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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子相夫(正文完结)-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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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梅奇道:“好好的怎么又累又饿又渴,是谁这么大胆,敢不给辛苦做事的管家奶奶吃饭”
“这府里除了你,还有谁敢?”
白景玉坐到榻上,伸手拔拉矮几上的帐册,撇嘴:“连点心果干儿都没有,我真的饿了,却又忍不住要亲自跑来与你说说话儿,好歹给点吃的吧”
梅梅怔住:“真的没吃过饭?别上茶,给二奶奶来杯白开水。你想吃什么?让腿儿快的这就到厨房去做了拿来”
白景玉说:“我想吃碗热乎乎的面条”
“要不要辣的?”
“不要”
“嗯,不合我口胃——翠怜,让橙儿苹儿到厨房传宵夜,一碗三鲜面,一碗牛肉面,三鲜面要小碗,牛肉面要大碗,两样有辣椒的陪菜,其余的你们要吃什么,自己去说。对了,二奶奶带了谁来?都在外边吧,问她们要吃什么,一块儿让做回来,你们陪着在花厅里吃吧”
翠喜端了杯白开水上来,白景玉拿起就喝掉一半,翠思收走矮几上的帐册,翠怜摆出几样果品,几个丫头退下去,白景玉拈了颗杏仁放进嘴里嚼,一边和梅梅说起李兆收了香影做妾室的事,提及老太太气急败坏,不想让梅梅知道此事,连办喜事需要用的物品都自己出了,两人禁不住吃吃笑个不停,白景玉说:
“亏得我过来,若是留着她给老六做妾,你得出五百两银子,老太太或要亲自操办,只怕还不止这个数呢,替你省下了,又不动你库房里一丝一缕,要怎么谢我?”
梅梅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大姑奶奶我都舍得这样供着,六爷纳一个两个妾算什么?倒是你,把原定给六爷的妾弄没了,等着人家怨你”
白景玉气倒:“却是我吃力不讨好,白费劲了”
“你怎么不讨好了?老太太还要靠你做很多事呢,瞧着吧,老六和罗家表妹的婚事若是成了,还得你来张罗”
“你肯让我来张罗老六婚事?”
“不肯不过像今夜这样不花钱不烦人的事随你去办”
“瞧这话说得,好似我专爱干这种无聊事一般”
热气腾腾的三鲜面和牛肉面很快做了来,白景玉看着各有特色,香气四溢的两碗面,笑道:“想不到蔡妈妈被我们拉走了,候府厨房还能做出这么香的面真是馋死人了,不行,两样我都要尝尝我现在可不是平常人,肚子里还有一个,大嫂要见谅”
梅梅冒汗,怀孕的人真了不起,白景玉居然跟她撒娇,那也没办法,只好另拿了个碗分出一小碗面出来,说道:“我晚饭吃得饱,这会也只是陪你才吃,平时我不惯用夜食,都是你的,吃吧”
白景玉还真是能吃,面汤又做得鲜美,也是饿急了,在月华院也有传了吃食,她懒得动,这会不知不觉,竟把一大一小两碗面都吃光,她自己都楞住了。
梅梅笑坏了:“你可给我老实坐着,消消食再慢点走回去,也莫走太快,否则肚子疼别来怪我”
两人说说笑笑,聊了小半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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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四一章 圆房
第二四一章 圆房
