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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千之门-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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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陀罗世界,东土仙国,彭祖道场。

    论道台上,马上要开始一场对决。

    此时刚入了秋,天气不那么焦热,淅淅沥沥下起的小雨,也夹杂了三分惬意。

    论道台上,要进行对决的两个人,仿佛也都惬意得很。

    “论道开始!”一声令下。

    左手边的少年,白衣白袍,背悬宝剑,面容俊朗,年纪虽小,长得却很有一些仙风道骨。

    右手边的少年,不过穿了一身麻衣麻裤,什么武器也没有。

    这少年长得实在不算难看,眉目之间还有一几分英气,不过全身上下懒洋洋的。

    嘴角还挂着一丝自嘲的笑。

    “雷道第七,紫雷殇。”白衣少年并不拔剑,左手淡淡捏个法决,随后轻轻推出。

    他手上轻松,可使出的力量却威势惊人,一团紫电迅速向麻衣少年冲去。

    此时雨越下越大,雷借雨势,雨增雷威,转眼间,拳头大小的紫雷膨胀开来,如同一张大网,向麻衣少年笼罩过来。

    与此同时,麻衣少年也动了:

    “天道第一,气破。”

    如果此时有一位高手,坐在台上,看到此幕,估计肚子都要笑破了。

    天道第一,名字听起来很霸气。

    其实仙术一派,力量按属性的不同,分为八道。

    天、地、雷、风、水、火、山、泽。

    而每种道的招数,都按数字排序。

    天道第一,也就是第一种道的第一个招式。

    换句话说,是仙术一派最最入门的法术力量,凝聚一团气,向前推去,能吹熄一根蜡烛就不错了。

    就好像数学里的阿拉伯数字,英文里的字母一样。

    用这种最低级的力量,对抗已经称得上仙术中级的雷道第七,就好像拿鸡蛋去撞钢板一样可笑。

    不过,莫非这少年深藏不露,能创造什么奇迹不成?

    论道台上,砰地一声闷响。

    “镜天,胜,叶欢,败。”

    主席台上的见证人根本眼睛都懒得睁开,就报出了比赛结果。

    “真够倒霉的。”他心里暗骂:“这种天气还被派来见证这种垃圾比赛。”

    什么奇迹都没发生,麻衣少年——叶欢,被毫无悬念地击败了。

    秒杀。

    观众台上稀稀拉拉地传来几下掌声。

    要不是看镜天子的面子上,他们根本懒得鼓掌。

    这种程度的比赛,简直比笑话还好笑。

    要是被外人看到,他们道场有叶欢这么一个垃圾,他们都恨不得羞愧地钻到地下。

    紫电殇的威力实在不小,叶欢被电得全身发麻,胃里一阵阵恶心,趴在地上不断抽搐。

    过了好一会儿,叶欢才勉强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果然啊,镜天,完全不是你的对手啊。”叶欢又自嘲式的一笑。只是刚刚,又一次经历了惨痛的失败,叶欢笑的很狼狈。

    周围一片嘘声。

    镜天却面无表情,他突然向前走了一步,右手反手一抽。

    宝剑出鞘,一道寒光。

    已经架在了叶欢的脖子上。

    “这是玩得哪一出啊,镜天?比赛结束了,我输了,投降了。”

    说到投降两个字,叶欢心里火辣辣地疼了一下,可看起来还是形若无事,脸上挂着笑。

    “跪下,或者,去死。”镜天淡淡地说。

    周围瞬间静了下来,没有了无聊,一双双眼睛紧紧盯着台上。“镜天,你什么意思?”叶欢没了笑容。

    “我数三声。”镜天手上轻轻一用力,叶欢的脖子上多了一道浅浅的口子,鲜血流下来。

    “三声以后,你要么跪下,要么去死。”镜天神情淡然,却不容分辨。

    “三。”镜天。

    叶欢茫然地看着四周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他说话,包括见证人。

    周围那些,称不上朋友,起码是熟悉的人,都一个个抱着看好戏的心情,盯着台上。

    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点什么,阻止一下镜天。

    就算杀一只狗,也该有人看不下去吧?

