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遮天蔽日总是妖-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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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叫易勋。他叫汪茂源。”年轻人终于不清不怨的说出了名字,然后报出了一串电话号码。
“好,我现在给你拨一次试试。”罗佳拨通了电话,直到年轻人的手机铃声响起才满意的把他的手机拿过去自顾自的保存起来,“这就是我的号码,没事的时候也可以主动联系我啊。”
年轻人一愣,又傻乎乎的回答:“哦,可能……可能不太方便……”
“你可真老实,现在先答应我,等会儿再把号码删了也行啊。”罗佳噗哧一声笑起来,忽然压低了声音,“易勋是吗?既是电子工程研究生又是和尚,你说的朋友就是你自己吧?”
年轻人一愣,还没来得及再辩解,罗佳又已经抢过话头:“放心,只是做个朋友,何必在意皮相?呐,号码已经给你了,记得给我打电话啊。”她抓起桌上的羊肉串打算回自己的座位,临走又看了旁边的白夜一眼:“也可以带你朋友一起来玩啊,一回生二回熟,没准自闭症也给治好了呢,哈哈哈……”
罗佳终于走了,法渡才大大的喘了一口气,顺道愁苦的望了小白一眼:“下次出门你还是戴口罩吧,坐在旁边不吱声还是会被妹子看上……”
小白回了他豪气万千的一个白眼,照例闭上眼睛睡觉。要知道,他之所以裹得那么厚,就是因为要应对漫漫苦旅而提前朝肚子里塞了一只整鸡啊。蛇就是蛇,吃饱了之后就只想找个地方静静的睡觉顺便消化食物。
“易勋,你们真要进楼兰吗?”老王叔问道。
法渡点点头:“是啊。”
“看你们人生地不熟,进了沙漠恐怕危险得很。如果你们不介意,干脆就跟我们搭个伙吧。”老王叔热情的提议,“我们到了喀什就去租车,4个人一辆越野车也就够了。住宿自理伙食均摊,油费呢,你们看着凑点。”
“太好了!”法渡为了进沙漠的事情焦头烂额,现在居然瞌睡遇上了枕头,简直高兴得不得了,“就这么定了。”
法渡一回头就小白直愣愣的看着他,忍不住苦笑一声:“行了行了,你有完没完?”
小白瞪了他一阵,然后又一扭身趴到桌上:“别再用这个名字,我听着浑身都不自在。”
法渡一脸黑线,我真是躺着也中枪,易勋这名字又不是我取的,你冲我发什么火?
第65章 纯属巧合
事情还得从出发前说起。
自从法渡从幻境里看到了虞天的影子,小白就不依不饶的催促他去寻找幻境里出现的地点,天可怜见的,地球上海洋的面积远比陆地大得多,哪怕那个地方并不是海底,这世上的天然水体加上人工地穴那么多,一处处找过来只怕一辈子用完也找不到。
可小白就是那么凶残,硬抓着法渡天天在网上看图片找感觉。这明明是大海捞针的事情,想不到却还真让他歪打正着找着了。
那天小白正在电视上看纪录片,忽然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这里只有那么大一片水面,颜色却是沁蓝无比。”法渡只朝电视上看了一眼,脑子里就跟过电似的闪过了那段幻境。
西北到四川的方言里都把大面积的湖称为海子,靠向四川的多半都是淡水湖,而靠向西北的就多数都是咸水了。康定就有一个叫做黑海子的地方,沿着跑马山一路向北就能找到。关于黑海子有很多传说,人类靠近黑海子吼一声天就乌云密布,甚至会水淹康定。传说以前有九个人的考察队前去考察,其中包括两个地质大学教授、五个战士和两个向导,最终无人生还。后来又有美国探险队前往,也是无一存活。白石海子忽然变红,猎塔湖水怪的传说,也都和当地的海子有关。青海湖里自古就有水怪传说,古籍《西域水道记》、林则徐《荷戈纪程》、清代诗人萧雄《赛喇木泊》、清代椿园氏《西域闻见录》和清代方士淦《东归日记》里都曾记载过新疆赛里木湖“青羊”和“海马”的存在。至于死亡之海罗布泊,更是流传着各种各样的神秘传说。
且不说那些传闻有多少真实性,在一些比较偏远的地方,更是隐藏着一些规模较小的海子,有的从水面上看不过是五六米见方,面积还不及一个储物室大,可水下却是深不见底四通八达,有的甚至可以深达数百米。
法渡从电视上看到的那个海子正是如此。
那种特别的蓝色,法渡只看了一眼就认定了,幻境中的地方一定与那里有关,至于是不是那就另当别论了。
于是第二天他俩就登上了火车,一路直奔大西北而去。
法渡倒是通过章老七给小白倒腾了个身份证,上面叫汪茂源的人和小白的轮廓也确实有那么几分相像。法渡最初也觉得这身份证来的蹊跷,于是追问章老七:“这假证能用吗?”
