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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不悔(女尊)-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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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一大早,媚拜过铁家列祖列宗后,就在大厅等候了,还真是有些困,不知道等下可不可以补个回笼觉。

    正想着,忠孝王铁勇和王君赵琼步入大厅,一见独自等在厅中的媚,有些惊讶。

    “怎么就你一人,焰儿呢?”铁勇开口问道,王君赵琼却是了然一笑。

    唉!看他笑成那样,就知道必是他跟鉄焰交待了什么,要不,那个死脑筋的男人昨晚怎么竟然会来霸王硬上弓那招儿。

    “焰,还在睡,媚是来请安敬茶的!”她还真没敬过茶,早上起来还问她家东东来着,居然回她一句,“我又没有入赘过,怎么知道!”唉!都被她惯坏了,主子也敢顶了。

    倒是焰,想起这个男人,媚的心禁不住阵阵发软,那性子,那脾气,那叫一个磨人啊!却让她止不住的心疼!他要将自己逼到何种地步?

    昨夜就那么坐着,看了他的睡颜直到天光,耳边回荡着他那一声声的媚,一声声的好辛苦。也只有到了这种神智涣散的地步才会如此啊!

    媚想着焰有些出神,直到自己被顶了一下,回头一看,是鉄焰的外甥铁月,端着托盘,正用手肘顶她呢!

    铁月就不明白了,小舅舅怎么就会选了这个只会弹琴唱曲的柔弱小乐师呢?燕王不好么?比小舅舅大,有那么喜欢小舅舅,必定是个会疼人的妻主。而且女子入赘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自打她来提亲那天起,他就被婆婆禁了足,都是她害得,结果没两日,婆婆和小舅舅进了宫,一回来就说皇上赐了婚,可惜了小舅舅这般英武,却得了这么个男儿般的妻主。

    铁月这边腹诽着,媚那边也在想着,这铁家也清贫的有些那个了吧!好歹也封了王的,这府里的下人,也就一个门房铁安;一个厨郎安叔,铁安的夫君;一个负责清扫的铁平;和她负责府中杂事的夫君平叔;反正就是平安两对妇夫;再就是王君身边有两个小厮。倒是她这个入赘的,身边跟着的就有东南西北四个,再来就是跟踏雪无痕母女一同进府的马夫两名,这不连敬茶也得铁月这个主子来托盘子。

    又被顶了一下,媚瞪了他一眼,这小子,要不要这么用力,再看这厅里已经坐满了,铁勇正皱眉看着她,王君却是抿着嘴笑望着她。

    媚走上前,跪在忠孝王与王君面前,双手端平,举杯,敬茶。

    忠孝王喝了茶,道,“焰儿今日没晨起练功吗?”

    媚顿时黑线,你那是个儿子,你当是女儿。一夜洞房,还要他晨起练功,合着你夫君是娶假的。

    王君忙道,“偶尔为之,未尝不可。”

    有人解围,媚忙端了杯茶给王君。

    王君接了茶,抿了一口,笑眯眯地看着媚,连声道,“好好好,快起来吧!”儿子这个妻主选的可真好,那婚礼他未置可否,可看到那套喜服,他便知儿子真是选对了人,若是无心,怎会尺寸、长短分毫不差,那式样虽然奇特了些,却能更加衬出儿子的独特;还有那闪电银枪、踏雪无痕;礼堂上看着儿子的眼中是清清楚楚的情意。他最大的牵挂就是儿子的幸福,如今,有了个这么贴心的妻主,他可以放心地把儿子交给这个,愿意为了那傻孩子的心结入赘的女子了。

    接下来是,大姐夫、二姐夫、三姐夫、四姐夫和五姐夫。

    嘿嘿!接下来,是铁月这个小子给她敬茶。这小子的眼神明显看她不顺眼,不过媚也没空跟他磨,心里惦着鉄焰,不知他起了没?身体怎么样?

    一进房门,媚见床上无人,转身出去就见谷东立在门外。

    “东东,焰呢?”