徐俊英火烫的身体包裹着梅梅,热切情急的抚摸让她慌乱不已,这一次真的推拒不掉了,胸口紧贴着他,能感觉到他狂乱的心跳,他的呼吸越来越粗重,却仍然在等待着她,没有断然把她推翻压倒,手未进一步探进衣裳里,贴唇之吻绵密热烈,间或用舌尖舔舔……梅梅身子渐渐酥麻掉,绵软无力,脑子也混乱不堪,理智早已退隐下去,情感偏向于徐俊英,指引她做出回应,柔软双臂藤蔓般缠绕过来,粉唇微启,丁香小蕾将他迎住,亲昵地纠缠在一起,徐俊英狂喜地想要更深入些,冷不防地,她用编贝小齿不轻不重咬了他一下,他负痛呆住,不知所措,花瓣般芬芳甜美的双唇却又立即包裹住他,轻怜密爱,殷勤抚慰……徐俊英觉得自己坠入五彩云雾之中了,飘飘欲仙,心甜如蜜,填满胸腔的爱意再也盛关不住,他颤抖着,双手摸索着去脱除梅梅身上衣裳,一边又不肯放开那两片热辣香唇,摸来摸去找不到衣绊,裤子上的丝绦不知打了个什么结,不得要领,怎么也解不开,急得他一头汗,梅梅忍不住咭咭笑出声,徐俊英又窘又恼,偏偏还奈何不得她,在她耳上轻咬一下:
“心肝、宝贝乖梅梅快帮帮你夫君……”
梅梅自是不从,两人笑着撕掉一番,好不容易才牵过梅梅的手,将衣绊和裤头上的丝绦尽行解开,松了口气,轻笑道:“原来如此,以后在家里再不要穿这样烦人的睡衣……”
寂寂暗夜,呻吟声和粗重的喘息声格外清晰,粉色罗帐无风自动,就着房外廊下透进的灯笼光,隐约可见粉色罗帐里两个白色身影交缠在一起,徐俊英高大健硕,梅梅被他压在身下,几乎喘不过气来,好在徐俊英虽然激情荡漾,却也关注着梅梅感受,很快觉察到这点,适时调整,注意不让怀中心爱人儿被压坏了,但他的嘴唇一接触到梅梅唇瓣,立时就意识混乱,**失魂根本不记得这茬,一声声喊着梅梅,只顾拼力冲刺,梅梅就这样上一秒差点被他蹂躏得要断气,恨得要命,下一秒又被他带上云顶浪端,快乐得差点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尖叫出声,也不知道折腾了多久,徐俊英才喘着粗气停止了动作,慢慢退出她体外,梅梅也大口喘气,接连着几个深呼吸,快意**是不在话下,也真正懂得什么叫死去活来。
徐俊英喘息未定,又将她紧紧抱进怀里,浑身上下抚摸一遍,不停地亲吻、索吻,叫唤着她的名字,悄声问她好不好,他刚才有没有伤着她……梅梅窝在他怀里,紧贴着他胸口,终是忍住没有责怪他的粗心,不一定非在这时候说,她闭上眼想着,细细品味一种从未有过的、悄然出现的幸福感觉,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可以放下一切防备,任由身边这位叫丈夫的男人把她带往任何地方。
两人相拥歇了一会,梅梅忽然想起什么,要爬起来,被徐俊英按住:“你要什么?我去”
梅梅说:“那个……净室没有热水,怎么办?总要洗一洗。”
“你躺着,我去让她们备热水来。”
“这时候?不然算了,用冷水吧?”
“不行等着,我马上回来”
徐俊英起身要下床,又返回来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你平日里懂得这样那样,就不懂顾惜自己?女人家不准用冷水的,记住没有?”
梅梅点头应着,趁他披衣出去,到门外廊下去寻婆子备热水,赶紧找了睡衣裤套上,等到徐俊英回到床上发现了,急了,坚决要她脱掉,梅梅说:
“我要上净室,总得穿衣裳。”
徐俊英不由分说将她拉进怀里,又是一阵手脚脚乱要帮她脱:“找件袍子披着去就行,这衣裳太难脱,扔掉不穿了……”
梅梅扬眉:扔掉不穿?开玩笑这种衣裳还是她自己画图样让人做的,样式别致大方,料子轻软舒适,既可做家居服又可当睡衣,最大的好处是便于运动,随意翻筋斗动手动脚,轻松自在,她一大半的家居服都是这样的。
“候爷……”
徐俊英搂着她,宠爱地用下巴夹住她脑袋:“嗯,叫我什么?”
