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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水一瓢饮-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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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曾经在栖梧山出现的白凤,又是怎么回事?”男子继续问道。
小小歪歪头,似是努力想了想道:“白凤?是那个杀死仇大叔的人吗?”
男子极不耐烦地皱皱眉头,没有回答小小的问话,而是看了一眼旁边侍立的木峰,一言不发进了书房内室。
不多时,男子便换了一身月白色剑袖劲装走了出来。小小暗暗撇嘴,不着痕迹地飞快瞟了他一眼,立刻被男子腰间垂着的一块看起来极为熟悉的物什吸引。
那是一块铜质腰牌,与栖梧山老人交给自己的那一块相同。小小抬头看了男子一眼,恰好碰到他望过来的、探究的目光。
“认识?”
小小点点头,扭着手指说道:“我记得仇大叔,好象也有一块这样的腰牌。”
“没错,因为仇豹,也是我们血衣门人。”男子是血衣门右堂主宋慕:“我们,是同门兄弟。”
小小心里暗自腹绯:同门兄弟,说得好听!都说曲终人散、人走茶凉,这句话一点都不假。再过几年,谁又能记得曾与他们朝夕相处、出生入死的兄弟呢?
宋慕走到小小身边,蹲下‘身子看着她的眼睛问道:“后来呢?你们又去了哪里?”
小小从回忆里抬起头,眼中尚有一丝哀痛和迷茫,定了定神才恍然应道:“哦,莫大哥领着一个奇怪的人来,带我和娘去了一处大庄园。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奇怪的人,是他们的宫主上官灏越。”
宋慕死死盯着小小的眼睛,好象想从中看出什么似的。半晌,他点了点头道:“一处大庄园?是什么地方?”
“祖什山庄。前段时间曾有人打了进去,杀了好多人。”
宋慕没再说话,示意小小继续往下说。小小低着头,似乎非常难为情地说道:“我娘说,阌月宫的人帮了我们好多忙,这次上官宫主更是救了我们的命,就,就让我去他身边,服侍他……”
小小的脑袋越来越低,脸红似血,声若蚊蝇:“以报他大恩。”
宋慕讥讽一笑:“大恩?”
他呼的一下站起身,背负双手来回走了几步朗声道:“在仇豹去落桐镇之前,落桐镇曾发生过一件稀奇古怪的事,不知童姑娘可还记得。而在之后,仇豹派往京城的人悉数被杀;从古墓回落桐镇后,仇豹曾派人调查过客妓妙月的身份,却因为失踪的箱子在他手中的谣言而死于非命,童姑娘可知,这究竟是为什么?”
小小猛然抬头看向宋慕,似是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宋慕弯下腰,与小小平视,淡淡的、残忍至极的轻声说道:“猜到了?”
他满意地看着小小瞬间失去血色煞白的脸,看着那对乌黑的瞳仁闪着灼人的光,几近无声的诱‘惑道:“那么,姑娘可能记起他更多的事?”
“更多?”小小像一个失去灵魂的人偶,喃喃道:“我也不知道他是一个怎样的人,我也不明白他到底要做什么。”她难过地低下头,心痛到麻木,已经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宋慕回首示意,木峰在书案上铺开一张宣纸,又细细砚了墨。宋慕将小小带到书案旁,道:“你既是那上官灏越的侍妾,那他的样子你总该知道吧?”
小小低声说道:“他长得丑死了,一张二皮脸,跟鬼似的。再说,他天天带着面具,就算画出他的样子,又有什么用?而且,我连字都不识得,更别提画画了。”
“那么,你又为什么会出现在鹰鸣山?”
小小诧异地看了宋慕一眼,他知道得还真多!
