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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如沐秋意浓-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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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晚秋打定主意要请苏清在铺子开业时前来表演,便又多问了一些关于苏清的喜好等方面的事情,然后跟锦书说了一声,就独自前去拜访了。

  西门外离她们的铺子并不远,步行的话也就半个时辰的路程。桑晚秋找到了门口高挂着两个写有“苏”字灯笼的院子,走上前轻轻叩门。

  片刻之后一个小厮走过来打开门,神情倨傲地问道:“你找谁?有什么事?”

  桑晚秋礼貌地拱了拱手,十分客气地道:“在下桑晚秋,是街市尽头桑氏杂货铺的老板,我们的店铺三日后准备重新开业,想请苏大家前去……”

  “没空,我们公子这几天在准备新曲,你还是去请其他人吧。”小厮说着就要关门,却被桑晚秋举手挡住了,“不如小哥去通报一声,或者让我和苏大家当面谈一下。”

  “谈什么谈?我家公子不会见你这种登徒子的!快放手啊,要不夹断了你的手指我可不负责!”小厮啐了一声,砰的一下把大门关上了。

  桑晚秋看看自己险些被夹住的手指,倒抽一口气,这小厮还真是凶悍,苏清不会也是这个样子吧?咳咳,管他是什么样子,请到人是关键。桑晚秋在苏家门口拣了个干净的地方坐着,唉,守株待兔吧。

  可惜桑晚秋直坐到日头偏西,也没见有人出来,无奈之下只得再次去叩门,这一次开门的还是那个小厮。“怎么又是你?”桑晚秋心说她也正想问这句呢,可脸上却不得不堆笑,“这位小哥,苏大家的新曲准备好了吧,可以允我进去拜会一下了吗?”

  “不可以,公子要用晚饭了,你还是改日再来吧。”

  桑晚秋一手抵着大门,一手从腰间摸出一两银子递过去,见小厮眉开眼笑了,才问道:“不知道苏大家正在准备什么类型的新曲?”

  小厮将银子塞入怀中,咳嗽两声正色道:“刘家的正夫病重,眼看着就不行了,刘家已经在准备后事,我家公子答应去唱一曲。只是刘家的当家要求一定得是新曲,所以我家公子才这么为难。”

  悼念亡夫?桑晚秋脑中闪过她最爱的那一首词,不禁喜上眉梢,“小哥,我这里倒是有一首新曲可以送给苏大家。”



 



第5章 05  遗世而独立
  桑晚秋由小厮引着进了大门,看到了与自家院子迥然不同的格局,不过她只匆匆瞥了一眼,就紧跟小厮进了客厅。

  小厮端上一壶茶给她斟上,“你稍等一下,我家公子马上下来。”桑晚秋拱手谢过,心里却暗笑还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在门口蹲了大半天,她早已口渴得不行,端起茶杯一口就灌了下去,这还不够,她自己又斟上两大杯,全灌了进去。

  于是,苏清从楼上下来的时候,便看到了某人牛饮的情景。

  “咳咳,”听到这两声轻咳,桑晚秋赶紧拿袖子擦了擦嘴,站起身转过头去,却呆住:竟然会有这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人?

  一张几乎不施脂粉的脸,一袭素净的白衣,全身上下除了头上束发用的那一根碧玉的发簪之外,再无饰物,这番简单的装扮搭配起来竟透着说不出的孤高与清冷。

  “这位小姐不知如何称呼?” 

