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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上神兵-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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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泉城内,杨南带着方青颜三女随意在繁华大街上领略红尘万象,杨南十多年未下山,重入人间之后,种种气象与十年前大不相同。
温泉城亦是南洲最热闹的大城之一,大街上卖艺的、算命的、卖吃的屡屡不绝,各种吆喝之声此起彼伏,一派勃勃生机。
‘红尘物欲扰人心,万象繁华魂迷离。’
杨南修道有成以后,对这世间种种,早就淡然于心,再好的景色,也得了无尽的道法神通么?
方青颜三女却跟他大不一样,眼见这般热闹景象,三女喜上眉梢,不时间掏出金银大肆采购,老螃带着几个长相稍好一点的妖兵跟在后头,每个妖兵手上都捧着一堆衣服、饰品、零食诸物。
从未到过人间的老螃心中讶异不已:这些东西既无灵气,也无用处,为何主母三人却乐此不疲?
他心中虽然疑惑,却也尽忠尽职当起了储物柜,大街之上不能显露法宝,也只好让他们提着了。
一个装饰精美的阁楼前,“夫君,这一家是南洲有名的天衣楼,里面所产的衣衫闻名天下,不如我们进去看看?”方青颜难得出来游玩,此时见杨南有兴致陪她逛荡,便又走进了天衣楼中。
杨南摇了摇头,他手中的金银堆成了山,买来再多的俗物又有何用?
不过,既然是青颜喜欢,便任由她买就是,她为了自己十来年都未回家一次,区区小事,自然由她心意。
杨南转过头来道:“老螃,带上几个人跟着夫人,她喜欢买什么,只管掏钱就是。”
老螃一挺胸脯,大声道:“老螃遵命!”他声音雄壮,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架式,在他身后,几个师级高手捧着一堆物件,正一脸愁眉苦脸的神情!
带着女子上街,不论古今,皆是男人心中的苦差,这一点便是妖怪也不例外。
方青颜知道自己夫婿从不在意这等小事,当下只是抿嘴一笑,领着二女和妖兵入楼内去了,杨南在天衣楼前静观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正感叹年华易逝、时光如水之时,身旁忽然有人道:“世事如水、福祸无门,公子,可愿让贫道为你算上一卦?”
杨南转过头来,身旁说话的人居然也是一个道士,这个中年道士颌下三缕长须,顶上结了个清心冠,身材矮胖,面相清奇,手里持着一面写着‘算定前世今生、占卜现在未来’几个金色大字,他手抚长须,正定睛望着杨南微微而笑。
‘咦?这道士一点法力都没有,难怪看不出我是修道之人……’杨南见这算命道士一脸神棍模样,好笑的道:“请问道长,你是哪宗门下?不知道是不是什么都得算得出来?”
杨南话语大有打趣之意,算命道士似是成竹在胸,神色镇定的淡然道:“贫道虚无洞洞主朱定,曾学过术宗三生轮回堪定妙法、周天骨卦法,不管是人是妖,一经推断,便能算出前世今生的运数,若是算得不灵,公子尽可砸了我的招牌!”
‘招牌?’杨南有点郁闷的看了看这算命道士那一支竹竿挑着的长约丈许的横幡,就是算不中,自己就是砸了这横幡又有何用?
不过,对于算命的道士,杨南心中还是存有几分好感,前世与老道士相邻设摊几个月,今世也算是道门中人,这没有半点灵气的道士法力不值一提,但也许有奇术也说不定。
杨南嘿嘿笑道:“我闻术宗擅占、卜、推、定、论五术,乃是俗世的第一大派,道长既然这么有把握,不如为本公子算上一卦,若是准的话,金银不在话下。”
占:写一字而知其人,卜:运法器而定吉凶,推:骨格自成命数,定:眼观气运,知人来历根源,论:终上四法后得出最终明确结论。
五术并用,才算是术宗正道,这些门道杨南当然被师父教过,否则昆仑弟子出门一问三不知,当真是遗笑天下了!
