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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子相夫(正文完结)-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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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娘说着说着,轻叹了口气,这篇概括多少带点理想主义色彩,权当是自编的教科书,拿来教教古人吧。
正文 第一三一章 来访
第一三一章 来访
301 来访
徐俊英静默一会,问道:“如此说来,你在那边有许多……朋友,可有人来求了婚?”
媚娘抿了抿嘴:“有两个同时表白……也就相当于是求婚了,他们人品才貌都很好,我正打不定主意,还没来得及嫁人,就掉河里死了”
徐俊英并不关心她怎么“死” 的,却对有人向她表白颇有微词:“荒唐一个女子,怎么可以接受两家聘礼?”
媚娘怔了一下,反应过来,失笑道:“我没有接受人家聘礼,人家也没给我什么聘礼”
“那表白是怎么回事?表白相当于求婚,就该下聘礼了”
媚娘笑不可抑:“你以为像你娶秦媚娘一样,霸道地说一声娶就可以下聘?不是这样的,须得郑重其事,得到确切的应允,男女双方相互了解,相互产生爱慕之意,才能论及婚嫁……你可能还是不明白,我家乡婚俗其实也很简单,先告诉你什么叫表白,就是,一个男子对他心仪的女子说:我真心喜欢你,请你与我交往这里的交往是有限定的,如果女子也喜欢,点了头,从此心里就只能有那个男子,这是所谓的恋爱盟约。求婚有所不同,求婚有很多种方式,如今最普遍的是,男子手持花束——最好是玫瑰花,拿着戒指,对女子说:我爱你,请你嫁给我如果女子当场答应了,便戴上男子送上的戒指,这就算订下今生。然后便筹备并举行一个盛大而华丽的婚礼,在双方父母和亲朋好友的祝福下,结为夫妻……不像你们这个朝代,繁文缛节太多,三媒六聘,嫁妆陪房,又烦又累人”
徐俊英垂下眼眸:“不同国度,不同风俗——那样求婚倒也罢了,只是那番表白,那个盟约,在本朝不是没有……都是闲人雅客们惯玩的风花雪月,像我们这样人,无闲暇也无心情去弄这些”
“所以你们这样的人能够享受御赐婚姻,说一不二,想娶谁就是谁,也不管人家女孩子心里愿意不愿意”
徐俊英抬眼看她,目光有些阴郁,媚娘忙摆手说:“对不起,我胡言乱语的,你不要介意,就当我什么也没说”
这时门外传来宝驹的声音:“回禀候爷:张公子和夏公子到了,百战迎在东院花厅坐着”
徐俊英对媚娘说:“既然都是朋友,那就一起过去见见吧……你记住一条:本朝未婚女子最重闺誉,已婚女子尤重妇德,轻易不与陌生男子见面说话,单身无人陪伴下更是不允,你如今是我的妻子,与我有盟约,是要接受规矩约束的”
媚娘已经站起来,走出几步,站在那里等得有些不耐烦:“放心吧,高门大宅这些破规矩我早学得烂熟了,别的我不拿手,装样子最会”
徐俊英被她噎住,不肯动身:“不是要你装样子,是……你非得表里如一,那才成”
媚娘无奈地看着他:“好啦,我知道了快走快走,又说是好朋友,让人家到你家来坐冷板凳,多没意思”
徐俊英和媚娘一起往东院走去,进入月洞门,穿过不长也不短的抄手游廊,来到东花厅,张靖云和灵虚子并不拘束,主人未到,他们便相对而坐,摆上棋盘捉棋对奕,瑞珠瑞宝在一旁服侍茶水,媚娘走进来,张嘴刚要喊人,忽觉腰上一紧,还弄不明白怎么回事,她就傍依在徐俊英身侧了,徐俊英的手紧搂着她的腰,一时想挣脱却是难得很。
面对张靖云和灵虚子同时投来的目光,媚娘瞬间红了脸,成了闷嘴葫芦,不得不低下头。
