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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骑绝尘(未完)-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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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真的“九炼天霜镜”藏入地下,瞒过了众人的眼睛。
他蹲身,伸手取镜。还未触及,手上已然覆上了一层薄霜。他甩了甩手,掐起青灵诀,低声念了几句。地面微颤,那镜子自然浮起,停在了他面前。他知时辰有限,便就地做法,口念了火罩咒:“日之源,火之祖,朱陵火府之精!”
话音落时,火焰顿生,裹挟那通透宝镜。寒气与烈火纠缠,不相上下。
……
绛云口咬宝镜,飞奔天际。她心头,正为方才之事得意。池玄怎么说也是上清弟子,若是与那君无惜正面冲突,总是不好。由她动手,便没有了诸多顾忌。她心中愉悦,跑得更快几分。却又想到,若是跑得太快,那君无惜失了她的踪迹,反而折返,岂不糟糕?她想到这里,放慢了步调,回头看了看身后。
只这一回头,她便听得冷声呵斥:“妖畜!”
绛云不满,怒瞪着来者。
君无惜执扇,浮身空中,神色愠怒。“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这妖畜,平日装作驯良无害,如今看来,依旧是妖性难改!”
绛云口咬宝镜,不便说话,便狠狠跺脚,以示不满。
君无惜正要作法,却又发觉什么,笑道:“原来这镜子不过障目之法,我竟被这雕虫小技所骗。”
她说完,不再理会绛云,腾身折返。
绛云大惊,她化回人形,纵身挡在君无惜面前,喝道:“不准走!”
君无惜看她一眼,“凭你也想挡我?妖畜,莫要逼我动手。”
“谁逼谁啊!分明是你先违反门规,用那破镜子封了我的闰生哥哥!”绛云怒道。
君无惜笑笑,“无凭无据,你休要血口喷人。”
“哼!你果然不认帐!”绛云举起手中宝镜,伸手一抹。森白寒气散去,镜子又化回了先前残破之形,“这面镜子可都照见了!”
君无惜抬眸,看那镜子一眼。镜面残破,晦暗无光。但隐隐可觉这镜子内涵灵气,不似凡品。
绛云见镜中映不出东西,只得收镜,道:“待救出闰生哥哥,看你怎么抵赖!”
君无惜浅浅一笑,道:“不自量力。想救人?怕还不等镜毁,就先死在寒气之下了吧。”
“胡说!”绛云正愤怒,忽有察觉了什么,指着君无惜,道,“你刚才承认封了我闰生哥哥,是吧!”
君无惜不屑,“承认又如何。我只需说你信口雌黄,妖言惑众。你猜世人信你还是信我?”
“你……”绛云气极,却又不知如何反驳。
君无惜的神色之中,鄙夷愈盛,“褚闰生勾结太上圣盟,背叛上清,死不足惜。我已给过他机会,是他自己不知悔改。”
“你胡说!”绛云喊道。
君无惜轻摇羽扇,道:“他如今就与那太上圣盟的何彩绫同封镜中,你说我是不是胡说。”
“那个恶仙?”绛云惊讶,说起来,那恶仙倒也救过他们数次。褚闰生似乎也挺喜欢她的。
“正是那‘恶仙’。”君无惜笑道,“妖畜啊,你若是救了褚闰生,便也一并将那恶仙放出,为害世人。”
绛云皱眉,“她为害世人,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份孽障,总要有人承受。是你,还是褚闰生?”
绛云闻言,不仅犹豫。孽障?若是身负孽障,何能得道……
这时,梁宜的声音忽然想起,“丫头,小心!”
绛云回神,还来不及反应,就见君无惜已纵身而上。手中羽扇照着她的额头拍了下来。绛云躲闪不及,捱了那一扇。那一击虽不痛,却令她全身无力,摔下地去。
绛云慌忙念道:“三魂招引,七魄重开!力魄!”
力魄重开,解了她的无力。她稳住身形,平稳落地。刚站稳身子,君无惜已然落在了她面前。
君无惜皱眉,退开几步,神色之中,全是起来。她冷声,道:“定魂咒法?梁宜?”