术宗,是道家法宗的分支,世间大多数的算命先生都出自术宗,这些算命先生大多靠着一张嘴哄骗百姓,寻龙找穴、堪舆风水都是术宗之学,常人所见的算命道士大多只学得术宗几分皮毛罢了,真正能断定前世今生、福祸吉凶的高人不是没有,只是参悟天机的他们如何会轻易为泄露天机?
杨南宛然一笑,心道:‘反正闲来无事,不如看看这道士术宗手段如何?’
他摊开了手笑道:“道长,你不会说我眉带凶兆、印堂黑吧?”杨南思及前世老道言语,心中涌起一丝暖流,此时见到算命道士,哪里会不打趣几声。
那算命道士却摇了摇头,一本正经的道:“公子且慢,术不轻传、算命有价,贫道算命一卦千金,先钱后算,这千金断然不能少。”
常人算命,都会说不灵不要钱,这朱定倒是干脆,直接伸手先要钱。
杨南哪里会把金银放在眼里,挥挥手笑道:“道长,千金勿愁,你且算算看。”
第二十七章节一生功过
算命道士朱定睁开一双清潭般幽深的眼睛,望着杨南细细的打量了一下,他眼中忽然闪烁着几道奇光,笼定杨南面庞,那目光似能看清人的神魂深处!
朱定看完之后,脸色怔了一怔,眼中露出几分古怪之色,杨南心中一凛,这算命道士眼露奇光之相分明是某种道法神通!
没有任何灵力波动,却真的是一种诡异的大神通!
朱定低头想了一想,忽笑道:“还请公子伸出左掌来让我一观命纹!”
杨南见他不似作假,微笑着将手递了上去,朱定修长的手掌轻轻托着杨南晶莹如玉的手掌,观看许久呐呐道:“命纹厉、运纹凶、数纹福,奇怪……奇怪……”
“待我一问应天气数杆再说。”他伸手取下横幡上的竹竿,伸出手指一寸一寸量了一番,最后终于在某一节竹节处停了下来。
杨南看得分明,朱定这竹竿上有‘法、相、霸、威、兵、天、地、人、鬼、神’等诸般字样,看起来倒像是术宗一种奇特的筹算法器,只是这竹竿颜色黄绿,那几十个小字色作金黄,在竹节中若隐若现,好像天生长在竹子中一般!
其形若竹,其内有神!
‘咦?这竹竿是什么来历……好像小铜钱未开封时的模样?’杨南一见这根神奇竹子,心中忽然动了一动!
这算命道士朱定未必是一个骗子,他也未必是一毫无法力的普通道士!
这竹子……竟好像是先天灵宝???
一个普通的道士手里会有先天灵宝?先天灵宝若是遍地都是,那等同于满世界都是真神仙了……
‘难道他来寻我另有目的?’
杨南抬起眼来,仔细看朱定时,竟看不出这算命道士的一点破绽!他仿佛从头到尾只是一个普通人,越是没破绽的人,越是可疑!
杨南心中疑念大生,但朱定并无恶意,他也只能静观其变罢了。
朱定看完竹节上相应的三个金字时,抬起明亮眼眸,眼中闪过浓浓的疑惑之色,望着杨南道:“公子,你的命数奇特,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便赠你一句批言以待来日验证。”
杨南见他一脸肃穆的样子,笑道:“道长有话直说,我也想知道自己的命运究竟如何?”
朱定手指轻轻一敲竹幡,那数十个字瞬间又被白布掩盖起来,他缓缓道:“公子,你应运而生、应运而灭,一生功果可用八个字来形容。”
杨南好奇的道:“还请道长赐教,哪八个字能结我一生命数?”
朱定叹了口气,淡淡道:“功也霸道,过也霸道!”
他说起‘霸道’这两个字时,脸色肃穆,语气中似是带着无穷的肃杀之气,连四周空气都变得有些冰冷起来。
杨南呵呵一笑,道:“不瞒道长,贫道亦是修道中人,一生志在天道,既不参予凡间世物,又无势力争夺,何来霸道之说?”
杨南口中虽说不信,但心中却对这道士起了几分佩服之意,霸道不仅是昆仑门风,更是他转世以来的品行!