    “小姐,将军去了练武场。”进了铁府,媚禁止任何人称她宫主,于是统一改口叫小姐了,虽然谷东觉得宫主屈尊入赘铁府,对鉄焰也没看出来哪里值得小姐这么掏心掏肺的。在她看来,这位将军比女人还要强悍,哪里像个男人。

    “练……武场?”媚的声音有些阴沉,掉头向练武场走去。

    ******

    练武场上

    一道身影在翻飞,身形如电,银枪若龙,闪电游龙般地在场中翻腾、跳跃。

    焰拼命地挥舞着手中的银枪,脑中却是昨夜那疯狂的纠缠,那样强烈的欲望是他从未经历过的,那种失控的感觉让他恐惧不已,那种快乐的感觉让他即渴望又想远离,该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昨夜被她逼出的话,他一字一句都清清楚楚地记得,他竟会软弱地向她求助,失控到向自己的小妻主求助。他心乱了,神伤了,胸中气血翻腾。

    媚阴沉地站在练武场边,看着场中全神贯注舞着银枪的鉄焰,一招一式,招招凌厉,式式到位,苍劲有力,如常人一般无二;纵情一夜的身子一定会疼得要命,看看他,脸色苍白,呼吸凌乱,不卧床休息,还跑着练的这么疯狂,他,这么不知珍惜自己?那她,为何要替他这般心痛。

    “噗~”鉄焰蓦地喷出一口鲜血,单膝跪于场中,血花洒落在衣襟上,点点化落在尘土之上。

    媚身形一闪便来到场中,也不在乎是否有人看到,夺过鉄焰手中的银枪扔在一旁,打横抱起鉄焰。

    “放下,”鉄焰被她紧紧扣在怀中,竟然动弹不得,她的力气竟这么大,其实昨晚他一样也无法挣脱她,不是么?

    “闭嘴。”媚咬牙道,不给她好好歇着,跑这儿来练功也就算了,居然练到吐血,什么事?竟然激动成这样。

    鉄焰听见她听似平静却凌厉的一喝,抬眼看见她阴沉的侧脸,这才迟钝地感觉到她身上隐隐散发出的怒气。这样的她,竟让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只能任她抱着回房。
第21章
    进了房,媚将鉄焰放在床上,反手扣住他的脉门,还好,只是乱了内息,没什么大碍。这人怕是从来没有在意过自己的身体,多年行军打仗,饮食不定,生冷不忌;再加上薛府三年的刑虐,只有两年的进补哪里就能调养回来;既然想要延续血脉,那就给她好好保养身体,有她在,他就休想再这般自虐。

    看着躺在床上偏过脸去不肯对上她的鉄焰,媚真是无力无奈,这人,不过男欢女爱,有那样的反应也是正常,他到底在介意什么啊?昨夜被他的举动吓到,一时没反应过来,可对着他的睡颜一晚,她又怎会想不明白,八成他爹爹交待了什么,这人又始终认为,铁家落得血脉无继,是因为他的错,所以才会……唉!这么喜欢担当责任,怎么就不想想,为人夫君的责任,可以这么漠视妻主的吗?

    鉄焰见她一直不作声,翻身想要下床,对他来说,只有睡觉、养伤是躺在床上,却突然被她抱住压回床上,她躺在他身侧,头埋在他的肩窝,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脖颈,鉄焰的身体瞬间僵硬,只听得她道,“我困了,陪我睡会儿。”

    之后,便不再出声了,不一会儿,鉄焰听到她绵长平缓的呼吸,她,真的睡着了?他被她牢牢抱着,若是挣开,怕是会惊醒她吧,想到刚才她眼中隐约的血丝,鉄焰默默任她抱着,僵硬的身体也慢慢放松。

    鉄焰望着上方的床帐,怔怔地想着,方才,是她在他耳边叹息吗?为什么听见那声叹息他的心会很奇怪,会有着他不明白的感觉在心中泛滥?他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因为这个小妻主心神大乱?