章老七吧嗒着烟锅:“明明是真证,怎么就不能用了?”
法渡更是不解:“那这个汪茂源上哪去了?难道他……他已经不在世了?”
章老七瞪着眼睛吼:“呸呸呸!汪茂源是我家远房大外甥,人家活得好好的,你别咒人家!”
“既然活着,为什么要卖?”
“大活人谁能没个不小心,既然丢了一个就再办一个呗,反正身份证又不兴作废,两个证都是真的,都能用!”
法渡顿时无语,这不明摆着就是给不法分子钻空子的机会吗!
小白拿到身份证的时候一脸不屑:“汪茂源?这人丑成这样,和本君哪有一分相似?”
法渡思考了一阵:“要不你就说你整过容吧。”
小白到底是臭美得不行,听到法渡拐着弯夸他帅,这才冷哼一声收下了那张身份证。
那时候法渡自己的身份证也补来了,可小白的证到底不是那么名正言顺,法渡还没胆大到敢带他去坐飞机。时值旅游旺季,进新疆的车票紧缺,法渡想了不少办法,最后还是没买上去乌鲁木齐的票,只能搭上硬座先去喀什。
法渡知道此行也许比化生寺还要凶险,没想到人还没走多远,就差点出了岔子。然而这次并不是因为遇到了什么意外,而是小白忽然发飙。
车子不是始发站,到站的时候正好是半夜。法渡和小白抵达火车站的时候时间还早,于是就近找了个小旅馆先住下休息。
“哦,汪茂源……易勋……”前台的小姑娘一边登记着身份证一边念念有词。
“什么?你再说一遍?”小白陡然瞪大了双眼,法渡立刻联想到了眼镜王蛇发怒时撑开颈部的恐怖场景。
“你你你……你们俩不是认识吗?”旅馆前台的小姑娘被他这阵势吓住了,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就连法渡也以为他要现原形了,连忙过去拉他:“你发什么神经?!”
小白死瞪着他,就像是打算把他活吞下肚:“你的俗家名字叫易勋?”
“……我的身份证你看过多少次了,难道你现在才知道吗?你又不是不识字……”法渡忽然顿悟,平常小白都是听电视,偶尔看书看网页都找的是繁体,身份证上的汪茂源三字正好繁简相同,偏偏易勋在古时候是写作易勳的,难怪小白到这会儿才发现。
小姑娘还没回过神来:“你……你们到底……”
法渡试图解释小白的反常举动:“不好意思,我朋友有点毛病,时不时就会发作。”
小姑娘看着小白的长相,显然很难接受这个现实:“什么病发作起来能这样啊?”
“老年痴呆。”法渡把心一横,“房间在楼上吧,我们自己去找,谢谢。”
小姑娘嘴角抽搐,一付“我读书少你不要骗我”的表情,目送他俩上了楼。
法渡才关上了门,小白就忽然重重的把他推在墙上:“你俗家的名字叫做易勋?”
“你看不懂简体,连耳朵也不好使了吗?”法渡没好气的想推开他,推了两下才想起面前这可是妖怪啊,哪里有他反抗的余地?
“功勋昭著之勋?”
小白死瞪着法渡,法渡也闹不明白他是发的哪门子神经,也就毫不示弱的仰头望着他一言不发。
对峙良久,小白终于开口:“你们口里唤的易国师,化生寺的创始者,帝赐的钦天行舍,他的名字就是易勋。”
这话一说,法渡也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禁不住好笑:“你就因为这个才那么失常?”
小白略略沉吟了一阵:“是了,难怪我觉得你像他。名字恰好相同又因缘际会再次拜入化生寺,莫非你……竟是他转世而来吗?”