梁宜无奈不已,道:“丫头啊,被你害死了。”
绛云想起梁宜也曾说过,她与君无惜历来不和,如今暴露,恐怕又要生事端了。不过,看君无惜这样子,莫非,是害怕定魂咒法?她想到这里,心生笑意。
“以你现在的功力,定不住她的。”梁宜叹道。
君无惜开口,“梁宜,你屡犯门规,不知思过。竟移魂他身,同妖兽为伍,与我上清为敌。我今日就出手清理门户!”
她旋身而舞,道:“三垣四象,廿八星宿;请君圣临,降真吾身;诛伏邪祟,莫敢当冲!南方星日星君,请!”
她言罢,火焰徒生,奔流盘桓。雨水耐不住炽热,化作水汽弥漫开来。
只见一匹骏马凭空而现,仰身长嘶。君无惜端坐马背之上,手中一柄长弓,金光烁烁,烈焰环绕。她神色肃穆,战意凌厉,骇得众生战栗。
绛云只觉心底恐惧莫名,连退了数步。
“丫头,只是请神降真之术,并非星君真身。你稳住心神,莫要害怕!”梁宜忙道。
绛云点头,忍着恐惧,站定了步子。
“大胆妖畜,本座圣临,还不降服!”君无惜怒喝一声,举弓而射。箭矢离弦,挟灼热火焰,直袭而来。
绛云正要闪避,却见那无数箭矢布成了火网,竟是无处可逃。
君无惜念道:“离火之精,太阳正垣!诛邪灭祟,万魔降服!”
绛云大骇,眼看那无数火焰飞降下来,不禁闭目。脑海中,梁宜急急说着什么,她却听不清了。
这时,她忽觉心中轻轻一震,似有涟漪荡起,波及全身,心中惊骇竟消了大半。她睁眼,额前朱砂骤然发光,映出一片红光。
但见红光之中,依稀出现一道身影。
绛云呆呆看着那身影,脱口而出:“主人?”
作者有话要说:
当当当,下面是名词解释时间~~~
南方星日星君:
南方七宿之四——星宿。
星宿属日,为马,是南方第四宿。星宿七星排列如钩,代表衣服,又象征朱雀之目,目为最容易受伤的地方,所以星宿值日,大多主凶。
原文:星宿,乃离火之精,真太阳也。
南方星日马星君:星日星君面目似马,以宝马为坐骑,手持弓箭,百步穿杨。
~~~~~~~~~~~~~~~~~~~~~~~~~~~我是表示科普完毕的分割线 = =+~~~~~~~~~~~~~~~~~~~~~~~~~~~~~~~~~
咳咳,下面我来回答,为什么最近没有更新呢?
那是因为,我又开始打古剑奇谭了……
啊啊啊啊啊,我这是多么杯具的性格啊!!!看到苏苏解除封印,我真是纠结啊纠结,啊啊啊啊啊~~~杯具啊~~~这什么游戏啊~~~这么后妈的剧情啊~~~啊啊啊啊啊~~~
相比之下,我简直亲妈到不行啊!!!
闰生弟弟,池玄童鞋,乃们现在知道我对乃们多好了吧~~~
'闰生:我现在九死一生,才不相信你……T_T'
'池玄:……'
'那只:= ='
'狐狸:= =|||'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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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困 '三'
那是无尽的黑暗,不知上下,不辨左右,吞灭感知,抹杀意志。于这寂静之中,一簇红光忽绽。便是那一刻,褚闰生猛然醒转,睁眼之时,就见身边火焰环伺,水汽蒸腾,一如浓雾。他的神识尚未清醒,茫茫然地看着面前的一切。
这时,却有一个声音,半带忧戚,又含喜悦,那般殷切地唤他:
“主人?”
他茫然转头,待看见绛云的那一瞬间,无数陌生的画面在他眼前闪过。一幕幕景象,如梦似幻,却又真切无比。他仿佛看见,赤红的幼犬一口咬上他的手臂,化作了秀丽的少女。看见了自己用染血的手指,轻轻地点上她的额头,血色,化作一点殷红朱砂……
绛云见他转头,惊喜万分,上前喊道:“主人!”
