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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秦-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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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寇双眼向剩下四十九人狠狠扫射一遍过去,打马缓缓在第一排骑兵面前嘀嗒嘀嗒走了两个来回,骑兵们默然不动,忽然听暴雷一声厉喝道:“谁是屯长,站出来!”

骑兵们大惊,胯下战马受不了这般厉喝纷纷扬蹄,整齐的队列瞬间乱糟糟成一团。

李寇驻马原来的地方,便似一动也没有动过一般,双眼只盯着骑兵们冷冷相对。

半晌,安抚了战马停下来的队伍中一人沉声答道:“报将军,二屯,没有屯长!”

李寇看得清楚,这人正是方才自己来时的那擎旗锐士,方才在自己暴喝之后面上动了一动,战马却稳稳钉在地上一般不动分毫,骑术显然了得。

当下李寇便一愣,心中愕然道:“蒙恬搞什么,居然把军官都给我调走?”却脸上不动分毫指着方才答话那人道:“那么,便命你为第二屯屯长,报名!”

那人策马出列,也不管身后轰然闹开的锐士们,将大旗交予手边另外一人只大声答道:“属下高原,小字燕!”

李寇策马在他身边转了一圈,心下暗喜道:“这人气势沉稳犹如山岳,定然上了战场属于悍将,可收之!”这高原身高也便算上等,有一米七八左右,难得骑术精良身板挺直,真个一员沙场老将般的精神自在里面。

第二十九章 血溅校场(二)第二更

当下李寇问道:“看你气度不凡,应属军中好汉,却如何在斥候军中?”

高原淡淡道:“喜欢!犯了错,便降职而已!”

李寇深深凝视片刻,忽然笑道:“可是校尉董翳那厮?”

高原一惊不自觉问道:“将军也得罪了董校尉?”

李寇不屑一笑道:“不过乱糟糟一小儿,最善嫉贤妒能,几丧生于英布刀下!”

高原惊起向一边凝立的英布看一眼,半晌赞道:“英布将军,真壮士也!”

李寇嘿嘿一笑,凑过去低声道:“那厮本打算将我二人要进他前锋营,某也想战场上找个机会将那厮一刀两断,却不想上将军慧眼,救了那厮一命!”

高原听到“前锋营”三个字时候脸色一变,嘴角抽起一个漩涡,李寇哈哈笑道:“高屯长可是听过前锋营的威名么?怎地脸色也变了?”

高原讪讪一笑有些轻松下来,却片刻凝重道:“上将军果真慧眼,若将军去前锋营,怕是九死一生!”

李寇一愣,想不通一个先锋军队怎么就令这大汉闻声色变,正要问时却军中一人高声叫道:“令高原为屯长,我等实不心服!”

李寇眼神一滞,眼中杀机掠过向说话人看去,只见面色白皙便是坐在骏马之上也若女子般一人,浑然没有战场军人一般坚毅雄浑,看上去不过二十年岁,却傲然仰着脖子望天,便是鼻孔中也哼哼声不断。

高原眼中也射出杀机,却给他强行压住,低声向李寇道:“将军,这人乃是咸阳丞相故人,不可招惹!”

李寇偏头看看高原笑道:“某便是杀了他,李斯也不会知道,你信不信?”

高原脸色大变,却没有离开李寇身边,只想了想道:“将军抬爱,高原铭记在心!只是若为一个高原去得罪这样一个小人,属下窃为将军不值!”

李寇哈哈大笑拍拍高原肩膀道:“某与高将军,袍泽也!说不得哪天在战场上高将军还能救某一命!”高原闻言心头泛起温暖,却还是想要再劝时候,李寇抬手将他打断。

转过头去,森森然双眼猛然张开,李寇突然发难催马而起,狠狠纵马撞开锐士们一条缝隙,飞马便到了那人马前,早又霹雳一般暴喝一声道:“给老子过来!”话音未落,李寇单手伸出一抓那人腰间甲绦,又复一拳击在这人肚腹,在那人惨叫声中回马便又向外撞开。

一来一去之间,高原只来得及转头,便见李寇高举那人已然回还,而那人身边锐士不是给李寇巨力撞击倒飞下马,便是惊得目瞪口呆不知举措。

李寇将那人提出阵来,高高举起便摔向地下,砰然一声尘土溅起,那人一声惨叫又给震晕过去。

李寇转马来向着第二屯中冷冷扫视,爬上马背四零五散站立着的锐士们见那人惨状,莫不悄悄低下头去。

陡然间,李寇喝道:“还有谁不服,给老子滚出来!”

