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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策-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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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古月目光闪动,“那两位是否愿意用那丹药为十三梁解毒?”
“我们不可能愿意。”没想到轸千锤的口中却说出这样的回应,“十三中了这种奇毒,虽然遗憾,却还不到危及江湖的程度,我们没有理由把丹药给予他服用。不过……古月你聪慧江湖中少有人及,若识破了藏丹药之地,甚至施展妙手空空,把丹药给拿了去,那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他表面上摇头叹息,眼睛却开始不住地往那位于正中、四人皆不曾坐下的石凳后的墙上。
夏古月岂会闻歌而不知雅意?
正欲上前一探究竟,迟溟的声音却又响起:“只是,既然夏公子知道那丹药等同我们的师尊,便该了解一但触碰了它,便等若冒犯了日门月宫的先祖。”
“凡犯祖颜者,定要在祖坟前面壁十年!”这句话是日月双君一同说出的,语气庄重冷漠,只听得夏古月心里一震。
十年,整整十年!
十年,可以让天真烂漫的孩子成为朝气蓬勃的青年。
十年,可以让一穷二白的小伙子奋斗成为腰缠万贯的富翁。
十年,甚至可以让花花江山风起云涌、黯然变色、改名易主。
人生能有几个十年?!
夏古月如今在江湖,无论是声望还是地位,正是如日中天。但江山易老,岁月催人,谁知道如果他此时消失,十年后,还有没有人记得这翻手成云、覆手成雨的绝世人物?!
更何况,他本性外向,原就是个活泼到放浪的人,若要他在山间野岭,守着逝者的棺木渡过如此无聊的十年,谁又知道那侵蚀人灵魂的寂寞会否毁了这天之骄子?!
那是绝对是一段足以令人疯狂的漫长岁月!
他的肩上有着维系天下的重担、他的心里有着难以割舍的牵挂、他的眼里有着不甘平凡的斗志……
他又岂能困在日门月宫十年?!
夏古月看了一眼手里抱着的人。
梁十三。
十三梁。
尽管不愿意承认,但恐怕在当初的一照面间,这个貌不惊人、存在感一点也不强、只有那一脸温和朴实笑意才稍微动人的男人,便已悄悄进驻他的心底了吧?
否则向来只负责接受别人好意邀请,从不曾真正主动结识过谁的自己,又怎会在初次见面时便茂然上前自我介绍?
否则向来随便不拘束于称呼名号,也从不强迫他人的自己,又怎会与对方没见几面后便任意取了那么一个古怪的绰号?
否则向来虽然被人们称作潇洒风流、但其实行事自重稳妥的自己,又怎会因听到其大喜的消息后一朝酒醉而错睡他床?
否则向来情绪控制自如,喜怒哀乐难形于表的自己,又怎会在知道秋红与他分别后一脸庆幸地专门从洞庭送鱼到舞枫山庄?
……
这些一直被压在心底,自以为修饰得完美无缺的情感,在此时这种绝况里,一一涌现在夏古月的心头,令他终于不得不去面对自己一直以来,所抱着的对好友的有违常理的好感。
原来那些放肆而不该的妄思,并不是自“草方堂”开始的呢。
夏古月自嘲,满嘴苦涩。
他想笑,可是笑不出,想哭,更是没有眼泪,想找人打架出顿闷气,此间却没有倒霉鬼能供他消遣……
为什么是他?
为什么是个男人?
没有答案。
或许当你爱上一个人,所有的理由都是多余的。
因为——
无论他有没有情人。
无论他是不是男人。
只能是他!
只会是他!
只有是他!
如此重要的他因为自己而丧失了身为武林人最为重要的功力,自己如何能漠视、如何能放手?!
夏古月的嘴角向上扬了起来。
不知道事后他晓得自己的举动时,会不会怪自己的冲动鲁莽,硬逼他接受了自己这单方面的牺牲呢?
有些好奇梁十三知道自己此时心意后的表情,但夏古月知道,这种离天叛道、世间不容的感情,还是早早地、小心地收藏起来,不让其他人——包括自己所爱之人知道好。
秋红当初离开梁十三时,她所说的那句话或许真的是对的。
“与其你我两人一起痛苦,还不如让我走,减少一人份的痛苦。”
也许直到现在,他才明白,当初梁十三明明爱惨了秋红,为什么还愿意放她走。
只因为——舍不得!
