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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雨BY觖引-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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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吹雪已经给了宁戚游一个机会,光明正大的对决便是宁戚游唯一的机会。  



胜,宁戚游走。  



败,宁戚游死。  



能死在西门吹雪的剑下,能在犯下如此伤天害理的事后依然有次公平对决的机会,这已是极大的仁慈了。  



十二个是时辰后,花满楼知道,他会感受到那熟悉的、带着点寒意的气息。  



*********************************************************************  



十四日,未时一刻。  



崔道弥坐立不安的来回走动,太奇怪了,从卯时起毒君子便没有任何动静,照理说最后一天该是陷阱最多、最为危险的一天,可毒君子偏偏偃旗息鼓般的没了生息。  



这样的宁静,反而让崔道弥身上的冷汗一层连着一层。  



陆小凤看着崔道弥在他眼前晃过来晃过去,忍不住开口道【你可不可以坐下来?】  



崔道弥没好气的道【不可以。】  



【那你可不可以到别的地方去打转?】  



崔道弥停住,忽然一步跃到陆小凤跟前,以极快的速度来回转了十三圈。  



陆小凤失笑,用主人看着撒泼的猫般的眼神看了会崔道弥,倒了杯茶给他,叹道【那我可不可以打昏你?】  



这次不用崔道弥回答,陆小凤就已经一指点出,崔道弥只来得及露出个混合着怒意与惊讶的眼神,就乖乖的滑到在地上晕了过去。  



花满楼无奈的摇摇头,将崔道弥扶到床上,向着陆小凤笑道【我去外面走走。】  



陆小凤一跃而起,道【正好,我也去外面走走。】  



花满楼笑道【你去哪?】  



陆小凤叹道【知道你不想我跟,我去后院走走,上次沈卢令说那闹鬼,我到想见见这女鬼是怎生的标志模样。】  



花满楼笑道【见见就好,若你真招了人家回来,霍大小姐便该急了。】  



陆小凤无辜的眨眨眼睛,笑道【花满楼,我当真如此人见人爱?】  



花满楼一边往外走,一边笑道【不,你不止是人见人爱,没准儿是鬼见鬼也爱。】  



陆小凤揉了揉手上的鸡皮疙瘩,决定还是只要人见人爱就好,口中喃喃道【该叫上那个和尚,这女鬼倘若真要找人咬上一口,这和尚怎么瞧着也比我胖些。】  



花满楼抿了抿有些干裂的嘴唇,在湖边的亭子里坐了下来。  



风中除了湖里特有的水气外,还有桃花、杜鹃的阵阵香味。  



花满楼用手轻轻的敲着栏杆,好一会后忽然坐到了亭子里的石桌旁。  



石桌旁不知何时躲着一只瑟瑟发抖的兔子。  



兔子的右腿上竟有片触目惊心的血迹。  



血迹是黑色,带着毒,明眼人一看便知,但花满楼是瞎子。  



花满楼抓着兔子的耳朵将它提起,只是轻轻一触便知道了,兔子的右腿上只有一个针眼般大小的伤,本是无关大雅,但有人在它的伤口伤洒了毒,若是不马上把这片染了毒的肉削去,只消再一会,这只兔子便永远也不能跑了。  



但若花满楼为它解毒,势必将沾染到兔子的血,血中带毒,花满楼也难以幸免遇难。  



心中微叹,花满楼震碎一只瓷杯,拈着瓷杯的碎片快速的将兔子染着血的地方割去,动作精准快速,即使是个双目完好的人也未必能做到如此。  



同一时刻,花满楼左手微动,长衫顺势扬起,挡去那片飞溅而出的毒血。  
 
  
 作者:庄周梦    2006…6…26 02:54   回复此发言    
 

 
36 回复:暮雨(西门吹雪X花满楼)by 觖引  
 长衫落下时,花满楼已经做在桌边撕了中衣的下摆为兔子包扎了。  



包扎完兔子,花满楼感到左手小指一阵刺痛,瞬间整条左臂就失去了知觉。  



花满楼的左手小指上沾着一滴血,一滴近乎微不可见的血,可他的整条左臂却立刻无法动弹。  



好霸道的毒。  



花满楼轻抬右手了两杯茶,一杯放在自己面前,一杯放在对面,朗声道【既然阁下敢冒毒君子之名,必不至于不敢与在下相见吧?】  



风过,毫无声息。  



花满楼却仍稳稳的坐着,好似笃定对面一定会有人来到。  



一会后,一个缓慢而清晰的声音道【你为何说我是冒名?】  



毒君子!  