宋慕似是知道小小所想般,好心解释道:“你应该便是周家祖孙前几日救回来、被西门清强抢回府、原本打算今晚圆房的姬妾吧?能够只身从一个深宅大院完好无损走出来,想来也不是一个简单之人。
先是争取到以正妻之礼行纳妾之仪,再到洞房之夜新娘换人,最后骗过主客两方,明目张胆大大方方走出西门府。居然还能让一向骄横跋扈的西门清忍气吞声、悄然压下此事,不得不说你的心思十分缜密,计划定然极为详尽周全。
如此看来,姑娘出现在鹰鸣山,倒显得格外诡异、不同寻常。不知童姑娘对此有何解释?”
小小撇撇嘴,低声道:“这有什么好解释的。他身边有个自以为是的丫头,看我不顺眼,趁她家主子不在,将我丢了呗。”
宋慕忍不住轻笑一声,他显然并不相信小小所说。但是又看不出什么破绽,无奈只好令木峰将小小关到了厢房。
这应该便是人常说的:聪明反被聪明误。傻瓜思维简单而直白,却被精明过度的人复杂化。于是,一个原本很容易看穿的谎言,被心思过于缜密之人反复推敲、论证,就成了他们心目中自以为是的真相。
第七十六章 气死人不偿命
小小蜷缩成一团,坐在厢房的地上,呆呆望着窗外的夜色。她以为自己会哭,会心痛,会歇斯底里痛不欲生。可是直到天亮,心却如同死水般平静,不曾泛起半丝涟漪。
门口传来脚步声,小小眨眨干涩生疼的眼睛,看到昨晚那个叫木峰的男子走了进来。
他看了一眼小小,漠然道:“堂主请姑娘过去一趟。”
小小依言起身,跟在男子身后,到了一处偏厅。略为洗漱整理了一下自己,走出耳房,小小发现里面已经摆了饭菜,宋慕坐在首位,示意小小随便坐。小小略一犹豫,便在最末处坐了下来。
闻着饭菜的香味,小小才觉得自己腹中空得厉害,五脏六腑都在发出强烈的抗议。等丫环为她盛好粥,布好饭菜,便有些迫不及待的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不知道吃了几个包子、花卷、蒸葱油香饼,喝了几碗粥,吃掉多少菜,直到一双白皙修长的手轻轻按在了小小再次伸向包子的手上。
小小嘴里鼓鼓的塞满了食物,不解地瞪大眼睛,抬头看向不知何时走到自己身边的宋慕。宋慕轻叹一声道:“你吃太多了!”
太多吗?为什么她还是觉得饿?饿得发慌,饿得让人受不了!
宋慕一把拽起小小,连拉带扯的将她拖出偏厅。
院中停着一辆马车,宋慕刚要撩衣襟上车,小小因为出门吸入冷风,又闻到马身上传来的特有的味道,一种强烈的恶心感瞬间涌上来。她只来得及甩开宋慕的手,一股呕吐物便从她口中急射而出,连宋慕衣襟上也受到了波及,沾满了星星点点的食物碎渣。
宋慕脸色瞬间铁青,脸色扭曲到狰狞,嘴角不住抽搐着,半晌才怒喝一声:“来人!”旁边躬身侍立的丫头连忙碎步上前,听宋慕咬牙切齿吩咐道:“替本座更衣!”
说罢,也不顾正大吐特吐的小小,甩袖便走。
小小满头大汗地抬起头,看着宋慕离开的背影“嘿嘿”一笑,抽出帕子响亮地擤了一把鼻涕,满意地看着急步前行的宋慕一个趔趄,接着身形一闪快速消失。她将帕子丢到秽物上冲一旁满脸鄙夷的小丫环勾勾手指道:“你,给我来杯水。再有,把这里打扫一下。”
那小丫头两眼含泪,在木峰的示意下委委屈屈地退了下去。别的丫环眼观鼻、鼻观心不动声色地默然侍立。
等水送来,小小漱过口,将茶盏一把塞给那小丫头,转身上了马车。不多时,脸色依然难看无比的宋慕上了马车,怒喝一声:“走!”
