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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医妃之庶女明媚-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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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老夫人叹息着说:“是呢,有些人是越活越回去了,连黄口小儿都知道的事情,有些人白活了这么多年,竟然是一点道理都不懂的!”

“祖母,方才我还想去说她想谋害我母亲的事情,为何祖母的手一直拉着明媚?”明媚有些奇怪,方才柳老太爷说让柳大夫人自请出府,明媚觉得这惩罚还算太轻,想上去将她支使丫鬟到补汤里下红花的事情说出来。可没想到,柳老夫人却牢牢的攥着她的手不放,用力的掐了又掐。

正还在这时,柳明卿又走上前去替柳大夫人求情,明媚见着柳明卿那悲伤的模样,又见柳老太爷那斩钉截铁的口气,这才没有再说多话,可是究竟心气难平,只觉得给柳大夫人的惩罚不够严厉,如何能就这般轻易放过了她。

“你还想如何?她的父亲与你祖父同朝为官这么多年,一点情分都不顾?你那大堂姐是将来的南安王妃,大堂兄很快就要回京任职,无论如何也得给他们留些脸面,再说你五堂兄现儿还没议亲呢,若他母亲在快五十的时候被休弃了,谁家贵女会想嫁他?”柳老夫人无奈的摇了摇头:“有时候这事情不是你想如何便如何,还得方方面面顾及着。”

“可是……”明媚还想说什么,柳老夫人摆了摆手:“算了,都这样了,她已经搬出柳府住去了,你又还想要如何呢?”

明媚没有出声,眯了眯眼睛望向前方,没有说话,一种无奈的悲哀在她心底慢慢的涌了上来,原来还以为将柳大夫人扳倒以后便能给她一个痛快,可现在却只是将她赶出府去而已,名分什么都还是占着的,看来她还真是树大根深。

槐花胡同有一处小宅子,是柳大夫人的嫁妆之一。平素一直空着没有住人,柳明卿若是在外边有事情不能赶回来,就会在那住上一个晚上,而绝大多数时间里,这宅子是冷冷清清的一片,听不到半点响声。

现在这宅子里却陡然有了些生气,走在院墙外边,能听到有女子细细的声音,袅袅的炊烟也从屋子上边冒了出来。

柳大夫人躺在内室的床上,失神的望着屋顶,一动也不动,床头坐着月妈妈,一脸的青肿,两只眼睛下边都是一抹紫红。

“夫人,你也别想太多,老太爷老夫人并未将你的名字从族谱上除去,老爷就是再娶妻,那人也只是平妻,况且,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和老爷这么多年的夫妻了,他还能真正把你抛下不成?挨得个一年半载的,大公子五公子,大小姐五小姐一齐到老太爷和老夫人面前恳求,想必也是能答应你再回去的。”月妈妈看着柳大夫人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暗地里也是一阵伤心,只能慢慢安慰着她。

“妈妈,我知道你是好心,怕我难受,所以才这样劝我。可是,事实上这是不可能的了。被柳府赶了出来,难道就那么容易回去?老爷?”柳大夫人鼻子里冷冷的哼了一声:“他还巴不得再娶个年轻小姐回来尝鲜呢,还会想着要我回去不成?方才卿儿也替我求情了,可有半分用处?”

“夫人,你先别想这么多,还有五公子在呢,他都还未娶亲,难道老爷便会急急忙忙再娶?”月妈妈扯了扯嘴唇,只觉得难受,一点点的寒意从她嘴唇边呵了出来,白色的雾气缭绕:“夫人,一日夫妻百日恩哪。”

柳大夫人咬着牙没有出声,心里头不住在冷笑,一日夫妻百日恩,这说出来也不过是哄哄人罢了,他如何会有这般心思!柳大夫人翻过身来,眼前忽然闪过了一样东西,她猛然呆住了,“呼”的一声坐了起来:“妈妈,快些帮我去将那个黑檀木盒子拿过来。”

月妈妈奇怪的望了柳大夫人一眼,还是慢慢的走进了内室,不多久捧了一个大盒子出来:“夫人,可是这个?”

