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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锁的棺材-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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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出去总没事了吗?”那人自知处境不利勉勉强强地答应了,但随即又反问一句:“不过,你们这个饭店为了监视旅客让侍者窥视旅客房间里的情形吗?”

那人亮出了田泽和佐佐木最害怕的武器。

“窥视?”夜班经理当然要反问了,这事他可不知道。

“就是,这两个人窥视了我的房间。”

“什么!本店不可能发生这样的事情。”

“不可能?眼前这两个人就从窗子里偷看我房间里的情形来着。”

虽然可以说这是为了发现非法住宿者,可绝无因此就可以偷看客室情形的道理。如果这是事实的话,形势又得急转直下。夜班经理把脸转到佐佐木他们两个身上。

“你们两个真的偷看了?”夜班经理面有难色。

“什么偷看,没有的事!”佐佐木答道,能混就尽量混过去。那人不可能看清自己和田泽的人相,八成是推测敲窗的人就是赶到房门口的人。

“那你们怎么知道这个房间里有女人的?”

“我们在走廊上巡视,听到这里有女人的惨叫声。”

“胡说!你们不是还在外面冬冬冬冬敲我的窗子了吗!”旅客跳起来反驳道。

“哪有这样的事。首先,如果真有这样的人,他怎么不隐蔽起来,反而敲着窗向人宣布我在这里偷看?”

“这个……”

旅容张口结舌答不上来了。要证实他们敲窗,自己的变态行为也得露馅。刚才还亲口对夜班经理说过自己在和来访的女客“谈话”。

“可你们确实是偷看了。”

“这是真的,我也被他们吓了一跳钻到被窝里去了。”那女的也撅着嘴巴在一旁掩护射击。

“噫,你们不是光谈话吗?”夜班经理立即抓住了这条尾巴。那女的原是想帮上一腔的,结果反而露出了马脚。

“到底是为了什么你们所说的那两个偷看者竟敲起窗子来了?”一直在一旁恨不得拔脚就逃的田泽也乘机放了一炮,那一男一女再也没有话了。

“总之,我们请那位女士立即离开房间。”夜班经理象打终止符似地说道。

对方完全败阵。过了一会女的走了,男的连送都没送一送。估计这两个人只是肉体买卖的关系,那女人丝毫没有羞怯的样子。

那天夜里的“偷看事件”算是不了了之了。可是夜班经理等那女人走了以后把田泽和佐佐木喊去了。

“317室的事情我总觉得有些问题。”

“有什么问题?”田泽心慌意乱地问。

“那人说有人偷看,女的也这样说,我总觉得这好象不是单纯的遁辞。”夜班经理两眼直盯着两个人的脸。刚才在旅客面前他相信了他们的话,可心里却有所怀疑。

“可那又是谁偷看了呢?还说什么在外面打了窗子。”佐佐木反驳道。事到如今死活也得冲过去。

“嗯,这一点确实很奇怪。你们说你们是在走廊上巡逻时听到317室有女人惨叫的?”

“是的,是这样。”

“会不会是那个旅客在床上玩着什么让女人喊出声来的把戏,而在窗外偷看的人还以为要出什么事便敲着窗阻止的?”

果然不愧为是夜班经理,下了一个几乎完全正确的推测。夜间饭店发生的事情百分之九十和性行为有关。堪称是“性纠纷顾问”的夜班经理经常要处理这样的事件。

“还有,你们说你们在走廊上巡逻,客室侍者怎么干起这个来了?这不是保安员的事吗?”

看来情况不妙。夜班经理若再追问下去事情准得露馅。

“我们在睡觉前总是先四处看一下。”

服务台一过十二点基本上没有事了。所以店方允许他们轮流睡一会儿。在睡觉以前主动地先到四处察看一遍不能说是坏事。

“会不会是临时工干的?”

“临时工?”

“是的,听说临时工经常有人到这儿偷看,我们四下转一圈也包含着这一层意思。”

佐佐木虽然腋下已沁出了冷汗,却还觉得自己这下子算是找到了再好不过的替身,暗暗有些得意。饭店里凡出了什么事一般总往临时工身上一推了事。

临时工每天在店里四处走动,他们只提供和日工资相应的单纯劳动力,不负什么复杂的责任。虽然不是说所有的临时工都毫无责任心,但和正式职工比起来素质确实差了一点。

夜班经理听佐佐木这么一说便放过了这件事。其实他好象也隐隐地察觉到大致是怎么回事了。只是觉得没有必要硬伤这两个手下人,便就势往临时工身上一推了事了。

“好险啊!”好容易从夜班经理那里解放出来以后,田泽缩着脖子说。

“是啊,这么一来目前暂时不能再干了。”

“嗨,没事。夜班经理自己年轻时也干过。不知道看这玩艺儿的算不上是个合格的旅馆业者。”危险一过,田泽的气又粗起来了。

“都怨你太性急,要不也不用受这场惊吓。”

“可我看上去那人好象真的要把女的勒死似的。”

“那只是单纯的加虐被虐型性行为,最近这样的人越来越多了。”

“有没有用力过度失手把对方弄死的?”

