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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隐天下 (全文完)-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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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是白衣和红血互相映衬,看上去太过触目惊心;或许是姬凤离俊美的脸色太过苍白;也或许是因为这伤是因为救她。总之,花著雨心中有些沉重!

    座下的逐阳看到主人坠马,恢恢叫了几声,前蹄一扬,便要将花著雨从马背上掀了下来。花著雨蹙了蹙眉,飞身从马背上跃了下来。“相爷,您怎么受伤了?”蓝冰急急喊道。

    姬凤离浓密的睫毛垂落,掩住了眸内绝色光华,在蓝冰的呼喊下,黑羽般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却并没有睁开眼,只是,唇角边,却勾起一丝淡淡的苦笑。

    唐玉也大骇,快步走上前去,撕开姬凤离胸前简单缚住的伤口,脸上神色顿时大惊:“赶快派人抬担架来!”唐玉低首吩咐身侧的兵士,声音低沉,语气竟是微微颤抖。

    虽然唐玉没有说什么,大约是顾及到这是战场,对面的城楼上是北军。但是,花著雨却从唐玉的语气里感到情况不太好。

?    两个小兵飞速抬了担架过来,蓝冰将姬凤离放在上面,扶着送了回去。

    蓝冰临去前,冷冷地瞧了花著雨一眼,掩不住眸中的复杂之色。

    唐玉斜睥了花著雨一眼,冷声道:“相爷是为了你负伤,你倒好,还让相爷从马上摔下来。”

    花著雨被蓝冰那复杂而意味深长的一眼看得心中发毛,如今又被唐玉的话说的心中极是沉重,她忙随了担架后面跟了过去。

    战场的后方有驻扎好的帐篷,姬凤离被直接抬了进去,早有人去传了军医过来。花著雨没有随着进去,她站在帐篷外,看到军医进进出出止血敷药。

    花著雨也感染了他们的紧张,不由得担心姬凤离会不会因此丧命。眼下关头,姬凤离若是身亡,对南朝大军着实不利。她很想知道里面的情况,但是,帐内伺候的侍卫对姬凤离的伤情都不敢透露半分。虽然姬凤离不是主帅,只是监军,可,谁都明白,他这个监军的真正价值。在战场上,这样的关键人物的病情伤情那是决不能随意传扬的,花著雨也明白。

    但是,她还是非常想知道。如果他没事,她就不在这里吹风了。这北地的夜晚,还是极冷的。

    半个时辰后,花著雨终于看到两个军医脸色凝重地从帐内走了出来。花著雨又等了一会儿,里面依旧没什么动静,心想姬凤离肯定是没事了,不然那两个军医也不会离开了。

    她搓了搓手,转身离开了。只是,才走出不远,就听得身后有人喊她:“元宝,你过来!相爷让你进去!”

    花著雨黛眉颦了颦,顿住了脚步,回身慢腾腾地走了回去。一时间,她有些怪自己动作太慢,该早点离开的。如今,不知姬凤离叫她做什么。

    蓝冰瞧着花著雨慢悠悠地踱了过来,皱了皱眉头,他眯眼低低对她说道:“那一剑伤及了肺腑,若是再深点,相爷就没命了。你可知道,这都是因为你,元宝!”

    花著雨顿住了脚步,背不知不觉地僵了僵。

    这都是因为她!

    方才,唐玉那么说,现在蓝冰又这么说!

    她承认事实是这样的,本来,她对姬凤离是非常感激的。但是,人人都这么说,倒好像她欠了他多大一个人情一样!

    她欠他吗?

    她也曾经用她的血将姬凤离从阎王手中救活,如今,她被他救了一次,如此便算扯平了。

    所以,她并不欠他的!相反,他还欠她的,别的不说,他还欠锦色一条命!