舍不得所爱之人烦恼。
舍不得所爱之人伤心。
舍不得所爱之人痛苦。
夏古月有些痴了地看着梁十三。
因为舍不得,所以,他不能把两人间那危险的暧昧挑破。
因为他知道,这一路上来,自己与梁十三之间的互动、甚至心灵上的距离已经逾越了朋友的界限。
梁十三一身内力的使用权被夺,大概是上天对那种不应该存在于两人间的情感的惩罚。
然而,如果这种情感真的是需要付出代价的,那么这个代价,只让他一人来承担就好了。
唉!为爱痴狂的傻子,原来不只梁十三一人啊!
“傻瓜,十年后我再去找你时,可不要再这么痴了,要找个真正明白你的好的女孩,快快乐乐地生活啊。我能为你做的事,也就只有这么一点点了。”
轻柔得如同摇篮曲的耳语结束后,夏古月抱着梁十三走到那堵墙前。
看了身后表情紧张的日月双君一眼,夏古月笑了起来,“十三梁的药解了以后,麻烦两位帮在下送他到和石镇吧,在下不想他知道这件事。”
虽然迟疑,但迟轸两人终于还是点了点头。
夏古月以笑道谢。
他的手,终于还是伸了出去。
第十七章 夜圣惊变颠黑白
当梁十三在和石那家小客栈醒来时,已是三天后的傍晚。
“夏公子以答应为我们办一件事为条件而换来了解药,你身上的毒已经解了。也由于夏公子要去办事,所以先走一步。”迟溟垂下眼帘,只说了这么两句话,便飘然而去了。
梁十三转过头面对着窗户,没有说话,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此时的他不知道究竟夏古月与日月双君之后发生了什么事,令到原本“没有”的解药出现。
此时的他不知道夏古月究竟答应了日月双君去办一件怎么样的事,又为什么走得这么急。
但他却没有留住迟溟问个清楚。
透过木窗,和石镇上浓厚的节日气氛映入他的眼瞳,那些用来庆祝崭新一年的红挥春红灯笼红剪纸红鞭炮红胭脂红衣裳……在夕阳的照样下,是那么的绚丽鲜艳、夺目耀眼。
红得热烈,红得温暖,红得灿烂,红得凄美,红得悲凉,红得可怕,红得颤抖……
看着铺天盖地而来的红,梁十三突然地,笑了。
“哈……哈哈……”
他的笑本来该是温和朴实的,但此时,无论是谁、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梁十三的笑容都与温和朴实沾不上边。
梁十三的笑,只能以张狂、冷冽、凄楚、扭曲来形容!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像是真的有什么非常好笑般,即使笑得腰也没力气了、脸也僵硬了,梁十三依旧没有停止这个动作,依旧笑着——仿佛要把身体里所有的力气都用到笑这个动作上般。
笑到尽处,梁十三笑得快窒息了,才闭上了眼,不再出声。
而当他再度睁开眼睛时,整个人的气质,已完全地改变了。
即使他的五官还是不甚出色,平凡依旧,但在那双充满着冷咧的光芒、深邃得完全不见底的眸子闪烁下,他的脸显得异常吸引而突出。
即使他还是穿着那身不起眼的灰色衣服,但在那澎湃的雄霸天下的气势衬托下,已不再会有人敢忽视他,甚至无人敢与他对视!
此时任何人若与他对峙,相信都会感到一种由衷的畏惧和害怕。
梁十三虽然还是梁十三,但在某些地方,他——完全地改变了。
他那双精光四射的瞳子往四处扫了一遍,然后嘴上道:“都出来吧。”
随着他的话音,窗外一阵寒风吹入,四条人影如同四道闪电般瞬间闪入这小客栈的斗室之内。
这二男二女在梁十三面前,竟然恭敬无比,他们刚一站稳,便单膝跪地。
“恭贺帝君!”
梁十三刚才的狂态已完全收起,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平和。“多余的废话就免了,都起来吧。”
四人依言起身。
若这时有其他武林人士在场,定会对这场面非常惊讶。
因为站在梁十三面前的,骇然有杜传略、秋红、花纤茴三人!
梁十三道:“便只有你们几个到来么?”