花满楼微微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块黄玉,黄玉的样子奇特,粗粗一看竟似是个‘毒’字。  



对面那人一把抓住黄玉,细细的看了半天,半晌没出声。  



花满楼淡淡道【在下不才,却仍与毒君子前辈有过知交之谊。】  



【他都把这块玉给你了,你定不是他普通的朋友】对面的人终于说话了,虽然声音仍然缓慢,但却可以听出是女声。  



那女子轻弹指甲,花满楼闻到一股近似檀香的味道,奇异的发现左手竟有知觉了。  



感激的一笑,花满楼微微动了动左手。  



虽然仍有麻痹的感觉,但正在渐渐消退。  



那女子的声音里带着歉意,道【倘若你早把这玉拿出来,老身也万万不能伤了你。】  



花满楼觉得奇怪,听声音那女子不过四十有余,为何竟自称‘老身’?但花满楼也不愿多做深究,只是浅浅笑道【晚辈初时当真以为是毒君子前辈,所以只道他必有苦衷,也就没想过要拿出黄玉。】  



那女子惊异道【哦?那你后来是如何识破的?】  



花满楼抚了抚犹自发抖的兔子,道【前辈这次的下手太重了,毒君子前辈非但从未伤及无辜,也从未伤及‘点子’以外的生灵。】  



‘点子’是行话,值得就是下手目标。  



那女子微微一叹,眼里闪过感伤的愧色,道【惭愧,老是身力有未逮……】  



花满楼微微一笑,他从不对着已经知错的人穷追猛打,更不会将别人一时之过错反复提起,只是柔声道【毒君子前辈可好?】  



那女子一怔,久久不语,终于缓缓道【他……已经不在了。】  



花满楼一震,几乎脱口而出想问毒君子是怎么死的,却被他强忍住了。  



到是那个女子自己接着道【天下谁可盛名不败,又有谁可永生不死?】  



【那毒君子前辈他……】  



【冲着这块玉我可以告诉你……他,是被毒死的,被他自己毒死的。】那女子的声音里带着讥讽,这样的讥讽在她近乎哽咽的缓慢语速里却让人听的一阵阵心疼。  



花满楼忍不住握紧了面前的茶杯,原本就已苍白的脸上更白了两分。  



那女子接着道【有些境地,是活人永远无法踏足的。他或许已然无憾,却不想想被留下的人该如何自处?】  



花满楼忽然明白了,他面前的这个女子必定是毒君子生前最珍爱的女人。  



以前在花满楼的小楼上,毒君子曾带着笑意说‘我永远不会对一个人用毒,只有她一个!’  



毒君子也曾对花满楼说过‘日后若有必要,必不会手下留情,得罪之处还请谅解。’所以这次花满楼才没有以黄玉为要挟,而是堂堂正正的面对挑战。  



谁知……竟已是物是人非!  



【前辈……请……节哀。】花满楼第一次发现这样的话语竟是如此苍白,他该叫这女子如何节哀?  



倘若这女子真能节哀,她又怎会用依循毒君子生前的行事作风来怀念那个永远不会归来的人?!用这样的方式……想象至爱之人仍在身边……  



到是那女子已经平静了,凝视着花满楼道【花满楼,这次的失败不是毒君子的,是老身自己的。】  



花满楼也正色道【是,晚辈知道。】  



那女子依旧凝视着花满楼,忽然道【你知道西门吹雪现在在干吗?】  



花满楼乍听西门吹雪这个名字一怔,随即恢复镇定,淡淡道【想来事在做西门庄主决定要做的事。】  



那女子一字一字的慢慢道【花满楼,你不担心吗?】  



花满楼剧震。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这女子这样的说法显然是知道了西门吹雪和他的关系,但她是如何得知的?  