    帐篷内烛火明亮,大帐内一角有一个红泥小炉,上面的砂锅里,正熬着药,热气袅袅,弥漫了一帐浓郁的药香,带着些微清苦的气息。

    厚厚的手织波斯毡毯上,如烟似雾的帷幔被金钩挂起,姬凤离便躺在毡毯上,听到脚步声,他睁开眼睛望了过来,一双凤眸如同万丈深潭,眸底颜色似夜暗沉。望着这样一双瞳眸,似乎稍不留神,就会沉沦其中。

    花著雨定了定心神,将视线移到了姬凤离身上,那袭沾满了鲜血的白衫已经换下,伤口已经被包扎好,再没有血色渗出。

    花著雨慢慢走到床榻前,清眸一弯,笑道:“相爷,方才可把元宝吓坏了,你的伤没事了吧。”

    其实,花著雨心中是极其疑惑的,她不明白,姬凤离为何要救她。

    就在方才,还在阳关的地牢内时,她还在发愁回来后,姬凤离会如何惩罚她这个所谓的北朝探子。想不到事情来了个大逆转,他竟然去救她,还因此受伤。

    任谁都是想不明白的!

    姬凤离修眉挑了挑,水墨一般的瞳眸中,闪过幽幽亮光:“原来是吓坏了,本相说呢,不然宝儿肯定不会让本相从马上栽下来的!”

    “是啊,是啊!”花著雨颇为尴尬地说道。

    姬凤离淡淡打量了花著雨一眼,清冷而深邃的眸中,仿佛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雾气,令她看不清他的神色。

    “蓝冰,传令下去,鸣金收兵!”他忽然开口,却不是对花著雨而是对站在门边的蓝冰说道。

    “是!”蓝冰答应一声,躬身退了出去。

    花著雨心中微微一动,阳关一面临山,地形险恶,而且城池坚固,当初萧胤攻破阳关就用了不少时日。如今,他们要想夺回阳关,并非一朝一夕之事。姬凤离如今收兵,说明他也知道阳关并不好收复。那么,他今夜仓促攻城,难道真的是为了救她?

    “相爷,不知相爷今夜为何要救属下?相爷不是以为属下是北朝的探子吗?”花著雨问道。这个疑问让她忍不住问了出来。

    姬凤离闻言挑了挑眉梢,云淡风轻瞥了她一眼,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意:“本相觉得好玩!如此而已!”

    觉得好玩?或许他说的是真的,因为除了这个理由,她实在想不出别的了。

    “相爷还有事吗?无事的话,属下要告退了!”花著雨笑吟吟地说道。

    “药好了!”姬凤离并不答她的话,反而侧躺在地毡上,随手拿起一卷书,低眸看了起来。

    花著雨眉头一蹙,目光流转,在帐内看了一圈,这才发现帐内一个侍卫也没有。炉子上的药果然已经咕嘟咕嘟开了。她只得走过去,将药锅从炉子上端了下来。

    “旁边的桌子上有碗。”淡若流泉的声音再次低低传来。

    还真当她做侍卫使唤了,花著雨只得从桌案上拿了碗,将药倒进了碗里。花著雨将药碗放在桌案上,回身道:“相爷,药放这里了,属下告退了!”

    “端过来!”姬凤离墨瞳盯着书,淡然说道。

    花著雨心中着恼,忍不住蹙起了眉头。萧胤那一剑怎么就不深一点,直接让他昏迷几天多好。

    不过,看在他将她从北朝救了回来,她就勉为其难地忍一忍。

    她端起药碗,径自走到姬凤离面前,抬手欲将碗送到他手里去。可是,这厮侧躺着一动也不动,根本就不伸手去接。

    花著雨眯了眯眼。

    他不动,她也不动!

    他不说话,她也不说话!

