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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囊尸衣-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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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要回到宿主的体内了。”吴道明接着解释道。
寒生想了想,问道:“肉尸能够回复到原先的正常人状态吗?”
吴道明摇了摇头,回答道:“恐怕不能……”他看到寒生失望的样子,想了想又支吾着,“不过……”
“不过什么?”寒生仿佛看到了一线生机。
“当年,我见到过的那具女肉尸倒是活了,恢复正常了,而且后来还生了孩子。”吴道明回忆道。
寒生一听来了精神,说道:“这说明还是有能够回复的,不知是用的什么方法?”
吴道明笑了笑:“那个湘西老叟也不知在不在了,算下来,他如果还活着的话,也应该要有100多岁了。”
“湘西老叟?”寒生问道。
吴楚山人接过话头:“湘西天门山老叟?”
“就是他,此人风水术奇高,自成一路,脾气孤傲,据说当年蒋介石三请而不去,我还是跟随着师傅才见到了他一面。”吴道明说道。
“我想要去找找他。”寒生喃喃说道。
吴道明说道:“湘西天门山,古时候称云梦山,湘西老叟发须全白,红光满面,长居天门山上鬼谷洞内,快四十年了,当时就已经七十多岁,现在八成已经不在了。”
“山人叔叔,我们回去吧,我想收拾一下去找湘西老叟。”寒生说道。
吴楚山人犹豫着,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吴道明。
吴道明看在了眼里,微微一笑,说道:“山人莫非还不放心么?今有无名庵无名师太作证,吴某绝不擅自动此穴一根手指头。”
无名师太郑重道:“老尼作证。”
吴楚山人此时被封闭的青灵与极泉二穴处,阴气上攻冲关,再不想法救治恐怕为时已晚,想到此,微微颌首,道:“既然师太都已作证,我自然相信了,好,就此告辞。”说罢,一只手拉住寒生,两人穿过竹林朝村里而去。
师太见两人走远,脸一红,羞涩的说道:“道兄方才所说可是真心?”
吴道明嘿嘿一笑道:“你瞧,金头鼋在此看守太极阴晕,常人近前不得,我们回去疗好伤再做打算不迟。”
师太扭动了一下身躯道:“我说的是盖房子的事儿。”
吴道明的目光盯着师太,坚定的说道:“我是真心的。”
太极阴晕处传来“嘎哧”的声音,他俩定睛一看,金头鼋们已经开始疯狂的吞噬着死老母猪的肉体,甚至连骨头都咬碎了。
吴道明和师太回到了南山村朱彪家。
朱彪依旧坐在床上,屋子里面充斥着一股臊臭气味。
“才华呢?”见到吴道明和师太回来,也没有注意他俩的异样,只是忙不迭的问道。
师太噤了噤鼻子,吴道明说道:“我们中了刘金墨的暗算,孩子被他抢跑了,不过,你放心,我们疗好伤就去找孩子回来。”
朱彪茫然的爬起身,走进灶间打水清洗去了。
他的穴道怎么解了?吴道明有些糊涂了。
笨笨在院子里吠了起来,寒生出门一看,原来是一清回来了。一清告诉寒生,单位的假已经请好了,总共有十天。
“我想请你随我去找一位高人,他也许能够帮得了我们,明天出发。”寒生征求一清的意见。
一清表示说没有问题,而且路费及沿途吃用都包在他身上了。
黄昏时,吴楚山人拉寒生走出院门,来到了野地里,他有话对寒生说。
“寒生,你从来没有出过远门,这次远赴湘西,需要有些心理准备才是。”山人说道。
寒生神色凝重:“山人叔叔,您有什么叮嘱的话就请说吧。”
吴楚山人道:“寒生,你心地太过善良,容易相信人,可以说是不谙世故,这个世界上心术不正的坏人比比皆是,防不胜防,总之,出门在外,害人之心你是没有的,可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寒生笑笑,说道:“山人叔叔,我一身清白,身无分文,别人害我也没有用啊。”
吴楚山人叹了口气,道:“湘西自古多诡异怪异之事,有些东西不可不知,主要是‘湘西三邪’。第一邪,湘西赶尸,夜里走路就要十分留意了,那赶尸的法师走在前面,身后跟着一排中阴身的尸体,以草绳相连,每个六七米一具,据说,法师怀里都有一只黑猫,此猫尤其碰不得,而且即使遇见,也不要正眼对视那只猫。”
寒生奇道:“天下竟有这等离奇的事?”