四人似乎以那位俊朗的白衣人为首,此时他站前一步,答道:“禀报帝君,钱使正在山西负责调度圣教再起之资金,水使受了点伤,我让他暂时不要行动,火木土三人则还在苗疆收拾蛊毒教的余孽。其他教众则依照帝君吩咐,静待在隐月谷,期望着帝君的登高一呼。”
“嗯,漾人,辛苦你了。”梁十三嘴角挑起一丝充满不知名感情的微笑。“这些年来,大家都做得很好。”
“多谢帝君夸奖!”
“从今天开始,便是我们复兴夜圣教之时。漾人,你带领其他三行使,务必要在最短时间内秘密收复苗疆。”
唐漾人拱手应道;“属下明白!”
“书虫,你加快各地的情报收集,之后的行动,我们需要一击即中。另外,帮本君把无极山方圆百里都封了。五年内,绝不能让江湖上的消息传进日门月宫去。”
杜传略也迈出一步:“属下定会尽快将分派到各地的探子一一联系上。而日门月宫早已安排五百教众看守。”
“你做好!纤纤,告诉你的兄弟姐妹们,节日的时间到了,可不要太粘着‘情人’了。”
花纤茴嘻笑出声:“纤纤遵命。呵……怕就怕那些‘情人’不愿他们离开呢。”
“秋红……”在唤这名字的时候,梁十三难得地口气软了些,“程家庄的事做得不错,只是那程霜实在有些多手了。你还是一切如常,没问题吧?”
秋红眼波流转,明艳中充满着他人不熟悉的冷然。“程霜还有价值,暂时还不能动她。至于其他方面,自然是没问题的。”
“好!”一个个分配完任务,梁十三又荡开那令人熟悉的和煦温暖的笑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向情人耳语般地温柔道——
“江湖啊,你也平静太久了,想必开始寂寞了吧?”
江南。
结缘客栈。
一群武林人在讨论着最近江湖上发生的一连串惊天动地的事件。
“哎!你听说没有?据说东北程家庄扬言一定要诛杀夏古月哦!”
“知道知道,你说是夏古月杀了程廉那桩事吧?”
“据说山西阎王门也在追杀着他呢。”
“其实何止程家庄与阎王门,现在武林里谁不是一听到夏古月这名字就咬牙切齿啊!”
“没错没错。唉……想当初‘逍遥侯’夏古月公子是何等响亮的一个名字,又是多少武林中人尊敬的人物啊,没想到、没想到竟有一朝他会变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兄弟,算了吧,现在江湖上与他有血仇的便有好几个世家,甚至南少林、九仙门、连云剑派也在追捕他。品格如此低劣之人,真不知之前武林众人的眼睛都到哪里去了,怎么看人的眼光都差了这么多。”
“说实在的,夏古月杀了那么多人,又得罪了那么多能人异士,为的究竟是什么啊?这其中根本就没什么利益嘛!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他疯了啊!你没听到最近武林的小道消息吗?”
“可能吗?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疯了啊?”
“那你能解释他突然做出这么多丧心病狂的事来的原因吗?不行吧?那最简单的解释:便是他疯了啦。可怜夏古月这么一搞,跟他关系不浅的‘兵王’烈百逸也跟着倒霉,住了几十年的百草庐上个月给联伙一起上去质问的武林群雄毁了,他自己则掉下悬崖,生死不明啊。老夫看若不是从来没人知道夏古月的师承何人、家住何方,怕老早就有人把他师门和家里给拆了啦!”
“唉唉唉,别说姓夏的了,现在江湖中人一听到他的名字就晦气!你们有没听说半月前召开的无战庄大会?”
“老子还去了呢!你是想说夜圣教的事吧?”
“啊,小生也去了,真是惊人呢!恐怕没人猜到夜圣教教主夜帝会亲临现场吧?一开始小生还真以为有一场恶战要打了。”
“老子还不是一样。却没想到不用等武林通语方丈、峨眉绝尘师太、武当玄实道长等泰山出面,那夜帝便在群雄面前手刃了好几个十五年前侥幸逃过一死的大魔头,更亲自领着教众向一些之前与他们有过冲突的白道朋友郑重地道歉,最后还抓出前几个月前伤了通盛大师的水使,以九刀之刑向少林陪罪……哎,那么一个娇滴滴的女娃,恐怕就这么被毁了吧?”
“那水使可是罪有应得啊,谁叫她年少气盛,听到别人把夜圣教当作魔教就动起手来?夜帝的手段虽然重了点,但却证明了他与白道之人和好的心意啊,特别是他最后那席代表夜圣教要改过自身的话,说来在场之人不被感动的也很少吧?”