    昨夜……鉄焰的脸有些烧热,就在这床上,那样的激情,那样的自己,好陌生。其实,他知道她坐在自己身边一整夜。常年行军,他的身体纵然再疲累,却从来不会让自己的意志迷离太久。所以,意识一恢复,他就知道身边有人,也只一瞬间,就能辨别出那属于她的气息。

    那气息,好像经过那让他无措的疯狂,深深地渗入了他的骨血般,让他无法忘记。

    听到她起身离去;听到她吩咐屋外的人不要打扰他的休息;听到她问那人要怎么敬茶;听到那人不敬的回答。那人好像叫谷东,还有其他随她一同入府的三人。说是随身服侍她的人。可,那四人绝不是一般的下人,个个身怀武功。她究竟是谁?身边带着高手的人又怎会是普通人。

    她真的是乐师吗?想起那日府门前,送他闪电银枪、踏雪无痕的她;蓝天白云下,浅笑的她、尴尬的她、与他并肩策马的她;大殿之上,清丽的她、柔媚的她、妖娆的她、狂野的她;燕王百官面前许他一生一世一双人人她;还有昨夜轻吻他的她、抚摸他的她、疯狂的她;那么多的她,那么多变的她,那么震撼他的她,让他乱了、慌了;才会不管身体上的酸痛,只有在练武场上,拼命的舞动着银枪,想要找回往日的平静,却还是满心满脑都是她。

    直到她……那样纤细的她竟然可以轻易地抱起他,她的怀抱却是他想要逃离的,因为害怕,可是,怕什么呢?只是下意识的想要逃离。可,那样隐忍怒气的她,竟让他有些忐忑,有些害怕,却仍是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这样陌生的自己让他无法适应。

    脖颈处温热轻柔的呼气,让他纷乱的心渐渐平稳下来,为什么?这个只比那个叫自己舅舅的铁月大一岁的女子可以这么轻易搅乱他的心,让他无法将她当作与铁月一般来看待。

    不知为何,鉄焰觉得,身体在她怀中好像也没有那么酸痛了,放松下来的他就这么胡思乱想着,渐渐沉睡,这,还是他第一次,艳阳高照时候仍然睡在床上。

    门外,谷东和谷南静静地守着,她家主子睡觉的时候是不容人打扰的,只除了,如今正与主子一起的人。

    ******

    接下来的日子,鉄焰有意无意地避开与媚独处,媚看在眼里也不去逼他,只是遣了谷西和谷北以后跟着他。

    成亲三日后,皇帝一道圣旨,封鉄焰为镇国将军兼任御林军统领,即刻上任。

    忠孝王有些纳闷,这镇北将军和镇国将军没有区别,只是封号不同而已。

    鉄焰根本就不在乎,不过可以任御林军统领对他来说再好不过了,不用整日呆在府里。

    媚倒是一下就明白了那个皇帝在想什么,这个赵瑯是越来越狐狸了,不知是本性如此,还是她调教的太好,她不过要她给鉄焰找些事情做,看他在府里躲她躲的辛苦,基本都是躲在练武场练枪,除了用膳时可以好好见上一面,而晚上,他一定要等她就寝了,才肯回房,悄悄睡在她身侧;害的她因为心疼他,好好一个夜猫子,现在早早就要上床就寝啊!

    她的焰不应该被这般困住啊!想起那日,他策马奔驰时的真心笑靥,他是属于蓝天白云的雄鹰,而不是困于浅滩的游龙。

    自鉄焰走马上任,媚没事也会去宫里转转,她现在可是宫里的红人了。当今圣上自她大殿一舞,心醉神迷,不日就会宣其去殿中奏曲。连大司乐那么严肃的老太太,现下见了她也总是笑眯眯的请她去指点指点其他的乐师和舞者。以前那种清闲的混混就可以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有时候不得不躲起来偷点清闲啊!