山人又道:“第二邪,放蛊,蛊是一种苗人养的毒虫,种类繁多,害人于无形,记住一点,凡是农家清洁得异常,一尘不染,甚至梁上连蛛丝都没有的,就是养蛊人家,吃饭时先吃上两瓣大蒜,遇蛊则吐。”
寒生听得有些目瞪口呆,父亲从来都没有跟他说过这些。
“第三邪,落花洞女,据说是部落中有一些未婚的女子,能将树叶哭下来,然后到山洞里数天不吃不喝,回来后也不饮不吃,几天后就死去。部落人们认为她去和树神、井神结婚了,因而这些女孩生前没有结婚,但人死后,别人去办丧礼,而她的家人给他们不但不办丧礼,还要办婚事。”吴楚山人说道。
寒生奇怪道:“为什么会这样呢?”
吴楚山人摇摇头,说道:“其实最神秘的就是这第三邪了,有些事情我也不甚了了,但是我始终怀疑她们就是……”
“就是什么?”寒生问道。
“肉尸。”山人道。
月上东山,空旷的野地里,吴楚山人和寒生交谈了小半夜,直到月悬中天。寒生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人告诉他了这许多的社会经验以及灌输了这么多的江湖知识,寒生自觉受益匪浅,从今往后,他凡事都得多留个心眼儿了。
回到房内,寒生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寒生,你还没睡么?”明月甜甜的话语传来耳边,亥时末,肉尸出来了。
寒生坐起身来,明月也端坐在了对面。
月光下,明月清纯俏丽的面庞,高耸的双峰,身上散发着一种古仕女的恬静美。
寒生说道:“明天我要带你去湘西天门山鬼谷洞,找一下湘西老叟,他一定会有办法的。”
明月浅浅一笑,轻声道:“但凭寒生大哥做主,小女子自半月前变身后,夜里出来的时间一日少似一日,并略带疲倦,不知何故。”
寒生知道,七七四十九天后,明月将会香消玉殒,自己所剩时间已经不多,但他不想告诉她这些,口中只是说道:“明月,肚子饿了么?”
明月咯咯笑道:“还想给我吃那猪大肠么?一股臭味,现在感觉嘴里还是怪怪的,这两天一点食欲也没有了。”
“对了,上次没有来得及问清,与你相好的那个书生是谁?”寒生突然想起来,问道。
“他叫黄建国,是在京城里读书的大学生,老家就在黄村,离无名庵不远。”明月幽幽道。
黄建国?黄乾穗的儿子!
寒生闻言吃了一惊。
“寒生大哥认得他么?”明月看到寒生的表情有异,疑问道。
寒生微微一笑,说道:“只知道黄建国是婺源县黄乾穗主任的儿子,人并未见过。”不知怎的,寒生心中似乎有一丝酸酸的感觉。
“难道是黄乾穗送给你的毒月饼?他想杀死你?”寒生想不到政府的高官会做这种事。
“不,是黄建国的爷爷,那个双目失明的老人家送我的。”明月说道。
“一个双目失明的老人如何在月饼里下毒呢?”寒生不解道。
明月清澈如水的眼睛望着寒生,语气坚定的说道:“绝不会是那老人家下的毒,他对我很好,不会害我的,当然也不会是建国,他说过两年后一定会回来娶我的。”
那就是黄乾穗了,他为什么要杀死儿子的对象呢?听说那黄公子将来会留在京城做官的,难道说是为了前程?怕娶了一个尼姑在政治身份上影响仕途?即便如此,也不能杀人啊。看来山人叔叔说的不错,江湖上的确是险恶之极。
此去湘西,水路可由景德镇乘船沿长江上行至岳阳上岸,过常德进入湘西,陆路则由婺源一路西行,乘长途汽车跨鄱阳越洞庭,直至湘西,虽路途遥远,但时间能够节省许多,最后寒生还是决定走陆路。
他俩先到了婺源县城,由此再乘坐长途汽车,中午时分,他们乘上了开往南昌的长途客运班车。
候车室的角落里,一个怀抱婴儿的老者站在那儿望着班车驶离的背影,自言自语道:“此去天门山路途遥远,这段路上倒也不会有事,惟有进入湘西境内才可能遭遇凶险,我就在湘西的必经之路上暗中等候他们吧。你说呢,才华?”
