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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隐天下 (全文完)-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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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当他再转过脸时,唇角的笑意烂漫的好似早春盛开的桃花。他上前一步,抓住丹泓纤细的玉手,回首对箫胤缓缓说道:“不知北朝皇帝要献给皇后的贺礼是何物?”

    群臣们同样震惊,他们不明白的是,前康帝的嫔妃如何成了聂右相的千金,又是如何成了新后的。很多人百思不解,但看到皇甫无双波澜不惊的样子,倒是无人说话。

    丹泓凝视着几步远外伟岸霸气的男子,看到他如同燃着火一般的倨傲紫眸,微微一愣。那双凝视着她的紫眸,好似带着摄魂夺魄的力量,瞬间将她包容了进去。

    “多谢皇上。”她朝着北朝皇帝施礼说道。

    箫胤挥手示意,身后回雪端着玉碟走了上来,玉碟中放着一幅画帛。

    吉祥走上前去,将玉碟托到丹泓的面前,她伸手拿起,徐徐展开画帛,皇甫无双兴味地凑上前去。随着画帛慢慢展开,丹泓脸上一阵惊诧,就连皇甫无双的脸色,也瞬间变得苍白。

    远处,草原,帐篷,高空,秃鹰。

    近处,一树红梅静放,枝干遒劲,花开累累,似有暗香透纸而出。

    树下的座椅上,赫然端坐着一个女子,一袭异族的服饰,看上去美丽而恬静。她的怀里,抱着一个小小女娃,一个七八岁的男孩站在女子一侧,拿着一块糖果逗弄着小女娃。

第137章(已修)


    这样一幅画,显然是出自男子之手,画面处理的干净利索,不似工笔画,但,画上的温馨之感还是让丹泓一眼便感受了出来,显然这幅画是用心在画。

    当丹泓在看到女子的容貌时,一颗心不可抑止地战栗了起来。因为那女子的容貌,和她是那样的相似。

    “这……这是谁?”丹泓睫毛轻颤着说道。

    皇甫无双看清了画面,黑眸忽然微微一眯,淡笑道:“这幅画不错,皇后,还不收起来,请北帝到殿内一坐,晚上会有夜宴,还请北帝赏光!”

    “皇上娶了本帝的皇妹,本帝自当参加了!”箫胤挑眉微笑着说道。

    箫胤的目光,怜惜地掠过丹泓的脸庞,微笑着说道。

    “哈哈哈!”皇甫无双扬首朗笑道,“您太会开玩笑了,殿内请!”

    箫胤站立在台阶下纹丝不动,唇角含着一抹冷笑望着皇甫无双道:“她是本帝失踪多年的皇妹卓雅公主,这幅画上面的女子便是我的母后,她怀里抱着的女娃便是本帝的皇妹,也便是你的皇后。我堂堂北帝,怎么会乱认皇妹?这种事又如何会拿来开玩笑!”

    丹泓在知悉自己便是北朝公主的那一刻,心中便不能平静了。她手中握着那张画帛,胸臆间翻涌着巨浪。她一直以为自己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可是顷刻间竟成了北朝公主。这个霸气伟岸的北帝,竟然是她的大哥。

    今日的一切,恍如做梦。

    她想起将军说的,说有一个人会带她走,这么说,将军是一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她是决意要她从漩涡里脱身而出了,可是,她呢?

    丹泓凝立在台阶上,好似木偶一般,不知自己下一步该如何去做了!皇甫无双眸中掠过一丝恼怒,转瞬即逝,随即笑逐颜开地说道:“朕并不知她是你的皇妹,还以为是聂相的千金,这件事容朕细细查明,或许是您认错了也说不定,天下间容貌相似者也不是没有!”

    底下一众大臣开始窃窃私语。一个大臣趁势快步走出道:“如若,新后确实是北帝的皇妹,那么前些日子,左相大人要娶的未婚夫人定不是北帝的皇妹了,还请我皇尽快查清此事,以洗清左相大人的冤屈!”

    “此事无需再查,本帝的皇妹只有一个,便是眼下的皇上的新后。说起来,姬凤离倒是死得很冤啊,皇上是不是应该还他一个清白!”箫胤感叹道。

    “皇上,请皇上还左相大人一个清白!”