旁边已经开始训练的数百斥候早见这边热闹,悄悄都将眼睛向这边瞪来,却见李寇连着数声暴喝,俱各暗暗骇道:“这人好生威猛!”又见李寇飞马取了那白面小厮掼于地下,便都变了脸色心道:“这将军猛是猛,却有些不识眼利,这人怎么能得罪?”

这时候那斥候营五百主却装作没有看见,只呵斥了另外手下训练,这李寇的第一队似乎他决意要视而不见了。

李寇看第一屯锐士们也变色骇然向他偷偷看来,已引起一阵骚动,心下怒起向英布喝道:“英布,杀了这厮!”

英布轰然应诺,奔马如雷到了这昏迷小厮身前,手起刀落便要斩下他脑袋,却听高原高声叫道:“英布将军且慢!”

英布也知李寇与自己新入军很难短时间便与锐士们相处在一起,听到他高教时候却心下道:“主上要杀人,便是谁叫也不听!”

高原见英布根本不听自己的,急忙便要向李寇求情时候,噗嗤一声鲜血飞溅,英布双腿控马俯身伸手一抓,那血淋淋给偃月刀带起的人头已经落在手中。

高原心中轰隆一声如遭雷劈,只掩面叫道:“完了,完了……”

李寇根本没有听见他喃喃自语一般,向英布道:“将人头挑在刀上,遍视百军!”

英布便将人头高高挑起,飞马在两屯斥候骑兵周围转了三圈,也不管面如土色两股战战的锐士们,只向李寇交割便罢。

李寇面色森然,将那厮人头擎在手中,跳下马来扯过高达数丈的大旗来,将那厮头发扯乱了,胡乱在旗头一挂,高举大旗厉声喝道:“但有敢辱上官,不从军令,肆意妄为者,头挂旗杆!”

英布持着血淋淋只往下滴水一般的长刀,圆瞪双目虎视众人,面色狰狞而肃杀!

锐士们不敢抬头去看那惨烈人头,俱各低头看着坐骑脊背,心下也觉要流汗下来。

李寇心中越发恼怒,拔步上前扯下原来护在那小厮身边一军士,一脚踢翻于旁边取过作栏杆用的木棒,照准那军士双腿便十棒下去,惨呼声中那军士连连呼痛,却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一棒下去竟然就此昏迷。

军士们看那小厮死状尚且可忍,却这军士乃是活生生一人,李寇手中木棒带动的风声明明便告诉众人:这军棍可是实实在在要人命的!

李寇杖责已毕,便向英布道:“去,禀报上将军,就说军中有人不服上官肆意侮辱,已给我斩首,请补充一人过来!”

锐士们愈发骇然,英布却不管这些,纵马便答喏轰然而去。

李寇嘴角噙起嗜血的残忍,将那军士扛在肩上在两屯骑兵面前走了一圈,然后又在军士们心惊胆战的目光中毫不顾惜噗通随手将那人扔下地,只生生又将那人疼了醒来,忍不住的惨叫便响起于校场东边。

再次扫视锐士们,没有一个人敢与李寇对视,高原面色惨白不知在想什么,只李寇一系列动作却将斥候营五百人主百人主们与各自的手下们吓坏了。

杀人,杖责,示威,李寇一连串不容人阻拦的行动便在一息之间,待他停手时候斥候营的训练场上只有早晨伴着初阳的寒风带动呼呼喘气声——人们都忘记了训练。

那给杖责的锐士,本在懵懂之间十棒打得双股血肉模糊,又给李寇扛着示威完毕摔下箭头,醒过来第一件事便是大声哭号,却忽然肩头一冷,脖子上传来阵阵杀意。登时骇地他忘记了疼痛偏头看时,李寇那凌厉清冷若利剑一般的目光射入魂魄,只将他整个人都震地冰凉了。

“不想死,就给老子上马!”

