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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子相夫(正文完结)-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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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章有喜
第一百章有喜
天色未明,徐俊英出门之前,走到上房来问一下媚娘的情况,几个丫头都在,各忙各事,隔扇里仍然帷幔低垂,媚娘还没起床。
给候爷行了礼,翠喜便要去泡茶来,徐俊英摆手:“我就走,你们奶奶没好吗?一会让宝驹带太医回来瞧瞧。”
翠喜说道:“回候爷:大*奶昨晚吃了候爷前些日子给的药丸,睡一觉就好了,半夜里起来用些粥饭,因想到有帐册未看完,便连夜看了,直到四更多点才又躺下睡去。”
徐俊英看着她:“身体要紧还是帐册要紧?你们就任她这般?”
翠喜低着头:“奴婢们劝不住。”
“再有这样的事,你们几个,都不要待在院子里了——大*奶醒来,必是赶不上请早安,传我的话:晚上定要去锦华堂侍候老太太晚饭。”
“奴婢记住了”
徐俊英皱着眉再看一眼纹丝不动的帷幔,转身出门走了。
他不信她没醒,算好了时辰过来的,几个丫头开的开柜门,熏的熏衣裳,还有一个已经走到帐幔前了,她每天都要在这个时候出门去看恒儿,今天早上是她起得迟了,还是他没算准,去得早了?
很有可能她就睁着眼坐在床上,就不见他,等他离开了才出来。
昨夜他也直到四更才上床合了一下眼,梦里翠喜满脸泪水,跪在他面前嚎啕大哭:
“大爷,我们大*奶她、她没了”
他惊出一身冷汗,猛然坐起,半梦半醒间,恍惚记起那是旧日情形,媚娘病死的那个夜晚,翠喜冲开他书房的门,就那样哭倒在地上。
那时他没有半分惊讶,喝了一口茶,挥手让瑞珠瑞宝将翠喜扶了出去,交待宝驹办事,他就在书房坐到天亮,才过去看了一眼死去的,他名份上的妻子。
真正死去,反不如梦里死去引得他慌乱失措。
也许,他该在她醒来那天,借口她的病会过人,把她移往别处去住,不闻不问,就不至于弄到今天,对她感知越多,心情越复杂。
她总是这样,变化快得让他无法理解,死去活来,换了个人似的;责备他停妻再娶,过后不久即爽快利落、毫无怨言地为他安排筹备娶新妻,连她最讨厌的郑美玉要来做良妾,也不反对,还大方地让出清华院上房,舍弃那一大片据说是她亲手栽种的玫瑰花,宁愿住到偏僻清冷的静院去。
有意避开他,不与他碰面,又是几天不见她影子了,她在想些什么?故意疏离?还是,她知道了以前的事情,没脸再见他了?
徐俊英心绪烦乱,和宝驹骑着马出来,绕过中门时遇见了匆匆赶来的百战。
百战揉了揉眼睛,徐俊英看着他:“若还想跑外务,就不必跟着。”
百战告罪:“爷还让我回来吧,跟着那些人一起,整天只是喝酒,实在没意思”
宝驹笑了一声,徐俊英说:“快去牵了你的马跟上……昨夜去做什么了,没睡够似的。”
百战高兴地说道:“还是喝酒啊爷慢慢走,等我取了马来,一路讲趣事给爷听。”
百战讲的趣事,发生在昨夜,齐王带了侍卫,大闹仙客来,仙客来少东主却也不好惹,领着一班堂倌、厨子,甚至歌伎舞姬,对抗上了,堂上乱成一团,极是热闹。
宝驹大为惊奇:“那仙客来少东主什么人啊?不怕死的么,敢顶撞齐王?”
百战笑道:“原先也不知道那少年是谁,听掌柜大声喊,又见堂倌厨子都上来了,才知道是仙客来少东主。那少东主有点身手,连环踢很漂亮,就是气力不济,伤不了人,看她也支撑不下去,齐王就是跟她玩玩吧,要来真的,就不是那样了。”
徐俊英问:“到底是谁惹了谁?后来怎么收场?”