    “二。”镜天。

    叶欢看着镜天,他丝毫不怀疑镜天的话。

    镜天从来不说谎,他真要杀了自己。

    他也知道,镜天杀了自己,不会受到一根寒毛的惩罚。

    “一。”镜天念完,准备挥剑。

    叶欢跪下了。

    被电得还有点麻木的双膝,重重跪在,被雨水浇得一塌糊涂的论道台上。

    “懦夫!”“垃圾!”“你怎么一点骨气都没有!”四周围的观众一片叫骂声。

    好像叶欢不愿牺牲了自己,让他们看一场好戏,就是十恶不赦的大罪。

    叶欢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你还真是个懦夫!”镜天不屑地说,把宝剑收了回来,插到鞘中。

    “我也不想杀你,砍了你的头,脏了我的剑。”镜天说。

    叶欢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可像你这样的人,也太不知羞耻了。”镜天接着说:“入彭祖道场七年,只学会了一招最基本的天道第一式。”

    “仙感和仙恩都是最低等的,你的天赋比普通人还差,靠着关系进入彭祖道场。”镜天:

    “如果我是你,早该夹着尾巴乖乖滚出去了。”

    叶欢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可你一点羞耻心都没有,利用道场规定的漏洞。”镜天:

    “知道如果呆满八年,参加三十二场论道,就算一场没胜。也可以得到一个彭祖道场修道者的身份。”

    “像你这样的垃圾走出道场,岂不是给我们道场丢人?”镜天。

    叶欢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镜天师兄,咱们是修道之人,凡事留点退路才好。”台下的一个人实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说:

    “我看,不如让叶欢师兄先站起来吧。”

    叶欢跪在地上,身体微微动了一下,用眼角余光看了一眼。

    说话的正是他的同门师弟萧天。

    叶欢虽然百无一能,不过为人和气,萧天入道场只有一年,两人之前相处得还不错。

    逐渐知道了叶欢的无能后,萧天也逐渐疏远了叶欢。

    想不到今天,萧天竟然是唯一一个帮叶欢说话的人。

    镜天冷哼一声,左手捏个法决。

    “风道第三,刃。”

    一道风刃凭空凝结,向萧天直飞了过去,从他左脸一掠而过。

    萧天“啊”的一声,用手捂住左脸,血从直缝里渗了出来。

    “我说话,你是什么东西,也敢插嘴?这次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镜天是同门中的第一人,一向跋扈惯了。

    萧天低下头,不敢说话。

    叶欢跪在地上,一阵愤怒,身体抖了一抖。

    可他终究还是一动不动了。

    “镜天道兄说的不错,像叶欢这样的垃圾,根本不值得人可怜,可怜他,就是故意要让我们彭祖道场丢人。”一个女孩儿站了起来。

    正是彭祖道场年青一代中出了名的美女——于薇儿。

    道场中早就传言,于薇儿对镜天有意思,今天又是她第一个支持镜天,看来传言多半是真的了。

    于薇儿说完,一双美目落在镜天身上,看见他嘴角上扬,冲自己微微点了点头,不由得心中暗喜。

    “不错,这样的懦夫,我们早就看不顺眼了。”

    “镜天师兄一剑砍了他才好。”

    “对,于薇儿师姐说的对。”

    于薇儿相貌美丽,在道场内自然有不少仰慕的对象,一听于薇儿这么说,立刻附和起来。

    叶欢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镜天虽然眼高于顶,谁也看不起,不过看到这么多人附和自己,难免也志得意满。

    他右手一抬,虚按一下,全场立刻识趣地静了下来。

    “叶欢,我一直都好奇,像你这种废物,如果有点自知之明的话,早就自尽就算了。”镜天说:

    “可能是你太懦弱了吧,连拿刀自杀的勇气都没有。”

    “我本来想,如果你真的没有勇气的话,我就帮你这个忙,今天,你一直站着,我就帮你做个了断。”镜天说:

    “可没想到,你比我想象的还要懦弱,竟然真的跪了下来。”

    除了叶欢和萧天,全场迸发出一阵大笑。

    “如果你站着不动,真让我把你杀了,我对你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尊敬。”镜天说。

    叶欢跪着,他本想一动不动,可是镜天,已经狠狠践踏了他尊严的底线。

    “我活着,不是为了所谓你的尊敬。”叶欢终于说话了,咬紧牙关,字字带血。

    “哈哈,说的好,狗活着不是为了任何尊严,有口屎吃就好了,是我想多了。”镜天说:

    “叶欢,我不和你做无谓的争论,和你这种懦夫,说什么也没有意义。”

    “不过叶欢,我告诉你,三个月后,是大家修行八年,成为‘侍’的重要日子,如果到时候你真敢厚着脸皮过来,我担保在论道台上,一定砍你的狗头。”镜天。

    “镜天!怎么样,今天的论道获胜了吧。”远处走来了一个中年的道人。

    正是镜天的老师,祝融大仙的“仙侍”,紫炎道人。

    “这种程度的胜利,我都不好意思提。”镜天冷哼一声。

    “哈哈,自然,不过你可要好好想想三个月后,到底成为哪位大仙的侍,这可是一辈子的选择啊。走,老师带你去看看,成为各位大仙仙侍的能力。”

    紫炎道人走过来,热情地揽住镜天的肩膀。

    他眼角也撇到了跪在台上的叶欢,叶欢也是他的弟子,他也听说了,镜天刚才差点杀掉叶欢。

    可他连理都懒得理,揽着镜天就要走。

    “紫炎老师,人家也想去看看嘛。”于薇儿靠到紫炎道人身边,撒娇。

    “呦,那让你的老师过两天带你去看不就好了。”紫炎道人说。

    “不嘛,人家现在就想去看。”于薇儿嘟起了粉嫩的小嘴唇。

    “哈哈,好好好,那师伯就带你去看看,真拿你没办法。”紫炎道人摇摇头,一脸慈祥。

    三个人说话的当中,叶欢跪在台上,一动不动。

    紫炎道人,带着镜天和于薇儿,走了。

    观众们跟着,也走了。

    只有萧天经过论道台的时候,轻轻拍了拍叶欢的肩膀。

    叶欢一动不动。

    他在空无一人的论道台上,跪了不知道多久。

    跪到黄昏,跪到傍晚,跪到深夜。

    跪到第一缕曙光出现,他才慢慢站起身来。

    一步一步,一步一步,走出了道场。
第二章 平凡
    叶欢的家,住在道场外不到五里的叶氏郡。

    叶欢家在当地,也算是有头有脸的富户,家中有宽敞的院落,三进三出的瓦房,从远处看过来,很是气派。

    只是到了叶欢这一代,家里人口凋零,气派的房子没有人住,未免显得有些凄冷。

    叶欢并不在乎是气派还是凄冷,他只是这样,一步一步走了回来,终于又看到了那熟悉的门窗时,心里不由得一暖。

    他敲了敲门,门里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

    “少爷,是你么。”一阵清脆悦耳的少女声音,人未到,声先到了。

    听得出,这少女等叶欢,已经等得着急了。

    吱呀一声,门开了,里面是一个清秀少女欣喜的脸庞:

    “少爷,你总算回来了,你到底上哪去了呀?是不是去城里吃花酒了?就算去吃,也告诉我一下呀。我等你等得可急死了,你要再不回来呀,我可要找上你们道场去了!”

    说话的,正是从小服侍叶欢长大的侍女,夕儿。

    夕儿比叶欢小一岁,从五岁起就开会服侍叶欢,到今年足足十一年了。

    两个人虽然是主仆关系,可多年相处,亲密无间,仿佛是亲兄妹一样。

    夕儿昨晚等叶欢,左等不回来,右等不回来,急得一夜没睡,恨不得天亮了马上去找人。

    此时见叶欢平安回来,自然高兴非常,蹦钢豆一样一连串说了好多话,可关切之情溢于言表,谁都看得出来。

    叶欢从昨天到现在,受尽屈辱,心灰意懒,看见夕儿如此,方才感觉到人间的温暖,拉住夕儿的小手,笑着说:

    “傻夕儿,你去道场找我,不怕那些人打你么?”

    夕儿和叶欢多年相处,却很少有如此亲密的举动,不由得害羞起来,可偏偏觉得叶欢的大手无比温暖,不舍得抽出来,红着脸说:

    “他们都是要修仙得道的人,我一个小女孩,他们怎么会难为我呢?张姨李婶,他们都和我说修仙的人最心善,就像你一样,少爷,你说是不是?”

    一句话正说到叶欢的痛楚,叶欢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说:“别的人我不知道,你少爷我,以后可就不是修仙中的一员了。”

    夕儿见叶欢神色郁郁寡欢,知道是出了事情,忙说:

    “少爷,要我说,不修仙才好呢!”

