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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秦-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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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正商量着怎么分配防守与进攻的人手而苦恼哩。咱们不用管那么多,匈奴人这些天用的那种能抛石头的大家伙,不得不防,今儿晚上可是没有月亮哪,黑暗中我巨弩无法瞄准摧毁,但咱们的城墙不管怎么样都要火把通明的,他们黑暗中隐藏着哪家伙,冷不防给咱们来几下,杀伤力的确非凡。”蒙恬说的自然不差,匈奴人晚上打的主意,便是将抛石机隐藏在黑暗中,看准火光下的城头便扔石头,说起来秦军也是没有办法,总不能说咱们也灭了火把吧,那样等于将优势完全让给了匈奴人。
“那,咱们究竟要怎么办?不说别的,单单暴露在火光下的锐士们,便是匈奴人冷箭石头的活靶子,今天晚上定然要是一个通宵厮杀,别的能够损耗,但我们的锐士,实在损耗不起了!”蒙城暗暗叹了口气,他是个感性的人,骨子里喜欢战争,也喜欢看到战争参加到战争中去的那种感觉,但却他希望的,是看到敌人头破血流死伤惨重,而不失自己人的伤亡展露在眼前。
“这些天我要材官准备的好东西,是能派上用场啦!”蒙恬一笑,他观看了几次城头上的厮杀,忽然望着光滑的城墙心下又了一些计较,急匆匆回到中军帐之后便安排的材官去收集东西创造出来一样简单却极为有利于夜战时候防守城墙的武器,蒙恬能想象得到,一旦战争最艰难时候蚂蚁一样众多的匈奴人纷纷攘攘向城墙上攀爬的时候,那东西突然出现会是什么样一个情景。
将领们心下惊奇,蒙恬擅长的不失设计器械啊,什么时候他老人家也又这个癖好了?但却总归是蒙恬设计出来的东西,这年头出自他手中的玩意儿与他策划的战争一样令人津津乐道,少,但质量作用绝对够好,他又自信自己设计出来的武器能阻止匈奴人一会儿,那便不用去怀疑。
“另外,让锐士们尽量都小心一些,今夜的战斗,必定沉闷无趣,不需要白天那样一股子血都冲头里面去,一边小心躲避空中的石头,一边注意脚下的敌人,只要小心,明天的太阳,必定是咱们看到!”蒙恬说完,便端起瓦釜咕嘟咕嘟一口气将有些温凉的羊肉羹喝个干净,起身便令左右送上兜鏊甲胄,挥挥手与众将一起要上城头准备一夜的惨烈厮杀去。
便在他们翻身上马要各自奔向自己的岗位时候,匈奴人进攻的号角也呜呜响了起来,夜空忽明忽暗的星星睡眼朦胧,便似台下要等着看戏的观众,耳听锣鼓响起时候,精神居然抖擞起来。
第一百四十四章 最漫长的一夜 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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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是一刹那的温柔令人销魂,却也最是一瞬间的碰撞更令人血脉贲张,譬如流星重重落在泥土中的一刹那,譬如两把长剑在两个顶级剑客手中狠狠对撞在一起的一瞬间。
夜幕的拉下,不等于战事的结束,夜空中若有若无厉啸起来的百鬼,兴奋等待又一波投进朦胧夜色中才能出来的伙伴。
“上箭!”蒙城厉声疾呼,手中长剑指向城下黑暗中脚步声响起的地方。
城头灯火通明,锐士们默默忙碌着自己的事情,执戈锐士紧握手中长戈,轻兵锐士紧了紧自己的衣甲,将领们带领一些锐士,鹰隼般的目光紧紧盯住黑暗中匈奴人有可能摆放投石机的每一个地方——这里的一草一木,将士们早已熟记在心,便是城下一片黑暗,也不能阻挡住他们的目光。
“阳山,便在今晚,我们一定要拿下,攻击开始!”雅珞厉声给负责攻城的部族首领与万夫长们下达了命令,纵马便向自己负责的方向过去,身后自有她信得过的骑兵随后保护。
“娘的,这臭娘们太嚣张,总有一天,要这婆娘生不如死才好!”身后首领与万夫长们的诅咒声,雅珞自然是听不见的,却她能想得到这些人的心思,心下冷笑连连,“若这一次能拿下阳山占据长城,便你们都去死罢,大草原,只能有一个带头的。那便是我苏勒延部,别的人,休想再骑在我们的头上来!”