徐俊英轻轻松开媚娘,笑着与两位来访的朋友见礼,嘴里说着客气话,把他们往厅上的席位让,吩咐瑞珠瑞宝另取出新得的好茶泡上,再到厨房去传一桌好菜来,准备和两位好友痛快喝几杯。
媚娘只有跟着他,低眉顺眼地行礼,听他们三个男人寒喧,之后分宾主落坐,徐俊英先扶媚娘坐下,自己挨近她身旁坐了,含笑说道:“贱内近日感了风寒,身子有些不适,说话间嗓子都沙哑了。听得两位过府里来,执意要一起走来相见,只因上次西江雪兰的事,已经有了结果,三弟媳诊出喜脉,她想要亲自跟两位道个谢”
一向看着还算磊落的徐俊英,忽然之间做出这个言行举动,比戴了假面具还假,媚娘实在是难以接受,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徐俊英还她以微笑,带着些宠溺的口吻说道:
“不是要代替如兰跟二位公子道谢吗?怎地又不敢讲了?来,先喝口暖茶,再慢慢说,嗓子应是难受着呢。”
她嗓子早不哑了,前晚熬夜把嗓子弄沙哑,睡一会起来,骂过郑美玉,跑回上房用青盐刷牙漱口过后就好了的,他干嘛老强调她的嗓子,难道是暗示她,不想让她开口说话?
刚才那莫名其妙的一搂,也是因为她想开口喊人,既然答应让她一起过来,又不让说话,什么意思嘛?这人,越深入了解,越发现他不正常
才不管了,要是都这样被压制着,别说三个月,一个月都撑不下去
媚娘不接徐俊英递过来的茶碗,笑着说:“我不渴,候爷自个喝吧张公子、夏公子请用茶”
张靖云微笑道:“少夫人感了风寒,可要及时吃药,莫延误拖成大病,可就不好了”
灵虚子说:“以前给你的那些药丸子,若是风寒重症,可吃一颗,平日若感觉时气不好,拿一颗泡一壶热水,自己喝一些,也教身边人喝,可抑止、预治各种时症。”
“这样啊,那药丸子真成灵丹妙药了”
灵虚子笑了:“真正的灵丹,应是能让人起死回生的,我都不曾见过呢”
徐俊英脑子转得很快,他听了灵虚子的话,看看媚娘,对灵虚子笑道:“外间流传,说贱内能够起死回生,全因我不舍得她去,日夜守护在侧,真情感动天地——这固然是实情,我确确实实不能承受失去她的那种剜心之痛,但她活回来,或许也是因先前服用过一些夏兄赠给的药丸,夏兄那些药丸,可当灵丹之名”
灵虚子颔首说道:“那是增气丹,配方只有我师傅懂,危急间确实能救得人活一会,皇上那次也是吃的这种丹丸。你上回中了毒箭,我仅剩有三颗,都给你了”
徐俊英抬手作揖,再次郑重向两人道谢:“两位对我徐俊英,真是恩重如山我每次遇险,都得你二人相助,若没有这增气丹,我不能好得这样快,说不定左边臂膀都废了……因见这丹药实在好,舍不得吃完,便留了一颗,想着或可救人,回到家贱内病重,便拿给她吃了,当时并不见好,半个月后她还是去了,幸而两日后又活回来,令人又惊又喜,细究起来,那丹药功不可没啊”
他看着张靖云,笑道:“还有靖云的许多名贵药材,这里也一并谢了”
张靖云笑着摇头:“多年老友,说这些实在无趣。当年我几位师叔伯为获取羯羊角,不慎被北边部族掳去,师父带着我们师兄弟去救,若不是你率铁骑接应,用计调虎离山,让我们顺利脱险,结果如何,也难以料知了”
灵虚子说:“想起以前在北边的那些时日,苦是苦些,却十分令人感念”
徐俊英点头:“是啊,确实难忘。多年征战下来,我朝仍能严防固守,兵力强壮,最终让北边诸国臣服,边民得以安居乐业,享受太平,这是件天大的幸事”
媚娘听着他们谈话,插不上话,想起身去看酒席备得怎样了,却又听张靖云说:“还要赶往城外皇庄去,天气阴晴不定,眼看又要下雨,还是不喝酒了,改日再来,这就先告辞了吧”
徐俊英说:“这么急?城外皇庄住着谁?皇上和皇后、太后都在宫里啊”
灵虚子苦笑了一下:“是素德公主,昨晚出城去皇庄住着,今日太后下了懿旨,说是素德公主身子不适,叫我们过去把把脉”
“不是有太医吗?”
