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凯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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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来越了解我，知道我每天的课程表。
他开始跟我诉说他们班里的趣事，也会问我今天都做了什么。
诸如此类。
时间久了，班里有传言，同学们绘声绘色地说道：“初三的那个白白的俊俊的学长，喜欢上了班里的一个女生。”
可是他们不知道阿吉喜欢的是谁。
我知道。
是我。
两个人打完招呼，就不知道再说什么好了，尴尬地并肩走在一起，心里却是甜蜜的。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小声地说道：“十一的节目，你演得很好……”
我偷偷地看了他一眼，轻轻地答应了一声。
他从书包里拿出一个鼓鼓的油纸卷递给我，害羞地说道：“我阿爸前两天猎了一匹马鹿，阿妈让我拿一些给你和晓轩吃。”
我一愣，抬头看他，他的脸上有淡淡的红晕，轻轻咬着嘴唇，眼神亮晶晶地看着我。
我的心跳得极快，我颤着声音答应了一下，用眼角扫了扫周围，伸手接过刚要去接，他却轻轻往前一送，我的手心一下子贴在了他的手背上。
像那天清晨被蔷薇花刺过一般，我一个激灵，条件反射般地缩回了手。
他托着油纸包尴尬在停在那里，脸上红得像要滴下血来。
我抬头看他，两个人的目光相对，瞬间都笑出了声音。
就好像完成了地下党接头一般，我接过油纸包快速地放进书包里。
他看着我轻轻地笑了一下，说道：“快上教室吧，外面冷得很。”
我低着头，答应了一声就要走。
阿吉忽然又叫住我。
我回过身子，瞪着眼睛看着他。
阿吉笑了笑，问道：“还是你每天早上去生炉子吗？”
我嗯了一声。
阿吉看了看我，欲言又止，半天，轻声说了句：“生火的时候小心点，别烫到手。”
晚上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到了门口，阿吉把晓轩的手交给我，隔着院墙看着里面黑洞洞的院子，皱眉问我：“你阿爸阿妈今天晚上不回来吗？”
我顺手接过阿吉的书包，点点头：“明天下午回来。”
阿吉有些担心地看着我们：“你不害怕吗？”
我看了看黑黑的窗户，犹豫了一下，诚实地说道：“是有点怕。”
阿吉看了看我：“你们先进去吧，把门窗关好。”
我回到家后，先把炉子生起来，把阿妈早起准备好的菜下锅炒出来，又开始忙着和面做揪片汤。
正往锅里扔着面片呢，就听到门外传来砰砰的拍门声，我手上一顿，回头对弟弟说：“晓轩，你站在门口问问是谁。”
晓轩答应了一声，打开屋门，站在门口脆声声地问道：“是谁呀？”
门外传来阿吉清亮的声音：“是我，晓轩快开门。”
晓轩回头看着我惊喜地叫道：“是阿吉哥哥！”

第024章　初吻给了你

我一愣，他怎么过来了？
阿吉进屋时，笑着看我，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刚刚回家跟阿爸阿妈说了一下，今天晚上过来陪陪你们。”
我一愣：“啊？”
小地方民风纯朴，阿吉的父母也断然不会想到哪里去，何况我阿爸在他们眼里是最值得尊重的人，我只是一时没想到刚才阿吉默不作声地走掉，是为了回家和父母打声招呼。
刚才我还有点莫名其妙，怎么这人问完我害怕不害怕，转头就走了呢。
阿吉尴尬地看着我说：“你不愿意么？那我现在回去也行。”
一边说着一边把手里的东西急急地递给我：“这是我阿妈让我捎过来的，都是些现成的吃食，你们当晚饭吧。”
晓轩一看阿吉要走，跺着脚连声叫我：“阿姐！阿姐！”
我连忙说道：“不是，阿吉我不是那个意思……”
阿吉站在我面前，低着头：“那……那……”
我一把接过阿吉手里的袋子，红着脸指着椅子连声说道：“你坐！你坐！”
阿吉打量了我一下，问我：“你在做饭？”
我一听，这才想起锅里还下着面片，我点了点头：“你先坐吧，我这就下好了，正好一块吃。”
话音刚落晓轩就蹭到阿吉身前：“阿吉哥哥，你陪我看太空堡垒吧。”
阿吉笑着看了我一眼：“那我陪他去看动画片了。”
我一边下着面一边红着脸点点头。
吃过晚饭，我把桌子收拾好，我们三个齐齐坐在桌子前开始写作业。
明明是很简单的英译汉，可是我反复看了几遍都没看明白。
我的心莫名其妙地烦燥着，总是安定不下来。
晓轩正一边念着a，o，e，一边写着拼音。阿吉也正锁着眉认真地解着题。
仿佛是感觉到了我的注视，阿吉一下子抬起头来，我的目光躲闪不及，堪堪对上他的。
阿吉一愣，问我：“怎么了？”
我拧着眉头小声说道：“你和晓轩在这写吧，我上里屋去。”
阿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的脸一红，抱着课本进了屋。
搞定英语和语文之后，正在屋里奋力解着数学题，忽然听到笃笃的敲门声，我抬头一看，阿吉站在门口淡淡问道：“还没做完？”
我皱了皱眉：“嗯，有道题解不开。”
阿吉慢慢走了进来，低头看着我的数学课本：“哪道？”
我手指一点：“B12，添加一条辅助线，求证这两个三角相等。”
阿吉低头看了看那个几何图，然后挑眉看着我，嘴角噙着笑，小声说了句：“笨蛋。”
我瞪着他：“你才笨蛋呢。”
阿吉指指我：“往那边靠一下。”
我的屁股不动，故意拖着长凳往里靠了靠。
阿吉好笑地看着我，左手的手肘撑在桌子上，然后弯腰趴在了桌子上。
他拿过我的笔来，在图形上点来点去给我讲着做辅助线的方法：“你从A点做一条辅助线连接到F1点上，然后套用公式，求证出角ACE和角EFF1度数相同……”
我凑到他近前看着课本认真地听他讲解。
阿吉的声音低沉清亮，跟我说话的时候总是不自觉地温柔起来，他的身上有淡淡的乳烙的甜香，混着少年特有的纯净气息一丝丝地袭来。
伴着台灯小小的一方桔黄色的灯光和屋子里暖熏熏的热气，我歪着头看着他不断上下起伏的喉结，整个人忽然变得有些恍惚起来。
“这样做辅助线的话，是不是就简单多了？”
阿吉见我没反应，疑惑地回头看我。
我心里一惊，还来不及坐直身子，他柔软的嘴唇就轻轻地扫过我的唇边。
目光相对。
我们两人俱是一呆。
几乎是同一时间，我的脑海里轰的一声，脸上便红得似要烧起来，心跳如擂鼓。
我慌忙把身子坐直，手指尖都紧张地抖着：“我，我……”
我不知道要说什么好，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羞怯的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正羞愤难当时，阿吉低声轻唤道：“小凯……”
我死命低着头，不敢往上抬。
阿吉伸手将的我脸扳正，一字一句地说道：“我的初吻给了你。”