马车内布置极是奢华,整个车厢内铺了雪白柔软的狐皮,一只青白釉双耳三足薰香炉放在居中的酸枣枝束腰茶案上,正冒着袅袅青烟,整个车厢内弥漫着淡淡的、沁人心脾的香味。
小小托腮席地而坐,伸出一根手指拨动青烟,打乱它的悠闲,让它在自己手指下变成各种各样的曲线,杂乱而无序。
“你不奇怪,本座要带你去哪儿吗?”宋慕好整以暇地看着小小,笑眯眯地问道。
小小微微斜目看他一眼,接着将目光再次对准炉上青烟,用手指将青烟划出一个个圆圈。
宋慕轻笑一声,转身从身后暗厢中取出一套描金骨玉瓷茶盏,和一只风炉,投入上好银霜碳点燃,置上一只铜壶,闭目静待水开。
小小暗中翻一白眼,撇撇嘴,余光看着他一板一眼地烫盏、注水、投茶。一柱香后将头遍茶汤倒入茶海,接着重新注入水,将茶盏斟满放到小小面前,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道:“雨前旗枪,尝尝看。”
小小着实有些口渴,端起茶盏,呼呼吹了吹,直到半温时一饮而尽,点点头道:“再来一盏。”
宋慕额角青筋微跳,呆滞片刻才又替小小续了水。小小端起茶盏,发出“吸吸溜溜”声音,很快,一盏茶再次见底。
看着递到眼前的空盏,宋慕深吸一口气,仍然耐着性子再次斟满。他看着小小牛饮般将一壶水喝完,茶盏内的茶汤再无颜色。她伸手抓起一旁雪白的缎帕胡乱抹了抹嘴,满足地打了个饱嗝道:“终于饱了!”
小小没有听到回应,抬头一看,宋慕脸色已然铁青、嘴角抽搐,如同一座将欲喷发的火山,呼呼喷着粗气。她低头看看面前的茶盏,连忙补充一句:“呃,茶挺好喝的,还不错!”
宋慕深吸一口气,刚要开口说话,便听到小小诧异的声音响起:“咦?”他冷冷地看向小小,想听听她到底又有何妖蛾子。
“你这里……”她指了指自己的嘴角,关切地说道:“是不是常常无意识抽搐,如果是的话,恐怕得需要看大夫。”
听了小小的话,宋慕脸色瞬间铁青,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哦,为什么需要看大夫?”
小小关切道:“这恐怕是面部神经麻痹症,得早治。如果更严重的话,还可能会成为面瘫。”
宋慕紧紧攥起拳头,骨节发白,发出轻微的“咔咔”声,身体也微微颤抖着。刚要开口说话,只见小小眼睛一亮,凑到他面前笑眯眯地问道:“大叔,你腰上那块腰牌,是做什么用的?”
大叔?!他看起来,有那么老吗?!
对小小那种比鹰鸣山大壕沟跨度更大的跳跃性思维,宋慕明显跟不上节奏。他心里纠结着小小的称呼,看着似乎瞬间满血复活的小小,咬牙切齿道:“这是腰牌,你不知道吗?”
“知道啊,是进宫用的嘛。大叔你是宫里的人吗?”
听了小小的话,宋慕简直要哭了。他极力平息着自己体内汹涌翻滚的气血,紧着嗓子道:“不是!”
小小看着宋慕的样子,突然拍了拍自己的脑门道:“呃,我不是说大叔你是太监,宫里也有侍卫不是?还有……”
“够了!”宋慕暴喝一声,怒气冲冲端起茶盏喝了一大口,却忘了茶盏内是自己刚刚注入的热水。刚入口,便“噗”地喷了出来,坐在他对面的小小毫无意外地被喷了一头一脸。
小小再次拿起缎帕擦了擦脸,极力忍住暴笑出声的欲‘望,一本正经道:“没关系,我不会介意的。”
宋慕听完,立刻被口水呛到,惊天动地地咳了起来。他实在没法将面前这个气死人不偿命的女子,与之前仇豹天天挂在嘴边的乖巧丫头相联系,差距太大了!