柳大夫人伸手将那盒子拿过来,打开盒子一看,里边的几本账簿子还在,她脸上露出了笑容,从最底下拿出了一个本子,慢慢的翻了翻,点了点头:“柳元山,这东西在我手上,我倒要看你要不要来求我回去。”

月妈妈站在一旁,脸上露出了兴奋的神色:“夫人,这账簿子可是老爷的那本?”

柳大夫人点了点头,这账簿子记载着柳大老爷的往来,大部分都是他收受的孝敬。只要他敢另外再娶,自己怎么着也要将他的事情捅出去,本子往吏部刑部一送,看他会不会小心翼翼的来求自己!

“夫人,这可真是个要紧东西,有了这把柄在手里,不怕老爷不来接你回府。现在老太爷、老夫人都在气头上边,等着他们气消了,让老爷去求求,旁边五公子跟着敲点边鼓,事情准能成。”月妈妈吃力的点了点头,她受的伤挺重,现在说话都有些疼痛。

“你派人去将老爷叫过来,我要与他好好谈谈。”柳大夫人“啪”的一声将本子合拢,脸上露出了一丝笃定的笑容。

过了一日,柳大老爷刚刚从务公的地方回到柳府,大门口那处“嗖”的蹿出一个人,垂手低头道:“老爷,夫人请你去槐花胡同一趟。”

柳大老爷皱了皱眉头:“去槐花胡同?”他想到了好不容易被送出去的柳大夫人,心中瞬间不喜。前日家庙里边三堂会审一般,将柳大夫人所做的种种恶事都揭了出来,他听着只觉得心中发堵,虽然知道自家夫人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事情,可将那些事情揭开了让别人知道了,总觉得自己脸上都无光。

晚上回去心情自然不好,黎姨娘凑了过来,娇滴滴的摸着柳大老爷的胸口安慰了一番:“老爷,夫人虽然自请出府了,可你还有婢妾呢。”

黎姨娘身子娇软,媚眼如丝,呵出来的气息让柳大老爷心里暖烘烘的一片,翻身搂住黎姨娘道:“还是你贴心。”

“老爷,婢妾最大的心愿便是老爷要快活。”黎姨娘一双眼睛里头仿佛漾着水一般,汪汪的瞅着柳大老爷,心里头合计着,该要过多久才能还提出来,让柳大老爷扶她为平妻。本来还指望着正妻的名分,可柳老太爷竟然只让柳大夫人自请出府,没有让柳大老爷写休书,自己也只能做个平妻了。

“还是你乖巧听话。”柳大老爷当即便高兴了起来,伸手摸了摸黎姨娘软款的腰肢,暂时将那烦心事抛到了一旁,好好的与黎姨娘快活了一晚上,第二晚上黎姨娘愈发的温存了些,在床笫之间还向柳大老爷进言,要将她的陪嫁丫鬟红绡给柳大老爷做通房。

“真是个贴心人儿。”柳大老爷捏着黎姨娘尖尖的下巴,笑得眉毛眼睛都到了一处:“比起那个老货,可不知道是多么体贴。明日起你便开始打理这大房的内务罢。”

黎姨娘得了这话,心中一喜,打理内务,是夫人才能为之,看来柳大老爷已经动心要将她扶为平妻了。她眼里含着感激,搂住了柳大老爷,也不觉得他皱得跟枯树叶的脸有什么难看,恩恩爱爱,缠缠绵绵的过了一个晚上。

柳大老爷的心情这才快活了一日,现在见着柳大夫人派人去请他,心情立刻便不好了,脸色一沉,柳大老爷一甩袖子:“你回去告诉她,自己安分守己的过日子便是,还来找我做什么。”

“夫人说老爷还有一大笔银子在她那里,要老爷过去拿呢。”那仆人低声道:“仿佛有一万多两。”

柳大老爷听说有银子,立即兴致来了:“既然如此,前边带路。”

从柳府坐车过去,差不多要大半个时辰,柳大老爷心里记挂着那一万多两银子,也不觉得这路上挨了不少辰光。等及马车停了下来,掀开帘幕钻出来,眼前出现了一张略微肿胀的脸,还带着一些青紫的颜色,唬得柳大老爷睁大了眼睛:“月妈妈,你怎么站到外边吓人?”