锐士忽然一个激灵,这将军,可真的会杀人哩!不待李寇收起长剑,这人便慌忙爬起来,似双股间那疼痛尽皆消失了一般,兔子一样嗖一声便窜上自己的战马,便是摩擦引起火辣辣的痛楚,也都要几乎忘记了。

李寇昂然挺立场中,仔细聆听风声过耳的响动恍若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却高原一声长叹策马过来翻身而下拜倒道:“从此愿随将军!”

李寇心知这高原这会儿是以为自己定然要遭祸,说不定马上便是蒙恬的亲卫来抓人,出于义气或者……或者其它,他便要与自己“同生共死”!

“抓我么?”李寇心头浮起笑意暗道:“这人果真是李斯的……那口子……这等飞扬跋扈不尊号令,不知这第一百人队的百将是不是便是给他排挤走的,我就不信只是个纯粹军人的蒙恬没有收拾这厮的心理!等着吧,便是现在抓了,将来还会有好处的!便是日后李斯追问起来,某当前也还是要作凶手给他保护起来!嘿嘿,政治斗争么。。。。。。”那小厮面白唇红,却李寇也想起这年代的一种职业——娈童。。。。。。便是后退一步,即便那厮是李斯的亲戚后辈,便是藐视上官,按照秦律也当斩。

“李斯的报复么?嘿嘿,过几天便要开战,战完你李斯若还能活着,随你便!当下最重要,便是收拾这一百人的军心,给将来作准备!”李寇心下道。

当下便扶起高原来,拍拍他肩膀,自己上马去整合军队了。

高原看李寇全无惧色从容不迫,心下暗赞一声,也便索性放开怀抱,果真作起了自己的第二屯屯长。

“整队,列阵!”

李寇这会儿一声平常不过的吩咐,锐士们却如听到比之方才暴雷一般喝声还要行动快捷,第二屯四十八人,在高原面前整整齐齐站成两排,那四十八匹骏马,也似感受到场中气氛一般,不肯发出一声嘶鸣。

却第一屯四十九人不知所措了,他们屯长大人——英布不在,却不知是否要听李寇命令。便在他们惴惴不安却面不改色凝立当地时候,李寇笑道:“第一屯不错!”

锐士们暗暗放下提着的心,却明白李寇也在观察他们,挺立的身板便更加不敢放松丝毫。

旁边四队的将士,看到李寇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才显出训练的架势来,虽有暗暗幸灾乐祸一边觊觎那百将职位,却大部分人暗翘大拇指赞了一声道:“好汉子!”便是一边本战战兢兢的五百主,也双眼放出赞叹的光芒。

便在高原拉开锐士们正在训练时候,英布从校场中央奔马而来,一边高声叫道:“王上将军有令,斥候营第一队百将,往大帐听令!”

众皆哗然,高原捏起了双拳,脸上显出坚毅的神色,举步便向毫不在意要上马的李寇走去。

第三十章 血冷为谁(一)第一更

李寇也不在意此去该当若何,只上了马便要走,高原攀住马头有些潸然道:“将军此去,上将军定然要责罚,不若属下跟着,也好有个解脱!”

李寇心下冷笑,想道:“若是蒙恬为了一个李斯的小厮责罚于我,那他便不是能够凝聚六十万大军的上将军,早给李斯收拾了十遍八遍了!”口上笑道:“不必担心,不过些许责问而已,你与英布但在此看着兄弟们,我去去便回!”

高原见他决意要单独去,也知不好再勉强,点点头郑重行礼,左手砰然擂击右胸,道:“将军快去快回,属下便在此等候!“

李寇点点头,策马便要走时候,英布赶到身边低声道:“主上,恐怕果真不好,上将军不在,王离那老儿今日主军,属下看他神色肃然,董翳那厮也在帐中,只看着属下不住冷笑!”

李寇心下凛然,隐隐觉着今日事情不是那么很容易对付,转念便忽然明白:“蒙恬知我初来乍到今日定然要整军,又刻意将我安排在第一队,事后自己离开让王离主持,自己来个隔岸观火!唔,果真有些不妙!”

却他也没有害怕,心思急转之下便冷笑连连道:“要拿我当枪使么?嘿嘿!”

转头向英布低声吩咐道:“你且注意,若董翳那厮敢先我而来,休要讲话只一刀两断,咱兄弟们怕他谁来!”