看着闭目养神对自己不闻不问的宋慕,小小不屈不挠地问道:“大叔……”
“我姓宋!”
小小从善如流:“宋大叔……”宋慕蓦然瞪向小小,小小只好做个举手投降的动作改口道:“宋堂主,你们血衣门的人,都有这种腰牌吗?别的帮派也有吗?”
宋慕眼不见为净,闭目回道:“不是!”他微微斜目看了小小一眼,嘴角露出一丝讥讽道:“你怎么对腰牌这么好奇?可有何目的?”
小小低声嘀咕道:“不说拉倒。”
“这种腰牌,并非人人都有。就连血衣门内,也不过门主和左右堂主才有。有了它,才能出入宫禁。不过禁卫军中人人都有这种腰牌,以便他们当值时所用。至于宫里的人……”
宋慕眉头又有些抖,顿了顿才接着道:“他们也有各自的腰牌,但平日是不能随身携带的。只有出宫办事时,才能从各自主子那里,领到出宫的腰牌。”
小小点点头,也就是说,只有常常出入宫禁,且行动自由的禁卫军或位高权重之人才最有可能时常配带腰牌。
“那,你们的腰牌,都是一样的吗?出入宫禁时,他们会不会查啊?”小小趴到茶案上,将脸凑到宋慕面前,一脸好奇地问道。
“当然不一样,腰牌也要分等级的。皇亲国戚是金色腰牌、达官显贵为银,一般官员或禁卫军统领以上为铜,宫女太监所持则是竹制腰牌。至于出入宫禁,禁卫军的眼睛是做什么的?熟悉的看脸,不熟的才会查。”宋慕疑惑地看看小小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好奇嘛。”小小讪笑道:“那如果我捡到这样一枚腰牌,岂不是也可以混进宫里去玩啊?”
宋慕鄙夷地轻嗤一声,却没有回答。
那就是不行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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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抽丝剥茧
小小看着闭目养神的宋慕,不明白为什么古代人总喜欢闭着眼睛,这样坐马车不会晕车吗?
“哦对了!”小小惊呼一声。宋慕皱着眉头不满地看过来,听小小一惊一诧地问道:“宋堂主,你要带我去哪儿啊?”
“京城!”宋慕言简意赅,薄唇轻启丢出两个字便不再理会小小。
要去京城吗?只是小小没想到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进京。从当日童妈妈话中,小小猜测凶手定与皇家或达官显贵有关。
小小斜眼看看宋慕,满不在乎地撇撇嘴,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暗暗思忖道:“照此人所说,持铜质腰牌的官员没有那么好的武功,那么可能参与当年凶杀案的便是禁卫军或血衣门之人。
但血衣门人可能性也不大,如果当年血衣门人参与到凶杀案中,宋慕一定会知道有人丢失腰牌之事。自己提及腰牌,他必定会有所察觉,反应也不会这样平淡。若自己没有落崖,寻找印章之事有上官灏越帮忙的话,会不会更容易一些?”
思及上官灏越,小小心中一阵钝痛:她并不完全相信宋慕的话,但不排除那种可能性。如果映月楼之事确是上官灏越所为,她又该怎么办?
车厢内一片寂静,只闻得马车辘辘前行声。小小感觉马车颠簸幅度变大,她轻轻撩起车帘一看,见马车已经出了明水城,拐上一条崎岖不平的山路。
现下正值深秋,早落的树叶已经泛黄,一阵风过,便如蝶般翩然而落。
就在这时,树林深处突然传来一声悠长狼嗥。
小小精神一振,不动声色看了宋慕一眼,心忍不住“怦怦”跳了起来:是小灰灰的声音,它来了!
马车渐渐驰入树林深处,小小心急如焚,她若再想不到办法,等出了树林,平原荒野之下,小灰灰怎么才能靠近马车?
她看到桌上的茶盏,眼睛一转,双手捂住肚子,表情扭曲着唤道:“哎哟!”