“夫人嘱我出来接老爷进去呢。”月妈妈嘻嘻一笑,垂手行礼:“老爷似乎精神了不少。”

柳大老爷只是“唔”了一声,没有搭理她,昂首挺胸走了进去。

宅子虽然小了些,可该有的都有,前坪还算大,旁边还有一个小花园,从第一进屋子走进去有个中庭,穿过月亮门还有个后院,后院里竟然还有个小水池,堆砌着假山,瞧着倒也是精致。

由月妈妈引着去了柳大夫人屋子,一进门柳大老爷便见着一个穿着暗红色衣裳的妇人坐在那里,眼睛周围已经有了深深的褶皱,不由得有几分厌恶,想着晚上陪着自己一道快活的黎姨娘,细皮嫩肉,可比这老婆子滋味好了不少。

“老爷过来了。”柳大夫人站了起来,朝柳大老爷笑了笑:“看来老爷还是惦记着咱们多年的情分。”

“废话少说,银子呢?”柳大老爷颇不客气,单刀直入:“不是说有一大笔银子在你这里?快些拿出来。”

“老爷,你说的什么话儿?是听错了罢?”柳大夫人满脸惊愕之色:“老爷你还有什么银子在我这里?是我有一大笔银子在老爷那里呢。”

柳大老爷听了这话,气得几乎没有背过气去:“你方才支使那下人来请我,不是说我有银子在你这里的?”

柳大夫人笑了笑:“不这般说,老爷如何才能过来?我是想与老爷商量一件重要的事情,怕老爷不肯过来,才让那下人这般说的。”

“什么事情?你快说!”柳大老爷脸色沉沉,自己找了张椅子坐下,丫鬟奉上热茶,他端着茶盏喝了一口:“有什么话便直说,别啰嗦,我还得赶着回去。”

柳大夫人心中憋着气,只是不好发泄,她陪着笑道:“老爷,我这般一直住到外边也不是一桩事儿,若是明怀回来不见我,可该怎么说才好呢?”

“你倒还记得明怀!”柳大老爷气得直瞪眼睛:“老大放外任都三年了,左右不过这两年便能回京,若是他回来以后知道了你的事情,还不知道会如何难堪!”

柳大夫人一脸懊悔,眼圈子都红了,她低着头拿了帕子擦了擦眼睛:“老爷,所以你得想法子让我回柳府才是。”

“回柳府?”柳大老爷望了一眼柳大夫人:“你还是到外边住着罢!”

回柳府,指不定她便在想着法子要将黎姨娘如何了呢。黎姨娘伺候了他几个月,可真是得他的心,满他的意,特地给她另外采买了两个丫鬟,自己拨了一个放得心的婆子过去伺候着,生怕柳大夫人会对付她。可能是这几个月柳大夫人自己的事情不少,暂时还没有腾出什么时间来向黎姨娘下手罢了。

“你到外边住得好好的,回府做什么?”柳大老爷望着一脸错愕的柳大夫人,拍了拍桌子:“做下了那样的事情,难道还想回府去?你脸皮有多厚?”

“我又做了什么事情?还不是一心为着艳儿划算。那几个丫鬟若是不弄死,她私下结交外男的事情传出去,她就用不着嫁人了!另外对四房那样的手段,还不是为了我们大房?四房再生孩子出来,还不知道柳府有多少银子要被撮弄到青莲院去了!”

见柳大老爷没有吱声,柳大夫人又悲悲戚戚的添了一句:“咱们明卿还没成亲呐,谁会管着他议亲的事?还不是要我这个做娘的去操劳?到时候他成亲,高堂上边少了一个娘亲,还不知道那些来喝喜酒的人会怎么看咱们柳府呢!”

柳大老爷横了她一眼:“反正这些事情都是你弄出来的,现儿父亲母亲刚刚将你赶出去,你便想着回来,怎么可以?”

见柳大老爷似乎有些松动,柳大夫人心中暗喜:“老爷,那便过一段时间再说,等着这事情过去了,你再接我回去。”

“接你回去?”柳大老爷忽然想起昨晚自己才让黎姨娘打理大房内务的事情来,他摇了摇头:“你还是住在这里罢。”

“老爷。”柳大夫人的声音忽然便冷了些:“你难道不想抱住乌纱帽?”