    “皇上……”

    此起彼伏的人声如潮。

    本是庄严喜庆的大婚之典,因为北朝皇帝的觐见,竟然演变成为姬凤离洗冤。皇甫无双在台阶上负手而立,脸色暗沉,他未曾料到,姬凤离已经死去多日,朝中众臣,还对他如此拥护。他转首,冷然说道:“今日是朕的大婚之日,所有事情容后再办!”言罢,他执起丹泓的手,牵着她快步走向殿内。

    纳兰雪纳闷地在姬凤离耳畔说道:“这是怎么回事,你和北帝真勾结了,为何他在为你洗冤?”

    姬凤离凝眉不语,金色面具下的黑眸中,一闪而逝一丝疑惑。

    暂且不说北帝何以或为他申冤,他更疑惑的是,这个女子当不是他今日劫持的聂伊人,而那个聂伊人又在何处?

    入夜。

    皇甫无双设夜宴于康宁殿,殿内一派觥斛交错,华光流彩,歌舞升平。

    新帝的皇后从聂府千金忽然变身为北朝公主,这个变故令朝中众臣极是惊诧。然而,南北朝两个皇帝都好似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般,他们这些大臣也不好说什么。

    丹泓坐在皇甫无双身畔,心底一直惴惴不安,身侧的皇甫无双虽说面带笑容,但是她却能感受到他周身上下所散发的寒意。手背忽然一暖,她抬眸望去,只见皇甫无双仰首饮下一杯酒,冲着她宠溺一笑,那笑容温柔而璀璨,就是知悉他的狠辣,她也几乎要沉溺在那明净的笑容里。他缓缓倾身,贴近她耳畔,柔柔问道:“她……在哪里?告诉朕!”

    丹泓心中一滞,冲着她勾唇笑道:“她已经走了!你永远都不会见到她了!”丹泓心中已经明白,将军其实不愿意嫁给皇上,所以,她才心甘情愿地随着劫持她的人去了,不知眼下她是否从哪些人手中逃了出去。

    “走了?”皇甫无双挑了挑眉,唇角漾起一抹冷然的笑意,“朕会找到她的!”

    群臣百官过来祝酒,皇甫无双都是浅浅抿了一口,右相聂远桥前来祝酒,俯身跪拜道:“微臣惶恐,之前一直不知伊人便是北朝公主,实在是罪过,请皇上恕罪!”

    皇甫无双执起酒盏,一饮而尽,微笑道:“右相大人,你何罪之有,你寻到了北朝公主,可算是大功一件,朕可要好好赏赐你呢!来人,赐酒!”

    一名内侍端着酒盏走了过来,缓步走到聂远桥面前,就在聂远桥伸手接过酒盏,一饮而尽时。那内侍忽然手腕一翻,托盘下一把利刃忽现,闪着寒光向皇甫无双袭去。

    这一下变故骤生,谁也没提防到这个内侍竟然暴起杀人。

    刀光如雪,转瞬既到。

    众人一声惊呼,有人连呼护驾。
   席间一片骚乱,聂远桥忽然纵身跃起,和内侍缠斗在一起。今日之事,出现了诸多意外,事情已经远远超出任何人的掌控之中。

    这么多年来,聂远桥韬光养晦,暗地里扶植皇甫无双,为的,便是有朝一日,当这小子登上大宝,他的女儿能够入主中宫为后,他能够把持朝政。但是,他的女儿年龄尚幼,不得已认下了这个他喜欢的女子。但,却未料到,大婚之日,事情一波接一波。

    如今,这个皇后是万不能做他的女儿了,但是,皇甫无双却也不能死。最起码,在自己的女儿长大入主中宫前,是不能死的。

    那个刺客的武功不弱,聂远桥和他斗了几招,忽觉得浑身一软,丹田内的内力受阻,竟是再使不出丝毫力气来,。就在此时,眼前一道雪光闪耀,刺客的剑尖到了,他眼睁睁地看着那柄剑没入了他的胸膛,一阵钻心的疼痛,鲜血顿时涌了出来,染红了他的衣襟。

    “右相大人!”皇甫无双惊呼一声,从身后一把揽住了聂远桥快要倒下的身子,急急喊道,“右相大人,你如何了?快传御医!”

