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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水寒 完结-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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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莹然反倒笑了,“去去去,别在我面前装神弄鬼的。我只想知道,若是这事是真的,你到底打算怎么办?”

    安解弘便下了决心,“若是真的,我自会问问妹子到底想如何。若是她还是放不下范四爷,愿意跟人共侍一夫,也由得她。到底她是原配正室,那位私奔的姑娘,已是败了德行。俗话说,聘则为妻奔为妾。她要进范家门,也只有做妾一条路了。——若是想做平妻,门儿都没有”

    “若是大姑奶奶不愿呢?”这才是张莹然最担心的问题。

    安解弘只冷笑道:“若是我妹妹不愿意,就和范朝风合离。——我如今也不是当日没有差事的闲人。就算妹妹在家一辈子,我也护得住她”

    张莹然见安解弘也犯了左性,又气又笑道:“大姑奶奶的儿子,已是立了世子,如何合离?”

    安解弘倒是一时气愤,没想起来这个,便尴尬道:“那就再商议。”说完,便去了净房洗漱,又出去衙门了。

    安解语在王府里对自己娘家大哥大嫂的心事,当然一无所知。

    范忠近日终于将王爷的信带了过来。原来王爷在青江大营的水师出师不利,前一阵子,和豫林王韩永仁的水师打了一仗,虽然不能说是大败而归,却是一点好处都没有讨到。

    范朝晖纵横沙场十几载,在陆上还从未遇到过对手。谁知如今却在水上失了利。因此下,范朝晖又招集了人手,正在商议有没有别的法子,能迅速提高水师的战斗能力。

    又加上之前范朝晖派到呼拉儿国的探子,近日来终于有了信过来。却是他们在呼拉儿国探子首领,不知得罪了哪方神圣,被人抓了,投进了天牢。倒是没有照奸细论处,只是被关押起来,不得见人。呼拉儿国别的探子,便失去了领头人,都不敢贸然行动,所以南朝这边,才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呼拉儿国的消息传来。直到范朝晖这边再派人过去,才知道出了何事。便写了密信让人送回来,请示如何处理此事。

    因了这两事,范朝晖几个月来甚是忙碌,就连以前每月都要写的家信都放在一边,一心一意要扭转水师的战局。且为了两年后顺利拿下韩地,呼拉儿国那里,也得要动一动。免得到时候,那些夷人知道南朝内战再起,又过来趁火打劫。范朝晖的北地却是和夷人正面相接。若是两面作战,胜算就更小了。

    接了呼拉儿国探子的密信,范朝晖便和心腹幕僚商议,再派能人去呼拉儿国,扶植呼拉儿国禁卫军大将军,同摄政长公主打擂台。最好让呼拉儿国十年以内,一直陷于内乱之中。这样范朝晖才好腾出手来,重点收拾韩地,然后拿下谢地。

正文 第二百零四章 出逃 上

    ※正文3631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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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朝晖和几人议罢,便又挑了一个会说呼拉儿国话的幕僚,让他扮了商人,择日北上。

    这人花了数月才到了呼拉儿国的王都,又在王都安顿下来。这才开始联系在呼拉儿国原来的探子,又四处走门路,要同那禁卫军大将军拉上关系,徐徐图之。

    这边厢程氏和绘懿在傅家村里,也是时光飞逝,眼看又到了快要过年的时候。

    以往过年前,都是傅老三和傅七郎收拾了东西,翻山越岭去到镇上去卖了,再买年货回来。谁知今年刚入冬的时候,傅七郎去山上设兽夹,却不小心踩到别人设的兽夹,被夹了腿。伤势不轻,便去不了镇上。

    傅老三看着那几筐的猎物、鲜猪肉和咸鱼干,甚是犯愁。且傅七郎聪明伶俐,往年在镇上的集市上卖这些物事,都是傅七郎算帐结帐,傅老三完全不通这些事务。要说力气,傅老三可以一人担着这两大筐物事走上十几里山路,可是让他算帐找钱,还不如让他将这些物事都白送了事。