  “啊,哦,在下桑晚秋。”

  “我听小福说桑小姐有一新曲,不知是何词何调?”苏清的言语虽句句客套,却也句句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生疏。

  桑晚秋从刚才的尴尬中缓过劲来,恢复了自己一贯的从容,“这首词是我在一本古籍中翻到的,正是一位大家悼念亡夫之时所书,至于曲调却无从得知了,若是苏大家觉得合意,不妨亲自为其谱曲。”

  把铺垫做足后,桑晚秋缓缓念起这首她前世里挚爱的词:“‘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苏清微怔,扭过头来,就那么坐在那里注视着桑晚秋,便似一幅水墨画。

  “‘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桑晚秋吟罢,不自禁地轻叹了一声。

  “好词啊,真是好词!堪称苏清平生仅见之佳作!”苏清以帕拭了拭眼角,站起对着桑晚秋福下身行了个大礼,“谢谢桑小姐,贵店开业之时,苏清定当前往祝贺。”

  “那三日后桑某就在自家店铺前恭候苏大家的光临。”桑晚秋回了一礼,便告辞出门,来到了大街上,她还觉得身上凉飕飕的,便尽拣着有阳光的地方走。

  快走到铺子时,就见一抹淡青的身影在街头伫立,不是锦书还能是谁呢?

  “小小姐,”锦书欢喜地奔过去,“您可算回来了。”

  “铺子里出什么事了吗?”桑晚秋心中一紧,可别在这个时候出乱子啊。

  “没有,没有,”锦书摆摆手,怯怯地说,“我,我见天色渐晚,怕小小姐……便去街头迎您了。”

  “哦,没事就好,走,收拾东西咱们回家。”桑晚秋大步向前,锦书莲步随后,映着那即将落山的夕阳,倒也十分协调。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桑晚秋和锦书将铺子开业需要准备的东西一一点清安排好,又给之前的老主顾们发了帖子,还命人在后院里备下了水酒和糕点,确保万无一失。

  开业这天一大早,桑晚秋就起床了。她掀帘出门,就见桑雨塘、锦书、妙歌三人一字排开,对着桑晚秋一拱手,齐道:“恭喜发财!”说完,还不等桑晚秋反应过来,他们三个就先笑场了。桑雨塘掏出两个小红包,赏给了锦书和妙歌,又拉着桑晚秋坐到饭桌前,“秋儿,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爹爹亲自下厨做了几个菜,为秋儿祝贺。”

  桌上两个荤菜有鸡有鱼,两个素菜一个是炒年糕,一个是炒笋芽,其中的寓意不言自明。

  “谢谢爹!不过您身体不好,以后我可不许您这么折腾!”桑晚秋紧紧地握了桑雨塘的手。

  “好,好,好,爹爹都听你的,来,快尝尝合不合胃口,爹爹可是有十几年没下过厨了,不晓得能不能吃。”桑雨塘夹了一筷子鱼肉放到了桑晚秋的碗里。

  桑晚秋剔了刺夹起放进嘴里,嚼了几下,细滑鲜嫩,味道很正,遂灿然一笑,称赞道:“真好吃!爹爹的厨艺恐怕比御厨的还要好呢!”

  “瞎说,你又没有吃过御厨的饭怎么知道?”桑雨塘又夹了两块年糕给她。

  “就是知道,在女儿心中,没有人能比得上爹爹。”不止是厨艺。

  “行了,快别贫了,赶快吃了去开业,你们也吃啊。”

  锦书和妙歌对视一眼,捂嘴偷笑几声,各自埋头吃饭。妙歌前日便得了桑雨塘的同意,今天可以跟着去看看开业的热闹景象,最主要的自然是去听苏大家唱曲了。能请到苏大家到场的一般都是大户人家,那种地方妙歌是进不去的,他只在人家院墙外偷偷听过几次,虽然不够真切,但是那么悦耳好听的声音,他却一直都记得。

  锦书和妙歌收拾好,去到门口等桑晚秋一起出发,却意外地发现了一辆马车正停在自家院门外。虽然这辆马车只有七成新,不过也不是小门小户买得起的,那这又是谁来了呢?妙歌的惊讶纯属好奇,锦书的惊讶则带了几分担忧。

  桑晚秋走出来看见他们俩正倚门望着马车发呆,遂轻轻地给了他们一人一个脑瓜崩,“看什么呢?还不赶紧上车!”

  “啊!”

  “啊什么啊?难不成你们俩打算走着过去?”桑晚秋笑着走到马车前一抬腿登了上去,转过头来瞅了他们一眼,“怎么,真不上车?”