百战答:“是齐王让侍卫挑事,打了一场,后来,后来就不知道了,那少东主骂了一声‘赵宝,你们这么多男人欺负女子’,齐王给亮了身份,侍卫们就把食客都赶出去了。”
百战犹犹豫豫地看徐俊英两眼,徐俊英说:“有话就讲”
百战这才拍马靠近些,说道:“仙客来少东主,就是那天打张四公子那位姑娘”
徐俊英怔了一下:“你看清楚了?”
“穿了男儿装,我就在近边的桌席,看着脸儿长得一样,那声音,跟我们大……那太像了”
徐俊英挑了挑眉:“这么说人人都知道齐王欺负女孩子了?”
百战摇摇头:“那位少东主作男儿装束,开头还上台击鼓,技艺真是高超,看得人眼花缭乱,她不开口说话,跟那些舞剑器的白脸少年没什么两样,很多人,包括跟我一桌子喝酒的兄弟们都认为她是个男孩,都说这一下仙客来估计要关门了”
徐俊英若有所思地颔首:“怪不得她敢一个人上街,女孩子学些防身的技艺还是不错的……她当面喊齐王的名讳,说明他们早就认识,齐王不过跟她闹着玩,仙客来不会有事的。”
说话间一辆马车打他们身边过去,宝驹指着车厢板上刻着的微章说道:“那仙客来的马车,每天往订买点心的人家送货的”
百战挠挠头:“还真没事,那齐王昨晚闹个什么劲,白糟蹋了我们一桌子好酒菜”
宝驹指着他笑:“你不是不想喝酒的吗?”
“那是我花的钱昨晚该我请客,偏遇上这事,倒霉的”
媚娘在徐俊英离去之后跳下床,忙不迭地催着:“快快替我梳头,要来不及了我先去看一眼恒儿,然后就去锦华堂,侍候老太太洗漱吃早饭,晚上去不去锦华堂,候爷也没话说了。紫云堂让三奶奶顶一会,我哄好了老太太再过去……翠喜找余妈妈她们安排一下,午饭后出门”
翠怜一边替她梳理头发,一边求道:“我的好奶奶,你们回来早些罢,候爷今夜要是再来,我和橙儿苹儿就没命了”
媚娘安抚地拍拍她:“好姑娘,你们都这么聪明,随便编个话,就够他迷糊一阵了,没事的啊”
翠怜跺脚:“奶奶”
媚娘呵呵一笑:“好吧好吧,我们争取早些回来就是了,至少赶在候爷从锦华院用了饭,回到咱们院里之前,如何?”
翠怜撅着嘴:“这还差不多。”
媚娘又交待翠思:“大太太那边,表小姐阴险得很,你要记得叮嘱夏莲,一步不离看护好恒哥儿,那奶娘是个软弱的,靠不住。”
翠思点头:“前几天跟夏莲说过了,等会去到秋华院,我再去看她。”
媚娘叹着气:“就是可怜恒哥儿,他到现在都不喜欢住秋华院”
翠思说:“前儿玉表小姐劝大太太说:恒哥儿晚上睡觉总哭闹,是因为大*奶去看他的缘故,要大太太不让奶奶看恒儿,说隔个三五个月,恒哥儿忘了奶奶,就会好。”
媚娘咬牙骂道:“这哪门子烂表妹,真恨不得扔到门口池子里去喂鱼”
翠怜往媚娘头上插了一枝含珠金雀,闲闲地说道:“皮子那么厚,鱼儿可吃不动,我看扔后院喂看门狗好些”
几个人一起看向翠怜,翠怜摸摸自己的脸:“看我做什么?”
翠思笑道:“看不出来啊,平日里我掐个人你说我狠,这会子拿人喂狗你都敢”
翠怜不以为然:“那要看是什么人了,坏了心肠她就不算是人”
媚娘赞赏地说道:“对待坏人就要狠得下心,难道还让她来害我们啊?”