    他盯着手中的书卷,她盯着手中的药碗。

    也不知谁在考验谁的耐性,所幸这碗她用锦帕垫着呢,端着也不烫。

    如此僵持了片刻,帐篷内的气氛忽然就有些异样了。

    良久,姬凤离终于忍不住将手中的书卷放下,抬眸望向她。

    花著雨睫毛眨了眨,迎着他的目光,回望过去,轻轻勾起唇角。

    有句话叫:回眸一笑,百媚横生。

    花著雨这一笑,也是明眸皓齿,灿烂如春晓之花,端的是倾国倾城,看的姬凤离心头一跳。

    “元宝,你不知道怎么服侍病人吗?”紧紧盯着花著雨的眸中,有光凛冽,似火在燃。

    原来,真的是要她服侍他喝药啊!不过,她的服侍可不是人人都能受得住的。

    “相爷早说啊!”花著雨跪坐在毡毯前,拿起手中的勺子,舀了一大勺药,送到了他唇边。

    姬凤离张口吞了下去,修眉微微皱了皱,这药应该是很苦的,光闻味就知道了。而且,可能还有一点点烫,不过,晾了这一大会了,应该是能受得住的。是以,花著雨也不管苦还是烫,一勺接一勺速度飞快地喂他,姬凤离倒是毫不推辞,一口接一口地喝了下去。不一会儿,一大碗的药就见了底。

    倒是不知道,姬凤离这么喜欢喝药,这么苦的药!花著雨闻着味就想呕,别说喝了。

    花著雨起身正要将碗放到桌上去,头顶上的发髻,似乎被什么东西勾住了,身子一僵,她不敢再动。她扮男装时,一向是头顶上梳一个发髻,用木簪箍住的。花著雨伸手摸了摸,原来是挂着帐幔的金钩勾住了她的头发。

    花著雨一手拿着碗,另一手抬起在头顶上摸索着去解,但是,解了半天也没将金钩弄下来。

?    姬凤离看见了,凤眸中漾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他掀开被子,扶着一侧的床柱,慢慢地站起身来,缓步挪到花著雨面前。

    “我来!”他淡若春风地说道,伸手去替她解被挂住的头发。

    他紧紧依在花著雨身侧,两人距离很近,她能闻见他身上那干净的带着药草的气息,隐带一丝清苦。

    花著雨微微一抬眸,便能看到他绝美无暇的脸庞。此时,眸光深邃,却又偏偏是温柔而专注的。

    花著雨有些担忧,心忽然就吊了起来,她生怕他将她的木簪拔下来,若是那样,头发披散而下,她生怕他会看出来她是女子。

    “相爷,不用了,我自己来吧!”她低低说道,伸手便去推他。

    一不小心,推到了他肋部的伤口上。

    头顶上传来狠狠的抽气声,姬凤离一个站不稳,身子向后仰了过去。花著雨心中一惊,忙伸手去扶他的腰,手方挨到他腰,姬凤离的身子顿时一僵。他似乎不愿花著雨的手扶着他,一边后仰伸手去拂开她,偏偏他自己也站不稳。

    花著雨被他一拂,两人都立足不稳,踉跄着扑倒在地上。

    同时还伴随着哐当、哗啦的声响。

    哐当是花著雨手中的碗摔在了地上,哗啦是帐幔倒塌的声音。花著雨头上的金钩还没解开,带动着帐幔一起扑倒在地上,两人瞬间被如烟似雾的帐幔罩住了。

    花著雨压倒在姬凤离胸膛上,唇触到了什么,软软的,柔柔的。

    那软软柔柔的似乎是另一个唇。

    脑中顿时好似雷轰电掣,老天,让她死了吧!

    她竟然压倒在姬凤离身上,她的唇还和他的唇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她慌忙将脸颊侧开。这一动,却听得姬凤离的声音沙沙地带着一点磁性柔柔地传来:“别动!”

    花著雨身子一僵,这才惊觉,她压在了他伤口上。身子下,是他扑扑跳动的胸膛。

    脸,一瞬间热了起来。所幸两人被帐幔盖住了,姬凤离看不到。

    她趴在他胸膛上,刚要慢慢地小心翼翼地起身。就在这时,帐外忽传来脚步声响,接着帐帘被掀开,有人走了进来。

    “相爷……怎么了?”那人快步走到这边,伸手将覆在两人身上如烟似雾的帐幔掀开。

    头顶上忽然炸开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惊呼,花著雨被惊得心中一抖,她回首看去,只见来人是铜手,他脸上那目瞪口呆的表情简直太好玩了,好似看到了多么不堪的事情。