“我想不会有吧?”

“要是两个强度的加虐和被加虐凑在一起,岂不是有引起这种事态的危险吗?”

加虐型也好、被虚型也好,都是残忍性性欲异常者。加虐型通过对异性施加种种残忍的行为和痛苦刺激自己的性欲、被虐型正好相反,通过忍受痛苦和屈辱唤起性的兴奋。他们相信痛苦施加或忍受得越多,爱得也越深。

这样的性欲异常者凑在一起,由于性兴奋过度而导致命案的危险性是充分存在的,因为他们相信杀或被杀就是互相的爱。

“怎么样,店里发生的未解决凶杀事件会不会是加虐被虐型行为后期的恶果?”

“你想得太多了,把对方杀了还有什么戏好唱。”

“所以我说是他们本人也没预料到的结果。如果象317室那样买了个女人来搞那名堂,就不会出这样的事?而且这样的人互相之间也没有什么感情,无非是用金钱结成的关系。”

“可是如果把买来的女人杀了,凶手很快就会暴露。”

“若是相反的场合,那就如入迷宫了。”

“相反的场合?”

“也就是说被买的是加虐型,而买主却是被虐型。”

“倒也是,如果被买的女人杀了买主逃走,这个凶手倒确实无处去找。”

“可能性是充分存在的。一般说卖春契约都是暗地里签订的,彼此连身份都不知道,凶手自然无从搜起。”

“是啊是啊,好歹317室并没有出人命,我们不管那些事吧。”

田泽象是要切断这个话题似地说。这一席谈话后来成了一个错综复杂的迷案的重要钥匙。

被抹去了痕迹的凶杀案

1

自从“无效饭菜”事件以后,山名总觉得心里好象搁着件什么东西那件事已经完全了结了,店方也基本上相信山名所说,只是要他以后做事小心点,并没有加以责难。

由于出了这么件事,店方对内部联络的方法作了进一步讨论,认识到了电话一边倒的危险性。

可是目前仍在山名心中摇曳着的并不是这一事件的余波。无效饭菜的波纹荡漾到了另一件事物上去了。波纹眼看着就要冲破他脑子一层固定了的观念的结膜,构成一幅新的图像。可是在这幅新的图像形成前的一刹那,由于波纹传过来的能源不足,复又破裂了。图像的碎片东一块西一块地挂在山名的心头,堵塞了他的思路。

——干事餐和本队的份数是分别计算的

——另外准备百分之三左右的预备餐

——预备餐有时也充作干事餐

这是启发。这些启发不住地刺激着他的思路。

——不是本队餐,而是干事餐的菜出了毛病。

他觉得新图像的焦点就在这里,可是又偏偏抓不到。只要能抓住这个焦点,就可以把至今所犯的试行错误一下子引导到正确的方向上来。他觉得一定有一件什么重大的遗漏,这不是什么偏离焦点,而是着眼点完全落到相反的方向上去了。是无效饭菜给了他订正错误的启迪。

可是启迪至今还是死的。山名重新把事件的经纬从头到尾细细想了一遍。

似乎对中条希世子之死作过一番探索的深谷被害前夜住在皇家饭店,并且求助于山名。当吋深谷说‘我被监视起来了’,通过连间把底片托交给了山名。底片上拍下的是久高和前川容子的乱伦现场。

深谷曾说过底片和中条希世子事件有关系,对“对方”来说是致命的东西。

把底片托交给山名以后,深谷被细川清惠装成正当防卫杀害了。山名追思到这一节上忽然觉得思路中挂着一件异样的东西。

他从一开始就认定深谷所说的“对方”是久高?可是底片尚未夺回,隐蔽在细川清惠背后的凶手就把深谷干掉了。

——那么深谷所说的“对方”究竟是谁呢?