北面的攻击率先开始,不过这些匈奴人不是很懂得小野正郎弄出来的所谓队形。雅珞走了,他们寻思反正是要不要命攻打的,索性便拼着我部落勇士,甚么队形甚么战阵,都见鬼去吧!
当下号角响起时候,雅珞那边嗨好点,黑暗中有督战队在后面监督,好歹能凑合着算是步军战阵向前推动。最先乃是数人抬着的巨大木盾,随后紧跟木驴坚车中藏身的登城勇士,最后面,便是长梯队。数十人合力扛着一条白天做成的木梯,奋勇都向城墙呐喊而来。
“放箭!”蒙城看得清楚,北边这股匈奴人是疾呼不懂步战法则的,乱糟糟看上去是人多势众很威风,黑暗中呐喊声也足以给他们壮胆。但前进的步子,凌乱而无序,假若此时有两三万大秦将士杀将出去,说不得每个人要腰间挂满人头才能回来。
弓箭手弯腰窜到城垛口上。支楞起耳朵倾听两息,暗暗数清了匈奴人的步子。便在蒙城又一声断喝时候松手开来,羽箭嗖嗖迎头便向匈奴人压将过去。
胸闷的感觉。在黑暗中来得那么狂野,虽然有木盾阻挡,但城头抛射之下,勉强懂得一点步战攻城道理的匈奴人,在这些天来的惨重伤亡之下,哪里能学到过半分东西,只凭着自己的蛮力,说不得城墙嗨没摸到,头顶箭雨便射杀了不知多少的人。
后面的匈奴人迈着嗨算稳定的步子前进着,却忽然间厉啸响起,久在战场的他们知道那是大秦将士手中射出的羽箭,却他们嗨在射程之外没有担心,只想着快速前进迫到城下时候便能多一点死角来躲避,匆忙间不少人便都怀了这个心思,急促迈开步子来便向前疾奔。
忽然间,脚下有软绵绵的东西一拌,小心翼翼迈开的双腿便一软一头坐倒在地,这些匈奴人大怒便要开口呵斥,却伸手一摸拿到鼻子下面一闻时候,浓浓的血腥告诉他们,脚下的正是他们战死的同伴。
原来,铺天盖地的箭雨厉啸,竟然将百步开外匈奴人的耳朵都罩住,令他们脸自己同伴的惨死惨叫也没有听得见去。
木盾队倒下了不知多少,原本便很稀薄的护卫,登时便几乎要没有,进入弓箭射程之内的匈奴人,头上便听厉啸响起时候,心下便开始期盼长生天保佑能没有羽箭落在自己的身上。
赤手空拳准备登城的匈奴人尚且小心翼翼也给绊倒,更何况沉重木梯下的木梯队,前面有人倒下,他们便脚下不稳跟着稀里哗啦倒下,城头上秦军虽然是看不清下面乱糟糟情况,却战场上多年经验告诉他们,那砰砰撞击声,定然是黑暗中的匈奴人出了麻烦,大喜之下,箭雨又加快了速度向下倾洒。
“不避省惜箭支,便是明日援军不能赶到,咱们也还能坚持三四天!”蒙城奔走在城头上大声疾呼,手中也多了一把弓箭,不时向城下一箭下去,他的听风辨影功夫未时了得,每一箭下去,便能杀死一人。
大秦生产武器的能力,的确便是任何一个时代都比不上,小小阳山卫所中储藏的箭支,便足够数万人用半年,蒙恬亲来,自然也带着辎重营,阳山尚未用完的箭支加上新来的,便是这几日没日没夜的消耗,此刻仍然留下许多。
第一波进攻的匈奴人便给没有经验的步战尤其是夜里的步战自己先乱了阵脚,便是东南两面的匈奴人,也差不多与北城头同样的结局,却他们人多,这一次雅珞说了狠话,没有哪个头领敢懈怠,硬着头皮心下哀叹自己部落勇士一个个丧生,却也只好又将第二波进攻送了上去。
西面,雅珞侧耳细听了一会儿其他三个方向的动静,冷笑不止便回收令自己部落与素来和苏勒延部交好的脱脱部勇士奋勇向前去攻城。