“俊英。”
徐俊英便放开她,笑道:“咱们两人在一起这样叫,人前要叫夫君好吧,这衣裳你穿去吧,我又不笨,看一下也会解那个结了”
梅梅窘住,外间灯光亮起,翠喜在外边轻声道:“回候爷:热水好了……”
“放入净室吧,记着:以后不管白天黑夜,热水时时都应备着的”
“是奴婢记下了”
“热水这么快就好?”
梅梅说,徐俊英俯在她耳边:“怕你等太久,我让她们分两个锅烧水,一边烧半锅……”
梅梅难为情地推他:“让开,我要过去了。”
徐俊英搂住她悄声笑:“她们这才刚搬了热水进去,你看——”
帷幕隔屏外灯光移动,翠喜催着仆妇:“快些儿,放下就好,下去吧”
灯光渐暗,房门掩上的声音,徐俊英抱起梅梅:“我送你进去?”
梅梅像条刚被捞出水的鲤鱼,蹦跳起来:“不用不用,我自己去”
徐俊英像早有防备般,紧紧搂住她:“又没点灯,外边透进来的光不够亮,你眼力比我好吗?”
梅梅嘴硬:“我眼睛很好”
徐俊英笑着:“知道了,你眼睛比我好——那次从锦华堂回来,路边那棵木桩子没绊着你,倒把我绊着了”
梅梅回想起来,噗哧一声笑:“你怎么还记着那事?你故意刁难我,非要我半夜叫人除了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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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四二章 妖气
第二四二章 妖气
梅梅醒来,翠喜告诉她已过辰时,不禁一阵羞愧懊恼,爱睡懒觉,但她会将第二天事务安排好了才放心睡,而今天这样却是毫无准备,平日严格要求管事婆子们遵时守制,现在自己呢?虽说主仆不同,但以现代人的平等意识来想,还是觉得理亏了。
想掀被起来,又赶紧捂住,满脸热烫,瞄一眼帐外的翠喜,好在她先去找换洗衣裳了,没看着自己,身上竟是一丝不挂,下身还痛着,双腿酸软无力,动一下都觉困难,昨夜……天哪昨夜她一定是疯了
还担心徐俊英远途归来,疲倦劳累,暗示他保重身体注意节制,谁知人家精力旺盛,一步步哄得她完全失了防守,着了魔般和他纠缠不休,一而再再而三,结果直到四更鼓响,才不舍地相拥睡去。
就像做了一场梦,他睡过的枕头摆放平整,房里没有一点男人气息,他到哪里去了?
不好意思探询,问翠喜:“为何早上不叫起?紫云堂那方怎么办?恒儿呢?可吃了早饭,去秋华院看太太了?”
翠怜进来,翠喜将换洗衣裳交给她,让她去净室做准备,自己走到床边挽起纱帐,轻声道:
“回少夫人:恒哥儿如平日般早起,来在上房门前一边玩,一边等着见母亲,候爷想是听见了他的声音,便起床要热水沐浴更衣,却不让吵醒少夫人,吩咐翠怜守着房门,任由少夫人睡到几时醒,候爷自抱了恒哥儿往锦华堂去了,走前叮嘱翠思到厨下准备好少夫人的早饭,说是爷儿俩在锦华堂陪老太太一起用。紫云堂那边,遵候爷吩咐,我才去了来,与卢婆子一道听管事们回话,归置昨日事,只照昨日的例发落今日事务……”
“没什么特别的吧?”
“昨日除了月华院那边,少夫人说了先不理会,我就放过不问,别的并无异样。”
“这样就可以了——那,你先出去吧,我自己起来。”
翠喜却更走近些:“候爷说少夫人有些不适,要我们小心服侍着……”
见梅梅红着个脸,窝在薄被里不动,便改口:“那,那我在外边,少夫人好了唤一声,我扶您进去”
好不容易遣走翠喜,吸着气慢慢爬起来,不及穿内衣内裤了,只将那件绢纺袍子往身上一裹,下床在一旁的银柱衣挂上拉下一根彩帛汗巾,往腰上系了,翠怜就在外边喊:“少夫人,香汤好了,可是现在要沐浴更衣?”
