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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水一瓢饮-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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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越到紫辰宫的同时,怡和宫淑云殿中,一枚飞镖“叮”的一声钉到了朱红色殿柱上,将正在商议事情的明妃母子吓了一大跳。
南宫旸一跃而起,将飞镖拔下,把上面的布条递给母妃,飞快跑至殿门口,却什么也没有发现。他刚要转身,便听到母妃“呀”的一声惊叫。
明妃心惊胆颤地看着手中的布条,失神间竟将案上的参汤打翻,汤汁浸入明妃的衣袖,她居然还一无所觉。
“母妃,你怎么了?”南宫旸莫名看着明妃惨白的脸色,伸手去拿她手中紧紧攥着的布条:“这是什么?”
明妃泪流满面道:“这是当年母妃和亲之时,与你父皇……留下的字约。他说,生生世世,只当我一个人,是他的妻。”
南宫旸惊叫道:“这后面还有字!”
明妃抢过来一看,疑惑道:“致悦山庄?”话音刚落,两人的脸色顿时全变成了灰色,满眼皆是难以置信。
致悦山庄,是他们秘密存放武器和私储兵马的地方!
“是他?!”南宫旸问道。
明妃咬牙切齿狠声说道:“不是他,还有谁会有这么大的能耐?!”她猛然起身,扬声唤道:“来人,为本宫更衣。”
“母妃,我们去哪?”
明妃恨恨说道:“还能去哪?去帮那个小畜生脱身!”
“为什么?今晚是借那个人的手将他除掉最好的机会!”南宫旸不悦地说道。
明妃失望地看了南宫旸一眼,咬牙低声说道:“除掉他?恐怕不等他死,我们就已经性命不保了!禁卫军商和与知府刘从义就在宫门外守着,直到现在周正也没有回来,事情必定有变。
如今既然他肯将这些东西派人送进来,就证明他还不想与我们反脸。就算我们将这些证据全部销毁,也难保他手中还有其他的把柄。为今之计,只有先暂且保住他再说了!”
明妃脸上一片灰色,无比失落道:“不止今晚,在事情没有得到圆满解决之前,我们都必须要保障他的安全。”她踉跄前行几步,恨从心头起,猛然将案上的东西扫到了地上。
南宫旸眼睛一转,一把扯住明妃的衣袖低声道:“母妃,既然我们不能自己动手,为何不能借刀杀人?”
明妃蓦然抬头,腥红着双眼看向南宫旸。
南宫旸阴沉着脸,贴近明妃耳边低声嘀咕了几句。
明妃听完,眯着眼睛低低说道:“旸儿说得没错,这确实是一个借刀杀人的好计策!不过事不宜迟,现在本宫先去紫辰殿,回来之后再细细商议。”
待宫女服侍着明妃换过衣衫,又匆匆盛上一碗参汤,明妃便向紫辰宫急急走去。
紫辰宫寝殿门口,朴桐万般焦急的来回踱着步子,见明妃明艳动人一身华服款款而来,眼睛一亮连忙迎了上去,跪伏在地呼道:“奴婢朴桐给明妃娘娘请安!”
明妃娇笑一声道:“朴总管快快请起。皇上可歇下了?”
朴桐连忙爬起躬身跟在明妃身后谄笑道:“未曾。凤妃娘娘身体不适,陛下宣了敏王殿下入宫侍疾,此刻正与敏王殿下议事。”
明妃脚下不停,无视朴桐象征性的阻拦,接过宫女手中的参汤笑道:“陛下国事繁忙不假,可这日夜操劳国事,身体怎么能受得了?你这做总管的,也该多劝着些。”
朴桐喏喏应着,看着明妃摇曳生姿地进了殿。
明妃刚入殿中,便听到南宫礼中气十足地喝道:“来人!”