鬼婴咧开了嘴巴,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叫了声:“妈妈。”
寒生与一清连续奔波了三日,这一天终于来到了常德,由此再西行便是进入湘西境内了。
湘西地处云贵高原东北边缘与鄂西山地交汇地带,境内山高林密,河谷深壑,大小溪水河流千余条,主要有酉、澧、武、沅四大水系。
七十年代,湘西交通仍然十分闭塞,山路崎岖,人烟稀少。寒生和一清向老乡打听好通往武陵山脉的天门山的路,便开始了步行。
当天黄昏时分,他俩来到了一条大河边上,远处有农户人家,两间半草屋,夜幕中炊烟袅袅。
寒生他俩走近草屋,站在了篱笆墙外,高声道:“请问有人么?”
那半间草房是农户家的火塘间,炊烟就是从那儿冒出来的,一个老婆婆扎着一条旧围裙迈出门槛,望着这两个不速之客。
寒生上前,说道:“老婆婆,我们是行路之人,见天色已黑,路又不熟,想在您这儿借宿一晚,可以么?”
湘西山区素来民风彪悍,但却是也十分好客,一般见行路之人是决不会置之门外的。
“你们这是从哪里来,做么事去咯?”老婆婆问道。
寒生回答道:“我们从江西来的,要去天门山。”
老婆婆惊讶道:“那可还远着呐。”
老婆婆请他俩进门来到东屋,并点上了一盏小油灯。寒生环顾左右,屋子里十分简陋,除了一张床和几件锄头等农具之外,几乎没有什么家具,看来湘西山区还是比婺源要贫穷许多。
“婆婆家里都有什么人啊?”寒生问道。
老婆婆说道:“老伴早都过世了,只有一个儿子,出去打猎还没有回来,你们两个就挤东屋的这张床吧,儿子回来同我睡。”
寒生一惊,正欲分辩,却不知如何开口。
“好的,多谢阿婆。”这边一清已经满口应承下来了。
山里农家的晚饭很简单,一碟泡菜,半碗辣子,玉米面糊糊,寒生与一清走了一天山路,早已饥肠辘辘,吃的蛮香的。
老婆婆的儿子打猎没准什么时间赶回来,婆婆坐在一旁陪着聊天。
寒生出门谨记着吴楚山人的话,方才一进门时就已经留意观察了,这家农户屋里还是有灰尘的,天棚上也垂下来了不少的蛛尘丝丝,因此寒生断定此人家里没有养蛊。
寒生问道:“听说湘西夜晚有赶尸的经过,你们会经常遇见吗?”