“转世?”法渡差点笑喷,“转世这种说法原本就没有根据,前后相隔一千几百年,还能恰好让你遇上,这比彩票中大奖的几率还低吧!再说这名字是爹妈给的,又不是我自己选的。我要真是易国师,明明知道你脱困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来找我麻烦,就是转世也不敢再取名叫易勋啊。”
这个理由似乎说服了小白,他略微思索之后便冷冷的放开了法渡:“也是,易国师满腹经纶风采卓著,胸中自有经世之才,岂会是你这等驽钝愚仁的模样。”
法渡一脸黑线,夸易国师就算了,何必还要顺带损我一顿?
“你姓易……”小白慢悠悠的靠窗坐下,自顾自的说着,“或许你是他易家一脉的后人亦不可知。不对,他那时似是一心向学,并未有过成家的念想……你们相象……抑或只是巧合吧……”
看到小白自己都逻辑混乱了,法渡也是满肚子的牢骚,忍不住嘟囔了一句:“你连他的长相都不记得了,还说哪门子的像啊?”
小白连头都不回,自嘲般的笑起来:“确实如此……我真的已经不记得了。”
小白断绝亲缘又被易国师和虞天两位挚友先后背叛,独自被压在塔下千年,好不容易出来了,却还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寻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实在是有些无奈。法渡望着他的背影,忽然觉得他有些可怜。
可是小白心高气傲,无论他怎么安慰似乎都不妥当吧?
“法渡。”
“什么事?”法渡用了全付心神来发愁,小白忽然喊他,倒让他觉得意外。
“本君好得很,不用在腹中无谓的筹措说词来安抚于我。”
法渡肚子里好不容易凑起来的词全部烟消云散。小白现在已经越来越少使用本君这个称呼了,一旦他再端起架子,多半就是真的介意了。这个时候要是说错一句话,那可真是自寻死路。
“那……我去放糊糊出来透口气。”法渡转身去拖放在门口的旅行箱,血鬼降此物虽然行动迅速,让他跟着火车跑上几千公里也实在太不人道了,反正它也不是真的需要呼吸,让它在旅行箱里沉眠反而更方便。至于它怎么隐藏自己通过安检,那又是糊糊自己的本事了。
“法渡。”小白又喊了一声,“从今往后不要再用易勋二字称呼自己,本君听不得。”
法渡:……
“还有,立刻出去找些吃食来,本君甚是饥饿。”
法渡:……
法渡应声出去,很快从周边搜罗了两大包零食回来,他原意是想多准备些带上车打发时间,没想到在短短一小时内就被小白清扫一空。盛放着陶家航记忆的糊糊显然也很高兴,他那个年代还没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哪怕它并不需要进食来维持,还是凑在小白身边看了个热闹。
望着房内堆积如山的食品包装,法渡哀叹一声:你这是化悲愤为食量了么?
从那以后,易勋二字简直变成了条件反射,一旦有人提及,小白就必定会拉着脸瞪着法渡,就好像他犯了滔天大罪。对此法渡也是无奈至极,这算什么道理,就因为当年那个易勋对不起你,现在我就连用了二十多年的名字都不能用了?
当然这些吐槽法渡也只敢烂在肚子里,之后见着谁都要先打招呼只能叫法渡,再不唤作易勋了。
第66章 草率论断
当天一行人到了喀什之后就各自分道扬镳,老古罗佳一行继续去走他们的观光之旅,法渡和小白则跟着成泉和老王叔住进了喀什一家青年旅社。
青年旅舍确实和旅馆酒店比不了,年青的背包客来来往往,每人就那么大点地方,人朝上一躺就是家,人走了就是床。幸亏住进来的人多半也都好相处,彼此之间也没什么摩擦。
身边坐着小白,椅子下面藏着糊糊,法渡一路上都紧绷着神经,这会儿实在是太累了,挨着枕头几乎立刻就睡过去了。
等他被一阵吵闹声唤醒已经是夜里了,墙上的挂钟指向十点,有几个年青人正在门口大声的冲着店主质问:“大晚上居然停水了,让我们怎么洗漱休息!”
店主倒是很淡定:“我又不是供水的,我哪知道今天会停水?一天不洗脸也不会咋滴,随便对付一晚上算了。”
住客们议论纷纷,牢骚四起。
成泉低声道:“停水算什么,要是停电了才真不好过呢。”
话音才落,屋子里的灯全部熄灭,瞬间伸手不见五指。
法渡感叹不已,说什么中什么,难道成泉就是传说中的乌鸦嘴?
