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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水一瓢饮-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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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谢恩落座之后,打扮一新的宫女太监有序而无声的将一件件精致华贵的食盒呈到一张张食案上。
等皇上发表了一番热情洋溢的讲话之后,又问过主席台上两位主要领导,见太后与皇后并无讲话的打算,皇上便宣布宴席开始。
其实王侧妃说得也不对,这样的宴席中,就算冷的膳食,也没有小小的份儿。她跪坐在卫无忧身边,为他斟酒布菜。与此同时,殿内那几人的神情举动,也被小小一一看在了眼里。
挽月公主频频望向南宫越,满脸幽怨、满目深情,无视太后娘娘警告的目光,一杯接一杯地饮酒;南宫越自始至终便没有说过一句话,连视线都不曾向这边转过。
小小突然感觉身上如有芒刺,似乎有人在注视着自己。顺着感觉寻去,恰好遇到端王灼热的眼神。
端王见小小看过来,笑着冲她举了举杯然后一饮而尽。小小出于礼貌对他微微一颌首,接着便收到了端王妃杀人般的目光。
卫无忧轻轻磕了磕自己的酒杯,小小抬头一看,见他不满地看着自己,禁不住吐了吐舌头,连忙为他斟满酒。
见卫无忧不为所动,小小只好端起酒杯,双手呈到他的面前,他才微微一笑,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殿中琴师方一曲毕,便有一微胖男子大笑道:“离如今琴技是越发高了,这一曲毕,当绕梁三日,余音犹不绝于耳啊。”
这男子下首之人笑道:“尤离琴技,乃琴师之首。但越之琴技,亦不相上下。今岁末除夕日,不如请越也奏上一曲,与尤离一较高下,如何啊?”
此人话音刚落,殿内便响起一片附和之声。皇上见状呵呵一笑,却未有任何表示。
堂堂一国王子,却被人与一卑贱琴奴相提并论!小小看着那个被提到名字便满脸惶恐羞涩的南宫越,心里忍不住再次狠狠痛了起来。
南宫越连忙起身揖手一礼,温润如水的声音在一片死寂的殿内响起:“谢襄王殿下赞誉。既如此,越恭敬不如从命,愿为诸位抚琴一曲以助酒兴。”
小小正执箸为卫无忧夹起一枚鸽子蛋,听他这一说,手下一重,鸽子蛋便跳出餐盘,“咕噜噜”滚向殿中。她满头大汗地看着那枚在金色玉砖上的鸽子蛋,真想用控物术让它消失!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卫无忧微微一转头,一宫女抿着嘴,强忍笑意过去捡了起来。
小小心里松了口气,恨不得将那个居中弹琴、一脸陶桩色的“南宫小受”痛扁一顿:都是他惹得祸!
好不容易挨到宴毕,卫无忧留在殿中尚未出门,小小便站在殿外廊下静静等候。
南宫越最后一个出了殿门,到了小小身边,微微一侧身便越过小小,抬脚向阶下走去。小小心中犹疑更甚,看他的样子,分明是不认识自己!
看着南宫越要离开,小小脑门一热,未曾反应过来,脚下已有自主意识般伸了过去。只听一声惊呼伴随着“扑通”一声响,南宫越已经摔倒在台阶上,接着又“咕噜噜”滚了下去。
这一跤应该摔得不算轻。只见他用手捂着脸,吃力地爬了起来,趔趄几步方才站稳。手上被划破了几道,衣衫也被摔破,整个人看起来狼狈极了。
小小没有想到自己这一拌,居然会给南宫越造成这样大的伤害,她目瞪口呆站在原地,已经傻了过去。
“你干什么?!”小小被人大力推到一边,挽月公主愤怒之极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大胆奴婢,胆敢谋害九王子。来人!”
小小被闻声赶来的卫无忧伸手扶住护到身后,皱着眉头不悦道:“挽月,你在胡说什么?”