    花著雨也知道,此时,她和姬凤离的姿势,是要多暧昧有多暧昧的。

    姬凤离方才刚敷了药,外衫并未束紧,此时一摔,衣衫敞开,结实而性感的胸膛露了出来,她就压在他光溜溜的胸膛上。

    花著雨慢悠悠地从姬凤离身上爬了起来,双手伸出,一时扯不开金钩,便狠狠一扯,扯下了几根头发。

    发髻有些凌乱,但好在没有散开。

    “相爷,属下告退了。”她转身说道,睫毛低垂,掩住了眸中不易觉察的慌乱。

    姬凤离依然仰躺在毡毯上,眯眼望着她,凤眸眼底,有不明火焰,似在幽幽暗暗燃烧。

    花著雨被这样的眸光盯得心头更是一跳,转身,她快步朝外走去。经过铜手身畔时,无意抬眸,看到铜手的一张脸早已涨成了猪肝色。

    “断……断……断……”铜手指着花著雨,不知是在姬凤离面前不敢说出来,还是惊骇的结巴了。

    “断袖是吧?”花著雨心中有些气,斜了铜手一眼,慢悠悠地冷冷地说道,“我就是断,也和你这样的断!瞧你的身板,多么高大魁梧,威武雄壮!”

    铜手咳得疾速后退了一步。

    亲娘呦!

    他这一次是被惊的什么也不敢说了,他家里还有媳妇儿呢!从这日起,铜手见到花著雨,都是躲着走,避她如蛇蝎猛兽,连看都不敢看她。

    帐篷外面,夜色深浓。

    蓝冰凝立在夜色之中,看到花著雨出来,抬眸扫了她一眼。那眸光就和当日她从姬凤离房中出来时看到的一样,花著雨瞬间明白,蓝冰大约从那日便以为她和姬凤离断袖了。

    花著雨也懒得和他解释,快步走开了。

    “你上哪里去,相爷早吩咐过,日后由你照顾他!”蓝冰眉头纠结着,冷冷说道。其实,他大约也不愿意让她来照顾姬凤离吧,可是,姬凤离的命令也不能违抗。

    花著雨顿住了脚步,实在想不懂,当日,在宣州姬凤离得了疫病时,可是拒绝她照顾的。怎么如今,又这么愿意让她照顾了。

    “为什么要让我照顾?”花著雨眯眼问道。

    “军中没有女人,而你……不是做过内侍吗,比较会照顾人。”蓝冰眯眼说道。

    花著雨站在原地没动:“可我已经参军,现在是军中一员,不是内侍。”

    “军中一员,那这就是军令,难道你要违抗军令?”蓝冰回首淡淡说道。

    花著雨顿住了脚步,军令她自然不敢违抗,无奈,只好随着蓝冰又慢悠悠地走了进去。

    帐篷内,姬凤离坐在毡毯上,长眸微眯,浑身上下凌厉锋芒隐现,周身散发着冷寒锋锐的气势。

    “铜手,以后,这帐篷让给你住,如何?”姬凤离一字一句,缓缓说道,语气淡淡,似乎漫不经心。

    铜手却脸色一白,挠了挠头,低声道:“相爷,铜手以后进来一定先通报。不过……铜手有一句话不知该讲不该讲?”

    “说!”姬凤离眯眼淡淡说道。

    “相爷,元宝是一个男人,您怎么……”铜手眉头跳了跳,不知这话该怎么说下去。

    “出去!”姬凤离凤眸中闪过一丝冷锐,斜躺在毡毯上,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花著雨没料到,铜手还真是好玩,真的当她和姬凤离有什么。这流言虽然说在禹都曾经流传过,但是,如果在军中再流传开的话,她可就是臭名昭著了。

    “铜手大人,你可真会开玩笑。方才我们是不小心摔在一起的,你别误会了。”花著雨慢慢走了进去,笑吟吟地说道。

    姬凤离深沉的眸色一瞬不瞬地凝注在花著雨身上,眸光如刃,犀利的似乎想看到她的心里去。他凤眸眯了眯,转首冷声道:“铜手,你方才进来,有什么事要禀告?”