英布脸色凝重,点点头又道:“主上,不若属下跟着……”

李寇不容他说完便断然道:“咱们若同去,正好给那厮一网打尽,你在外面,也正是我的保障!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不要鲁莽,但也不必逆来顺受受委屈!”

英布点点头,李寇策马便向大帐过去,却身后英布双目慢慢发红,口中低声咆哮一般默念道:“论厮杀,咱兄弟们怕过谁来!”手中长刀紧握,便是距离数十丈的高原,也分明感受到了他那彪悍不可抵挡的杀气!

李寇骑在马上起伏,经过每个营队时候发现将士均偷偷向自己望过来,自己转眼看过去时候,竟然发现不少伍长什长甚至屯长五百主目光中居然是钦慕可惜表情,当下心下一转嘿嘿笑道:“看来,那厮在整个大军中也不仅仅只是一个死老鼠啊!唔,想来吃他怒气的将士不少,此事大有可为!”

便在他心中发狠暗暗决定一件事情之后,忽然战马一惊迎面风声大紧扑来胳膊粗细两条黑影,间不容发狠狠击在自己胸前,上面巨大的力道散出的力量,竟然使得李寇闷声低哼,嗓子里甜腥翻涌,已然受了内伤。

李寇大怒便拔剑要斩,却那两条黑影竟是长矛,抬眼看去乃是两个身材高大锐士,浑身重甲带着数百斧钺锐士虎视眈眈盯住自己的持剑右手,一人喝道:“大帐之前,何故纵马奔驰?”

李寇再转眼,原来果真到了大帐外面,黑色帐子拉起在眼前连绵数十丈,门前高挂一杆黑色鸾旗,正是大将驻扎之所。

当下李寇不敢怠慢,虽心恨这两个亲兵锐士伤了自己,也自知理亏跳下马拱手道:“斥候营第一队,李寇,请见上将军!”

方才大喝那锐士似与李寇有仇,叉腰抬眼望天鼻孔里面哼出一股气,懒洋洋问道:“要见哪位上将军啊?咱这儿上将军可有两位呢,且说清楚!”

李寇怒火渐渐燃起,却于此大帐前面不能放肆,只好再道:“烦请通报王上将军,李寇请见!”

那人嘿嘿冷笑道:“说清楚,谁要见上将军!”

李寇出奇愤怒,生生忍受这小卒刁难便将面目都扭曲了,咬牙似要将几句话从嗓子眼里挤出来般便再三道:“烦请通报王上将军,斥候营第一百人队百将,李寇,请见!”

那人见李寇面目狰狞吃了一惊,却自恃上将军帐前李寇不敢轻举妄动,狞笑一声道:“上将军帐前,哪里有你咆哮的地方!于我叉出去,击毙战马!”

左右轰然应诺,举起手中斧钺便要上来叉住李寇,却另有几人挥起斧钺向李寇战马劈去,只听一声嘶鸣,战马虽退后几步,却也伤到了肚腹,痛得放开四蹄咆哮起来。

那人一愣,嘿嘿笑道:“想不到这畜生还挺倔,老子叫你出声!”拔剑便向战马要过去,身边另外以领头也不阻拦,只双臂抱起斜倚一边观看,不住与身边几人议论几声。

却那拔剑领头锐士狞笑正要抓住战马辔头刺下,却忽然脖子上疼痛传来,身子不由自主便向上空升起,低头看时,却双脚正离开了地面来。

周围锐士们吃了一惊,那人正要喝骂时候耳边传来一声冷笑道:“小子,董翳与你什么好处了?王上将军可是不在这里?他是故意躲着我不见罢?麻烦你去鬼门关通报一声,就说李寇要送一些人去,可好?”