老婆婆摇了摇头,说道:“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当年我老伴就是死在了外乡,最后赶尸回来家的,现在已经很少见到了,一年也遇不上一回。”
“听说赶尸要带只黑猫,为什么呢?”寒生感兴趣的问道。
“也并不是全黑的,它的眉毛必须长有白毫才行,在行内管它叫作‘尸猫’,一般人家是不敢养的,只有赶尸匠才养,这种猫很少,价钱也很贵的。”老婆婆讲道。
“婆婆,给我讲讲你们湘西的赶尸吧,听起来很新奇呢。”寒生恳求道,他与生俱来对这些神秘事物既有些恐惧又感到格外的好奇。
老婆婆平时极少见到来客,见寒生又是天真纯朴的样子,便打开了话匣子说了起来:
“听老一辈儿说,相传几千年以前,湘西大苗山的祖先阿普,苗语就是公公的意思,带兵在长江边与中原汉人对阵厮杀,直至尸横遍野,血流成河,最后战败要往湘西大苗山撤退。当士兵们把伤兵都抬走后,阿普对身边的军师说,我们不能丢下战死在这里的弟兄不管,你用点法术让这些好弟兄回归故里吧。阿普的军师说,好吧,你我改换一下装扮,你拿阴锣在前面引路,我在后面督催。于是军师装扮成阿普的模样,站在战死的弟兄们的尸首中间,念咒祷告神灵后,对着那些尸体大声呼喊,死难之弟兄们,此处非尔安身毙命之所,尔今枉死实堪悲悼,故乡父母依闾企望,娇妻幼子盼尔回乡,尔魄尔魂勿须彷徨,急急如律令,起……原本躺在地上的尸体一下子全都站了起来,跟在阿普的阴锣后面规规矩矩向南走。敌人的追兵来了,阿普和军师连手作法引来了大雾,将敌人困在了雾里。因是阿普军师所‘司’,就是实施的意思啦,是他的法术让大家脱的险,自此苗家又把他叫‘老司’。阿普老司最后所用的御敌之实乃‘雾术’,而‘雾’ 笔画太多难写,于是改写成一个‘巫’字取而代之,上面一横代表天或者雾,下边一横则代表地,而中间的那一竖就表示符节了,竖的两边各站有一个人,右边那个代表阿普,左边那个代表阿普老司,意思是要两个人联合起来才能作巫术赶尸,这就是湘西赶尸最早的起源了。
“那么后来呢?”寒生饶有兴致的问道。
婆婆笑了笑,接着说道:“在湘西沅江上游一带,地方贫瘠,穷苦人多赴川东或黔东地区,作小贩、采药或狩猎为生,那些地方多崇山峻岭,山中瘴气很重,恶性疟疾经常流行,生活环境坏到极点,除当地的苗人以外,外人是很少去的。死在那些地方的汉人,没一个是有钱人,而汉人在传统上,运尸还乡埋葬的观念很深,但是,在那上千里或数百里的崎岖山路上,即使有钱,也难以用车辆或担架扛抬,于是有人就使用大苗山赶尸这一比较便宜的方法运尸回乡了。”
突然间,寒生心中一凛,心中疑窦顿生,这老婆婆怎么会懂得这么多?而且讲起赶尸时的用词和语气,简直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这决计不是一个普通农村老太婆所能够描述得如此详尽的。
江湖险恶,吴楚山人的警告在寒生的耳边响起。
寒生正思索着,老婆婆问道:“天门山在湘西武陵山里,你们从江西大老远去做什么?”
寒生回答道:“我们是寻人的。”
婆婆问:“家里有人走丢了么?”
“不是,我们想去寻找一个叫作‘湘西老叟’的人,婆婆听说过么?”寒生说道。
“湘西老叟?当年听我那死老头子说起过,汉人叫湘西老叟,苗人则称呼为‘老司’,就是阿普老司,大苗山的黑巫师。”老婆婆说道。
寒生一听暗自高兴,忙问道:“您知道他还活着吗?”