“陛下!”明妃柔声轻唤一声,打断南宫礼的话,无视殿内两人如生死仇敌般的对峙,弱柳拂风般走到御案前,放下参汤咯咯一笑道:“陛下真是好兴致,这般时辰还与敏王品剑。臣妾听闻敏王武艺高强,想来对剑也颇有见地。陛下,不如请敏王也给臣妾讲讲,这把一直被陛下视若至宝的流云剑,究竟好在哪里呀?”
她站起身,接过南宫越手中的剑,对着烛光端详了一番,笑吟吟地瞥了南宫越一眼。
南宫越后退几步,揖手一礼,心照不宣地承了明妃的情。
南宫礼目光闪烁着,自见到明妃,十足的底气已经泄了七成。他冷哼一声,没好气地夺过明妃手中的剑归鞘,一把按到御案上,别着脑袋闷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陛下!”明妃走到南宫礼身后,按住他的肩膀轻轻晃了晃,满脸委屈道:“臣妾知道陛下每晚都要批阅奏折,一直忙到很晚还不肯歇身。臣妾担心陛下的身体,这才亲手熬了参汤,专程为陛下送来。”
她用力推了南宫礼一下,将他推了个趔趄,气哼哼道:“怎么,难道臣妾一番好意,还是错了不成?”
南宫礼脸上讪讪的,轻咳一声道:“朕不是这个意思。”
正想怎么打发明妃的时候,南宫礼抬眼看到门口的朴桐,突然又想起之前朴桐曾禀奏之事,忙扬声问道:“赵从义与商和可还在?”
“启禀陛下,赵大人与商大人一直在宫门口候着呢。”
“宣!”
“是。”
明妃一听脸色顿时大变,拿眼看向南宫越。
南宫越束手而立,眼观鼻、鼻观心,既没有离开的意思,也没有阻拦的迹象。
明妃咬咬牙,心中暗恨不已。
待商和上殿之后,那具早已死去多时的尸体也被摆放到了殿中。
“这是?!”南宫礼诧异问道,起身走到尸体旁边,示意朴桐掀开蒙面看了一眼。
这一看不要紧,南宫礼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全都涌到了头上。他血红着眼,一把扯住明妃的胳膊将她扯到尸体旁边,按住她的头厉声问道:“明妃,你来看看,这个人究竟是谁?!”
明妃心里慌乱不已,她用力咬住嘴唇,强令自己镇静下来,故作大惊失色道:“哎呀,这,这不是臣妾宫里的周正吗?他不是出宫探望家人了吗?怎么会?”
南宫越不紧不慢上前拱手道:“禀父皇、明母妃,今夜儿臣与同窗饮酒夜归,路上突遭贼人袭击,此人正巧路过,想来应是回宫的路上不慎碰到,不想竟受牵连而丢了性命。若儿臣知此人是明母妃宫中之人,无论如何也会护他周全的。”
周正一身夜行衣,且又那么巧地死在毒蝠谷袭击南宫越的现场,无论怎么解释,都洗不脱明妃与毒蝠谷有勾结的嫌疑。
南宫礼眼光在明妃与南宫越身上转来转去,不停地审视着两人。
今夜明妃突然出现,打乱了南宫礼的栽赃计划;而南宫越,又出言为周正之死掩护辩解。照理来说,两人不应该有联系、甚至应该算是死敌才是,可为什么,他们居然会如此一致的为对方开脱?
这太不同寻常了!
南宫礼板着脸坐回龙椅之上询问道:“商和,究竟是怎么回事?”
商和将自己巡街时听到鸟鸣,寻声赶到时见贼人已被灵魅困住,因为事情紧急,担心贼人会趁乱入宫行刺,便匆匆带着倒地死去的男子离开的事说了一遍。
赵从义也连忙证明商大人所说属实,因为他比禁卫军早到一点,又呆得时间长一些,便绘声绘色地补充了灵魅困杀百余毒人,救下几位公子,为国为民除一大害;中毒昏迷的楚雄飞是如何被灵魅施血相救的经过。
末了赵从义又谄笑着禀奏道:“启奏陛下,当时不只臣与商大人,便是黎国公、汝安侯、淮阳侯、楚将军与两位公子、吏部刘大人、佥都御史李大人和他们家的几位公子也是亲眼所见。”
南宫礼冷冷看着几人,暗自思忖道:也就是说,现在在场之人除了南宫越,无人知道此人是如何死的,又是被谁杀死的。至于刘从义所说的几人,难道要让他一一宣进宫,当面询问不成?