    若是不去镇上卖,他们家就没有银钱买别的东西。

    过年的年货也许可以放一放,可是他的小浪划子得再上一次桐油,需要买桐油的钱。

    七郎伤了腿,山上的草药不顶用,得找镇子上找专门看跌打的大夫买些好药敷一敷。

    还有家里的屋顶,总是茅草屋顶也不是事,得加紧攒钱换成砖瓦顶才行。

    想到这些事情,傅老三就愁眉不展。每日在门口的院场里,看着从江边拖回来的小浪划子发呆。——这船再不收拾,就得漏水沉底了,这可是他们家吃饭的家伙,比什么事情都要重要。

    程氏冷眼旁观,知道自己的机会终于来了。

    这日晚上,傅家人吃完晚饭,正在堂屋里闲聊。傅七郎因伤了腿,不得过来,绘懿便端了饭,自去屋里陪他吃了,才将碗筷收拾出来。

    程氏便有意问绘懿道:“七郎的腿好些了没?”

    绘懿皱眉道:“昨儿晚上疼得一夜睡不着。今儿早上才稍稍睡过去。”又着意道:“若是他的腿就这样了,以后可让我们娘儿俩怎么过啊?”

    乡野人家的儿郎若是成了残疾,不能上山下地出河,就是废人一个。若是家里人也少,供养不起这个废人,多半就要出去乞讨为生,死在外面。

    傅老娘听了七郎媳妇的话,心里也很不好受。七郎是她一手拉扯大的孙子,比儿子傅老三还要得她心意,又聪明伶俐,里里外外的活计都做得。她本还指着傅七郎以后光耀傅家的门楣的。如今若是成了瘸子,说不得,他们傅家还得再衰三代。

    程氏见傅老娘和傅老三都脸色不好看,心里微微有些快意,面上却也跟着露出忧愁之色,“这可怎么办?你们娘儿俩连自己都养不活,可怎么养他一辈子呢?”

    傅老三听了,便闷闷地起身,出去外面院场里看他的小浪划子去了。

    傅老娘也在屋里板着脸坐着,半晌才道:“老三家的,你愿不愿意跟老三去集市?”又紧紧盯着程氏的脸问道:“你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可会识数算帐?”

    程氏按捺住心头的狂喜,做出一脸不情愿的样子,道:“老夫人,我是会一些,可是我是妇道人家,如何能去集市抛头露面?——老夫人还是找隔壁的常叔陪老三一起去镇上吧。”

    傅老娘“哼”了一声道:“自家的生意,怎么能让外人知道深浅?”又怪笑道:“什么妇道人家不能抛头露面?——你少给我摆这些大户人家的臭架子你不去,咱们家明年就要喝西北风了。”就当即做了主,“你们今儿都早些睡,明儿天不亮你就得给我起来,跟你男人一起去镇上。”

    程氏掩面要哭的样子:“老夫人,还是留我在家吧。——我以前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如今要去集市上让人评头论足,实在是太丢人了”

    绘懿也在旁帮腔道:“老夫人,请您饶了我娘吧。我娘一辈子,除了在原来家里,就是在这傅家村,别处实没有去过一次。”

    傅老娘心下痛快,便笑道:“怎么?如今你们不跑了?知道我们傅家村的好了?”