一个女孩子追问:“你们店里就没有备用的发电机吗?”
店主答道:“就算是有了电也没水,有什么用?”
“有电了,起码可以给手机充电啊!”“就是,哪是能用ipad看看电影也好!”“相机电池没电了,明天还怎么旅游啊?”这话一说,周围的年青人纷纷附和。
店主无奈回答:“第一,停电并不是经常出现的事情,所以小店没有准备备用发电机这种东西。第二,我年青的时候也是背包客,你要出门就别讲究那么多,想讲究啊,要么别出门,要么就花钱住大宾馆去啊。”
年青人血气方刚,哪里受得了他得讥讽:“嗨,你什么态度你?你应急设施不全,还有理了是不是?我们那么多人全挤在这呢,收了钱你就啥都不管了?”
店主也不是个好惹的人:“嗨,想打架是不是?以为人多我就怕你啊?来啊,来啊!”
眼看着就要打起来,老王叔忽然从旁边床上起来,两手一分把当头的人分开:“谁出门在外都有遇上麻烦的时候,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啊。停水停电确实不好过,可是打架也打不出电来,大家就暂时对付一晚,明早醒过来兴许就好了。”
“可现在还早,睡又睡不着,怎么熬过去啊?”
老王叔古道热肠,有种很特别的江湖豪气,法渡说不出怎的就打从心里欣赏他,这会儿忍不住又出来帮腔:“反正有蜡烛,打打牌聊聊天也挺好。”
他这么一说,一个靠窗的床铺上忽然传出女孩子的声音:“好呀,大家既然都醒着,那就讲故事吧。”
这个提议立刻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赞同,打头的立马开口:“行,那我先讲讲在川北遇上的怪事吧。那时候我和七八个驴友一起顺着高速公路骑行,本来打算穿过映秀进卧龙自然保护区,然后走巴郎山进丹巴。那天天气晴好,谁知走着走着就下雨了,前面白雾茫茫,彼此只隔着三四米远都看不见。大家怕被车撞,就打着灯一个挨一个朝前挪。按理说这样总不能走丢了吧,可等咱们出了雾区,就真有一个驴友不见了。大家等了半天不见人,于是转回去找,可找来找去也没见着人,打电话也无法接通。就在我们打算报警的时候,那人却从前边骑回来了,一看见我们就差点从车上摔下来,脸色煞白的直喊自己见鬼了。”
他说得活灵活现,光是个开头已经把大家镇住了,整间屋子鸦雀无声,就等着他朝下说呢。
这人就跟故意卖关子似的停了停:“后来他才说,他明明是跟着咱们的队伍走的,前边后边都能模模糊糊见着车子,也就没大注意。中间有一会儿雾气太浓,他怕走丢就故意加速靠近了前边的人,大喊了一声‘哥们儿,等等我!’。那人明明就在近前,偏跟聋子似的理都不理他。他那个来气啊,连蹬了好几脚赶到前边,这会儿才发现那人的体格衣服都陌生,似乎不是队里的人。他凑到面前,顺手拍拍那个人的肩头,‘哥们,你不是咱们队里的吧?什么时候混进来的’?那人终于歪头看了他一眼,就那一眼,这个驴友差点给吓死,头盔里面空空荡荡,竟然什么都没有!他反应过来,立刻沿着路拼命朝前骑,连头也不敢回,生怕被那无面人追上,一直骑到了太阳地里才敢下来歇口气。他自己感觉不过是前后半小时的事情,却哪知道大家已经找了他一天。”
“啧啧,这算什么?来听听咱们在加油站遇见鬼车的事……”这些人经常在外面跑,肚子里有的是故事,一旦有人打开了话匣子,一帮子人全都上去凑热闹了。
法渡苦着脸坐在黑暗里,心里还是有那么点发怵。
哪怕是其他人讲鬼故事,可他若是全心想着一件事,五感六识便会自动前去探究,很容易招来麻烦,这真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忽然间,微凉的手指攀上了法渡的手。他先是吃了一惊,随即才意识到是小白。
“你安心睡,不会有事。”小白在黑暗里淡然道,“我曾应承过,只要你能替我找回金身,我便会一世护你周全,决不食言。”
法渡心里微微一暖,有小白在身边,起码能保证他不再被杂七杂八的游魂野鬼小妖小怪纠缠啊。
大家的故事有不少都是以讹传讹,只不过是版本稍微变化而已,法渡亲身经历过了那么多,多数的故事对他来说都已经不再带着令人恐惧的色彩。就在他快要睡着的时候,却忽然听到有人招呼道:“老王叔,你们搞地质的总在外面跑,难道就没有什么稀奇见闻吗?”
