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一骑绝尘(未完)-第5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她想到这里,低下头暗暗下了决心。妖性什么的,即便是她本身所有,不可消除,也一定要好好克制才行。她是“绛云”,无论何时,都不会变。
她平复了心情,深深地吸了口气。微湿的雾气中,混着各种各样的味道。清净的水气,妖孽的腥膻,花木的清新……甚至连褚闰生身上那瑞香的味道,都清晰可辨。她慢慢地,找到了那独属于池玄的气味,那种干净清淡、略透甘美温香的血腥气。
她迈步,循着那气味往前走去。
忽然,眼前的浓雾渐渐飘散,化成袅绕白烟,一时间,落英缤纷,飞花如雨,美不胜收。她低头,就见脚下遍生着柔嫩青葱的小草。远远地便听见凤凰和歌,麒麟清啸……
她抬眸,眼前的,是一片幽静湖水,清明如镜,澄澈无瑕。有人正在湖水上侧卧而眠,虽是最散漫慵懒的姿势,最平静和美的睡容,却泰然庄严,不可近犯。
她呆呆地望着水上之人,轻声自语般道:“主人……”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咳,到了今天,本文已将迈入开文一周年……囧~但是,本文的剧情正如诸位所说的那般,非常缓慢,那么,对此,我的官方解释为:
要染黑一个好人,比洗白一个坏人要费时许多。为了不让大家有“这人怎么遭遇这么点挫折就这样那样了,变化太快了,人物崩了吧?”的感觉。我很努力地,一步一步地,描述着本文男主的内心变化。以达到让大家觉得“原来是这样啊,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我能理解并同情他的遭遇。”而相信,很多熟悉我的读者大人都很清楚,我虽然是坚定的HE流,但虐起角色来,是无情残忍无理取闹,而且不走寻常路的!大家要有心理准备~~~= =+
'闰生:突然鸭梨好大哦……^_^|||'
咳咳咳,所以说,我这文虽然招牌是“仙侠”,女主很“浮云”,内容很“种田”,剧情很“缓慢”,感情很“纠结”,但其根本的实质是“BOSS养成”~~~= =+
'那只:你就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狐狸:= =|||'
最后,我会继续努力的!
下章,将为大家奉上:狗狗童鞋的各种给力~~~谢谢支持~~~
迴梦 '三'
她呆呆地望着水上之人,轻声自语般道:“主人……”
水上之人似是听到了她的声音,慢慢睁开眼来。他起身,缓步向她走来。随他步伐,水面之上涟漪轻漾。待走到她面前,他抬手,轻轻点上了她的额头,笑道:“又趁我睡觉的时候去找广昭仙君了罢?屡教不改啊!”
他说完,用力一推。
她一个趔趄,往后倒去。她忙稳住身形,皱眉望着眼前之人。
他的脸上满是笑意,又道:“要是广昭仙君忍无可忍,用净灵灯收了你,我可不管。”
绛云并不答话,只是转头,看了看四周那熟悉非常的景色。记起先前梁宜的情形,便知道眼前之物不过幻像。只需斩裂,便可解除。
她想了想,怯怯对眼前之人道:“主人,得罪了。”
她说罢,亮出利爪,狠狠一挥。眼前景物瞬间被撕裂开来,幻像瓦解,浓雾重又聚拢,笼罩四周。
绛云收起利爪,伸手摸了摸自己额前的朱砂,心头隐隐愧疚。但她并未多想,重又迈步,往池玄那处去。