    铜手没料到姬凤离忽然转换了话题,一时脑子没转过弯。

    蓝冰趋前一步道:“相爷,阳关城池坚固,且粮草又充足,就算我们带兵在这里围困上一年半载的,我们也不好收复。如此拖下去,一定会拖垮我军。我们现在怎么办,一直这样拖下去。如若到了冬季,北地严寒,我军不适应这里的环境,如此肯定会被拖垮,到时候萧胤再一路向南,我们失陷的城池就会越来越多。”

    姬凤离冷冷一笑,慢慢仰躺下去,微微沉吟,淡淡说道:“阳关是一定要收复的,不过,如今,本相受伤,他们若是不攻过来,我们就暂时和他们耗着。至于说他们的粮草充足,那倒没什么,我们可以让他们的粮草不充足。”

    “可是,相爷,阳关城都攻不破,怎么去毁掉他们的粮草?”铜手不解地问道。

    “本相说过毁他们粮草吗,除了粮草,总还是可以有什么不充足的东西。”姬凤离睫毛微敛,慢慢阖住了眼。

    花著雨心中微微一动。

    其实,她对于西疆的地形比较了解,但是北疆这边,她也曾经涉猎过。记得看过一本书,上面有记载,说是北地干旱,阳关又临山,后来,南朝便挖通了临近的大山,将水引到了阳关内,那便是阳关城内的唯一一条暗河道。如若,他们切断了阳关的河道,比毁掉了他们的粮草还严重。饭可以三日不吃,水却不可以三日不饮的。届时,萧胤一定会撤出阳关,如此倒不用一战,便可以收复阳关。

?    “你可有良策?”花著雨正在沉吟,便听到姬凤离的声音淡淡响起。

    她抬眸看去,这才发现,他的眸光正凝在她脸上。

    花著雨定了定神,缓缓道:“我听说,阳关城内有一条暗河,是唯一一条暗河道。”如若,能够不战而收复阳关,这是最好的。

    蓝冰一拍手,道:“怎么差点忘了这个。如此甚妙!萧胤是北朝人,肯定还不知暗河的重要性,我们行动也容易。”

    姬凤离却不说话,他薄唇微微抿着,长久地凝视着花著雨,眼底暗潮涌动。

    花著雨猜不出姬凤离在想什么,但是,这样的他,分外让她心慌,似乎是他看穿了她什么。

    花著雨心中有些沉重,莫非姬凤离已经开始怀疑她的身份了?

    那一日,她出城去见萧胤,原没打算出手的。但没料到萧胤忘记了她,她不得已出手抵抗。而那时,姬凤离就站在城楼上,肯定是看到了她和萧胤的厮杀。

    她当时用的是长枪,江湖人是不会用长枪这种马上兵刃的,只有上过战场的人,才会用。但是,这世上上过战场的人何其多,并非只有赢疏邪会,而泰小四如今还在假扮赢疏邪,他不应该怀疑的。何况当日劫法场时,她用的是剑,所使用得武功招式也是剑招。姬凤离就算是听说过赢疏邪,也没有亲见过赢疏邪用长枪厮杀。

    花著雨定了定心神,感觉自己或许是多疑了。

    赢疏邪现在还是南朝逃犯,姬凤离但凡有一点怀疑,恐怕早就将她抓住了。哪里还会到北朝去救她?

    这一点就说不通!

    “元宝,你读的书倒是不少啊,对这里的地形这么熟悉!”蓝冰看了花著雨一眼,眸中隐隐暗含着诧异。

    “读书多而已。”花著雨回望一眼蓝冰,目光沉静如水,淡漠宁和。

    “元宝,你上过战场吧?长枪舞得不错,真是令人出乎意料啊,平日还真没看出来!”蓝冰淡淡说道。

    花著雨心中微微一凛,抬眸看蓝冰,但是,这厮也是一个会掩藏情绪的高手,从他的表情中根本看不出来什么。他身后的铜手,倒是闻言挑了挑眉,一脸好奇地望着花著雨,似乎极是疑惑,如若他们怀疑她是赢疏邪,铜手恐怕就不会是一脸好奇和疑惑了。

    花著雨眼光余光瞥向躺在毡毯上的姬凤离,却见他枕着胳膊静静阖目,像是已经睡着了,对蓝冰和她的话根本不在意一般。

    花著雨微微松了口气,抬眸平静地望着蓝冰,唇角勾起一丝苦涩,有些凄然地说道:“是啊,我确实上过战场,像我们这样的江湖浪子,什么没有做过。可叹还是报国无门,最后沦落到入宫做了太监,原以为能施展才华,谁知道到如今还是一事无成!”