褚闰生的意识慢慢回复,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他并非血肉之躯,而是红光凝成,这情形他并非第一次经历……
他正疑惑,却听有人开口,“来者何人?!”
他抬眸,便看见了君无惜。请神降真之后,君无惜的模样便生了变化,她的面貌不似平日端丽,反倒带着一股肃杀彪悍之气。但见她手执长弓,坐下一匹金红骏马,鬃毛似火飞扬。见到他,骏马顿足长嘶,透着杀气。
他不由微笑起来,却不应答。
君无惜自然不悦,怒道:“大胆,本座就连你一起收伏!”话音落石,君无惜抬手一挥,漫天火箭,如雨倾下。
绛云见状,慌忙道:“主人,小心!”
褚闰生的心中却泛不起一丝涟漪来。他望着那疾落的箭矢,安然一笑,身形一动之间,竟到了君无惜面前。
君无惜见状,执起手中长弓,以弓弦之利砍向了来者。
褚闰生不避不让,那弓弦穿透他的身体,未能伤他分毫。他冲她微微一笑。随即抬手,一掌拍向了那骏马的前额。
他心里无比清楚,请神之术,只能获得本尊三成神力,不足为惧。而降真之法,必有媒介。本尊上身,身形不灭。真正的媒介,不是君无惜,而是她坐下的神兽。
骏马一声惨叫,步伐一个趔趄,身形骤然消失。君无惜哪料得到这般发展,一时应对不及,落下地去。只在那落地的一刻,她身上降真之法顿解,漫天火箭消失,空留了点点火星,于大雨中熄灭。
君无惜稳住身形,不假思索地冲上前去,以手中羽扇攻击。
华光流转,却只在他身侧绕了一圈,便消失无踪。
君无惜皱眉,退开几步,道:“你到底是谁?”
他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此刻,也不想回答。他沉默着,再次攻上,一掌击向君无惜的天灵盖。
君无惜脚踏禹步,抬手击出一掌,架住了他的攻击。她正要反攻,却见那红光竟如有生命一般,透过她的掌心,刺入她的肌骨。
“煞气?!”君无惜大惊,正要退开,却为时已晚。
他笑意愈盛,正要再加一分力道。却听耳畔有人呼唤:
褚闰生!
那是一瞬间的心湖震动,他从了那声呼唤。红光聚合,重归了绛云的朱砂之内。
君无惜见状,忍着痛楚,仓皇退去。
绛云满心疑惑,她伸手抚上额前的朱砂,百思不得其解。
这时,梁宜的声音响起:“丫头,还不回去!”
绛云回神,化出原形,往军营赶去。
……
但说“九炼天霜镜”中,何彩绫看着眼前的褚闰生,不禁担忧起来。封却五感,与凡人而言,太过危险了。无声无味、无知无觉,与死何异?
她赌他潜神至强,能引他脱险,可如今,他毫无反应。神色安然,如同睡去。镜中寒气已在他身上覆了薄薄一层霜华,使得他的体温愈发冰冷。
她不禁轻轻握上他的肩膀,唤他的名字。每唤一次,她的心便下沉一分。若是他醒不过来,该如何?
她竟不自觉地想起,那日大雪,她初见这少年,听他自报家门,听他唤她“仙女姐姐”……而后,阴错阳差,他死在她的使符之下。她前去相救,却被人阻挠。原本以为,这只不过又是一段短暂的缘分。却不想,日后再见,他安然无恙,更做了上清派的弟子。同其他人一样,他看她的眼神,多了畏惧,多了不齿。
她活过百年,这些,早已司空见惯。缘生缘灭,不过如此。然而,他却是段无错的弟子,终是成了再见的机缘。数次救他,是人情,是兴致,直到,他说:
“仙子是怕到了最后,这世上都没人能明白自己……你看,你什么都不教我,我也能明白,是不是?”