    程氏和绘懿都低了头,红了脸,一言不发。

    傅老娘这才放下心来,态度好了些:“既然你们将我们这里真正当作了自己的家,我也当你们是一家人了。老三家的就勉为其难去一次吧。等七郎腿好了,就不用你去了。——虽说我们家不是大户人家,可是你们本本分分的过日子,没人会难为你们做不愿意的事。”

    程氏担心若是推脱太过,说不定傅老娘又转了主意了,便装作勉为其难的点点头,道:“老夫人既如此说,我也就跟着老三去一次吧。——只望菩萨保佑,让七郎的腿伤早些好。”说着,便看了绘懿一眼。

    绘懿会意,便也双手合什道:“菩萨一定会保佑我们七郎的腿,赶快好起来的。”

    傅老娘心中满意,便道:“时候不早了,都去睡吧。”说着,便驻着拐杖出了堂屋,往自己的屋里去了。

    程氏和绘懿便收拾了桌上的碗筷,去了厨房洗刷。

    绘懿在一旁的大锅里烧热水。

    程氏将碗筷放到洗碗的木桶里,一边洗,一边轻声道:“七郎那里,你可得照顾好了。”

    绘懿笑了笑,“娘放心。他的腿,一时半会儿好不了。”

    程氏微微点头,低声道:“记得将那些草药换成炉灰,别给他敷药。”

    绘懿眼里只看着炉里的火,并未看着程氏,脑袋却微微动了两下。

    程氏知道她已是听进去了,便将洗好了的碗拿出来,一边用抹布擦干净,一边又似漫不经心道:“等我从镇上回来,傅老三肯定会给七郎买跌打药。到时也要记住换了,千万别让他好齐全了。”又叮嘱道:“你也得仔细些,别让人发现了。若是让他们知道了,我们俩就再活不下去了。”

    绘懿这时才看向程氏,满脸平静:“娘不用多交待。我晓得。”似在和人闲聊天气如何一样闲庭散步,其稳重大方之态,跟当日的绘歆如出一辙。

    程氏看着绘懿的样子,心里微微叹气:二女儿这一生,只有靠着大女儿,才能过得好些。她们这次若是能逃出去,还是得让绘歆帮着遮掩,才能将这些不堪的事情掩了过去。——只是自己,终究是再回不去了。

    绘懿烧好了热水,便拿瓢舀了一小桶,单手拎着就出了厨房,去到自己屋里给傅七郎擦身。

    傅七郎十分感激绘懿近日来的贴身照顾,又怕累了她,便道:“我的腿好些了。让我自己来吧。”说着,便要下床,自己去够帕子。

    绘懿心里一动,便笑道:“真的好些了?——你可别哄我白高兴一场。”

    傅七郎忙道:“真的。不信你看。”说着,便下了床,忍住剧痛,在屋里走了几步。

    绘懿拍手笑道:“真是好了许多——来,再过来几步。你这病了,在床上躺久了也不是事儿。还是每日多动动才好。”

    傅七郎听说,心里高兴,便觉得腿上的痛轻了些,就用尽了力气,往绘懿那边走过去。

    他每靠近几步,绘懿便不动声色往旁边退几步。

    傅七郎便觉得绘懿似乎近在咫尺,却总也够不着她,就有些心急,道:“你等等我。——让我抱抱你。”

    绘懿又灵巧地往旁边一让,道:“你来抓我呀——抓到我了,就给你抱。”说着,便笑嘻嘻地在屋里跑起来。

    傅七郎见绘懿笑颜如花,更是情动,便加快了脚步,要去追绘懿。却没跑两步,他就觉得腿上那里如崴了筋一样钻心的疼,便大叫一声,摔到了地上。

    绘懿像是吓了一跳的样子,慢慢地走过来,看着傅七郎道:“你怎么啦?——不是说都好多了吗?”又噘嘴道:“你就知道哄我。”说着,便像生气了的样子,坐到床边自生闷气去了。

    傅七郎大急,挣了几次,也挣不起来,便哀求道:“婆娘,你过来扶扶我好不好?我实在站不起来了。”

    绘懿便一面流泪,一面去扶了他起来,抽抽噎噎道:“你的腿,到底什么时候能好?”又抱着傅七郎,呜咽道:“我好怕你的腿,从此就好不了了”