    早有御林军涌上来将那名刺客制服。

    聂远桥听着耳畔皇甫无双惊诧的声音,他缓缓转首,不可置信地瞪着皇甫无双,喘息着问道:“你……是你做的?为什么……”

    那杯酒,是他赐的,酒里面有毒。

    那名刺客,也是他安排的,趁着他毒发时,将他除去。

    这一次刺杀,根本就是一个连环杀局,但要杀的却不是皇甫无双,而是他!

    “是的,舅舅,你心中如何想的,我又如何不知,不过,朕念在你功劳极大,从没想把你怎么样。可你不该,弄丢我的宝儿,更不该隐瞒朕,让朕处于如今这种境地。你放心地去吧,聂宁大哥会助我的!”极冷极寒的声音,贴着聂远桥的耳畔,低低地缓缓地犹如魔魅。

    聂远桥瞪大了眼睛,喉咙里发出一声低低的咯咯声,好似在哀叹着,王者相争,胜者是谁,反正不会是他了!

    皇甫无双慢慢地将聂远桥放在地面上,自环绕在身畔的侍卫中缓缓走了出来,朗声说道:“右相舍身护驾壮死殿前,朕感其忠勇,准以国礼安葬。右相临去前放心不下长子,朕今册封聂宁为忠勇王,钦此!”

    皇甫无双的声音中满是深深地悲痛和哀叹,令闻者忍不住动容。

    众臣一阵愣然,自皇甫无双登基,左相姬凤离死后,朝中权势冲天,炙手可热的人物不是别人,正是聂远桥。而今日,他的女儿封后,更是荣华富贵不可限量。可是谁也没有料到。一夕之间,这些都归于泡影。

    所有人亲眼目睹了聂相护驾身死的过程,都忍不住扼腕叹息。可叹一个小小的刺客,竟然要了右相的命。

    姬凤离坐在席间,眯眼瞧着眼前戏剧性的一幕,唇角勾起一抹淡笑。他未曾料到,他原本是想挑起聂远桥和花穆之争,却未料到皇甫无双竟然亲自除掉了聂远桥。

    一场刺杀的局,将对手玩于股掌之中,直到死的那一刻,方得知真相。一招请君入瓮,令其自动献身。而最后是死,也为他留了一个护驾有功、为国捐躯的美名。

    皇甫无双,不愧是狠辣之极。

    待到聂远桥被御林军抬了出去,皇甫无双才静静说道:“出了此事,朕深感痛惜。但,今日之宴,乃朕之大婚之典,众人不必拘泥。”

    大殿内静悄悄的,皇甫无双命歌姬们上来抚琴,才驱走了殿内的冷寒之意。

    “皇上,接下来安排的歌舞,还要不要继续表演!”吉祥在皇甫无双身侧小声说道。

    皇甫无双凝眉道:“准!”

    吉祥又奏道:“这个舞姬要求灭掉殿内几盏灯,皇上看可否合适?”

    “哦?”皇甫无双挑眉道,“准!朕倒是要看看是怎样的舞。”吉祥下去传话,不一会儿有内侍走到大殿各处,灭掉了最亮的几盏琉璃灯。淡淡的昏暗顿时好似暮色一般压了下来,余下的光晕好似镀了一层灰白的金属光泽,将席间一众人的脸笼在影影绰绰的光晕里。

    就在此时,昏暗之中,“铮”的一声琴音响起,一串浅音泠泠,就好似早春的一场雨,又好似初夏的一阵风,带着飞花清泉般的空灵清越。

    一道光晕忽然亮起,笼罩着一个缥缈的人影从天而降。长袖飘飞,裙袂飞扬,她轻盈飘落在地面上。身子随即匍匐与地,流红色裙袂,铺开成一朵艳丽的花。

    众人只看到一个背影,纤腰细软,身姿楚楚,体态纤浓合度,这样婀娜优雅的背影,忍不住惹人遐想。她身上裙袂轻盈若烟,如烟似雾包裹着她。衣角广绣镂金花纹,裙袂点缀着金线流苏,在灯光的照映下,闪耀着彩霞般璀璨的光亮。