就算他将这些人全部宣进宫,所得到的答案,亦不外如是!而且,这样一来,他在灵魅出现不久便连夜宣南宫越入宫之事,也会被人质疑。
敏王,借此一事让几位朝中重臣欠下他一个天大的人情,也就是变相地将几位大臣拢在了自己的势力范围内。他的身边,还有灵魅,如今就连明妃都不得不出面为他求情,背后还有那个门生遍天下的上官府!
他回到月国不足一月的时间,已经拥有了如此大的势力,在朝堂之上站稳了脚跟,也拥有了属于自己的声音!
如果自己逼他太紧,如果他想谋权篡位的话……
南宫礼只觉得自己心里一阵乱跳,额头顿时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这个逆子,当初答应凤妃让他回国,果真是失策啊!
他或许可以不在乎伦理人常,可不能不在乎自己的皇位坐得稳不稳固。
南宫礼无力地挥挥手道:“既然是意外身亡,明妃便将人带回去好好安葬,也要安抚好他的家人。京城中竟有江湖中人为非作歹,刘从义负有失察之罪,朕命你带罪立功,彻查此案,必定要将凶手抓捕归案,明正典刑,以敬效尤!”
待明妃和刘从义跪接旨意后,南宫礼长叹一声道:“朕累了,你们都跪安吧!”
等殿中之人全部退出之后,南宫礼看看明妃送来的那碗参汤,冲朴桐勾勾手指道:“你喝了它。”
“陛下,这是……”朴桐心里在滴血,面上却一副感恩戴德、舍不得的样子。
“朕让你喝了它!”南宫礼突然爆发,猛然拍案大喝一声。
朴桐连忙端起碗一饮而尽。见皇上挥手,朴桐便躬身退了下去。刚到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噼哩啪啦”的乱响声。
南宫越既然奉旨入宫侍疾,离开紫辰宫便欲往凤仪宫。
路口处,明妃站在他的身后咬牙切齿道:“你可真是,无耻之极!”
南宫越微微一笑,深深揖手一礼道:“多谢明母妃赞誉!今日之事,若无明母妃仗义相助,儿臣也不能如此轻易安然脱身。明母妃的大恩,儿臣铭记在心!今后,儿臣还要靠明母妃多多护佑,儿臣感激不尽。儿臣还要前往凤仪宫为母妃侍疾,告辞!”
第一百三十五章 算盘啪啪响
南宫越话音刚落,明妃身体猛地一晃:见过无耻的,可没见过无耻到这种地步的人!她冷冷说道:“知道就好。不过,你最好能安份一些,免得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说不定,还会招来灭顶之灾。”
南宫越抿嘴一笑,露出些许羞涩之意,恭恭敬敬回道:“明母妃教训的是。平生不做亏心事,自然不怕鬼敲门,儿臣谨记明母妃教诲,以后必定步步谨慎,不给对手可乘之机。明母妃是要回宫吗?天黑路难行,明母妃慢走!”
明妃死死瞪了南宫越几眼,一甩袍袖转身便走,却不慎踩到一块小石子上,脚下一扭,身子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她顿时恼羞成怒,甩手一巴掌打在一旁相扶的宫女脸上呵斥道:“你这黑了心肠的东西,白长了一副人样,却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要你何用?”
那宫女吓得面无人色,“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道:“奴婢该死,娘娘饶命!”
“母妃!”南宫旸阴阳怪气的声音在身后花阴处响起,花枝一动,便见他轻摇折扇缓缓走出,冷冷说道:“母妃何必与一个不晓事的狗奴才生气,如此到是抬举了她。像这种欺主自大的奴才,直接打杀了便是。”
那宫女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拼命磕头不住求饶,“砰砰砰”的磕头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令人毛骨悚然。
南宫旸不为所动,轻轻挥手间两个太监便走过去将那宫女架了起来。宫女放声大哭道:“求娘娘放过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求殿下饶命!”