“现在的夜圣教与十五年前真的不相同了,当年他们气焰嚣张得老高的,哪像如今一副乖巧的模样?”
“说实在的,其实小生觉得啊,虽然当时被夜帝感动的人不在少数,但最后众人一致通过接受夜圣教的歉意,恐怕是因为他们的实力吧?想想无战庄为了这次大会,庄的周围布置了多少英雄好汉?在大会现场的豪杰中又有多少武林高手?但就算如此,夜圣教也是来去自如,特别是那夜帝,武功简直深不可测啊。”
“那是那是,俺曾对上他的眼睛,只看那么一瞬就不敢再直视了!”
“不过你们觉不觉得他好像有些脸熟啊?洒家记得之前那个‘无踪手’跟他长得……”
“和尚你是开玩笑的吧?你说的是那个梁十三么?据说他自程家庄离开后便已遭夏古月毒手,陪程廉去了,又怎么会成为了夜圣教的教主夜帝?更何况梁十三的存在感如此之差、人长得也不怎么样……和尚你真的认真打量过夜帝了吗?那气度、那气势、那气质……与梁十三真不知相差几千几万里啊。”
“这点老子同意!梁十三之前老子见过,哎哎哎!真是完全看不出一点高手该有的气度啊,一副土样子的,真是委屈了那兵器谱上的排名!若不是他当初每战皆在众人面前胜出,又比其他人敢得罪那些武林世家子,恐怕他的名字也排不到那么前吧?你看他老婆后来不也嫌弃他跑掉了么?”
“说到兵器谱,最近日门月宫那两个宝贝好像也失踪了似的。自上一年两人去了一趟李家观月后,就一直没新的消息了。寂静了这么久,难道他们就不怕天下一二的名号让人拿走么?”
“我说老弟!你也太孤陋寡闻了,难道你不知道吗?自无战庄大会后,兵器谱上的排名早就改啦!现在江湖公认的天下第一已经不是月君轸千锤了,而是夜圣教的夜帝了啊!”
“怎么会!夜帝根本还没跟人比试过啊!”
“哈哈,所以说你啊,你以为在无战庄一开始没人想挑了夜帝吗?他们是挑不动啊!这个武林武功不高不算什么,至少自知之明是不能少的。据说当时夜帝一站出来,事后连通语方丈及绝尘师太都率直地承认他们与夜帝之间的功力有差距,其他人还敢说话吗?这么一来,天下第一不属于夜帝又是谁的?”
“那夜帝如此年轻,功力居然如此深厚?他自娘胎便开始练武吗?!”
“这就是人家的事了。在座的大家都不是夜圣教的,虽然知道夜圣教的人武功高强,但又有谁知道他们的教众怎样练武?更不要说教主夜帝了。”
“江山代有人才出啊,洒家真是老了。这位兄台说得好,其实夜圣教又岂止夜帝一人武功高强?据说日前那金使唐漾人与玄虚道长在武当约战、以武会友,那个小伙子居然能与道长缠斗千招而不落下风,甚至在第一千五百零三招收招时还气定神闲、如同散了个步一般,他那深不可测的武功绝对可以与日月双君相媲美啊!听说后来玄虚道长与他成了忘年交,真是武林一佳话。”
“夜圣教……真是厉害啊!”
在场的武林人士听了这句话,居然都不约而同地,点了一下头。
夕阳近黄昏。
无边无际、接天盖地的红,渐渐地开始偃旗息鼓,不再张狂。
取而代之的,是那深厚浓重的墨黑色。
阴沉、深邃、神秘、绝望……不可捉摸。
漫长的长夜,来临了。
《待续》
《逍遥策卷二 彻夜未眠》BY 佟樱
文案
夏古月想不到,五年之后,居然会由烈百逸的口中,听到这么一个消息。
也更想不到,再次见到梁十三,对方竟极为合作地回答他每一个问题。
而自己,非但不能对对方杀之而后快,还成为了堂堂夜圣教之主的保镖!
六年不见的两人,关系已非昔日好友,除了相互提防,还要小心蛊毒教的报复和唐漾人的计谋……
梁十三究竟能否拿到那颗意义不明的定心珠?
而夏古月,又能否为自己正名、以及回报当年受到的背叛?