这一世,如不能尽舒已意横行天下,修仙又为何来?
便是霸道行事,又当如何?
朱定摇了摇头,道:“我也不明白,但三生轮回眼、应天气数杆都定了你是应运之人,那就绝不会错,你掌中命、运、数三纹皆带凛冽干戈杀伐之气,此命凶厉无极,便是传说中的天界贪狼、七杀、破军三星君也无你这等凶相!贫道修为尚低,始终参不透这其中的奥秘,实在惭愧……”朱定说得一派肃穆,根本不像是在扯谎的样子!
杨南听得心中一阵迷糊:‘难道说自己完成尊者愿便要大动干戈?天界三凶星君曾在人间搅起无数腥风血雨,这朱定居然说自己命相比他们还凶,岂不是荒谬?’
“道长,术宗奇术,贫道佩服不已,不知可有指点迷津之法?’这朱定既然不是骗子,便是术宗中的奇才,杨南也不禁对自己离奇的转世际遇满是好奇,当下便开口问个清楚。
朱定正色道:“此乃天数,非人力所能挽回,公子福泽深厚,他日若有疑难,需记得‘解铃还需系铃人’这句话便是,只是你生中藏死、死中孕生,实在是千古第一奇相,他日命数实在难断,贫道修为浅薄,不敢妄下断语。”
‘解铃还需系铃人?’杨南心知道门中人从不会把话说透,这朱定说的话虽然有头没尾,杨南也不好勉强,这句话并不难解,不外乎诸般因果皆源由一人或一物之上罢了!
说起人或物件,杨南身边就数不胜数,他哪能知道自己一生命数系在哪里?
不过,每个门派都会有每个门派的规矩,杨南点头道:“多谢道长指点迷津,这番忠告贫道谨记在心,这一千两银子便请收下,以作运算之资。”
朱定皱起眉头道:“你的命相我还看得不够透彻,这一千两我收不得!我云游天下,从未见到天下间竟还有我看不透之人,你的命数越到后来越是模糊,只有待我回山请得湮涅轮回盘再好好推演一番……”
杨南见他执迷于术数、命理,暗暗摇了摇头,一旁有人忽道:“夫君,你与这位道长在说些什么呢?”
杨南回过头来,见到妻子方青颜正对着自己温然浅笑,他指着朱定道:“青颜,来见过这位虚无洞的朱定道长,这位朱道长擅长推演命数、算定轮回,手段当真了得。”
朱定既不收银两,也不会是什么骗子,杨南心知此人术数修为非同小可,否则怎能真的说出自己轮回应运之事?
方青颜福了一福,向朱定道:“杨门方氏见过道长。”
朱定神魂不属,正对杨南命格迷惑不解之时,见到方青颜面相时却惊醒了过来,骇然指着她惊道:“咦?这为何又是一个古怪的命格?”
方青颜见这朱定一脸骇然之色,粉脸愕然,随即破颜微笑道:“还要请教道长,妾身命格究竟如何古怪?”
朱定细细看过方青颜面相,又向方青颜身后的莲蝶二女、老螃等众人打量了一眼,在莲蝶二女面上停留的时间最久,他脸色古怪的低低叹息了几声,呐呐道:“我一生行遍天下……哪知今日却遇见了几个命格玄奇诡异之人……难道……是我学艺不精?”
莲蝶二女见这道士失魂落魄,一齐吃吃而笑,白衣俏皮的道:“道长,你是不是说我们最后会成仙得道,所以看不透我们的命格啊?”
方青颜见白衣出言打趣,忙出声制止道:“白衣,不可无礼,这位朱道长乃是术宗高人,还不向他陪个不是?”
白衣见主母一脸肃穆,撅着小嘴露出调皮之色,嘻嘻笑道:“这朱道长不会是骗子吧?从前我与蝶衣可见得多了,他们法力全无,光靠一张嘴骗饭吃……”
方青颜见她越说越不像话,微怒道:“白衣!”莲蝶二女早晚是杨南的妾室,又是杨南从小相伴的侍女,感情远胜寻常侍女,方青颜平日虽然温柔和气,此时见她不知礼数,沉下脸来时,白衣果然心中生惧,终还是不敢出言调笑。
朱定伸手掐算指节,取出那支奇特竹节旁若无人的推演许久,忽然状若疯狂的拍手大笑道:“好好好……这男子命格无法参透,但这三个女子总算是算出一点眉目来了!贫道总算没砸了术宗的招牌!若是连人之命数都算不清,贫道无颜去面对列位祖师了!”