山名凝视着思路中的异物。深谷说“对对方来说是一种致命的东西”,可底片上只有对久高和容子来说是“致命的”镜头。鉴于这一现象他判断久高就是“对方”。

深谷想以底片为资本对久高进行恐吓,那天夜里在皇家饭店512室等待和久高“交易”的机会。这时候突然飞进来一个细川清惠,把深谷干掉了——这是山名至今的推测。

深谷是因为掌握了另一条线(可推测是榊原和长良冈一伙)的秘密才在那天被对方利用清惠这个工具杀害的。

——他掌握的秘密究竟是什么呢?

——会不会就是那几张底片?

异物不住被刺激,眼看着就要溶解了。但是其中还有一件堵塞这一设想进展的障碍、那就是凶手没有夺回底片就杀害了深谷这一事实。'。。'他们不可能在夺回致命的证据以前就把恐吓者干掉。

正是这一点使山名产生深谷所说的“对方”是久高,而长良冈、榊原等(未确定)凶手一伙是“半路里杀出的奇兵”这一观念的,并且这一思路被固定了下来。

可是,要把凶手一伙设想成是深谷的“对方”也是不可能的。当夜深谷是有准备地用底片做交易的,而凶手却不知道深谷手头有这么些底片,只知道深谷掌握了他们一些致命的材料。

这样设想也没有什么不自然的。所谓王牌并不是双方一对阵便拿出来的东西。持有者必然把它深藏在手中,到了最后的关键时刻才作为一件起死回生的秘密武器、或作为置敌方于死命的利剑亮出来。

深谷的“对方”不知道底片的存在并不奇怪。因为底片中正巧也有久高的致命伤山名才把久高当作了目标,而事实上说不定凶手一伙才是真正的“深谷的对方”。

如果久高是深谷的对方,这和深谷所说的话就有了矛盾,因为久高不管从哪方面分析都和中条希世子没有关系。并且,当时深谷的表现似乎让人感到他面临的是一个比久高强大不知几倍的强敌。

如果是这样的话,底片里应当有着抓住凶手一伙的致命伤的镜头。

山名重新把底片拿出来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不管怎么看,底片只是从各个不同的角度摄下了皇家饭店大楼的外景。换成摄影专家说不定能发现其中的好处,可在山名眼里,底片上尽是些毫无变化的无机的画面。

除了捉住久高和容子的风流现场的④号底片,没有一张是拍着人像的。后来佐佐木曾把底片上所有的窗口都放大看过,确定只有④号底片上有“人物”。

这些底片什么地方留下了久高以外的敌人的致命证据?

山名无论怎么仔细审视,还是得不到结论。唯一使他感到可能有问题的是屋顶电光显示塔上显示着的日期和时刻。

从③号底片显示出来的四月三日十一时三十二分PM到最后的(12)号底片上映出的四月四日一时二十五分AM这一时间带。这说明这些照片是在这一时间带里拍下的。这和中条希世子下榻皇家饭店的日期相符。

——这些日期和时间究竟意味着什么?

这里留下了深谷通害前所说的“和中条希世子大有关系”的具体资料。可光是日期什么用也没有。

摄有电光显示塔的是从③到(12)、①、②号底片虽然也是拍的皇家饭店大楼,但角度移到了下层,没有拍下显示塔。

一句话,十二张底片里没有留下丝毫可能是凶手一伙的致命伤的东西。

——看来深谷的“对方”还是久高。山名失望地扔下底片。

正在这时候,“无效饭菜事件”中所得到的启迪闪现了出来。

——干事餐和本队的份数是分别计算的不是本队餐,而是干事餐的菜出了毛病——这个启迪能不能转化为“致命的材料不在本卷(①—(12))上,而在别的镜头中”?

可是胶卷上6X6厘米的画面只有十二个,这十二个镜头每条三个镜头分成四条装进了底片夹里。此外没有别的镜头了。

——是不是真的没有别的镜头了?

山名觉得疏漏就在这一点上。他重新挣起扔下的底片一个镜头一个镜头地检查过去。

“有了!”

他屏住了呼吸。“别的镜头”找到了。这种胶卷的镜头数是十二幅,第十三个镜头是一个占正规镜头三分之一左右的断头,上面贴着好象是冲卷者贴上去的显影处理号签。

摄影者好象连第十三个镜头也用上了,上面有着画面,屋顶电光显示塔和最上层的几个窗口出现在断头底片里。

显示塔显示着四月四日一时三十七分,AM。最高层的一个窗子里好象有个象是人影似的影子。从位置上可以看出这个房间显然不是总经理室。

“就是这张!”