    琴音轻轻一个转折,她从地面上徐徐立起,身子忽然一个后翻,竟然弯成了一个不可意思的弧度,整个人就如同一勾悬挂在空中的弯月。线条优雅的脖颈向后垂直,纤纤玉臂向上扬起,手中执着一枝杏花,朵朵尚未绽放的花苞和她胸前衣衫下的蓓蕾相映成趣。

    朦胧的灯光将她淡淡笼罩,轻薄的面纱盖不住她优雅的侧脸弧线,就在众人想要一探她的容颜时,她开始翩然舞动。

    纤细柔软的腰肢扭出最美丽的舞姿,凝脂般的臂膀舞出千变万化。

    螓首轻摆,发间花儿翩然落下,如云青丝流泉般垂落。

    身姿微旋,宽大裙袂迎风曳舞,如优雅的红莲缓缓绽放。

    足尖轻点,红裙飘逸,袖如回雪,如影随行。

    伴随着乐音,她舞姿翩跹,时缓时快。缓慢时,如沐浴在日光中的花,轻轻地展开一片又一片花瓣,令观者亦忍不住屏住了呼吸,去看她舞姿中的每一个细节。急促时,广袖狂甩,帛带当风,舞姿热烈而缠绵,整个人又如同一团烈火,将每个人的心烧灼。

    每一次旋身的风致,都找来无数痴狂的目光。然而,谁也不曾看清她面纱下的脸。只看到一双清澈如水的眸子,如灼灼星光,似乎能照见夜的黑。

    这样的舞,是直达人灵魂深处的舞,敷贴着尘世的躁动和浮幻。

    铮铮琮琮的琴音忽歇,她以一个优美的姿态转身轻轻旋转,面上轻纱骤然被风吹落,一张脸展露在众人面前。入目容颜无暇天成,美丽脱俗的不似尘世中人,一双清眸似乎涵盖了天地间所有的光华,水的清澈,月的皎洁,星的璀璨,风的轻灵,日的炽烈……

    姬凤离坐在席间,一双勾魂摄魄的凤眸,直直逼视着女子的容颜。那一张面孔犹若火焰般炫目,耀得他几乎睁不开眼。

    是他吗?

    是他!

    他没死!

    这一瞬,姬凤离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悸动,山崩地裂他也不会这么震动,沧海变桑田他也不会如此紧张,甚至于世间万物全部毁灭,他也不会这么惊诧!

    这一瞬,脑中空白,没有任何思绪,被雷轰也不过如此。

    这一瞬,他只觉得物换星移,如庄周梦蝶,分不清自己在哪里。

    宽袖中,修长的手控制不住地剧烈颤抖,想要握紧,抖得厉害,想要松开,抖得厉害,放在腿上,连着腿一起抖,放在桌案上,连着桌一起抖。

    整个心,前一瞬,还如同冬日里结冰的河面,下一瞬,就成为盛夏被瀑布冲击的河流,满河冰面崩裂瓦解,翻涌起出湍急的浪。

    是梦吗?

    “纳兰,你掐我一下!”泰山压顶崩于前也不变色的姬凤离颤抖着问身侧的纳兰雪。

    纳兰雪却根本就没有听到姬凤离的话,直直望着前方,手中端着的茶盏倾了都不知晓。

    姬凤离只得自己伸手,在手腕狠狠掐了一下,疼!再掐一下,很疼!

    似乎不是梦。

    脑中短暂的空白过后,所有的震惊疑问惊诧甚至狂喜,都一团乱麻地突然塞到了他心中,他什么也不会想,什么也不会说,脑中只是反反复复颠来倒去两个字:“宝儿……宝儿……宝儿……”
  一声声呼唤,化作狂涛巨浪一般的狂呼,向着他潮水般漫上来。

    他觉得周身世界是虚空的,只有她是清晰的,心中充塞着无法形容的那种欢喜,就好像几万万年前,女娲也是这样遇到伏羲的。宝儿还活着,他现在唯一想做的事,就是冲上前去将他搂在怀里,吻他爱他抱他怜他……

    事实上,他已经准备那么做了。可是,他刚从席案前站起身来,身畔的纳兰雪好似猛然醒悟一般一把将他按在座椅上,缓缓说道:“小王子,你要去哪里?”接着俯身凑近他耳畔,低低道,“别忘了你现在在哪里,而且,他怎么忽然成了女子?她又是谁?又要做什么?”