洗了个热水澡出来,发觉肚子饿得咕咕叫,刚好翠思和橙儿拿了早饭回来,翠喜拿帕巾替她擦拭了头发,另拿一块干帕巾抱住湿发,便先让她坐下吃完再梳头,左右此时没人会来,又吩咐廊下婆子看好,有人来定要传报,免得看见少夫人装束不整,饴笑大方。
吃完早饭洗漱过了,才又坐到镜前梳头,翠喜用棉布帕巾细细地擦拭着她乌黑柔顺、闪亮如缎的长发,含笑说道:
“王妈妈时时交待,定要将头发擦得半干了才能挽起”
梅梅点头:“妈妈是对的,许多女人人到中年患有头晕头疼症,是因为年轻时洗头,头发未干即挽发,水气浸入头皮,这不是找病吗?你们以后记着,每月行经时也别洗头”
翠怜笑着说:“我们这些奴婢跟着少夫人,最是有福,只管做好份内事就行,什么灾难病痛都不用担心,少夫人都懂”
梅梅瞪大了眼:“胡说什么呢?你当我是神仙呢我只是偶尔听人说些小偏方而已,真正的却是不懂身体是自己的,你们须得自个儿保养爱惜,什么都可以有,就是不要有病”
“一大早上的,说什么晦气话呢?”
翠喜刚好将发髻挽好,赶紧和翠怜一道转过身来福身行礼:“候爷”
徐俊英含笑点头,几步走上来两手按住梅梅双肩不让她站起,俯身看向镜中,笑道:
“让我也来照照镜子,我可是极少照镜子”
翠喜、翠怜禁不住掩嘴而笑,互相看了一眼,悄然退下。
梅梅见丫头退去,镜中徐俊英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心里没来由地感到一阵轻微的慌乱,脸上随之浮起两朵红云,她难为情地低下头,徐俊英笑着将她抱起,自己坐下去,让她坐在膝上,搂进怀里,轻抚她娇艳如花的脸,宠溺地低声说道:
“怎么不多睡会儿?我特意交待翠喜不要吵醒你,就怕你睡不够。”
“醒来了,就睡不着了”
“是不是我不在身边?那明天我陪你一起睡,直到你醒来?”
梅梅伏在他胸前,很快应了一声:“嗯,好”
徐俊英一怔,随即笑道:“你还真敢应,不怕丫头笑话?”
“丫头们不敢笑话,是你做不到……你向来说话不算数”
“梅梅”
徐俊英神情变得端庄起来,用手抬起她的脸,与他对视着:“我从今往后与你说的话,一定句句算数以前确实有过哄骗你的时候,那是迫不得已——若你是秦媚娘,死活要闹着离开,我或许会想法子让你走……但你不是正如我心中所疑,你另有来历,我当时没有震惊,没有惧意,唯有无穷无尽的惊喜和感恩我活了二十四年,仍然形单影只,内心孤苦无依,你是上天赐给我的,不然你为何会落在我身边?为何一来便让我心猿意马,魂魄不安?你心高气傲,不把我放在眼里,但我却不能没有你,我把你放进心里了,对我来说,你便是我的……生命所以我非得保住你,不论用什么样的方法手段你又不是本朝女子,心思想法与众不同,与你硬来是行不通的,唯有……唯有如此”
“唯有如此?唯有恐吓行骗,这样说才对”
“你”
徐俊英又气又笑,低头探寻她的粉唇,梅梅躲开,徐俊英追着索要,梅梅轻声说:“恒儿会走路了,他跑得很快,一会来看见不好,放我下来吧”
徐俊英贴着她的脸轻轻摩挲:“我教他玩丢球,他在院子里和小丫头玩着呢。今早看见我,明明欢喜得很,我一跟他说母亲还未醒,他就不喊叫了,安安静静让我牵着走,直出了院门才大声说话,你把他教得真乖以后,像刚才那样的话,什么哄骗之类的,不要当他的面说,好歹我是他父亲,给我留点威信如何?”