说着话,一切弄停当了,翠喜说:“出门吧,不然一会到锦华堂就迟了。”
先到秋华院,再到锦华堂,然后是紫云堂,一步一步掐着点来,翠喜安排得很妥当,早上王妈妈已经带了仆妇婆子,代替大*奶巡园子,查看各门值守情况,余下的就是听管事们回话,收发对牌,递交支出银两的条子,媚娘到紫云堂时,前边的事如兰已经做完,刚好由她来批签支取银两的条子。
宁如兰笑着对媚娘说:“春装可以领了,这一回,制衣坊的手脚够快的”
媚娘说道:“白景玉是个聪明人,也许这时候她正好没什么可忙的,用不着绣娘们……对了,香蕊生的那孩子,还好吗?那一夜大风雪地去看他,惦记着呢。”
如兰说:“好着呢,我去看过,长得圆滚滚胖乎乎的,连同香蕊都长胖了。二太太护得像什么似的,二奶奶都不能近前看一眼,我想着她也不屑去看吧。”
媚娘叹息:“你说白景玉这么精明的人,一步错就全错了,二爷收的妾室都是她的人,她这哑巴亏吃得太冤了。”
“还不是二太太给逼的,也是人心难测,自小儿跟在身边的丫头,得了宠,竟是一句好话都不肯帮她讲……二爷疼爱孩子,每天必定要陪惟儿一会,又要陪有了身子的香雪,两位姨娘住一个院子,二爷几乎都住在那里了,白景玉的会芳园,只偶尔去一次,还总是吵架。”
媚娘摇着头:“她不甘啊既已如此,二爷的心也不在她这里了,还不如……”
她及时住嘴,没再说下去,好在宁如兰也没注意听她的话,却只见她面带微笑,一只轻轻地抚着腹部,对上媚娘惊疑的目光,她笑得更甜了:
“媚娘,我……我的月信过了十多天没来……我感觉,我好像有了”
媚娘又惊又喜:“那还等什么?请郎中诊喜脉啊”
宁如兰重重地点头:“我一会就去报给二太太,请她作主”
又抓着媚娘的手:“若不是你,我也会像景玉那样了,我还不如她,她有大姐儿,我什么都没有”
媚娘笑着说道:“各人各命,这个不好比。这些天让你辛苦了,真是对不起,明日起,你就歇着吧,别管了,我自己可以的”
她招了招手,翠喜拿了个锦盒过来,媚娘接过来,转递给如兰:“这个是上次出去赴花宴,路上买的,一直没空拿给你,这回,权作贺礼了”
如兰打开锦盒,吃了一惊:“这样儿的全副头饰,少说得花三五千两银子,你……”
媚娘笑道:“我送你的”
“你哪来这么多银子?”
“小瞧我不是?好歹我也是威远候夫人,出门赴宴,跟候爷讨些银子花花,难道他能不给么?”