    傅七郎抱着绘懿,心下怜惜之心大起,忙道:“你放心,我身子骨好着呢。等再过几日,我爹去镇上买了上好的跌打药来敷,肯定就好了。”见绘懿一脸不信的样子,傅七郎又让她放心:“真的,我再不哄你。”

    绘懿这才转嗔为喜:“那好,我就信你一次。你要再好不了,我娘就得经常跟着你爹去镇上做买卖。我娘活了这么大年纪,还从未这样抛头露面过。我很为我娘担心。”

    傅七郎想起绘懿以前也是大家小姐,不由对她更是怜惜,便轻轻拥了她,又想往她唇上吻去。

    两人正要对上,刚刚睡了一觉的小含霜醒了,立时大哭起来。

    绘懿赶紧慌慌张张的将傅七郎推开,去到一边的小床上抱了含霜来哄。

    傅七郎便拖着一条完全没有知觉了的腿,一步一挪地躺到了床上。这一躺,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气力。

    含霜马上就要周岁了,平日里吃得不算好,到如今还不会走路。好在她身子轻,绘懿抱起来也不吃力。

    那边程氏听见含霜哭得声音,知道她醒了,便去绘懿的屋子敲了敲门,道:“含霜要吃的米糊糊在厨房的锅里温着。你去拿了来喂她吧。”

    绘懿应了一声,便抱着含霜出了门,往厨房里去了。

    傅七郎躺在床上,已是疼的晕死了过去。

    第二日天还未亮,绘懿醒来,发现傅七郎全身滚烫,知道他定是伤口出了事,所以发高热了。便将他腿上的绷带先取了下来,到一边洗了。又拿了一条干净的绷带,将捣好的草药抹上,想想不甘心,又从地上撮了一捧泥掺进去,才给傅七郎敷上。又赶紧做了惊慌的样子,冲到傅老娘的屋子里,道:“老夫人,七郎他晕过去了”

    傅老娘赶紧过来看。她拆了傅七郎的绷带,看见伤口处,已是肿的红艳艳的。又去看那绷带,倒是干干净净,且草药也是对味儿,便觉得绘懿照顾得不错,只是看来这些草药并不对症。便转身对绘懿道:“给他绑上绷带。我去叫你爹和你母亲马上出发去镇上。”说着,便忙忙地去敲隔壁程氏和傅老三的门。

    绘懿在屋里撇了撇嘴,就将那草药又刮去了,也懒得去灶堂里拿炉灰,只从地上刮了泥灰,将那绷带又绑上了。

    傅七郎一直昏昏沉沉,人事不醒。

    程氏和傅老三被傅老娘催促着,天还黑着就上了出村的路。

正文 第二百零五章 出逃 中

    ※正文3229字。

    看见有书友问为什么范朝晖的师父或者无涯子不算一算范朝风的死活问题。

    其实这个问题很好回答。因为范朝风在翠微山人眼里,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路人甲。怎么会有人去关心路人甲的生死问题呢?再说算命这回事,本来就是见仁见智,信则有,不信则无。无涯子和翠微山掌门在则哥儿的命数上还有分歧呢(参见《故人 下》那一章)。不知道这个解释书友满意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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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里冬日的清晨,非常的寒冷。

    程氏穿了两件大袄,也抵不住刺骨的北风,就有些怀念她那些还留在朝阳山上的皮袍子。

    傅老三听程氏一个劲儿地嘀咕,说不想出去,担心见人,便笑得合不拢嘴,又对程氏道:“婆娘你放心,如今是没有法子。等七郎的腿好了,你就再不用跟我出去了。”

    程氏做出欣喜的样子,道:“你可别哄我?”