杨南见这朱定也如倪彩一般执迷一物,心中好笑不已,见他脸上神色由愁转喜,不由得应声道:“道长,内子命格如何?”
朱定冷声道:“术宗从无虚言,请恕贫道直言,你这妻子黑云盖顶、魂若牵丝,只怕活不过今年了!你们夫妻情缘已尽,便是你那两个侍女,祸福系你之身,也是劫难难脱,将来也前景堪忧!公子虽然法力高深,只怕也难有回天之力!”
杨南听完未置可否,一旁老螃、虾统领可就恼了,老螃捋了捋袖子怒叫道:“好你个野道士,竟敢在这里胡言乱语?我家主母温柔和气,而且又是修道中人,哪来的短命之相?你莫不是在这里危言耸听吧?”
灵兽山中,杨南杀伐凌厉、赏罚分明,只是常常闭关,四大统领手下的小妖若是犯了错,若被杨南知道,就是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但方青颜和鱼娘一个端庄有礼、一个温柔大方,将偌大灵兽山基业打理得井井有条,手下小妖便是出错,也从不责罚,这个气度不比寻常的主母在众妖心中仅逊主人杨南,他们对杨南是又敬又畏,不敢有丝毫违逆,但对方青颜却是又敬又爱,敬若天人!
方今世上,也只有主人杨南能配上这等绝世奇女子!
这算命道士居然还敢口出诅咒之言?
朱定一番话让一干小妖摩拳擦掌,只等主人话,便上前抱以老拳,让这出言不逊的算命道士吃一顿好的!
“我术宗之人岂会畏惧生死而虚言恫吓?你要杀便杀!”朱定一脸淡然的立在原地,并不把老螃等一群妖兵威胁放在心上,只是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老螃,不得无礼,岂可因言而罪人?”方青颜止住手下亲兵粗鲁动作,望着朱定微笑道:“道长,不知此命可有法解?”
先前老螃欲抱以老拳,朱定也不畏惧,方青颜温言有加,他也不会受宠若惊,这让一旁冷眼旁观的杨南心中暗暗肯定,这个算命道士不卑不亢,果然来历不凡!
朱定叹了口气,道:“杨夫人,恕小道直言,命数乃天定,你之命格还是无解!此命当在今年内应验,贫道无故岂会咒人去死?”
“无解?”方青颜脸色一白,她呐呐的道:“难道我的命只有今年?那我如何还能为杨家开枝散叶?我如何甘心弃了杨郎……”方青颜抬眼望了望杨南,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之色,成婚以来的欢喜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青颜,我们修道中人亦是逆天而行,我命由已不由天!术虽天定,亦在人为,否则何必修仙?”杨南见方青颜不担心自己的性命,反而对无望为杨家传宗接代而耿耿于怀,心中感动,轻轻握住她的纤掌,报以温然微笑。
世人皆信命数,这个世界神仙都有了,六道轮回更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方青颜固然害怕命数之说,但杨南是何等人?岂会真在意什么命运?
世人常说:我命由已不由天!
既然连深陷命牢笼的凡人都有勇气破除命运,逆天修仙中人又怎肯低头认输?
更何况,这朱定所说的还不知道是真是假……
被夫郎握住手掌,方青颜心中渐渐定下神来,登时醒悟:‘这命数之说只对凡人,修仙之人本来便要脱轮回,有夫君在身边,哪里会有什么大难?就算有事,凡事也有夫君处理……’
在她心中,自家夫郎便是天下第一能人,还有什么会难得倒他的么?