“她!”挽月公主气哼哼地指着小小大声斥责道:“本宫亲眼看到她将越拌倒摔下石阶,她这是肆意谋害王子,其罪当诛!”
卫无忧回头看看小小。小小一脸无辜地抬起头,含着眼泪(其实是被事态的严重性吓出来的)道:“奴婢并非有意为之!不信,公主可以问他。”
小小一指南宫越,抬头对卫无忧道:“奴婢真得不是故意的。奴婢原本担心站在此处会妨碍到别人行走,所以才想到另外一边等殿下,却不想九王子恰好经过,这才……”
“这位姑娘说得是,是越自己没有留意,怨不得这位姑娘。”南宫越一只手捂着脸,温声说道:“公主还请息怒!”
“小小,”卫无忧头也不回唤道:“跟九王子道歉!”
小小红着脸,羞愧低头走到南宫越身边刚要曲膝行礼,南宫越连连摆手道:“使不得使不得!这本就不是姑娘的错,怎能让姑娘向小王道歉?”
他微微后退几步,低声道:“越先请告退!”说罢,不顾挽月连连跺脚表示不满,转身一瘸一拐地离去,小小甚至还听见他轻轻“咝”了一声。
待南宫越走远,挽月狠狠瞪了小小一眼道:“以后别再让本宫看到你欺负越,否则就算有六哥护着,本宫也不会放过你!哼!”
她一甩袖袍,大力踩了卫无忧的脚一下,又使劲捻了捻,才带着宫女气哼哼地离开。
第九十章 与你相决绝!
卫无忧被挽月公主大力踩了一脚,夸张地痛叫一声。待挽月公主走远,才回过头,似笑非笑地看了小小一眼道:“走吧,出宫回府!”
马车上,王侧妃笑得花枝乱颤道:“你可真行,这挽月公主还没离殿呢你就敢招惹她一心护着的人。”她笑了半天方正容道:“以后断不可再如此,这九王子是挽月公主的底线,当惹急了她,王爷还真是护不得你的。可千万要记住了!”
小小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苦着脸道:“我就是看不得他那副标准小受的样子,明明一个大男人,生得好看也就罢了,这性子也太过软了些。”
“小受?”
“呃,就是小倌的意思……呜……”小小话音未落,已经被王侧妃用手捂住了她的嘴。
王侧妃无奈道:“以后这种话,可千万不能再说了。纵然九王子再不堪,侮辱皇族,那可是死罪!”
小小连连点头,王侧妃才舒了口气,将手拿了开来。
她斜睨了小小一眼,思及她说过的话,忍不住又捂嘴笑个不停,边笑边轻轻拧了小小一下道:“真真能被你逗得笑死,你这脑袋瓜整日里都在想些什么?多少稀奇古怪的事都能被你想出来。”
回到王府,卫无忧又命人置办了酒菜,让小小陪他守岁。暗香园中红梅开得正好,宴席便设在了此处。
一盏盏宫灯映着雪光,照在如霞般的梅花上。抱梅阁里温暖如春,案上红梅散发幽幽清香。猜酒令、赏歌舞、吟诗作画、弹琴奏乐……
这是小小离开童妈妈的第二个春节。都道是“每逢佳节倍思亲”,小小望着周围一张张欢颜,心中却感到了无比的失落和孤独:她想家了!
现在已近子时,小小已经哈欠连天,眼泪汪汪强忍着坐在席位上,恨不得立刻扑到自己亲爱的床上呼呼大睡。
卫无忧见状便道:“小小若累了,便先回房歇着。”又命丫环冬阳掌着灯送她回房。
小小一听麻溜地站起来,如释重负般退了出去。
到了碧波苑,小小对冬阳笑道:“劳姐姐送小小回来,不如姐姐进来喝杯茶?”