她的打算自然不会在帐内说出来的,这女子天生玲珑剔透,聪明更是一等一的,她深知,苏勒延部要崛起,必然需要别的部族衰落,这一次攻打阳山不管能不能成功,大好的损耗别的部落机会便在眼前,那些草原人不屑小野正郎提出来过的步战训练方法。雅珞一一熟记在胸,让他们按照古老的传统去攻打阳山其他三个城头,便是十万人能在今夜之后剩下三万人,那也是要那些头领见势不妙缓慢了攻击才是。
在苏勒延部。雅珞看了小野正郎提出来的步战训练方法之后,那时候她与中原人接触也颇多,便明白攻城步战,那些训练是要比匈奴人用人堆的古老法子好的多,不过半年的训练,对于马背上走路的苏勒延部部众自然艰难很多,却是绝对要降低很多伤亡的。
“雅珞贤王,咱们也需要全力以赴么?”脱脱部的首领。也是一个女子,生的不甚好看,却也算是草原上难得一见的美人,这个名叫蚩孛巾的女子。眼见雅珞下令全军前进,心下吃了一惊急忙便问——总归是女人,有些方面细心之下,也能看出一点端倪,雅珞拉拢蚩孛巾在她身边。也是为了这女人看出来的有些东西不能给别人说的缘故。
“全力?”雅珞没有转头,细长的眼睛只看着城头上火光通明之下凝神以待的大秦将士,嘴角翘起讥诮的冷笑来,“咱们匈奴人果真能打败大秦么?匈奴人。果真敢全力南下占据了长城么?”
蚩孛巾心下恍然,这女人。居然全力推着别人南下,一方面损耗草原上能够威胁到日后苏勒延部崛起的部落实力。一方面,却也是为了在日后大秦举大军进军草原的时候将那些人退出来做替罪羊,这等心机,素来粗鄙的匈奴人,谁人能够想得到?
微微一个寒颤,蚩孛巾心下便越发存了对雅珞的惧怕,悄悄向旁边斜移了一小步出去,却听黑暗中看不见脸面的雅珞忽然转头来笑道:“脱脱部与苏勒延部,都暂时是大草原上的弱小部族,我们应该齐心合力才是,日后当记住,有雅珞在一日,便苏勒延部不能对脱脱部有侵犯的举动,当然脱脱部也是不能侵犯苏勒延部的!”
那蚩孛巾哪里敢说不好,连不迭点头不止,心下却暗叹不已:“雅珞不侵犯脱脱部,难道雅珞的子孙便不侵犯么,脱脱部,总归还是你苏勒延部的口中羔羊。”
雅珞点头微笑:“那就好,那就好,明日一早,便我们两部准备好撤退,对了,帐篷可以不要,但马匹一定都要带上,若所料不错的话,太阳升起来的时候,便是大秦援军到达的时候,那时候大营必然大乱,我们进去抢了军师中郎将大人,每个人胯下要有至少两匹马,拼命便突破重围向东北回去,一路上不是还有那么多供给补给的部落么,我们能借他们一点牛羊充饥,想来也是能够在匈奴大败数十万人死伤惨重的消息传到土黄单于耳朵里之前,控制了王帐周围的,倒是还要脱脱部与苏勒延部好好合作才是。”
蚩孛巾心下恍然,原来这女人竟然要将数十万匈奴勇士白白送给秦人来做自己登上单于位子的奠礼,这等心机,便是自己原本觉着已经很了不起的程度,那也还是远远比不上的。
“嗯,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苏勒延部实力雄厚,脱脱部紧跟雅珞贤王,牛羊也自然是少不了的。”蚩孛巾点头应承,却这句话说出来,便相当于他将脱脱部绑在了苏勒延部,不,准确来说应该是雅珞的战车,从此除非也能出一个跟雅珞异样的厉害人物,否则便世世代代要作苏勒延部的隶属部落。
雅珞存了保存实力的心思,西面的攻城,便呐喊声惊天东西,仿佛苏勒延部与脱脱部的勇士所有力气都用在了这根本不算进攻的呐喊声上,倒是让城头巡查的蒙恬吃了一惊,心想这可能便也是匈奴人的计策,当下亲自驻守城头一刻也没有离开,便是其它三个方向果真血流盈野喊声震天他也没有理睬,只盯着这个雷声大雨点小的西城头毫不松懈。