第二十八章节子归
方青颜回手紧握夫婿之手,两人对望一眼,俱都会心一笑,杨南望着朱定笑道:“道长神术,杨南领教了,这数千两银子便请收下,以表杨某一番心意。”
这朱定来历奇特,虽然口出不逊之语,但杨南心知他不是在说谎造谣,哪里会真的怪罪于他?
“我门祖师有规矩,算命不可无酬,这银子虽少,我便收下了。”朱定也不推辞的接过银两放入布袋之中,伸手取过朱笔,在三张白纸上写了数句批言,递给杨南后郑重的道:“道友切记,这三个女子与你根源甚深,你虽福泽无穷,但成也福泽,败也福泽,三生纠缠方有今日因果,道友他日便知这一切根由。”
杨南见他说得极是郑重,伸过手来接过三张白纸一看,上面赫然是三命诗:
“方青颜:回眸一望已千年、且将旧貌换新颜,一声惊叹尘如影,扶摇乘风上云霄——无际无涯。
白衣:千载蝶恋花、满树皆枝芽,甘露涌清泉、换得满衣雪——因缘际会。
蝶衣:悠然花中仙、直欲入九天,天生多情种、只对无情人——奈何天。”
“咦……?这命诗真的好生古怪!”杨南皱着眉头看了看这三什么都没说、却隐有不祥之意的命诗,琢磨许久却始终参透不了其中奥妙!
‘看这命诗之意,青颜、白衣、蝶衣三女竟然都似有不测之命格,难道真的是受到自己的影响?’
“朱道长?”杨南抬起头来,却见眼前那手持横幡的虚无洞朱定已消失不见,他脸上愕然一呆,道:“朱道长哪里去了?”
老螃应声道:“小爷,那算命道士骗得了钱财,早就溜之大吉了,如何还敢停留?”
在他的心目中,一向精明利害的小爷今日怎会对一个毫无法力、只凭一张嘴骗子饭吃的算命骗子如此看重?这实在令人讶异……
“这虚无洞朱定,果真高深莫测……”杨南摇了摇头,脑中灵光一闪,忽然明白过来:“唉呀!这道士只怕不是什么虚无洞朱定!他分明是来打探我虚实的人!我只关心青颜命数,倒真的走了眼了!”
老螃厉声道:“好呀!我就说这道士不是好人!小的们,给我好好找一通,把这骗钱的道士给我抓回来!”
众亲兵早就等候多时了,此时听统领一声令下,早就四处散开去找,恨不得马上把那道士给揪回来!
方青颜讶然道:“夫君,你是说这朱道长来者不善?”
杨南摇头笑道:“那倒不是,这朱定的术宗推演之道倒是有几分神妙,只是,他说自己来自虚无洞,名朱定,分明是在说‘他本是虚无,来此做一番勾当,我他日若知道了定要诛他!’这人来历不明,且生怕我将来知道他的底细,这事情岂不怪异?”
其实杨南还没说出口的是:这个朱定既然身无神通道法,如何会在自己这个道门宗师的眼皮底下溜走?
宗师级的灵觉非同小可,这朱定趁杨南入神之际溜走,手段远非寻常道士可比!
可见朱定其实本无其人,但是给的三个命数却是实实在在!
杨南心中凛然生惧,朱定来自何方尚且不论,但是身旁三个女子前景堪忧才是最急迫之事!
不过,他纵然心中担心,却也不会真的说出来,方青颜见夫君神色暗淡,以为他被这算命道士戏耍了一番,心中气氛难平,忙道:“夫君,那位朱道长不过是得了一些钱财罢了,夫君不必着恼,就是算不中,也不必跟他计较。”
杨南望着自己这个好心的小妻子,叹了口气,将心内隐忧放下,微笑道:“青颜如此慈心,倒是普渡众生的架式,比我这个道士更像个修道中人了。”
方青颜见他最终还是破颜微笑,心中欢喜,道:“妾乃妇人之仁,夫君拯救苍生,这番作为才是大仁,妾与夫君哪能相提并论?”
就算杨南再然,被妻子这般夸赞也禁不住心中愉悦,他摇了摇头笑道:“若不是为偿祖父之愿和我尊者宏愿,我何必来世间淌这趟这浑水?
