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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域归途-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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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二人施法之时,周围的观众无一人察觉。
只因他们二人都身穿黑色长袍,双手可在肥大袖袍中结印。再者,此时其他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擂台之上,谁又会注意旁人。
术式一结,擂台上发生的事让所有人万万想不到……
只见擂台之上,司徒鸿羽忽然气血翻涌,脸色惨白,接着只听“噗”的一声,一道殷红血柱从他口中喷涌而出。
“雪霁”微微一颤,抖落在地,雪白光华顿时黯淡无光。
而他如受重创,仿佛被一股强大力道击中,身躯抛出几丈之远。
“啊啊啊啊……”
司徒鸿羽胸口发闷,在地上痛得发抖。
与此同时,不远处的凌子桓猛地睁眼,一股热流从丹田之处传来,如大旱逢甘霖,脸上顿时青光一闪。
“咔嚓”一声,冰块破裂,随后化为漫天晶粉,在阳光下,宛如夜空中的点点星辰。
凌子桓青丝飘动,挥动“龙渊”,一跃而起,本能地剑指司徒鸿羽,却见他面庞扭曲,嘴角染红,双目发黑,浑身颤抖,痛苦不堪。
顿时,凌子桓呆了一下,不知是何状况。
不光凌子桓一脸惊愕,连裁判弟子和擂台下的观众都一脸的不解,而此时见凌子桓破冰而出,又将那诧异的目光落在一脸迷惑的凌子桓身上。
众人沉默了片刻后,台下一片哗然。
“难道金烛峰那小子……刚刚使用了什么招数,将局势逆转?”台下一土岩峰弟子说。
“若不是亲眼看见,可真不敢相信,谁能破得了二师兄的家族秘术?”旁边另一土岩峰弟子说。
“这是什么情况,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喂,金烛峰的那谁,你使的什么招数!”
人群中,苍水和俊语皆缓了口气,定了定心神。
苍水笑着说:“你的‘境由心生’修炼得不错嘛!”
俊语一脸肃然,并未笑脸以对,淡然说:“若不是凌子桓,怕是没这么顺利了。”
“哈哈哈,是啊!没想到是那小子的聪明脑瓜救了他自己,我们不过是添了把火。”苍水哼了一声,随后笑了起来。
俊语皱着眉毛,“你说我们这样帮忙,会不会被发现啊?”
“有完没完!”苍水瞥了他一眼,甩了这几个字,然后扭头就走。
“喂喂,我在问你呢,你什么态度啊!”俊语也跟了上去,冲着前面的黑色背景嚷嚷道。
“闭嘴。胜负已分,我们的任务还得继续,抓紧时间!”
擂台上,裁判弟子突然发现自己又能说话了,却还是一脸惊愕,双目圆睁,说不出一句。
他没想到局势逆转,司徒鸿羽被打倒在地,而凌子桓却破冰而出,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不管过程如何,结果就在眼前,不得不承认。
半饷,无奈之下,只见裁判弟子肃然道:“胜负已分。我宣布,此次比试,金烛峰凌子桓胜。”
顿时,台下又是一阵骚动,除了少许几名非土岩峰弟子对凌子桓颇为好奇和赞许,其他的全是土岩峰弟子,对凌子桓甚是不满,恨不得冲上去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碎尸万段。
司徒鸿羽被土岩峰几名弟子拖走之后,台下的观众纷纷散去,台上仅剩凌子桓一人,在默默地发呆……
凌子桓自然不会在意那些俗人的白眼,而是对刚才的结果颇为迷惑。
“我是如何赢得比试的?为何我一点都不知道?”
他静静想着,望着下面渐渐离去的身影,全是那么的陌生。
凌子桓如何能知这场比试深藏的秘密!
一人影忽地出现在凌子桓的身后,重重地拍了下他的肩膀,龇牙咧嘴地说:“喂,凌子桓,想什么呢?”
凌子桓呆了一下,扭过头去,定眼一看,一袭白衫,绿豆小眼,原来是钟雨生。他曾在试炼大会未开始之前,救过自己一次。
“呃,没什么。”凌子桓苦笑着说。
钟雨生哼了一声,摸了摸鼻尖,得意地说:“嗯?我猜呀,你一定在想你是如何赢得比试的吧!”