眼前的浓雾忽又散开,层层的台阶赫然出现。她心头一惊,退了几步。抬头望去,就见最高的一阶上站着那白衣青穗的仙君。他的神色平和冷清,一如他周身环绕的清净罡气,不可侵犯。
他望着她,神色泰然,隐有慈悲。她听见,他用那清冷如水的嗓音,训斥她道:“天犬绛云,本座念你是普煞仙君座下,未曾伤你分毫,你休要得寸进尺。”
绛云望着他,心头生出怀念来,以往的寻衅报仇之心,竟淡不可查。她静静看着他的眉眼,试着寻出与池玄相似的地方来。她这才发现,原来这二人竟完全不同。她昔日初见池玄,只当作广昭一般看待,如今想来,着实可笑。她又看看眼前之人,不禁失笑。论样貌,广昭仙君为上,自不必说。但她心头偏厚池玄,只觉得池玄更好看些。
她正想着这些有的没的,却见广昭迈步,自宫邸的最高一阶缓步而下。她回过神来,捶了捶自己的脑袋。继而伸出利爪,撕裂了眼前景像。她对着片片散去的虚影做个鬼脸,轻快地往前跑去。
还没走几步,幻像又变,只见一片雷电交织,密如锤炼。九霄之上,鼓声隆隆,和着遍野的雷鸣,骇人心魄。
她惊觉自己浮身半空,低头就见弱水翻涌,浊浪滔天。腥膻之气,排空而上,直入肺腑。她又抬眸,但见雷光层层,不可穿越,她只见那雷光之后,隐约有两个身影。
她猛地想起了这番情景。便是那一日,她违了主人的命令,去找聚窟洲寻衅。不想西海水族进犯中土,与她主人起了争执。一战之后,往事俱已,永失安乐……
她不禁心头生出痛楚来。此时,雷电散去,阴云顿开。金光一片,熠熠生辉。她忙闭上眼睛,却不为金光耀目,而是怕再见那凄凉景像。
耳畔,细小的碎裂之声,声声可闻。她知道那是净灵灯崩碎之音,心头愈发难受起来。她咬牙,利爪胡乱挥着,待耳畔再无那些声响才停了下来。她小心翼翼地睁眼,眼前空余了白雾森森。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心定之时,她怒气顿生,皱眉跺脚道:“什么乱七八糟的!骗人的玩意儿,你若有胆子,现形出来,看我不撕烂你!”
周遭一片宁静,无人答她。她手插腰道:“哼!怕了吧!”说罢,她趾高气昂,满心得意地往前走去,只当是那幻像怕了她。
忽然,她绊到什么东西,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她以为又是妖邪作祟,抬手正欲攻击,低头看时,却见一名上清弟子。绛云认得他是吴亨,忙收了手,蹲身下去,推了推他,道:“你躺这里做什么?醒醒呀。”
她仔细看时,吴亨眉头深锁,呓语连连,虽是神识不清,但又不曾受伤,想必是被梦魇所慑。她低头想了想,开口念道:“三魂招引,七魄重开。灵慧魄!”
话音落定,吴亨却丝毫没有清醒。她皱眉,看了看自己的手,咒法应该无错,为何无效。她又想起方才梁宜的情形,暗暗明白了一些。想必这什么“南华迴梦”不是仅凭开魄就能解除的。如今,宅中的上清弟子怕都困在这阵法之中。她虽与这些人不熟,但又思及池玄和褚闰生二人皆重情义,自然没有放着不管的道理,便也思索起解救之法来。
“做梦……做梦……”她自语般地念着。凡人做梦,要怎么叫醒才好?她苦思半日,依旧不得要领。梁宜又不开口,无人给她解答。她心中着急,又恼恨自己无用,嘟囔道:“做什么梦啊,难道还非要鸡鸣破晓才醒不成?!”
她说完这句,忽然想到了什么。鸡鸣破晓,日出东方,梦祟自消……七曜昭明镜!
那镜子法力神通,定然有用。可是先前镜子碎裂,再无灵能,如今也不知是否可行。她又想,即便不行,一试何妨?