  “哎,等等我们!”锦书和妙歌终于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了,连忙上了车,催促车把式赶去铺子。

  “小小姐,这马车是你买的?”看着锦书那一副心疼的模样,就知道他肯定是在琢磨这笔花销了,桑晚秋笑着解释道:“锦书放心,这马车是我用咱们铺子里存放的那些不好卖的货物换来的,没花钱。不过车把式是雇来的,讲好价是二十文钱,因为还要送咱们回来,所以价钱高一点我也同意了。”

  “我,我没有问这些的意思,我,我……”锦书又急又尴尬,更怕桑晚秋误会他管得太多,一时间说话也不利索了。

  “锦书莫急,”桑晚秋把声音放得越发柔和了,“我听爹爹说了,以前这铺子就全仗着你娘管着,这才不至于早早地便荒废掉,你又跟着你娘学过一些管账算账的本事,日后这铺子的账房先生少不得就得先由你充任,到时候这里里外外的事都得跟你报账呢,我这只不过是先一步报了。若是连你我都信不过,这铺子不开也罢。”

  “小小姐,你,你这话折煞锦书了,锦书哪能做得了账房先生啊?”

  “我说你能行就是能行,怎么,是信不过我的眼光,还是不想受这份累啊?”桑晚秋又开起了玩笑。

  “不是,不是,好吧,那,那锦书就应下了。”

  “一言为定!”桑晚秋偏头看了看在一旁偷笑的妙歌,补上一句,“以后锦书晚上回家后可以教教妙歌这算账的本事,让他也学学。”

  妙歌笑不出来了,他最头疼的就是看书写字算账了,小的时候也曾有一段时间进过学堂,不过不是他把夫子气得跳脚,就是夫子把他罚得直哭。

  妙歌一想到还要受那个罪,心都颤了,立时忽闪着大眼睛,楚楚可怜地望向桑晚秋,希望她能收回成命。可是桑晚秋却闭目假寐,不去看他。

  妙歌欲哭无泪,心说他再也不在小姐和锦书哥哥说话的时候偷笑了还不行吗,不要让他学算账呀!

  只是桑晚秋说话却是极少反悔的,这苦头他是吃定了。



 



第6章 06  搅局的来了
  于是三个人一个悠哉、一个苦恼、一个欢喜地来到了桑氏杂货铺。

  对于铺子的名字到底要不要换,桑晚秋也很纠结,可惜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什么好名字,只得先这样对付着用了,倒也显着自己念旧。

  开了铺门,锦书和妙歌又把铺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辰时过后,一些老主顾陆陆续续上了门,锦书向桑晚秋一一作了介绍,然后便忙着和妙歌招待他们。当然,还有一些不算熟识的人也来了,只是她们的眼睛却一直往外瞟,很显然,是在等待苏大家的到来。

  “王老板,你也来了。”绸缎庄的柳老板冲着刚进门的一个身材魁梧的女子打了个招呼。

  “哟,柳老板,老久不见呀。”被唤作王老板的女子笑呵呵地拱手回礼。

  “王老板怎么会来?没听说你和桑家有生意往来啊?”

  “以前没有,以后说不定就有了哟。”王老板压低声音贴着柳老板的耳朵说,“这不是昨日去了刘家嘛,有幸听了苏大家的新曲……”

  “新曲?”柳老板一激动没压住声音,惹来周围人探询的目光。

  “咳咳,是啊,苏大家唱了一首新曲,而且我听说他第二天要来桑老板这里献唱。”王老板见已经引来别人的注意,索性大大方方地说出来。

  “苏大家要来献唱?”

  这一下不知道的人也都知道了,一个个再也坐不住,全跑到门外去等着了。

  桑晚秋看着这些人的举动心中不免有几分欣喜,看来去请苏清还真是去对了。她正想着,就听旁边的人喊道:“快看快看,苏大家到了!”