“哦,原来你在下面看我的比试啊?”说着,凌子桓嘴角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
“废话!不过我可不是专门来看你的,我今日也有比试,在‘风’擂台,比试完了,见这边蛮热闹,便过来瞧瞧,咳咳!”
说罢,钟雨生还故作地咳嗽几声,扇动着手中白色折扇,惹得凌子桓扑哧一笑。
也不知怎的,得知钟雨生观看了他的这场比试,此时的心情有一种说不清的愉悦,就连拿到“龙渊”时都没这么高兴过。
凌子桓想到了什么,忙忙问道:“你的意思是你知道我是如何赢得比试的?”
钟雨生微笑地说:“那是当然。别人看不出那是他们修为低,我可不同!哼,话说刚刚我可是在‘风’擂台把那家伙打得哭爹喊娘,哈哈哈!”
听到钟雨生又在自诩,心里一阵无奈。
不过,他这么说,凌子桓自然是信的,毕竟初次见面,这小子就展现了惊人的分析能力,其修为肯定不低。
“喂,那你赶紧说说看,我正因此事迷惑不解呢。”
钟雨生脸上闪过一丝得意,还装作一副肃然之态,其实心里乐得不行,“好啊,不过……我有个条件。”
凌子桓迟疑了一下,仍问道:“什么条件?”
钟雨生右手搭在凌子桓的肩上,一脸坏笑地说:“嗯?把你的‘龙渊’借我玩玩,等我玩腻了,再还给你,如何?”
听后,凌子桓呆了一下,想不到他连这个都知道,不禁对他的身份平添几分好奇。
凌子桓看着钟雨生,见他一双澄澈的眸子中,满是戏谑,于是淡淡地说:“好啊,看在你曾经救过我,我可以借给你!”
其实,凌子桓说出这话,一方面是出于自己对钟雨生的好感,对他无丝毫戒备,也算是新交的朋友,借他玩玩未尝不可。另一方面,稍稍有试探之意。
话音刚落,钟雨生低哼一声,白了凌子桓一眼,“傻小子,我逗你玩呢!‘龙渊’乃上古神兵,既然它能在你的手中驱用,那么在旁人手中就如同废铁一般,除非……”
说着,钟雨生突然停了下来。
“除非什么?”
钟雨生一脸肃然,说:“哼,除非用残忍手段,抽取剑魂,重铸剑中灵气。这类神兵与刚刚跟你比试的‘雪霁’不同,不能将其用剑诀匿于手心,得时刻背负着,所以你最好小心保管。”
说到后面,钟雨生的声音压得很低。
凌子桓刚才微有试探之意,是看钟雨生是否知道自己是灵族人。
或者钟雨生只认得“龙渊”,并不知晓其来历,又或许知而不言。
凌子桓微微甩了甩头,提醒自己不必去想,陌路相逢,着实难得,管它什么出身背景!
钟雨生突然想到了什么,笑着说:“没发现啊,你小子还隐藏实力啊。前几日你被那青衣男子刁难之时,宁可动用佛派内力,也不拿出龙渊剑。”
“哎,早知你有如此神兵,大可不必救你。”说着,他又朝凌子桓白了一眼。
钟雨生自然不知晓这“龙渊”是如何得手。关系到玄清宗禁地以及上古神兵的安危,凌子桓当然不敢跟别人说起。
于是,凌子桓避开这个话题,“喂,你还是赶紧告诉我这场比试的过程吧。”
钟雨生又一副得意之色,扇动着折扇,青丝微动。
他点了点头,开始娓娓道来:“其实,在你被‘冰魄残霜’冻住之时,司徒鸿羽却纹丝不动,就手中‘雪霁’被内力驱动,可见此术需要持续施法。”
凌子桓愣了一下,讷讷地说:“持续施法?”