上天虽有好生之德,但凡间之事,最好由凡人自己解决,修道之人参杂其中,只会令世事更加混乱。”
方青颜也深知凡人与修道者的差距,上古时代的封神之战不正是因为修道者参加了凡间权利交替才引来了无穷的腥风血雨?杨南这番作为,才符合天地运行正道!
“夫君不必自谦,妾虽与夫君成婚只有半载,却也深知夫君心中自有天地,夫君有志涤尽世间污垢,妾虽不才,也愿倾力助之。”
杨南见爱妻说得极是动心,心中感动,对这个俗世的妻子,修道的道侣不禁更加看重,方青颜生来聪慧、幼有大才闻名天下,与洛阳琴音并称世间两大才女,即使杨南幼时深居国公府中,也听说过‘妙手慈心、北琴南方’的大名!
妙手操琴,声闻九霄,慈心渡世,医人无数!
方青颜不仅琴棋书画样样皆能,更兼师从医家第一名人黄岐老人学得一手神妙医术,从幼时起便坐于南洲府堂上为百姓免费治病,被人称为‘坐堂千金’。
比起她的医术,她的心地更让天下人敬仰不已!
即使是学道,也在短短时间大有所成!
真要比起天才来,杨南比这位小娇妻却大是不如了……
这样一个绝世女子竟会成为自己的妻子,实在是三生有幸!
杨南握紧爱妻之手,温声道:“青颜,温泉府之事已毕,不如我们一起回家看望你父母吧。”
方青颜见夫婿多有怜爱之意,浓情蜜意远胜往昔,心中欢喜不尽,乖巧的点了点头。
杨南一月之间扫平了这一切之后,将那紫玉替身依然置于神坛之上自行修炼无上金身法,自己却带着方青颜一路游山玩水回到温阳府,一入凡间,不好使用神通,便也只能雇个马车代步而行,如今十府之地每个土地都有四斩律令约束,老螃等妖兵轮流查看,若是碰见哪个不怕死的妖怪再作乱,便一剑斩去,换个土地便是。
这般强横之下,南洲遂平,杨南望着一片清平的南洲笑道:“儒门始终都不明白,王道还需霸道辅助,若非如此,焉能推行天下?”
赤阳呵呵笑道:“阿南行事狠辣果决,大有霸者风范,不若去攻伐天下或可成就霸业。”这一月之内杨南拿出管束灵兽山的威风,下手狠辣,处事干脆,方能迅推平诸府神庙,赤阳因此拿他取笑。
杨南露出一脸苦笑,摇头道:“大哥你又来了,我哪里是什么霸者风范?若是不这样做,谁能清除这牛鬼蛇神?这也是暂时之计罢了,这无上金身法害人不浅,将来一定要找出元凶才是。”
这无上金身法被紫玉替身修炼之后,金光越积越多,单是温泉府一府之众便能收集无数念力,杨南的紫玉替身如今都隐然要晋至淡金境界,其中可动用的愿力更是可比一个师级高手,原本毫无法力的替身一月之间便有此等效果,难怪那杨兰能在数年之间成就无上金身!
杨南留下紫玉替身不过是试验一番,等明白了这其中奥妙所在,将来对上杨兰,也可有几分致胜把握。
“夫君一月之内还百姓清平,实在令妾身佩服。”方青颜一月之内见到自家夫婿行事如雷霆万钧,杀伐果决处虽战场将军也有所不如,任她才学过人,此时也不禁对杨南手段佩服不已。
杨南摇头笑道:“强权之下谁敢不服?若是再来一个比我狠的,只怕这南洲又要变一变了,此事不足挂齿,且先享几天太平便是。”世人便是如此,遇强则缩、遇弱则欺,不以霸道行王道,王道终是水中泡影。
杨南行事,一向便是霹雳手段,铁石心肠,如无此等魄力,便是花上一百年,也无法平定南洲!