第025章　噩耗

第二天早上，把初吻给了我的人神清气爽地站在我面前。
我顶着两个黑眼圈跟他尴尬地答了声招呼。
阿吉扫了我一眼，含笑问道：“昨天晚上睡得不好？”
明知故问！
我瞬间又羞红了脸，刚要呛他一句，他便揉着腰皱着眉说道：“我昨天晚上差点被晓轩折腾死，这孩子睡觉怎么还转圈睡呢？”
我哑然失笑，原来他也没睡好。
这么一听，我的心理平衡多了。
照例把我和弟弟都送到教室门口，阿吉柔声说道：“今天下午你阿爸阿妈就回来了，我就不去送你们了。”
我看了他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阿吉有些依依不舍地说道：“那……明天见。”
我仰着脸看着他，微笑着答应：“好。”
那天下午放了学，我牵着弟弟的手，开心地以为阿爸阿妈也会像往常一样，带着大包小包，风尘仆仆赶回来，还没到家门口就能听到阿爸洪亮的嗓音。
可是我没有等到，而且我也永远再也等不到。
只不过隔了一天而已。
当我再次见到阿爸和阿妈的时候，他们已经是两具冷冰冰的身体。
我看着铁床上满身上血的阿爸和阿妈，力气一下子被抽空，大脑瞬间空白，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我整整昏迷了三天三夜，持续的高烧不退引发肺炎。
等我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离阿爸阿妈去世过去了整整五天。
我挣扎着起身，头疼得像要裂掉，胸腔里好似拉着一个风箱，稍微一喘气便能感觉到嗡嗡震动的声音。
我的身子刚刚离开一点点，就再也使不上劲，砰地一声倒在了床上。
头疼欲裂之际却听到一个惊喜的声音：“姐姐！”
我慢慢睁开眼睛，一个小小地身影就小心翼翼地扑了过来。
他的身后跟着脸色憔悴的阿吉。
晓轩瘦小的身子一下子靠到了我的床边，哭着叫我：“姐姐！姐姐！我以为你醒不来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我看着那个伏在我床边的小小的头颅，眼泪瞬间滚落，我哑着嗓子哽咽着问道：“阿爸阿妈呢？”
晓轩抬起头看着我，瘦得脱了形的脸上，只显出两个大大的眼睛，他哭着说道：“走了！他们走了！”
我多希望我昏迷前看到的那一切都是一场梦，我多希望我醒来阿妈和阿爸能像往常一样在家里忙来忙去。
我拉着弟弟的手，眼泪瞬间就涌了出来。
我心痛地想到，走了，他们是真的走了，我的阿爸阿妈，我永远也见不到他们了。
阿吉紧紧地抱着我，轻轻地拍着我的脊背，哑着声音说道：“还有我们，还有我们。我阿爸阿妈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你给他们做女儿。”
1998年10月17日，阴历九月初十。
我出院的第二天，是阿爸阿妈的头七。
阿妈是在兵团长大的孤儿，无亲无故，两个人的葬礼就是在邻居和阿吉父母的操持下举行了一个简单的仪式，然后安葬在了克孜山下。
头七那天，我牵着弟弟的手拎了一瓶上好青稞酒，捎了三刀烧纸，迎着凛冽的寒风，一步一步来到了阿爸和阿妈的墓前。
我拉着弟弟的手跪在墓碑前，取出烧纸，点上火，又开了青稞酒敬了天地和父母，漫天的纸灰里，我低头看着弟弟，轻轻说道：“晓轩，从今往后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了阿爸和阿妈今天就要走了，你送送他们吧。”
小轩卟嗵一声跪下，哭着磕头：“阿爸阿妈你们走好，我以后一定听姐姐的话，我会好好学习，不惹姐姐生气……”
我泪如雨下，伏在地上哭得几乎喘不上气：“阿爸，我一定会完成你的遗愿……阿妈，弟弟我一定会照顾好，你们放心走吧……”