“如今我们两个就是慈宁宫的太医了,”灵虚子有些无奈:“我和靖云只为治齐王、守护皇后腹中的龙胎而来,每日出入宫苑,闲时去城外归云山庄住住,原也不觉得什么,如今却被太后抓住,写方子还不行,要亲自替她炼制膏药丹丸……三月到了,皇后生产在即,龙子诞下之后,我二人也好赶快隐遁——帝都繁华,却不是我们的地方,再这样住下去,人会变麻木的”
媚娘赞同地点头:“我也有此感觉,京城,太闷了”
徐俊英看过来:“一个冬天不出门,或许确实闷些,你若是愿意,咱们城外有庄子,改天带你去住住。三月会试、四月殿试过后,皇上想去狩猎,到时会带些宫女妃嫔,你也可以去”
媚娘笑着说:“城外小住倒也罢了,狩猎却肯定好玩,允许我去,我是一定要去的,张公子和夏公子,你们也会去吧?人多些才热闹好玩”
张靖云笑道:“如果我们还在,就会去的”
“那真是太好了”
张靖云和灵虚子起身告辞,徐俊英挽留不住,只好仍由百战引路,由东侧门出去,媚娘跟在徐俊英身后,将他们送出小门,又相互行礼告别一回,目送他们转出二门去了。
客人一走,身边也没什么人跟着,媚娘就和徐俊英对眼瞪上了:“你刚才是什么意思嘛?”
徐俊英很平静:“我还想问你是什么意思呢在那边教得好好的,要端庄贤淑,持礼守规矩,你没做到”
“我”媚娘四边看了看,放轻些声音:“我怎么了?我至少没对你动手动脚你却……”
徐俊英一把拉了她走进院子里,返身把门关上,然后对她说道:“他们名为来访看我,实则是来探视你,为什么会如此?还不是你将我们之间不甚和睦的情形透露给他们知晓,所以他们才担心。我刚才那样做,没有别的意思,只想挽回点面子,让他们看到,我徐俊英不是个只会行军打仗、不会疼惜妻室的粗人”
正文 第一三二章 漏雨
第一三二章 漏雨
媚娘说:“你想做什么,需要我配合怎么做,总得事先知会一声,不然……莫名其妙的,让人感觉好怪异!”
徐俊英好笑:“你以前那样待我,也不曾事先知会过我,不觉得怪异么?”
媚娘红了脸,尴尬道:“以前是以前,我弄不清状况,见你对妻儿如此淡漠,以为你对秦媚娘始乱终弃,怕你变心另娶之后,我们娘俩无依无靠境况凄凉,我又不是秦媚娘,自然不服气过那种寒酸日子,若不想法子寻求出路,难道就关在这候府里,一辈子任人摆布、受人欺凌?”
徐俊英内心暗叹口气:她的顾忌是对的,如果真正的秦媚娘复活,他就算保得她母子衣食无忧,或许难保他们能有个平安舒适的环境,府里这些人,眉高眼低的个性都呈现了再来,郑美玉能做出那样的事,别的人兴许也会!另娶之后,他不可能再关顾到母子俩,说不定过得三几年她们连命都没了!
见他半晌无语,媚娘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两人相随走回到文锦轩,媚娘向徐俊英福了福身说:“候爷辛苦半天,该歇会。我今天不用出府,想去看看如兰,和她说说话,顺便将借她的几本书和一些琴谱还了。明日就是三月初一,会试在即,我要去一趟仙客来,交待陆掌柜一些事宜,然后赶去秦宅,探望一下母亲和哥嫂。”
徐俊英微笑道:“我不累,就在书房看公文。明日的事,明日再说吧。你现在去探视如兰,是不是该带点礼物?她如今不同以往,身子羸弱,东院小库房里有许多贵重滋补药材,如人参、冬虫夏草之类,可拿些给她。”
媚娘摇摇头:“我听说有孕的人不能随便吃补药,除非真的需要,否则再贵重滋补的药材也不敢给她!”