    “为什么这么说呢?”叶欢问。

    “我就听人说,修仙到后来,一定要成为某位大仙的侍人,那怎么行?我家少爷这么金贵,怎么好服侍其他人?”夕儿说。

    “哦?这么说,你觉得服侍人不好,是不是你不想服侍我啦?”叶欢看夕儿的样子,故意逗她。

    没想到夕儿听了这话,立刻急得和什么一样:

    “不是不是,夕儿不是这个意思,少爷怎么能和别的人比呢?夕儿情愿服侍少爷一辈子,不,就服侍少爷到下辈子,下下辈子,夕儿也是乐意的。”

    叶欢见夕儿说得认真,感动之下,险些哭了出来,连忙别过头去。

    夕儿情急之下,吐露了自己的心声,不由得羞得耳根都红了,见叶欢不回答她,低头说:

    “我只怕少爷不要我服侍,赶我走,不赶的话,我哪也不去,就服侍少爷一辈子。等少爷以后……以后娶了少奶奶,我就服侍你们两个,咱们三个平平淡淡过一辈子,也是很好呢。”

    叶欢努力数年,仙术毫无进展,不过一场空。

    三天前家里生了大变,昨天又被镜天如此羞辱,只觉得万念俱灰,头脑一片空白。

    此时听了夕儿的话,忽然福临心至,觉得何必筋疲力尽,追求什么更强,和夕儿平平淡淡过一辈子,何尝不是一种快乐。

    想到这里,他转过身,轻轻搂住夕儿柔软的腰肢,在她耳边说:“夕儿,你说的对,不过我不娶什么别的少奶奶,咱们找个山明水秀的地方,一起过就很好。”

    夕儿被叶欢搂住腰肢,只觉得全身发软,简直连呼吸都忘了,满脸通红地说:“不娶少奶奶怎么行呢?”

    “不是不娶少奶奶,是不娶别的少奶奶。”叶欢温香软玉在怀,心中大乐,伸手抚了下夕儿的头发,突然脸色一变:

    “夕儿,你脸上怎么有块红了?谁弄伤你了?”

    “没有谁,少爷,是我自己不小心。”夕儿说。

    “不对,夕儿,你说实话,到底是怎么回事?”叶欢面色沉重。

    “都是我不好,昨天白天大老爷来过,带着他的几个侄子,说咱们家有东西欠他的,非要进来拿。”夕儿吐了吐舌头,接着说:

    “我当时看你不在家,没人做主,就没让他们进来,言语中可能冲撞了大老爷,他一气之下给了我一巴掌,带人走了。”

    夕儿说的大老爷,就是叶欢的大伯,叶欢爸爸的堂哥,叶永堂。

    叶欢听得心头火气:“我爸爸刚去世,他们一点情分都不顾,就过来这么闹,咱们家什么时候欠过他东西?真欠了他东西,他怎么爸爸在世的时候不要,现在跑过来要?无非是想趁乱讨些好处罢了。”

    夕儿见叶欢生气,默默握住叶欢的手,说:

    “算了,少爷,他们就算不讲道理,毕竟是你的大伯,你既然想搬去别处住,咱们就早点搬,犯不上为这些事生气。”

    叶欢点了点头:“夕儿,我想好了,咱们收拾收拾东西,明天就搬,找一个好地方,一辈子生活在那里,没必要在这惹这些闲气,你说好不好。”

    夕儿心里又高兴又害羞,哪里还说得出话来,只是用力地点了点头。

    叶欢笑了笑,说:“我想独自进去看看爸爸。你这一夜也累了,进去睡一会吧。”

    夕儿答应着,走进了自己的卧室。

    叶欢整了整衣服,走进内宅一间房间。

    里面空荡荡的,只摆着三个蒲团,一张桌子。

    桌子上放着一个香炉,香炉中插着三支香,烧了一大半,明显是夕儿早上刚上过的。

    香炉后面放着一个牌位,上面写着:“叶家叶永德之灵位。”

    叶欢在牌位前跪了许久,才缓缓地说:

    “爸爸,这些年儿子没用,一意孤行,非要进彭祖道场修炼,耗费了家里这么多钱,也少了很多时间在您膝前尽孝,结果一事无成,儿子实在内心有愧。”