老王叔笑笑:“我们是搞学术的人,一般不信这些。”
“搞学术又怎么了,这世界上还有那么多科学解释不了的事情呢。”窗户那边的女孩子又开口了。
“那是。”老王叔还是笑,“这些年风里来雨里去,你要说没点怪事也不可能,只是说出来玄乎,自己都觉得不靠谱。这样吧,我就不说自己的事,说个和楼兰有关的传说吧。”
女孩子又出来抢白:“楼兰?楼兰古尸还是罗布泊彭加木啊?那些故事咱们都听腻了。”
“不,那是跟海子有关的故事。”老王叔停了一会儿,似乎是在考虑应该从哪开始讲,“我们的研究课题和沙漠环境有关,三不五时就得进沙海,楼兰也去了不少次了。那次我们的车在库车附近抛锚,幸好遇到了过路的考察队把我们拖了回去。那个队长有一次无意中说起,曾经在沙海深处听见过歌声。”
“歌声?”这种说法立刻引来了讪笑,“沙海深处连个鬼影子都见不着,哪来的歌声?八成是在沙漠里被憋出幻觉来了。”
他这一说,四处都响起了附和的笑声。
老王叔好像并不介意这些嘲笑,而是继续一本正经的讲述:“他还说,那是沙海下面的人鱼。”
“噗!”“哇哈哈哈!”这回的笑声就更是肆无忌惮了。大家都知道人鱼只是幻想出来的生物,你要非得说它存在,那也得去大海里找,连大海里都找不到,这漫天黄沙的大漠里就更找不到了。
“人鱼到底有没有我也说不好,不过沙海里有盐湖,有泉水,也有会移动的海子。有的地方晚上还是沙丘,第二天却会变成一片规模惊人的海子。那种会移动的海子就跟变魔术一样来去无踪,没准里面真有我们没见过的生物呢。”
老王叔的推理大多数人都当做是胡扯,他倒也不计较,反正就是睡觉之前随便说几句,谁也都不会放在心上。
“人鱼?沙漠下面有人鱼?”别人过耳就算,法渡却听进去了,一直在床上思考这个问题。
小白低声问道:“这么晚了不睡觉,你还在想什么?”
“我在幻境里看见的陵墓是在水底下,那副金灿灿的九尾狐壁画……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法渡说道,“咸水海子不长水草,可是凡是沉在水下的东西,年代久远了之后都会锈蚀腐烂,但我所看见的却完好无损,或许……是有什么人在清理它。”
小白明白了他的意思:“你觉得……真有人鱼的存在?”
“也不一定是人鱼,现代科技那么发达,普通人背上潜水设备也可以在水下停留很久,也许就是有人在定期清理那里。”
“既是说,有人听命于虞天,一直负责守护它。”小白蹙眉,“若是如此,要想靠近它只怕难上加难。”
法渡质疑:“我还想问你呢,九尾狐再怎么说也是陆地上的生物,他躲藏在水底,难道就不用呼吸吗?”
“我也还没想明白,不过大妖与一般妖类总是不同,它若得了什么法宝修了避水之法也未可知。”
法渡顿时无语:“那么你怎么就能肯定那个躲藏在黑暗里红眼睛的生物就是虞天?”
“你所见之物是否庞大且无以名状?”
法渡点头。
“那便一定是虞天。”
法渡一脸黑线,这世上庞大且无以名状的东西又不止是虞天一个,你这论断也太草率了吧!
“我知你疑惑,但幻境不会平白而生,你那时靠近我才忽然看到了幻境,那些景致便一定与我有关。”小白冷冷道,“睡吧……哦,行李箱里可还有巧克力?”