“嗯?任何招数都有破绽,又或者他本人对这一招的修炼还不到家,敢如此自信。”钟雨生顿了一下,微微蹙眉道,“不过,在那时,我可真是为你捏一把汗,恨不得冲上去,劈开寒冰。我也是挺佩服你的,被困许久,竟然没事。”
凌子桓想了一会儿,挠了挠脑袋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恍惚记得,在我的周围有七彩冰墙,寒气萦绕。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空似有青龙盘居,还有飞来飞去的金字,看不懂。”
钟雨生玩弄着折扇,肃然说:“嗯?难道是‘龙渊’的剑魂在护着你,才会让你看到这等景象?
“呃,我猜想,这柄上古神兵的秘密就隐隐藏在你所看到的景象之中,只得你自己去领悟喽!”
凌子桓顿了顿,问道:“我想知道,为何我能破冰而出?而司徒鸿羽竟遭受大创,这也是‘龙渊’所致吗?”
“若不是那个裁判,我也会这么认为的。”钟雨生微微蹙眉,继续卖着关子。
凌子桓一脸迷惑,呆呆地说:“那个裁判怎么了?”
“嗯?你被困片刻后,他准备宣布比试结果之时,仿佛被人施展了一种秘术,使他跟哑巴一般,说不出话来。哈哈哈,想起他刚刚那着急又惊愕的样儿,我就想笑,哈哈……”
钟雨生说着说着,就大笑起来,而凌子桓一阵汗颜,不知笑点何在,冷哼几声,根本笑不出来。
凌子桓皱了皱眉,稍不耐烦地说:“行了,别卖关子了!你还是赶紧说吧,我待会儿还得回去,跟大师兄禀告结果呢。”
钟雨生定了定情绪,扇动着手中折扇,准备娓娓道来……
第三十章 再受刁难怎堪忍
两人走下擂台,无目的地走动着。
钟雨生咬了咬嘴唇说:“我感觉刚刚在台下另有高手,跟我一样,看出了司徒鸿羽的破绽,然后不知施展了什么法术,扰乱了司徒鸿羽的心智,使之真气失调,形成反噬。”
“特别是那一瞬间,我能明显感觉到身边涌动着一股可怕的气息,才更加坚定了我的猜测。不过,这股气息……”
“这股气息怎么了?”这么一说,凌子桓更加迷惑了。
“嗯?并非是玄清宗所修炼的纯然真气,我猜更像是异族之人修炼的一种邪恶秘术。这等法术,在玄清宗是明令禁止的,任何跟异族扯上半点关系,都必将视为人族大敌……”
说到这里,钟雨生看了凌子桓一眼,仿佛在暗示着什么。
凌子桓身子一僵,陷入沉思,静默不语。
钟雨生眉头一挑,肃然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凌子桓愣了愣,想不到钟雨生还是问到了自己的身世,支支吾吾了半天,不知该说什么好。
其实,在凌子桓的心里,只知自己似乎背负着使命,却又不知该走哪一条路。
不知道父母的身份,哪里还有什么身世。灵族人么?可为何跟异族扯上关系?
即使把自己仅有知道的说出来,又能怎样?
钟雨生突然拍了下凌子桓的脑袋,笑着说:“行了,不难为你了,当我没问。异族什么的仅仅是我的猜测罢了,别放在心中,哈哈哈……”
凌子桓见钟雨生如此豁达,也跟着笑了笑,释怀了不少。
想来钟雨生猜到自己身世不凡,又可能跟异族扯上关系,还能如此淡然,和自己谈话交流,心中着实感动。
钟雨生嘴角微微翘起,说:“你放心,打我第一眼认识你,我就觉得你很不简单,但至于其它的,我自然是相信你的。”
凌子桓看着钟雨生那澄澈的双目,不知说什么才好。
钟雨生也看了过来,“嗯?今日的情况若是出现在后三轮的最终对决,你可就惨喽!”
“这是为何?”
钟雨生哼了一声,悠然地说:“嗯?因为后三轮的对决,是由掌门和五位长老亲自坐镇,我都能看出来的东西,他们自然是洞若观火。”
“特别是你居然在打斗之前,巧用心机,惹司徒鸿羽发怒,这一内一外,真是完美配合!若非方才你用言语相激,惹司徒鸿羽心生嗔怒,犯了修行之人的禁忌,你那位‘朋友’的秘术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施展成功啊!”