南宫越笑眯眯地瞥了被堵住嘴渐渐拖远的宫女一眼道:“十四弟还是这样年轻气盛,稍有不如意便要打杀下人,了解的知道十四弟赏罚分明,不了解的恐怕会以为十四弟刻薄寡恩。当然了,一个不晓事的奴婢而已,只到底是身边服侍的人,该放过的,也别太苛责了。”
明妃和南宫旸顿时脸色铁青,气得浑杀打颤,眼睁睁看着南宫越飘然远去。至于那个宫女,杀,会坐实两人刻薄寡恩的名头;不杀,倒像是因为南宫越的求情,好人全让他一个人做了!
明妃到底要顾忌南宫旸的名声,咬牙切齿吩咐道:“罢了,将她竹笞掌心二十,发到浣衣局。”
未等天亮,今夜宫里宫外发生的一切便被有心人以各种方式探听了去,灵魅为楚家六公子疗伤的消息也疯传了开来。
一时间,本已沉睡的耒阳城再次热闹起来,许多高檐华宅里重新燃起了蜡烛,彻夜未熄。
凤仪宫内,焦躁不安的凤妃见惜文快步进门,赶忙迎上前问道:“怎样?”
惜文笑着点点头,将探听来的消息说了一遍。
凤妃松了口气,身子一晃,在得知自己儿子平安无事之后,那硬撑起来的力气便瞬间消散。她软软靠在惜文身上,低低叹道:“或许越儿是对的。罢了,只要他高兴,便由着他吧。若他过来了,就说本宫已经无碍,让他自回去吧。”
惜文眼神一黯,低声应是,心下暗道:这两人,真不愧是母子,性子都这么别扭。
将军府内,楚怀英反反复复问过了当时所发生的一切,确认了楚雄飞并未被灵魅摄魂之后,长叹一声道:“论心机、论手段,十几位皇子中,无人能出其左右。陆儿,你既与敏王熟识,以后更要多多向他请教才是。”
楚雄飞喜滋滋地拱手称是,见父亲面露疲色,遂与其他兄弟陆续退了出去。
楚夫人低声道:“那玉儿的事……”
“他不是一个容易妥协、可以随意拿捏之人,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楚怀英思忖片刻,沉吟道:“灵魅离府,必定去了神女国,往返之间快则二三月,慢则需一年半载。待她回来,事情必可尘埃落定,到那时我们再视情况而定。”
楚夫人皱着眉头道:“可玉儿如今年已十八,若那灵魅明年方回,咱们玉儿的终身,可就被耽误了呀。”
楚怀英淡淡说道:“那不是正好吗?”
楚夫人嗔怪地白了夫君一眼,柔声说道:“天色已晚,老爷也该歇着了,今晚可是去芝兰院?”
楚怀英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道:“罢了,虞氏可能已经歇下,再让她起起欠欠的,麻烦!今日便歇在这里吧。”
楚夫人心下暗喜,自是温柔小意地服侍着夫君歇下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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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越到了凤仪宫,问过凤妃服过药已经安睡,便在殿外磕头问安后出宫回府。
一到府中,莫仲霖等人连忙迎上来问道:“宫主,事情怎样了?”
“还好!”南宫越淡淡说道:“苍枫山的兄弟到哪了?”苍枫山,是阌月宫秘密训练门人的地方。
云陌拱手道:“已经到了落月谷,正等待宫主的命令。”
南宫越满意地点点头道:“好,命令他们,用纷争的方式与阌月宫先前留下的人完成交接,主事之人留一半撤离一半,用三年的时间将人员全部换成新面孔,亦将阌月宫所有产业化整为零,必要的时候,可以向玄国朝廷以示投诚。”
“还有月国这边,师父之前已经做了许多事,现在我们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阌月宫的威名立起来。”他略显疲惫地捏了捏眉心道:“如果本座没有料错,玄国很快就会有反应,只希望小小那边,一切都能顺利。”
莫仲霖问道:“那毒蝠谷那边?”