货真价实,千真万确的聪明……
她终是看不透生死,学不会不仁。她心中恻隐仍在,而愈发自私。只愿自己的亲人能长命百岁,自己的知己能平安康泰。为此,她能逆天命、开杀戒、从魔道。可如今,她要如何才能救他?
她皱眉,又喊了一声,“褚闰生!”
……
褚闰生神识再次恢复之时,就见自己身处在一片弱水之上。水中,翻腾着无数尸骸,触目惊心。腥膻之气,自水中涌起,溢进胸腔。手中,紧握着什么,叫他安心。
他抬手,就见自己握着的,是一环金轮。轮身光亮,映出一张陌生的面孔。却听,有人开口,道:“本座聚窟洲广昭仙君。你并非本座的对手,放弃吧。”
他闻声,抬眸,就见自己的面前,站着一人。白衣素净,青穗飞扬。清俊的眉宇之间,皆是泰然安详。他手擎一盏明灯,万道流光飞舞,环绕在他身侧。
他听得自己的声音回答:“我追击妖物至此,绝无离开的道理。我不论你是哪路的神仙,挡我者死!”
广昭垂眸,道:“你若再进一步,便粉身碎骨。”
但见广昭身后,一片电光交织,雷声轰鸣,慑人心魄。
他张狂笑道:“雷神天将?!妖魔为害人间,他们不管,却费那么大力气对付我?哈哈哈……都说老天无眼,我今日算是见识了!”
“众生十类,不分贵贱,无谓善恶。天道承负,自有定数。你不过一介凡人,却自命天道,犯杀孽无数,更拘魂索魄,已生心魔。”广昭道,“天地之大,可容万物,唯魔例外……”
他笑道:“好一番高贵干净的说辞。我明白了,原来生逢乱世,饱尝苦难,不过是世人活该。那便让我成魔!弱肉强食,成王败寇……待我赢了,便名正言顺的变成‘天道’!”
他话音落时,雷声大作。天空之中,乌云翻滚,隐含战意冷冽。
广昭的神色却依旧平静,只道:“你连我都赢不了,又怎能挫败雷神天君?”
他还未开口,就听九天之上,有洪亮嗓音,道:“广昭仙君,无需与他多费口舌!你速速退开,莫要阻我雷部荡魔!”
广昭却道:“他尚未成魔……”
“若等他成魔,还要再添多少杀孽?”阴云之中,雷声轰鸣,那嗓音深沉,如是道。
那声音落定,无数雷电从天而降,直击他而来。战意厚重,压抑无比。
他的心中,忽生恐惧。面对那雷光炽烈,他竟无还手之力。那千钧一发之时,忽有灵光万千,铺天盖地,阻了雷电之势,消弭所有杀气。只听九天之上,又有人声,道:“天道贵生,无量度人。念他杀妖是为救世,尚有一心善念,本尊便网开一面。”
话音一落,乌云又散,雷电消止,无影无踪。
广昭颔首,尊道:“恭送天尊。”
他心内惊骇未消,怔怔地看着天宇。
这时,广昭手中灯盏浮起一点青荧,缓缓落入了弱水之中。只见,水中尸骸都化作了点点光芒,飞舞而起,随那一点青荧,归入了灯盏之内。
那一刻,他竟发觉,金轮之内有无数冤魂脱离而出,直奔那灯盏而去。他顿生怨憎,不甘、不服,那般清晰地纠结在心口,教他握紧了金轮,退开数丈。
广昭见状,抬眸望着他,波澜不惊道:“不论你拘索多少魂魄,本座都能度化。这些魂魄若得解脱,你也可洗去罪孽,免除承负……”
他笑了起来,道:“那我要谢谢你了?”
广昭摇头,“行善积德,修习仙道。你兴许无需本座帮忙。”他说完,微微颔首,消失在了漫天的流光之中。
他低头,看着已凝如碧玉的平静水面,倒映着自己的无力。杀妖是错?救人是错?那什么是对?
“修了仙道,便能明白么?”他自语。
身边物换星移,时光流转,他再回神之时,已站在那一片紫气白烟之中,落花飞舞,遮他视线。他的耳畔,有人戚戚开口,问道:“主人,你是不是和我一样,也不明白?”