冬阳微微曲膝笑了笑:“谢小小姑娘好意!时辰已晚,小小姑娘还是早些歇着吧。”
小小站在门口,对冬阳摆了摆手道:“那好吧,冬阳姐姐慢走。”
待冬阳离开,小小捂嘴打了个哈欠,半眯着眼闩上门,刚要转身已经被人大力拽了过去。小小只觉一阵晕眩,那人已经带着她转入卧房,将她紧紧拥入怀中,接着便迅速低头,将小小几乎脱口而出的惊呼含在了口中。
熟悉的怀抱、熟悉的味道,让小小刹时呆立当场,任由那人紧紧拥着、吻着,心在不知不觉中沉醉,眼神在不知不觉中迷离。小小情不自禁伸出手,环住那人精瘦有力的腰背。
一年多积累的思念在这一瞬间决堤泛滥成灾,不知是谁的眼泪率先滴落,顺着脸颊滑落口中,咸涩的泪水触动着舌尖的敏感,鼓动着彼此的心房,燃烧着激荡的情感。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拥住小小,似乎想要将她勒入自己体内。小小只觉得空气越来越稀薄,呼吸越来越困难,浑身上下的力气似乎被全数抽走,渐渐软倒在他的怀里,忍不住轻轻呻吟出声。
良久良久,他恋恋不舍地放开小小的唇,双臂却丝毫不曾松开,不住地用自己的脸蹭着小小、吻着她、低声沙哑地呼唤着她的名字:“小小!小小!……”
小小狼渐渐回笼,往日的疑惑也再次记起。她抬头看着黑暗中看不真切、却能清晰想像出的容颜,试了几次却仍是开不了口。
她害怕,怕自己得到的是那个最残忍、最不想得到的答案。但如果不问,那件事就如同一根刺,日子一久,便会腐化变质,成为两人之间生死相见的利器。
小小轻轻地、坚决地推开来人,自嘲一笑低声问道:“我该叫你什么?上官灏越,还是南宫越?”
上官灏越,也就是南宫越深深凝视着小小的眼睛,无声叹息道:“对于你,我就只有一个名字。”
“越?”小小流着泪笑道:“果然,你打得好算盘!就算我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你也会有足够的理由来应对。”她微微摇头,再次问道:“那我来问你,仇大叔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
“是!”
“呵呵!”小小身体猛地一晃,打开他伸过来相扶的手,呵呵笑道:“你果真不简单,是我看错了你!或许从一开始,你便已经计划好了这一切,就这样看着我,像个傻子一样,落入你精心设计好的陷井里。”
“小小,对不起!”南宫越紧紧钳住小小的双肩,不让她挣脱,涩声说道:“是我伤害了你,但我对你的感情却是真的。”他抓住小小的手,用力按在自己的心口处:“小小,它不会骗你,我发誓!”
小小甩开他的手,后退几步,用力捂住自己的嘴,唯恐自己会痛哭失声。她的心,在听到南宫越亲口承认这一切之后,已经被生生撕成了碎片!
她摇着头,眼泪如雨般落下,哽咽着低泣道:“你散播谣言借他人之手杀了仇大叔,你知道白炎凤派人监视映月楼,便令莫仲霖烧毁映月楼,这样,不止绝了我们后路,也给白炎凤的人指明了我和我娘的去处。
然后利用我们引白炎凤落入你设的圈套,目的就是为了将他活捉,控制他的神志为你所用,借他之手和灵魅现世的传言引朝廷官兵替你除去三派,消除你的心头大患,是不是?”
三派年底时被彻底剿灭,小小从卫无忧的口中也得知了此件事情的始末。虽然不知道南宫越是如何控制了白炎凤,但他却的确做到了!
室内明明温暖如春,小小却觉得浑身如同浸到了冰水里,呵气成冰。她瑟瑟发着抖,使劲捏住自己冰冷的指尖,颤抖着声音继续说道:“若非我是灵魅,恐怕我娘也已死于非命。当初若我娘也一并遇害,我似乎除了你,再无人可以依靠,这便是你的计划吧?”
看着沉默不语的南宫越,小小渐渐心如死灰,绝望地问道:“你为什么不解释?这不是你做得对不对?呵,你连对我撒谎都不肯吗?是你骄傲到不屑,还是我真得不值得?”