一面是真正赤脖厮杀的东南北三个方向,一面却是动静不小动作不大的西门,怪异的感觉在阳山上空漂浮,原本准备血战的秦军,也心中止不住纳闷匈奴人搞甚么鬼。
牵挂往后几天里的奔行与抢占王帐的行动,雅珞心思丝毫没有放在战场上,只盼天边那一抹亮光赶紧到来,黑暗中看不见城下动静的蒙恬也心下有些焦急,不知向那东方地平线看了多少次过去,同时也在期盼这那一抹亮色的降临。
漫长的一夜,便在两军主将不约而同的期盼中,渐渐过去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血剑前指,会师!会师!第二更
人生有太多关要去过的,但却总是那情关,最是最是令人难过,分明一个好端端的人,便是一夜下来,双鬓便已斑白。
这世间,在这情关前面,跌倒粉身碎骨,不知已有多少痴男痴女,那不高也不甚宽厚的关卡下面,白骨累累阴风凄凄,总难让一心想要越过的人们望而止步。
阴雨绵绵的江南,一叶小舟荡漾在阴濛濛的湖上,半月形窗户上,双臂支着雪白粉颌一个,双眼早已迷蒙,却听那画工难描彩泥难勾勒的绝色女子轻轻一叹,手中轻轻不知捻了多久一枝花,便飘飘荡荡撒开漫天相思在这雨纷纷的天气里。
“阿姐,你……你还在想李大哥么?”身后掂起脚尖轻轻进来的粉琢玉饰小姑娘,分明便是与李寇等人分别在平钢城的阿琪,她小小的脸上,也掩不住想念透露出来,双手轻轻放在女子香肩之上,幽幽便问道。
女子悠悠一笑,轻柔似这江南的小雨,有些慵懒的嗓音也没有转弯,便都飘洒在目光落处的湖面上:“等候,便是这样的,相思难耐,却其中的味道,不都是这样来的么。”
阿琪一叹,有些涩然低低道:“你们大人的事情,我是不懂的,只是我也想着李大哥他们,不知道现在的他们,又在哪里给匈奴人拼命呢。阿姐,你说,李大哥,他,他会想我们么?”
女子站起身来,从后面伸出手去揽住现姑娘。目光仍然将一切人间的心动都容纳的黑白分明,点点白玉之中点染的浓墨般轻灵:“他……他自然是会想的,只是……只是他目下是属于大秦的,大秦。在他心中,便似神圣一般存在,最多时候,他的心中,便只是为着甘愿将一腔鲜血都泼洒在这大地的大秦,或许晚上躺下的时候,天边的星星,才会提醒他想起我们的。”
阿琪深深将螓首掩埋在女子怀中。半晌不肯说话,女子身上的鹅黄衣衫为轻风微雨拂动时候,才听小姑娘幽幽叹道:“阿姐,你一直想着李大哥。李大哥也定然一直想着你的,这世间最懂他的,便只有你,你们……你们又何苦分隔两地,便是每天能互相看上一眼……那。那也是很幸福的事情,何苦要互相思念着,却这般互相伤害着对方。”
女子有些凄然,又更多甜蜜的感觉。嘴角轻轻绽开迷蒙来,抚着小姑娘的长发。喃喃念道:“阿琪,这世间。有些事情,明明你知道那是一种错,却还是无怨无悔要去做,便如我……便如我放不得李大哥,他心理,定然也不会放得了我,只是大秦的需要,不能让我们过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平常日子,那么,我们互相爱着彼此,便是一种,一种极大的错,但我们却总是要在这极大的错中挣扎,每个人,命中注定便是要承受这种苦到几点不能说的经过,只是,他不忍心我,我也不忍心他,便都值得了。”
话虽这般说着,却女子清泪轻轻两滴从凤眼中滑落,便是阿琪不能看见,也心中一疼,双臂便将女子抱紧了。
淅淅沥沥的微雨,仍然心平气和落个不停,清凉的风雨拂动两姐妹的衣衫,便似北方的讯息,不知要将两颗一大一小的相思,飘飘摇摇托往何处。