“抱住乌纱帽?”柳大老爷望了柳大夫人一眼:“你是什么意思?”

“我这里可是有老爷多年来往的账簿子,若是将这个交到督察御史那边,再往吏部刑部送一份,老爷你觉得头上的乌纱帽能不能被保住?”柳大夫人笑得很是和气:“皇上可是最恨贪墨的,拿住了都是重罚。”

“你!”柳大老爷脸色瞬间便红了:“贱妇,你竟然私留了一手!”

“不私留我便没活路了。”柳大夫人声音有些悲戚,瞧着咬牙切齿的柳大老爷,拿着手帕子拭着眼泪:“我为了防着有什么不测,特地留下来的,每一笔礼金都有记载,而且不止一本,老爷若是叫人从我这里偷了去,别的地方我还存着呢。”

柳大夫人从一开始便一式两份的抄了两本,就是为了防着柳大老爷狗急跳墙,她看着柳大老爷涨红的脸,笑着安慰他道:“老爷,不要紧的,我们是夫妻,只要你想法子将我接回去,那些账簿子什么的,肯定会烂在我这里。”

柳大老爷望着柳大夫人笑得风轻云淡的脸,咬了咬牙:“你且等着,到时候我再给你信!现在反正是不能回府的。”

见柳大老爷答应了下来,柳大夫人这才缓了缓神,朝他微微一笑:“我便知道老爷是有主张的,那我便等着老爷的好消息了。”

柳大老气呼呼的看了柳大夫人一眼,站起身来大步便朝外边走了出去,门帘子被晃得荡来荡去的,不住的将外头的寒气送了进来。

月妈妈凑近柳大夫人,有些担忧的问道:“夫人,老爷虽然答应下来了,咱们也不可不防着他来抢这账簿子。”

柳大夫人笑了笑:“我自然知道,什么都该留一手才是。”

这时门帘子被掀起来,一个小丫鬟在门口行了个礼儿道:“夫人,可以用饭了。”

柳大夫人站了起来,脸上充满着一种特殊的红润,方才与柳大老爷较量了一番,显然她获得了彻底的胜利。可是走到外边厢房一看,见桌子上只得三个菜碗,心中便有些不喜。菜碗里边盛着一些家常菜式,饭碗里装的也是寻常的粳米,一眼就能看出不是原来用习惯了的珍珠米,色泽没有那么光润,饭粒也不白。

“怎么如此简单?”柳大夫人皱了皱眉头。

“夫人,现在不比在柳府,什么东西都没准备好,全是在外边现买的,哪能有那般精致的菜式。”月妈妈扶着柳大夫人坐了下来:“明日老奴亲自去粮肆看看,给夫人买些珍珠米回来。”

柳大夫人没有说话,将饭碗端了起来,开始默默的吃饭,才扒了两口,柳大夫人猛的放下了碗,用非常坚决的声音对月妈妈说:“妈妈,过两日,等你脸上消了肿,陪我去英亲王府。”

月妈妈吃了一惊,站在身旁迟疑的问:“夫人,你难道还放不下来吗?”

柳大夫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狰狞:“我都成这模样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就是存心要让他们婚事不成,就是要看他们的笑话!”

风起了,外边的树上簌簌的落下了几片叶子,月妈妈担忧的看着柳大夫人那近似疯癫的脸,心里有了一丝丝同情,夫人这模样,还不是被那十小姐害的?夫人这般想,也是为了给她与五小姐出口气罢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釜底抽薪

天气越发的冷了,快到十二月,阴沉沉的一片,瞧着那阴涩的天色,似乎马上就要下雪了一般,暗得让人透不过气来一般。

街头上的行人穿的棉袍越发臃肿了,一个个就像发了酵的包子,比夏天瞧着胖了一圈,皮帽子昭君套,将人捂了个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来,见面打招呼,将手笼在衣袖中拱一拱,嘴里呵出来的白气在人面前久久不散。

