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祖王-第3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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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二鱼凶相毕露互相追杀，浮光掠影中白鱼一跳，大嘴一张黑鱼尾巴就少却半边。

白鱼神体登时变大。

黑鱼肚皮一翻“轰隆”炸得粉碎，从中钻出一条无头黑蛇“唰”地缠上白鱼！

白鱼肚子突然冒出一只淡金小手，更诡异的是小手透明飞出无数柔软绿条。绿条一卷一甩，无头黑蛇就被远远甩飞出去……

黑蛇失利，拦在天君府前方的最后一层阻力锐减。

生机再现，天君府轰然上行！

而远处黑蛇转眼缩成一小团灰雾……但是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烟雾登时变成无穷无尽。

无尽烟雾突地一空，仅在边缘可见一圈轮廓般的灰线，涌动瞬间便是灰线也视之不见……

“主人小心，最后一击……这是……伪太易和本源魂力！”无根树神体绷紧变回一棵数丈神树。

林琪瑢立于树下，怀抱太易先生。一人二宝连成一体的瞬间，太易先生骤然变成圆月般的一层薄薄轻雾……

无根树、林琪瑢、圆雾凭空不见。

天君府防御神禁悄然全灭，赤地黄沙更像削皮一样层层不见，只是黄沙无穷灭之不尽，更不用想挖出下面的天君府。

然而，伪太易与本源魂力消失的那条灰线轮廓，却在碰上无根树神光的刹那，再现痕迹！

一切寂静无声，波纹起伏的灰线轮廓内部忽然浮出一片若隐若现的轻雾。雾形正圆，初一现身便引得灰线轮廓潮水般涌去。

灰线勾勒出来的轮廓迅速变小，眼见覆灭……

突然，从只剩丈许大小的轮廓内部跳出一条臂粗的精纯黑虹。如是探囊取物，黑虹在天君府东部沙下一扎一缩，接着虹尾一转便高飞远去。

黑虹一去，还未流入雾月中的灰线轮廓顿成虚无。

伪太易、魂本源居然全是迷惑之法！

似有莫名牵引，林琪瑢腾地望向黑虹远去的方向。

“它抓走一人……”林琪瑢失神低语。

目光木然下转，林琪瑢就见捂住心口的掌下已经血流汩汩……

1242。第1242章　长生窟　末世悲歌（九）

“好个骗子！！”无根树大呼上当，拔身便追。

怎么像要大难临头？

无根树心惊肉跳，再顾不上去想逃与不逃，全神贯注冲进这场注定要灭神祖灭神域灭神葬的浩劫之中……

风暴席卷，林琪瑢只觉眼前滑过的每一瞬间都变得无比漫长。肉（）身、魂海明明无损，意识却石化一样忘记了思考……

林琪瑢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甚至拒绝去想为什么会这样。

他只有一个意念，追，追，追！

“嗡……咚咚咚！！”

宇世惊雷，“轰隆隆”，足以灭神戳祖的原生神葬风暴终于现世。

无根树大叫一声：“破！！”

翠光升腾，无根树树干当中轰然射出一道幅原亿里的浩荡玉光……

风暴开散。

“咬住了……啊————！！！”不等高兴无根树颤慄高叫。

只见玉光尽头咬住的黑虹，同时也被当头涌来的第一波神葬风暴咬住了！

黑虹一触即溃，狂魔般的神暴前露出一个倒伏的小小身影，三黑三白一赤一紫一黄九条帝君龙王真身所成的承制神甲牢牢裹住娇小身躯……

狂暴吞到。

承制盛开，祖威燃爆……

龙盔下的小脸奋力上扬，卜卜灵水样的瞳光、颤抖伸出的小手、嗫嚅小嘴绽放的那朵最美微笑霎时击碎林琪瑢心脏！

“爹……爹……”

“不！！不——————！！”

雾月出岫玉光沸腾，碧海大放柔云成海，林琪瑢疯魔扑去，大手眼见抓住小手，一切却风般化为无有……

“啊————”