那满脸堆笑在一旁观看的锐士领头人见李寇伸出一只手将同伴如拎着小鸡一般提起来,大吃一惊挥手喝道:“这人要造反,杀了他!”身边锐士一起呼喊,都道斥候营李寇要造反了。

李寇手中提着那锐士,眼睛却向战马看过去。这战马是从匈奴人手中夺来的,浑身赤红如火极是雄骏健壮,便是李寇也心下喜爱之极,几日来没事便去给它梳洗毛发,人马渐渐熟悉便与老朋友一般,今日却给小人伤害,那肚子上鲜血潺潺,只疼在李寇心上一般。

手中那人给他捏住脖子越来越紧,已经满脸都是紫青色,呼吸越来越微不可闻,李寇胸中再一次被怒火与嗜血的杀意充斥,忽然仰天怒吼一声,反手将手中那人向天空一抛,右手闪电般抓住他脚踝,斜身避开一个锐士劈来的斧钺,将那人当作武器便劈头盖脸向周围横扫而去。

百十斤的重量,便似在他手中轻若无物,却在围攻上来的锐士眼中呼呼风响势不可挡,那剩余的领头便骇然跳开几步退后去,口中不住只叫道:“快杀了他!”

李寇毫不在意手中这人是否能活命,锐士们却不得不在意上官的性命,李寇将一个活人抡起来便是一支大锤铁索,横扫直劈步步紧逼向畏首畏尾的锐士们大步踏过去,看准第一个偷袭自己的,迎头便挺着他上官撞去。

只听喀嚓一声,白的红的一起飞扬,那锐士头上没有重盔包裹,便在上官的铁头下将脑袋化作齑粉洋洋洒洒飘向空中。

却这一重撞,李寇手中那人回转一口气醒了过来,睁眼便见眼前俱是斧钺晃悠来去,大骇张口便高声惨叫,直似自己已经给这密密麻麻的兵器刺穿了身子——实际上他的手下见他给李寇抡过来闪避不停,哪里敢还将兵器再杀过去。

一时间,大帐周围大乱,训练的将士们闻声相继赶来,见得乱纷纷一团糟还已经死了人,都嗡嗡议论了起来,却没有人在不得令的情况下上前助战。

圈中李寇见了血,心下畅快便油然而生,连连暴喝直看准斧钺手密集的地方便横冲直撞,将手中俘虏当作方天画戟使开,惨叫声不断起落,眨眼间便已杀了七八人。

那些锐士们见得周围人多了起来,不知为何心下便慌了,那另外一个锐士头领见势不妙便想着先将李寇杀死,他连连呼喝杀人,手下却似听不见一般,虽有骁勇的上前围攻,大部分人却躲躲闪闪不肯用命。

那人又气又急也顾不得能不能打得过李寇,扔掉太长的长矛劈手夺过身边一手下手中大斧,壮胆一般一声高喝便挤开手下向李寇劈去,竟然也未将那俘虏同伴性命放在心上了。

李寇哈哈大笑,转臂震开身上沾染的敌人鲜血,闪身躲开那领头的大斧,却那人给大斧带动身子前奔,正是李寇抡圆手中俘虏快若闪电向那人头上砸下巧妙时刻,这下好,撞钟一般一声响,手中那已经口吐绿水丧命已久的还好,只是又爆了脑袋,却另外那人虽也有铁盔护着,却李寇手中那人也是铁盔蒙头,相撞之下那人惨叫一声也没有出来,头盔向后飞出,哗啦似松软的泥土包破裂一声响,白哗哗湿漉漉黏糊糊的脑浆溅起,便也又多了一具无头尸体。

随着两个头领的死亡,帐前锐士们斗志大部丧失,李寇狞笑声中,身后一人趁着他扔开尸体的一瞬间大步踏近,手中长矛狠狠向李寇腰眼扎落,却李寇再一次闪开来,探手抓住面前一人向后一扔,呃啊两声闷哼,凌空飞起的那人脑袋也告破碎,偷袭者也不得好生胸口给同伴脑袋撞断骨头陷进去一大片,口内鲜血流出怒目圆睁,跟着同伴与长官,死了!

这一下真正将锐士们骇地魂飞魄散,一起扔掉兵器便要奔逃,李寇正杀得兴起,哪里肯放过他们一人,拔剑刷刷斩掉两人脑袋系在腰间,伸出舌头舔去剑上的血滴,将森森白牙露出来,却忽然放声大喝道:“我大秦军士,横扫六国,遇敌莫不以一当十以一当百死战不退!尔等身为上将军帐前护卫,不过死了几个人便丢弃兵器逃跑,该杀!”

