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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妾-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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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摆手,立刻就有寺中僧人抬来了一抬竹竿儿,就是用几根粗壮的竹子枝干,上面绑了竹椅,两个人就能抬着走的简易轿子,让不利于行的裴馨儿坐了上去。昭家走出两个护卫来,接过了寺中僧人的活计,抬着裴馨儿往里走去。
而老夫人和昭夫人则是随着出云大师缓步走进了寺里,并小心翼翼地说要去给皇帝口头谢恩。
出云大师并未阻止,而是将两人带到了皇帝所在院子里,然后自有内侍将他们带了进去。而裴馨儿因为正伤着,便被直接送到了另一处禅房——说句不好听的,以她现在的身份,便是想见皇帝那也是不够格的!能够在方才那么一会儿跟皇帝单独说上几句话,都是上辈子烧了高香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 私晤
老夫人和昭夫人前去拜见皇帝谢恩,裴馨儿则在一旁的僧房里接受治疗。出云大师是个出家人,六根清净,也就不必太过忌讳那些男女之别。给裴馨儿号过脉以后,又看了看她的脚踝,让蝉儿试着摸了摸伤处,然后将情形口述给他知道,沉吟了一会儿之后,便说道:“裴姨奶奶不必担心,应该没伤到骨头才是,想来不过是拉伤了经脉,好生休养一段时间就会恢复了。老衲再开些药,外敷内用,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因为莺儿和娟儿都受了伤,这会儿老夫人就派了蝉儿过来在裴馨儿身边服侍。出云大师不方便亲自出手探查裴馨儿的伤处,就让蝉儿代劳,可她从未做过这样的事情,自然出手没什么轻重,倒是将裴馨儿痛得眼泪横流。只不过她也知道这都是为了疗伤,为了自己的身子,只苦苦忍住了没有真的哭出来,只是揉着眼睛、抽着气说道:“多谢大师了!这点小伤还要劳烦大师,耽搁了您的时间,我心里真是过意不去。”
出云大师看了看她,十分淡然地说道:“出家人,与人为善乃是理所应当。裴姨奶奶若是有心,在佛祖面前多添柱香也就算是还了愿了。阿弥陀佛!”
裴馨儿没想到他会说得如此直接,所谓添香,也就是多给些香油钱的意思,一时之间对这老和尚的观感倒是大好起来。他这话说得爽朗坦荡,比起那些分明贪财却又拿些似是而非的理由来掩饰的人好得多了,跟这样的人打交道舒心得多,大家什么都摊开来说,免得互相猜忌着谁心里都不痛快。
她倒是一时忘了痛,笑着说道:“便是应当如此的,大师放心,我省得。”
出云大师又看了她一眼,宣了声佛号,一副出家人宠辱不惊的模样。
原裴馨儿还当他当真是什么得道高僧。现在明白了他的底细之后,倒也去了几分敬畏的心思,想了想说道:“大师,我还有两个侍女,也随着我受了点儿伤,原本不敢劳烦大师出手,只是如今现去找大夫也迟了,不知大师能否大发慈悲也替她们俩瞧上一瞧?她们虽然出身低贱,但伺候我倒也一直算是尽心,我也不好瞧着她们遭难而无动于衷。”
出云大师微微闭着眼。念了一声“阿弥陀佛”之后。才说道:“佛祖面前。众生平等,没什么高低贵贱之分。”
裴馨儿笑道:“那是,佛祖最是慈悲为怀,我等凡夫俗子受其庇佑。更加应当虔诚向佛才是。”
出云大师这才看了看她,道:“裴姨奶奶佛缘深厚,既是如此,老衲便应了奶奶,去替两位女檀越瞧瞧吧。”
裴馨儿心头一松,忙笑道:“如此,多谢大师了!”