“对不起小小!这些事情,的确是我所做;你说得那些,也确实是我当初的目的。”南宫越的声音有种难以言喻的颓废感,他有太多的不得已,但如果事情再重来一次的话,他还是会那样做,纵死无悔!
小小双手痉挛般颤抖着,双臂紧紧抱着自己弯下腰去跪坐到地上。她将脸埋在自己掌心,痛不欲生低泣道:“我知道你有你的不得已,我不会出去揭穿你的身份。但你是我杀父弑母的仇人,从此以后,你我恩断义绝,再见便是陌路人!你走吧,走!”
眼泪顺着指缝滴落,小小跪伏在地、泣不成声道:“我只求你,将我娘还给我!”
“小小!”南宫越绝望地痛呼一声,身体猛地一晃,趔趄几步方才稳住身形。
他半跪在小小身边,用力拿开她的双手,强迫她面对着自己道:“有时候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相,你要用心去看才行!”南宫越流着泪,不顾小小的挣扎将她紧紧拥在怀里,焦灼的声音在小小耳边急急响起:“小小,别急着做决定,别急着离开我。……”
小小用力将他推开,倏得起身背对着他,声音平静如水、不带半点感情的冷声喝道:“走!”
南宫越知道,如果这次他什么也不做就离开,那么他们之间就真得无法挽回了。他走到小小身后,张开双臂将她抱住,急声说道:“小小,你听我解释……”
小小见状一脚踢倒了锦凳上,锦凳歪倒发出“咚”的一声响。不多时,门外便传来巡夜侍卫的问话:“小小姑娘,你没事吧?”
小小狠狠瞪着南宫越。南宫越万般无奈,只好将她松开。小小轻轻抚了抚自己的衣衫,淡淡说道:“我没事,只是夜里口渴,喝水时不小心将锦凳碰倒了。多谢侍卫大哥!”
听了小小的话,南宫越眼中流露出淡淡的笑意。待窗外侍卫脚步远去,他再次靠近小小,贴至她耳边轻轻说道:“小小,我是不会放弃的,生生世世,你都注定是我的女人。谁若胆敢染指,我就杀了谁!”
南宫越说罢在小小脸上飞快落下一吻,在她爆发之前,身形一闪已经跃窗而出,无声无息快速消失在夜色里。
第九十一章 心乱了!
南宫越灵巧地躲过睿王府侍卫,一路飞檐走壁回到质子府——西街那座破旧的两进两出的小房子。他脚步不停,大步流星出了弄堂后门,回到自己的府内。
此刻正厅内灯火通明,云陌、莫仲霖、左末等人都在,坐了满满一厅。
其中一个外表极其狼狈的人,正歪着身子一脸便秘样坐在下首交椅之上。他原本是一副南宫越的样子,只是脸上面具被刮坏了一大块,露出面具下面略显黝黑的皮肤,手上伤处结了血痂,衣衫也破了好几处。
南宫越一进门,那人便呲牙咧嘴地站起来问道:“宫主,怎样?”随着那人问话,厅内所有人也都一致地点点头。
“是她!”南宫越神色有些颓废,只说了这一句后便沉默端坐首位之上,眯着眼睛直走神。良久之后,就在众人以为他睁着眼睛睡着的时候,南宫越才轻轻地、长长地叹了口气。
那人上前拱手道:“宫主,属下这张人皮面具怕是用不得了。若再做一张新的,恐要费些时日……”
“不必了!”南宫越打断了他的话道:“冯夙,这张面具,以后都不需要了,你做好自己的份内之事便好。”
“啊,那真是太好了!”假扮南宫越的冯夙眉开眼笑地击了击掌心,原本开心的笑容因为脸上破损的面具便显得格外惊悚。
他转眼看到宫主满是威胁的眼神,连忙谄笑道:“呃,属下的意思是,那可真是太遗憾了!能够为宫主效劳,是属下的荣幸。只可惜以后属下……”
“好了,别再拍马屁了!”一旁的莫仲霖一把将马屁狂飞的冯夙推到一边,摆摆手道:“快去洗了,看看你这副样子,多影响宫主的形象!”他冲南宫越“嘿嘿”一笑道:“您说是吧宫主?”