浩瀚不绝的末世悲歌中，林琪瑢抱住脑袋发出一声绝望哀嚎，纵身跃入神暴当中……

*——*——*——*

“主人，主人！”纵有枝条万千，无根树这时也捂不住彻底疯狂的林琪瑢，只能随着林琪瑢疯魔一样不断陷落。

神葬风暴实在太强，何况林琪瑢疯狂进入颇深。

无根树只能八爪鱼一样全力护住林琪瑢。

可是无根树即使仍有宇世开物之能，却因融合太易先生没有大成的树灵有了不少破绽。

这时它不但要保护林琪瑢，还要承受神暴渗透斩杀生力的折磨，已经没有多少余力寻找生路。

无根树却前所未有地平静。

一截神碑在乱流中几滚，便彻底走到末日。

“真的要死了。

九副帝君真灵遗骨炼制的承制神甲只有始神祖才能炼制，每个神域只有一套。这种神甲自炼制出世，传来传去有时传到一大神域灭亡也不会认主，君神这套怎地就在小姑娘身上？

唉，也怪这套神甲把骨血气机压制得太猛，直到最后神甲破碎才让主人察觉真相……

眼睁睁看着女儿死在眼前，金本神祖果然兑现了那个“不能承受”的惩罚，主人已经生不如死。

丰元征说过‘只差一死’，死后还有什么呢……其实也没……啊，这是什么鬼？”

胡思乱想的无根树猛然大叫。

却见碧海柔云疯魔乱舞的林琪瑢头顶，不但有乱套的符根、迸泄的魂光，这时更飘出一挂挂残缺不全的庞然大物和众多指尖大小奇形怪状的小纸符……

几乎是马上，无根树就认出这些东西。

小玫瑰没少在它面前“诅咒”这两帮赖在林琪瑢魂海不走的恶客……八百玲珑和神咒文！

好东西！

如溺水之人遇到浮木，无根树枝条像一排排扫帚由内而外轮番摆动，三下五除二就将这些恶符移到身外。

果然，有替死鬼挡在外面，侵体折磨顿时全消！

无根树高兴坏了。

宇世开物自然不会迷路，无根树顶着这些替死鬼就往外奔去！

“死道友不死贫道，你们坑了主人那么多年，今天也该还债了。”

……

八百玲珑、神咒文乍一露头，就被神葬风暴包围。

神葬风暴有多厉害自不用说。

无根树没指望这些被抽了符根的大小残符抵挡多久。好在这些家伙数量不少，层层消耗所能争取的时间让无根树再次看到了生的希望。

但是马上，让无根树意想不到的事发生了……

最外层两头残破的八百玲珑和几个神咒文不但没在第一波神暴中覆灭，反而符身抖动现出苏醒之兆！

接着一挂挂巨符抬头、一个个神咒文坐起……

1243。第1243章　长生窟　末世悲歌（十）

“哎哟！”无根树暗呼不好，驭着这些还迷瞪瞪的家伙再次发力。

速度越快神暴杀伤力越大，某一刻痛到极点，一条巨大的八百玲珑残符“扑愣愣”跳起，符身一扭就变出一头生有无数长毛红眼的怪物。

怪物一现就腾地盯住附在身上的神暴，万里长身狂舞恶狠狠与其斗在一处。

虽然符根被抽让这头怪物身上七扭八歪出现众多残障，却也让它在搏杀间显得更加诡谲难测……

想当年，完好的八百玲珑和神咒文可谓聪明绝顶，如今失去众多符根的它们已彻底化做杀戮魔神，再没有灵性可言，就是神葬风暴也能撕下一块吞进腹中，接着还能活蹦乱跳……

只一眼无根树就吓了一跳。

始知林琪瑢身上不但好东西顶呱呱，坏东西同样顶呱呱……小玫瑰一天三顿饭的高频繁诅咒，绝对“博大精深”精粹没边。

对还没完全清醒的残符无根树还能用来挡灾；而清醒、尤其是变身怪物的巨符，无根树是再不敢碰的。

接下来一个个残破的八百玲珑隐隐约约醒来，接二连三变身怪物，之后无一例外全部杀向想要摧毁它们神葬风暴。

无根树手头控制的残符迅速减少，它后面众多怪物怪符拉出的战线却越来越长，翻翻滚滚打得热火朝天。

多好的一帮大傻子……

无根树抖抖枝条，手边一个替死鬼也没有了。然而万幸的是，林琪瑢突然不疯了。

而最主要的是，不远处曙光已现。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奔腾神暴中，无根树划出一道绝世神光倏然远去……