    媚躲闲的地方就在御花园,很是偏僻,少有人来。可少有人来不代表没有人来,这种地方自然会有人来谈点秘密啊,或是像她一样来偷懒的人。只是她躲的比较高一点,还没被人发现过。

    于是,媚才知道,原来她家焰在朝中,在宫里是这么被孤立着啊!在朝中还好,好在还有宰相和贤王两个人护着,虽然那两个也老是一副不待见她的样子,不过看在她们对鉄焰的维护上,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反正这朝里待见她的人也没几个就是;可御林军的这些女人却是不服被个男人管着,明里暗里挤兑他。

    那人老是一副什么都淡定自若的样子,媚当然无从得知了,不过既然她知道了,自然不会任他这般被孤立了。

    至于收买人心最方便的途径嘛,那就是……

    结果,没有多久,鉄焰再迟钝也发现有些不同了,平日里一些对着他总是板着脸,爱理不理的大臣会和他打招呼了,有时还会聊几句公事;总是不服管教的御林军也会按照他的命令操练了;甚至有些大臣会私下请他递乐帖给媚,他其实有些纳闷,这乐帖是经大司乐送至乐师处,邀请乐师入府献乐的,也算是官帖。如今却为何要他代劳?

    ******

    奉天殿

    媚歪靠在赵瑯为她特备的软榻上,抱着一把琵琶,时不时拨弄几下,她又被召来献曲儿了。

    赵瑯对她那敷衍的态度也习惯了,反正她也不是真的想听什么曲儿。

    “你最近好像很忙啊!”赵瑯问道。

    “还好。”媚懒懒答着,自是知道赵瑯什么意思。

    “还好?”赵瑯失笑道,“你到我这儿献曲这么多次,我都没听你一曲奏完过。后宫下的乐帖你倒是接了一帖有一帖,听说前些时候你在罗裳宴上,一曲唱的众男儿泪洒当场。”

    那罗裳宴是皇后邀请大臣家眷与后宫同聚,替皇上联络君臣关系的宫宴。而媚一般也只是奏曲,很少唱曲的。她的声音清亮,若是唱起曲来,很是动听,可她若是刻意低声吟唱,自又是有种柔媚凄婉,再加了点哀伤的感觉,一曲《情殇》,生生挖出了一众男儿的百转柔肠,被众家男儿引为知音。

    自此,媚也成了后宫众君和官家后眷中红人,想要请她过府一宴的人是越来越多,可能让她接帖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可凡经镇国将军代递的帖子,媚必定会接。

    所以,对于那些道貌岸然的朝臣,枕头风、美人磨怕是最难抵抗的吧!

    媚看着赵瑯那明知故问的样子,道,“你到底找我干嘛?皇帝不是很忙?你怎么连我这个小乐师的乐帖也要管。”

    “唉!要不是知道你的性子,我还真的怀疑你打算篡位呢!”赵瑯无奈道,多问两句都不行。

    媚挑眉看向赵瑯,她干嘛了她。

    “你,咳,贿赂了御林军吧?”

    媚扬扬眉,这样也能谋朝篡位?那也太容易了吧。她没办法吹那些人的枕头风,用钱是最简单的方法。她也只是请她们喝喝酒,陪她们吹吹牛,顺便出手豪爽一些,这样也叫贿赂?

    “放心,我没那心思,我还想多活几年。”

    “……”赵瑯知道媚一向认为皇帝不是人干的活,她现在是深为认同啊!她微沉吟道,“若是镇国将军知道,怕不会如我这般善了吧。”

    媚笑笑,却没回答,他要是知道了,怕定会来找她理论的,定会怪她干涉他的军务。那也好啊,起码还能吵两句,好过他现在这么避着她。这人真是别扭啊!
第22章
    媚知道自己是皇上面前的红人,也知道自己是众官家后眷的知音。但在铁府,自己一定不是什么红人,也不是什么知音,那么铁月那小子到底搞什么鬼,没事老是用一种诡异的眼神一直追随着她。

    她在铁府可是很守规矩了,连她前世的父母都没见过她这么乖巧的样子呢,那么她又是哪里招惹了这位少爷了?