南宫越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长叹一声低低说了句:“她知道了!”
“啊?知道什么?”莫仲霖一头雾水地问道。
云陌看南宫越颓废的样子,便知事情一定不乐观。他目露担忧道:“那宫主准备做何打算?属下已经查明,小小姑娘是被百里江充当歌姬送入端王府。这就说明,百里江已经知道宫主与小小姑娘的关系,想利用小小姑娘挑起咱们阌月宫与端王的矛盾,以便他们坐收渔翁之利。只是可惜小小姑娘却被睿王看中带走。”
他略一思忖道:“宫主,您说,她会不会?”
“不会!”南宫越极其肯定地打断了云陌的话。他知道云陌担心小小会把自己的秘密泄露给百里江,只要百里江知道,玄国皇帝没有道理不知道。那么,在除夕宴上,冯夙就不可能会活着走出皇宫。
众人皆默然伫立,整个厅内一片死寂。半晌,南宫越略显疲惫的声音响起:“夜已深了,都去歇着吧,其他的事明日再议。”
等众人退下之后,南宫越颓然躺到罗汉床上,将手背搭在额头上。他刚刚回京没几个时辰,若非冯夙一身狼狈回来,他不知道要到何时才会得知小小的消息。
这一年多,他一直到处奔波,派出去的人也只是围着明水城不断搜索。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小小会先他一步来到京城,并且从百里江口中先入为主得知了当年事情的真相。
他想起自己在睿王府中听到曾经梦牵魂萦、熟悉至极的声音时,自己心中的激动和迫不急待;想到小小提出相决绝时自己的绝望。他平生第一次,有了后悔之意;也平生第一次,感到了害怕!
“宫主!”身边传来一声轻唤。南宫越拿下手,顺势将眼角的泪水拭去,坐直身子淡淡笑道:“唔,何事?”
南宫越看着云陌关切的目光,自嘲一笑道:“她说得对,仇豹的死,的确与我有脱不开的关系。而且,就算当初仇豹没有中计,本座也一定会杀了他,断不会让他带着小小回到京城的。”
云陌看着南宫越泛红的眼圈,心里忍不住无奈暗叹一声道:“宫主为何不将事情真相对小小姑娘言明?”
“真相?”南宫越眼神有些恍惚,“真相有那么重要吗?而且,当年她所承受的一切伤害和痛苦,也确实是我一手造成的。难道为了得到她的原谅,我就可以推卸掉这份责任?”
云陌无语地看着南宫越摇头道:“宫主这样想的确是有担当,可是儿女情长,需要的不仅仅是这份担当。”他拱手轻声道:“连日奔波也累了,还请宫主早些休息!这件事情急不得,要慢慢来。”
南宫越强笑点头,轻轻摆手示意云陌自去歇息,自己却坐到罗汉床上,执起炕桌上的一本书,心不在焉地看了起来。
看了半天,却一个字也没有看进去。南宫越知道,自己的心乱了!现在的他,满脑子都是小小泣不成声的话:“我只求你,把我娘还给我!”她这是想跟自己彻底划清界限,彻底断绝往来,真正要恩断义绝了!
他该怎么办?难道要像云陌所说,自己去告诉小小其实仇豹之死另有隐情吗?
南宫越丢下手中的书,赤足走在冰冷的石砖上,足底传来的凉意驱散了他心中的烦躁,头脑开始渐渐冷静下来。
在月国送嫁队伍未到达玄国之前,他还不能把小小接出睿王府。可任由小小呆在睿王身边,南宫越又不甘心,睿王年轻有为,为人又开朗豪爽,万一小小真得喜欢上他怎么办?