……
天色已经吐出鱼肚白了,雅珞冷笑看着两边死伤惨重的匈奴部落,那蚩孛巾暗暗一点,心下便骇然却不敢往雅珞看一眼,地上横七竖八的狼藉,竟然看不清能有多少尸体,留下来呼呼喘着粗气凭着本能继续往上冲的人,剩下居然不足原来围困阳山时候的四成。
“放火!”蒙恬冷眼看着城下仍然不徐不疾排着整齐队列向前涌过来的苏勒延部与脱脱部人,头也不回冷冷从嘴里蹦出两个字。
“放火!”蒙城眼见西城头熊熊火光冲天而起,双手持剑向城头上沿着梯子不住上来的匈奴人狠狠劈落,嘶声大吼。
“放火!”南城头的将领,最是坚持抵抗攻城最激烈的匈奴人,胸口的鲜血早已将甲胄染红,便是手掌,也给剑柄磨破,那血肉与长剑,已经连在一起,他间的西城头北城头火光冲天,嘴角绽开欢欣的笑容,跌跌撞撞向那盛放着干柴桐油的大锅扑过去,口中临死的野兽般一生干涩不能听见丝毫人气的嘶吼,将锐士们的眼泪便已拽落下来——谁都是肉长的人心啊,将军成了这般模样,最是爱戴的部下,哪里能止住哽咽,便用泪水点燃的大火,数百里之外也能看得见!
东城头的将领,早已战死,在匈奴人最后一个抛石机鬼魅一般停留在黑暗中时候,将军手持大旗傲然立在城头火光之下,引出了那能给心爱的巨弩摧毁力的抛石机,轰然砸落的石块,将军的鲜血在漫天飞舞的黑暗中,一声开山裂石的巨弩发怒声音,牵引出将军一生最是魅力的微笑,那血肉,肥沃了大秦的边关!
此刻东城头,将军之下三个副将早在天亮的那一瞬间,饱含泪水大呼为将军报仇时候,流矢又夺去了他们生的权力,只将那一腔忠诚,留下在大秦子民的史书之中。
“放火!”将军战死之前,便告诉了副将在看到其它三个城头火起时候响应,副将战死时候,最后一口气憋足了将这个军令传给五百人主,五百人主战死的时候,又将这个命令传给了百将,百将传屯长,屯长传什长,什长传伍长,直到现在,将军们都战死了,锐士们还活着,他们牢牢记住了这个军令,鲜艳的红色从东方升起时候,三股其它方向的怒火,令这群悲伤与泪水堆积起来的铮铮铁汉,一起仰天大呼,那失去了父母一般悲愤狮虎般咆哮,便似呼唤将军们在天之灵的白幡,将苍天大地掩埋一片宁静。
四股咆哮的大火,便在此时恍惚战死的袍泽用身子挡住了匈奴人石头箭支般挡住四面猎猎的晨风,火光直直冲上天际,直向着大秦人能够达到的无边无际,蔓延开去!
“大秦万胜,大秦万胜,大秦万胜!!!”锐士们一起仰天咆哮,便在火光亮起来的一刹那,阳山一战,七万大秦的锐士,五万人长眠在亲爱的家园最北面的边塞,那烈烈的风,那艳艳的阳,还有那一声声冲天而起的咆哮,锐士们,安息吧!
第一百四十六章 老兵,老兵,死不休战!第一更
匈奴人给这冲天而起的咆哮只骇得呆了,不说那四股火光与那咆哮代表甚么意思,便是忽然四面城头一起撕开衣襟敞露出胸膛的锐士们仰起头颅来,晨光中森森獠牙一起闪耀着撕心裂肺的光芒,足以将身心俱疲的匈奴人一辈子的记忆都留在这儿。
杀啊!
杀啊!
杀啊!
南面的地平线处,响应城头上那呐喊一般忽然冒出来的大呼,渐渐喊杀声清晰起来,渐渐有一面大纛探出头来,渐渐地,疯了一样迈开双腿奋力向前奔跑的大秦锐士,手中收割敌人生命的长戈利剑,俱都明确起来。
城头上,忽然大笑声响起,雅珞这边看得清楚,那一夜坚守在城头上,便是有抛石机不断扔上去石头也不能令他后退一步的雄浑身影,同样赤裸着胸膛,一双巨拳不断擂打在上面,那失去了无数儿子一般疯狂起来的野兽般嘶笑,正是大秦上将军蒙恬!