那女子显然猜道花满楼心里想的,道【老身不能出卖雇主,这是身不由己。但老身可以保证,也决不外传。】  



她不能损坏‘毒君子’的名号,不能让那人一生的名号在自己手里染上污点。  



花满楼理解的点点头,忽然浅浅的笑了,淡淡道【多谢前辈,晚辈并非不担心,晚辈只是知道……他,是西门吹雪!】  



凝视着花满楼淡然而坚定的神情,那女子微微一叹道【花满楼,你是难得的人,老身本想劝你及早抽身,但现在看来,已经晚了……】  



花满楼略带羞涩的一笑,他毕竟还是不习惯和别人说起此事。  



但花满楼仍很感激这个女子,感激她没有趁自己毫无防备时用此事扰乱他的心神后再下杀手。  



那女子微微一笑,将黄玉收回怀里,道【罢了,万般皆注定,花满楼,保重。】  



风过,人已无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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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庄周梦    2006…6…26 02:54   回复此发言    
 

 
37 回复:暮雨(西门吹雪X花满楼)by 觖引  
 十四日,未时一刻。  



西门吹雪冷冷的注视着眼前的人,好像只是在看一个死人。  



如果说他本来还对雷火堂堂主存着一丝敬意,那当西门吹雪见道宁戚游旁边的人时,他只知道宁戚游简直不配当雷火堂堂主。  



宁戚游身边站着个男孩,一个十五、六岁却是眼角带着风情的男孩。  



这个男孩此时虽然双脚打颤,却仍扯出一抹笑容对着西门吹雪的衣领子看。  



他的笑容显然是受过训练的,但无论他受过怎样的训练,他此时也只敢看着西门吹雪的衣领。  



宁戚游也只看了西门吹雪一眼,一眼就已耗尽他全部的勇气。  



他面前的是西门吹雪,衣白如雪的西门吹雪。  



宁戚游从前也听人提起过西门吹雪,说西门吹雪孤寒冷傲、比冬夜里的流星更耀眼,比远山的冰雪更难接近……  



宁戚游当然也听说过西门吹雪的剑法,听说过西门吹雪的剑底没有走过活人。  



但宁戚游从没真正相信过,尤其当他接到那个消息后,他更是大笑出声!  



他笑西门吹雪道貌岸然,他更笑西门吹雪不过是个‘人’。  



所以宁戚游带来了身边的男孩——扬州娈童院的头牌清官。  



但现在……宁戚游却忍不住开始怀疑……西门吹雪真的是个人吗?  



如果是人,为何有这样冷傲且没有温度的眼眸……如果是人,又哪来这种能刺痛人肌肤的杀气……如果是人,为何西门吹雪单单只是站在那里,他却已忍不住想跪拜下来……  



他会死,宁戚游会死。  



虽然西门吹雪至今仍未开口,但宁戚游却很清楚的知道了这点。  



宁戚游第一次发现,扬州的三月很冷,连扬州三月照在身上的阳光……也如冰雪一般的寒冷……  



但他不想死。  



宁戚游不想死,他还年轻,还有数之不尽的荣华富贵没有享受,他为何要死?!  



何况,他也未必会死,他知道西门吹雪的秘密!  



【西门大侠】宁戚游吞了口口水,陪着笑道【那次是我醉酒,是我糊涂,倘若西门大侠愿意网开一面,日后雷火堂必将愿为西门大侠效犬马之劳。】  



西门吹雪没有动,只是冷冷的看着宁戚游,宁戚游清楚的感觉到有股寒意流遍全身,他想开口介绍身边的男孩,却没能说出话来,只能将那男孩往前推了推。  



那男孩被推着往前冲了一步,他的眼眶里已经开始有泪水在打转了。  



【西门吹雪】宁戚游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定了定神才道【你又何必执着于一个瞎子……倘若你今天非要取我性命,雷火堂也会将这个消息放出江湖,到时你想想,你会身败名裂,比我更惨……】  



这段话宁戚游已经在肚子里滚过上百遍,他本该用循循善诱般却又带着尖刻的语气说出,但刚才说来竟全无气势。  



事实上,宁戚游能一边打抖一边把这段话说完已经很不可思议了。  



西门吹雪还是不动,只是看着他。  



宁戚游怕了,也恼了,咬破舌尖强逼自己恶狠狠的盯住西门吹雪,一字一字的道【西门吹雪,你可知道,此时那个瞎子已经死了,毒君子在今天之内一定会杀了他!】  



西门吹雪终于开口了,毫无温度的双眸里闪过一丝讥诮,他用冰冷的语调缓而清晰的道【他是瞎子,但他是花满楼!】  



宁戚游一下子坐倒在地,声嘶力竭的吼道【你凭什么高高在上的看我,你凭什么要杀我,你不也和我一样喜欢男人,西门吹雪又有什么了不起,我玩的不过是个孩子,你玩的是个瞎子!】  



