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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水寒 完结-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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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顺平和绘歆在堂上尴尬地看着他们远去,不知如何是好。
范朝敏见这一番变故突起,也愣了一下。好在她处乱不惊,便也走上堂来,对大家道:“还请大家用杯水酒。”说着,便拍手叫了侍女过来,请宾客去偏厅入席。
元晖楼的偏厅,占地广博,本就是为大型宴饮准备的。
范家的酒菜也十分出众,众人吃喝得也甚为尽兴。只是明明是大婚的庆典,却是新郎新娘都不在此处待客。又都在窃窃私语:上阳王这番为了过世发妻的灵柩,得罪了新欢,却是不知要费多少力气,才能哄得娇儿回转。
席上也有人以前知晓过范四夫人的善妒之名,如今也说了出来,便道:“这四夫人,美貌真是无人能比,不过那脾气,实在是太过娇纵了。——上阳王的原配已是死了,如今不过是迎她的灵柩回来归葬而已,就惹翻了她的醋坛子,将婚约都解除了”
席上虽有人觉得上阳王在大婚之日将新婚妻子抛下,有些过分。更多的人却觉得上阳王对发妻有义,不因有了新欢,就抛了旧爱,却是响当当、有情有义的一条好汉
范朝晖不在乎今日之事会被人如何评说。只带了最心腹的一百护卫,打算以迎发妻灵柩为幌子,闪电灭了傅家村后,就抄近路直接回青江大营,迎战韩地。
便又叮嘱了范忠:今日来贺礼的宾客,明日都要送走。而其余范家人等,一律不许擅自出入王府。又让范忠带人盯着安家,也不许安家的人到王府来拜访。——今日安儿的神色,总让范朝晖心惊肉跳。他也顾不得了,无论怎样,就算要将她囚禁起来,也不能让她离开他
范忠不知为何要盯着安家,只是王爷所命,他莫敢不从,便只应诺,下去布置。
范朝晖就让程氏上了一辆轻便的两轮车,由两匹骏马拉着,带着众护卫,往青江码头去了。
谢顺平在范家偏厅用完饭,不由对那“黄夫人”有所怀疑,便问绘歆道:“那黄夫人,家在何处?”
绘歆平静答道:“谢地西南一个小镇上的望族。”又对谢顺平道歉道:“这事来得太急,妾身没有机会跟夫君说清楚来龙去脉,还望夫君见谅”——程氏之前一直避免同谢顺平正面接触,而谢顺平本来对程氏也不是很熟悉,因此下也完全没有认出来。
谢顺平见绘歆气定神闲,虽有些疑惑,还是信了她,就以为绘歆只是一心要搅乱她爹上阳王的新婚而已。绘歆在象州王府最近的日子,也不好过。就没有往别处想,只对她更加怜惜,便在她耳旁轻声道:“你莫要担心。——就算你爹另娶,再生了嫡子,你永远是我们象州的世子妃,没人会因此看轻你。”
绘歆心里更是难受,她看了看谢顺平,终究还是将心里的话压了下去。
程氏对她说过,只要能过来见王爷一面,程氏自有法子让王爷的大婚无法成行。只要王爷不娶安氏为妻,程氏甘愿回朝阳山的家庙修行,而王爷,会永远将正室之位虚悬。——这样的结果,当然是绘歆更愿意看到的。
当日她在象州王府,听说自己的爹爹要娶孀居的四婶婶为正妃,就觉得没脸见人。而在象州王府里,每当有人向她打听这事儿,她都要以一幅为尊者讳,愧不能言的姿态,面对各种形形色色,或鄙夷,或可怜,或幸灾乐祸,或不怀好意的眼光,装作若无其事,镇定自如。暗地里却不知多少次认为爹爹为老不尊,四婶婶水性杨花,实是给范家丢人。
如今看着这场大婚终于成不了,绘歆也才松了口气,又想起了娘亲在象州别庄对自己说得话,心下暗自盘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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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三十二章 离府 上
※正文3546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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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妈妈见四夫人给她跪下,吓了一大跳,赶紧要扶了她起来,又忙道:“四夫人,有话起来说。我可受不起您的大礼。”
安解语死拉着周妈**胳膊,不肯起身,又垂泪道:“我知道自己所求过甚,可是周妈妈若是不帮我,我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周妈妈更是心惊,忙道:“四夫人,我人微言轻,只怕帮不了四夫人的忙。”
安解语只含泪仰头望着周妈妈道:“如今,只有周妈妈能帮我。——还望周妈妈看在则哥儿份上,允了我。”
周妈妈叹息几声,劝道:“王爷那里,一定是事出有因的,绝不是有意……”话未说完,周妈妈也觉得自己词穷。无论怎样,今日最无辜受累的,便是四夫人。
安解语也泪如雨下,对周妈妈道:“我并没有怪王爷的意思。我知道王爷一定是身不由己。我就更不能在这里给王爷添乱。”又拭了拭泪,道:“大夫人当初同我有什么过节,周妈妈是亲见的。如今大夫人回转,周妈妈以为,我在这里,还有容身之处吗?”