看着出云大师走了出去,她才算是真正松了口气。这一口气松下来,原本已经被淡忘了的脚踝的疼痛便又鲜明起来。她忍不住便发出了一声呻吟,一张小脸儿疼得煞白,倒在床上有些昏昏沉沉。
这时,有小丫鬟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汁走了进来,另有一个婆子手上端着漆盘。盘上放着一些褐色的药膏,散发出浓郁的药味,反倒是将裴馨儿胸中的气闷压了些下去。
“裴姨奶奶,吃药了。”蝉儿走上前来,小声说着。
她将手递给蝉儿,在她的搀扶下坐起身来,然后一口一口将那苦涩的药汁喝了下去。也不知那药里面放了什么,苦得她反胃不止,差点就把辛辛苦苦喝下去的药吐了出来。这会儿出门在外,也没有什么蜜饯之类的压压胃,只得自己死死地忍住了。
而那婆子小心翼翼地用一块木片将那药膏涂在她的脚踝上,顿时就有一股清凉的感觉传来,原本火辣辣一般疼痛的伤处立刻就减轻了几分痛楚,倒是将她喝药所带来的不适压了几分下去,整个人都感觉好了许多,不由大大松了口气。
涂好了药膏之后,那婆子又用干净的棉布将她的脚踝包了起来,虽然包得不算好看,整个像个萝卜似的,但却也很好地避免了脚踝处乱动的可能。像这种地方平日里最是灵活的,稍一不小心就会动到,到时候又要将痊愈的时间拖长几天了。
也不知是不是那药汁中含有安眠的成分,裴馨儿喝下了药后,等了一会儿没等到老夫人派人来说离开的事情,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只觉得房中的光线暗了许多,她这才悠悠醒来。刚刚睁眼的那一瞬间她还有些反应不过来,自己仿佛并不是在熟悉的房中,隔了一下回忆便涌上心头,上午在生渡寺外发生的那一幕惊魂又浮上了脑海,她终于将整件事情想了起来。
这整件事情自然包括自个儿身上所受的伤,她动了动左脚,发现这会儿脚上的疼痛比起刚受伤那会儿已经好了很多,不再是那种钻心似的疼痛,不由得便松了口气。看来那出云大师果然是有些本事的,难怪会被人如此推崇。
正想着,突然听到有个半熟悉半陌生的声音说道:“刚刚醒来就去动脚,不怕多痛几天么?”
她不由一愣,随即大为紧张起来——她一个妇道人家的房间里,怎会有男子在此?而且这男子还不是自己的夫婿……
心中一跳,她想起来在哪儿听过这个声音了,心头不由便是一紧,紧张居然跟此人共处一室之余,更惊讶他居然还没离开么?
强撑着身体坐起身来,她暗中庆幸这是在外面,便是睡着的时候也没有除下外衫,同时嘴里急忙说道:“臣妇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的声音淡淡地响起,说道:“免了,你的身上有伤,别随便乱动了影响了伤势,朕可没法跟子昀交代。”
子昀是昭煜炵的字,皇帝这样称呼,显然确实跟他的关系极好。
裴馨儿听了皇帝的话,便也乖乖地停下了动作,恭谨地说道:“臣妇多谢皇上体恤!皇上隆恩。”
事实上她现在的脚踝包得严严实实,也确实无法起身站立,更别提跪下叩头了。只是之前没有皇帝的赦免,她就算是死也得行完跪拜的大礼的。
好在皇帝并未让她失望,也不枉她那么尽心尽力为他做事了——昭煜炵找她回来牵制冯氏,就是在为皇帝办差,以此类推,她不也就等于是在为皇帝做事吗?
以她的身份自然是没资格觐见皇帝的,而且男女有别,所以自打发现屋里有男人,这个男人还是皇帝之后,裴馨儿就一直低着头,举止谦卑,丝毫不敢乱看,自然也没见到皇帝究竟在什么地方。不过她很快就听到几声脚步声,随即一双精致的靴子,搭着明黄色的长衫就出现在她的床前,她不由又是一惊,整个人都往床榻里面缩了缩,一时间竟紧张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皇帝为什么要走这么近?这……这不合规矩啊!