    媚每日里都会早些回府来,准备晚膳。自她入了铁府,鉄焰的膳食便都是由她亲自烹饪的,不过那个傻子,还真是好养,不挑食,给什么吃什么,到现在都没发现,只是觉得味道比平日里的好吃,以为安叔的手艺有了长进。要说她现在在铁府里混的最熟的人就是安叔了,这厨房是他的地界儿,她又天天来,想不熟都不行。安叔对她的厨艺可是钦佩的不得了,每次都跟在一旁学起来。

    这不,她又感觉到那种诡异的眼神了,在忽略了这么多天以后,她觉得,她好像应该面对一下了,起码,没人喜欢总是挂着一条诡异的尾巴。

    媚回身看向门口,果然,那位铁月少爷正站在那里眼神诡异地盯着她。媚索性走到他眼前站定,任他看个够,她自己也上上下下地打量这位铁月少爷,要看大家一起来看好了。

    说实话,这位铁月少爷是可爱型的那种,心形小脸;弯弯的柳眉;大大的眼,瞪起人来很有效果,毕竟她已经看过很多回了;个头娇小,才到她的肩膀。虽然总是没给她什么好脸色,不过媚倒是不讨厌他,毕竟这么率真性子,想要讨厌,很难吧。

    更何况,鉄焰原本就很疼这个侄子,加上他认为要不是因为他,六姐夫不会因病而逝,六姐就不会因此心灰意冷的礼佛,所以加倍地疼他。她家那个傻子啊,什么责任都没落下。偏偏就是这为人夫君的责任……算了,她和他计较这个干嘛?

    “你看什么?”铁月被她看的有些着恼,怒叱道。

    “咦?你看得我就看不得?”媚笑得张扬,这小子还挺霸道。

    “你……”又来了,怎么又是这种诡异的眼神。

    “你……”咦!表情怎么变了?

    “你……”媚翻了个白眼,他到底要说什么啊!

    “你……”还来……

    “你什么你,你到底要说什么,快点,我忙着呢。”媚不耐道,说句话都这么难,她们铁家怎么个个都这样。

    看看她身后的厨案,再看回她,铁月索性问道:“你真的许我小舅舅一生一世一双人?”

    不会吧?他跟了她这么多天就是为了这个?这回轮到媚用诡异的眼神看他。

    “是不是?”铁月大眼一瞪,跺脚问道。

    媚一寒,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是!”没事他跺什么脚,她家鉄焰就没这毛病。

    铁月问过这么一句就不再开口了,只用他那大眼直直盯着她。自解了禁令,他便又偷偷溜出府去玩,于是听到了京城传的沸沸扬扬的小乐师大殿斗燕王的各种版本,但是每个版本里都有那女子许诺的一生一世一双人,还说小乐师肯入赘铁家,定是爱极了这镇国将军。可这世上真有这样的女子吗?

    见他又成了个没嘴儿的葫芦,再看看天色,媚懒得和他耗了,会赶不及晚膳的,索性回头去做自己的事。

    安叔见孙少爷就这么呆呆地杵在厨房门口,上前将他拉到一旁说道,“孙少爷,依安叔看,这事不假。”

    “安叔?”铁月方才回神,抓着安叔的袖子问道,“安叔,她才比我大一岁,会心疼小舅舅吗?”他是男子,自是知道,男子要做到小舅舅这样要付出多少,在他眼里小舅舅比大多数女子还要强。自打重回铁府,小舅舅就特别的疼他,他懂为什么,可在他看来,铁家这样不是小舅舅的错,也没有人怪小舅舅。而且,而且,这个女人真的是不介意的吗,她是真的疼小舅舅的吗?听王君爷爷说,当年小舅舅被送进薛府,那几年必是吃了不少苦,否则小舅舅不会绝口不提。

    他希望小舅舅能幸福。所以,当他以为小舅舅的妻主只是她个小乐师,而且长的和男儿一般,哪里配得上他威风凛凛,英挺的小舅舅。

    “孙少爷,别的不说,自打少夫人进了府,少爷的膳食便都是少夫人亲手做的,这世间肯进厨房的女子本就不多,更何况像少夫人这般的好手艺。少夫人每日里变着法的给少爷变花样,想着怎么做才能给少爷补身,连安叔我掌厨这么多年都不知道,原来菜还可以这么做的。你要是还是不信,去问问你平叔吧。”安叔说完,便转身进了厨房。

    于是,不久后,铁月在府中某处截住了平叔,问道,“平叔,那个小乐师真的心疼小舅舅么?”