明白?自然不明白……无论修多久的仙道,行多少的善事,依然不明白。心中的不甘、不服,一如先前,不得解脱。
他手下,忽现了一方棋盘,黑白纵横,熠熠生辉。
“善弈棋者,必善布局……”
他轻声说出这句话,眼前,忽又现出一片浊浪滔天。只听浪声翻腾中,有人骄狂道:“你不过多久的道行,也敢在小王面前妄论天道?世间万物,弱肉强食,胜者为道!……”
他听见自己回答:“既然胜者为道,太子若能赢我,我便信人间当有此劫,放道让行,更自毁元神,绝无二话!”
而后的战局,惨烈无比,他见自己落入水中,遭万千水族咬噬,元神俱灭,尸骨不全。
听得见,天地之间又响起隆隆战鼓,雷声轰鸣。有人用波澜不惊的嗓音,说着似曾相识的话:“……小仙只知,天地之大,可容万物,唯魔例外……”
听得见,九天之上,有人历喝:“雷神荡魔,闲杂人等速速离开!”
雷声暴烈,震耳欲聋。待一切平息,有人以庄严之音,道:“本尊掌中的魂魄,本都是罪孽深重,断无放过的道理。但方才广昭仙君不惜自毁元神,以净灵灯之力,化去了所有魔戾之气,换了他们再入轮回的机会。天道承负,善恶报应,本尊便许他们自行造化……”
那是何等的快意,从心底升起,狂喜,让他不能自已。天地之大,红尘之广,到如今,还有谁能阻他?
他喜悦之时,却不知何处,有人声声唤他:褚闰生。
他一惊,猛然记起了自己是谁。心中的狂喜瞬间化为恐惧,眼前的画面骤然消失,惟余了一片黑暗。
“前世已矣,如今你活着,就强他百倍。……区区记忆,岂能左右于你!只要心念坚定,便以你为尊!”
不知为何,他想起这番话来,心头竟是一热。诸多不安与恐惧,都失了威力,渐而不见。
他这才想起,在上清派的日子,是何等悠然快活。化作小猫儿,日日守着他的绛云。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的幻火。说话刻薄,却数次救他,为他的莽撞善后的池玄。
到如今,虽是世事多变,不同先前。可失落伤心,岂是他一人所有?即便绛云心性单纯,不谙世事。即便池玄冷若冰霜,心性淡漠。但那二人,也曾为这发生的种种担忧挂心。这些,他岂能无视?
何以生恨?何以怨怼?何以不甘?
他是褚闰生,不是普煞仙君。前世种种,过眼云烟。即便想起,又岂能左右他?!
那一刻,他于黑暗中开口,“不管你想做什么,你已经死了。如今,我不恨任何人,也不想伤任何人,更不想算计任何人。”他带着笑意,道,“修仙也好,成魔也罢,都非我所愿。我只求活得开心快活,了无遗憾。”
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高声道:“我还活着,便要依循我的心意而活!”
他的声音坚定无比,层层回荡。便在那一瞬间,黑暗碎裂,耀目光辉铺洒而下,他忽觉心中一片清明,再无疑惑。
耳畔的呼唤渐而清晰起来,一声声振动他心弦。
他缓缓睁开眼睛,待看到何彩绫时,微微一笑。
何彩绫见他醒来,不禁欣喜。只是,她心神放松之时,便无力起来。方才勉强做法,霜华入骨。她虽然封却五感,不觉疼痛。但那寒气扰乱了她的内息,损了她的真气,教她使不上力道。
见她软软往下倒,褚闰生忙伸手,接她入怀。他正担忧,却见那五行绫轻轻裹上了何彩绫的身子。五色光华隐隐,她身上的伤势开始慢慢好转起来。
他放下心来,带着笑意,道:“仙女姐姐,看来,你的人情,我得还到来世了……”
何彩绫阖起双眼,浅笑道:“来世的你又不会记得我,怎么还?”