宁如兰笑起来,将锦盒推回去:“可这个太贵了,你留着吧”
媚娘不高兴了:“我是看这头饰精致华美,又适合你这样气质的女子佩戴,才舍得买来送你,你却不要,岂不是浪费我一番心意”
宁如兰抚摸着锦盒,想了想,才点点头:“好,我收下”
媚娘笑了:“这才爽快些”
宁如兰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了,就算真有了,我还是可以帮你做些事,我听母亲教过姐姐:有身孕的人不可以偷懒,不然以后难生。”
媚娘笑道:“亲家太太说得对,那你以后有空闲还来紫云堂,权作玩耍,顺带陪陪我。”
说得高兴,便容易忘记时辰,看见王妈妈带着婆子端了食盒进来,媚娘才知道该吃午饭了,难怪有些饿,早上在秋华院只吃了半碗粥,恒儿长大了些,越来越调皮,喂他吃不好好吃,等媚娘拿起碗,他就抢,媚娘喝他也要喝,挟一筷子菜,没到碗里已经被他抓去了,乱得不行。但她还是觉得很有乐趣,没让丫头们把他抱走,可怜的孩子和母亲待在一起的时间太少了,闹就闹吧,衣裳让菜汁汤汁弄脏了又如何?母子俩高兴就好。
把宁如兰送走,她得去二太太跟前用午饭,然后禀报身体状况,二太太会替她请郎中,诊脉,如果真是喜脉,二房就该乐开花了。
新年开年,连续添丁,这候府好风水好像都让他二房占去了啊,大房这边泡都不冒一个。徐俊英不行,徐俊轩没成亲,老四徐俊庭干什么吃的?干嘛不生一个出来?真是的
媚娘一边腹诽,一边吃着午饭,翠喜在一边轻声提醒:“林妈妈刚来说,都妥了,奶奶吃完就可以往西侧院去。”
媚娘说:“我想洗个澡,换件衣裳,早上恒儿弄得我好脏。”
翠喜道:“翠思带了车上换的衣裳,到了店里先上休息间洗洗就好”
“不去店里了,时间不够,直接去岑宅,那人在锁春院等着,他那脾气,不准时到他会再去砸了仙客来”
翠喜看看门口,俯身道:“妈妈进来了”
媚娘便装着招呼翠喜:“你也趁热吃,我饱了”
王妈妈走到近前,劝道:“才吃这点?再多吃些罢,不然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
说着拿起筷子,往媚娘碗里挟了两个鸡腿,一块红烧肘子和一块鱼肉:“吃了这些,才叫饱”
媚娘听话地拿起碗:“好吧,听妈**,我吃妈妈和翠喜也吃,翠思在外面吗?叫她进来一起吃了,免得饭菜一冷,吃了坏肚子。”
吃过午饭,媚娘推说累了,想回清华院歇个午觉,找了个差事让王妈妈带着婆子去办,自己带上翠喜翠思,趁隙溜出徐府。
林阿茂走多几趟往岑府的路,也会选人少车马不多的小巷道穿行过去,不多会便到了,马车直接往侧门进去,到垂花门放媚娘她们下车,林如楠出来迎接,穿着粉紫春衫,梳了流云髻,簪戴珠花,插一枝金钗步摇,好一个清爽秀美的娴雅女子,媚娘笑着说道:
“舍得穿回女子衣裳啦?这样儿出去也惹人眼馋的哦”
林如楠笑道:“我是真怕了,原来是他我当年一来到京城就听说过他的名头,小小年纪,混世霸王一个,想不到让你撞见了他,真是到霉”
媚娘要洗个澡,林如楠带她进了自己的房间,婆子抬来热水,翠喜在旁服侍,林如楠对翠喜说:
“我来吧,你下去。”
媚娘说:“都不用,我自己洗,翠喜等会给我梳头就是了。”
林如楠说:“我就在屏风外边等你,我有话跟你说。”
媚娘知道她要说什么,无可奈何:“好吧,有话就说”
翠喜放下装着换洗衣裳的包袱,关门出去了,林如楠搬个绣杌坐到屏风旁边,却又露出个头来看媚娘,媚娘泡在浴桶里,撒了一把水珠过去,笑道:“你敢偷看”
林如楠躲开,也笑着说道:“谁要看你,我没有吗?我只问你:你怎么忽然之间会那些拳脚?昨晚你一使出来,看得我都发怔了,那可是,很高超的腿脚功夫,你哪里学来的?难道是徐俊英教你的?”
“去”媚娘又往她那边撒了一把水珠,“徐俊英还不一定会这个呢”
“那谁教你的?齐王?”
“我和齐王只是一面之缘,后来躲他还来不及,教什么教?”
“那是……”
“别瞎猜了,这个,说起来真的话长,如兰,哦不,如楠,以后我就说是你教我的,好不好?”