    “儿子当时真的想做出一番事业来,起码混一个彭祖道场修炼者的身份,给您看看,可现在一切都做不到了。”

    “儿子也不是不努力,只是天资实在太差,根本不适合走这条路,数年苦修,到头来不过竹篮打水一场空,还落得让人耻笑。“

    说到这里,想起之前的遭遇,叶欢只觉得喉头哽咽,一时说不出话来。

    稍微平复一下,叶欢接着说:“爸爸,经历了这些事,我才知道你以前说的话,的确是对的。”

    “轰轰烈烈,人也不过一生,平平淡淡,人也不过一生。花费精力,甚至舍弃尊严,去追求自己根本得不到的东西,又何必呢?”

    “儿子已经想好了,您去世不过三天,大伯二伯他们的所作所为,我想您在天有灵,也看得清清楚楚。”

    “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人,故乡这里,不值得留恋了,儿子想带着夕儿,远走高飞,搬去他乡居住,只是您刚去世,就得搬运您的灵位,真是辛苦您了。”

    叶欢说着,想到自己一事无成,又想到夕儿的温情,心里一阵冷一阵暖,眼泪不由得留了出来。

    朦胧中,他见香炉里的香已经快烧完了,便站起身,从一边的香筒里又拿了三支,打火点上,恭恭敬敬地握着磕了三个头,插到香炉里,接着说:

    “夕儿是个好女孩儿,您在世的时候就常对我说,我当时都没有在意,直到今天,我才突然发现她有多么好。”

    “我已经决定了,等在他乡安顿好,就娶夕儿为妻,安安分分过一辈子。”

    叶欢正说着话,突然听见外面隐隐传来重重的敲门声,他情绪正在激动之处,也没有太过在意,接着说:

    “爸爸,您如果在天有灵,就保佑我们这一路平安,顺顺利利找到一个好地方安顿下来,我和夕儿琴瑟和谐,好早日给您生一个大胖孙子,给咱们家传宗接代。”

    说到这里,叶欢满是热泪的脸上,也不由得露出一丝笑容,他又磕了几个头,刚要站起来。

    突然又传来几声闷响,声音比刚才大得多,紧接着哐当一声巨响,好像是大门被撞开了。

    叶欢一惊,连忙站起来,刚打开门,就看夕儿跑了过来。

    “怎么了夕儿,发生什么事了?”叶欢问。

    “大老爷二老爷……”夕儿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大老爷二老爷,带着一帮人,把咱们家门砸开,硬闯进来了。”
第三章 仗势
    “大胆!”叶欢倒吸了一口气,眼眉都竖起来了:

    “我爸爸刚刚去世,他们就这样一点兄弟情分都不顾,真是**不如。”

    夕儿着急地说:“那怎么办啊少爷?”

    “既然他们不顾忌手足之情,不仁不义,也就别怪我翻脸无情了。”叶欢心意已决,刚要往外走。

    突然停住脚步,在原地稍稍站了一下。

    “算了,我就先给他们一个提醒,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一点情分都不顾。”叶欢心想:

    “如果当真大伯二伯什么都不管地话,再撕破脸也不迟。”

    叶欢想着,回身走到桌子旁,伸手把他爸爸叶永德的灵位拿起来,揣到了怀里,然后走向前堂。

    “大家看什么东西好就拿什么,重的桌子椅子就别拿了,挑又轻又贵重的,金银财宝往家拿。”

    大堂上,叶欢的大伯叶永堂,穿着一身丝绸长衫,踱着四方步。

    叶永堂五十来岁年纪,正左手摸着自己的大肚子,右手闪着扇子,指挥自己的两个儿子。

    他两个儿子叶蛟、叶豹,长得一脸横肉,答应一声,带着几个如狼似虎的恶仆,就要进叶欢家的内宅。

    “慢慢慢,大哥,咱们一过来,又砸门,又抢东西,不太好吧。”二伯叶永孝,拦住了叶蛟叶豹,和叶永堂说:

    “毕竟老三刚死,这家又是小欢子做主,咱们一进来不闻不问,不太合适,还是先跟小欢子商量商量,再……。。”

    “放屁,老二,听你的意思,你是说我以大欺小,强占老三家的财产喽?”大伯叶永堂两眼一横。

    “不是,老大,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二伯叶永孝向来性格懦弱,凡事和稀泥,见大哥生气,立刻不敢说下去了。