南宫越纠结无比地走来走去,心里又渐渐开始烦躁起来。他猛地推开窗子,才发现天边已经露出鱼肚白,天要亮了!
他扬声唤道:“来人!”待门外传来应是的声音后,南宫越沉声吩咐道:“想办法将本座昨夜摔至庆华殿阶下,伤势严重的消息传到睿王府。”
睿王府中,小小撅着嘴,对卫无忧道:“我又不是故意的,为什么要让我去看他?还要给他道歉?”再说了,昨夜摔得又不是他,装什么装?!
卫无忧无奈道:“再怎么说,他都是月国王子殿下。只是让你代本王去探望一下,本王让福全和陪你一起去。”
福全和是当年跟在太后身边的管事太监,卫无忧开府之后,便跟着卫无忧到了睿王府,是卫无忧手下极得力之人。
看卫无忧不似开玩笑的样子,小小只好点头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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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夜不归宿
一个半时辰之后,小小坐在马车上,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这个破破烂烂的如意门,怎么都想象不到,堂堂一个月国王子,居然会住在这样一个破旧不堪的地方。
待小小被质子府下人毕恭毕敬迎进正厅之后,南宫越裹得跟个木乃伊似的,一瘸一拐走出内室,十分不好意思地连连拱手道:“有劳福管事和小小姑娘,其实小王并无大碍,睿王殿下实在太客气了!”
说着又令质子府下人为两位斟茶让座。福管事修养极好,纵然心里对质子府呈上的茶十分不屑,却还是极有礼貌地端起来轻轻抿了一口,又冲小小连连使眼色。
小小只好起身走到南宫越身前不远处,曲膝福礼道:“昨夜奴婢大意致使王子殿下摔伤,是奴婢的错,请殿下责罚。”
南宫越忙不迭赶忙起身相扶,脚下却一软向前扑去。小小下意识上前几步,伸手扶住他。
南宫越手指在小小掌心轻轻一划,又在小小发飙之前快速松了开来,神色恭谨卑谦道:“小小姑娘千万不可如此,是越的错!该请罪的不是姑娘,是越才对!”
小小忍不住鼻头一酸,连忙低头轻声道:“王子殿下过谦了。”她退后几步远离南宫越,听福全和传达睿王殿下的问候。
略坐了片刻,福全和提出告辞。南宫越因身体“不适”不能远送,由质子府柳管事将两人送至门口。刚欲出门,便见福管事脸色突然难看起来。
他抱着肚子,急急对柳管事道:“哎哟,瞧瞧老福这没出息的身子,竟突然不舒服起来,还请柳管事见谅,尊府……”
柳管事忙道:“福管事请随小的来!”边说边丢下小小,带着急惶惶的福全和往前院西南角的茅厕跑去。
小小心下顿觉不妙,拔腿就往外跑。可有人的动作比她的速度更快,小小只觉得自己腰上一紧,眼前一花已经到了一间房内。
年节天气寒冷,这间房内却没有点炭火,四壁如冰丝毫没有新年的感觉。小小用力扯着南宫越紧紧箍住自己腰部的手,在他手上留下一道道白色的抓痕:“你放开我!放开我!”
“小小!”南宫越将嘴唇凑到小小耳边,轻轻咬着她珠玉般圆润的耳垂,感觉到自己怀中的身子猛地一颤随之软下来,遂急急说道:“如果我说仇豹的死并非我一人所为,你信不信我?”
“你敢说这件事与你无关吗?!”小小气急败坏地回道:“你们都是凶手!我不会原谅你,放开我!”
南宫越身体一僵,颤声道:“小小!所以,当初我与仇豹必须死一个,你希望死得那个人,是我,对不对?”
小小猛地止住挣扎问道:“你什么意思?”
南宫越扳过小小的身子,让她面对自己,认真说道:“请你相信我,我做得这一切,并不是只为了我自己,或者,只为了阌月宫这几千人。”
他看到门外有人冲这边点头,急急说道:“现在时间不多,等晚上我去找你,好不好?嗯?”