    铜手微有动容,这世上有谁是甘心情愿做太监的。

    蓝冰低低叹息了一声:“像元宝这样的人,做太监确实可惜。你晚上要照顾相爷,我命人在隔壁帐篷搭了一个小帐篷,你过去歇着吧。”

    花著雨正求之不得,微微一笑便从姬凤离的帐篷中走了出去。

    外面的天色黑沉,温暖明亮的火把光照映在营地周围。放眼望去,到处都是将士们的帐篷,排列整齐,场面宏伟。兵士们轮番歇息,那些站岗的兵士迎风肃立,整齐划一的队列刀戟林立,盔甲鲜明。

    南朝已经停止了攻城,北军那边也没有动静,战场上静悄悄的,除了巡逻兵士的脚步声,便是旗帜被夜风吹动的声音。

    姬凤离的帐篷一侧,果然已经搭起了一个简易帐篷,花著雨曼步走到帐内。帐篷内东西简易,都是一些日常所用之物。

    从南朝到肃州,一路北行,走了上千里,花著雨都是和其他兵士挤在一个帐篷内。今夜,是她首次有了自己的小帐篷。将足下的鞋子褪下,她缓步走到铺在地面的毡毯上,慢慢躺了下去。

    原本已是极累,但是心事繁杂,一时也睡不着。

    日后在这个军营里,恐怕更应该小心翼翼了。只是,她已经显露了才能,若是再刻意隐瞒,倒是更令人怀疑了。不如趁势放开,就把自己当做一个报国无门的江湖浪子,如今得了机会,要好好施展一番才华。

    监军帐内。

    姬凤离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目光从蓝冰和铜手脸上掠过,锋锐而清冷。

    “相爷,元宝倒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相爷冒险将他从北军手中救出来,想必是要重用他吧!”蓝冰淡笑着问道。

    他觉得为了避免要相爷断袖,自己在相爷面前以后就不能露出这样的想法,就当相爷对他是惜才。

    “最近可有赢疏邪的消息?”姬凤离侧身问道。

    蓝冰轻笑道:“有的,这是京里新传来的消息,刚刚收到。”他走上前去,从袖中拿出一张信笺交到了姬凤离手中。

    姬凤离接过信笺,快速看完,凤眸微微眯了起来,幽深的长眸中,闪过一丝淡淡的笑意:“赢疏邪又在禹都出现?”

    蓝冰颔首小心翼翼问道:“相爷,赢疏邪在禹都出现,他会不会进宫去刺杀太上皇?”

    “不会的!”姬凤离摇了摇头,将手中的信笺再看了一遍,眯眼将手中的信笺投入到一侧熬药的小火炉中,火舌吞吐,青烟袅袅,那张信笺瞬时便化为灰烬。

    “银面、银枪、天涯明月刀、白色追电马……”姬凤离侧身一手支着下颌,另一手在身下的毡毯上慢慢敲击着,薄唇轻勾,笑得些许温雅些许惫懒。

    有时候,装扮的越是像,反而不是真的,倒像是在掩饰隐藏什么!而真正的赢疏邪……

    姬凤离微微眯起了眼,看来他的猜测,是对的了!赢疏邪啊赢疏邪,以为骗了他一次,这一次他还会上当吗?

    “相爷……”铜手对姬凤离的笑感觉到有些莫名其妙。

    “蓝冰,当初我派人去调查元宝的身份,你再把当日的结果给本相说一遍。”姬凤离淡淡问道。

    “元宝最先出现在醉仙坊,在那里做了几天琴师,有一日被皇甫无双盯上了,将他抓到了宫中,做了太监。因为他是突然出现在帝都的,所以关于他的身世还有其他都没有查出来。按说,像他这样容貌的人,见者印象应该很深的,可偏偏就是查不出来!”蓝冰也觉得奇怪,当时,他拿了元宝的画像,给了各地的线人,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无所知,从未见过此人。

    “这不奇怪,或许他的容貌从未外露过!”姬凤离勾唇笑了笑,凤眸中清光潋滟。

    铜手莫名其妙地挠了挠头,他越发听不懂相爷的话了:“相爷,为什么没有外露过?”