不过皇帝显然并没有循规蹈矩的打算,直截了当地问道:“你就是子昀找回来管制家宅的女人吧?他家的良妾?”
裴馨儿坐在床上,避无可避,只得将自己的姿态放得更低了一些,愈发谦卑地说道:“回皇上的话,正是。”
皇帝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才又仿佛兴致盎然地说道:“朕本打算帮他找一个人来做这事儿,他却坚持找了你……抬起头来,让朕瞧瞧。”
这话说得便有些轻浮了,若是被别人看到,怕是会有调戏良家妇女的嫌疑。偏生他的语调中又没有任何调笑的成分,反倒是完全像一时兴起的样子,多少让裴馨儿放下点心。
她虽是女流之辈,却也终究是皇帝的臣子,皇帝让她干什么她还能拒绝不成?何况他们之间也确实并无暧昧,不过是皇帝想看看她的样子而已,她便只得缓缓抬起头来,然后一眼望进了一双黑如点墨的双眸之中。
其实之前两人已经照过面了,不过当时谁也没心思细细打量过对方。这会儿算是两人的第一次见面,皇帝在打量着裴馨儿的同时,裴馨儿也不由自主打量起了皇帝。
她原本没打算盯着皇帝看的,也没那个胆子,但一接触到对方的眼眸,却是再也挪不动眼神。只见皇帝跟昭煜炵差不多年纪,不过而立而已,身材同样挺拔高挑,面上的轮廓有些深,五官俊美。而他的一双眼睛深不见底,让人完全无法猜测他的心中在想些什么,跟昭煜炵比起来,他多了几分高高在上的威势,少了几分俊俏,两人却都堪称人中龙凤,生生将世上其他的男儿都比了下去。
当然,裴馨儿这辈子其实也没见过多少男人。
皇帝也在仔细打量着裴馨儿。见她虽然美丽,却也并不出挑,至少跟他后宫中那些绝色佳丽比起来要逊色得多。却不知这样一个女人怎就让那如皓月莹辉一般的昭煜炵给看上了眼?
第一百四十九章 天威
“听子昀说,你的差事办得很好,是个聪明伶俐的。”皇帝缓缓说道。
裴馨儿猛然清醒过来,察觉自己竟然盯着皇帝看了半晌,不由顿时便吓出了一身冷汗,急忙不着痕迹地挪开了眼神,低下头道:“皇上和爷谬赞了。臣妇不过是仗着爷的撑腰,打击了一下大奶奶的气焰而已,算不得办得好。”
皇帝微微皱了皱眉头,道:“既然如此,就应该加倍用心办差才是。子昀乃是为了朕才受了委屈,况且她是朕之股肱,家中绝不可留下任何掣肘,这些想必他带你回来的时候便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
裴馨儿听得一惊,随即心中又是一凉。
昭煜炵娶冯氏进门固然是奉了皇帝之命,但究竟是谁受了委屈却也难说得清楚。皇帝只说昭煜炵娶了自己不想去的女人,却不说既是如此他仍然是没有吃亏的。虽然冯氏是正室,但他还有几房小妾,以后也可以随心所欲再把自己想要的人纳为妾室,反倒是冯氏,嫁了人之后就必须一心一意在家中相夫教子,且不说她个人的心性如何,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便是她气焰再嚣张又如何?终究不过是镜花水月,一个被自己的丈夫处处设计的女人又能幸福到哪里去?