“先不用管他。经此一事便折了他百余毒人,想必褚忡会安份一些时日。”南宫越思及小小所作所为,眼中忍不住流露出一丝笑意,接着便目光一凝问道:“东伯,你昨夜为父皇诊脉,结果如何?”
叶朴东微微欠身拱手一礼道:“不太好,能坚持一年已是极限,如果心绪波动过大,恐怕会……”
“有没有办法拖延一些时日?”南宫越拧眉问道。
“这,属下尽力而为。”叶朴东面露难色道:“宫主,以属下看,皇上所中之毒似乎并非单单一种,而且其中两种毒之间属相生相克,无论解哪一种,都会致其毒发身亡。”
南宫越忍不住“嗤”的一笑,讥诮道:“一个皇位,让如此多的人费尽心机,不知道父皇得知实情之后,该喜,还是该悲?”
云陌道:“属下听闻几位奉昭回京的皇子里,最先离开封地入京的五皇子,在半路遇强匪被劫杀。其余几位皇子纷纷原路返回,再无人敢出封地一步。”
南宫越未置可否,沉思半晌又问道:“东伯可知母妃她服得是何毒?”
“凤妃娘娘所服非毒,而是蛊。”
听了叶朴东的话,南宫越惊问道:“蛊?!”
“是的。凤妃娘娘服下的,是一种子母蛊。若服母蛊者死,子蛊亦亡;而子蛊若死,母蛊却不会受到任何影响。”叶朴东顿了顿说道:“灵魅之血,恐怕也解不了蛊。”
南宫越心中一痛问道:“东伯能解吗?”
叶朴东道:“我师父当年,亦受此蛊所累,曾将解蛊方法传于属下。只是,要解此蛊,需身体无恙。凤妃娘娘已饲养此蛊两年有余,体内气血严重受损,若要解蛊,也要等调理好身体之后方可。而且,解蛊时,母蛊载者亦有所感,所以……”
南宫越点点头,自然明白叶朴东的意思:要想为母妃解蛊,得等到事情尘埃落定之后。
接下来,朝中势力虽然不会重新洗牌,但更多的人会选择观望。只要南宫礼活着,形势就对南宫越有利。
厅内静悄悄的,隐约传来远处几声鸡鸣,天快亮了。
一个黑影足下无声,一路飞檐走壁入了敏王府,熟门熟路进到议事厅内,单膝跪地拱手回道:“禀宫主,半个时辰之前,自皇宫西北方向有人放飞了鸽子。”
南宫越呵呵一笑道:“果真是狗急跳墙,这便已经沉不住气了。也好,本座便拭目以待,看他能翻起多大的浪来!”
至目前为止,事情的发展一直都在他的掌控之内。只是不知道,小小她现在,到了哪里?
第一百三十六章 神女国大祭司
十天的时间,月国朝堂之上,至少表面平静无波,看起来一派平和。
白凤载着小小一路向东,日夜兼程,终于在第十日正午之时,看到了远处地面那高大的塔尖。
那特色鲜明的尖顶高塔式建筑,被碧瓦朱甍的几十座宫殿和错落有致的亭台楼阁簇拥其中,半掩在一片葱翠里。一条曲折蜿蜒的河道环城而过,水面在阳光照耀下,仿佛一条碧色披帛上镶满了碎钻。
小小能够认得出,这是一幢有着前世哥特式建筑特色的尖顶高塔,能够拥有这种独一无二的宫殿的人,应是神女国国主无疑了!
她心里一阵激动,连声催道:“快,白凤,我们能不能直接飞到那个塔尖上去?”小小站在白凤背上又叫又跳:“哦哦哦,是不是酷毙了?”