“不好”林如楠一口回绝:“那招我都使不出来,怎么教你?你快说清楚。”
谁都可以蒙,对丫头们可以不解释,可是对林如楠好像不行,她了解秦媚娘的底细,她是秦媚娘的朋友,不是家人,让朋友心里总留着一个疑问,那个太折磨人了,不坦白,就是不信任,有损友情。
媚娘苦恼地叹口气:“如楠,我说了,你要相信我”
林如楠的眼睛闪闪发亮:“我当然相信你”
媚娘想了想,慢慢说道:“其实我也不大清楚——那场大病要了我的命,后来我又醒过来,就,就会了几样以前都不会做的事,除了这些拳脚功夫,我还会教人唱歌,会做生意,会做衣裳,如楠,我可以替你织一件毛衣”
林如楠有些失望,又有些奇怪:“就这么简单?大病一场好起来,什么都会了,以前的事又忘记了?”
“是啊”媚娘点头,又摇头:“不是什么都会,你别胡说,也别告诉别人,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就是那场病之后,我变了,胆子也大了,总想要离开徐府,那地方实在不是我能呆的。”
媚娘要起来穿衣裳,林如楠背靠屏风坐着,叹着气:“你这是遇着神仙了,媚娘,说你倒霉,你的命还算好了”
媚娘一边系着衣裳走出来,很满意林如楠这个说法:“也许吧,我上辈子积德,得了神仙眷顾,大难不死,不敢有福,平安过一世,我就满足了”
林如楠点着头:“会有福的,也会平安幸福过一辈子——你真不喜欢徐俊英了?”
“不是这个问题,徐俊英,他要娶表妹为平妻,再纳另一位表妹为良妾,我不愿意跟人抢男人,只有离开啦。”
林如楠气愤地骂道:“又是个薄情寡义的我父亲是一个,徐俊英是一个……真气死我了”
媚娘任由她在那里敲桌子,自己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拿梳子梳头,一边概叹:
“唉薄情男子我见得多了,也不觉得有什么好气的,离开徐俊英,过我自己的清爽日子,多好”
林如楠赞同地说道:“离了吧,跟一群女人争男人,没出息。在那样的宅子里也没什么活头。诰命夫人不可离弃,但是诰命夫人可以请旨下堂”
“可以吗?”媚娘镜子里看着林如楠。
“可以”
“我不是下堂,我要休夫下堂就不能嫁了吧,我可不想一辈子不嫁人”
林如楠哧地笑了一声:“你想嫁谁?我还想着等你下堂了,我可以陪你,看你嫁成这样,我是不想嫁了”
翠喜在门外喊:“二位姑娘,奴婢可以进来了吗?”
媚娘推推林如楠:“去开门,时辰快到了,那位霸王要来了”
林如楠朝门外说:“推门进来”
翠喜和翠思匆匆忙忙进来,翠思替媚娘穿上雪樱绣花外袍,翠喜替她梳了个双螺发髻,简单地缀上几点珠花玉钿,两耳边各编垂下一束黑发,用璎络圈绕,再戴上面具,就可以出门了。
林如楠打量了一番,说道:“这身打扮是不是太素了?显得你很清冷。”
媚娘说:“就要这样,难道我还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讨他喜欢?我这是被迫教他击鼓,不然他一不高兴,谁知道会生出什么事来,我不想仙客来毁在我手里。”
林如楠笑道:“真难为你,也真是倒霉,怎么偏偏就遇上他了?”
“在他面前你只叫我岑梅梅就好,不要叫媚娘。”
媚娘交待林如楠,林如楠说:“知道了,岑梅梅,你这名儿起得不错嘛,还取了你祖母的姓”
媚娘看看翠喜和翠思先走出门,凑近林如楠轻声问:“我祖母姓岑吗?”