周妈妈想起当年夷人围城的险境,也是心有余悸。且她也对大夫人的为人处事,一向不以为然,只是大夫人明明已经过世了,四夫人为何说大夫人回转?周妈妈不解,便问了出来。
安解语见周妈妈问起来,就冷笑道:“周妈妈今日在大堂上难道没有看出来?——那‘黄夫人’,就是大夫人程馨岚”
周妈妈吃了一惊,歪着头想了半日,还是难以置信,便对安解语道:“四夫人,你也见过那黄夫人一眼,怎么可能是大夫人?——她看上去,比大夫人老2十岁不止”
安解语当时在堂上,只是扫过那‘黄夫人’一眼,知道那是个白发老妪,一时也难以给周妈妈说清楚自己是怎么看出来的,只好含糊道:“我自然有我的道理。那‘黄夫人’,就是大夫人程氏”
周妈妈见四夫人如此斩钉截铁,就又努力回想那黄夫人的音容笑貌。到又觉得,确实和大夫人很相似,特别是她说话的声音。又想到师兄的态度,却有些了然于心,也才真正明白,今日的大婚,为什么会突然取消。
周妈妈不由对安解语更加同情,就再次伸手将安解语拉了起来。
这次周妈妈用了内力,安解语身不由己,只好站了起来。
看见周妈妈了然的神情,安解语便趁机求道:“我想来想去,只有周妈妈能帮我。”
周妈妈点点头,问道:“四夫人想让我怎么做?”
安解语就俯到周妈妈耳边,低声道:“我想离开王府一阵子。”
见周妈妈吃惊的张大了嘴,安解语又忙道:“只是暂时在外住一阵子。——我知道自己没有法子一个人在外面过活,所以想请周妈妈陪我一起出去。”
周妈妈这才松了口气,道:“你还不糊涂。——就你这张脸,出不了上阳城,就要被人劫了。”
安解语苦笑。她在婚堂上,就思来想去过许久,最后终于决定要离开王府,到范朝晖找不到她的地方去。——只想用时间和空间的阻隔,让两个人之间的纠缠不清慢慢淡了下去。
可外面的世界有多乱,安解语也是知道的。所以她需要精心准备,小心谋划。她需要帮手,需要能干忠心的人在她身边,既能保护她,又能和她做伴,且能让她跟则哥儿保持联系。——这个人选,当然非周妈妈莫属。
安解语只是不知道,周妈妈会不会将她的行踪透露给范朝晖。便假说只是暂时到外面散散心,先稳住周妈妈。等出了王府,在外面住一阵子,再做打算。
周妈妈在四房也有六七年的时间。安解语知道周妈妈是翠微山的人,身怀绝技,且人又厚道爽利,和自己非常投契。若是能说动周妈妈瞒着范朝晖,跟自己一起出去,就再好不过。
只是安解语又觉得,自己的小算盘虽是打得不错。可对周妈妈来说,她在王府里待得好好的,又何必要跟她出去吃苦?
便又再接再励要说服周妈妈:“我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如今则哥儿在朝阳山学艺,我只有跟周妈妈在一起,才能有机会知道则哥儿的消息。且周妈妈放心,先夫也给解语留下了一笔钱财,我们去取了来,到一个王爷暂时找不到的地方住下来。过一阵子,等事情过了,大家都冷静下来,也好有回旋的余地。”
周妈妈一向和四夫人关系不错,如今也很为四夫人抱不平。——虽然范朝晖是她师兄,可她身为女人,还是更站在女人这一边,就觉得师兄对不起四夫人。若是能让师兄着急一阵子,知道四夫人在他心里到底有多重要,不要再动辄就让自己最在乎的人退让牺牲,却是一桩两全其美的大好事。
想到此,周妈妈就对安解语道:“暂时瞒着王爷到外面住一阵子,倒也无妨。”又问道:“四夫人,你打算去哪里?”