    傅老三担着一个沉重的担子,走得十分沉稳,又转身对程氏道:“当然不会哄你。只一会儿到了镇上,你要记得算清楚帐目。若是错的太多,我们可就不够钱给七郎买药。——七郎若是好不了,你以后,少不得还得经常跟我出来,却是太委屈你了。”

    程氏便做出一脸贤惠的样子,低声道:“都是为了这个家。——就算是我心里不愿,也不会推脱的。”

    傅老三就觉得脚下的步子分外轻快些。便 担着担子,在前面走得飞快。

    程氏稍稍落后几步,在后面跟随,一面行路,一面留心察看那些七弯八拐的小路,到底都通向何方。

    傅老三是走惯了的,倒不觉得。只程氏在后面慢慢腾腾地,傅老三只当她是不惯行路,也不怪她,便往前行几步路,就停下来等程氏。

    有几次傅老三见程氏在路上东张西望,有些诧异。

    程氏忙掩饰道:“我不惯走这山路,总觉得有野兽在四围。”

    傅老三听了,便笑道:“这条路走得人多,很少有野兽会过来。若是走了那边的小路,”便指了那边稍远处的一个地方,“虽说近一些,却是更危险一些。”

    程氏点头,赶紧快步跟上。

    两人走到快中午,才到了山那边的镇子上。

    傅老三便带了程氏,去了他们通常摆摊的地方。

    程氏帮着他将货品都摆放好了,又等着人过来。

    傅老三在集市上还是有口碑的。他家的东西好,价格又公道,以前的傅七郎口齿又伶俐,一向卖的比别人快些。

    如今那些老主顾见傅七郎没有来,反而是一个看上去微微含笑的妇人陪着傅老三在一起,就过来寒暄。

    傅老三便笑着跟人说,这是他婆娘。七郎病了,等着他从镇上买药回去呢。

    那些老主顾听了,便纷纷解囊,将他的东西都包圆了。

    程氏算帐,比傅七郎还要快几分,就将那些老主顾都震住了。傅老三也高兴得合不拢嘴。

    两人东西卖的快,不到一个时辰就都卖光了。

    傅老三让程氏将收到的钱数了数,却是比以往带傅七郎过来,还要多卖出许多。就对程氏刮目相看。

    程氏便道:“还是赶紧去给七郎买药要紧。”

    傅老三忙答应了,收拾了摊子,放在已经空了的箩筐里,担着和程氏一起,一前一后的出了集市,去到对面街上去了。

    那边街上有一处专门看跌打的医馆。傅老三以前也来过这里。这次更是熟门熟路,便过来对那坐诊的大夫说了自己儿子的伤势。

    那大夫听说红肿一直不消,就开了膏药。说是在上好的草药里浸泡了七七四十九日,将那草药药汁完全吸收在膏药里面,效验不凡,只是价格稍微贵些。

    傅老三听了,咬咬牙,给七郎一气买了十帖膏药,一心希望能让七郎快些好起来。

    那大夫见傅老三给面子,就免费送了他一些草药,又仔细给他说了哪一些需要煎药内服,哪一些需要捣碎了配合膏药,敷在伤口上。

    傅老三都用心记住了。

    程氏却在一旁心不在焉的四处看着。只见这个镇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他们如今在这里一直走来走去,大概类似于旧都附近的小镇,都是普通百姓来来往往,倒是没有见到高门显宦的人家出行。

    这份傅老三给傅七郎买了伤药,下剩的钱,又去买了一大罐桐油。这两样一去,便所剩无几了。

    傅老三就有些歉意,对程氏道:“今年不能给你扯布做衣裳了。”

    程氏笑眯眯地道:“我的衣裳尽够穿的。还是留着钱,给小含霜买个周岁的贺礼吧。”

    傅老三也甚是疼爱含霜,便连连答应。

    两人就去了一个卖各种玩物首饰的地摊,挑拣了半日。

    程氏当然不将这些首饰放在眼里,便随意拣了一个看着顺眼的铜器脚环,问了问价。

    那摊主也还老实,便只要了三十个铜钱。

    傅老三还想还价,程氏已是将那三十个铜钱给了过去,拿了脚环便走。

    傅老三无奈,只好跟上前去,又好一顿埋怨程氏大手大脚。

    程氏只笑道:“给含霜的贺礼还要还价,你这做祖父的,也好意思?”