    宝儿!女子!

    姬凤离直到此刻,才清醒了些。

    是啊,他……她,究竟是谁?

    他强忍着心头澎湃的冲动,抬眸看她。金色面具在灯光下华光流溢,露在面具外面的下颌曲线精致优雅,一双墨染的凤眸,翻涌着波涛汹涌的情绪,似光凛冽,似火在燃。

    大殿中央那个昔日披着战袍在疆场驰骋的宝统领,身着杏黄宦官服饰的宝公公,脱下了战袍和宦衣,着流红色烫金云纱舞裙,梳流云髻,簪凤头钗,淡扫峨眉,轻点朱唇,薄施胭脂,腰肢那样纤细,前胸那样高耸,的的确确是女子,不折不扣的女子。

    “怎么,宝公公看上本相了?巴巴地游到本相面前?本相可是没有断袖之癖,不过……既然宝公公这么美艳,又这么费尽心思地魅惑本相,那本相再拒绝是不是太不知好歹了,既然如此,本相就勉为其难地答应好了。”

    她回首婉然一笑,将他的纨衣纨裤也抱在怀里,眯眼笑道:“相爷,您就慢慢洗吧,杂家先走一步了,这衣衫杂家暂时先借一借!还有啊,相爷啊,杂家可不是断袖,就算是断袖,也不会看上你的。你这身材还不够威猛!”

    “原来,这世间真有断袖!看来,要你心甘情愿跟着本相,还真不容易。”

    她抬眸娇媚一笑,“我也知道太子殿下不成器,但是也的确对太子殿下旧情难忘,不过,所幸本公公陷得不深,还没有痴情到陪着他共赴黄泉。如今既然左相对我有意,我本身就是断袖,倒不介意和左相也断断。”

    “干,干什么?赎清倌做什么?”

    “爷我要开荤!”

    “我喜欢她!”军营中,大雪飘飞,她冷冷说道。

    “为什么?”他不甘地问。

    她抬眸朝着他冷然笑道:“我早说过,我不是断袖!”

    “爷我来抢亲!”

    “姬凤离,希望你让四儿跟我离开!”她冷然说道。

    “为什么?”他低低开口,向前跨了一步。

    她勾唇冷笑道:“姬凤离,我早说过,我喜欢她……”

    他忍不住强吻了她,她一把将他推开,冷声说道:“滚开!别让我恶心!”

    “本相今日方知,宝公公原来是男、女、通、吃!”

    她回眸笑道:“相爷今日方知,也太过迟钝了!”

    她扬起头,唇角慢慢勾起一抹得意至极的笑意,“不错,杂家确实认识左相的未婚夫人,而这挂坠,也确实在左相的未婚夫人身上见过。”

    “姬凤离,你也会有今日?真是大快人心啊!”她忽然猛力一扯,便将他从石榻上跌了下去。

    “宝儿,我去了。如果真有来生,你知道我最想做什么吗?”他低低地问。

    “做什么?”她问。

    “我宁愿祈求阎王,让我下一世投胎做一个女子。宝儿,我不要再和你同为男子了。”

    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幕,都好似画面一般,在脑中纷沓闪过。这一幕幕,便是他从一个不折不扣的男子,弯成了断袖的过程。

    而那个罪魁祸首,却原来是女子。原来,他并非是断袖,只因为她是女子,他才被她一点点地吸引。可是,她竟然瞒了他这么久,眼睁睁看着他在断袖的路上纠结、挣扎、直至沉沦!这样还不够,最后还重重一击,将他的性命也夺去。

    原本,他以为,她恶心他,拒绝他,或许也是因为他真的不是断袖,所以才排斥他。而如今,他知悉她是女子,那么,她,是自始至终,从来都没有一丝一毫地喜欢过他,哪怕一点点的喜欢也没有吧!

    她是他这一生最爱的人,而他,恐怕是她这一生最恨亦或是最讨厌的人吧!

    方才,最初见到她那一瞬的狂喜,慢慢地冷却了下来。宝儿,不管你的真实身份是谁?不管你要做什么?也不管你爱不爱我,只要你活着,就好!而我,只需要多看你一眼,再多看你一眼,就好!