“若我记得呢?”褚闰生挑眉,问道。
“唯有今世,你是褚闰生。我认识的,也只是褚闰生……”她低声说完,沉沉睡去。
褚闰生说不清自己那时的心情,只是,他不可自抑地笑了出来。他笑着,望着怀中的人,自语般道:“多谢……”
作者有话要说:
狐狸:噢耶~现在大家看到了吧,不把闰生和彩绫配一对儿,是不理智、不和谐、不明事理的!
那只:我赌一根黄瓜,读者看重的绝对是普煞和广昭那恩怨纠葛的前世……
狐狸:=口=
那只:你确定你写的不是耽美?
狐狸:=口=
那只:= =
狐狸:=口=
那只:你还是……早点洗洗睡吧……
狐狸:=口=
脱困 '四'
褚闰生看着怀中已然沉睡的何彩绫,笑意愈盛,只觉心头微热,烦愁尽消。他轻轻动了动姿势,让何彩绫躺得舒服些。
便是这一动,她的怀里,忽然落下了什么来。一声清脆铃声,震响在无边无际的白霜之中。
他微惊,轻轻捡起那东西来。一枚小小的金铃躺在他掌心,微微泛着光。他认出这枚金铃,不禁失笑。
当日,雷将商千华给了他四枚金铃,说是下回若遇上何彩绫,可用金铃唤她相助。后来他私自闯入何彩绫的宅院,被人围攻之下,无意之间震响了这枚金铃……
那时,何彩绫的语气轻巧,只道:“一个不小心,被偶尔飞进窗户的小鸟啄伤了手,要怎么办好啊……”
明明不是小事,却说得如此云淡风轻。是真不在乎,还是故作姿态,如今也弄不明白了。只是,现在想想,那句“飞进窗户的小鸟”真是挺不中听的。
他轻轻举起金铃,在耳边摇了摇。不知为何,他清楚地知道,这金铃上附着的咒法已经消除。虽不知是雷将的召唤之术只有一次之效,还是何彩绫后来下过功夫,总之,这金铃现在不过是件玩物罢了。
他想了想,把金铃放进了自己怀中。他定了定思绪,考虑起自己的处境来。自方才醒来,他便觉心神空明,四肢轻健。先前的寒冷,竟是半分也感受不到了。
难道,正如何彩绫所说,他已炼化元神?他闭目,静静感觉片刻,终是放弃了。他抓抓头发,抬眸,看了看四下。只是再平常不过的看,他却觉自己的视线穿透层层霜华,极目之处,竟有一尊铁牛,牛头之上,贴着一页经文。经文上的字竟是历历在目、字字清晰。
褚闰生慢慢忆起先前的事,君无惜让他将经文贴在镇水铁牛的额前,布成了道坛。那一刻,他竟知道了一些本来不知道的事情。譬如说,镇水铁牛,虽取牛形,却是化形于神兽“犴”,而“犴”乃是南方井宿之兽。请神降真是君无惜的绝技,更以二十八宿星君见长,以此物布阵,倒也顺利成章。以镇水之兽,炼制宝镜制敌,这般明目张胆的以共济私,君无惜果然不是省油的灯。看来,只需揭去那些经文,便能从这“九炼天霜镜”中出去了。
他想到这里,抬手一挥。一股劲风破开霜华,只袭那头铁牛而去。然而,那威猛力道触及铁牛,也不过是轻轻曳动了经文罢了。更是在这时,霜华蔓延,覆上了他的手臂。
他轻叹一声,暗自道:“看来是没办法从里面破坏了……”
他刚说完,忽觉一股热力隐隐传来。他抬头,就见头顶满覆的霜华开始溶解流动,水色之间,隐隐可见火光。
落到他脸上的水,微温。他长吁一口气,笑得释然。
……
镜外,池玄看着眼前的“九炼天霜镜”,半刻不敢松懈。在火咒之下,宝镜镜圈上的九颗水精已开始逐渐融化,水滴不断落下,又在烈火中化为水雾,消失无踪。
却说宋军将士,方才也随君无惜一同追击。但天犬之速,岂是凡人所及?众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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