安解语想了想:韩地,王爷说了,要有大战,自是不能去。谢地,是绘歆和程氏的地盘,更是不能去。如今能去的,好象只有江南。便有些迟疑地对周妈妈道:“我想去江南。”又看着周妈**神色,小心翼翼道:“会不会太远?”一幅生怕周妈妈嫌远的样子。
周妈妈却是跳脱的性子,向来喜欢四处行走。在范家憋了这些年,也有些腻味了,就笑道:“我不嫌远,就怕四夫人到时候走不动路。”
安解语这才放下心来,用帕子拭了泪,破涕为笑:“咱们要走,肯定是要买辆大车再上路,哪里要用自己走路?”又反复叮嘱道:“这事千万别让其他人知道。”
周妈妈忙道:“我既然应了你,当然不会食言。”只是听四夫人说要买辆大车上路,不想自己走着去,就忍不住笑了:“四夫人,到了外面可不比在王府里事事顺遂。有些什么事情,可真是难说。——你可真的想好了?”
安解语忙正色道:“我确是考虑过许久。只是我从来没有外出过,并不知道外面的情形到底怎样。所以也不敢说大话。只是这王府里,我实在待不下去了。——还望周妈妈帮我好好想想,看看我们到底要去江南哪一地去住着。”
周妈妈想了想,问道:“你大概是不愿意去乡下地方吧?”
安解语想起前世的一些事情,沉吟道:“太贫穷的地方,我不去。太繁华的地方,我也不想去。我只想去中不溜儿的地界儿。最重要是那里民风朴实,一般人都能安居乐业就成。”
仓廪实而知礼节。安解语只牢牢记着这一点。
太贫穷的地方,人们为了活下去,会做出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而太繁华的地方,跟豪门大家又关联太近。安解语如今也不想和这些人家再有来往。
周妈妈却颔首道:“四夫人的要求倒是不难。这种中不溜儿的地儿,江南倒是不少。我们走一处,看一处,到时候见哪里合适,就在哪里住一阵子吧。”
安解语忙赞好,又想起四爷曾经跟她说起过的人皮面具,也是居家旅行出游必备的物件,就有些好奇地对周妈妈问道:“周妈妈,你可知道,哪里可以买到人皮面具?”
周妈妈吃了一惊,忙问道:“你怎么会知道人皮面具?”
安解语笑道:“先夫曾对我提起过。”又摸了摸自己的脸,叹气道:“虽然嫌这脸麻烦,到底还是舍不得毁了去。所以若是周妈妈能帮我弄到两个人皮面具换着戴,也便宜些。——也少给周妈妈添些麻烦。”
周妈妈忍不住喜笑颜开,又赞道:“这倒是个一劳永逸的好主意——我一直就愁你生得这样,恐怕护不到你到江南,半路遇上高手,就会将你劫了去。到时候王爷可是要将我碎尸万段的。”
“那周妈妈可是有眉目?”
周妈妈神秘道:“无涯子曾经给我做过两个人皮面具,我嫌麻烦,一直懒得戴。——不如给了你。”想到就要出去游山玩水,周妈妈就有些兴奋。
安解语察言观色,见周妈妈对离开王府也是很欢欣鼓舞的样子,便放下心来。
这边两人商议了一会儿,便打算晚上先由周妈妈出去探探路。还要去外面购买一辆大车和一些出行用的东西,到时候先寄放到客栈里。
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安解语看见秦妈妈和阿蓝,一时又有些踌躇。——她不知道,若是自己真的走了,王爷会不会迁怒于四房的下人。若是她们有个好歹,岂不都是自己的罪过?