赖以为生十万年的宿主消失，前一刻还是恶魔的怪物怪符激灵一抖登时炸锅。

黑影转眼汇成一条洪大黑流浩浩荡荡追去，沿途所过如蝗虫过境，竟连让人谈之色变的神葬风暴也被它们生生打出一个洞来……

而另一边天君府打着滚地落到当初金本神域域外走廊的位置。只是这时神葬风暴覆盖范围远远大于原来的金本神域，域外走廊这里同样是绝境一处。

在尾随而至的神葬风暴吞没天君府的瞬间，天君府骤然绽出一波无与伦比白光……

白光之强就连神葬风暴也仿佛迷失了方向，但当白光消逝，本来近在眼前的天君府已经没了。

*——*——*——*

眼前不知道哪里，仍有滚滚乱流纵横扫荡，但是无根树却能肯定他们出来了。

对它的来说，只要不是神葬风暴一切都是轻风拂面。

急忙忙又行一阵，身边景象由剧烈乱流变成鼓荡的潮汐，不管是神葬风暴还是最开始的神祖归灭浩劫，它都逃到边缘，如墨铅宇也遥遥可见。

吁……

意念一松，**处先前没有注意的损伤同时发作，无根树只觉宝身沉重随即失去知觉。

绿意退去，偌大的碧海柔云托着浑身是血的林琪瑢慢慢下落。

太易先生随即掉到林琪瑢手边，不但环在外面的太极、太素、太始环齐断，便是晶球主体也变得惨白苍凉再不复原本的蓝灵剔透，里面偶尔露出的一点清亮，也只能模模糊糊看到一个极淡的金婴和一株枯叶凋零瘦弱小树。

混乱潮汐鼓荡，推着庞大的碧海柔云飘远，终于在一片空静铅宇停下。

“呼呼……”

漫天追来众多黑影，怪物们一窝蜂朝林琪瑢扑去，却因数量太多撞成一团，互不相让下又打做一团，反而包围中间的无上美食依然静静飘着，没有受到一点打扰。

“蠢货！”

一声不知哪来的喝骂落下，缠成一堆的怪物突然飞出三十三道乌光，直奔林琪瑢脑袋。

“想独吞，做梦！”

“抢那些符根，快！！”

又是两声出现，冲在最前面的三十三怪符诡异一滞，后面怪物如山压到，目标全是在林琪瑢头外盘旋不散的点点银星……

黑暗深处探来一只遮天大手，移动间似慢实快，一掌便将抢食符根的怪物怪符拍进虚无中一条巨长的太初裂缝。

接着黑暗中又飘出两只一模一样的大手，搂头盖顶向藏于太初裂缝中的黑白两道人影按下……

一道响遏灵魂的声音临世：“玄衣、绯衣受死！”

“王叔饶命……王叔饶命——”

黑白二人哀叫着在浓厚太初源力内诡魅幻化，仍不能躲过通天大手，混在众多怪物怪符中间坠落神涧……

1244。第1244章　长生窟　末世悲歌（十一

第一千二百四十二章、长生窟、末世悲歌（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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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静止，沉沉铅宇湮灭之力无处不在。尤其这种位于宇世神域和天外黑宇间的铅宇，除了神人境天君府神王不能逗留。