小小低垂着眼一声不吭,抬手推开南宫越,转过身去。南宫越心下一松,听到门外脚步声起,几步走到窗边,纵身一跃跳出窗外迅速消失。
南宫越刚刚离开,福全和便擦着汗走了进来。小小连忙迎上去问道:“福伯,您没事吧?”
“没事没事!”福全和一脸感慨道:“这人哪,一上了年纪,身子骨就不行喽,不是这里出毛病,就是那里不利索。走吧!”
可是,过了午后,卫无忧却带着小小去了皇宫。至晚间,因卫无忧多喝了几杯,太后娘娘便作主将他留在了前朝后偏殿中。
小小头大地看着紧紧抓住自己手的卫无忧,听他絮絮叨叨、醉意浓浓地讲着跟自己一起挖甘薯、烤苞谷的趣事;还有那次打猎遇到黑熊,那个女孩儿冷静又固执地站在黑熊前,看着旺才与它对峙;接着又说起因为摘柿子被狗追出老远的糗事……
好不容易哄着卫无忧睡下已近丑时,小小只好躺在值夜宫女的矮榻上凑合了一宿。她突然想起南宫越说过今晚去她那里的事情,忍不住心虚地看了一眼不远处榻上熟睡的卫无忧:不知道南宫越发现自己一夜未归,会作何感想?
南宫越就快要疯了!他如同蛰伏在黑暗中的野兽,血红着眼睛瞪着小小空着的床榻:她居然没有回来!她在哪儿?他不敢想象小小躺在别的男子身边的情景,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内心狂暴的杀气!
远远的传来几声鸡鸣,天快亮了,可是小小还没有回来!
南宫越心越来越痛、越来越绝望,他颤抖着手,掏出一直珍藏的那枚戒指,轻轻放到了小小的枕头边。一滴眼泪落下,摔碎在干净柔软的床单上,渐渐润开。
南宫越轻轻抚着小小的枕头,低声喃喃道:“小小,如果你觉得,在他身边会幸福,我……”他还是不愿意祝福她!他还是想要她!哪怕不择手段,也要将她抢回来!
南宫越紧紧攥起手,狠狠捶在枕头上:卫无忧,你若胆敢碰本座的女人,本座一定会杀了你!
小小回到王府时已经辰时初。宫门一开,卫无忧便让她回府休息。小小捂着嘴打着哈欠,眯着眼睛摸到自己床上,连衣服都没脱便睡过去。
但是很快,她就感觉到了不对劲!小小猛地睁开眼睛,见南宫越正半蹲在帐子里,瞪着满是血丝的眼睛,恶狠狠地看着自己。她大惊失色刚要惊呼出声,南宫越已经覆了下来。
南宫越近乎疯狂地吻着小小,只手按住她的两只手,用力撕扯着她的衣衫。
小小低声惊呼道:“你干什么?放手!”南宫越不为所动,小小担心自己挣扎声音过大,会引来府中其他人的注意,但他现在这样做算什么?!
一时间,小小只觉得羞愤交加,再也忍不住哭出声来。
听到小小的哭声,南宫越颓然停下,将脸俯在小小肩窝处。一滴温热的泪落在小小脖颈中,接着又是一滴……
不知过了多久,小小低低说道:“昨夜,殿下喝多被太后娘娘留在宫中,我……”她咬了咬嘴唇,将脸转向一边,自己干嘛要跟他解释这个?而且,现在天已大亮,他怎么出府?
小小推了推南宫越,发现他一动不动伏在自己身上,脸色苍白,双眼紧闭,是睡着了,还是昏过去了?
“越?你醒醒!”小小连忙轻声唤着他,不住地推搡着他,南宫越却始终没有反应。
她感觉自己腹部有些温热的粘腻,忙伸手一摸,手上的猩红顿时刺痛了她的眼睛。小小吃力的将南宫越放平,只见他腹部处的衣衫已经被血浸透,而且,血渍还在慢慢扩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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