  远远望去,确实有一顶蓝布小轿正向这边而来。众人忙整理衣冠,翘首等待。小轿走得近了,一些人便开始你推我搡悄悄地往跟前凑,想去献个殷勤。

  这里离县城较远,难得有这么个俊美的人,冷虽冷了点,却有一副好嗓子,收在家里做个小侍,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不能说在场的所有人都打的这个心思,但是那些特别积极的绝对是因为有这个想法。

  桑晚秋表面上仍然十分和乐,实则心里对这种行径很是厌恶。在上一世她看多了男人花心的丑陋嘴脸,对于感情越发地谨慎和内敛,穿到这样一个以女人为主导的国度,她更是半点也不想沾染这种习气。

  “原来不是苏大家。”走至最前面的一个人抱怨了一声,众人这才注意到这顶轿子的轿帘上绣着一个“丁”字,只是因为位置偏下而且字比较小,所以不太好看出来。

  桑晚秋看到这个“丁”字自是已经知道来人的身份,却不明白他这时出现意欲何为。

  丁子如头戴纱帽扶着小厮的手下了轿,尽管众人看不清他的容貌,不过从这一身华贵的衣饰以及那优雅的举止上,却不难猜出他定是出自大户人家。

  桑晚秋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走上前,行了一礼,道:“丁公子不约而来,桑某荣幸之至,请先去内室稍坐。”

  丁子如微微福身,回道:“桑小姐铺子新开张,子如怎能不来?还请桑小姐不要责怪子如的冒昧。”

  “岂敢岂敢,锦书,带丁公子去内室。”

  锦书应声走过来,将手里拿着的托盘递给妙歌,对丁子如施礼之后,引着他们主仆去了内室。

  眼见着吉时就要到了,苏清却连个人影也没有,众人不禁有点怀疑他今天究竟会否出现,有几个本身就是为了看苏清而来的人已经因为等得不耐烦而提前请辞了。留下了的人要么就是和桑家有关联的,要么就是对苏清极为喜欢的。

  “小姐,锦书哥哥让我告诉你已经巳时八刻了。”妙歌跑到桑晚秋跟前仰起小脸说道。

  “嗯,再等一会儿,既然苏大家答应了会来,那就一定会来的。”桑晚秋对于自己识人的能力很有信心,更何况,那样清高的一个人,怎么会食言于人呢?

  “咦,来了来了,原来是坐马车来的。”

  马车到了街头停了下来,从车厢里袅袅娜娜地走下一个人,看身形正是苏清。他下车之后却没有马上走过来,而是站在了马车旁。紧接着又有一个人从车厢里走了出来,看衣着和发式,应该是个女子。他们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了过来。

  众人看着那个女子和苏清在一起的这种较为亲近的姿态,有的失落,有的冒火,更多的则是羡慕。待能看清那女子的面貌,众人只得把挖苦的话埋在了心里,咳咳,因为自惭形秽。唯有一人没有给她好脸色,就是桑晚秋。

  “大姐,店铺重新开张也不通知小妹,难道是怕小妹送不起贺礼?”女子手摇纸扇,气势凌人,说话夹枪带棒,明摆着是来捣乱的。

  “桑某怎么高攀得上唐小姐这种亲戚?”

  “哟,那倒是,我都差点忘记娘已经将你和你爹逐出家门,我不能再称呼你为大姐了,因为你不配。”女子将扇子收拢,指向桑晚秋的鼻尖。

  女子此语一出,众人愣在当场。桑雨塘被休下堂的事情,桑家人没有刻意隐瞒,却也不可能逢人就讲,这里的人当然更不会想到去问这种问题。虽然有些人经常去县城办事,却也因为唐家家规甚严,而丝毫也没有听说过唐家侧夫被休的消息。因此,女子的话不亚于一颗惊雷,在人群中炸响。

  桑晚秋用力把女子指向她的折扇打到一边,怒道:“唐晚珍,你早晨起床后没漱口吗?嘴巴怎么这么臭?要是存心找茬儿的话,请你改日再来,今天桑某没有闲工夫奉陪。”

  “啧啧,桑小姐生气了?我好怕呀!我真的好怕呀!”唐晚珍完全不理会她的警告,继续嬉闹,“我今天来可是带了贺礼来的哟,苏大家,你来说。”