老婆婆奇怪的望了寒生一眼,说道:“当然活着,老阿普老司死了,他的儿子就成了新的阿普老司,儿子死了还有孙子,祖祖辈辈都是阿普老司。”
哦,原来是这样啊,阿普老司,也就是湘西老叟原来是世袭的,苗疆的黑巫师,怪不得能够解救肉尸呢,寒生感觉这次入湘西肯定会有收获的。
老婆婆烧了些热水端来,长途行路之人睡前烫烫脚,可以很好的恢复疲劳,对第二天上路很有好处,老婆婆说道。
寒生和一清洗漱完毕,准备就寝。
连日来,寒生一路颠簸疲惫,困得眼皮都睁不开了,自己的心中还反复告诫着,一清夜里会有一个时辰变回明月的,自己要当心不要碰到人家,但是仍旧头一挨到枕头就睡过去了。
一清也累的一头栽倒在床上,老婆婆端走了油灯,轻轻带上了房门。
是夜,月色如水,天地间一片清凉。
月光透过窗子温柔的洒在了床上,寒生仍在熟睡着。
亥子交更之时,月光下,一清的双峰渐渐隆起,只听得一声长嘘,明月自床上坐了起来……
明月环顾四周,目光最后落在了寒生的脸上。她默默的端详着躺在身边的寒生,那是一个浑身散发着青年男人气息的躯体,她的脸上飞起了两朵红晕,鼻子忍不住深深的吸了几口,然后轻轻的长叹了一声,爬起身来,迈到床下,穿好了鞋子,推开房门,来到了院子里。
她强抑制住自己的心跳,反复告诫自己,她爱的是那个一见钟情的书生,但是不知为什么,她感觉寒生这个人骨子里仿佛有一种极吸引人的地方,难以言表,而这正是那书生身上所缺少的东西,是什么,她说不上来,这是她生命中遇到的第二个男人。
月光下,明月久久的站立在那儿,俏丽的容貌,凝脂的肌肤,凸起的双峰,犹如一尊玉像般亭亭玉立,她在等,等这一个时辰过去,如果现在就回到床上去,她怕自己会……
不远处的一株古树下,一个人站在阴影里,屏住了呼吸,默默的望着月下的姑娘,此人怀中露出来一只硕大的黑色猫头,目光犀利,双眉间生有数根白毫。
第七十二章
月光下的明月突然身子轻微一颤,鼻子连续的嗅了嗅,脸慢慢的转向了那株大树,然后移步走了过去,同时轻声呼唤道:“出来吧。”
树下之人见行藏已露,便由阴影中走出来。
这是一个青年男子,约有二十五六岁,一身土布黑褂,黑色缠头,背着一个小竹篓,浓眉凸鼻,双目炯炯有神,怀中的那硕大的黑猫两只铜铃般的眼睛警惕的盯着明月。
“姑娘,你是谁,从哪儿来?”那人问道,一口的湖南口音。
明月对他只是轻轻一笑,说道:“我饿了。”
青年男子忙从身后背篓中取出一个报纸包,打开后是一只油光光的熟鸡,他将鸡递过来,明月一把抓过,拽下一只鸡腿便塞入口中咀嚼起来。
望着姑娘狼吞虎咽的样子,青年人想,这女孩儿一定是饿坏了,真是可怜啊。
须臾,一只鸡已经被明月吃光,甚至鸡骨头都没剩下。
“你是谁,深夜怎么在此,而且饿成了这个样子?”青年人关切的问道。
明月道:“我是借宿在这家农户中的,出来找点吃的。”
那人笑了,说道:“我就是这家农户的主人,深夜从外乡赶回来,我叫残儿。”
明月咯咯的笑了起来,说道:“这名字好奇怪啊。”
残儿痴痴的望着明月,心道,赶尸多年来,足迹踏遍湘西,从来都没有见过如此俊俏的姑娘,连说话的语音和笑声都这么的好听,她就像是个仙女一样。
残儿脸红道:“我自幼不会走路,到了八岁才行走得稳,所以我娘叫我残儿。”
月如银盘,悬挂中天,残儿赶路回来,此刻却不想回房,心中只是愿意与姑娘单独多待些时间。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残儿小心翼翼的问道。
明月回答道:“明月。”
真的就是那天上的月亮啊,残儿想。
“你会多住些日子么?”残儿问。
“明天一早就要赶路,去武陵天门山。”明月说道。
“那很远呢,去干什么?”残儿问道。
明月莞尔一笑,说道:“找湘西老叟。”
残儿一听,吃了一惊,说道:“湘西老叟就是阿普老司,多年前就已经隐居鬼谷洞了,这许多年都没有人再看见他了,况且前往天门山途中艰辛非明月姑娘可以承受的啊。”
明月一听,一丝愁云袭来,面色忧郁起来。
残儿心中不由得一疼,顿时热血上涌,大声说道:“姑娘若是要去,残儿愿意带路。”
“喵……”残月怀中的大猫忿怒的吼叫了起来。
“残儿回来啦。”草屋门口出现了老婆婆的身影。
“娘,是残儿回来了。”残儿答应着,与明月走回到了院子里。
老婆婆见到残儿身边的这个漂亮的姑娘,吃了一惊,问道:“这位姑娘是……”
残儿笑道:“娘,明月不就是在咱家投宿的客人么?”