    姬凤离瞥了铜手一眼,懒懒说道:“可能他在深山中学艺吧!”

    “怪不得呢!”铜手皱眉说道,他还真的信了姬凤离的话。

    蓝冰却并不信姬凤离的话,隐约觉得相爷是知晓了什么,但是,他似乎不愿意说出来。

    铜手听他们提起了元宝,黑脸又涨红了,好似断袖的是他一般。半晌他忽然插嘴道:“说起来元宝也挺可怜,原本可以做一个风华绝代的男人,不想却成了不男不女。当日,属下派人到宫中悄悄打听元宝,听东宫的侍卫说,是葛公公亲自动的手,葛公公可是宫里有名的刀手啊,做了一辈子这种事情了。他下的手,听说元宝当时走路都踉跄了,血流了好多……”

    帐内微黄的烛火照亮了姬凤离绝美的脸,或许是失血过多或许是心情波动,他的脸苍白至极,连薄唇也泛着清冷的白色。搁在毡毯上的手指微微颤了颤,眸中闪过深沉的哀凉悲凄。

    蓝冰也沉默了一瞬,确实可怜。何况,这个元宝看上去还是一个骄傲的人!不过,纵然如此,他依旧是男人,还是被葛公公阉了的男人,他是决不能任由相爷深陷下去的。

    蓝冰冷冷瞥了一眼铜手,示意铜手住嘴。

?    “相爷,这仗我们要如何打?要不要传王煜来议事?”蓝冰忙悄悄转移了话题。

    “不用了,本相今日有些累,今日就不议事了!蓝冰,你命人传信,让西江月悄悄准备粮草和冬衣,以备不时之需。”姬凤离疲惫地说道,睫毛一敛,阖眼躺在了毡毯上,“你们先退下吧!”

    蓝冰吹熄帐内烛火,和铜手一块儿退了出来。

    “蓝冰,我们的粮草不够用了吗?”铜手皱眉问道。

    蓝冰叹道:“相爷是未雨绸缪,朝廷那边的事情,很难预测。”

    南朝军队和北朝军队一个在阳关城内,一个在阳关城外,形成了对峙局面。

    姬凤离依照花著雨的计策,派一队精兵断了阳关的暗河,切断了阳关城内唯一的水源。三日后,萧胤的军队撤出阳关城。

    南朝不费一兵一卒收复了阳关,这令南朝军士军心高涨。然而,花著雨心中却有一丝隐忧,她隐隐感到,以萧胤的为人,他是绝对不会这么容易善罢甘休的。

    南朝军队进驻阳关,在阳关以北十里外安营扎寨。

    姬凤离的伤势已经好了不少,每日里已经能出帐走动了。花著雨这些日子完全成了他的贴身护卫,照料他吃药敷药。

    但是,平静的日子没过多久,就收到了探子暗报,西凉有异动。

    一瞬间,肃杀和紧张的气氛好似阴云一般密布在军营上空。

    花著雨早就知悉,萧胤是绝不会这么容易善罢甘休的,果然啊,他原来是在等西凉。前段日子,她率军大败西凉,使西凉军大伤元气,军队伤了过半。西凉才被迫和南朝签订了臣服的合约,如此被压制,西凉必定是不服气的。

    或许,西凉早就有了和北朝合作的念头,当日,她还是以北朝公主卓雅的身份在北朝时,西凉的新国君就曾经去求亲,不过,当时她选择了东燕的斗千金。

    如今,西凉和北朝终于合作,南朝因此陷入两难境地。

    西疆梁州虽然也有守军,但是,却没有花家军的实力了,而且,西凉是臣服南朝的,是以梁州如今的守军只有两万,恐怕无法抵挡西凉的攻势。京师禹都倒是还有十万军队,但是远水解不了近渴,根本无法援助。

    北疆距离梁州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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