  “是,唐小姐,”苏清向众人福了福身,“苏清今日应唐小姐之邀前往唐府为唐小姐的筵席助兴,不过唐小姐听说了桑小姐铺子开业之事,便取消筵席,还亲自送苏清来此,让苏清为桑小姐开业唱曲。”

  “原来是这么回事。”

  “是啊,原来她根本就没有请到苏清,还放出消息说苏清会来。”

  “我们都被她骗了,没想到年纪轻轻却这么有心机。”

  ……

  桑晚秋看着唐晚珍和苏清在自己面前默契地表演,听着众人吵闹的声音越来越大,回头望见锦书和妙歌委屈的小脸,脑中嗡的一声,顿感一阵眩晕。

  突然人群中发生一阵骚动,大家的视线全都转向门口。桑晚秋努力平复一下情绪,也看过去。门口处正端立着已经摘去了纱帽的丁子如。

  单看外表而言,丁子如和苏清各有千秋,一个浓郁芳香如牡丹,一个清隽淡雅如寒兰,只不过以这个世界的审美标准而言,她们自然觉得丁子如更美。

  “吉时已到,桑小姐,是不是我献舞完毕之后就可以点燃爆竹正式开业了?”丁子如仿似完全不知道刚才的混乱,就这么笑着站在那里望着桑晚秋,等了片刻见桑晚秋完全没有反应,便施施然走向了人群,所到之处,人们自动让出一个空地给他。

  轻甩衣袖,双臂高举,右足点地他轻轻跃起,在空中旋了一圈落下,瞬间后再度跃起,这次却连旋三圈才落地,双袖翻飞,时而飘舞,时而跳跃,如鸿雁翩飞,又似仙鹤漫步云端,裙摆随风四散,身姿飘仙出尘。

  虽无管弦为之配乐,单单一人在那里舞动,却足以令人叹为观止惊为天人。

  舞罢,丁子如回眸一笑,“桑小姐,可以燃放爆竹了。”

  要是到了这个时候桑晚秋还不明白丁子如的意思也未免太辜负他的一片心意了。爆竹是锦书早就准备好了的,桑晚秋去铺子里拿出来,搭在外面的杆上,又取出打火石点燃引线,噼噼啪啪一阵脆响,开业的仪式就算是完成了。

  众人从刚才那一场精彩的舞蹈中醒过神来,一个个脸上带了笑,冲着桑晚秋连道“恭喜”,挨个儿把各自准备好的贺礼送上,又去后院喝完茶、吃了点心,才餍足地离去。全然忘记了苏清还没有唱曲。 



 



第7章 07  没有白吃的午餐
  热闹过后,桑氏杂货铺前便只剩下唐晚珍和苏清了。

  苏清看着桑晚秋忙前忙后始终带着微笑的脸,心里越发不是滋味,蓦地转头怒视唐晚珍道:“这个结果让你满意了吗?” 

  “满意,非常满意。真没想到在这种地方居然会有如此绝色的尤物,真是不虚此行!”唐晚珍一双眼睛直放光,手上还不停地把玩着那把折扇。

  苏清对于唐晚珍这种无耻之徒十分厌恶,片刻也不愿再与她待在一处,“那苏清就此别过,希望与唐小姐后会无期。” 说完愤然甩袖而去。

  “不送。”唐晚珍轻飘飘地吐出一句,转眼便走向桑晚秋的铺子,却在刚踩到门边时,被锦书拿着扫把轰了出去。

  “桑小姐,这种方式岂是待客之道?”唐晚珍铁青着脸掸了掸自己衣袍上的土。

  桑晚秋拉住欲上前和她争论的锦书,自己走了过去,笑道:“不好意思啊,唐小姐,我们铺子只招待讲信义、知廉耻的人,你不够格啊!”

  唐晚珍咬着牙,狠狠地道:“行啊,有本事,你们不要从县里进货,否则的话,别怪我不客气,哼!”