老婆婆诧异的望望明月,更加奇怪的说道:“今晚就只有两个江西来的男人借宿呀。”
残儿扭头看了看明月,疑问的目光注视着她,怀中的大黑猫凶巴巴的盯着明月,突然从残月的怀里“嗖”的蹿出,两只锐利的前爪搭上了明月高耸的乳峰……
明月顿时吓得花容失色。
残儿大惊,急喝道:“黑瞳,住手!”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这时,明月高耸的双峰突然瘪了下去,脸孔急速的扭曲,面前赫然是一个丑陋猥琐的五十来岁的那人,原来时辰已到。
尸猫黑瞳扑了个空,站在屋前的地上呼呼喘着粗气,眼睛死死的盯着一清。
残儿和母亲俱是万分惊愕,母子俩面面相觑,作声不得。
“他是一清师傅。”寒生从屋里走出来道,外面的说话声音惊醒了他。
回到屋中,老婆婆燃起了油灯,寒生开始解释事情的原委。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残儿娘俩终于松了口气。
“残儿哥是赶尸的么?这只大黑猫就是婆婆说的那种尸猫吧?”寒生问道。
残儿点了点头,说道:“我自十岁起开始随我爹做赶尸送喜神这个行当,不过现在生意很少了。在我们湘西民间自古以来就有赶尸的传统,学这行的,必须具备有两个条件:一胆子大,二是身体好,而且还要相貌长得丑一点。我从小胆子不大,身体也弱,相貌上也比一般人要漂亮许多,所以并不符合赶尸人的条件。”说到这儿,残儿偷偷的瞥了一眼一清。
残儿见一清没什么反应,就又接着说下去:“因为我爹是赶尸匠,所以我尽管不太符合条件,但还是做了这一行。开始学艺先要望着当空的太阳,然后旋转,接着突然停下,必需马上分辨出东西南北,倘若分不出,就说明在夜晚赶尸时分不出方向来。另外尸体毕竟不是活人,遇上较陡之高坡,尸体自己爬不上去,赶尸匠还得一个一个的往高坡上背和扛,所以体力也要好。老爹为锻炼我的胆量,把一片桐树叶放在深山的坟丘上,黑夜里让我一个人去取回来,说这样才有胜任赶尸匠的胆量。”
“那怎么赶呢?”寒生兴致勃勃的问道。
“我们赶尸匠的家里,跟一般农民一样,一般是分辨不出来的。只有接到赶尸业务时,我们才将自己装束一番,前去赶尸。虽说是赶尸,但平常比较忌讳赶尸这个词,内行人请我们赶尸,都是说请去‘走脚’。我们用一张特制的黄纸,将死人的名字、出生年月、去世年月、性别等等都写在这张黄纸上,然后画一张符,贴在这张黄纸上,最后将这张黄纸藏在自己身上。赶尸时的穿着也有讲究,不管什么天气,都要穿着一双草鞋,身上穿一身青布长衫,腰间系一黑色腰带,头上戴一顶青布帽,腰包藏着一包符。这种符和道士的符不一样,是在黄纸上用朱笔画上一些象形文字,途中遇到意外情况,便将这种符朝西挂在树上或门上,有时也烧灰和水吞服,视情况而定。”残儿解释道。
寒生插嘴道:“死人真的会走?”