林如楠伸手弹她的额头:“很久以前,你自己告诉我的”
媚娘摸摸额头,傻笑了一下:“我忘记了”
正文 第一百零一章传授
第一百零一章传授
岑宅与锁春院之间的那道门又打通了,装了个暗红色木门,林如楠吩咐平时锁着,什么时候想打开再打开。
她们就从这道门进入锁春院,齐王早已到来,站在那里,穿着件石青色蟒缎绣袍,腰扎玉带,头戴金冠,挺拔俊逸,眉目如新,迷倒无数勋贵小姐的翩翩美男子,竟是个断袖,媚娘心想,这才叫暴殄天物。
齐王看着媚娘和林如楠走近,满脸不高兴,也不等两人行礼,开口说道:“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让我来在这个破院子等着,你自己原来住另一边,这算什么?”
媚娘四处看看:“刚修葺整理好的院子,哪里破了?只除了没种花草,什么都有。这里就是专为练习歌舞击鼓的地方,那边院子有小孩老人,吵闹得很,怕你去了不喜欢”
齐王挥了挥手:“算了闲杂人我也不想见,我只学击鼓”
他又看了她们一眼:“我不喜欢你们这个样子,回去换了,穿昨晚上的衣裳”
媚娘和林如楠对视一眼,林如楠说:“昨晚的衣裳哪里还能穿?都脏了,要换洗的啊。”
齐王冷冷地看着林如楠:“你也会击鼓?”
“不会”
“那你来做什么?”
林如楠一扬下巴:“看击鼓”
齐王无语了,转去看媚娘:“开始吧,今天就这样,记着以后要换衣裳”
媚娘心里好恼,自己还沐浴更衣了呢,他居然不领情,还要换男装,他姐的怪僻真不少
齐王很聪明,他通音律,协调能力和节奏感强,领悟能力超好,媚娘演习解说,有时不自觉用上现代语言,他也能琢磨得懂,就是在击打运力上掌握得不够好,力度偏重,他以前擂过战鼓,要纠正回来还是很需要耐心的。
好在他感兴趣,什么事情只要有兴趣,就会专注认真,不怕缺少耐心。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三个时辰过去了,一名侍从走到齐王身边,轻声提醒:
“王爷,咱们该回去了,太后娘娘定下时辰,等着您一起用晚膳呢”
齐王正在练连打,竟犹未尽:“一边等着,急什么?等会打马跑快些就是了”
侍从说:“太后娘娘说了,皇上、皇后娘娘也会到慈宁宫来……”
齐王漏了一拍,大为恼火:“叫你多嘴,看好了”
抬手一鼓棒敲过去,媚娘吃了一惊,照他那力度,这一棒敲下去那侍从不得头破血流?
谁知温驯的侍从机灵地一偏头,鼓棒打了个空,齐王瞪着他哼了一声:
“有长进了啊”
鼓棒一扔,侍从轻巧地接住了。
齐王对媚娘说道:“今天就到这里,明日再来……嗯,不如我明日让人来接你去王府?我的齐王府比你这破院子可好多了,有人侍候着,不像你这里,什么吃的也没有,茶都没得喝”
林如楠说:“殿下,茶给您奉上了,是您学艺太用心,不肯喝”
齐王扫她一眼:“你那叫什么茶?能喝的么?”
林如楠嘴唇动了动,媚娘忙止住她,对齐王说道:“还是到这儿来吧,多面鼓做起来也不容易,眼下只有两架,一架放在仙客来酒楼,一架在这儿。殿下练习的时候也需要有人击节相和——看看他们,陪了殿下几个时辰呢”
齐王回头去看另一边的李秋歌等人,不以为然:“有什么难的,连人带鼓,马车一起拉过去就行了,这些人以后就住齐王府,不是省事了?”
媚娘摇头:“我不离开家”
齐王无奈:“难道你、你一辈子守着这个破家?”