    傅老三这才罢了,却总是心疼那有可能多花出去的十个铜钱。

    两人在集市上将该买的东西都买了,便要赶着回家。

    程氏也不断催促。

    她先前来的时候,大部分时间天都是黑着,记得路也有限。现在天还亮着,要趁亮回去,再将来时的路再记一遍。

    傅老三见程氏并不恋栈镇上,反而急着要回家,便彻底对程氏放下戒心,再不担心她会跑了。

    这一路回去,傅老三心疼程氏没有走过这么远的山路,就有意放慢了脚步,一边跟她闲聊,一边给她指引山上的各种树木草石。

    程氏都一一记在心里。

    这段路出来的时候不觉得累,可是回去的时候,却是觉得比出去时候还要漫长。

    程氏的脚都起了泡,只强忍着一瘸一拐地跟着傅老三进了傅家村。

    傅老娘驻着拐杖一直站在村口等着他们。

    见他们一前一后进了村,傅老娘脸上笑开了花。看见程氏的脚似乎行走不便,傅老娘甚至将自己的拐杖给了程氏驻着。

    程氏从未从傅老娘那里得到过如许待遇,便有些不敢置信。

    傅老娘见程氏呆愣的样子,更是得意,就从程氏手里接过包袱,和傅老三一起先回了家。

    程氏驻着拐杖,低着头,跟在他们身后,也回了家。

    如今傅家村的人,也都熟识了程氏,便有人一路跟她打招呼。

    程氏也笑着跟人一一回礼。

    等到了家,傅老娘已经将那膏药拿了出来,亲自在灯火上烤好了,给傅七郎敷了上去。

    傅七郎只觉得伤口处火烫一片,却立时止了那种钝痛去,便连声赞好。

    傅老三见儿子夸膏药好,也笑道:“一钱银子一帖,要是还不好,我们去把那医馆拆了去”

    傅老娘听说要十钱银子一帖,又见买了数帖,不由肉疼得紧。就担心绘懿年轻不知事,弄坏了这些贵重的膏药,便都拿到自己屋里。每过五日,就按医嘱,亲自帮傅七郎将旧的膏药换下,换上新的。

    绘懿再不能在伤药上做手脚,一时也无法,只好走一步,看一步。

    如此数日,傅七郎的腿伤终于有了伤药医治,总算消了红肿。只是到底之前拖过太长时间,伤了元气。就算腿上的外伤看上去大好了,里面的骨头到底是没有长拢,每到阴雨天气,便会酸疼得紧。这是后话不提。

    只是傅老三跟程氏去过一次镇上之后,见程氏对那里并无留恋,已是彻底放下心来。且傅七郎腿伤甫好,整个人都瘦了一大截,便嘱他在家里尽心休养,不要操心外务。从此程氏便取代了傅七郎的位置,经常跟着傅老三去了镇上。

    半年过去,程氏已是将出傅家村的山路,走得烂熟。如今,她是闭着眼睛都能走出这傅家村。

    只是她们若是贸贸然出去,谁知又会遇到什么事情?——程氏经了上次乘船遇险,又在傅家村第一次出逃被抓之后,就小心谨慎了许多。不求得万全之策,绝不轻举妄动。

    而这边呼拉儿国里,范朝晖派去的幕僚,已经跻身为禁卫军大将军的主要手下,经常给大将军出谋划策,同摄政长公主对抗,倒是有胜有败,势均力敌。

    丽萨公主那边,范朝风因为几次试图逃脱,惹怒了她,被她关进了天牢。先前日日派人拷打,后来又忙着和前未婚夫——禁卫军大将军打擂台,就忙得顾不上天牢那边。

    又加上先前本是范朝风建言,让她同禁卫军大将军订婚,来笼络军中人物,从而登上摄政长公主之位。谁知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禁卫军大将军同丽萨公主订婚,同时也抬高了自己的身价,就水涨船高,心气也高了许多。