白凤头大地晃晃脑袋道:“小小,你别高兴得太早了,说不准那拂风圣女已经回到神女国,正布下天罗地网等着你呢。”
会吗?小小歪歪脑袋,点点下巴问道:“那怎么办?”
白凤一个俯冲,小小赶忙坐下抱住它的脖子,大声叫道:“喂,下次改变航向的时候请‘哔——’一声。”
白凤并不理会小小,落到距都城几十里的山林之中,随即命令一只百灵前往神女国王宫附近打探消息。
大约半个时辰过后,百灵便带回了一个不算好的消息:
“白凤大人,据说那个圣女回到城内已经半月,接着城内因为接连遭遇贼人,三天前开始全城戒严,凡是进出城门的,只要不是神女国的人,都要接受盘查。”
白凤转头对小小说道:“看来,拂风已经有了准备,如果你贸然进城,一定会被她们抓住。”
小小点点头道:“那,有没有国主的消息?”
百灵鸟歪歪脑袋,顿了顿才说道:“好象,她病了。”
病了?小小与白凤互视一眼,不会是常见的夺位戏码吧?下毒啊神马的,最无爱了!不过话说回来,既然国主“病”了,而现在城内又戒严,想来是那拂风已经联合同党把持了朝政,打算谋朝篡位了吧?
若真得被她得逞,那小小的计划岂不是要泡汤?
怎么办?
小小思忖半晌,问百灵鸟:“其它的城呢?也戒严了吗?”
百灵鸟摇摇头道:“这我也不知道,不过,我可以帮你问问。”它仰头“啾啾”脆鸣几声,不多时,几只百灵鸟便飞了过来,落在枝头上一起聊了起来。
小小很快从它们的话中得知,已经有信使快马出城,向神女国其他城奔去,估计应该是传达圣女拂风令全城戒严、严密搜查可疑人员的钧令。
也就是说,如果她动作快一点,便能够在拂风之前,做一些事情出来,让拂风的封城计划破产。
小小对白凤说道:“白凤,我们去远一些的城池看看。”
待白凤载着小小飞远,紧紧追随在白凤身后的鸟群才渐渐散去。百鸟朝凤,是一种本能,就如同虔诚的信教徒在万里跋涉之后终于见到了佛光一般。
神女国国都长安城内那座尖顶宫殿里面,一个着白色窄袖襦裙、梳双丫髻的女子疾步穿过空荡荡的走廊,拐进一间宽大的殿堂。
殿堂尖形拱门上镶嵌着琉璃,阳光透过琉璃,照在女子身上,使女子周身散发着淡淡的光晕,如坠落凡间的精灵。
女子在门口处躬身下拜道:“禀大祭司、圣女:城中护卫来报,城外有百鸟齐集,聚而不离,盘桓近一柱香时间方逐渐散去。”
女子前方的白纱隔帘被层层掀起,露出珠帘后面矮榻上斜躺的妖冶红衣女子,正是刚回到神女国不久的圣女拂风。
拂风闻言大吃一惊,起身下榻,赤足踩在榻下柔软的团花地毯上,来回踱了几步,转头问道:“大祭司,一定是她!”
宽大的矮榻另一边,盘膝坐着一位五十岁上下、头发半白的老妇人,着一身青色素面宽袖裙,身后长长的裙尾呈扇形散开。灰白的头发用一根紫竹簪松松挽起,容长脸,保养良好的肌肤仍然敌不过岁月的侵蚀而略显松弛,两道柳叶眉微微蹙着,薄薄的嘴唇因为拂风的慌乱紧紧抿成一条线。
这就是神女国位高权重、地位仅次于国主的神女国大祭司连衣。
神女国祭司,通巫术之人,主持王宫一切事宜:衣食住行、礼仪、祭祀、预吉测凶等等。
就连继任国主和圣女人选,亦由六位祭司联合推选,经国会协商通过,再由大祭司主持授位大典。
而国会,与他国朝堂无异,最高职位亦是丞相,权力相当于摄政王。
连衣听了拂风的话,一言未发,伸出尖细苍白的手指暗暗掐算一番淡淡说道:“是她又如何?看你这沉不住气的样子,将来如何能担当一国之主的大任?!”