第三十一章 血冷为谁(二)第二更

说着话,他手中却也不慢,加之他身高腿长,大步跨进间哪里能有人躲得开去,锐士们又给周围密密麻麻围过来的训练将士们挤的不能远遁,只好围着大帐前面旗杆乱转,不过两三圈正热闹间,却李寇手中长剑忽然卷刃——在他杀死第三十人的时候,那厮骨头挺硬,嘎嘣一声长剑便损坏了。

李寇皱眉看看手中长剑,这是他带出沙漠大战匈奴人之后见证誓言的那一柄,现在给他杀得兴起损坏,心下可惜难免。

却锐士们给他追杀良久,又体力根本不能跟得上,累得呼呼喘着粗气,见他低头去抚mo长剑,心下侥幸叉着腰便休息起来——笑话,他手中随便抓个人便能杀人,谁敢再上前厮杀!

李寇看着长剑,心中正沸腾的杀意又一次充斥了怒气,刷一声长剑指向这些锐士喝道:“敢损我爱马坏我长剑,一个也不能留,杀!”拔腿便又要再杀,锐士们心下惊恐,拔腿便要再与他玩追杀逃跑的游戏,却听里里外外数层人圈外面一把怒喝道:“贼子,敢冒充大帐护卫!百将且慢,待老夫审来!”

李寇听这声音豪迈气度,心下欢喜便助手不追,却那些锐士们闻言如遭雷击面色惨淡,直欲死了爹娘。

李寇转身向圈外看去,只见一员老将,苍头白须浑身披挂,掌中擎着一把森森宝剑,撞开围观的将士们便大步进来,怒目圆睁威风凛凛,直瞪着这些锵啷啷丢掉斧钺的锐士们挟势怒喝,身后原本围观的将士们见了这老将俱各脸色大变,悄悄都溜掉站在远处,转头发现老将没有在意这才敢偷看。

李寇心下惊奇,秦军中现下上将军只有两人,一个是蒙恬,一个是王离。下面便是司马欣与董翳——便是长城之外差点给英布斩首的那人——蒙恬不怒自威军中威信最高,却自己见过这人,比这老将要年轻几岁;王离年龄不大,正是壮年,那司马欣也不过三十多的一个人,董翳更不必说,却这老将能教全军又敬又畏,却不知是谁来。

忽然那老将怒声大喝“敢尔”,李寇眼睛余光瞥见他手中宝剑脱手直向自己飞来,心下一惊忽又皱眉暗道:“不像针对我的!”

便在这一时刻,那宝剑划破长空掠过李寇肩头,身后叮咚一响,李寇也感觉到了有偷袭者的临近。

那老将掷出宝剑便大步踏过来,怒发根根竖起白须无风自飘,李寇也向旁边一闪转头看时候,只见那董翳凄厉圆睁双目,正躲开老将飞剑之后再一次一剑向自己扎来。

李寇心下大喜喝道:“这下某杀你,便不为罪!”左手灵蛇一般忽然跳起点在董翳剑身上,可怜董翳便把握不住长剑右臂颤抖向李寇旁边滑开,心下惊骇便果然见李寇右臂抬起,那带着寒冷风声的拳头已经来到自己面前。

董翳惊恐大叫,李寇嘴角抽起狞笑来,眼看这祸害便要丧命自己手中,忽身后老将急忙叫道:“百将住手,此獠杀不得!”

李寇心下甚是敬重老将风采,闻言虽心下可惜却暗道:“这么一个小人,杀他机会多的是,不必与这老将反目!”却他心下也想这老将威风凛凛看样子董翳也不敢得罪,定然是秦北军中宿将,不管怎么说,自己既然打定主意要在军中立足,有这么一个能立马给他好感的老将有意无意护着,却是很有利的。

当下便向董翳叱道:“小人,便留你一命!”却右拳掠过闭目待死的董翳发梢去,停在他耳畔不发。

收手转身来,李寇一遍暗暗警惕董翳这小人的再一次偷袭,却心下已霍然凝重道:“草原上走神差点丧命,这一次又差点给这小人杀死,往后切不能大意,耳听八方眼观六路才可以立足战场!”

那老将双目炯炯一边也警惕董翳,一边向李寇打量过来。李寇不及细看老将,左手擂胸大声喝道:“斥候营第一百人队百将李寇,愿遵将军号令!”