残儿笑了笑道:“死尸自己当然不会走,你要用功力催动才行。”
“什么功?”寒生问。
“总共有三十六种功,第一是‘站立功’,首先要让死尸能站立起来,第二是‘行走功’,也就是让尸体停走自如,第三是‘转弯功’,也就是尸体走路要能转弯。另外,还有‘下坡功’、‘过桥功’、‘哑狗功’等等。‘哑狗功’非常有用,可使沿途的狗见着尸体不叫,因死尸最怕狗叫,狗一叫,死尸就会惊倒。特别是当狗来咬时,死尸没有反抗能力,会被咬得体无完肤。最后一种功是‘还魂功’,还魂功越好,死尸的魂还得越多,赶起尸来便特别轻松自如。这种‘还魂功’,实际上是用我们湘西特产的一种草药撒在尸体口鼻和身体上其作用的。”
一清听的直咂舌,对残儿流露出敬佩的目光。
残儿见之心中热乎乎的,仿佛已经透过了一清丑陋的躯体,看到了明月那俊俏的面庞和赞叹的表情。
他接着讲下去,好像是专门为着明月而解说的:“我们这种行当,只有在湘西才行得通。因为只有湘西才有‘死尸客店’,而且只有湘西人闻见赶尸匠的小阴锣声知道迥避,并会主动把家中的狗关起来,否则,狗一出来,便会将死尸咬烂。湘西的村子外都有路,不会穿村而过,死尸是断然不能入村的。”
“死尸还要住客店?”寒生饶有兴趣的问道。
“当然,这种客店只住死尸和赶尸匠,一般人是不住的。客店的大门一年到头都是开着的,因为两扇大门板后面,是尸体停歇之处。赶尸匠赶着尸体,天亮前就到达客店,夜晚悄然离去,白天,尸体都在门板后面整齐地倚墙而站立,遇上阴雨天不好走的时候,也有可能就在店里停上几天几夜呢。”残儿兴致盎然的说道,不时地拿眼睛瞟向一清。
“那尸猫是做什么用的呢?”寒生问道。
残儿有点尴尬的说道:“这是我们赶尸人的秘密,是不许外传的。”
寒生点点头,便不再问下去了。
“明月每天夜里都会出来的吗?”残儿找准时机问道。
寒生心情沉重说道:“是的,但恐怕留给明月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那我明天一早就带你们去天门山,有好几天的路程呢。”残儿焦急之色溢于言表。
第七十三章…第七十四章
经过了两天的将息和疗伤,吴道明和无名师太的经络已经完全打通了,两人的功力都已恢复如初。朱彪这两天哭丧着脸,小心伺候着,希望他俩伤愈后尽快去找回孩子。
这天早上,吴道明盘腿坐在床上运气一周天,感觉神清气爽,不由得哈哈笑将起来。
师太从被窝里钻出头来,睡眼惺忪的问道:“道兄,你笑什么?”他俩两天前从灵古洞回来就已经同居了。
吴道明说道:“师妹,我在盘算着,今天我们可以去太极阴晕了。”自同居后,吴道明把师太的叫法改了一个字,称作师妹。
师太诧异的问道:“你不是答应吴楚山人了么,不私自占用太极阴晕,而且孩子还没有找回来。”
吴道明哈哈笑道:“不错,吴某是答应吴楚山人不私自占用太极阴晕,可是并没有说不取太极土卵,那可是吴某送给师妹的定情之物啊。”
师太“嘘”了一声,脸上绯红,表情似有不满,但是心下却自是欢喜异常。
早饭后,吴道明带上了一条麻袋,扛着一把锄头,与师太两人上山。
“你们去哪儿?要我一起陪着去吗?”朱彪诧异的问道。
“不用了,我俩到山上随便转转,顺便挖点草药疗伤。”吴道明说道。
朱彪不敢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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