宋慕不耐烦地瞥了小小一眼,见小小似是非常痛苦的样子便道:“又怎么了?”
“肚子痛,估计是吃多了。呃,不止吃多了,也喝多了。”小小将头枕到茶案上,哼哼叽叽道:“没关系,我还可以忍一会。”
宋慕头痛地咬咬牙,用手使劲敲了敲车厢,怒喝一声道:“快去!”
“树林里会不会有狼?”小小有些怕怕道。见宋慕刚要唤人又忙道:“别,我,那个的时候,不习惯有人呆在旁边,会有心理压力的。”
见宋慕脸色铁青,小小忙“嗖”地跳下车,往树林里的一簇灌木丛跑去。
小小躲在灌木丛后面,不住大声喊道:“表偷窥,我看得见的哦。”她透过灌木丛,看到一护卫神色不明地向这个方向看了一眼,接着喊道:“你,看什么?!不知道非礼勿视吗?”
那护卫身形一滞,崩溃地转过身去,估计挖掉自己眼珠子的心都有了。他不过刚刚察觉到那个方向有丝危险在靠近,条件反射般看了一眼而已。自己又不是没有女人,用得着这么饥不择食吗?
小小蹲下不多时,不远处便传来轻微的“沙沙”声,一只灰白色的小狼跑了过来。
“小小!”小灰灰声音有些惊喜,它扑到小小身边,不住地蹭着她的腿,眼里溢满了泪。
小小赶忙竖起手指轻轻“嘘”了一声,伸手从身旁扯下一棵半枯的草茎,飞快地编成一枚草戒,递给小灰灰快速说道:“你赶快回去,把这个交给我娘。”
“小小,你不回去吗?”小灰灰不解问道:“我把族群带了过来,我可以救你离开。白凤也在不远处。”
小小神色有些黯然,眨去眼中潮意道:“我要跟那个人去京城。我还要查清当年凶杀案真相,找到那枚失踪的印章。”她欲言又止,半晌方嘱咐小灰灰道:“你,要好好保护我娘,不能让任何人伤害她。”
她终究,还是对上官灏越起了戒心,害怕自己一失踪,上官灏越会对童妈妈不利。更害怕蝶舞在除掉自己之后,再对童妈妈下手!只有让小灰灰呆在童妈妈身边,她才能放心。
她确信上官灏越对自己的感情并非虚情假意。但感情需要双方用心去呵护、去维持,若两人相隔天涯,纵有再深的感情,也会被岁月一点点腐蚀、消磨,最终烟消云散,或被他人替代。
当初童妈妈亲眼看到自己落崖,想必定是急坏了。而且,如果上官灏越相信自己已死,童妈妈便没有了留下来的价值。要想保住娘亲的性命,她就必须让小灰灰将自己还活着的消息送回落月谷。
小灰灰见小小决心已定,无奈点点头道:“白凤让翠鸟信使跟着你,你自己要多加小心!”
小小转头看了二三十米外的一群人,将戒指交于小灰灰含住,伸手推了推它道:“快走吧,车里那人武功很高的,被他发现就不好了。千万记住我说得话!”
小灰灰恋恋不舍转过身,一步三回头慢慢向林中走去。直到它的身影消失,小小才揉了揉眼睛,顺便解决了一下内部矛盾,整理好衣衫回到马车中。
一个半月后,马车才到达云江边。云江江面极宽,是南北漕运的主要水路。
这时节正值南粮北运之时,江面上船很多,无数运新粮的船只来来往往,船身吃水极深,缓缓前行。也有不少官船和其他商船在江面上来回穿梭,来来往往载着无数船客赶往他们的目的地。
小小发现绝大部分运粮船的船头上都挂着一面鬼脸旗,而过往的商船在遇到此类船时,均无例外的绕道让行。
看到小小奇怪的表情,宋慕“好心”地解释道:“此旗为阌月宫的旗帜。有上官宫主的威名,江湖中无人不退避三分。就连进京的官员,都想方设法能找到这样一艘船,行程安全,也会快很多。”
小小轻声说道:“这里好热闹。”
见小小并不接他的话茬,宋慕也不以为意,轻笑一声道:“是啊,很热闹。此云江为南北水路要道,若想运粮行商北上或南下,走水路必经此处。云江,亦为玄国南北之咽喉。”
宋慕看着江面上的船只,半晌方轻轻道:“上官灏越,确实不凡!”