此时的蒙恬,老泪纵横却脸上笑容便是什么时候也不能比得上,身边锐士能理解他的心情,大秦的万万百姓能理解他的心情,锐士,便是他的儿子,一夜之间,无数儿子丧生在这个双鬓斑白的老将眼前,又眼看胜利便在眼前,是该哭!也是该笑!或许,心里面难受到了极点,这一边流泪一边大笑的嘶吼,才能令老将好受一些!
杀!
老将咆哮又哭又笑,锐士们心情激荡。长剑长戈,一起向呆愣在半空中木梯上的匈奴人奋力杀下去,报仇,袍泽的仇。大秦尊严受到侵犯的仇,千万大秦百姓惨死匈奴人铁蹄下的仇!
“撤!”四面的匈奴头领与万夫长们,没想到一夜的攻击没有拿下阳山来,雅珞不是说大秦的援军早晨才可以到达么,怎么提前了近一个时辰?却雅珞眼中闪过浓浓的不甘与计谋得逞之后的得意,向城头上挥动大纛的蒙恬投上去后会有期的狠狠眼神,母狼一样冷冰冰嘴里吐出一个字来!
苏勒延部与脱脱部的匈奴人,本身一夜的攻城便留下了足够多的精力准备撤退或者说是逃跑。便在雅珞纵马向山下冲去时候,他们也迈开步子,一声不吭跟在马后留下一地的尸首与鲜血,都下山去了。
这个臭娘们!
匈奴头领们与万夫长们眼见这两个部落的人居然还能有精力见了老鹰一样兔子般逃跑。哪里能还不明白雅珞的毒计,当下破口狠狠大骂,便也要下山跟着逃跑去。
“雅珣,杀死冲下来的头领!”纵马下奔,雅珞头也不回。身边寸步不离的哥哥早给这女子的心机骇得呆了,却听她冷冷又下令。
事已至此,便是一般匈奴人也明白了雅珞的心思,雅珣也算是个聪明人。哪里还不明白,但见妹妹面沉似水。心下一个激灵便答应一生,堪堪下山在大营门口时候。突然带领数千族人转头来,快马刚好跑到他们身后的一群头领与万夫长,迎面便是一顿箭雨。
这一下谁能料得到?
便是隐隐猜到雅珞心思的那些头领与万夫长们,可怜也是刚刚反应过来,咬牙切齿想要杀死苏勒延脱脱两部许多人的他们,眼见眼前便有跑得慢的心下大喜,却迎面箭雨扑过来时候谁也没有料到,数千箭支,说多不多,却将这些来得及跑的匈奴头领杀死个干净。
“好计策,好心机!”城头上看得清楚的蒙城,忍不住便开口赞叹,却身边陈泽与粗豪将军破口大骂。
喊杀声越来越近,转眼间南边的埋伏已距离阳山有千步之远,东西两面绕道的援军,也在此时一起杀了过来,却那南边的大纛上,明晃晃六条黑鸾随风飘扬!
扶苏公子亲自来了!
蒙恬狠狠擦去满脸的老泪,转头赤着大纛用力挥动两下,却大声吼道:“扶苏公子亲来,我等守卫阳山,也不能让匈奴人都给大公子一口吃掉,我们应该怎么办?”
“追出去!追出去!”锐士们浑身便一夜的劳累都消失了一般,闻言哪里不懂蒙恬的意思,有身手灵活的锐士,便在大呼声中快步到了城头匈奴人留下的长梯上,猿猴一般迅捷刷刷刷下了城去。
“杀出去!”蒙城振臂高呼,第一个跳上长梯便往下滑,陈侧第二个,那粗豪将军第三个,身后万千锐士誓死相随,口中叼着利剑,双手双足轻轻在梯子上一点,便人落下好几尺。
“弟兄们,将军们都战死了,咱们,要给他们报仇,杀出去,杀出去!”东城头只有一群锐士,受伤的自知不能下城,便有能力活动的数千锐士,一起大呼跳上长梯往下滑。
南城头的将领,顺手撕下内衣衫上一块布扎住手掌,一言不发顺着长梯便下滑,锐士们沉默着,紧跟着。
杀,大秦锐士,踩着匈奴人的尸体,三军会师!