裴馨儿不是为冯氏打抱不平,而是纯粹站在一个女人的角度,有些心惊、心凉。(。pnxs。 ;平南文学网)不过她自然不会将这种想法诉诸于口,只低眉顺眼地恭声说道:“是,臣妇谨遵皇上圣谕。”
冯氏虽然有可怜之处,但她心思狠毒也是不争的事实。自从裴馨儿答应了昭煜炵这件事,她们两人之间就注定是不死不休的结局。后宅女人的命运跟前院男人们息息相关,后宅的烽烟也未必就会比前院少多少,裴馨儿早有觉悟,自然不会存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
皇帝见她十分恭谨的态度,中规中矩,不但没有因为她的话而松了口气。反而愈发皱紧了眉头。
如此一个循规蹈矩的女人,又怎么可能担得起那样的重担呢?昭煜炵莫不是被这个女人迷住了心、看走了眼?
他忍不住又多看了她两眼,心中愈发不满起来,想了想又道:“你是子昀自己找来的女人,朕原本不同意的,是他说你一定能完成任务,朕相信了他。希望你好自为之,不要让朕失望才是。”
这么说她还要感恩戴德,对他的“宽容大度”感恩戴德吗?
裴馨儿心中一阵火起。
若不是因为这两个男人的算计,她现在仍旧能够待在那个偏僻但却宁静的小庄子里。过着自由自在、平静安详的生活。又何至于像如今这样困守在后院之中绞尽脑汁跟人斗智斗勇。终日不得安宁?!
但这话却是不敢说出口的,她只得压抑着怒气,继续唯唯诺诺低着头,恭声说道:“蒙将军抬爱、皇上信任。臣妇惶恐,自当尽心竭力为皇上办差、办好差,不敢有丝毫懈怠。”
虽然尽力压抑,可在话语中终究是渗入了几许不甘。皇帝是何等人也?自然不可能听不出这几分不甘之情,不由便是一愣。
自己训斥她,她竟然还敢不服了?!
面色不由一沉,他张口便怒斥道:“放肆!”
刚说了两个字却又突然顿住,一下子醒悟过来。
可不是放肆是什么?虽然她在面对自己的时候一贯的循规蹈矩、毕恭毕敬,可跟别人不同。又哪里找得到一丝半点儿敬畏之情?!
若是寻常的妇道人家,别说只是个小妾了,就算大家闺秀、名门贵妇在他面前哪个不是战战兢兢、惶恐不安的?可这个女人打从见面开始,除了初次会面时因为受伤、受惊的原因显得十分惊惶,这第二次会面她倒是只剩下些紧张。虽然说话说得小心翼翼。丝毫不出彩,可她的态度却一点儿都不像在面圣,反倒像是在面对一个普通人似的。那种刻意表现出来的谨慎和小心令人感到说不出的别扭,难怪他从方才开始就感觉有些不对劲。
她不怕他!
这个结论猛然间跳进他的脑海,他不由微微眯了眯眼,看着眼前这个女人,眸中闪过一丝深思。
而裴馨儿在听到他的那声怒斥之后,顿时心中一震,再不敢怠慢翻身滚下床来——是真的用“滚”的,她现在脚踝受伤,根本就无法使力,再加上一紧张,便滚了下来跪在床边。
“臣妇该死,求皇上恕罪!”她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叩头说道。
其实她又怎么可能不怕皇帝?尤其是天子一怒,她可承受不起,只不过早已习惯了将内心的心思隐藏,再加上死过一回的人,终究跟别人不太一样罢了。
皇帝看得一愣,差点绷不住笑出声来,急忙别过头去干咳了一下,压下那股笑意。
她这有些仓皇的表现莫名地让他的心情好了很多,同时也微微释然——他就说嘛,一个普普通通的内宅妇人,又怎么可能在九五至尊的面前泰然自若?!许多高官大臣都做不到的事,这裴馨儿还能比他们厉害不成?!
想到这里,心气儿也就平了,那不怒自威的天家气势自然减弱下来,他淡淡地说道:“你只要用心办差,何罪之有?你回去之后要好生配合子昀,不然若是误了大事,到时候朕可饶不了你!”