    “什么小乐师,孙少爷,那是你的小舅母。”平叔这么一说心里自然也是向着媚的,平叔微微想了一下,道,“孙少爷自少爷成亲后便不曾进过少爷的院子吧?孙少爷有空不妨去看看。还有,少爷的衣物不知孙少爷注意过没有,起初,我也没注意,后来才发现,看上去和以前没什么不同,可是布料和针脚却是完全不同,孙少爷可以自己去比对。还有少爷的鞋子也是一样啊。依少爷平日里对自己粗枝大叶的程度,哪里会注意到这些啊!那都是少夫人给少爷张罗的。你平婶可没有这份心。这男子求得不就是个疼人的妻主吗?”

    于是,铁月风风火火地冲进房中时,把刚回到房中鉄焰吓了一跳。

    “月儿,这么急有什么事?”鉄焰看着因奔跑而满面通红的铁月。

    铁月没有回答他的小舅,而是在这屋里屋外转了一圈,这里摸摸,那里摸摸。这房里看起来好像和以前没什么不同,可家具都换过了。床也是上好的桃木大床,样式却和小舅舅以前的那张一模一样;被褥也都是上好的棉布料,虽然看上去都和小舅舅平日里用的差不多,可料子完全不同了;其他的家具也一样都是原来的样式却换成了上好的桃木;就连小舅舅拿来放置银枪的架子也是桃木的。

    见小舅舅正在换衣,铁月上前拿过小舅舅的衣物,仔细看着,真的不一样,这些男儿家的事,小舅舅不懂,他却是懂得,再拿过小舅舅放在床边的鞋子,那鞋垫也是特制的,鞋面的布料也是舒适为主,针脚细密,一看就知缝制之人手艺不凡。

    铁月知道,布料好,手艺高都没什么,难得的是,能弄得跟小舅舅平日用惯的一般素,却是不易的,但凡贵重的东西,大都抢眼,这般素色的却是极为难寻的。但是小舅舅知道吗?

    “月儿,你……这是怎么了?”鉄焰有些奇怪,这个小侄子匆匆忙忙的进来,本以为有什么急事,却只是在房中看看。他才放下心来,准备换过衣服去厅中用膳,这小侄子竟过来拿着他的衣物鞋袜细细查看,出了什么事了?他是喜欢吗?这么普通的东西,他若是喜欢便是送给他也无妨,问题是,他,能穿吗?

    铁月这才看着小舅舅问道,“小舅舅,你觉得府中近日的膳食如何?”

    鉄焰见他问得认真,道,“不错啊,安叔的手艺好了很多。”

    “那,这些衣物呢?”铁月扬了扬手中的衣服。

    “这都是小舅舅平时的衣物,有什么不同吗?”鉄焰有些纳闷,他怎么突然问这些?

    小舅舅真的是粗心大意啊!铁月想起平叔的话。

    那么,她是真心喜欢小舅舅的吧!铁月想起那个在厨案前忙碌的身影,能做到这样,他也觉得不可思议呢!那个女人在想什么?为什么做了却不让小舅舅知道呢?

    这天,进了厅中后,铁月第一次对着已经在桌旁的媚喊了一声,“小舅母!”

    媚硬是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在叫她,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叫我?”

    于是,在众人的注目下,铁月大大方方的又叫了一声,“小舅母!”

    媚半天才说了一句,“哦!乖!”没看见铁月翻给她的白眼,心里想的却是,发生什么事了?有没有人可以告诉她?