她想到这里,一把拖起那吴亨。又忽觉不妥,换了姿势,扶着他,往池玄的房间疾奔而去。
循着那气味,不消片刻,她便到了他房中。刚进房门,就见床边地上多了几只妖物。她抬眸看看,方才布下的护障完好无损,想必是这些妖物受池玄吸引而来,却撞上了梁宜所设的障壁,枉送了性命。
她皱眉,不理会这些旁物,径自走到池玄床边。她将吴亨放在障壁之外,自行走了进去。障壁自不伤她,由她入内。床铺之上,池玄依旧安睡。她见他神色平和,睡容安然,心中自然喜悦。本就该如此,他早就不该再操劳辛苦。她俯身,正要找他身上的镜子,忽觉那血腥之气愈发甘甜浓烈,撩她心弦。她忙捂住口鼻,暗暗骂了自己几句,努力稳下了心神。
她小心翼翼地伸手,探进他的怀中。他的体温隔着衣衫传至她的手心,竟让她起了羞怯。她红着脸,好容易找到那镜子,忙抽身躲开,长出了一口气。
她双手捧着镜子,细细端详。先前这宝镜碎裂,虽被修复,但光明不再,不可鉴物。可如今,这镜上裂痕已然消失大半,灵光内涵。
她复又望着池玄,又想起方才幻像。他是广昭仙君的转世,无怪乎他能修复宝镜。但到了今日,前尘旧事,已无意义。他是池玄,这便够了。
她想到这里,低头笑笑。继而起身,捧着镜子走到吴亨面前,念道:“日出东方,天下昭明!”
宝镜得令,光辉忽绽。那上清弟子一个激灵,猛地醒转了过来。
绛云喜上眉梢,开口道:“你醒啦!”
吴亨微微有些茫然,但很快便清醒过来。他惊慌四顾,问答:“我……”
绛云不等他问完,便道:“你被‘南华迴梦’慑了心魄,我刚把你救醒。”
吴亨本也认得绛云,又听得此话,自然不疑,忙道了谢。他休息片刻,站起身来往外走。
绛云见状,忙拉住他,道:“你去哪?”
吴亨皱眉,答道:“两位观主现在不知如何,我去救他们!”
绛云闻言,道:“你自己就那么点本事,能救得了么?”
吴亨听得此话,又羞又气,便也不再搭理她,径自往外走。
绛云刚想拉他,忽然,门口传来女子嬉笑之声。妖气腥膻,扑鼻而来。只见一群妖冶少女站在门外,皆面带阴笑,目露邪光。
吴亨惊退了几步,执剑戒备。
只听有少女笑道:“你这浊物,怎能入口,快快滚开,莫阻我等好事。”
绛云闻言,知道那“好事”自然是指池玄,顿时怒不可遏。她一把拉住吴亨的衣领,将他拖到身后。大步走到门外,怒道:“大胆妖物!方才的话,再说一遍试试!”
那些少女微惊,面面相觑。继而有人道:“姐姐想必就是那受过仙家道行的天犬了。好姐姐,仙家豢你在侧,不过奴役取兴,如今你既已是自由之身,不如重归本性,岂不快活?”
绛云听着这番话,眼角余光扫到了自己手中宝镜。镜中映着青眸獠牙,正是她原本的妖兽姿容。
耳畔,那些少女又道:“姐姐,只需一口血肉,你便能想起来了……来吧,你本就该跟我们在一起才对……”
绛云抬眸,冷眼望着眼前的一众少女。她手腕一转,收了宝镜,沉声道:“跟你们在一起?你们又是什么东西?”
众少女微微惊骇,一时噤了声。
绛云缓步往外,朗声说道:“我乃大荒之境金门山上妖兽天犬。追风掣电,疾如流星。更蒙凤麟洲普煞仙君收归座下,以血肉之力,渡我仙道。西海仙家,无人不知我名姓。你们又是什么玩意儿,什么名号,什么来历!”
众少女惊惧后退,无人敢应。
她走到门外,站定步子,神色冰冷,森森逼人,“我是仙,所以不开杀戒,你们识相的,给我马上滚!”
一众少女见状,纷纷露了妖相,化回虎狼獐狍、蛇蝎蜘蛛的原形,似是要与她一搏。
她只觉自己愈发被看低,忿然道:“无名小妖,也敢寻我的衅!形解!”