钟雨生说到“那位朋友”几个字,特意加重了语气,还给凌子桓使了个眼色,一脸的坏笑。
凌子桓白了他一眼,暗想:“到底是谁呢?为何会帮我?难道是为了这柄‘龙渊’吗?”
钟雨生身子微微一动,笑着说:“小子,别想了。好好准备明天的比试,要是明天你又胜了,就入围试炼大会的前八强啦!”
“咳咳,要争气,我在八强等你哦!”说时,钟雨生故作庄重,一脸肃然地看着凌子桓。
这时,凌子桓望着钟雨生那嘚瑟的神情,忍不住扑哧一笑。
正在他们谈话之时,不远处有几名木须峰的弟子,见钟雨生在此,便走了过来。
一名身穿白衣的弟子看着钟雨生,点了点头说:“钟师兄,原来你在这儿啊,师父让我们过去呢!”
他又转向凌子桓,笑着问道:“这位是?”
未等凌子桓开口,钟雨生抢嘴说道:“他是金烛峰弟子,叫凌子桓!”
站在那白衣男子后面的另一木须峰弟子闻言后,嘴角撇了撇,一脸的不屑,“哼,原来是金烛峰的啊……”
凌子桓看得分别,却并没有发怒,因为他也知道,金烛峰在玄清宗是出了名的吊车尾,外系弟子自然不会给什么好脸色。
钟雨生也闻到了一股火药味,咬了咬牙。
下一刻,他伸手搭在凌子桓的肩上,对着那名同门弟子,狠狠地说:“他是我朋友,惹他就是惹我,记住了!”
一句一字撂下,那人脸色忽地一下变得惨白,不敢多说一句。
凌子桓一阵感动,又深感惊愕,想道:“这钟雨生到底是什么人?怕是跟司徒鸿羽一样,在玄清宗有家族当靠山,加上修为了得,定然不是常人所能惹的!”
站在最前面的白衣男子,见氛围不对,苦笑地说:“钟师兄不要动怒,章师弟没有别的意思。师父还在等着我们呢,走吧。”
看来这白衣男子跟钟雨生关系还算不错。钟雨生听后,微微点了点头,对凌子桓说:“好了,我要走了。”
钟雨生顿了顿,凑到凌子桓的耳边,轻声说:“下次见面,我带你去一个地方,绝对好玩!”
说完,又是一脸的坏笑,不由让凌子桓心中发麻。于是,他呆了一下,接着“嗯”了一声。
然后,钟雨生跟几名同门说说笑笑,往飞来峰西侧走去。
凌子桓笑了笑,只觉那份感动的余热犹在。接着,他也往自己的住处走去。
飞来峰微风习习,撩动发丝。
“到底是谁在帮我呢?有何目的?”
“难道从一开始,我就被盯上了,还是?”
“这件事真的只有我和钟雨生知道吗?”
“可是,纸包不住火的,总有那么一天……”
“……”
正当凌子桓独自忖度着,忽觉一身影似乎在身后跟着,不由心生警惕。
“哼哼哼,上次是你走运,这次让我碰到了,我可饶不了你!”
凌子桓定眼一看,说话的是一青衣男子,其面孔倒有几分熟悉。
此人正是凌子桓前几日来飞来峰之时,恶意刁难之人,后有钟雨生相救的那次,乃火镰峰弟子张韬。
凌子桓哼了一声,很是不屑,冷冷地说:“呦,你的跟班呢?”
张韬嘴角一动,面如寒霜,“杀你,我一个人就够了!”
“杀……我,哼哼哼!”
凌子桓越是这般不屑,张韬就越是动怒,咬牙切齿地说:“这地方刚好偏僻,我看谁还能救得了你!”
凌子桓最受不了这种蛮横之人,修为一般,又大言不惭,“你还是先救你自己吧。哎,为什么总有那么些败类,以为自己天下无敌呢?”