    ******

    这几天被铁月突然三百六十度的大转变弄得有点雾煞煞的媚,突然发现,原来奇怪的人不只一个。

    那个总是躲着她的鉄焰,竟然开始主动出现在她面前,特别是她在宫中时,总会不小心就会巧遇到他。

    她还以为他躲她躲的很上瘾,他,那个一根筋的脑袋开窍了?什么时候想通了?
第23章
    媚接了赵瑯的乐帖,走在去奉天殿的路上。

    来了,来了,他熟悉的气息她不用回头也绝对不会错认。他就这么跟在她的身后,她快他快,她慢他慢。

    媚站定,叹口气,转身对上身后的人。

    果然,是一身白袍,身着白色束身铠甲,金色的腰带让他的腰身更显修长,双腕处金色的束带交叉缠绕直到手肘,头戴金色束冠。他就这么单手执剑,笼罩在灿烂的阳光下,丰神俊朗的绚烂了媚的双眸。这样的鉄焰,不管看多少回,都会让媚惊艳。可是,现在是个什么状况啊?

    绕是媚一向认为自己能够摸清他的思考逻辑,可她这回是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个闷嘴儿葫芦又什么都问不出来,只会这么不屈不挠地跟着她。

    看着眼前的男人微微偏开的头,媚很无力地叹了一声,明知他不会回答,还是问了,“你找我有事?”

    这回,鉄焰却是开了金口,“你……你这是去奉天殿?”

    “是啊!”鉄焰的回应让媚很高兴,却还是很讶异,他,到底怎么了?这样一点也不像他。

    鉄焰看看她手中的琵琶,又问,“去……给皇上献曲?”

    “是啊!”媚除了这两个字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她抱着琵琶走在去奉天殿的路上,这,很明显不是?

    本以为他还有什么要问,可鉄焰却沉默了,媚又等了一会儿,见他只是那么站着,眼睛却穿过她,看向她身后的某处。

    “那个……”媚踌躇着小声说着,生怕声音大会把他就这么吓跑了,其实她受的惊吓更大,“那,我……走了?”

    鉄焰微微颔首。

    媚转身接着朝奉天殿走去,身后的鉄焰又默默跟了上来,她走了几步后站定,霍得转身,正色对上他飘移的眼神,“焰,发生了什么事?”

    鉄焰不语,只是默默地站着,却是不肯再对上媚的眼,良久,在媚放弃准备转身时,他低低的声音飘来,“我陪你去。”

    “诶?”媚呆住了,谁来给她收收惊?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来到奉天殿,媚雾煞煞地走进殿中,鉄焰则直直站在殿门外。

    ******

    赵瑯本在殿中等着媚,想要问问她薛家近况,可这丫头自打进来就直直摸上软榻,然后就爬在哪儿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赵瑯起身坐到软榻边,伸手拍了她一下,媚这才像是回过神似的,看到了赵瑯。

    “哦,姐姐找我何事?”嘴里问着应该问得,可心里萦绕的都是鉄焰那丰神俊朗的样子和他奇怪的举止。

    “应该是我问你,你这是怎么了?”赵瑯看着她那心不在焉的样子,有些忧心。

    媚听她这么一问,终于是正式回魂了,爬起来,跪坐在榻上,皱着秀气的眉问道,“姐姐,最近宫里发生什么事了吗?”接着又补上一句,“和我有关的,或者和我家焰有关的。”

    赵瑯瞄了她一眼,我家焰?叫得真是亲密啊!然后认真想了一下,摇摇头,道,“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果然,要是有,她没可能不知道。媚丧气的垂下头,心中烦闷不已,实在忍不住的她猛地抬头,“啊……”

    赵瑯被她这毫无预警的大喊吓到,还未来得及开口。

    “砰!”一声巨响,大殿的门被推开,没有惊人的臂力真能让这门发出这么大的声音,赵瑯吓了一跳,回头看去。

    媚也被这巨响吓到,噤声望去。

    鉄焰如同天神般挺立在殿内,眼睛直直盯着跪坐软榻上的媚,和坐在媚身边的赵瑯。

    媚一见鉄焰那样子,连忙自榻上爬了下来,连声问道,“焰,你怎么了?没事干嘛这么大劲,伤到哪里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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