“这个,我倒是不懂。”徐俊英赧然,“如兰很好,以前诚心善待媚娘,你来了之后,她也是全心相助,如今总算是有了喜讯,你该送份礼物相贺吧?”
媚娘笑道:“我早送过了,她有喜后收到的第一份贺礼,应该是我的!”
徐俊英看着她:“你……一个人的?送了什么?”
媚娘说:“一套很漂亮的首饰,我偶然发现城南凤祥阁的珠宝首饰做得非常好,工艺精致,款式新颖大方,其中一套金箔累丝红宝石的适合如兰,我就买了回来送给她。如兰自然是懂行的,知道那套首饰至少得花六七千两银子,她不敢要,许是怕我贪了公中的银子买来,我便跟她说,是候爷给的银子,她才收了……以后若提到这个,劳烦候爷顺着我的话,应一声就是了!”
徐俊英脸上露出笑容,点头道:“好!这事我知道了。那就去吧,让翠喜跟着,也不要呆太久,早早回来,晚饭在清华院用,今晚我们不去锦华堂了!”
媚娘微微一怔,她已经打算好,直接从如兰那里往锦华堂去,可以省掉一大半的路,谁知又不用去了,那不是白费一番心机。
徐俊英说:“我会让瑞珠去锦华堂说一声,有加急公文需要处理,今夜可能要熬夜了。”
“候爷有公务忙,不去也无妨,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平日也这样的!”
媚娘考虑到明天的时间安排,想着今天去锦华堂应个卯,明天在城里四处跑一天,估计会累个半死,就不想再去当免费服侍生了。
“你一个人,吃完了饭我还得去接你回来,更误时。天气又不好,还是不要去了罢!就这么着,我要看公文了!”
徐俊英说完,不等媚娘回应,扭头便走进房里。
媚娘站了一会,也只好转身走开,一边宽慰自己:不去就不去,本来也不想去的嘛,为了明晚?明晚什么情况还搞不清楚呢,说不定老天会做人,下大雨呢,打雷呢,那更不消去了!
这么一想,心情又轻松愉快起来,回房进了一趟内室,然后带上翠喜翠怜,高高兴兴去探望如兰。
宁如兰开始孕吐,吃什么吐什么,但她心情极好,精神并不显萎靡,笑着对媚娘说:“不管他怎么折腾,我心里只是疼爱他!”
媚娘点头微笑:“因为你是他的母亲啊,哪个母亲不疼爱孩儿?现在他还什么都不懂呢,等他出生,长大懂事了,一定要告诉他,母亲生他是如何的辛苦!”
徐俊雅从外边回来,给如兰带了些新鲜果子,一颗颗玛瑙般鲜亮红艳,看着好不诱人,锦书拿去洗了洗,送上来,如兰对媚娘说:“很好吃的,你也吃吃。”
媚娘便伸手拿了一颗,放进嘴里咬一口,顿时眉毛眼睛皱成一团,忙不迭地吐掉:“这是什么烂果子?酸死我了!”
如兰哈哈大笑:“这是山里红啊,我现在最爱吃了!”
媚娘笑着轻轻拍打她一下:“我能跟你比么?你喜欢的,我喜欢不了!”