可是就在这里，静静飘浮着一片偌大烟云，中心处还伏着一个披头散发的血人。

烟云死气沉沉似乎毫无神能，但是数百伤口却流出淡淡的绝高气机，令所有想要接近的湮灭之力远远避了开去。

又不知过了多少时间，足音跫然，黑暗中走来一尊金灿灿的赤身金人。

金人奔到大云近前，两手小心捧起中间血人，送进打开一道口子的腹中，随后一个惨白圆球和这些轻薄的烟云也被胡乱塞了进去。

藏好东西，金人腹部弥合如初。

金人左右查看并无遗漏，才纵身一跃远去……

*——*——*——*——*——*

世事无常。

最早出现崩溃迹象是既川神域，因此宇世公认最先完蛋一定是既川。

不曾想到头来居然是金本神域先爆了，而且是在短短数日，神祖神域一起灭得干干净净。

中高境界修者，哪个没有远方的朋友？

换句话说，哪个在金本没有几个有交情的，但是这时再打听金本神域有没有修者活着纯属白痴。

金本神祖既然归灭，没有特别加恩的所有生灵死物一律跟着去了。

宇世无边，诸神域相隔遥远，与金本神域最近的当属庙昆神域和右西神域。

两大神域和金本之间都有一片巨大的铅宇域海。

金本神域这么大的劫难，两大铅宇域海成了最佳的缓冲地带。

即便这样，由于劫难太过空前，闻迅赶到两大神域域外走廊的众多胆气豪壮之辈，也从铅宇域海深处传来的如水咆啸切身体会到这场劫难的惨烈，一个个吓得脸色煞白手脚颤抖。

一个铅宇域海有多大？

两个神祖的老巢会挨得很近么？

宇世神域间的铅宇域海，最小的也接近两大神域之和，所以神域间来往最耗时的就是穿越域海。

据说最大的铅宇域海原本是在状关神域和玫瑰神域间，范围超过三十二个神域总和。只是玫瑰神域破灭以后，这片铅宇域海才无人提起。

就是相隔如此广大的铅宇域海，这场神暴还是传了过来，甚至修为高明者还能清晰捕捉到吹在脸上的丝丝“小风”……谁不胆丧？

众多自负一搏缔神的人顿时魂飞天外。

他们这时才认真思考起“祖巢小王择主御劫”所蕴含的更深意味……

“难道只有追随小祖王征战，才是在缔神大劫下活命的唯一机会？”

“小祖王怎么抵御缔神？”

诧异不解中，诸仙陷入巨大的恐惧之中。

突然有人喊到：“天君府呢？”

接下来无数修者打听天君府的下落均无所获。

一些皇尊以上的高阶修者踏上寻找天君府的路程，十一位小祖王也动了。

数月之后，有人在铅宇深渊深处发现一处破败荒凉的古地。古地被十九条神河环护当中，最外围一条神河也只有初境天君神王才能靠近。

经由众多真灵小王查探，确认古地极有可能就是天君府。

宇世大哗。

铅宇深渊是禁地，根据铅宇的深浅不同，踏足铅宇的修者也受到严格限制，于是无数修者想方设法一看古地。

只一眼，就从头凉到脚。

如果原来的天君府是一头美丽无边的凤凰，那么现在的天君府就是一头秃尾巴鸡，还是被剔了光头的那种。

“这不是天君府……”

天君府都混成这样，心真的碎了……

择主！

现实的残酷，激起无数修者求生之心。

于是，宇世掀起一波投靠小祖王的热潮……不论是容天女为首的五大天君还是古人小王、左伯小王这等承制小王，麾下兵团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迅速扩张。

便是玉岫小王和虚小王也得到众多外神域仙宗的依附，整编出兵团四百、仙圣近亿的两座庞大的仙兵大营。

1245。第1245章　洞见上古　师府灵祖

得到诸仙卖命的小祖王高兴的同时，一个迫切的难题摆在眼前。

怎么养活这么多修者？

修者需要不停修炼；修炼就要有仙药、仙丹、灵物、法诀、宝物，然而修炼的资源早就稀缺到紧俏……

怎么办？

恐惧与生存是所有征战的起始，这时所有人都已知道答案。

*——*——*——*——*

“丰元天君，吾与桓稷祀主来询问太易之宝的情形，还请出来相告。”