一直到回声渐歇,西门吹雪才看着宁戚游的眼睛冷冷道【说完了?】  



宁戚游站起身低头不语。  



西门吹雪道【拔剑。】  



宁戚游大吼着拔出身侧的剑冲了上去,但他只踏出了一步,就心神俱裂的发现自己的剑已到了西门吹雪的手上,西门吹雪正看着剑尖的一滴血珠子慢慢滑落。  



是宁戚游的血。  



宁戚游向后倒去。  



西门吹雪的眼里闪过一丝惋惜,他惋惜的是这把剑,这把相当不错的剑上却沾染了如此污秽的血。  



手一抖,三尺三寸三分长的剑断为七截。  



西门吹雪冷冷的瞥了眼已经瘫软在地的少年,冷冷道【若想复仇,到万梅山庄。若想去说,尽管去说。】  
 
  
 作者:庄周梦    2006…6…26 02:55   回复此发言    
 

 
38 回复:暮雨(西门吹雪X花满楼)by 觖引  
 少年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直到很久后,这个少年还一边发抖一边对孩子说‘我当时看见的,绝对不是人。’  



********************************************************************  



十五日,寅时三刻。  



陆小凤忽然像只被射中了屁股的兔子般跳起来,二话不说的夹起崔道弥就跑。  



崔道弥只觉得眼前一花,人已经在司空摘星的房里了。  



刚想说什么,却听陆小凤道【什么都不准说,睡觉,不睡觉我打晕你。】  



崔道弥打了个哈欠,睡觉。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一道白色人影出现在花满楼的窗边。  



花满楼没有说话,只是带着浅浅的微笑坐了起来,张开双臂。  



西门吹雪在生气。  



花满楼很意外的发现这点。  



西门吹雪只是紧紧的抱住他,将头埋在花满楼的后颈那。  



花满楼依然那么温暖,这平和温柔的人并没有消失,毒君子……没有得手!  



【七童】闷闷的声音从发堆里传来,西门吹雪轻轻啃咬着花满楼的脖子。  



他气的不止是宁戚游是个草包,他更气花满楼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个瞎子。  



是个瞎子又如何?!他是花满楼!  



花满楼轻抚着西门吹雪的后背,虽然以男人的手掌来说并不能多做游走,但掌心与后背贴合的感觉却少了一份空虚,多了一份稳稳的可供依托般的安心,一如西门吹雪抱住他时的感觉。  



谁落入了谁的怀抱,又有何相干……  



西门吹雪的薄唇急切的寻了过来,花满楼双手一紧并没有避开,他在知道了毒君子的事后始终隐隐有份后怕,需要一份证实,一份确凿的证实。  



虽然这份证实带着锥心刻骨般的痛楚,花满楼也甘之如饴。  



西门吹雪忽然停了下来,稍稍拉开两人的距离,借着月光打量花满楼,眼里有浓浓的杀气开始聚集。  



花满楼的唇上有血,因为干裂及干裂后的斯摩而导致的出血。  



花满楼按住西门吹雪的双手,浅笑着缓缓摇了摇头。  



【西门,不碍的,到了卯时就过去了。】  



西门吹雪轻轻的去添那血迹,花满楼反射性的微微一缩,握紧西门吹雪的手轻咳了一声,道【唇上不能沾水,沾了水会痛。】  



花满楼自己也是后来才发觉,原来毒君子第一次所用的烟雾不止将他们逼进亭子那么简单,那烟雾里带着毒,而亭子里的茶里却掺着解药。  



所以喝了水的陆小凤和崔道弥没事,花满楼却在这三天里只是把玩手中的杯子但滴水也不沾,一沾就是钻心的疼。  



庆幸的是这个毒效只会持续到卯时,一刻之后就是卯时。  



西门吹雪搂了花满楼静静的躺下,握着他的手感到自己素来冰冷的手也在慢慢变暖,卯时一到西门吹雪立刻起身,到桌边倒了杯水。  



花满楼也起身坐在床沿,想伸手去借茶杯,却被西门吹雪紧紧握住,花满楼疑惑的抬起头,正好迎上西门吹雪紧闭的薄唇……  



呼吸略显急促的咽下已经略带温热的茶水,花满楼扬起笑容的脸上带着无法掩饰的羞涩……  



这样的接触,简直比直接的亲密更让人无所适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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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十五日,兵谱山庄老庄主大寿。  



崔道弥斜着眼睛看陆小凤勾着老实和尚的脖子蹲在角落里嘀咕,心里一万个不痛快。  



如果他早知道昨天在隔壁的是西门吹雪,就是陆小凤打死他,他也不睡觉!  