说完,张韬伸手拔剑,“锵”的一声脆响,一道青光赫然亮出,如水波潋滟,清澈无痕。
“好啊,我让你死个明白。到九泉之下,可别忘了我的名字,火镰峰张韬。”
“不要废话了,出招吧。”凌子桓不耐烦地说。
张韬怒火中烧,也不知凌子桓是哪儿的勇气这等狂妄,似隐隐有些不安,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话既然已经说出口,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青光愈加明亮,泛起层层光幕,萦绕着张韬的周身。
凌子桓呆在原地,面无表情,一动不动,想后发制人。
先前就被木须峰那弟子嘲笑了一番,尚且有些不爽,却眨眼的功夫,出来一狂妄之徒,还是前几日结过怨的,叫凌子桓如何不气。
而此时的凌子桓,经虚空结界那一晚后,功力大涨,并且手握龙渊剑,自然是今非昔比。
只见张韬眼中怒火一闪,青光长剑横在胸前,蓄势待发。
下一刻,他身形化为一道青光,如电掣一般,朝凌子桓攻去。层层光幕纷纷洒下,如夜空落下繁星,扬在空中,飘飘洒洒。
凌子桓嘴角浅浅一笑,接着临危不乱,抱元守一。
从上次打斗中,他已摸清此人的招式,加上自己在一夜之间,得到这柄上古神兵——“龙渊”。虽缺乏战斗经验,不能熟练驱动神兵,但对付这种货色,已然足够。
凌子桓胸有成竹,对着那道青光,吼了一句:“哼,越是你这种败类,越是口出狂言,不知廉耻!”
说完,凌子桓大喝一声,真气一凝,“龙渊”赫然出鞘,回旋手心,对着那道青光凭空一拦。
耳边“铛”的一声,一道虹光闪烁,如天降云霞,波涛涌动。
张韬被抛出几尺之外,暗暗大惊,想不到这小子几日不见,有了法宝不说,功力进展如此之快,简直是匪夷所思。
凌子桓纹丝不动,口念《六道玄诀》,随时准备反击。
谁知张韬被震开之后,并没有落地,而是身躯在空中翻转一周,一道青光异常夺目,化为一蓬烟霞徐徐盘旋。
接着,在一刹那间,如鬼魅一般消失在空中,烟霞瞬间消散。
“嗯?”凌子桓嘴角微微翘起,仿佛早有准备,大喝一声,“在这儿!”
只听“叮”的一记脆响,“龙渊”如受感应,脱手而出,剑锋一转,刺向凌子桓身后方向……
长剑幻化一条绚丽的彩虹,破风声呼呼大作。
张韬躲闪不及,忙忙御起仙剑,却还是被剑气所伤。这股气势浑厚无比,根本无以抵挡。
空中仿佛传来一记龙鸣,如九天玄雷,响彻天际!
张韬脸色大变,抛飞出去,身躯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砸在地上,“哇”的一声呕吐一口鲜血。
“龙渊”拉着一条长长的虹光,“铿”的一声回到剑鞘,余光犹在,光华四射。
凌子桓看了他一眼,见他已被“龙渊”所伤,念及大家都是玄清宗弟子,他又是齐煊的同门师兄,于心不忍,轻叹一声,“罢了,你走吧,今日之后,我们两不相欠!”
张韬生性心高气傲,哪里会受这等窝囊气!
只见他站起身来,抹了抹嘴角的血渍,稍微调理气息,准备再次发动攻击。
原本黯淡的长剑又忽地青光浮动,接着光芒大盛。张韬手握长剑,身躯化作缕缕青光,如火焰一般射了过来。
凌子桓见张韬还是不肯放弃,无奈之下,再次驱动龙渊剑,迎了上去。
张韬一式高山流水挥洒而出,碧瀑一样的剑光飞流直下。听得“叮叮叮”一连串的脆响,两件法宝拼斗在一起,空中盛起两道光华,万道剑气肆虐虚空,破风声不绝于耳。
然而,张韬再次出手时,手中仙剑发出一阵颤动,嗡嗡而鸣,正是为主人示警。
半饷,凌子桓内力一催,龙渊剑发出一声厉啸,虹光大盛,掩盖了那青翠碧光。
张韬手心发麻,仙剑猛烈颤动,然而他依旧不服,强行运作法宝,与凌子桓抗衡。
突然,只听“叮叮叮”三声直响,张韬大惊失色,接着面露狰狞,咬紧牙关,决定放手一搏。
凌子桓一怔,脚踏清风,后退五步。
然而,那三声直响,竟是长剑裂开的声音!