神河外，浩大神司仪仗簇拥下，金、蓝二泉托着一玉一黑两驾神辇，辇侧侍立六大天君、两位帝君，两位主王头悬塵尾脚踩莲台端坐其中，威势逼人。

祝祭王亲自发问，天君府不为所动，更过分的是神河升起十九道光壁彻底把这两位主王隔绝在外。

“哼！”宗祀王怒火上涌：“丰元征……”

“神司主王吾见多了，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你想越界么？”

荒凉古地半空，突然降下天光，白光聚成一尊半身光影，光影朱衣赤冠看不清面目，初一临世便有宏大端方的气机普降铅宇。

这一刻，所有不安、一切迷茫、全部恶意尽去，神河外生灵尽生钦敬之情……

师有业池，学以升花；步水涉难，通道居中；

辟道开昧，普世惠昌；明心正胆，神府台彰。

师者在授业池云云讲道，只想让听学的人融会贯通百花齐放；

求道之路艰难遥远，只要坚定最正确的道路永远在中间；

谁都有追寻中天太易的资格，只有那样宇世万物才能昌盛；

心底明正，师府会永远在最显眼的地方做你的引路人。

“师府灵祖！！”宗祀王登时没了火气。

这个家伙……怎么会醒的？

这可是第一代师祖缔造的宝贝，现在宇世辈分最高的老家伙……

师府灵祖觉醒，也意味着天君府重新成为师府！

祝祭王“呵呵”干笑叫上宗祀王：“宗道兄。”

两大主王走下神辇。王袍飞天，祝祭王大袖舞动，执上三揖下三揖、侧七步揖首的持法神域大筹神礼；

宗祀王则袍服三抚，执进六退三、五小礼后高揖首的状关神域大筹神礼。

师府灵祖毫不客气受了两大主王大筹神礼，回礼只是答谢弟子用的简单两揖。

便是两揖，两大主王看到也满生欢喜，这是发自内心的高兴与荣幸。

“灵祖醒转，喜从天降宇世之福。”祝祭王、宗祀王同声大呼。

“拜见师府灵祖！”师府外所有生灵匍匐跪倒。

出乎意料，这回师府灵主的答礼，居然是比主王回礼还要郑重的一记深揖。

“宇世苍生，吾心所系。列位请起……”

“是。”

众生重立。

师府灵祖目视两位主王：“来此何事？”

宗祀王道：“祖师面前本王也是后辈，没什么事不能说。吾和祝道兄探听太易之宝情况是其一，最想知道祖师府中的情况。”

祝祭王接道：“祖师不要误会，我们并非是窥伺师府，而是实在无法，想借府内损耗预估一下此次神暴的威力。毕竟我们没经过缔神，实在没有底。”

师府灵祖道：“历代神域王祭殿都是万古文明神史的汇聚之地，你们没底谁还有底？二位还请自便。

师府今日起自封铅宇深渊休养，时间不定，宇世同道不必再来叩府。”

师府上空天光一淡就要隐没，宗祀王急忙追问：“还请祖师相告太易之宝如何？”

“哼，真是好生糊涂！偌大一大神域都已崩解，还看什么太易之宝？好好准备御劫去吧……”

师府灵祖回府，只剩下两大主王脸色一会阴一会晴。

“唉，走吧。”祝祭王摇摇头，一副认栽的样子。

宗祀王一指防御重重的师府：“他……”

祝祭王一个眼神过去打断宗祀王下文。

再引出那个老东西，可不是他们愿意见到的。

“祖师最后说得不错，金本只是宇世崩溃的序幕，我们还是到大劫现场去查看一下。”祝祭王道。

宗祀王抱怨：“早跟你说直接去验看一番残余的神暴气机，你非要来受这鸟气……”

1246。第1246章　洞见上古　初见

两大主王登辇，仪仗摆开仙乐阵阵直奔金本神域原址。

但是等待他们的却是最残酷的现实。

遥远就见，金本神域原址已经变做继宇世第一乱地玫瑰乱域之后的又一大乱域。

而当两大主王亲临上方向下再看，心就一悬，玫瑰乱域与金本乱域根本不能相比。

玫瑰神域崩溃的时候也有神葬风暴，然而那时没有缔神大劫宇世完好无损，崩溃后所成的玫瑰乱域以乱、险、绝被称为三绝乱域。

可是金本神域这次却处于缔神大劫开启、宇世初裂的时候……

望着下面无可计量的灭虚怒流，两大主王神辇也不敢轻易靠近。

宗祀王指着下头低呼出声：“这、这哪是乱域，分明是把宇世直接开出一个大洞露出的灭虚之海。”