周妈妈拿着四夫人给她的银票,回到自己屋里,换了身黑灰不起眼的衣裳,晚饭都没吃,兴冲冲地要出去。却在内院门口就给拦住了。
周妈妈起先还不在意,拿着从四夫人那里得来的对牌,对守门的婆子挥了挥道:“我奉四夫人的命令,要出去一趟。”
那婆子却赶紧打躬作揖道:“周妈妈快别说是‘四夫人’的令了。——范大管事有令,内院的人,都不许进出人。特别是四房的人。”
周妈妈有些奇怪,忙问道:“范大管事不是这样的人啊?——犯不着这么快就上来踩四房吧?”又想起四夫人说过大夫人未死,就以为范忠也知此事,就忍不住骂道:“范忠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可忘了他的命是四爷救的。如今跟了大房,就忘了本,伙着别人一起来踩四房。我呸”
那守门的婆子吓得魂飞魄散,又不敢上前去堵了周妈**嘴。——知道周妈妈是有功夫的,她们一百个婆子加起来,估计都不是周妈**对手。可是不拦着,又怕周妈妈骂出更难听的话来。只好赶紧给一旁的婆子使眼色,让她去叫范大管事。
周妈妈见这婆子要去搬救兵,一时也不知是该径直打出去呢,还是回去跟四夫人商量一下。正踌躇间,范忠已是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周妈妈见范忠来了,也不急着走了,就拿着对牌对范忠问道:“这内院的人,不许擅自出入,可是范大管事的令?”
范忠看了周妈妈一眼,道:“实是王爷的令。”
周妈妈心里一跳,狐疑地看了范忠一眼,又问道:“范大管事是不是会错了意?——王爷怎会下这种无稽的命令?”
范忠双手背在身后,也不答话,只反问道:“你出去要做什么?——若是要买东西,可让外院的人代买。”(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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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三十四章 离府 下
※正文3679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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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安解语很晚才睡着。
睡梦里,她回到了她曾去过的那个光怪陆离的世界。
如同在云端,俯视着拉斯维加斯夜晚的华灯璀璨,安解语心里很不是滋味。
梦里不知身是客,反认他乡是故乡。
她从云端飞下来,落到一条长长的走廊上,走廊的尽头,有两扇沉重的樱桃木的大门。
她有些欣喜地往前奔去,似乎只要推开那扇门,就能找到出路,找到救助。
门开了,她面前却是一个椭圆形的办公室。有人坐在长大的书桌后面,背对着光,面容隐在暗处,看也看不清楚。
安解语却是很高兴,笑着对他道:“可找到你了……”
还没来得及听见对方说话,安解语就被秦妈妈大力推醒:“夫人夫人夫人可是厣着了?——醒醒醒醒”
安解语一阵气闷,也不愿意睁眼,翻身面朝里躺着,不悦道:“为何要吵醒我?”
秦妈妈见四夫人无事,松了一口气,道:“四夫人刚才在梦里,说了些叽里咕噜的话,将奴婢和阿蓝都吓着了。”又转身对阿蓝道:“四夫人有些不适,还是请个大夫过来看看吧。”
阿蓝赶紧点头:四夫人刚才的情形实在太可怖了,像是中了邪一样……
阿蓝不敢再想下去,便赶忙去姑太太范朝敏所居的景深轩,请姑太太去给叫个大夫过来瞧瞧。
安解语本想驳了秦妈**话,可转念一想:生病?——便也只斜躺着,不吭声。
范朝敏这日也早早地起身,忙完了内院的事,等着两个孩子过来请安。
顾云霄和顾云萱在范府待了有三年,如今一个十三岁,一个十一岁,都到了要说亲的年纪。两人都解事了。
想到昨日大婚的不欢而散,这两个孩子也都为安解语担心,便要和娘一起,去看看安解语。
萱姐儿到底小一些,一路上就对范朝敏问道:“娘,一会儿我和哥哥要如何称呼四夫人?”
安解语本来应该是霄哥儿和萱姐儿的四舅妈,若是嫁给了王爷,便是大舅妈。如今不上不下的,萱姐儿有些糊涂,不知该如何称呼安解语。
范朝敏也只尴尬地笑了笑,又想了想,道:“还是叫四舅妈吧。”又叮嘱他们,不要提昨日的事,只在风存阁坐坐就回来。
两个孩子都应了。
阿蓝先前急匆匆地往姑太太范朝敏所住的景深轩里去,就同正往风存阁过来的范朝敏一行碰了个正着。
阿蓝忙上前行礼:“见过姑太太、表少爷、表小姐。”
范朝敏微笑道:“大早上的,你不在你们夫人那里伺候,可到处跑什么?”