过了云江,又走了十日路程。十一月初十,在冬天的第一场雪落下来时,一座高大坚实的城墙,终于出现在众人视线里。
第七十八章 京城血衣门
小小好奇地望着眼前古朴厚重的城墙,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见到真正意义上的古城墙。在明水城,她昏迷着进城,没等出城门又被抓住,打包装车运送了出来。
她掀起车帘,好奇地打量着车外的景致。外面人声鼎沸,极是热闹,不断有百姓推车运货入城,也有挑担者、三三两两结伴步行者,更有达官显贵的豪华马车被无数衣着华丽的仆从和侍卫簇拥着,一路逶迤前行。
马车渐渐靠近城门,小小看到扶着腰刀来回巡视的城门卫,不断扫视着进城的人,看到行迹可疑或是陌生面孔都会拦住搜查询问。但自己乘坐的这一辆却畅通无阻、很快便越过他们,向城内走去。
道路越来越宽、越来越平,在马车内几乎感觉不到颠簸,街道上渐渐清静起来,就算偶尔遇到人,也或骑马或乘车,步行者多是随在车旁、衣着华丽的仆从。
大约走了一个时辰左右,马车才停了下来。有人碎步跑了过来,欢喜唤道:“爷回来了,奴才守信给爷请安。”
宋慕眼也不睁,低低“嗯”了一声道:“进去吧。”接着听到一阵脚步声响起,马车再次缓缓起行。小小只觉得眼前一暗,马车已经过了一座高大的门楼,进入到一座院子里。
宋慕先行下了车,随后伸出手,欲扶小小下车。小小瞪他一眼,自顾自跳了下来,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打量着周围的景致。
周围仆从很多,见自己下车都纷纷低下头去,束手而立。有好奇者偷偷抬眼看过来,正巧遇到小小四下里打量的目光,连忙垂下眼,再次将腰向下弯了弯。
看到小小别扭的样子,宋慕轻笑,若无其事的收回手,自顾自顺着清洁平整的石径向正房走去。小小撇撇嘴,连忙跟了上去。
经过简单的洗漱,小小再次被带到了宋慕的书房内。
宋慕挥退书房内其他仆从,站在小小身边说道:“本座一会儿带你去见门主。童姑娘最好不要耍什么心机,免得给自己招来杀僧祸,知道吗?”
看着小小瞬间变白的脸,宋慕轻笑一声说道:“童姑娘不必担心,门主问话,只要你老老实实交待清楚,不要枉想插科打诨、蒙混过关,就不会有意外。这一点,本座可以保证。”
小小知道宋慕不会骗自己。当初宋慕将她带回宋府,虽然一再以命相胁,小小却始终未从宋慕眼中看到杀机。后来知道宋慕乃血衣门之人,就更确信他不会伤害自己,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地挑畔宋慕的底线。
但是这位宋慕口中的血衣门门主就不同了,一个心存善念、同情弱者之人也坐不上那个位置。就算仇豹当日是他属下,如今事过境迁、物是人非,往日情份早已不见。如果自己像之前在宋府一样耍小心机,恐怕怎么死得都不知道。
但灵魅和箱子之事太过重要,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说出实情,如今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打定了主意,小小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了,谢谢!”宋慕笑笑,说了声:“走吧。”便打头向外走去。
仍然是马车。这次的车帘却是密不透风的那种,里面很是昏暗,看起来就象前世的集装箱,车厢内倒是并不觉得闷。
小小坐上车,只觉得车轮咕噜噜向前滚动,却看不到周围的一切。她的心里渐渐开始不安,头上也冒出了细汗,如同在一处悬崖峭壁摸黑前行,稍不留意,便会落入万劫不复之地!