祝祭王闭上眼睛：“宇世破了……”

宇世本就裂纹横生，这场神暴彻底让它开膛破肚。

一处洞开就意味着全盘崩解的开始。

灭虚之海里面全是无法太初，将开启的是一个与“太易化众生”完全相反的过程：众生返源归太易。

凭借这处宇世破洞，灭虚海会不断吞噬宇世内的一切，甚至连灭虚海本身最后也要归于太易。

神辇掉转，宗祀王道：“破口出现，下一轮遭殃就是庙昆神域和右西神域，吾会派人传出此间消息，到时右西仙界肯定出逃，本王要右西。”

祝祭王眉峰皱紧：“嘿，右千荒刚殁你就以为右西这块骨头好啃？本王也不跟你抢，别看右西比庙昆的油水多，却比不得庙昆的便宜好占。”

“这个……”宗祀王犹豫。

“不能反悔！本王不妨白送你一个新出炉的消息，右西神祖已经召了一个叫右赤诚的后人进入祖宫……呵呵，如果右西神祖也像金本神祖这样、不顾提前归灭的危险强行为一个后人生神，那么今天的金本就是明天的右西！”

“哎呀，你个奸诈小人！”宗祀王后悔不迭。

宗祀王急忙忙远去，下一个真是右西，留给他的时间很少。

*——*——*——*——*——*

这是一间不大不小的木屋，除了正南两扇房门和门两边的两个明亮的窗户，其它三面全是白墙。

屋子窗明几净，不论梁柱窗棂都洁净得发光乌亮，上面纹饰大气更是威严考究，地面铺的同样是黑得发亮的黑木；而三墙当中除了东墙别无他物，其它两面墙边全摆着两座高大的黑木书架。书架上面放满古籍，闪着濛濛宝光。

西墙书架下还有一张黑木矮榻，上放一方黑木棋盘；棋盘中间一黑一白两个罐子小巧玲珑极为好看。

屋子中间则有一张黑色大岸，岸后一张黑木敞椅。

大岸上散落七八卷玉、木、石质简书，还有众多宝锦华帛装订的古书，朱砂已调，水注半满，朱笔未干，一幅铺开的白帛仍是雪白一片……

轻盈的步声伴着几声轻咳从外面廊下传来。

步声来到门外，门扉开启，进来一个白袍男子。

男子形貌普通，略显单薄，乌发简单用一根玉笄绾在头顶；白袍如脂如玉，袖口、衣襟、大带单独织有流畅简约的银光玄鸟纹，腰下垂着一块润白的双凤组佩，甫一进来就让屋内一亮。

男子神态平和坐在岸后，拳抵唇下又是几声轻咳。

点蘸朱砂，笔走龙蛇，白帛上现出众多朱点朱线。

“还不醒来？”男子像在自言自语。

半晌，男子轻叹一声将朱笔放于笔架山上，转头朝着空荡荡的东墙两手一拍。

白墙表面闪过一波水光，露出一个翠绿竹环。

竹环圈着一团淡淡流光，流光如同死水毫无动静。

“不要害怕，我不是坏人。”男子目中微润看着手环的目光极是和蔼。

流光仍然无动于衷。

男子略微停了停再次道：“看来你已经不是孩子，更可能已经修炼，这样的话……你遇到的就不是夭折，该是生死大祸，对不对？”

流光终于一动，浓重哀伤发散开来……

1247。第1247章　洞见上古　吾儿

男子哽咽，抬手轻抚着手环中的流光：“好，好……醒了就好。”

男子仰头止住眼中即将落下的水光：“想不到，终于等到你，却是伤心欲绝……咳咳……神命弄人——”