阿蓝定了定神,就低头回道:“回姑太太的话,我们夫人病了,早上就不太好,糊里糊涂的,说了一晚上胡话。”
这倒是在范朝敏意料之中。——若是安解语啥事没有,范朝敏才会奇怪呢。
如今听说安解语病了,不管是心病,还是真病,都是应有之意。
范朝敏松了一口气,对阿蓝和颜悦色道:“你们夫人这是郁结于心,发散出来就好了。你也别羯羯嗷嗷的,没事都被你吓出事来。”
阿蓝有些着急,苦着脸道:“还请姑太太赶紧去外院叫个大夫进来。”又提醒道:“夫人以前就有过失魂症。”
范朝敏这才想起自己这个四弟妹,当年也曾在生死线上闯过一遭。听阿蓝的话,似乎还没有好完全?
范朝敏不敢大意,就先对自己的两个孩子道:“你们的四舅妈病了,怕吵。你们先回去吧,等四舅妈病好些了,你们再过去请安也不迟。”
霄哥儿和萱姐儿忙道:“那就请娘帮我们给四舅妈代个话,就说让四舅妈好生养病。我们先不过去了,省得四舅妈见了人多心烦,更添病症。”
范朝敏含笑应了,就叫了几个妈妈陪着他们回转。
阿蓝在路旁垂手目送他们远去。
范朝敏这才叫了个婆子过来,让她去外院找范大管事,就说四夫人生了急病,要找个好些的大夫进来瞧瞧。
阿蓝想跟着过去,范朝敏便一手拉住她,亲热道:“阿蓝姑娘是四夫人的心腹爱将,我听说四弟妹没了你,饭也吃不下的。还是跟我一起过去,看看你们夫人去。”说着,就亲自携了阿蓝的手,往风存阁那边慢慢行去。
这边安解语等阿蓝走了,就让秦妈妈叫了周妈妈过来。
周妈妈见内室里没有外人了,就悄声问道:“四夫人可有良策没有?”
安解语点头道:“我打算装病。——最好是能传染的病。生了这种病,他们不会还要圈着我在这王府内院里了吧?”
周妈妈听了,却有了个主意,就坐到安解语的床边上,在她耳边低声道:“与其装病,莫若装死。——还能少受些罪。”
安解语摇摇头,对周妈妈低声道:“外院的大夫可不是吃素的。——装病兴许还能瞒过去。装死,我可没有那个本事,装得跟真的一样。”
周妈妈得意地笑道:“这就要看我们翠微山的本事了。”说着,从袖袋里掏出一个红色小瓷瓶,递到安解语手里,又俯身嘱咐道:“这是龟息丸。就算是我们翠微山的人,若是没有王爷和无涯子那样的本事,也看不出是真死还是假死。一般的大夫,医术再高明,也看不出你是在装死。”
安解语拿着瓷瓶看了一会儿,倒底有些不放心,问道:“若是他们将错就错,把我埋了,又或是烧了,我岂不是赔大发了?”
周妈妈握住她的手,向她担保道:“四夫人放心。——只要大夫证实四夫人是没了,这内院就不会看得那样严实了。到时给夫人装裹的时候,我会亲自过来,将夫人换出去。”
安解语虽然知道翠微山的人本事不同凡响,可是这装死一事,到底是拿自己的性命来赌,还是有些犹豫。
周妈妈是个好玩的性子,越想越觉得这事可行:一则可以让四夫人金蝉脱壳,离开王府;二则可以不用牵连到四房的下人,她们走得也心安些;这第三吗,四夫人在婚堂上受了这么大的屈辱,不“一死了之”,以后怎么做人?
便又催促安解语道:“如今说来,这大概是唯一有效的法子。四夫人要早做打算。若是等到王爷或者无涯子,又或者大夫人回转,要装死可就不那么容易了。”
在周妈妈看来,若是王爷和无涯子回转,最多发现四夫人是假死。可若是大夫人先回来,到时候,四夫人估计就要从“假死”,变成“真死”了。
安解语便咬牙道:“让我再想想。——明儿给你答复。”
周妈妈起身点头道:“明儿后儿都行,再拖可是不行了。”又从袖袋里拿出一个白色小瓷瓶,从里面倒了一粒药出来,给安解语道:“先吃下这药。——要装病,可得装得像一些。一步步来,别让人生疑就是。”
安解语接过药,犹豫了几分,就听见院子里,有人声过来。便一仰脖,将那粒药咽了下去。
周妈妈又出去端了杯水进来,给安解语饮了。
秦妈妈就进来回道,姑太太过来看四夫人了。
安解语也不起身,让周妈妈帮她抿了抿头发,就对秦妈妈道:“让姑太太进来吧。”
秦妈妈领命,出去迎了范朝敏进到风存阁的正屋里。
安解语的内室却是在二楼。
周妈妈就先出去,到了下人的房里等着。
范朝敏在一群丫鬟婆子的簇拥下,上了二楼。
秦妈妈在门口迎住了范朝敏,就愁眉苦脸地对范朝敏行礼道:“还请姑太太见谅,我们四夫人已是起不来床了。失礼之处,还望姑太太多多包涵。”
范朝敏对秦妈妈摆摆手,便对自己的丫鬟婆子道:“你们先下去吧。我去跟四夫人说说话。”
秦妈妈忙道:“各位跟我来。”说着,便领着这群人又下去了。
范朝敏这才整了整衣袍,在门上敲了敲,问道:“四弟妹,可以进来吗?”