现在好了,一大早的西门吹雪和花满楼都不见了,问了陆小凤半天,也只问出三个字——不知道。  



不过最让他意外的是……西门吹雪和花满楼彼此认识……  



【想什么呢?】  



崔道弥还在出神,傻傻的道【我在想西门吹雪怎么会认识花满楼的?】  



【哦,说来话长……】陆小凤才说了一句,就又立刻跑回妄想溜走的老实和尚身边,夹着老实和尚的脑袋再次蹲下。  



崔道弥奇怪的看着他们,虽然他看不见两人脸上的神情,但他能看见老实和尚光溜溜的头顶上的汗。  



崔道弥只听老实和尚不断的低声道【阿弥陀佛,和尚不能这么坐……和尚不能这么坐……】  



陆小凤的手收紧了些,又快速的说了些什么,老实和尚的脑袋开始涨红了,急道【陆……陆小凤……你……你……】  



陆小凤嘿嘿一笑,老实和尚叹道【阿弥陀佛,陆小凤不是好东西,绝对不是好东西……万一……万一……倒霉的岂不只有和尚?】  



陆小凤拍拍老实和尚的肩膀,老实和尚长久不语,终于道【和尚答应了……阿弥陀佛……】  



陆小凤大笑着站起来,道【哈哈,就是,和尚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作者:庄周梦    2006…6…26 02:55   回复此发言    
 

 
39 回复:暮雨(西门吹雪X花满楼)by 觖引  
 【你们在说什么?】崔道弥好奇的靠近,陆小凤挑着眉毛看他,笑道【与和尚在一起,自然是在打机锋。】  



崔道弥眼睛一翻,陆小凤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道【小子,要不要和我一起到竹林里去?精致的东西吃惯了,偶尔还是该打只小鸟来烤烤。】  



*********************************************************************  



扬州,宿云阁。  



宿云阁是家百年老店,而且是家茶楼。  



坐落在扬州最热闹的街上的宿云阁有最好的茶,最好的水,最懂事的堂倌……  



花满楼虽然无法看到四周的布置,但就西门吹雪愿意在这喝茶这点来看,这儿的布置即使不是最好的,也一定是相当不错的。  



所谓不错,就起码是清净而且素雅。  



出来走走是花满楼的意思,如果继续待在兵谱山庄里,他一定受不了西门吹雪那样的眼光。  



那种凝视的目光所带来的感觉花满楼并不陌生——充满存在感的视线常常令花满楼忍不住抿紧双唇,而西门吹雪随即覆上的薄唇也总会给两人带来次无法抗拒的纠缠,无论是轻柔或带点蛮横的。  



但今天的西门吹雪异样反常,视线是同样的视线,花满楼甚至能感觉到这样的视线在他的双唇上来回流连,但他却感觉不到西门吹雪的继续亲近。  



这样的反常让花满楼在困惑之余多了一抹坐立不安。  



有些空虚也有些懊恼的坐立不安。  



现在,这样的坐立不安又涌了上来。  



暗暗叹了口气,花满楼推开了些身旁刻着雕纹的木窗。  



市集上的喧闹漏了一些进来,这样的喧闹多少冲淡了些花满楼如坐针毡的感觉。  



【西门……】花满楼喝了口水,他唇上的裂伤还没痊愈,但瓷杯的碰触所带来的刺痛并没那么难以忍受【你在想什么?】  



西门吹雪调开眼光瞥了眼人头涌动的市集,道【雷火堂。】  



花满楼沉吟着点点头,在兵谱山庄时西门吹雪已将事情全部的事情都讲了一遍,所以花满楼知道西门吹雪对于宁戚游是个草包的事非常失望。  



但他更失望的是没有见识到‘秋影金波阵’。  



‘秋影金波阵’的布阵法据说只有雷火堂堂主才懂得,虽然西门吹雪并没因昨天下手太快而后悔,但错失了一门武学始终有点可惜。  



花满楼的心里像是闪过什么,来不及细想,只听一个声音道【花满楼公子?】  



【霍小姐】花满楼向着声音的来源那微笑,道【霍小姐请坐。】  



霍红颜看了眼一脸冷漠、径自看向窗外的西门吹雪,略一迟疑,道了声谢后坐了下来。  



花满楼翻起个杯子给她斟了杯茶。  



霍红颜惊讶的看着花满楼在茶水刚刚八分满时恰到好处的停了下来,赞叹的一笑,道【花公子实在令人叹服。】  



花满楼温和的一笑,静静的等着霍红颜开口。  



宿云阁的大堂里错落有致的放着不少屏风,这些屏风既不会形成雅室的般的隔离又能很好的独成一方天地,霍红颜会走进来,表示她一定有事要说,虽然花满楼在此之前从没接触过她,但无论是谁找花满楼,花满楼也都不介意。  