    最终丽萨公主养虎遗患,给自己打造了一个强有力的对手。丽萨公主一直后悔不该听了范朝风的话,便有些迁怒于他。后来又听说范朝风的眼睛是好不了了,便将范朝风彻底忘到一边去,再不去理他。

    范朝风如今在这天牢,也快有两年半了。而他到这呼拉儿国,总共也有四年多了。

    他的眼睛,如今终于能够在白日里正常视物。虽到夜间,还是经常会模糊看不清,可是白日里,已是完全无碍了。

    虽是在狭小脏乱的天牢里,范朝风看着四围这几年来都未曾看清的景物,心里越发喜上了。就连那经常克扣他们伙事的狱卒,看上去都亲切了几分。

    那狱卒过来给他送午饭的时候,范朝风忍不住对他笑了一下,将那狱卒吓了一大跳。就去范朝风面前用手招了招,范朝风装作仍是视物不见的样子,那狱卒这才放了心:刚才那笑,多半是个巧合。便转身自出去了。

    等狱卒走了之后,范朝风就摸了摸自己的脸上,已是长了一部毛茸茸的大胡子。便在脑海里设想起安解语见到自己的夫君死而复生,又长着一脸大胡子,惊喜交集的样子,范朝风就忍俊不禁起来。

正文 第二百零六章 出逃 下

    ※正文3060字。

    再回答一下,翠微山人认为范朝风是“路人甲”,仅代表他们自己的观点。不代表作者的观点。

    再汗一下,俺以为这个很明显的。俺的两大男主之一,肿么可能有人误会到这种程度捏?有木有别的人误会啊?看文不仔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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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天牢里吃完午饭,范朝风等狱卒过来收了碗筷,便自己又坐到一边的墙脚,继续暗地里练功。

    他这两年多来,没有外事干扰,在这天牢里日日夜夜运功不辍,已是将以前的功力提升了许多。就连以往每过几个月就要折磨他的旧病,似乎也有很长时间都没有再犯。

    以前在家的时候,范朝风出门都是随身带着药丸。谁知那次在营州遇险之后,他的药丸就丢了,而安解语给他做得荷包,那次之后,就再也找不到了。

    等后来范朝风在呼拉儿国醒来,又日日处在目盲的境地里,行动甚是不便。

    为了能够活下去,且能帮大哥在南朝不用挂心呼拉儿国这边,他处心积虑帮丽萨公主出谋划策,为自己,也为大哥在南朝争得了喘息的时间。

    后来范朝风的眼睛稍有好转,就忍不住要试着逃出丽萨公主的掌控。结果跑出去了才发现,自己一到晚上,就又成了瞎子。因此上连跑三次都被丽萨公主的人追回。

    范朝风偷跑的头两次被抓回来,还有伊莲和兰姆帮着说情,丽萨公主便饶了他。到第三次,连伊莲和兰姆都闭了嘴,再无人帮他。以往那些不忿他一个瞎子,还被丽萨公主高看几分的人,就趁机在丽萨公主面前多进了些谗言,范朝风便被投入了天牢。

    不过这件事,还真难说是祸,还是福。

    那些拷打,对有功夫的人来说,不过是皮肉之伤,并未伤筋动骨。且天牢里环境简单,在里面的人,一般心无杂念,反而能够集中精神,做一些在外面自由自在的时候,做不到的事情。比如写书,又比如练功。

    如今范朝风双眼痊愈的速度,倒是比在外面练功的时候,还要快一些。

    此时范朝风将心法又习练几遍,便收了功,默默地坐在一边。只在心底里,一遍遍地勾勒自己的妻子安解语巧笑倩兮的娇俏样子。又想着大概不久之后,自己就有可能逃出这天牢,回返南朝同她一家团聚,不知到时她见了他,该有多欣喜也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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