说得虽然严厉,但终究是没了那种生杀予夺的威严,裴馨儿察觉皇帝的情绪,不由暗地里松了口气,急忙恭声说道:“臣妇明白,请皇上放心。”
这话说得真挚多了,皇帝听了心中略为舒服了些。不过她倒还算是有些胆色的,比那些一到他面前就紧张得话都不会说的人强得多了,这让他也多少生出点儿信心来——既然昭煜炵说她能够胜任,那他就姑且再观察一段时间吧。
说到这儿,皇帝已没了留下去的兴致,转身向外走去,一边说道:“今日的事情,朕已经彻查过了,确实是个意外,你不必放在心上,专心办差就是。”
裴馨儿愣了一下,听见他的脚步声消失在门外,这才吁了口气抬起头来,看着门口的方向愣愣出神。
半晌,她终于反应过来他为什么会那么说了,不由顿时啼笑皆非。
果然是天子多疑,这次的马车事故,她从头到尾就认定了是一场意外,从未想过会有什么特殊的原因。
但凡有人作恶,总要有个由头吧?谁会这么处心积虑对付自己呢?从小处看,她不过就是个小小的妾室,就算身负使命,知道的人也寥寥无几,谁会用这种手段来对付自己?冯氏吗?她现在躺在床上,又有孙氏一直横在她的心头,就算恨自己,她也不可能在这种时候用这种方法铲除异己。
往大了说,这次她出门可是跟老夫人和昭夫人一起的,就算冯氏想要动什么手脚也不容易,尤其是老夫人,那绝不是盏省油的灯!
而除开后院的纷争,她想不出有什么人、什么理由必须置自己于死地不可。
所以她从一开始就不认为是有人故意为之,皇帝这一番清查,对他来说是必不可少的,对她而言却还真就有些多此一举。
只是俗语说得一点都没错,伴君如伴虎,前一句话还说得好好的,后一句就差点翻脸,弄得她心惊胆跳,最后还滚到了地上。这会儿原本已经好些了的脚踝又有些抽疼起来,她的脸色有些苍白,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水渗出,无奈地叹了口气,扶着床沿一点一点用力蹭起来,只稍微一动便是钻心的疼痛传来。
“裴姨奶奶,您怎么了?为什么下床来了?!”蝉儿刚好推门进来,见状不由吓了一大跳,赶紧跑上来搀扶着她重新上床坐好。
“没什么……”裴馨儿一边抽着冷气,一边强忍着疼痛,看了看她,说道,“只不过有点儿渴了,想要喝点儿水……你方才去哪儿了?”
蝉儿并未多想,一边替她盖好被子遮住伤脚,一边说道:“奴婢去给您端药去了。姨奶奶可喝到水了?奴婢再给您斟一杯来吧。”
说完,当真跑到一旁的八仙桌上倒了一杯水来,递到她的手边。
她仔细观察着蝉儿的表情,并不似作伪,便垂下了眼帘,接过水杯一饮而尽,心中默叹了口气。
也不知皇帝用了什么方法将她身边伺候的人都掉了出去,方才他们的会面应该没人知道才是。不过终究还是有一些黯然,身边没有忠心的人果然不行。若不是莺儿和娟儿受了伤无法过来伺候,她的身边又怎么可能连一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不是自己的人就不会上心,更何况自己这么一个妾室,又有什么条件能够让别人用心服侍呢?
她将杯子递回给蝉儿,摇了摇头示意她不必再倒,又问道:“老夫人和夫人呢?莺儿和娟儿现在怎么样了?”
蝉儿便道:“老夫人和夫人已经上完了香,这会儿正在听主持讲经呢。莺儿和娟儿姨奶奶倒是不必担心的,出云大师给瞧过了,只是有些震荡,内腑受了点儿轻伤,一时之间晕过去了而已。想必这会儿已经醒了。”
第一百五十章 亲迎
裴馨儿顿时松了口气,说道:“那便好了。她们两人也算是被我连累,遭受了无妄之灾,劳烦蝉儿姑娘替我去瞧瞧她们,看看情况如何,是否有什么需要的。”说完,便从手上捋下一个碧玉的镯子塞到蝉儿的手中,又笑道,“蝉儿姑娘本是伺候老夫人的人,这会儿倒是受累来为我操劳了,我心里真是过意不去。这点儿小小心意,姑娘收着,不然我可就于心不安了!”