老将深深打量李寇,见他满身血污却神采飞扬浑身散发彪悍气息,心下不禁便多了好感,点头微笑道:“李将军真勇士,可曾杀过匈奴狗贼?”

李寇哈哈一笑道:“半年来,末将游荡草原,手上不知有过多少匈奴人人头,数也数不清啦!”

老将大喜,不嫌李寇浑身鲜血还有些许白花花脑浆,伸手便拍他肩膀笑道:“好汉子,老夫平生最恨便是这杀我父老掳我中原的匈奴人,最不屑便是提起匈奴人便战战兢兢的懦夫!唔,你能杀千百匈奴人,又能大声禀报你的战绩,老夫甚是喜欢!若有空,老夫请你痛饮它几十樽烈酒,你可有胆?”

李寇哈哈一笑,身体却若大树般挺立不动,口中直道:“末将杀敌前后,便最喜痛饮杜康!不过,大丈夫饮酒,当大口直下它几坛子,我老秦人,学那齐鲁腐儒用樽说量,却小气的很,末将不喜欢!”

老将双目连连闪过欢喜,不以李寇霹雳般的声音为忤,等李寇说完便抚掌大笑道:“你这小将,痛快!好,若出征,老夫当以十坛美酒为你壮行接风!”

李寇也大笑道:“当不负将军重托,每战以百颗匈奴人人头来换!”

老将点点头,绕过李寇怒视董翳喝道:“董校尉,上将军何在?莫非你谋反么?”

董翳脸上冷汗涔涔而下,偷偷目视大帐中嗫嚅道:“蒙上将军不在……王上将军他……他……”

老将大怒,一把揪起董翳铠甲双手将此獠高举起来猛喝道:“王离上将军如何?说!”

李寇在一旁看得心喜,这老将当有廉颇黄忠的风范,却他心下冷笑,这王离定然是串通了董翳,要重责甚至杀死自己以换取李斯的“谅解”,恐怕这两人方才在大帐中听得外面响动,便将全部责任推到那些死去的锐士身上了。

当下李寇扬声暴喝道:“王上将军可好?末将李寇,愿遵军令!”

老将心下焦急,却也转过头来向李寇点点头表示欣赏。

李寇微笑作答,却见大帐里面不见动静,正要再次暴喝时候,帐门一掀,军帐中走出一人来,上下不过四十年岁,浑身铠甲整整齐齐不曾凌乱分毫,董翳如见亲人般急忙用低弱声音叫道:“上将军救命!”原来这便是王离!

不及细看,王离见外面尸体横斜鲜血惊心,登时便脸上显出惊慌神色,却向掐着脖子高举董翳几乎使这人不能呼吸昏迷过去的老将拱手笑道:“涉老将军回来啦?!辛苦辛苦,本将大梦方觉,听得外面有变动,刚要出来视察呢!”

李寇心下冷笑,转身去安抚疼痛难忍的坐骑,却忽然马蹄声大起,东边百人百骑奔腾而来,当先一人手持大刀状如熊罴虎豹,霹雳高声叫道:“主上可好?英布来也!”旁边一人沉稳而紧张,正是李寇手下高原,他在英布语音未落时刻也高叫道:“上将军,斥候营第一百人队,有疑惑请教上将军!”

老将有些不悦,转头刚问“这谁的属下”,却那王离忽然喝道:“李寇,你可知罪?”

老将听王离这么一说,便也知来者是李寇手下,虽看他们在军帐十步之外便勒马下地,却正要问李寇时候目光掠过满地的尸体,忽然想起一事来,当下忽然脸色一变,奇怪向王离看了几眼。

王离不敢面对老将目光,见李寇面带冷笑睥睨面对,登时紫色面堂发红便喝道:“左右,与我拿下李寇,斩首报来!”

第三十二章 血杖凝心(一)第一更

王离一声令下,身后帐中便涌出数十斧钺手来,虎狼似上前便要拿李寇。

英布便在安抚焦躁不安战马的李寇身边,见得有人果然要动手,持刀怒目剔开,跨步跃众而出便要阻拦,李寇示意他不得妄动,瞥眼只见那王离嘴角浮现得意冷笑,便似正是要他这般。

李寇眯起眼睛盯着王离,几个斧钺手便要抹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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