“殿下岂不闻: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况且这个家又不破”
狗窝?齐王心里一动,垂下眼眸,这话简玉说过。
清晨起床,简玉取笑他的床铺像狗窝,他是堂堂皇子,哪能跟狗相提并论?结果两人一大早在营房里打了一架,打完了又若无其事地各自抱了换洗衣裳,一起跑到附近河边去洗澡戏水。
那样亲密无猜的岁月一去不复返,简玉给予他的欢乐和真情,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了。
齐王抬眼看着媚娘:“随你吧,明日我再来。让人再做一架鼓,送到齐王府,没事我自己练练”
齐王离开后,媚娘和林如楠回到岑宅这边,坐下喝了口茶,媚娘便告辞,她想抓紧时间回娘家看看,会考在即,秦伯卿别出什么意外才好。
从东往西,贯穿整个京城,路程可不近,林阿茂赶着车子,尽量拣人车少的街道走,速度惭惭加快,不期然在一个三岔路口转角处又与人相撞,这回算是合理冲撞,对面而来的那人马速不慢。
媚娘在车厢里感觉震动了一下,接着听见外边林阿茂与人说话,她细听了几句,便捺开帘子,站在林阿茂身旁喊了声:
“张靖云、灵虚子,是你们啊”
张靖云、灵虚子不认识媚娘的车夫,正在接受他的道歉,猛然见媚娘从车里钻出来,笑嘻嘻地喊着他们的名字,不禁又惊又喜。
张靖云说:“岑梅梅,你……昨晚上是怎么回事?说了要早早回家,又不肯,闹起来了吧?”
灵虚子说:“我们一进城就听朋友说了,昨夜店里乱成一团,结果如何?我们这会正要赶去问问,看你这样子,没事吧?”
媚娘笑着说道:“别的事没有,我踢打了人,腿脚痛,身上也痛,灵虚子你那些药丸子还有吗?给我一瓶吧”
灵虚子忙俯身从搭在马背上的布袋里取出一个小布包,递给靠近马车这边的张靖云,张靖云再递给媚娘:
“一日一颗,不要吃太多,慢慢调养。真的没事吗?他……”
媚娘打开小布包:“这么多瓶?好吧我留着了——我现在要赶路,改日再和你们谈。放心吧,他认出我了,没怎么为难,日后再见,我们只当是在店里认识的……天色不早,走了走了”
媚娘摆摆手,折身钻进车厢,林阿茂朝张靖云、灵虚子拱了拱手,马鞭一挥,马车转过街角,不见了。
张靖云和灵虚子也提了提缰绳,调转马头,往另一条街道去了。
既然媚娘无事,他们也没必要再去仙客来。
每个人都行色匆匆,心急火燎,没有注意看街边的人,街口一家文具书画店门口,徐俊英背手站着,宝驹在他身后,怀里抱了一大堆笔具书籍,媚娘和张靖云、灵虚子的对话交流尽收眼底。
张靖云叫她岑梅梅,仙客来少东主,形体声音与媚娘惊人的相似,她竟然也认识张靖云和灵虚子而且他们看来不像是初识,竟像是旧交,怎么回事?
徐俊英回京后忙于政事,多伴在君侧,张靖云和灵虚子为医治齐王、调养皇后身体留在京城,他们两人就在齐王府和内宫、城外皇庄、归云山庄之间走动,朋友间见面是常有的,说一两句话就分开,要坐下来吃饭喝酒却难得,可年前年后也和两位好友在仙客来喝过两餐,就没听他们说起过认识店里的少东主。
或许是宴席上人太多,不好说?
徐俊英皱着眉,那个岑梅梅,怎么总像是秦媚娘?太可疑了
媚娘在娘家没待多久,让秦夫人抓着手叮嘱几句,自己和秦伯卿说了些鼓劲的话,然后笑着摸摸冯氏的肚子,让翠喜交给冯氏一个绣花布包,里边是一万两银票,就带着翠喜和翠思,出门回徐府,秦伯卿要送她回去,她附在秦伯卿耳边说道:
“我是偷偷跑出来的,你再这样送我回去,想让我挨骂啊?”
秦伯卿一楞之间,媚娘早笑着上了马车,走掉了。
徐俊英很后悔让百战先把马牵回家,自己和宝驹步行,一路逛看书店,遇见岑梅梅和张靖云灵虚子之后,他再没心机往别的书店去了,快步走回候府,进了清华院,直接走往上房,翠怜正带了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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