刹时,狂风卷地,妖气森烈。只见一匹赤红天犬赫然出现,肩高一丈出头,身长三丈有余。青眸湛湛生寒,红鬃烈烈似火。獠牙森白,利爪刚锐,彪猛非常。
那一众妖物,在这巨犬身前,竟现渺小颓弱,不堪一击。
天犬也不多言,脚踩上蛇蝎蜘蛛,口咬住虎狼獐狍,也不施力相杀,只将脚下之物踩入泥土,口中之物抛向天空。
霎时间,妖物悲鸣哀嚎,全无还手之力。不消片刻的功夫,便都败下阵来。
天犬踱步,看着地上那群再无反抗之力的妖物,似是巡视战果一般。继而抖了抖全身的鬃毛,仰天而啸。那啸声清亮,直透云霄。院中妖物,闻得此声,皆生惊恐,出声相和。
房中,吴亨早已目瞪口呆。
天犬抬眸,望向了他,惊得他猛退一步。不想,房中本就满是妖物尸骸,他也不知踩上了什么,一个不稳,仰倒下去。
这时,有人在他背后轻轻一托,助他稳住了身形。
他转头,看清了那人,不由颤声唤道:“池玄……”
他身后之人,正是池玄。他点点头,权作招呼。他扶吴亨站稳,走到门口,看着那庞然的天犬。
绛云望见他,忙又化回人形,皱眉迎上来,道:“你怎么醒了?!”
池玄淡然答道:“太吵了。”
绛云满脸歉意,道:“我就叫几声,吓吓它们……”
“我知道。”池玄点点头,如是答道。他抬眸,看了看院中情景,又望向了绛云,伸出手来,“镜子。”
绛云大惊。她早已将宝镜收入体内,他如何知道宝镜所在?莫非,方才她取镜子之时,他已有所察觉?她不禁又羞怯起来,红了脸,不满地望着他。
池玄见她如此,只浅浅一笑,又道:“镜子。”
绛云这才将镜子取了出来,不满地递给了他。
池玄接过镜子,托在掌中,深深呼吸。清澄罡气缓缓铺陈,解了周遭的妖祟。他开口,念道:“日出东方,天下昭明。”
随他话音落定,宝镜飞悬而起,光华耀目,笼罩四野。
绛云不禁惊愕。虽是一般无二的咒语,可她只觉罡气与这宝镜之力合化为一,威力倍增。这般力量,又岂是以往能比!
一瞬之间,院中浓雾被光辉祛散,一片清明天空赫然出现,月色清辉,皓然皎洁。宅院楼阁、亭台花木,重现眼前。
池玄长长地吁了口气,将宝镜收入怀中,对绛云道:“我去找两位观主和褚师弟。”
“我陪你去!”绛云忙道。
池玄不答话,只点了点头。
两人正要离开,吴亨追了出来,道:“我也同你们一起……”
他话未说完,就听绛云和池玄异口同声,道:“你留下!”
吴亨一怔,再想说什么,却见那二人早已不再理会他。他只得悻悻退回了屋内,无奈长叹。
作者有话要说:
看完这章,想必大家已经明白本文女主的属性了。
其实……她的本性……咳咳咳,就是跟狗狗一样嘛。
简单来说,思维是直线条的,做事是不拐弯的,想事情是不会超过5分钟的,烦恼纠结的持续时间也是不会超过5分钟的。就算你对她不好,只要哄哄她,她很快就会摇着尾巴上来撒娇了……
简单点说……狗都是2的。
'那只:于是……“2”就是本文女主的属性了吗?'
咳咳咳,于是可以得到以下的人物性格解析:
闰生:腹黑
池玄:天然呆
狗狗:2
秀白:傲娇
梁宜:御姐
彩绫:骗子
……
'众:你洗洗睡吧……'
却说褚闰生走在宅院之中,浓雾障目,他却全无阻滞,轻快而行。
忽然,眼前的雾气散去,现出一个小村庄来。村中泥土铺地,房舍简陋,炊烟几缕,袅袅染上晴空。村后一条蜿蜒小河,潺潺流动。河畔,几垄茼蒿开了花,辛香之气引来成群蛱蝶。村中的孩童聚在河畔,有往水里摸螺蛳的,也有追着蝴蝶玩儿的,嬉笑之声,此起彼伏。村中老人见状,忙上前呵斥,吓唬说近水玩耍会被落水鬼拖下水去。孩童却不听,依旧戏耍。
他静静看着眼前景像,唇边漾出笑容来,自语般道:“你怎么知道我想回家?”