  说话间唐晚珍瞥见丁子如在一旁露了面,立马收敛凶相,谄笑着走过去问道:“不知这位公子应该如何称呼?”

  丁子如看着她这变脸的功力真是十分佩服,只是他一向很憎恶仗势凌人的纨绔子弟,即便知道她是县丞家的小姐,也不打算给她这个面子。丁子如淡淡地回道:“我与小姐素不相识,不便相告。”

  唐晚珍碰了个软钉子,却并不死心,继续涎着脸道:“茫茫人海中我与公子能够碰上,必是缘分天定,公子又何必违背天意呢?”

  桑晚秋抢道:“唐晚珍,不要得寸进尺,这里不是你们唐家,由不得你任意妄为!再不走,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锦书、妙歌跑上前,与桑晚秋站到一处,对阵唐晚珍。

  唐晚珍看桑晚秋这架势似乎真动了怒气,心下琢磨着倒也不需在这个时候给自己触霉头,便一甩折扇,笑道:“既然如此,那唐某就先告辞了!”

  “不送!”众人齐声答道。

  送走唐晚珍,桑晚秋把丁子如请到后院,让锦书沏了一壶好茶送上,然后屏退了所有下人,只留他们二人待在屋子里。

  桑晚秋斟满茶,然后举起自己的茶杯,诚心诚意地道:“今日之事全赖丁公子周全,桑某以茶代酒,敬丁公子!”

  丁子如大方地端起自己面前那一杯茶,轻啜一口,回道:“举手之劳。”

  桑晚秋放下茶杯,与丁子如四目相对,“丁公子的图谋,现在可以说了。”

  丁子如闻言不仅不恼不怒,还笑着赞道:“桑小姐果然聪慧!我这样做自是有我的目的,但是我可以保证绝对不会伤害到桑小姐的利益,如果我们能够达成共识,说不定还能利人利己。”

  桑晚秋道:“丁公子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好!”丁子如道,“我的打算是出钱把桑小姐的铺子做大。”

  “你想盘下我们的铺子?”桑晚秋惊道。

  “桑小姐莫急,我并没有盘下桑氏杂货铺的打算。我的想法是我只负责钱款,其他方面由桑小姐做主。”丁子如见桑晚秋对此事还是有些存疑,解释道,“我想桑小姐很清楚,以桑氏杂货铺现在的规模,只够你们几个人维持生计,如果想让桑叔过上好日子,恐怕需要很长一段时间,而且还会比较艰难。”

  “可这件事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呢?”

  丁子如笑道:“如果我说我只是看在与桑叔的情分上来帮助你们,恐怕桑小姐不会相信,这样,铺子扩大后我占四成股,你看如何?”

  桑晚秋听到这里也算是把丁子如的打算全弄明白了,她并没有急着回答他,而是把这里面涉及的方方面面都想好,翻来覆去,覆去翻来,确定这件事对于她们而言绝对是利大于弊,而且是远远大于的那种,才开口道:“如果丁公子只有这一个要求的话,那桑某便答应丁公子提议的事。”

  “爽快!”丁子如拍拍手,唤道,“阿三——”

  他的小厮推门而入,躬身道:“公子。”

  “将契约交给桑小姐。”

  “是。”阿三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递到桑晚秋的面前。桑晚秋接过看了看,上面写的和丁子如刚才与她说的并无出入,便唤锦书取了笔墨进来,与丁子如一起签字画押,然后每人各持一份,算是把这件事定下来了。

  “听适才那位唐小姐的口气,估计很快就会有所动作,我娘之前做生意都是从京城进货,质优价廉,而且品类齐全,不如桑小姐及早赶赴京城打点好一切。”

  桑晚秋想了想,道:“就算要针对我们,她应该也不可能在这几天就有所动作,我还是先照应两天,看看形势再作决定。”

  丁子如点点头,道:“我在东巷买下了一个小院,暂时住在那里,有什么事情的话,桑小姐可以派人去那里找我。我就不多留了。”