    一舞而终,花著雨回眸嫣然一笑,百媚横生。

    她的目光从席间众人脸上掠过,看到一双双惊诧的眸子,很显然,这些人当中,有些人并没有认出她便是元宝,但也有眼尖的,看出她和元宝相像了,但犹自不相信。

    皇甫无双一双黑眸狠狠瞪着她,眸底颜色似夜暗沉,隐有怒火暗抑其间。是啊,皇甫无双如何能不恼,他原本以为娶到的是她,却不想竟是丹泓,而如今,她却以舞姬的身份亮相,他怎能不恼。

    萧胤坐在皇甫无双一侧,望向她的紫眸中好似千尺深渊,带着能够折服人心之力,似乎能让她随时沉沦其中。

    她微微笑了笑,冲着皇甫无双施礼道:“皇上,奴家还有一曲,要献给皇上。”

    皇甫无双脸色微沉,勾唇邪笑道:“准!”

    花著雨从一侧宫女手中接过来一柄琵琶,微笑着福了一福,纤纤十指飞快地掠过琴弦,一瞬间,琵琶声流溢而出,柔缓轻灵,仿佛雨落山涧,水声泠泠,淅淅沥沥。

    不一会儿,嘈嘈切切,淙淙烈烈,如雨落芭蕉,珍珠四溅,又似玉磬声声,隐有有水流汇聚成涓流,婉转与九曲回肠间。

    她轻盈的旋身,仿佛鲜花绽放旋转飞舞,琵琶声也是由徐渐急,她从每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弹琵琶,乐声激昂中又充满了缠绵,舞姿翩跹如飞天一般,时而倒悬杨柳,时而反弹琵琶,偌大的殿内,似乎只是她的天地。

    忽而琴声骤烈,铁骑出,银瓶倾,轰然声动天地,刀剑相击、人马纵横,如雷如霆。

    殿内众人顿觉心悸难当,几欲起身而逃。

    就在电光石火的一瞬间,花著雨猛然五指张开,一把抓起琵琶上的琴弦,一按一拉,四根琴弦断裂,琵琶声骤止,而那四根琴弦,如同四根长箭,闪耀着凌厉的寒芒,向着座上的皇甫无双刺了过去。

    这一击,是必杀的一招。

    花著雨的琴音,先是攻心为上,暗将内力灌入到琴弦上,奏出的琴音,掠去了众人的心神,再出其不意,将琴弦断裂。

    四根琴弦化作四根长箭,在半空中散成四个方位,分别刺向皇甫无双身上四处要害,并彻底封死了他所有的闪避空间。纤细的琴弦闪电般自众人眼前滑过,被琉璃灯的光泽一照,如同四道虹彩横天出世,以令人难以想象的快速击向主座上的皇甫无双。

    这一瞬,她周身散发的凌厉杀气充斥整座宫殿。

    谁也没有想到琵琶竟然能作为刺杀凶器,更没有想到手无寸铁的柔弱琴姬竟然暗藏杀机。

    这一招快,狠,准。

    “皇上,小心啊!”侍立在殿内的侍卫想要飞身去救,却已经赶不及了。

    皇甫无双唇角带着邪笑,冷冷看着四根琴弦转瞬到了眼前,他忽然将手中的酒盏掷了出去。

    酒盏混合着透明的酒液,迎上了来势凶猛的琴弦,刹那间,只听得一种玉碎的声音,瓷制的酒盏瞬间碎裂开来。而第二支和第三支、第四支琴弦,转瞬齐齐到了面前,一支射他眉心,一支射他左胸,一支射他咽喉。

    他猝然偏头,躲过了射入眉心的琴弦,伸指捏住了射向喉咙的琴弦,然而,胸部那支,他却再无法避过,只得迅疾侧身,避过了胸部要害,琴弦无声无息刺入到他肋部。
?    这四支琴弦,每一支都是绝杀。若是常人,怕是早已死了四次。而皇甫无双,竟然轻易的躲过了三支,最后一支,虽然没有躲过,却是避开了要害,只受了一点轻伤。

    花著雨的刺杀,皇甫无双的躲避,都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席间人皆看得目瞪口呆,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一次盛宴,两次刺杀。

    最令人惊诧的是,在他们眼里,以前弄鹰斗狗不学无术的皇甫无双,竟然有如此高的武艺,怎不令他们震惊万分。

    “护驾!捉拿刺客!”皇甫无双的侍卫冲了上来,将皇甫无双团团护在中间,其余几个向花著雨冲去。

    “慢!”皇甫无双冷声喝道,侧首望着凝立在大殿中央的花著雨,唇角勾起一抹璀璨的笑意,“过来,我的皇后!”

