正经的道:“岂不闻字如其人乎?字体刚正,才是正人君子,这弟子,我要定了!”

言钱大怒,恩师杨浦乃是天下奇才,无论文章、政治、经济、民生、琴棋书画样样皆能,昔日弟子虽有十二,但是经得起他评论的却没有一个!

师恩深重,三人并无半句怨言,但是争起弟子来,却一定要分个高下!

有道是‘五十步笑百步’,见这两个师兄弟居然跟自己抢起弟子来,他不由得火上心头,黑着脸便上前戟指大喝起来。

三个老头登时拉拉扯扯,吹胡子瞪眼,一旁诸师者、弟子看得目瞪口呆,三位心宗大儒平日虽然和蔼可亲,随意洒脱,但也从未有这般神情!这宗师吵嘴,引经据典、旁征博引,句句都有出处,三个风格完全不同的宗师言论各有优劣,实在让儒门诸子大开眼界。

杨南腹中暗暗好笑,想来方玄既是自己定下的继承人,这宗长之师如同太子太师一般,哪个儒师不想当?

‘名之一物,害煞人矣……’杨南正躲在一旁大看好戏时,三个老头扯了半天没结果,忽然一齐转过头来道:“小子,你如今既是书院山长,你说,这小子的座师该由谁来当?”

杨南见火苗又烧到自己头上,心中暗暗叫苦,若是说了哪一个,不免要得罪另外两个,这该如何是好?

他心念一动,当即朗声道:“我观方玄乃是一块良材璞玉,不若三位老师都做他的师长,言师教学,蓝师教君子诸艺,公师教字,三师一齐管束,定能造就一位治国栋梁!”

杨南哪里是想到什么好主意,这不过是想到自己当日被老爷子派来的七八个师父管教后得出来的经验,皇太子有十几个师父,每半个时辰换一个师父,自己一天到晚七八个师父轮番上阵,其苦难言,今日如果能让方玄尝尝这种滋味,实在算是吐了当日那一口怨气!

方玄尚自浑浑噩噩,不知所以然,见姐夫居然给自己找了三个老师,还不知道将来的苦处,三位宗师想了一想又道:“这如何能成?座师便是终生的师父,哪里有三个一起来的道理?不成不成……”

三个老头脸上大有死不放手的神色,杨南心中更加肯定,开口道:“三位宗师各掌一峰,诸事繁多,若是误了方玄学业反倒不妙,不若各掌所长,各施手段,无论琴棋书画、笔墨纸砚、圣贤文章,将来也可一分高下,殊不闻孔子尚求学于老子,孟子求学天下诸师之先例乎?三位宗师莫不是怕了吧?”

杨南一提及先贤往事,三个老头这才脸色一缓,若要说怕自己不如别人,这当今世上除了过世的恩师,他们还会怕谁?

心宗十二门徒,以三人为大,其余诸子虽然也想收徒,却难敢虎口夺食?唯有在一旁吞口水的份儿!

这件就这样定了下来,可怜方玄被自家姐夫出卖,从此过上了水深火热的日子,三位宗师一收和颜悦色,一起对他严加管教,生怕方玄不务正业,将来成了一个歪苗,若是心宗掌门将来是一个浪荡子弟,那三个宗师就可以自刎以谢天下了……

杨南看着小舅子被三个宗师围在当中,你一句我一句的考教起学问来,心中更是嘿嘿直笑,这须也怪不得他,方玄想要成材,若不是经过一番严厉管教,那出身世家的富贵气息如何能成儒门正气?

‘我这可都是为你好……’杨南望着方玄一脸求助的哀怨模样,心中默念了数遍‘我这可是为你好……’

他转过脸来,却见娇妻青颜却笑颜如花,神色温然,但是她那一双明眸中,分明将夫婿的心意猜个通透!

杨南讪讪道:“青颜,子不教,不成器,我这也是想让阿玄真正成材……”

方青颜轻舒素手,掩住杨南嘴唇,柔声道:“夫君苦心,妾身晓得,阿玄自小被父母宠溺,我正担心他会成为一个纨绔子弟,如此一来,才是正道!”

爱妻善解人意,令杨南放下心来,他微笑道:“只是这样一来,阿玄可有得受了,希望他将来不会怨死我这个姐夫!”

方青颜莞尔一笑,道:“男子若不经历世间辛酸苦辣,哪能真正成人?世上如夫君般无师自通者稀世罕有,这般历炼当是要得!”

杨南大汗,若不是前世记忆不灭,他哪来的什么‘无师自通’?真正无师自通的天才应该是祖父他老人家才对!

只是,这一番因果却也不便对妻子说起罢了……

接任心宗执掌极为简单,便是召集山中士子,在三峰中央的讲坛上公布此事,与众士子见上一面罢了,杨南既有前世大学经验,讲上数句符合心宗自由气息的言论也不是问题,见了学子,拜过历代圣贤,受了衣冠礼,杨南才算是这一代的心宗掌门!

执教育人自有一帮宗师,杨南虽然是甩手掌柜,但笼上身来的事务也繁杂无比,令他暗暗叫苦不迭。

这一日,刚刚处理完书院事务,杨大四仆这才走上前来,杨大道:“少爷,支房叔伯已在宗祠等候多时,少爷是不是现在就去见见?”

杨南忙得昏头昏脑,正暗叹俗事缠身无法自拔之时,闻言一拍额头,苦笑道:“现在便去吧,既回了祖居,我也当去祭祖,祖父虽然已葬皇陵,但此地还有衣冠冢在此,不可不祭。”

杨南故居在三峰边上,祖坟之地更是三峰腰间灵气泉眼之处,这里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村落,农田桑梓随处可见,村中百姓大多姓杨,杨南步入村内,便有数个衣裳整洁、精神焕的中年人带着一群老小走上前来恭迎。

杨族支房近千人,排到杨南这一辈要论这几个人为叔伯,只是他是正房中人,地位大不相同,所以倒也不必多礼,杨南对自己那些亲叔叔毫不客气,但对这些忠心耿耿的支房叔伯却不能不敬。

‘富若知足,则万世皆富,贫若知耻,而永世不贫……’

这杨家村家训刻在石柱之上,时刻提醒着杨家所有子弟不忘出身贫苦,宗族之内若有逆子,当即开革出门!

山中书院学子不事生产,衣食所需皆来自杨家村,若无支房叔伯苦心操劳,这青冥山胡杨书院断然也办不下去。

杨大在一旁为杨南介绍起如今的宗房执事,三大执事分管杨家天、地、人、上、中、下共六房,六房共尊嫡宗正房,如今嫡宗一房除了杨南,还有十二个叔叔,杨南倒也不必多去管分支之类的事务,杨和继承不了国公爵位,皇帝也无正式诏书传达天下,算起来杨南依然顶着个国公的名头,算起来还是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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