英亲王府门口来了一辆马车,清油翠帷绸面,瞧着不是很气派。这个时节,富贵人家里头早换上了织锦的,谁还大冬天的用这种?门房瞧了那马车一眼,也没有经意,此时就见一个婆子从马车里跳下来,走到门房面前,递过一张烫金帖子,上边端端正正的放着一块银子。

银子不大,可差不多也有半两,这种打赏,已不算少,门房抬眼看了下那婆子,见她虽然脸上有些肿胖,还有些隐约的青痕,可穿着的是绸缎外袍,头上还有一支金簪子,心知肯定是大户人家府上的得力妈妈,赶紧朝门后的婆子说了一声:“报与王妃知晓,有位夫人要来拜会她。”

听到说柳太傅府大夫人登门拜府,英王妃也是一愣,虽然与柳府结了亲事,可两家其实来往并不多,尤其是因着乔景铉拒婚柳明艳,英王妃心中还觉得有些歉意,感觉对柳府大房不住,还不知道该如何将关系修复了。

只不过早两日听自己府上有下人们传言,说那柳府的大房夫人似乎和老夫人不合,自请出府去了,为何今日却上门来拜望她?她竟然还有脸在外头走动?

心里虽然惊讶,却也不愿让自己显得小气,知道别人失势了便闭门不见,似乎有些太势利,于是对宝珠点点头道:“你去迎了柳大夫人进来。”

宝珠应声出去,不久便带着柳大夫人进了前堂。

英王妃打量了下柳大夫人,见她倒也还精神,似乎自请出府这件事情并未对她产生什么影响。她穿着一件宝蓝色的对襟褙子,里边露出两只织锦衣袖,外边披了一件石青色哆罗呢斗篷,镶嵌着白狐毛的边,仍然是一副贵夫人的模样,英王妃不由得暗暗惊奇。

“王妃,事情紧急,也来不及先下帖子和你约好便直接来了,鲁莽之处,请王妃海涵。”柳大夫人欠了欠身子,一副焦虑的神色:“今日有件要紧的事儿,却不得不告之王妃,若是有所冒犯,还请王妃恕罪。”

英王妃见她说得严重,不由得也正视起来,坐直了身子,望了望柳大夫人的脸,心里突然没有了底。柳太傅家自请出府的大夫人找她来说要事,究竟所为何事?况且她这般郑重其事,指不定还真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英王妃决定不管柳大夫人准备说什么,都先听了她的话再说:“夫人但说无妨。”

“英亲王府与柳太傅府结亲,这倒也是一桩大喜事,可夫人知不知道从段监正那里取回的八字批文是更改过的?”柳大夫人冷冷一笑。

“什么?更改过的?”英王妃大吃了一惊,那日铉儿的暗卫去了段监正那里取了八字批文回来,自己和王爷看了都很满意,没想到这柳家十小姐的八字竟然和铉儿的八字如此相配,宜家宜室,这可是绝好的八字啊!

“确实如此。”柳大夫人嘴唇便流露出一丝寒意:“原来的八字批文上,我那十侄女和乔世子八字相克,那八字显着有克夫之像,可柳府却花了重金买通了段监正,把那批文给改了。世子爷因为恋着我那十侄女,他也故意视而不见,叫那暗卫把帖子拿了回来。”柳大夫人冷声说:“那名暗卫,是否叫做楚风?王妃去问问便知。”

英王妃只觉得自己心口一阵腥甜,血气直往上边涌,她望着那一脸寒意的柳大夫人,疑惑的问:“果真有此事?”

“王妃,我自认有私心,自己的女儿不能与英亲王府结亲,反倒因着这事情被迫远嫁,自认对乔世子的亲事格外关注些。可真正让我气愤的是,八字上头明明写着克夫,为何要这般隐瞒别人?这可是乔世子一辈子的事情,做人不能没有良心!”柳大夫人的脸上露出了红彤彤的颜色,似乎气愤无比:“王妃,我是个耿直人,实话实说,你可别见怪。”

“如何会怪你?夫人是为我英亲王府在着想,真乃良善之人!”英王妃坐直了身子,眼睛盯住柳大夫人的脸,心中不断在揣测她话里头的真实性。既然柳大夫人能将这事情说得这般清楚,肯定是知道一些情况的,而且她还提起了暗卫的名字将楚风——那日不正恰恰是他送回来的?看起来这事情八成是真的。