第十八章 无战庄倾故人回
四月初二。
江南。
依旧的结缘客栈。
这几年来,不知道是不是结缘客栈的饭菜特别合适武林人的胃口,总之客栈的生意,越做越大,而来光顾的江湖中人,越来越多。
人多口杂,结缘客栈自然也就成了江湖中一个出名的消息交汇处,无论天南地北,凡是武林中发生的新鲜事,来到结缘客栈,你总能了解个一清二楚。
“听说无战庄倒了?”
“不用听说啦,那已是整个江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事实了。”
“唉,好可惜啊,好像说是因为经营不善什么的关庄的吧?这江湖还真是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啊……”
“恐怕不是一个‘经营不善’可以解释过去吧?无战庄拥地达千亩,不说别的,便是把地全租给佃农耕种也是一笔很大的收入啊!我看哪,肯定是无战庄得罪了什么人了。”
“这位少侠真会开玩笑,无战庄被誉为江湖无战之地,所有纠纷,都可以在那里不动武地解决,天下英雄谁不仰望赞誉?又有谁有那个能力与之抗衡啊?即使得罪了谁,恐怕也不会如此容易便倒下来吧?”
“不是还有夜……”
“喂!我说你这人真是不知好歹啊,夜圣教自六年前在武林大会上庄重道歉后,这几年来哪样事不是循规蹈矩,行侠仗义的?便是一年前玄实道长提议让夜帝成为武林盟主,夜帝他不也义正词严地退却了吗?若真的包藏歹心,哪里会有如此大度的表现?无战庄倒了便倒了,兄弟可不要把这事乱栽赃到别人头上啊!”
“那是那是,前些天危害长江中游的‘捣江一窝黄花蜂’才刚让夜圣教五行使给剿了呢!想当年这帮黄花蜂奸淫掳掠,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夜圣教灭了他们,那是多大的一件好事啊,不说咱们武林中人,便是当地老百姓,也对他们赞誉有加啊!”
“这几年江湖动荡不断,自六年前那姓夏的犯下一连串案子以来,武林时有帮派门户发生重要人物给刺杀的事件,虽然不见得全部成功,但各门各派都经受了不少的风吹雨打啊!若不是夜圣教这几年来一直协助维持着武林正道,怕那些邪魔外道早就全跑出来危害武林了吧?”
“是啊,若不是夜圣教,恐怕当今武林早就式微了,到时候不止邪魔外道,恐怕连朝庭也会派人踩到俺们头上啊。”
“说得不错。朝庭那虽然从来不说,但谁不知道他们向来把我们这帮不受拘束的江湖侠士看成一股能危害其江山的危险势力啊?像那个姓夏的不就是个好例子?明明是个侯爷,偏偏就要进江湖来搞乱一池清水,恐怕是想我们窝内反,斗个你死我活后好一一打发吧?”
……
……
……
这几年,夜圣教的声望一直在飙升。
曾经的“魔教”,曾经的“邪门外道”,早已摇身一变,成为了一股维护武林正义的力量。
当然对于这个现象,武林人士都是欢迎的。
无论如何,少一个敌人,多一个朋友,总是件好事。
更何况,这个朋友是如此地强大?
众人口水喷得正开心,谁也没留意一个一直静静坐在那不起眼角落的戴着斗笠的黑衣人。
黑衣人点了一壶茶,一笼水晶包子,却似乎没什么胃口,茶喝了一口,包子只吃掉了一个。
他正专心地听着众人说出来的消息。
黑衣人风尘仆仆,看来定是赶了不少路,但从他的姿态中,却看不出一丝的疲态。
直到结缘客栈里的武林人士把无战庄夜圣教的消息都说完了,黑衣人才招来小二。
“麻烦结帐。”
这是一把浑厚好听的男声,小二听得,心中那本来对黑衣人衣装的不满便不见了。
“多谢客倌,盛惠一两二钱银子。”
黑衣人微点了点头,自袖间拿出整整二两来,放到桌子上。还不等小二说出“客倌稍等,小的这就去找零”,黑衣人又道:“剩下的,赏你了。”
说着他便在小二灿烂的笑靥中起身走出客栈。
刚走出客栈,一阵充满水气、让人稍微感到些冷意的风迎面吹来,黑衣人稍微抬起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
阳光中,一双原本闪耀着意气风发的光芒的黑眸显得有些迷惘、有些哀伤、有些悲愤、有些无奈、有些不甘……