譬如两道滔天汹涌的波浪,黑色的大秦锐士与杂色的匈奴骑兵,在一刹那间狠狠碰撞在一起,没有飞溅的泡沫供赏心悦目,只有血淋淋的肢体横飞将阳山脚下染了一个红透。
大秦的军队,永远是整整齐齐的,他们的大纛还在,他们的灵魂还在,便什么也不会在意,生命可以丢掉,有大秦会让敌人为了我们的生命付出代价!
前前后后密密麻麻的黑色锐士,最前面的手中持着长戈,两个长戈手中间稍后一些紧跟着短战轻兵,他们身披皮甲手持长剑,便是盾牌也不要,只有一腔血性,在长戈前进时候他们前进,长戈手后退,他们也还是前进,敌人的血,自己的血,在两军刚一交锋的刹那,便染红了他们或者年轻或者苍老的胸膛。
匈奴人已是惊弓之鸟疲惫之师,他们日夜攻打阳山,却没有想道大秦人埋伏下来居然能将蒙恬的安危都涌来做赌注,目下,雅珞的逃走,匈奴部落头领的集体死亡,令素来没有纪律约束的匈奴人越发混乱,他们此刻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快马加鞭向北向东,快点赶回自己家的帐篷才是好的。
人都说穷寇勿追,但大秦不可以不追穷寇,每一个触犯了大秦威严的敌人,没有死干净之前,大秦锐士手中的长戈长剑,不会停下向敌人疯狂杀戮的步伐。
站在阳山之上城头观战的锐士们看得清楚,山下四面杀过来的秦军,拍着整齐的队形,一步一个呼喝,一步便是一批跑得慢或者跑得快而给东西两面几乎围住的匈奴人死亡。
“公子,咱们的是步军,要全歼这些匈奴人恐怕有些……”扶苏骑在马上,黑色披风长长直拖在马后一柄比平常长剑还长许多的剑鞘,将披风轻轻挑起,战场上惨烈的风拂动时候,猎猎作响,他旁边有人看着努力要杀出去的匈奴人,有些担心道。
“不用,上将军能坚守阳山这么多天,这次我二十万大秦锐士若连匈奴人残兵败将也收拾不了,大秦,便不会是大秦了!”扶苏淡淡摆摆手,眼睛盯着沙场打量,哪里出现漏洞给匈奴人留下缺口,他便马鞭向那个位置一指,身边便有将领领命带领人马傻笨过去,便似围猎一般,除了北面东西两面秦军遭受为了保护雅珞与蚩孛巾冲杀出去而苏勒延部与托托部骑兵奋力厮杀情急间不能围拢,其余方位,不敢说滴水不漏,却匈奴人左突右冲不能出去。
乱战之中,匈奴人左突右冲不能有出入,雅珞忽然发起狠来,身后马背上托着小野正郎的战马缰绳交给旁边人,她素手一挥,苏勒延部与托托部均以她马首是瞻,那蚩孛巾见得雅珞有动作,便尖利吹响了竹哨,脱脱部千夫长们一起聚拢过来,要听雅珞如何安排冲出去。
“中原人说过,攻其不备才能出奇制胜,现在,我们慢走了一步,大秦人已经将我们包拢,目下,只有出奇制胜,才能有回到草原的机会,诸位,有想要见到帐篷中妻儿的,便跟随我,向大秦扶苏王子大纛下,冲锋!”众人吃了一惊,那扶苏身边护卫何等周密,不要说几万人冲过去,便是有百万人,以秦人对待他们王子的态度,定然不能伤害其分毫,这不是自投死路么?
却那蚩孛巾没有说话,只重重点头,向族人厉声喝道:“全部听从雅珞贤王的军令,她要向东,便不许回头向西看一眼,谁若有迟疑,杀!”
手起刀落,身边一个疑惑的千夫长,便惨叫一声也没有发出从马背上化作两截倒撞下马,蚩孛巾胯下膘壮战马奋起双蹄狠狠踩下,但听咔嚓连声血箭飚空,好端端一个人,霎时间命归黄土!
人头和鲜血,最是能号令军队的命令,同伴惨死,其余人便都给逼到绝路上,雅珞暗暗赞赏蚩孛巾的果断,却心下暗凛,便起了警惕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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