这时,好端端的一柄剑如受重击,破碎成针,青光熠熠,对着凌子桓,猛然飞去。
凌子桓看在眼里,心中大惊,“什么?为了杀我,你竟然连配剑都不要了!”
“嗖嗖嗖!”
就在这时,一熟悉的身影从天而降,又催动内力,成一白色光墙,将这万千剑针一举拦下。
然后,那人转过身来,与凌子桓相视一笑……
第三十一章 观念背驰孰对错
飞来峰,试炼大会第二轮仍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参加此时试炼大会的五系峰脉,金烛峰人数最少,便安排到最远的南侧居住,靠近玄清宗后山,很是偏僻。
一清冷小路,浓郁树荫,幽深宁静,青石板上,斑驳晃动,三只人影孤傲屹立。
那熟悉的身影缓缓落下,凌子桓再熟悉不过了,笑着说:“齐煊,原来是你啊,你怎么来了?”
齐煊稳定心神,闷哼一声。刚刚那一击看上去威力巨大,似难以抵挡,其实也不过华而不实。
齐煊稍稍内力一催,幻化一白光屏障,便轻而易举地抵抗住那漫天剑雨。
“子桓,原来你在这儿啊,我正找你呢,你还好吧?”齐煊面对着凌子桓,笑着说。
凌子桓微微点了点头。
一旁的张韬捂着胸口,嘴角鲜血溢出,哼了一声,又突然冷笑道:“哈哈哈,原来你们认识!齐师弟,你挺有能耐嘛!”
齐煊身躯微微一震,却还是不以为然,一脸的镇定,对方才的出手毫无悔意,哪怕此人是自己的同门师兄。
对于张韬的那愤然一击,没有齐煊出手,凌子桓也可安然化解,但见到从小到大的齐煊,毅然站在自己这边,颇为欣慰。
齐煊向张韬走近了几步,假笑地说:“张师兄,看在我的面子上,此事不如化干戈为玉帛。你速速回去调养,切莫在此继续纠缠,免得让师弟为难。”
张韬听后,自然清楚这话中的意思,忽地面目狰狞,两唇发抖,哈哈大笑起来,怒喝道:“齐煊,你好大的胆子!这是我与那小子的纠葛,你不帮忙也就罢了,最好给我滚到一边儿去,少碍老子的闲事!”
听完,齐煊气得脸色微变,眼神中浮现一闪而过的凶光,接着隐隐湮灭,悠然地说:“好啊,那你继续,我不拦你。”
张韬将目光落在凌子桓的身上,只见凌子桓一副镇定之色,更平添几分怒火。
“我就不信了……”
话音未落,张韬强忍疼痛,一跃而起,虽受“龙渊”剑气重创,但依旧有万马奔腾之势,冲向前方,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闪到凌子桓的面前。
双眼轻蔑,含着血红的眼神,死盯着凌子桓,瞬间出掌,闪电劈下,从掌心处掀起一阵凛然罡风。
这速度仍如此之快,让凌子桓暗暗一惊,虽看不清张韬的身影,但那股凌厉的杀气,扑面而来,倒是近在咫尺。
只见凌子桓右手抬起,“龙渊”一挑,惊起耀眼虹光,如七彩飘带,柔和却不失力度。
“呼呼……”
白茫茫的光线下,空气涌动。
凌子桓岿然不动,倒是那青色身影被抛出五丈之外,“砰”的一声落在生硬的青石板上,一口鲜血喷溅而出。
齐煊见后,双臂抱胸,哼了一声,“我说师兄啊,你还是回去多修炼几年吧。”
“你……”张韬胸口发堵,连忙喘息,说话困难。
凌子桓只是用了四成功力,并非是自信,而是不忍再战,惹出什么事来,齐煊也是左右为难,怕是在火镰峰陷入绝地。
张韬握紧拳头,擦拭掉嘴角的血液,暗暗想道:“那小子根本没使出全力,看来也晓得这其中的厉害。我若执意恋战,恐怕……罢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先忍下这口怨气,来日再找他们算账。”
齐煊轻叹一声,又嘲讽道:“你看吧,哪怕我不出手,你还是打不过,可想过自不量力的后果?”