    原本目瞪口呆的众人,此时更加目瞪口呆,谁也没料到,皇甫无双会开口称这个舞姬为皇后。南朝难道要有两个皇后?

    花著雨闻言,一个淡淡地微笑噙上唇角,逆光望去,如同三月梨花乍然开放,冰雕玉琢,美不胜收,却也冷极,寒极。

    “皇后?皇甫无双,你还是看看你的伤口吧!”她懒懒说道。

    皇甫无双低眸,将肋间的琴弦拔了下来。

    细如银针的琴弦,若是刺在他眉心或者咽喉处,的确会要了他的命。但是刺在他肋间,根本没什么威胁,甚至连鲜血都只是渗出了几滴。

    只是,当皇甫无双将琴弦拔出来时,黑眸乍然眯起,因为那琴弦上,沾满了黑色的血!

  
第138章


    皇甫无双捏着琴弦,怔怔地看了好久,他记得她明明失去了内力,却为何忽然之间又恢复了,而且,更令他不可置信的是,她居然用毒!

    “你……竟然用毒?”皇甫无双举着细细的沾满了黑血的琴弦,挑眉看她。

    花著雨抱着没有了琴弦的琵琶,静静立在大殿内,玉肌凝雪,长发墨黑,如火红衣临风飘举,一身夺魄光彩,迫人欲窒。清眸微微眯起,唇角漾起似笑非笑,“我知道很难杀得了你,所以,才在方才弹琴时在琴弦上淬了毒。方才你已经动了内力,这种毒已经渗入血液,你如果再动,恐怕就会渗入到五脏六腑了。”

    身后一众侍卫大惊,慌忙扶住皇甫无双,皇甫无双只觉得一阵眩晕朝着他袭了过来,他皱眉道:“将她押到朕的寝殿,命人速速去传叶太医!”

    丹泓快步冲了过去,朝着御林军们冷喝道:“你们不能抓她!”

    花著雨含笑着回首对丹泓道:“我不会有事的,你速速随着你大哥离开这里!”她侧首瞥了一眼随后而来的萧胤,语气轻淡地说道,“她就交给你了!”

    他们这一对兄妹终于团聚,她也算是了了一桩心愿。她之所以让丹泓代嫁,就是为了让萧胤在群臣面前认了丹泓,还姬凤离一个清白。如今,此间事了,她知道,萧胤会带丹泓走的。

    “我不走!”丹泓固执地说道。

    花著雨扬眉一笑道:“你没听皇上说,要押我到寝殿吗,又不是大牢,我不会有事!”

    几名内侍走上前来,花著雨含笑冷冷睥睨着他们,缓步随之跨出殿门。

    殿外的夜空风起云涌,一轮皓月自散开的云雾之后徐徐现出耀目的光华,花著雨漫步而出,冷风袭来,红衣飘展,无尽倨傲,汇于一身。

    席间一声轻笑响起,一道人影忽从席间缓步踱出,“本王子不懂南朝的律法,不过,这样的刺客,不是该押到大牢,何以要押到皇上的寝殿之中?”淡淡的语气,可是分明伴着一股凛寒之气扑来。

    花著雨侧首,见说话之人是月氏国小王子。这个小王子话很少,此刻花著雨听到他开口,嗓音倒是陌生,只是说话的语气,让她感到莫名的熟悉。

    他快步走到殿前,发髻上华美的明珠在灯光下投下浅浅的暗影,轻轻晃过他面上妖冶的面具,衬得眸底波光重影,情绪丛生。

    皇甫无双无力地挥了挥手,喘息着说道:“纳兰小王子,你有所不知。她不是刺客,她是朕的皇后。朕的皇后生性顽劣,之前和朕闹了些小别扭,所以,她就让北帝的皇妹代嫁。现在她在和朕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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