一想着明媚那张脸,想着乔景铉对自己说过的话:“除了柳家十小姐,我谁都不娶!”英王妃越发的有些疑心了,咬了咬牙,没有说话。

“我因此事和婆婆争执,既然两人八字相克,就不该结亲。可我那婆婆却认为这桩好亲事不能这么毁了,花钱请段监正改命便是。我因想着我苦命的艳儿,一时没控制住和婆婆顶撞了起来,被骂做忤逆不孝,逼我自请出府……”柳大夫人说到这里,眼泪珠子成串般掉了下来:“可我却不能昧了良心坐视不管,所以特地前来告之。我也没证据让王妃相信我所说的,信或者不信,就全凭你自己的感觉了。”

英王妃此时早已按捺不住,揉了揉胸口道:“我倒早有几分怀疑,为什么铉儿不让宝珠去取这八字批文,一定要让他的暗卫去取,现儿看起来,果然是这样的,迷恋着一个女子,竟然连自己性命都置之脑后了!”她的脸上仿佛结了一层霜似的,清冷得可怕,转头向宝珠道:“快着人去把世子爷给我找回府来!”

柳大夫人讶异道:“还有这样的事情?这男女双方成亲,不都是父母来帮他打理,为何要自己去取那八字?”

英王妃端茶的手都在不住的颤抖,一想着那日,自己说让宝珠去将两人的八字批文取回来,乔景铉便跳了起来喊:“我自己派人过去,楚风骑马去段监正那边快得很,何必劳烦母亲来操心这事情!”

原来竟然是这样!英亲王妃气得脸色都发青,那柳府的十小姐,不知道究竟灌了些什么*药给铉儿,竟然让他命都不要了,即便知道她克夫,还是执意要娶她回来!

柳大夫人见着英王妃的脸色,心里知道自己挑拨是生效了,很是得意,在旁边又添了几句狠话:“王妃,你且莫要生气,乔世子乃是少年郎,一心迷恋着那美貌红颜,做出这等糊涂事儿来也不足为奇,王妃只要想想我们柳府那四爷便知道了。”

英王妃心中一凛,想到了昔日三元及第的状元郎柳元久,为了一个国子监博士的女儿,竟然不顾门第差别,为了她与家人反目,自己喊了媒人去杜府提亲,两人搬出来住到一个小宅子里边——柳太傅还没过世呢,就这般急急忙忙分家了不成?

乔景铉原先也曾嚷着,若是不给他去提亲娶那柳府十小姐,那他便要自己遣了媒婆去柳府提亲,那想法与柳元久当年的做法可不是一样?英王妃紧紧的握住那个茶盏,心中的怒气怎么也停歇不下,自己好不容易得了这一个宝贝儿子,可不能被那柳太傅的妖孽十小姐给害了!怎么样这亲事也不能再谈下去了!

“多谢大夫人提醒。”英王妃打起了几分精神,朝柳大夫人笑了笑:“若不是夫人据实相告,我还蒙在鼓里呢!”

“这是应当的,我这人性子耿直,总不能眼睁睁的瞧着一门八字不合的亲事却这般成了,以后乔世子万一……”柳大夫人“嗳哟”了一声:“瞧我这嘴!王妃,我是不会说话的人,你可千万别计较!”

随着这一声“嗳哟”,英王妃心中也是一惊,铉儿可真不能出事!她朝柳大夫人勉强一笑:“总之多谢夫人提醒了!”

柳大夫人告辞走了以后,英王妃坐在大堂上,很是忐忑,觉得这大堂越来越冷了,即便烧了一大盘子银霜炭,也觉得寒气逼人。望着那幅双面绣的夹棉门帘,真恨不能将它扯了下来,能一眼看到外边,见着乔景铉从门口走进来的模样。

门帘一动,英王妃满眼盼望的看着门口,却只见宝珠一个人进来了:“王妃,世子爷不在劲松院,我问过香笔,说是一大早便出去了。”

“那个楚风呢?有没有见到他?”英王妃想起了那日送八字过来的楚风,找他问问也便知道了,若是他不说实话,一顿板子打了下去,看他说还是不说!