他说着,抬手轻轻一拂,眼前景像被劲风削开,零落消失。雾气又聚,朦胧之中,他的眼前忽闪过一道灵光。他上前几步,面前的,原是一堵石墙。隐隐光辉从墙中透出,带出微薄雾气。
他已明白了几分,开口念道:“世间万象,皆为虚影。开我心眼,洞察真形。”
随他话音落定,石墙消失,现出一章经文来。他伸手取下经文,笑着自语:“原来是《南华真经》哪。”
他说罢,忽又变了脸色。他入上清派不久,平日也未好好研习过经文。这《南华真经》他如何识得?如今,他所想所念,究竟是“褚闰生”,还是“普煞仙君”?
他想到这里,心头又生郁结。他静静看着手中经文,忽生一个狡邪念头。什么凭《道藏》于泰山封禅,便能号令天下仙妖。如今,便把这《南华真经》毁去,看那李延绡如何收场。
他抿唇一笑,刚要动手撕经。却又想到留着这经文在身边,兴许有用得着的时候。他斟酌片刻,终是折起了书页,放入了怀中。
他看了看四下,经文虽已揭下,但雾气未除,道坛未破,想必是他处还有经文。他迈步,正要继续寻找,却见白雾之中,隐约有一名老者缓步而来,自是神兽白泽无疑。
白泽站定,含笑道:“仙君出手,果然毫不留情。”
褚闰生答道:“既是梦境,何需留情。”
白泽颔首,道:“仙君定力非凡,老朽佩服。可惜,上清派中还是凡夫俗子多些,连那施、薛两位观主都抵不住这‘南华迴梦’。仙君不去搭救,岂非不妥?”
褚闰生笑了笑,道:“我现时不过凡夫俗子。两位观主的道行都在我之上,若他二人不能自救,我去了又有什么用处。”
白泽闻言,含笑抚掌,“仙君这番取舍做得好。”他顿了顿,又道,“只是老朽好奇,仙君能否每次都选得这么好呢……”
“老先生不必故弄玄虚了。”褚闰生走上几步,道,“你们太上圣盟要做什么,我也知道几分,不过我没兴趣插手。你们要覆灭上清,诛杀高功,都随你们去。只是,在我眼前,不行。”
白泽笑道:“即是如此,就请仙君将经文赠还吧。”
褚闰生听得此话,双手环胸,笑道:“即是神兽白泽,怎不自己来取。”
白泽知他蓄意挑衅,摇头笑道:“仙君太高估自己了。仙君当真以为,太上圣盟忌惮于你?”
褚闰生微微皱眉,心头竟生出一丝不悦来,面上却依旧笑道:“方才说我厉害的也是你呀。”
“仙君当然厉害……”白泽笑笑,“但仙君身边之人,却不如是。”
褚闰生闻言,想起了绛云和池玄。一个心智未开,一个身患绝症……他身边之人的确孱弱。反观太上圣盟的党徒,不说何彩绫,徐秀白和姜希也非泛泛之辈,如今,还有这个白泽……
他正思索之时,忽听清亮犬啸,穿透云霄。未过多时,清透罡气层层铺开,将宅中白雾尽数散去。他不禁宽了心,浅浅一笑。
白泽见阵法被破,微微一惊,抬眸而顾。
便趁这个空隙,褚闰生迅攻而上,一掌击向他的天灵盖。白泽慌忙闪避,却不料褚闰生掌风一转,击他肩头。他躲闪不及,受了那一掌。只觉肩上沉痛,应是筋断骨折。他敛了心神,挥起手杖,迫开褚闰生的攻势,退到了一旁。
褚闰生站定,笑道:“神兽白泽,不过如此。”
白泽忍着肩头痛楚,含笑摇头。他并不言语,只轻轻一叹。
那一叹中,似有无奈惋惜之意,讥讽嘲笑之态。褚闰生皱眉,正要再攻,忽然,剑光凛凛,直迫眉睫。
他旋身避开,定睛一看,就见一柄长剑破空而来。此剑不是旁物,正是薛弘都晦明双剑的明剑。
褚闰生抬眸,果见薛弘都站在不远处,手扣剑诀,控剑攻击。他惊讶之时,忽觉另一道剑风逼近,他翻身一跃,轻巧避开。那剑风正是晦明双剑的晦剑,褚闰生眉头轻皱,抬腿一踢一勾,将那晦剑踩在脚下,开口唤了一声:“薛观主?”