拂风脸色一白,忙回到矮榻上敛衽跪坐道:“大祭司,我们该怎么办?”
连衣微阖的双目蓦然张开,两道凌厉的目光便落到了拂风脸上。她微微挥手,那报信的女子便躬身退了下去。
看着拂风略显慌张的脸,连衣不悦道:“按你所说,那月国九皇子南宫越与灵魅关系匪浅,此次来神女国,理应派护卫带国书大张旗鼓前来。可为什么,她会独自一人悄然前往呢?”
拂风眼睛一亮,道:“难道,他们之间有了罅隙?”
连衣微微摇头道:“不,应该是南宫越遇到一个天大的危机。南宫越有危机,灵魅不在月国相助反而来我神女国,那就说明,这个危机,需靠我神女国或是圣女相助方能解决,而且,时间……不容他们拖延。”
拂风心中一喜,连忙说道:“好在之前大祭司提醒,我已经派人告知丞相,让他传令全城戒严,任灵魅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直接飞到国主榻前去。”
连衣微微颌首道:“事不宜迟,你立刻联系月国那边,看究竟出了何事。还有,灵魅既然不能进京城,不排除她会去其他的地方。万一让灵魅现身的传言传了开来,会对我们非常不利。要知道,这王宫里,并不是只有我们的人!”
拂风眸色一厉,低声道:“那个兰祭司,最是对国主忠心不二。要不要找个人……”
连衣嘴角露出一抹讥讽道:“就凭你?哼,兰祭司测术最为高明,连我都不是她的对手,恐怕你刚起了杀机,她就已经得知了。所以,你最好还是安份守己一些,别去招惹她!”
“那她岂不是也知道了灵魅前来的消息?”拂风急道。
连衣淡淡说道:“那又怎样?等她找到灵魅,先救回国主的性命再说。”
拂风嘴唇嗫嚅半晌,终究没有开口。
连衣冷声问道:“可还有何事?”
“没,没什么。”拂风心里一慌,似是又想起什么般问道:“大祭司,如果我们能找到灵魅,她有灵力傍身,我们该如何制服她?”
连衣冷冷一笑道:“制服?直接杀了便是!”
拂风暗暗松了一口气,那魇灵石铃,是她背着大祭司偷偷带出,又被乾庆帝弄丢。幸好大祭司没有提到,否则自己还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连衣转头看看沙漏,对拂风说道:“时辰已经差不多,我该回去了。这段时间你不要轻举妄动,如有异常,一定要与我商议之后再做决断!”
拂风恭敬称是,起身送她离开。
宫殿门外,连衣扶着侍从的手,刚要上轿辇,便见一乘四周垂着白纱、八人抬的轿辇缓缓走过,里面依稀坐着一位碧色裙衫的年轻女子。
年轻女子转眼看见连衣,轻声说了句什么,轿辇便停了下来。女子款款下轿,微微躬身恭声道:“大祭司。”
连衣点头,淡声问道:“兰祭司前来探望国主?”
“是!”
“国主身体如何?”
兰祭司身形微微一顿,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起来,轻声回道:“依如往日,未见起色。”
“原不过一场小小的风寒,直到今日竟也未见痊愈,可见是先前的女医未尽全力。如此不如再延请神医,或请巫祝来为国主做做法事,总要让国主快些康复才好。”连衣板着脸沉声嘱咐,待兰祭司恭声称是之后,方才登轿离去。
兰祭司目送着连衣的轿辇走远,转头看看身后那座幽深的殿堂,一双如深不见底的旋涡般的黑眸微微一转,看向远方的天空,嘴角浮现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她缓缓转身,扶着侍者的手重新登上轿辇,曼声吩咐道:“长乐宫。”
第一百三十七章 劫什么?
长乐宫在那座尖顶高塔东面,是国主寝殿。兰祭司在宫殿前下了轿辇,顺着白玉方条石铺就的石阶,缓步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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