太多太多复杂的感情掺揉在这双眸子中,竟轰然地迸发出一股令人目眩神迷的神采,让黑衣人原本就极为俊朗的面容,越发地迷惑人心、越发地惊心动魄。
“十三梁……”黑衣人低低地念了一个名字。
那是个六年前利用了他背叛了他的人的名字……
那是个这几年来一直缠绕在他心间的人的名字……
那是个啃噬着他的身吞灭着他的魂戳毁着他的心的人的名字……
黑衣人——夏古月像是不愿回忆般皱着眉眯了下眼,再度低下头,动身走入茫茫人海中。
十三梁,我……来了。
第十九章 夜帝离谷杀机藏
书香味浓重的屋子里,坐着一个人,站着一个人。
“书虫,无战庄的事做得不错。接手的事,你让钱使暗中调度就行了。”身穿墨黑色长袍的梁十三微微笑了笑,修长的手指正灵活地夹着一把也不知有多少根的银针翻来覆去地玩着,像是丝毫不怕被其蛰中。
他语气平淡,像是弄倒无战庄是件普普通通简简单单的事情般。
“谢帝君夸奖,属下明白。”杜传略笑着接受梁十三的赞扬。
“无战庄也算得上厉害,这四年来居然能顶得住我们一波接一波的攻击,若不是他们的‘主人’不在的话,恐怕到今天无战庄依然会安然无恙吧?……对了,日门月宫那边最近有动静么?”
这问题一出,杜传略的脸上的笑容淡了很多,“没有,信部那里最近并没有什么消息传来。”
“恐怕,那几人已经不在包围圈内了吧。”梁十三依旧笑着叹息一声。
“帝君何出此言?虽然一年多前有位蒙面人突破了我们对日门月宫的包围,但……”
梁十三手一收,那些闪闪发光的银针瞬间消失无踪,“若本君没猜错,那个蒙面人,定是‘兵王’烈百逸。”
杜传略皱了皱眉,“帝君是说……若那个蒙面人便是烈百逸,那么江湖上的事,岂不是已传进日门月宫里去了?但为什么这一年多来,都未曾听到那几个人的消息?”
梁十三眉间一宽,道:“恐怕是因为‘他’还未超越日月双君吧。”
杜传略略微一停,又回道:“但姚悾溪那方面并没有什么消息啊。” 姚悾溪,是夜圣教自多年前便放在日门的奸细。“帝君怎会突然问起这事呢?”
梁十三道:“自然是因为无战庄那个‘主人’了。你记不记得月前报上来的京城分教遇袭之事?”
杜传略道:“当然知道……虽然在手法与武功上都有些日门月宫的气息,但这可当不了证据啊。”
梁十三道:“本君最近心神有些不稳,恐怕……是‘他’来了啊。”
杜传略一时语塞。
自己是与帝君一同长大的人,虽然越大,帝君的心思便越叵测,但自己依然能从对方的小动作或表情看出些什么。
而六年前的行动,自己也是唯一一个远远看着梁夏二人的人。自然知道,其实当年帝君也是深受影响的。
当然了,自己并不知道帝君对夏古月的感情是否便是——爱。
帝君也是人,是人就不能避免有感情,因此若夏古月再度出现,恐怕会对帝君造成非常大的影响。
而这种影响,六年前他就曾经看到过了——那是帝君生平第一次,第一次如此狂浪凄凉地笑。
那种笑根本算不上笑,相反地,竟令人联想到哭这个相反的词。
况且,当年的计划原本是打算让夏古月与日月双君打起来,好让他们两败俱伤,永远不能再过问江湖事的,但最后的结果……帝君并没有挑动双方的情绪,而是直接让那三人选择。若是一切按原计划来,恐怕现今江湖上,已再没有日门月宫的存在了。
为了夜圣教,为了帝君,自己绝对不可以让夏古月闯来。
梁十三闭上眼睛,“书虫。”
杜传略连忙收拾心思,免得脸上表现出什么,让梁十三看出端倪,“属下在。”
可惜——
“不要打歪主意。”梁十三似笑非笑,眼睛慢慢睁开,道,“他要来,就让他来。如果他能在此时便出现在本君面前,证明他已成功地自日月双君手中逃出,甚至打败了那两人。你的武功虽然还不错,但六年前已不是他的对手,现在对着他时,恐怕是更没有把握的,你千万不要乱来。”
“可是帝君……”
“逃避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而且不利于武道上的追求。若不能破除这心魔,本君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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