只是他心中明白,只要有妖怪在,这世界就清平不了,凡人与妖怪之间究竟还是实力悬殊,加上修士与妖怪勾结,想要理清绝非易事,被赶走的天魔宗、天符门一定会回来找麻烦的,他们死了众多弟子,岂会善罢干休?这南洲想要静下来,还早得很。
“唉呀,杨大、杨二一个月前就去候府禀报我等归来,温泉府离温阳府不过数百里,我们走了近一个月,岳丈大人岂不是要怒冲冠了?”杨南忽然想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顿时一脸苦笑,身属凡间,亦当入境随俗,此时自己算是陪着妻子回娘家,哪有数百里走了一个月的道理?这老丈人岂不是要将自己恨之入骨?
见杨南苦着脸,方青颜掩嘴轻笑,道:“放心吧,我已命人再去禀报父亲,你为百姓出力,父亲只有高兴,哪会责怪?我父亲见到你欢喜都来不及,便是看在我面上,也会视夫君如亲子。”
见小妻子早有安排,杨南讪讪一笑,这才放下心来,众人入得温阳城中,这温阳城气氛好似喜庆节日,城门大开、众百姓黑鸦鸦的站在城门口不远处迎接,只见几排雄壮兵丁一字排开,将道路清出一大半来,那一群人中当先便是一个身着铁甲的中年男子,正站在城门口翘以待,杨大杨二站在城门口看见自家少爷的马车缓缓驶进城门,急忙向那中年男子说了几句,随后便赶了过来。
第二十九章节岳父之赠
方青颜一见那两鬓霜白的铁甲男子,眼眸之中顿时珠泪盈盈,杨南见到妻子这般模样,才知道自己这位地位尊贵的岳丈大人居然真的来城门口迎接自己了!
这铁甲男子虽然形容憔悴,却自有一股凛然神威,而且长得十分清秀,不像个将军,倒像个儒者,杨南也曾听说过这个铁方候的威名。
方达曾为大元皇朝镇守关外十余年,一身武功早入宗师之境,曾挥军北上,尽屠胡族十万!
北方胡族听闻他的大名,心胆俱裂,他不但擅长兵法战策,战绩彪炳,更是饱读诗书,能文能武,与自己老爹杨元相交莫逆,是大元朝一员不可多得的帅才!所以才有指腹为婚的由来……
马车到了铁方候面前,方青颜下得车来,盈盈拜倒在地,泣不成声的道:“女儿……拜见父亲!”
方达纵然心如铁石,见到八年未知生死的女儿出现在面前,也不禁虎目含泪,跳下马来扶起方青颜连声道:“好好好……回来就好……”
方青颜见老父两鬓斑白,已非当年英俊模样,这些年父亲不知为自己愁白了多少头!
她心中酸楚,当即与父亲相拥而泣,父女八年未见,不知有多少话儿要说,一时间便在城门处攀谈起来。
两父女在城门口轻声细语,杨南却一脸尴尬的站在原地,他若是上去,又怕被岳父斥骂,不去,又显得极是失礼,一旁赤阳知他心意,轻轻扯了扯他衣袖道:“阿南,入境随俗,无论如何,你也得去向岳丈请罪。”
杨南苦笑道:“大哥,我害得青颜几乎魂断天涯,更让她差点成了寡妇,这老丈人如何能够饶我?”他心里哪还不明白,铁方候虽然是把女儿嫁给了自己,但是却不想嫁给一个死人,更不是让女儿一去不回,甚至成了永别!
这样的女婿,什么岳父会接受?没拿大刀砍他就算是好的了……
‘丑女婿总得见岳父母……’杨南心中嘀咕一声,便施施然走了上去,这妖魔鬼怪他都见得多了,还怕一个凡人?大不了让他砍几刀就是!以杨南今日之道法,便是让他砍上几刀也无妨。
杨南走到两父女身前,躬身道:“小婿见过岳父大人!”
方达这才抬起脸来,望着杨南眸子闪过一道奇异之色,缓缓道:“你就是杨南?”他倒也没有丝毫怒色,只是细细的打量了一下杨南,只在这一瞬间,杨南感到方达那两道目光有若利剑般,能穿透人心!
方达犀利目光一放即收,回眸望了望容颜更增丽色、一脸幸福的爱女,终究还是对杨南露出了温然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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