安解语在屋里觉得有些头晕,不知是不是吃了周妈**“特效药”的缘故。听见范朝敏的声音,就忙道:“大姐客气了。快进来吧。”话音一落,连安解语自己都有些吃惊:她的声音沙哑低沉,有气无力,和以往糯软中带些甜腻的感觉大相径庭。
范朝敏听了安解语的声音,心里也是一沉:看来,这事儿对四弟妹的打击,比自己预想的,好象还要大些。
等范朝敏进了安解语的内室,看见安解语满脸苍白地斜靠在填漆床上的大迎枕上,饶是她有心理准备,也是吓了一跳,忍不住道:“我的姑奶奶,这可怎么是好?”
安解语觉得身上越来越没有力气,连抬头说话都有些气喘吁吁地,只招手让范朝敏过来坐下。
范朝敏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安解语的床边坐下,扶着她躺在迎枕上,又劝道:“快快躺下,看起猛了头晕。”
安解语握着范朝敏温暖的手,不知怎地,眼泪就流了出来。
范朝敏忙拿帕子给她拭泪,又抱了她的头在怀里,低声安慰道:“大姐知道,可苦了你了。”
安解语终是忍不住,就伏在范朝敏怀里,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
范朝敏轻轻扶着她的头,叹息道:“王爷虽然是我的大哥,可我也不能昧着良心说话。——这事儿,实是王爷不对。”又劝安解语道:“可事已致此,你要再伤心过度,坏了身子,可不是白受了那一遭罪?——我知你并不是那样的软弱人。还要放宽心,以后的日子长着呢。”
安解语抬起头来,对范朝敏摇了摇头道:“我知道我的身子,是不成了。”
范朝敏忙嗔道:“瞎说什么呢?——出了这种事,伤心一阵子是有的,哪里就那么严重了呢?”
安解语只觉得身上越来越重,连抬头说话都不行了,只好靠在大迎枕上,对范朝敏道:“我没有别的牵挂。只望则哥儿没有被我所累,以后不要怪我就是。”
范朝敏也陪着掉了会儿泪,就见安解语已是全身无力,快要晕迷过去的样子,就忙出去叫人道:“大夫来了没有?”
阿蓝在风存阁门口焦急地等了半日,才见范大管事亲自带着一个背着药箱的大夫过来。
见阿蓝焦急的不似作伪的神情,范忠有些诧异,也赶紧对那大夫道:“王大夫,快请。”
阿蓝便在前带路,将范忠和大夫都领进了风存阁。
秦妈妈先进去让范朝敏回避了,才将四夫人床上的帐帘放了下来。
那大夫进来,先告了罪,就坐到床边的小机子上,将一个小枕头放在床边的小桌子上,让四夫人伸手出来诊脉。
就见一只玉手从帐帘里伸出来,放在了那小枕头上。
大夫便将三根手指搭在那玉白的手腕上,耐心诊起脉来。
却是越诊,大夫的眉头皱得越紧。范忠在一旁看着,心里也高高地提起来,又问道:“可是有碍?”(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正文 第二百三十五章 惜别 上
※正文3107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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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夫听见范大管事的问话,忙起身回道:“还得看看四夫人的面相,才好定夺。”就对着帐帘里的四夫人道:“烦请四夫人露金面一观。”
安解语在帐帘里,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只有气无力道:“你自己掀开帘子吧。我已是尽力了。”
范忠更是心惊,就赶忙上前,将那帐帘打开,却是看见昨日在婚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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