山里红就是山楂,以开胃消食著称,前世的岑梅梅长在南方,没见过真正的山楂果,超市里倒是有各种各样的山楂糖,但她就是不爱吃,爱吃杨桃、杨梅、李子,不爱吃山楂,自己也感觉奇怪。
徐俊雅进到里间换了官服出来,看见她们打闹,也忍不住笑:“如兰连日不想吃饭,荤味更是不肯看,每餐都要又哄又劝,才吃几口,还须得有一碟厨房腌制的酸辣白菜,她又吃不得辣,又勉强要吃,弄得一头的汗。这山里红,如今也是稀罕物,去年枝头留下来的,前些日子我出城去,走了许多庄子,问了又问,方寻得几颗回来,今日这是偶然在街上看见,就都买下了。”
媚娘说:“三爷有心,如兰真有福气!这可是最好的开胃果,留在枝上,经冬不坏的,如今春雨下来,怕就少了。那些腌制的酸辣白菜,吃一两口就好,也不可贪嘴,腌制之物,毕竟不如新鲜菜蔬养人。荤菜还是要迫着自己吃些,不然肚子里那个养分不够!”
如兰皱眉道:“可我吃了又吐,却如何是好?”
“慢慢来,一次吃少量,不要怕吐,吐过了,歇好了又再吃。等过了这阵子,就好了!”
“要过多久啊?以前嫂嫂倒不见有这么难受。”
媚娘怔了一下:“要过多久?我也不知道……各人不同吧,也许你过了这几天,就不吐了呢。对了,那野鸡汤可好喝?”
如兰笑道:“那个鲜美得很,那晚喝了野鸡汤,倒是没吐!”
“真的?”媚娘也笑了:“你们娘俩很会挑嘴啊,好东西就不吐了。这样,我去问一下蔡妈妈,那天怎么做的野鸡汤,让她用家养的鸡时常做给你喝,等庄上再有野鸡来,还用那个做!”
媚娘和如兰夫妻说着话,不知不觉天色渐暗,徐俊雅让仆妇去锦华堂探了一探,知道有几位兄弟过去陪老太太用晚饭,便决定今晚不过去了,吩咐传饭,邀媚娘一起吃,媚娘和如兰谈话投机,也不舍得就走,早忘记徐俊英,便老实不客气地拿起碗筷吃起来,等吃过饭,却见翠喜进来,说大爷派了翠思来接大奶奶回去,媚娘才想起徐俊英说过晚上回清华院共用晚餐。
也管不了那么多,吃也吃饱了,又不能像如兰那样可以随意吐出来。媚娘向三爷夫妻告辞出来,随丫头们走回去,一路编着借口,就说如兰害喜,不想吃饭,自己哄着她吃,结果一不小心先吃饱了!
对,就这么说,包他满意。
徐俊英没表示满意,也不多说什么,只让翠喜她们先下去,然后指了指桌子对面,对她说:“喝碗汤吧,吃些小菜,陪陪我,一个人吃饭很无趣!”
媚娘无语,晚饭摆在上房,外边又下雨了,她不坐下陪他,还能去哪里?
汤是喝不下了,在如兰那里喝得够多的,只能东挑西拣,吃些素菜,好不容易等得徐俊英吃饭,放下碗筷,才算得了解放。
因想着徐俊英有饭后喝茶的习惯,媚娘便让翠喜泡茶来,让他喝完了好回东院去,谁知徐俊英说:“刚吃饱饭,过一会再喝吧,让宝驹进来!”
翠喜出去唤来宝驹,宝驹手上提着只紫檀木匣子,对徐俊英说:“爷,都在这了!”
徐俊英指了指软榻:“放那吧!外边下雨,有些冷,你让他们到院门边的门房去坐着,值夜的婆子打发回去睡觉。上房廊下还留着这些人,你,不要扰了她们,站得远些。”
宝驹俯身行礼:“小的明白了!”
转身走了出去,徐俊英看着一脸不解的媚娘,说道:“东院书房年久失修,又值连天降雨,屋顶漏水了……今夜我就在这里批阅公文。”
媚娘怔住了,有些怀疑地看着徐俊英:东院书房漏雨?怎么会?那夜和徐俊英谈了一夜,不是也下雨了,就没见漏过一滴水下来!
徐俊英心安理得地坐到榻上,一边打开那只紫檀木箱,看了她一眼说:“很多书本都被浸湿了,明日你过去看看,不但书房,卧室也漏雨了。东院,需要重新整修一番,天气晴朗的话,用不了几天,若是像这样总下雨,就误事了,一个月总是要的!”