凌子桓呆了一下,有些迷惑。既然他们同是金镰峰,为何却这般针锋相对,似乎两人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
张韬沉默不语,捂着胸口,拖着沉重的身躯,准备离去。
一旁的凌子桓见张韬终于有所觉悟,总算是松了口气,看着齐煊的背影,恍惚觉得大不相同。
到底是哪里不同呢?
张韬渐渐走远,地上只留下点点血迹,如散落的玫瑰花瓣,绚丽冷艳,却氤氲着一丈残红的没落之殇……
凌子桓正想开口跟齐煊说话,却万万没料到,事情并非这么简单。
只见齐煊凌厉的双目中,凶光一闪,嘴角露出狡黠的笑容,似广袤草原中的一头饿狼,腹中空空几日,见到猎物之后,所浮现的那种欣喜和狂热。
说时迟,那时快,齐煊身形一闪,消失在凌子桓的目光之下。
接着一个箭步,随之而来的是“铿”的一声,长剑出鞘,烈日下光芒一闪,宛如水面泛起涟漪,转眼消失无痕。
“啊啊啊……你……”
张韬面目扭曲,却还是一副难以置信之色,俯首望向胸口处。
殷红的血液汩汩流着,顺着剑尖一滴一滴地落在地面,一朵血色之花油然绽开……
一柄长剑穿心而过,划破原本平静的长空。
一双透着寒冷的脸伸了过来,冷冷地说:“师兄,让你失望了。只有你死了,我才安心!”
“你……你……”张韬只觉四肢麻木,全身发冷,呼吸急促,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凌子桓看到此幕,顿时惊呆了。若非亲眼所见,如何能相信齐煊竟会残杀同门!
齐煊低哼一声,嘴角扯动,右手发力,将手中长剑从张韬身体内毅然拔出。
只听得张韬一声惨叫,身体仿佛受雷击之苦,瞬间没了知觉,倒在血泊里,却是他那双眼睛仍然睁得大大的,不知是吃惊还是愤怒。
“齐……煊,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凌子桓再也忍受不了,对着齐煊大喝一声。
仔细想来,从小到大,这还是凌子桓第一次对着齐煊发这么大的火。
因为他一直觉得,无论做什么,齐煊都是对的,都比他强,并且就像是一个大哥,在尽全力地保护自己。
可这一刻,凌子桓真的难以理解,只觉得此时看齐煊的身影,是那么的恍惚不定!
齐煊将长剑收入剑鞘,一脸漠然,似乎完全没有听到凌子桓在说什么,又似乎觉得,这一切都是应该的。
凌子桓快步走到齐煊的面前,盯着那张俊秀的脸庞,冷冷说:“齐煊,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齐煊缓过神来,接过凌子桓那冷彻毛骨的目光,一本正经地说:“今日若不杀他,那么来日死的就是我们!”
凌子桓哼了一声,“你们是同门啊,在火镰峰一起呆了四年,难道你的心是铁打的吗?”
齐煊也很是诧异,凌子桓居然耍起了性子。
在他的印象中,和自己从小到大的凌子桓,一向单纯厚实,唯命是从。
可像今日这般,却还是第一次。不过,想想也是,毕竟长大了嘛,有点小修为!
“哈哈哈……”
这时,齐煊忽然笑了起来,非冷非热,更让凌子桓有些反感,“你知道这四年,我在火镰峰过的是什么日子吗?”
凌子桓没有说话,目光转向了别处,胸口一起一伏,心中很是恼火。
“从我进入金镰峰那一日起,张韬那家伙就从来没把我当人看,因为他觉得我是走后门才拜入玄清宗门下的,而他是通过选拔季才进来的,所以他们一群人处处刁难我。他们人多,在师父面前,我占不到便宜。”
“然而,却是这些年的欺负和侮辱,才练就了现在的我。哼哼,他们一群人天天游手好闲,而我却是独自一个人,修炼到深夜。”
“果然啊,天不负我,让我逮到这次机会,岂能轻易放过。在无数个孤独的夜里,不知多少次憧憬着此时的画面,那就是用我这双手,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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