梅梅笑:“往事不提,以后你给他树立好榜样,我自不会毁你形象”
徐俊英喜道:“我知道了……谢谢夫人”
“谢我什么?”
“谢你终于肯放下闲杂念想,一心一意做我的妻子”
梅梅奇道:“我有什么闲杂念想?”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我又不是傻子”
徐俊英狠狠在她唇上亲了一口:“旁边有齐王、有张靖云灵虚子在那等着,你就整日想脱离我”
“瞎说什么?”
梅梅脸上又浮上红霞,想跳起来却动不了,气得她伸手把徐俊英的脸像拉橡皮筋那样扯开,一张俊脸给她弄得怪模怪样:
“把我看成什么人了?你们老太太主张的什么女德规矩我虽然不大懂,也不屑于遵守,但一个人最基本的行为规范我故乡的学堂里从小都教着呢,我名份上还是徐家大少奶奶,怎敢有别的想法?我整日里想的就是你给我放妻书,然后我才可以……有别的打算”
“那还不是如此?”
“那也不一定非得是他们啊,世上好男子多的很呢”
徐俊英气结:“看谁都好,连老六也另眼相看,昨天还带着老六去逛绣庄,让人误会是夫妻也不说明……”
梅梅楞了一下,笑道:“百战真是怎么打罚都不长记性,看我这次非得给他来一次狠的……放我下来”
“不放给我说说,和老六怎么回事?”
梅梅看他板起脸,却没有往日的清冷端肃,两边脸被她蹂躏过,还留着红印子,十分滑稽,不由得笑个不停,恶作剧地凑近他脸上悄声问:“你不会怀疑我和老六有奸情吧?”
徐俊英脸色这回真变了,眼里闪过一丝恐慌,抱紧梅梅用力摇晃了一下:
“胡说什么?快收回不许瞎说”
梅梅被他摇得头晕,恼了:“是你有这怪念头,又不敢说出口,索性替你捅出来徐俊英,我既然下了决定,也已经嫁了,那就是你的妻子,你连自己的妻子都不相信,便算了”
徐俊英忙说:“我相信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怎会乱猜疑?我只是……只是好奇,想知道你们在做什么”
梅梅没好气:“想知道?不告诉你”
看他一副委屈无奈的样子,又好笑:“好吧你是一家之主,总要知道的——这个得从你家老太太说起,她给老六说了门亲事,老六不从,却想起心里边挂念的一个姑娘,就让我帮着看,那日去的绣庄,便是那姑娘开的”
徐俊英恍然:“却是这样?方才我在锦华堂,听祖母说及老六要议亲了。”
“不是这样,还会是怎样?我倒想要你陪我上街游逛,你有闲空吗?”
梅梅对着镜子理一理鬓角,见镜子里徐俊英把一张笑脸挨着自己的脸,目不转睛地看着,忍不住问他:
“你真的不照镜子?”
“很少。着装整容,只在镜子前一晃而过,哪像你们女子在镜前一坐就半天”
自己没时间,羡慕忌妒人家了吧?
梅梅拿起一朵珠花往发髻上簪戴,抿嘴笑道:“我们是经得起照,有人经不起照,自然就怕照镜子了”
“怎么经不起?”徐俊英往她发髻上插了枝金步摇,又和她一起照镜子:“我脸上也不缺什么”
“听说过照妖镜吗?有妖气的人就不敢乱照镜子,因为照太久,就会现形”
“你……”
镜子里两张脸,一张笑得花枝乱颤,一张瞪眼鼓腮,徐俊英在她脸上捏了一把:“我这样的人有妖气?哪里看出来?”
“现在看不出,青天白日的,有妖气也藏住了。”
“那要什么时候可以看出来?”