霍红颜低着头想了好一会儿,才道【花公子……你恨过吗?】  



花满楼有些好笑的想起沈卢令似乎也问过同样的问题,摇头道【没有,在下不曾恨过。】  



霍红颜低下头去,好一会后才道【那花公子曾觉得自己做错过什么吗?】顿了顿,又别有深意的补了句【譬如遇见什么人?】  



花满楼一怔,缓缓道【遇见什么人不是在下所能控制的,至于做错……】花满楼轻轻一叹,感觉到西门吹雪的视线并没回到自己这儿,浅浅笑道【或许在下有时是宁愿做错,也不愿意错过……】  



霍红颜又是低头不语,花满楼却是脸上一红。  



西门吹雪目光不动,可桌子的腿却微微一挪,与花满楼的腿碰在了一起。  



霍红颜盈盈起身,福了一福,道【红颜鲁莽,打扰了两位公子。】  



【霍小姐】花满楼有些迟疑的道【兵谱山庄的事,是否当停则停,还请霍小姐三思。】  



霍红颜露出个无可奈何的笑容,随即恢复了平时的淡漠冷傲,道【花公子和陆公子都是聪明人,红颜并非有意欺瞒,可有些事也不是红颜说停就能停的,告辞。】  



花满楼的脸上露出些许担忧,事情到了这一步,怕是两边都停不下了。  



西门吹雪握住花满楼的手,拇指在他的掌心沿着纹线随意的滑动,花满楼浅浅一笑,也握了回去。  



两人静静的坐了好一会,花满楼忽然关上窗子,向着屏风走去,西门吹雪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也随即跟上,花满楼一个转身,借着屏风的遮挡,极快的在西门吹雪的唇上擦过,带着勉强克制的、微红的双颊笑道【西门,我没那么脆弱。何况,我们分开的时日是一样的……】  



西门吹雪的眼里闪过一丝炽热,他先前因体贴花满楼的唇上的裂伤还没痊愈而百般忍耐,但现在想再克制是不可能了。  



刚刚暗哑着声音唤了声【七童……】  



花满楼却已满脸羞涩的轻轻放开西门吹雪的手向外走去,一边既懊恼又困惑的低语【奇怪,为何有时我会觉得我们的关系竟是路人皆知……】  



忽然间,花满楼猛地停住脚步,抬头道【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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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庄周梦    2006…6…26 02:55   回复此发言    
 

 
40 回复:暮雨(西门吹雪X花满楼)by 觖引  
 崔道弥坐在竹林里,看着陆小凤时不时的上窜下跳,他每次下来时手里都捉着一只鸽子,而且是别人通信用的信鸽,但每次又摇摇头把鸽子给放了。  



【我说】崔道弥抓抓头发,道【你到底是要捉信鸽呢还是不要捉信鸽?】  



陆小凤也满脸疑惑的摸摸胡子,道【天上的鸽子那么多,怎么就是没我要的呢?】  



【哈哈,就像天下的女人那么多,但就是没有看的上陆小鸡的。】司空摘星不知从哪冒了出来,眨眨眼睛道【陆小凤,要是你答应了那个赌约,我就帮帮你,你看怎样?】  



陆小凤瞪着他,冲上去就把司空摘星从头到尾摸了个遍,一边嚷道【我说怎么没有,定是让你这猴精藏起来了,快,快拿出来。】  



司空摘星一把拍开他,道【你究竟赌不赌?】  



陆小凤皱着眉头想了好一会,一挥手道【赌就赌,不就是在太合殿的屋檐上吊一晚吗?你快拿来。】  



司空摘星满意的一拍手,道【好!但你要的东西不在我这……】不等陆小凤瞪他,司空摘星接着道【你说你个陆小鸡平时瞧着挺聪明的怎么有时那么笨呢?你怎么不想想,那三十七箱铁箱为何至今没有出现?你又怎么不想想,那种事没凭没据的别人怎么会信?既然如此……要这鸽子顶什么用?!】  



陆小凤一愣,当下一蹦三尺高,嚷道【坏了,这回差点坏了。】随即又安静下来,对着司空摘星看了好一会,忽然一笑,道【猴精……】  



司空摘星看着陆小凤亮晶晶的眼睛,无奈的翻了翻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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