法渡:……
第67章 死亡之灯
第二天天亮大家才知道,头一天是喀什市的供电系统发生了故障,全市都停水停电,不管是大宾馆或是小旅店都是一样的遭了罪。法渡起床之后发现依旧是没电没水,无奈之下也只好垢面朝天走上征途了。可洁癖的小白哪受得了这个,居然跑到超市买了几大瓶矿泉水来洗脸。老王叔看着那一脸盆亮汪汪的水,震撼得老半天说不出话来。要知道在水是生命之源,一旦进了沙漠,水比金子还珍贵,看小白这么折腾不心疼才怪。
垢面朝天只是颜面上的问题,饭还是要吃饱的。当天的早餐其实很丰盛,大清早的就准备了油塔子、馕和水果,尤其是粥,既稠,还有种说不出的鲜味。大快朵颐之后,众人突然想起一件事:既然全市停水,煮粥的水从何而来?百思不得其解之际,突然有人发现,店里的鱼缸空了。…_…!
成泉和老王叔已经提前一天租好了车,看得出他们确实是经常在野外来去的人,捆扎行李装备的效率快得惊人,一个小时之后,他们就已经驾车奔行在g3012吐和伊高速公路上了。喀什到库尔勒公路里程1006。7公里,到了库尔勒再去若羌县,楼兰遗址就已经很近了。可惜成泉他们到底是搞科研的,一会儿这一会儿那,经常得停下来取样记录,这一来也就浪费了好几天时间。前程茫茫,法渡也不知道会遇见什么,心里巴不得晚点抵达目的地,而小白则是心急如焚,越靠近楼兰,他就变得越没有耐性。
几天的风餐露宿,车子终于来到了库车老城区。库车地区古名龟兹,也是丝绸之路上一个充满了传奇色彩的地方。
晚上的食物是喷香的羊羔肉,小白显然高兴过了头,要不是法渡极力拦着,还真怕吃了几天干粮的小白会直接连装肉的盆都吞进肚子里。而法渡自己就着烤馕和菜汤随便填饱了肚子,倒是在哪都没区别。
“这家店子不错吧?”老王叔喝着奶茶吃着馕包肉,显然兴致很高,“这就是那次救了我们的考察队长介绍的,饭菜好吃住宿平价,后边我们每次过来都住这儿。”
法渡心里微微一颤:“老王叔,你有没有问过那个队长,听到歌声的位置具体是在哪?”
老王叔还没回答,倒是成泉开口了:“你为什么会对这种道听途说的事情感兴趣?”
“就是……就是……随口问问。”
成泉一阵见血的指出了问题所在:“随口问问,那你也该先问是不是真的,为什么一开始就问位置?”
成泉的话很少,法渡一直觉得他就是那种古板的学者,没想到他一开口还真不好应付。他正在拼命想借口,小白居然□□来救场:“反正是来旅游的,千辛万苦来一次,我们想走点与众不同的线路。如果能收获点奇闻异事,以后和朋友聊天更有面子。”
法渡扭头看他,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吃小零食的小白居然跑来帮腔还说出这么有说服力的借口,今天他是被佛陀点化了还是被什么圣灵附身了?
“如果是这样,我劝你们还是放弃吧。既然是来旅游的,跟着我们看看楼兰遗址,在大漠边缘走一圈就够了。他们听到歌声的位置深入沙漠腹地,你们绝对到不了那里。”成泉说完就自顾自朝房间走,中途叮嘱了小白一句,“羊羔肉好吃,但是吃多了不消化,当心晚上闹肚子。”
法渡心里一声哀叹,你面前站着的可是史上最固执最想不开的妖怪,哪怕你说破天,他也不会有一丝动摇。
“在沙漠里听到歌声?你们说的是虞城吧。”在一边喝茶的老板忽然开口。
法渡问道:“鱼城?人鱼的城?”
“不不不,是虞姬的虞。虞城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楼兰那边绿洲旁边的一个小村子,就那么几十户百十来号人。那边大多数的人都姓徐,只是口音重,外地人听了只当是姓虞,虞城的名字就叫开了。”老板回答,“这些年不是哪都在搞旅游开发吗?虞城附近能听到歌声的事情早几年就传开了,其实还不是吸引游客的噱头,都是为了赚钱呐。”
法渡不死心的追问:“那我们要怎么才能到虞城呢?”
“虞城太远了,选择那条路线旅游的游客确实很少。你们不如先去楼兰,找那里的向导问问,里边总会有知道路的人。”
到了半夜,法渡听到小白在床上辗转反侧,于是关切道:“现在不是已经有线索了吗?不用想得太多,走一步算一步吧。”
小白翻过身来:“这羊羔肉甚是肥腻,吃多了果然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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