“到晚上……”
话一出口,梅梅发觉有点不对劲,转头去看徐俊英,只见那人邪笑着压过来:
“这话说对了,晚上……让你看妖气”
梅梅挣扎:“不要,弄乱我头发……”
火热的嘴唇覆盖下来,含住粉嫩嘴唇用力吸吮,后边的话生生被吞吃掉。
正文 第二四三章 气晕
第二四三章 气晕
离八月十五只差三天了,富贵人家清闲无事,早早就精心筹备过节事项,近日徐家两府过节的气氛渐浓,宫里御赐的果品月饼美酒大肥蟹等物已送到候府,叩谢皇恩之后便是往祠堂燃香敬献列祖列宗,族中长辈也请到场,老太太在祠堂当众对着空气吩咐:祖宗不是一个人的祖宗,谁也不是吃独食的,仍照往年旧例,御赐物品分敬族中长辈,其余的分发到各房
徐俊英见老祖母如此行事,也觉心里不舒服,道理谁都懂,分便分了,何苦做出那样子出来?倒让人真以为梅梅小家子气,其实她却不是那种小器量的人。怕梅梅不高兴,眼睛只管往女眷们那边看,却见梅梅没事人般和宁如兰说着话,白景玉走过去对她说了句什么,梅梅眼波流转,先扫看了旁边的人一眼,再看向老太太,目光淡漠清冷,不发一言,和白景玉走出祠堂。
他苦笑了一下:梅梅的态度,是压根不把老太太当尊长,而老太太又何曾将她当晚辈看待?一向慈爱的祖母,就是容纳不下梅梅,这又是桩无奈之事,却跟自己有关,当年没娶庄玉兰,当机立断娶了秦媚娘,现在看来,不管什么样的选择都难论对错,娶了庄玉兰一辈子就那样平淡地过去,不可能有令他摧肝剜肺的梅梅,而娶秦氏,却害了几条命,但是梅梅来了……徐俊英轻叹:如若让他重新选择,他还会选后者,等待梅梅到来
可以责怪他狠绝,但他只能听从本心,没有梅梅,任何人,包括他自己,活着都没有意义
节前两日,府里额外的新鲜果品吃食和过节的例银也都分发到各房,虽已分府,但有老太太在,两府都是妯娌当家,两下里合计着,做一样的份例给。因着前阵子四奶奶甘氏娘家出了点意外,兄长坠马,母亲惊吓过度瘫病在床,虽已另外给了物品银两让老四夫妻回娘家探看慰问,但想着节气里甘氏应是想着补贴点娘家,梅梅便和徐俊英商议,这个节候府不论嫡庶,每房都按嫡系份例发放例银和果品,甘氏明白大嫂用心,心里自是十分感激,与甘氏同时领取例银的徐小娟发现四嫂与她的竟然一样,当下不服,跑到老太太那里去闹,见白景玉在,开口便问西府节日例银,白景玉奇怪地说不是一样的吗?徐小娟说了月华院与四奶奶房里的数目,大家才知道候府原来不分嫡庶,正好西府五奶奶方氏也在,全听了去,趁着二太太没来,搂着慎哥儿长吁短叹,白景玉却受不得这样儿的,指着她就责骂,方氏弱弱地还了几句嘴,泪水滴个不住,宁如兰看不过去,在一旁劝劝这个,说说那个,锦华堂里乱成一片,老太太直觉得头晕症要犯了,赶紧叫季妈妈拿药丸来吃,想着这又是秦氏惹出的事,心里怒意上来,破口骂道:
“这搅家精,成日里就专会做些不成体统的事,节气里都不让人安生给我唤了她来,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
正是午后时光,徐俊英早早回来了,宝驹捧着长木匣子跟在后边,想来又是拿了公文回家来看,听见锦华堂使人巴巴地来传梅梅,忙说:“我随你一同去”
遣开丫环们,梅梅替他解下玉带,将官服脱掉,另换件湖蓝色团花外袍,笑道:“又不唤你,又没到用饭时间,你去做什么?现在锦华堂上应该都是一群女人,我自己去,吵嘴我懒得搭理,打架她们也打不过我”
徐俊英忍不住笑,看她灵巧的手将宝蓝色丝绦拴在他腰间,轻绕过翠色佩玉,系一个如意同心结,放手由它们坠下,便捉住那双白嫩巧手,环在自己腰上,搂住她道:“也要看着来,年轻的随你怎样,像老太太这样禁不得摔的,还是不要碰了吧?”