山名不由自主地喊出了声音。错就错在一直以为只有十二个镜头上。尽管是胶卷的断头但它毕竟还是胶卷,只是画面和别的正规镜头比起来显得半三不四,但只要曝光还是能摄下图像的。

因为④号镜头捉住了久高的风流现场,山名就断定深谷的“对方”是久高,确信致命的弱点就在④号镜头上。

他们虽然也把其它镜头一一作了放大检查,但这也局限于①—(12)的正规镜头。没有去注意(13)号断镜头。本来镜头号只编到(12)、(13)是不存在的。

可是说不定关键的图像正在第十三张断镜头上,正如中毒的病原菌不在本队饭菜而在此外的干事餐中一样。

山名兴奋了。他终于找到抓住敌人的致命伤的希望。他想早一点揭开谜底,立即打电话找佐佐木。正好是休息时间,佐佐木在家。

“什么?找到了?你马上到我这里来,来它个当场揭晓。”

佐佐木也显得异常兴奋。山名赶到佐佐木家里的时候,他早已做好了放大的准备等着了。

“我们就是没留神这个断头。”佐佐木迫不及待地把十三号断镜头装上放大机。他尽放大机性能把摄有人影的窗口放到最大限度。人物的轮廓在显影中浮现了出来。

“你看,有两个人。”佐佐木的声音里带着微颤。

“一个好象是女的!”

“另一个人好象是洋人。”

“他们在干什么?”

“这还用问?在床上抱着哪。”

“不,我看不象。”

尽了放大机性能放大的画面颗粒粗糙,轮廓模糊,但还能看得出这是一男一女两个叠合在床上的人。男人的身体压在躺着的女人身人,两手支撑着的好象在女人的上体上反翘着。这或许也算是规范姿势之一吧,可看上去总好象和爱情交欢的体位有些不一样。

两个人屏息敛声凝视着被放大的图像。佐佐木的眼帘里,前几天“看西洋镜”时看到的加虐被虐型性交的痴态和图像重叠在一起了。

“啊呀,这男前好象在掐女的脖子!”

“有点象。”

“总不会是想把这女的掐死吧。说不定是一对变态性欲者。”佐佐木在前几天偷看时因为错把变态性行为当作凶杀,被夜班经理盘问得好苦。

佐佐木一句话扳动了扳机:“你看,这女的是中条希世子!”

“中条希世子?不会吧?”

“不,没错,面部特征相当明显。”

“那男的又是谁?”

“是个外国人,这是肯定的。等等,从显示塔和最上层的位置看,这个房间是‘帝国套间’。对了,一点不错。你看这窗帘的花纹,隐隐地能看出是菊花吧?有这样的窗帘的只有‘帝国套间’。”

“这么说四月三日夜里住在这个房间里的是……”

“勃鲁逊!是A国国务长官阿纳斯特·M·勃鲁逊!”中条希世子和A国国务院长官阿纳斯特·M·勃鲁逊同一天住在皇家饭店里的事山名记得十分清楚。那一天长良冈公造也来了,还使山名蒙受了永远都忘不了的污辱。

那天所受的屈辱山名至今还刻骨铭心地牢记着,心头的伤口依然在流着血。

“难道勃鲁逊竟是个变态性欲者?”佐佐木一时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

“变态性欲者恐怕没有什么人种、地位的界线吧?不过我想这也许不仅仅是变态性行为。”

“这是怎么说?”

“会不会是勃鲁逊在进行加虐被虐性行为时过度兴奋,结果把女的给弄死了?”

“什么、什么!”佐佐木听到山名这个可怕的想象吃惊得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一个受国宾级待遇来日本的大人由于变态性行为失控,结果把对方弄死了。如果事情真的是这样,问题的性质就严重了。这甚至可能影响日A 两国之间的关系。日本在各方面都受着A国的庇护,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也不能失去这个巨大的后台老板。现在,保住这种关系的代价只是一个女人,而且很可能是长良冈提供的娼妇的生命。死一个小小的卖春妇对日本没有丝毫的影响,不,没有这样的女人反而更好。就这样,事件的关系者们把事件埋葬在黑暗中了。”

“这么说中条希世子是被勃鲁逊杀害的?”佐佐木声音嘶哑,嘴巴里干得要命。通过上次的“看西洋镜”的经历,他深知这样的事是完全可能的。

“这张照片是最有力的证据。图像虽然有些模糊,但中条希世子的特征却很明显。她的相貌我记得很清楚。”

“不过如果希世子是那天夜里遇害的,时间有些对不起头来。”

“时间对不起头?”