正文 第一三三章 娘家
第一三三章 娘家
第二天早上,媚娘快到辰时才起得床,翠喜、翠思急急忙忙服侍她洗漱、穿衣、梳妆打扮,将她推到桌边用早饭,才算完全清醒过来,看了看榻上问道:
“候爷走了吗?”
翠思答:“天刚蒙蒙亮候爷就带着百战出门了,临走嘱咐说,让大奶奶多睡会。”
媚娘垂着眼帘,暗哼一声:“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可以去看恒儿吗?”
翠喜说:“大奶奶赶不及了,吃过早饭,就得上紫云堂听婆子们回话呢!”
“今天不去行不行?”
“大奶奶还是去吧!”翠喜盛了碗热烫的粥递到她手上:“大太太教过奶奶:一年之计在于春,春天事情多,要细抓严管,到了夏季可以松活些!”
“夏季还不让松活就会死人,天气热起来,谁也受不了!”
媚娘说着,一边拿起汤匙在粥碗里狠狠搅了一下,发泄心里的怨愤:“徐俊英!他倒是办完事跑了,把我累得半死,觉也不能睡,又不是他的……丫头!谁耐烦那样服侍他?东院那么多房间,难道都漏雨了?我才不信!翠怜今日在家,让她跑过那边去看看,是不是真的。”
正说着,翠怜刚巧从外边进来,听见了,走近前来福一福身,说:“回大奶奶话,是真的呢!早上候爷临出门吩咐我带橙儿、苹儿过去,帮着瑞珠瑞宝整理收拾书房,昨夜那场雨不大不小,却是一直下着,文锦轩四处漏雨,书房地下都是水渍,卧室不能用了,几间空着的房子,都搬了书本进去,有被淋湿的书,一本一本打开来晾干……挤挤挨挨,站个脚都难!”
“下人们住的房间呢,也漏了?”
翠怜说:“别的不知,瑞珠瑞宝房间里也漏了一两处,用瓷盆在地下接着雨水。”
媚娘瞪大了眼,把碗往桌上一放:“这又不是春天里第一场雨,天气晴和的时候他们不说,不修整,这时候要做什么?难不成,候爷要搬到我们这里来住?”
几个丫头面面相觑,翠喜小心地说道:“……候爷原也该住在上房,奶奶可不能说出什么来,别人听见不好,就是妈妈知道了,又该来教导一番!”
翠怜低头不作声,翠思眼珠子一转:“候爷今早去到隔壁耳房看了一遍,或要用得上耳房呢!”
媚娘想了一下,重又拿起碗吃粥:“右侧耳房过去,一连三间都不住人,翠怜带人收拾好,让他先住着吧!”
反正不能同居一室,别的不说,她再不想当免费佣人。昨晚被他折腾个够,递茶送水,半夜还要吃点心,又不用丫头服侍,说什么军务机密,闲人不得近边。
她说了一句:好像我也是闲人。徐俊英回答她:我可以防得住你,防不住别人!
为这句话她沉默了半天,怎么想也想不通,最后索性不琢磨了。
勾织着毛衣陪坐在一旁,不时应他的要求往茶碗里添热水,三更天,她已经困得要命,伏在桌沿刚眯了一下眼,又被喊醒:“我饿了,有什么吃的吗?”
她迷迷糊糊站起来,走去打开专门盛放零食点心的黄梨木斗橱,拿了碟云片糕给他,他看了看,说这个定是太甜了,换一种,又拿了粟米饼,他说不爱吃粟米,再换绿茶饼,说太软,媚娘心里发毛,最后抓了包林如楠买给她的、又咸又甜又辣的兰花豆,往他面前一扔:“这个五味俱全,又硬又脆,应该合你口味!”
徐俊英吃了一颗,点头:“很好,只是不能充饥!”
媚娘没好气:“想吃能充饥的,让外边宝驹跑一趟厨房,那儿什么都有!我现在得去睡了,不然明天起不来,误了时辰上紫云堂,婆子们私底下会论说我,也不肯服我的管制!”