  桑晚秋送他们主仆二人出了铺门,又道过谢,看着他们走远才回了铺子。

  虽说第一天开业就被唐晚珍搅和了,不过桑氏杂货铺的生意还算不错,一天下来,也有几两银子进账了。

  可是,接下来的三天里,铺子的生意却一天比一天差,三天加起来的进账都没有第一天的多。桑晚秋让锦书去几个老主顾那里打听了一下,原来还真是唐晚珍搞的鬼。只要是和桑氏杂货铺有生意往来的店铺,想从县里进货就必须出高价,权衡得失,大多数人都选择站在唐晚珍那一边了。

  想不到丁子如料得还真准,看来还是她妇人之仁了。桑晚秋叹口气,叫锦书给丁子如带了话,说自己回家准备一下,后天就去京城,请他派人送她一程。丁子如知道后马上给京城的孙掌柜修书一封,然后交给锦书,又叫了个熟悉往来路线的车把式驾车跟着锦书去了桑家。

  两日后,桑晚秋带着丁子如所写的书信,以及一些盘费和衣物,由乔大娘驾车护送着就赶往京城了。

  送走桑晚秋,在回家的路上,阿三不解地问丁子如:“公子,你真的要答应这门亲事?” 

  “我要是准备答应还会瞒着娘偷跑出来吗?”

  “那阿三就不懂了,公子不愿意答应又为什么要帮桑小姐呢?”阿三挠挠头。

  丁子如摇头,“我不是在帮桑晚秋,我是在帮桑家。” 

  “这还不是一回事嘛。”阿三更糊涂了。

  “错,这怎么会是一回事呢?虽然我帮桑家的同时就帮了桑晚秋,但是最大的受益人是桑叔。我娘对桑叔的情意,二十多年了一点儿没变,我若是不为桑叔做点事,怎么敢拒婚呢?”

  “那倒是。”阿三这下明白了。

  丁子如叹口气,他以前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像他爹那样温婉的人,他娘却始终只是相敬如宾,甚至直到他爹去世,都没能得到他娘的爱。他爹说,他娘的心早就死了。但是他知道,他娘的心其实并没有死,只是全给了一个不该给的人,丝毫都没有给他爹剩下。

  本来他也有点替自己的爹爹抱屈,可是见到了桑雨塘,他终于明白,原来真的有这样一种人,只要你坐在他的身边,便能安下心来,哪怕什么都不说,只是那样静静地坐着。

  他想如果他爹还在世,看到桑雨塘,怕是也只能自叹不如了。




 



第8章 08  相请不如偶遇
  乔大娘的驾车技术真不是徒有虚名,又快又稳。更令桑晚秋惊讶的是,乔大娘总能算准时间,不管她们怎么走,到天黑的时候,总能看见一家客栈。就这样,在乔大娘的照顾下,桑晚秋一路顺利,在第五天的时候到达了距离京城最近的长乐镇。

  乔大娘照例带着桑晚秋找了一家干净的客栈投宿。两人吃过晚饭各自回房。桑晚秋临睡前突觉肚子不舒服,估计是这几天赶路匆忙,她有点水土不服开始闹肚子了。果然,不到半个时辰,桑晚秋就跑了五趟茅厕,整个人都虚脱了,第六次跑去时,脚步虚浮,差点就迈不动步子了。解决完毕,桑晚秋就近找了个石凳坐了一小会儿,缓过劲来才又慢慢爬回屋。

  路过一间上房时,桑晚秋头晕眼花的没有注意到房里的人打开门闯了出来,结果两个人撞到了一起,双双跌在地上。

  “你走路怎么不长眼啊?”对面的人正撞在二楼的栏杆上,疼得龇牙咧嘴的。

  “这也不能全赖我啊,你那么急着跑什么啊?这个过道就这么窄,我也没法让开啊。”桑晚秋也觉得自己挺委屈,揉着脑袋扶墙站起向对面看去,“小福?怎么是你?”

  说来还真是巧,桑晚秋前脚刚离开桐乡县,苏清后脚就跟上了,还都是奔同一个方向走的。只不过,苏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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