男子明明平平如奇，在其面前却令人无所遁形。

而他的话语，让本就闪动的流光更快跳动起来，像似剧烈颤抖又像如雨泪滴滚滚流淌。

“你受委屈了……”男子轻轻抚慰流光：“神命可以折磨我们，我们也可以让它绽放神迹。你能出现、你能来到这里都是我们创造的神迹。再大的痛苦也不要怕，因为吾会让你活着。”

一天一天，男子无声陪在流光身边，温热的手掌令寒冷彻骨的流光也渐渐温暖起来。

终于……

“我、我哭了很久？”流光孱弱动了动，可惜不要提说话，就是魂音他也没有了。

但是男子听到了。

男子宽容道：“不久，只有一天。”

“一天？……好像很多天。”

“因为吾会把一天变成很多天，所以你哭得再久也只有一天。”男子像最耐心的师长循循善诱。

“谢谢……能问一个问题吗？”

男子第一次笑了：“当然可以。”

“我不认识你，为什么要帮我活下去？”虽然犹豫流光还是问出来。

男子眸子突然绽出强烈光彩，他两手捧着竹环像是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因为，你是吾的儿子。”

“……”流光没有动静。

“您、贵、姓？”好半天流光问道。

“为父姓师，你也姓师。”男子说得斩钉截铁。

“……我好像叫林琪瑢……”

“哼……”男子痛哼一声，额抵竹环潸然泪下：“到底变了……到底变了……”

心绪的剧烈起伏让男子痛苦咳了起来……

“对不起……我做错什么还是说错什么？”流光慌乱，却什么也做不到。

男子泪水如帘依然一遍遍抚着手环：“你没错，什么错也没有。是吾，吾一直在奢望，奢望你能存在；如今你真的存在，吾又奢望你是他……可是他不可能存在，不可能存在了……都是吾的错……”

一天又一天，流光静静陪着呜咽的男子。

静静相伴中，流光和男子间的一切悲伤、珍爱、坚持交汇在一起，像失落的亲人终于回到彼此身畔。

流光迟疑了。

“难道我真是你儿子？”

这回轮到男子摇头：“放心，你不是他。”

“哦？”先前还说是的。

又是一阵剧咳，男子从袖中掏出一块白巾拭拭嘴角才道：“吾自己的手段还是知道的，如果你是他，即便隔绝多少时光，你也不会忘记自己是谁。所以，你不是他。”

“没有万一？”

男子道：“没有万一。”

流光纳罕。这么自负的人还是头一次见，不过换成师氏……那就不一定了。

“你……”流光忽然沉默下来。

有那么一瞬，流光想问男子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可是知道又有什么用？

男子这样“没有万一”的人能做到的他却做不到，女儿已逝，他只剩下意识流光，他正在死去……在哪里又有什么区别？

心已死去、生机无存，他什么也不在乎了……

发觉流光的沉默，男子拍拍手环：“你虽然不是他，但也是吾的儿子。”

流光稍微生出一点好奇：“为什么？”

“因为你的灵台是他的，里面还有他的意识残片。

而灵台又是吾亲手放逐到你的出生之地。

他的灵台和一部分意识与你另一双父母给你大半意识融合，才有了你。

吾、他和你生身父母，四者缺少任何一个都不可能有现在的你，你姓师也好姓林也好，都是吾的儿子。”

“灵台真是别人的……”流光像是松了一口气。

“你已经知道？”男子有些好奇。

“嗯，我身边曾经有过一个夜氏小王，她以死引下一场第三代师祖的清歌大舞。

那时师氏祖巢借她的身体传过一些秘辛，我才知道我是师氏小王。

她还告诉我，即使我姓林，体内也必然有一处要紧的东西出自师氏，才会以异姓得到师氏的认可。

而我体内最让我迷惑的只有灵台……初生的时候，那个银光婴儿就曾经吓坏我的生身父母。”流光道。

男子微微点头：“那东西的确要命，你父母也是不凡。”

1248。第1248章　洞见上古　静待死生

“抱歉，他的意识没能占据主位，好像永远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