“娘娘,楚风不住王府的。”宝珠小声的提醒着英王妃,这也是急病乱投医了,怎么着等世子爷回来再问问清楚便是。

“我倒忘记这一码子事情了。”英王妃怅然若失的叹了一口气:“那只能等他回来了。”

虽然天气日渐寒冷,可京城的街道依旧是人来人往,里年关近了,进城采买货物的人多了,各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匆匆忙忙的往前奔走,但是不免,他们都会回头看看路上走着的那四个人。

两个年轻公子,两位妙龄少女。

一位公子他穿着一袭白色蜀锦的长袍,外边披着一件孔雀毛哆罗呢的大氅,脚下一双精致的羊皮靴子,看上去就是富贵中人,可他眼中流露出的温和笑意却堪比秋日暖阳,让人怎么看怎么舒服,一点也不觉得高冷。

“这不是那英亲王府的世子爷?”偶然间有人认出了乔景铉,不住的点头赞叹:“可真是面如冠玉,人中龙凤!”望了望他身边那位穿浅蓝长袍、披着蓝色鹊丝文大氅的公子,有人“咦”了一声:“那不是柳太傅府的五公子吗?他是在宫里的御前带刀侍卫,今日难道不要轮值?”

“哪有日日轮值的理儿?总要休息一日两日才是。”有人嘲笑的望了那人一眼:“便是寒铁打的身子,日日轮值,也禁不住!”

众人再举目看了看柳明卿身边的少女,有几个行人皆是脸色一变,露出了惊恐的神色,纷纷往四周闪开:“怎么这个女煞星会和他们走在一起?”

“女煞星?”有尚不知道郭庆云轶事的人莫名其妙看了郭庆云与明媚一眼,只觉得两人生得貌美,让人瞧了只觉得眼前一亮:“这般美貌女子,为何是煞星?”

“你还敢多看!那穿翠绿色斗篷的,便是镇国将军府的九小姐,她曾经在酒楼里将光禄寺卿府上左二公子的命根子给切了!你再这样看,恐怕她会将你一双眼睛挖出来!”旁边有人拉了拉那人的衣角:“快些走罢!”

乔景铉看了看郭庆云,笑着说:“小九,你现在名声在外了。”

郭庆云偏了偏头道:“那你怕我吗?”

“你这问题问错人了,你该问明卿才是,又不是我要娶你,又不是我喝你过一辈子!”乔景铉笑着看了看走在身边的明媚,朝她眨了眨眼:“我只怕媚儿不搭理我,其余人,我都不怕!”

见着柳明卿一张脸有些阴沉,乔景铉伸手推了推他:“明卿,你别这样阴沉着脸,开心些,有些事情是你也没办法挽回的,只能慢慢去开解了。”柳大夫人自请出府的事情虽然做得隐秘,可毕竟纸包不住火,京城有些人家还是知道了,这让柳明卿觉得实在有些不愉快,总觉得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人在指指点点一般。

现在听着乔景铉这般说,柳明卿的眼里流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我也知道是这样,可我心里还是转不过弯来。而且这些天看见四叔和十妹妹都想绕着他们走,不敢见他们,脸上像被谁掴了一掌似的。”

“柳小五,你就别想这么多了,你母亲做了错事是她的事情,与你又有何相干?”郭庆云赶紧在一旁安慰她:“你干嘛让自己背上这么沉重的包袱,自作孽,不可活!”她扯了扯明媚的衣袖道:“柳十,你说说看,你是不是没有计较柳小五?”

明媚在一旁叹了一口气:“五堂兄,我没有恨你。”

听到郭庆云那恨恨的六个字“自作孽不可活”,柳明卿心里更难过了,他知道郭庆云是在为明媚感到愤愤不平,可她唾弃的对象却又偏偏是自己的母亲。他默默的低下头,一言不发的向前走去。乔景铉白了郭庆云一眼,快步跟了上去:“明卿,你快别做出这副样子来了!不管你母亲如何,你还是我最好的朋友。”

郭庆云也拉着明媚赶紧走了上去,伸出另外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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