蝉儿不由得惊讶地看了她一眼,推辞了一番,裴馨儿却说什么都要她收下。推拒了几次以后,蝉儿倒也不好坚持,终是收了起来,态度也愈发谦卑下来,说道:“裴姨奶奶太客气了,莺儿跟娟儿真是好福气,有您通情达理、关怀备至的主子,是她们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裴馨儿淡淡一笑,道:“蝉儿姑娘过誉了,不过是她们以真心待我,我便以真心待人而已。”
蝉儿不由得有些愣怔。
真心待人?在这大户人家的深宅大院里,最缺的可不就是“真心”二字?!
她并未多说什么,服侍着裴馨儿服下了药以后,便退了出去。不一会儿又回到屋里,看着裴馨儿笑道:“姨奶奶,奴婢方才去看过莺儿和娟儿了,她们并无大碍,这会儿已经醒了,也吃过了药,还说要来给姨奶奶请安服侍呢。奴婢大胆,自作主张将她们劝住了,让她们休息好身子就是对姨奶奶最大的报答,没得让姨奶奶自个儿带着伤还要为她们操心。”
裴馨儿这才真正放下心来,笑着说道:“正是如此呢!难怪老夫人极喜欢蝉儿姑娘,一刻都离不得身,这样一颗七窍玲珑心,真是让人疼爱到骨子里!”
蝉儿笑着谦逊了几句,看了看她笑容满面的脸庞,倒是有些拿不准她这话究竟是真是假了。
暂且放下这些心思,她便又问道:“姨奶奶可是饿了?要不要奴婢先拿点儿东西来给您垫着点儿肚子?老夫人和夫人是打算回去用膳的。一会儿启程回京还需要点儿时间,您一天没吃东西了,奴婢怕您受不住。”
自从早上用过早餐之后,裴馨儿就没吃什么东西,按理说应该饿了。不过她服了药就是睡,睡醒了又接着喝药,肚子都让水给灌饱了。再说身上有伤,疼着呢,也真心没有什么胃口吃饭,于是便摇了摇头道:“不必了。左右我现在还不饿。老夫人和夫人要回京。打算什么时候出发?”
蝉儿道:“快了。这会子主持的经文也要讲完了,之后再一盏茶的时间八成就要上路的。”
裴馨儿点了点头,想起方才皇帝曾说昭煜炵会来,不由暗自好笑。昭煜炵一向事务繁忙。这会儿出事的又是她而不是老夫人或者夫人,他自然不必紧张。她们很快就会启程回去了,他又何必巴巴儿地跑这么一趟?
想着想着,便又有些困了,就在蝉儿的劝说下躺下去再眯了会儿眼睛。迷迷糊糊中也不知过了多久,当蝉儿叫醒她的时候,一时之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坐在床上怔然半晌。
“姨奶奶,您快些吧。将军都等了好一会儿了。”蝉儿看了看显然还有些迷糊的她,又看了看坐在一旁喝着茶,一言不发的昭煜炵,心中泛着嘀咕,面上却是不显。只中规中矩、有条不紊收拾着裴馨儿的随身物品以及外用和内服的药物。
裴馨儿听了这话,总算是回过神来,定睛一看,在那八仙桌边坐着喝茶的,不是昭煜炵是谁?!