梅梅笑着点头:“我没事惹你老祖宗干嘛?还想让她孙子陪我过两天安生日子呢”
徐俊英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亲,咬牙道:“不是两天,是一辈子、两辈子……八辈子”
梅梅吃吃笑:“你要不是她孙子,十辈子都成”
门外传来恒儿的声音,边跑边喊,徐俊英无奈地放开梅梅,看着她翩然转身,走到门边迎住恒儿:
“恒儿,母亲要去锦华堂见太祖母,你去不去?”
“八七”(不去)
梅梅乐了:这小家伙会说现代网络语言。
“那就跟着夏莲姐姐在家玩儿”
恒儿却指着屋里:“胡姬恒儿跟胡姬”(父亲)
梅梅回头望,哪里有胡姬美人?徐俊英早躲开了,他有公文要看,恒儿现在不同小时候,会吵会闹,前天带着他进书房,一不小心被他撕下一角边防图牒,害得宝驹和百战找了大半天,最后又动用翠喜、翠怜翠思,才算找回来,粘上没事,不然麻烦可大了,正经看公文时再不敢抱他进书房。
对恒儿说:“你自己进去看,父亲在哪儿?找到了就让他陪你玩”
恒儿跑进屋里乱转一通,没发现胡姬,明明听见声音了啊只好怏怏出来,梅梅摸着他的小脑袋暗自好笑,徐俊英还真是会躲,这么大个人楞是没让恒儿发现。
便朝夏莲使眼色,吩咐道:“带哥儿去东院吧,他喜欢玩沙子,练武场上有,让两个小丫头陪他一起玩。”
听见母亲准他去玩沙子,恒儿又高兴起来,拍着小手,含混不清地唱着梅梅教他的儿歌,摇摇摆摆跟在夏莲奶娘还有一干子婆子丫头身后,往东院去了。
梅梅带了翠喜和翠思和婆子仆妇们,往锦华堂来。
老太太靠在榻上假寐,等着梅梅行过礼了才睁开眼,一脸嫌恶之色,梅梅却只作低眉顺眼状,不看她的脸。
想清楚了,时势如此,只跟徐俊英过日子,又不必天天见老太婆,只要她老人家还想要孙子的尊敬,就不能把她怎样。为了和谐家庭,两下里井水不犯河水,她忍着,老太太也必须忍
听了老太太的责斥,梅梅扫一眼边上的徐小娟,徐小娟别过脸去,又看看白景玉等人,白景玉无奈摇头,这事说不说出来都无关紧要,方氏心里不舒服又如何?到底是庶子,不给就是不给了,只有认命,却是老太太没事做,硬要喊了梅梅来,如果两下里有了冲撞,又是气怒几日不相见,犯得着吗?大过节的。
梅梅说道:“我当是什么事呢,这也值得争论不下的?还是名门世家呢自个儿兄弟妯娌有急难之处,难道不该帮衬一下吗?我也是和候爷商议了才做此决定。四爷岳丈家出事,大过节的四奶奶必定要回娘家看看,多给她拿些物件银两回去补贴一下那边又怎么啦?谁没有娘家?谁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若不是候府规矩定制在那,再给她多一些都无妨”
白景玉看着方氏说道:“听见没有?原是事出有因,你不要凡事瞎起哄,仔细让二太太知道,少不了你一顿训斥”
徐小娟还是不服:“大嫂好心想补贴,拿自己房里的份例给她不行?为何要动公里的银子,好人却是你做”
白景玉怔了一下,这徐小娟真是讨打,她看向梅梅,就见梅梅冷笑道:
“大姑奶奶这话问得好,但这样的话你不配问出口下次再乱嚼舌头,我会扣你一个月例银,你可以试试我做什么好人?我是候府主母,掌管候府中馈,所有银子归我支配,自家兄弟妯娌,给谁,给多少,我说了算”
徐小娟看向老太太:“祖母,你看她这话……”
老太太瞪着梅梅:“你说了算?那么你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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