薛弘都却不答应,手扣剑诀,用力一扬。晦剑瞬间化作玄光从褚闰生脚下脱出,飞回了薛弘都手中。
褚闰生已明白几分,心中正担忧,却见明剑飞旋,复又袭来。他侧身闪避,正想截下明剑,却听道音恢弘在身后响起。一股劲力包围而至,他无从躲避,只得起掌以掌力相抵。此时,晦剑飞旋而来,直取他心口。他旧力刚去,新力未生,眼见那晦剑刺来,只得再起一掌,震开剑锋。而此时,乐音阵阵,如浪卷来。他只觉心神骇动,一时竟使不出力来。眼见剑锋将至,他只得贴地一滚,勉强避开。
一番下来,他的样子已有了些许狼狈。他起身,双手交叠,起铁帐诀,权作防卫。他开口,微怒道:“白泽,你对两位观主做了什么?”
白泽站在一旁,道:“老夫方才不是已经说过了么。这‘南华迴梦’并非一般人可以抵御。”他捂着受伤的肩膀,沉声道,“相识一场,老夫奉劝一句,仙君要牢牢记得自己说过的话才好。”
他说罢,淡淡一笑,隐去了身形。
褚闰生忆起先前自己曾说不会搭救薛、施两位观主之事,愈发懊恼不忿。为何他所思所想,所行所为,都似被人算准了一般?区区神兽白泽,岂有这般能耐?他不必多想,就猜到了真正的幕后之人。能有这般心机计算,又与他结下仇怨的,唯有一人……
“李延绡……”他咬牙,念出这个名字来。
然而,他只不过半刻喘息,道音又起。他抬眸,就见施清雯站在一旁,手抱琵琶,声声弹奏。那乐音瞬息万变,如岚如浪,丝丝密密地将他困住,不露半分空隙。铁障诀的护障在那道音之下,竟有瓦解之势。与此同时,薛弘都双剑又起。只见双剑闪耀,合力而击,眼见就要突破屏障。
褚闰生心中焦急。要想挫败这二人并非难事,只是,这二人现时都被法力操纵,若是下手有半分差错,只怕……
他满心忧虑,但情势却不容他片刻思考。转瞬之间,明剑破入,他眉峰一紧,仰身避开。却不想明剑光辉之后,晦剑紧跟。他无力闪避,只得出掌阻挡。然而,晦剑无形,霎那化作剑气,贯穿了他的手掌。他忍痛,侧身一让,勉强避开了要害。
他连退数步,低头就见掌中鲜血顺着指缝溢出,带出剧痛,想必掌骨已断。他咬牙,轻轻抽着气。
薛、施两位观主两人联手,竟是如此厉害,他确是始料未及。手掌的痛楚,让他愈发不甘忧虑。忽然,他想起自己被雷锥伤到手臂,何彩绫曾说过的话来:
开天知,闭五感,便觉察不到痛楚。
他心里知道,若是如此,便离凡人越来越远。但如今情势,他若再不做些什么,怕是就要命丧在九章圣道与晦明双剑之下了。他想到这里,不再犹豫,凝神调动内息,引导元神之力,充盈全身。
刹那,耳畔再听不到任何声音,四极八荒,万籁俱寂。他缓缓抬眸,眼前却惟余了一片黑暗。身上再无任何痛楚,口中无味,鼻中无臭。一切都如消失殆尽了一般,荡然无存。
这般情景,他曾历过。九炼天霜镜中,何彩绫为了救他,曾封去他的五感,将他潜神之力完全引出,一蹴而就,炼化元神。那时,他心中唯有惶惑恐惧,甚至绝望无助。而如今,则全然不同。
他的眼前忽然现出浩淼云烟,绚烂星空。宇宙之大,微尘之细,竟无一不见,尽收眼底。耳畔,诸声齐响。风过山峦,水陷渊海。雷震苍穹,萌芽破土。世间万物之声,声声相和,回响在心。身上所感,更是奇妙。再无肉体之限,四肢之滞。身体如融化了一般,与这博大自然合化为一。时光流转,物换星移,世间变化,了然在心。引至高灵慧,生无上空明,去忧解愁,灭恨埋情。