徐俊英说:“哪家奴仆敢不服主妇?你就是几天不去,只让翠喜去传话,婆子们也不能说什么!既是困了,就去睡吧,不过先给我拿床棉被来,我也快看完了,一会就在这榻上歇着。”
媚娘做惯了大少奶奶,平时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一切内务由翠喜翠怜打理,屋子里大小橱柜好几个,她极少去碰,根本不知道棉被收在哪个柜子里,乒乒乓乓一阵乱翻,几乎把所有的柜门都打开了,好半天才拽出两床棉被来,抱到榻上扔下,话都不说一句,走进隔扇里间,放下帷幔,爬上床拉了棉被倒头就睡,徐俊英在外间什么动静,几时熄灯睡下,一概不关心,也不知道了。
吃过早饭,去到紫云堂,管事婆子们早已等候多时,媚娘快速处理完府里日常事务,带上翠喜和翠思匆匆出门,以为百战跟了徐俊英去,谁知才走出垂花门,便见百战迎上来,对媚娘俯身行礼:
“小的已备好车马,等候大奶奶吩咐!”
媚娘看翠思一眼,翠思瞪着百战:“你不是跟着候爷出门了么?怎的又在这里?”
百战说:“候爷自有侍从跟着,我只送到大门口。今日大奶奶要外出,我得留下赶车!”
媚娘微笑:“很好,你确实比林阿茂会赶车。赶紧走吧,还像那天一样,一刻钟之内赶到城西秦宅,若到不了,你明天就不必跟着我们了!”
百战看着主仆三人走过面前,自顾发楞:城西可不比城东,城东多的是富豪高官家宅,空置的私巷很多,他持有特权部司腰牌,以办公差之名,哪条道直溜只管往那里钻,任意横冲直撞,自然很快到达目的地。城西是平民聚居地,人口密集,街道稍嫌狭窄,车马南来北往,时常被堵塞在街上,老半天动不了,今日正当集日,这时候又是午时,要他一刻钟之内赶到秦宅,那可是太难了!
媚娘却没想这么多,只是不爽徐俊英派个耳目跟在自己身边,随口敲打一下百战,说完就完了。翠思却当了真,坐在车子里,不时催促:
“百战,你在做什么?大奶奶这是坐马车呢还是坐老牛车?怎么老半天都不动一下?”
“若是林阿茂赶着车子,咱们早该到了!”
百战看着街路上拥挤的人潮,心里急得冒火,却不敢由着性子反驳翠思,平日吃过她的亏,那还是在府里,这要在外边不小心被她拿住了尾巴,又有大奶奶在后头给她撑腰,他就是有十张嘴也斗不过她。
只得陪着小心应答:“翠思姐姐且耐心些,今日是集日,城外来赶集的人太多,你看这前前后后,像我们这样的车子,都只能慢慢挪走……总不能碰撞行人吧?等走出这条街,出了那边街口,就快了!”
翠思朝着车帘外轻呸了一声:“这会子会叫姐姐了,在院子里……”
翠喜用手肘碰了她一下,翠思不好意思地看看媚娘,不说了。
媚娘嗔道:“这就奇怪了,有什么话不能让我听的?他在院子里怎么你了?”
翠思一扬眉:“奶奶小瞧翠思了不是?我能让他怎么着?瑞宝不让我摘桂花,跟我起争执,他不问事由就来帮着瑞宝,还被我骂跑了呢!他、宝驹和瑞珠瑞宝,专防着我们上房的人,几时听他喊过我们姐姐了?他们只喊:喂那丫头!”
媚娘卟哧一声笑了起来:“竟有这样的事?那你以后只叫他:喂那小子!”
翠思也忍不住笑:“我就直想这样喊他呢!”
翠喜忙说:“大奶奶跟你说笑的,你可不敢真那样叫!他和宝驹自小跟着候爷,上战场立过军功,早已脱了奴藉,是有功名的,不好慢待人家,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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