她顿时一惊,脑子里已是完全恢复了清醒,急忙挣扎着就要下床,同时说道:“爷……您是什么时候来的?妾身该死,居然没去迎接,还让您在这儿等着……”
昭煜炵皱了皱眉,站起身来,一手压住她的肩,让她在床上坐定了,一边说道:“我来得仓促,原也没通知任何人,不过是刚来一会儿罢了。你身子受了伤,就不要乱动了,回头再牵扯了伤处,怕是又要多折腾几天才能好转。”
裴馨儿听话地坐定了,心中却有些惴惴,怎么也想不通他怎么会真的来此,又想着今日居然跟外男见了面,尽管那人是皇帝,两人之间也并无什么不可告人之事,却还是没来由觉得一阵心虚,轻轻咬着下唇,不敢多说什么。
倒是昭煜炵看着她的样子,不由好笑。伸手轻轻抬起她的下颌,修长的手指欢欢抹过她嫣红的唇瓣,不让她的牙齿继续“虐待”自己的嘴唇,带着淡淡的笑意说道:“皇上说你是个傻大胆儿的,当着他的面儿却也不害怕,怎么这会儿反倒扭捏起来了?”
原来他已经知道她跟皇帝见面的事儿了!裴馨儿顿时便松了口气,紧张的心情一下子放松下来,看了看他,却是欲言又止。
俗话说得好,县官不如现管,皇帝再大,那也是跟她隔着云端的人。可他是她的丈夫,是她必须顺从、讨好的人,二者之间,她自然更怕昭煜炵一些的。
心念转了一圈,待她的话说出口时,便已经完全变了内容,说道:“皇上仁厚,宽容大量而已,妾身又怎么可能不怕他?不过是打肿脸充胖子,强撑着罢了。妾身虽是微不足道之人,却也不能随便丢了爷的脸。”
昭煜炵微微一笑,不置一词,只是在她的床边顺势坐下,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光芒,看着她的脚,问道:“伤口可还疼着?”
她摇了摇头道:“上过药后,好了许多了。”
只是之前勉强给皇帝下跪的时候,怕是又折腾了一回,这会儿却是更加疼了。
昭煜炵看了看她的表情,脸色依然有些苍白,想来应该还是有些疼的。只不过她性子坚强,便是真的疼了怕也不会说出来,怕被人当成是故意博取同情。想到这儿,不由又皱了皱眉头。
这时全兴在外面说道:“爷,老夫人和夫人那边儿已经结束了,通知说可以出发了。”
他便站起身来,看着她道:“我送你们回去,蝉儿依然在这儿服侍着你,你好生歇着就是,其他的不必担心。”
她不由一愣,随即恭声应道:“是,妾身知道了。”
心中却有些不解——担心?她要担心什么?
老夫人和昭夫人见昭煜炵找来,心中自然也是高兴的。昭煜炵对她们所说的理由很是充分,来的时候是裴馨儿受了伤,好端端的也会天降灾祸,谁知道会去的时候会怎么样?他做人儿子、孙子的,自然不放心自己的娘亲和祖母,才会亲自来接她们回去。
自家子孙有这样的孝心,老夫人和昭夫人十分满意,并未多做停留便上车离去了。昭煜炵来的时候又带来了一辆马车,让蝉儿带了两个小丫鬟在里面陪着裴馨儿,一行人便慢慢下了山,向着京城走去。一路上,昭煜炵都陪在老夫人和昭夫人身边,对裴馨儿并未多加关照,老夫人见了,心中更是相信孙儿确实是为了自己而来,便也心平气和了,甚至还对裴馨儿生出了几分怜悯之心,特特派人去慰问了她一番。
回到将军府后,裴馨儿自回了自个儿的院子休息不提,其他人倒是很快都得到了消息,她在去生渡寺的途中遇到了意外,伤着了脚。冯氏当即便想要趁机收回管家的权利,无奈她的身子却不争气,虚弱得坐都坐不住,又怎么管家?而孙氏现在一心保胎,李氏也很清楚就算没有裴馨儿也轮不到自个儿出头,所以依旧安安分分待在院子里照顾孙氏。老夫人倒是有些担心这个家该由谁来管,最后还是昭煜炵淡淡的几句话做出了决定。
“裴氏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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