    “不是就好,阿蛟阿豹,快动手!”叶永堂大手一挥。

    “慢着!”从内宅走出一个人来,正是叶欢。

    “大伯二伯,一向不见,您二位身体可好啊?”叶欢虽然心里有气,表面上还是先恭恭敬敬地。

    “都好,都好,小欢子你都长大了,真是好久没见了。”叶永孝满脸堆笑,对叶欢频频点头。

    叶永堂大爷似的,拽着膀子坐在椅子上,见叶欢向他问好,又不能不回答他,脸一沉,鼻子冷哼一声:

    “哼!总算还没被你气死。”

    叶欢微微一笑:“侄儿许久不见大伯,不知道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大伯见谅,侄儿给大伯行礼了。”

    说着躬身下去要行礼。

    叶永堂见叶欢要行礼,从椅子上站起来,大喇喇地摆摆手:

    “别来这一套,小子我跟你说,别来这一套。”

    叶欢见叶永堂这样做,也就不接着鞠躬了,站直了身子,看叶永堂接下来要说什么。

    “小子,我跟你说,你大伯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走,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多。”叶永堂扇着扇子,说:

    “你小子别跟我玩这一套。”

    “实话告诉你,今天我来,是怕你爹死了以后,你败家子把家产都败光了,我过来帮你把东西,搬到我家里,我帮你看着,什么时候等你知道光宗耀祖了,我再酌情还给你。”

    叶永堂说得好听,其实财产入了他手,好像羊入虎口,哪里还回得来。

    叶欢笑笑:“大伯,我除了在家,就一向在道场修行,谈不上光宗耀祖,却也没做什么错事。不知大伯从哪里听来风言风语,以为侄儿不孝了?”

    叶永堂一听叶欢这么说,把扇子一拢,指着叶欢破口大骂:

    “混账东西,还有脸提道场?你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道场修炼这么多年,没有进步,那也算了。”

    “你昨天跟人论道,被人打败,贪图性命,在论道台上跪了一天一夜,老叶家的脸全被你丢光了,你还想蒙混过去?”

    叶欢一听脸色就变了,倒不是羞愧,只是道场内部发生的事,历来要求修炼者封口,不对外说。

    更不可能无缘无故,和叶永堂这么一个普通人说,叶永堂知道此事,肯定是有人故意调拨。

    叶欢正想着,叶永堂看他不说话了,更得意了:

    “小杂种,被我说中了把,阿蛟阿豹,准备动手,搬东西!”

    “大伯,就算侄子不孝,丢了叶家的脸,可东土律例规定地清清楚楚,‘民之财产,不得侵犯,违者徙。’这是我家的东西,您这么要强抢,不怕官府么?”叶欢说。

    “官府?小杂种你别唬我,这种家族内部的纠纷,就告到官府,难免也要发下来,让族长裁决,我就是叶家族长,我就是你这混账子孙的官府!”

    叶永堂气焰嚣张。

    “好,大伯你既然这么说了,是一点情分不顾了。”叶欢掏出他爸爸叶永德的灵牌,放在了桌子上:

    “既然如此,您干脆把我爸的灵牌砸了,接着进去抢东西好了。”

    叶永堂见叶欢把老三的灵牌掏出来了,也不由得沉吟了一下。

    二伯叶永孝赶紧走上前,说:“大哥,不看僧面看佛面,三弟刚走,咱们这样,有点不那么合适,要不……。。要不……。。”

    一边的叶蛟叶豹,是两个浑人,早就等得不耐烦了。

    叶蛟和他三叔,本来就处得不好,一步走上前,抓起牌子来向下一摔:

    “拿个死人东西,你吓唬谁呢?叶豹,别和他废话,进去抢东西!”

    灵牌刚要落地,叶欢眼明手快,一弯腰抄在手里。

    叶欢本来想,把他们打发走,过了今天,明天就离开这里了,所以一直一忍再忍。

    可到了现在,实在忍不了了,叶欢点点头,说:“罢了,罢了。”说着把灵牌揣回怀里。

    “罢罢罢,罢你个头啊,我是你爸爸,你是我……。”

    叶蛟嘴里不干不净骂着,“儿子”还没说出口。

    突然腮帮子被叶蛟抓住了,“咔吧”一声,下巴被叶欢卸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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