没多久,马车便停了下来,小小赶忙拭了拭头上的汗,挺直腰背端坐。车帘掀起,宋慕探究的眼神在她脸上一扫而过,接着说道:“到了,下车吧。”
小小扶着宋慕的手跳下马车。她不能不扶,自己两腿发软,若不扶着些,只怕会摔到地上去。随后战战兢兢跟在宋慕身后,转过一道道游廊,穿过一座巨大的花园,直到小小脚都走疼了,宋慕才在一间花厅门前停了下来。
宋慕回头看看小小,拱手行礼、恭声回道:“禀门主,属下宋慕求见。”
过了三四个呼吸的时间,门内走出一个小童,微微躬身伸手示意:“宋堂主请进。”宋慕点点头,示意小小跟上,打头进了门。
转过一座花鸟虫鱼的座屏,厅内一片寂静,似乎能听到香炉里焚香的“哔啵”之声,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清香,令人心旷神怡。
小小连头都没敢抬,平生第一次莲步轻移、落步无声,紧紧跟在宋慕身后。直到他停下来,再次躬身行礼道:“属下宋慕,拜见门主!”
“嗯!”一声低沉浑厚的男子声音响起,带着十足的威严。纵是小小低着头,仍然感觉到那男子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一股强大的压迫感突然而至,似是泰山压顶般让人承受不住,小小的身体止不住“簌簌”颤抖起来。
男子正是血衣门门主百里江。百里江叱咤江湖多年,积威深重,就算白炎凤等人在他面前,也不敢造次。
过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就在小小觉得自己快要昏过去的时候,百里江“呵呵”一笑,小小只觉得那股威压瞬间消逝,身体一松之下差点摔倒在地,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不错,有些胆识。”百里江声音再次响起:“告诉本座,你叫什么名字?”
小小不敢有丝毫懈怠,连忙答道:“民女童小小。”
“不错,仇豹之前的确曾对本座提到过姑娘。”百里江长长叹息一声道:“只是没想到,仇堂主遭奸人陷害、英年早逝,只是苦了你们母女。如今童夫人又落到奸人手中,小小姑娘且放心,本座定会想法救出令堂。”
小小忙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福身道:“多谢门主大人!”
百里江满意地“嗯”了一声,接着又反复问过小小当日所发生之事。小小依照之前对宋慕所说,又重新叙述了一遍。
等小小说完,厅内寂静无声,百里江久久未发一言,宋慕也屏心静气侍立一旁。
就在小小以为自己是否被识破的时候,听到百里江扬声唤道:“来人!”之前小童躬身侍立,听百里江吩咐道:“让玉嬷嬷带童姑娘下去更衣。”
小童连忙应是,走到小小面前伸手示意道:“姑娘请随小的来。”
小小连忙曲膝福礼,后退几步跟在小童身后走了出去。她知道百里江定与宋慕有事相商,让自己更衣不过是遣出她的理由。
小小被带到一间空旷的房间,不多时,两个年约四十岁左右的妇人走了进来,不由分说便要扯掉小小的衣衫。小小惊呼一声道:“你们干什么?”
其中一个妇人讥诮笑道:“姑娘不必害羞,女儿家都会经过这一遭。咱们会小心些,断不会伤了姑娘的。”
小小这才反应过来,她拼命挣扎着,却仍被她们架到了一张小床上,扯下裙子和里衣,强行分开她的双腿,一双眼睛肆意地打量着女儿家最私‘密的地方。小小只觉得羞愧的几乎想要死去,眼泪疯狂地涌了出来。
好在很快,那妇人便松开她,又伸手扯去了她的里衣。小小惊呼一声,只来得及将胸前那枚印记捂住,抹胸已经被她们扯了下来。
妇人一双眼睛上下扫视,看着小小一身毫无瑕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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