这时,晦明双剑攻击又至。他正是凝神之时,未作闪避。双剑一前一后,穿过了他的胸口。
他全身轻轻一震,往后退了一步。他低头看了一眼血流如注的伤口,血色,引动他的眉睫。他的眼前忽染了一片殷红,炽烈如火。
依稀之间,他又见那少年的背影。他身形纤弱,孤身站在一片妖魔尸骸之中,手握的,惟有一环金轮。
心中,有声音淡淡响起,低诉道:“杀妖济世?我没有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不杀他们,死的就是我……”
他的胸口忽因这句话微微悸痛起来,他望向眼前的薛弘都和施清雯,自语道:“不杀他们,死的就是我……”
作者有话要说:
嗷嗷嗷,我对不起大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寒冷的原因,我突然卡文卡得崩溃……囧~~~
[那只:借口!]
咳咳咳,总之,为我能码出这一章松一口气……汗~~~
下面进入欢快地词语解释时间~~~
《南华真经》:
南华真经 … 南华真人
南华真人;也就是战国时代的道家著名学者庄周。他在唐玄宗时;追号“南华真人”;所撰著的《庄子》一书;也被尊为《南华真经》;到宋真宗时;又名《冲虚至德真经》。
在此,我不得不说一句我最喜欢的庄子的名言!!!那就是:
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以有涯随无涯,殆已;已而为知者,殆而已矣。
百科翻译:我们的生命是有限的,而知识却是无限的。要想用有限的生命去追求无限的知识,便会感到很疲倦;既然如此还要不停地去追求知识,便会弄得更加疲困不堪!
鼓掌啊鼓掌~~~说的太好了~~~
顺便再用经文中一句话规劝本文的男主,我口年纠结的闰生弟弟。那就是:
巧者劳而知者忧,无能者无所求。饱食而遨游,泛若不系之舟,虚而遨游者也。
'闰生:……'
'那只:……'
'狐狸:= =+'
杀念 '二'
不杀他们,死的就是我……
这个念头忽如蔓草一般抽芽生长,缠绕纠绞,模糊意志。褚闰生的眸中忽生了浅淡杀气,周身旋风,凛冽逼人。
一旁,施清雯扣弦,又起道乐,薛弘都剑指一划,引晦明双剑攻击。
褚闰生低头,不屑地一哂。瞬间,他的身影一晃,倏忽来到了薛弘都身后。
薛弘都被阵法控制,自然没有寻常的惊讶之情,他转身起掌,击向了褚闰生。
褚闰生侧身,左手擒住他的手腕,右手扣向他的咽喉。薛弘都出掌格挡,又抬腿踢向了褚闰生的腰际。褚闰生松手退身,避开攻击,继而俯身扫腿,攻薛弘都的下盘。薛弘都纵身跃起,轻松避开。这时晦明双剑回返,薛弘都轻轻一捞,便将明剑握在了手中。他落地,执剑突刺,取褚闰生的心口。褚闰生轻巧地左右闪避,却又觉剑气逼近。只见晦剑通灵,与薛弘都合作而攻,织出密集剑网。
这般凌厉攻击,常人如何招架得了。但褚闰生看来,这剑法缓慢柔和,一招一式,都清晰无比。每一个空袭,每一处破绽,都坦然眼前。他只觉身轻无比,意动则动,全无半分阻滞迟缓。剑锋锐利,却不能伤他分毫,甚至连他的衣袂都无法触及。
耳畔,忽起道音恢弘,镇魂摄魄。褚闰生只觉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