底片上的日期四月四日,而希世子变成尸体在熊谷被发现是在好几天以后的九日、十日前后。报纸上说死后经过时间为一到两天,推算起来不可能是在四日被害的。”

“他们在尸体上做了手脚。如果把尸体放进大型冷库里藏几天,死后经过时间是可以混淆的。这是为以防万一,不使勃鲁逊受怀疑而故意推迟尸体暴露时间的。这班畜生!”山名死死地咬住个嘴唇。

希世子是山名心目中的“永远的女性”,这个温柔地为他洗去长良冈泼在他身上的污迹、抚慰他心灵的创伤的女性,竟被当作一件供外国贵宾旅途中夜间取乐的玩物提供了出去。

光这件事就足以使山名热血沸腾了。希世子成了劣情的牺牲品,象一条小虫似地被踏碎,象一堆污物似地被扔掉了。

出于一个小小的卖春妇无法和巨大的国家利益相提并论的理由,希世子一条小命连同事件本身被干干净净地抹消了。有关人员受到了严历的箝口令,警察的侦查也受到了压力,其中也许有着国家权力的活动。

这桩神不知鬼不觉地被抹消在黑暗中的事件竟被一张小小的底片捉住了,起初,拍摄者和被拍摄者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现象,深谷是怎么弄到这些底片的目前还不知道,他一定是发现了胶卷断头摄下的镜头的价值,先是惊愕万分,接着便打算利用它来进行恐吓的。正巧当时他很需要钱,这是他的不幸。

深谷果然不愧为新闻记者,马上把第十三张底片上的图像、日期和几天后发现的中条希世子的尸体联想起来了。深谷于是先不提底片的事,对长良冈、或者比长良冈来头更大的“事件关系者”进行了恐吓。被恐吓的一方又因为相信这件事早已被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干净了,而竟然又冒出一个知情人来大吃一惊。

勃鲁逊的访日目的涉及国家机密。于是他们便决定杀人灭口并且实行了。可是登场人物都是地位显赫的大人物,让谁当牺牲者都不合适,于是便选中了细川清惠这件可怜的道具。

然而道具毕竟只是道具,其义务只是机械地执行黑幕主子的命令,所以还没弄清深谷手里攥着什么王牌就把他杀了。当然也许是清惠沉不住气,过急执行了命令也未可知。如今山名抓住了铁证。而且,勃鲁逊、长良冈骤然把原定住两天的计划改为一天的事实、细川清惠行凶时警察所表现的暧昧态度、中条希世子和永进商事的关系等怕也都是绝好的外强证据。

“我们发现的是一个极其巨大的秘密。”佐佐木露出已从最初的兴奋中清醒过来了的神色,“如果我们去揭发勃鲁逊是杀害中条希世子的凶手,事情会怎么样?”

“这我也不知道。”

“更重要的是,如果敌人知道我们手里抓着这么重大的证据,我们的处境就危险了。”

“危险极了。我们将被杀人灭口。”

“喂、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绝不是开玩笑。邀请勃鲁逊来日本的表面上是永进商事,可真正的东道主是政府。看来勃鲁逊是为了某个秘密来日本的。到底是什么事情不知道,何从当时政府官员的表现看,此事非同小可。”

“那我们的处境不就更危险了吗?”

“有关人也不是一两个人。如果从中条希世子事件上顺膝摸瓜摸下去,八成能扯出一大串大人物。”

“你打算怎么办?”

“这么有力的证据当然不能让它烂掉。”

“打算使用?”

“当然。尽管他们可以说这是什么为了国家的利益,总不见得白白牺牲一个女人的生命也适合法合理的。”

“把它送到警察那儿去?”

“不,冒冒失失拿出去反而会送了自己的命。”

“那你打算怎么办?”

“首先把这些照片多印几份,先寄一张到长良冈那儿去看看反应。”

“这不太危险了吗?”

“危险就危险吧。至今我们冒的险还少吗?”

“是倒也是,不过这次的对手好象比长良冈还历害。”

“事到如今你害怕了?”

“谁说我怕了?我只是想这样做会有什么结果。我觉得我们面对的是一个我们无法与之抗衡的强敌。”

“我明白了。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你最痛恨的久高完了,布丽奇特也夺回来了。”

山名明白这个至今和他同心协力的复仇的伙伴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再象以前一样要求佐佐木的协助也许太过份了。再说他被榊原绑架监禁,已充分尝到了生命危险的滋味。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如果这个案件真的牵涉到勃鲁逊,我们无论怎么拼命也奈何不了他。象久高这样的人物我们也使出吃奶的劲才能勉强与之对阵。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再办为一件没有意义的事情冒险了。”

“你说没有意义?”山名看住了佐佐木的脸。

——是的,也许他也不会理解我和中条希世子的人与人之间的接触。虽然只是那么点的接触,但对我来说却是绝对的。杀害希世子的凶手不管是个多大的人物,我也决不放过他!

这与其说是为希世子报仇,更不如说是山名对自身的生存价值的追求。从这一意义上说佐佐木曾经对久高抱有的复仇心也是同样性质的吧。佐佐木之所以自从听到久高在他被监禁的时候垮台了的消息以后突然象个漏了气的气球,也正是因为复仇已成,失去了追求的缘故。

可是,山名也好佐佐木也好,都把全部神经集中在隐藏在胶卷断头里的可怕的秘密的发现上、没有注意到一个重大的危险已悄悄地溜到了他们的脚下。

死人开车

1

奉榊原之命监视佐佐木的船坂死死地盯着目标人物。佐佐木一恢复自由马上跑到布丽奇特那儿去了。这是预料中的事。在布丽奇特之后接触的人物就是这么说的。

可是佐佐木接着所去的地方是警察署。他出来后将受到警察的调查也是预料中的事。

他究竟和警察说了些什么不知道,但这方在行动上不至于出什么会被佐佐木这样的人抓住线索的漏洞。正因为有这样的自信才决定把他放了的。

佐佐木立刻回皇家饭店上班了。至今尚未发现他和特定人物接触的痕迹。当然他们也能是通过电话在联络的,但目前还没有这样的人闯进船坂的视野。

榊原每天都要和他定时进行一次电话联络。电话是通过讲英语的接线员接过来的,看来榊原已从墨西哥跑到美国去了。

榊原命令他,“继续监视”,说佐佐木最近一定会和他的同伙接触的,因为榊原出了国,他的警惕肯定也放松了。船坂忠实地执行着积原的命令,并且终于在十二月中旬的一天发现有个男人进了佐佐木的公寓。船坂跟踪了这个落入他的监视网的新人物,摸清了他的身份。

东京皇家饭店职工山名真一的名字出现在他的面前,船坂立即把情况报告给榊原。

“山名真一?”榊原好象在电话前稍稍思考了一会儿。

“你说他原先是帐台的,最近调到预约科去了?”

“是的。他和佐佐木是同期进的皇家饭店。”

榊原的声音象打市内电话似的就在耳边,根本没有在和外国通话的感觉。只是对方的声音略一停顿后才返响过来这一点使人多少有点在打国际电话的感觉。这也许是距离的缘故吧。

“我看这个人八成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我怎么办?”

“暂时先监视起来再说。最近警察有没有什么明显的活动?”

“没有。只是在您出国后的第二天知您任意出庭。”

“好,有什么情况马上向我报告。”

通话结束了。

2

另一方面,警察也发现了山名和佐佐木特别接近的现象。在监视佐佐木的过程中,第一个发现的是船坂。船坂在新桥一座不大的出租楼房的二楼挂了块名曰“日本企业”的不知从事哪方面营业的公司牌子。

这间二楼角落里的小办公室挂着的还不止“日本企业”,什么XX经济调查研究所啦、XX期刊啦、〇〇制片厂等不知道是什么名堂的牌子挂了不下十块。房间里只有两张办公桌,一部电话,一个守电话的年轻女人,时常有些服饰不正、眼神凶恶的男人出入。作为一个“十几个公司”合用的办公室实在有点不成模样,这就是最近东京、大阪大量涌现的“租用办公桌”。

租用办公桌是面向无力租用办公室的人提供联络场所的一种买卖,出租的就是一部电话机、一张桌子。别看这种租用办公桌简陋狼狈,可在不知底细的人眼里却好象在东京市中心设有办公室似的。光凭在东京市中心设有办公室这一点就能博得人们的信任。

最彻底的租用办公桌甚至是几个、十几个“公司”并用一张桌子、一部电话。

船坂经营的“日本企业”的“总公司”就是这种租用办公桌。他好象每天定时使用这里的电话和什么人通话。警察推测和他通话的可能就是“中心人物”榊原。榊原有杀害细川清惠的重大嫌疑,赶在警方传讯以前出国使他的嫌疑更浓缩了一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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