第026章　黄老师

老木半个月后赶了过来。
我和弟弟放学回来，门口停了一辆黑色的越野车。阿吉的母亲热娅这两天一直给我们做饭。
我进门的时候，她正站在桌旁手足无措。
一个陌生的男人跪在我阿爸和阿妈的遗像前哭得几乎要晕过去。
直到我站得腿都发麻了，他才渐渐地止住哭声。
我擦干眼泪，慢慢走上前去，轻轻地叫了一声：“木叔叔。”
我知道他是谁，阿爸指着照片跟我说了十四年，那是他最好的铁哥们，发小，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曾经一起发誓要在港城闯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
老木劝我和弟弟跟他回港城，他说：“你们回到港城，可以先住到我家，慢慢熟悉了，我再按排你们和奶奶见一面，亲骨肉总要相认的。”
我摇摇头：“我在阿爸和阿妈的坟前发过誓，我一定会凭自己的能力考回港城。有阿爸和阿妈在的地方，才是我的家。”
老木在我家呆了两天，临走的时候给我留下了三万块钱，让我无论如何不能委屈着我们自己，一定要好好吃饭，过段时间他再来看我。
临走的时候，他拉着阿吉父母的手，拜托他们一定要照顾好我们姐弟，在合适的时候，他一定会来接我们回港城。
那一年的新年，我固执地拒绝了阿吉父母的邀请，也拒绝了阿吉要过来陪我们过年，我认真地跟阿吉说：“我阿爸和阿妈一定会回来陪我们过年，我和弟弟要在家等着他们。”
吃过了兵团送过来的水饺，我们早早地爬进了被窝。
关了灯，我搂着弟弟，听着外面的鞭炮声，我轻轻说道：“晓轩，明天是新的一年了，阿爸和阿妈走了，我们要好好的活下去。不管吃多少苦，我们一定要在一起。”
弟弟在我的怀里重重地点了点头。
1999年，农历二月初七。
我的十五岁生日，阿爸和阿妈去世的第一年，就那样悄无声息地过去了。
没有人知道，没有人提起。
我像往常一样早早把弟弟送到学校，然后来到教室开始点炉子。
正费力生着火，一个亲切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王凯旋同学，你怎么来得这么早？”
我猛一抬头，班主任黄老师的脸就堪堪停在我面前。
我立即手忙脚乱地站起来，轻轻叫了一声：“黄老师。”
黄老师含笑点了点头。
俯下身子捡起柴火开始点炉子。
我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一边。
黄老师抬头打量了我一下，微笑着说道：“最近学习吃力不吃力？”
我摇摇头：“不吃力，我的功课补的差不多了。”
黄老师点点头：“你的学习能力是很强的，如果不是……唉，总的来说，你一定不要因为那个影响到学习，我知道你阿爸的心愿一直是让你考T大，你一定要争气，帮他完成心愿。”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轻轻地嗯了一声。
黄老师抬头打量了一下我，接着问道：“我听说你阿爸当年学的是航空动力是吗？”
我点点头：“是的。”
黄老师摇了摇头：“可惜了T大的高材生。”
一边说着，一边连着叹了几口气，然后话锋忽然一转，他盯着我问道：“你阿爸那里还有关于这方面的书吗？老师最近对这方面很感兴趣，能不能借阅一下？”
我想了想，老老实实地说道：“应该还有，不过都是英文原版。”
黄老师一愣，接着点头说道：“对，对，就是要原版的，你家里还有？”
我点了点头：“有的，都好好的保存着。”
黄老师看了看手表，然后眯着眼睛笑道：“要不这样，离上课还有一个多小时，我上你家取一下吧，反正你家也不远，你看可以吗？”
我有些为难的看了看他，心中隐约觉得有些不妥，却还是点了点头。

第027章　不良动机

我拿了钥匙敞开门，站在门边让黄老师先进。
黄老师笑着冲我点头：“好，好。”
一边说着，一边往里走，眼睛不住地四下打量，我走进卧室，找出已经封存的几本厚厚的专业书，一边拿着一边问道：“黄老师，你看这几本行不行？”
我听到外面大门落锁的声音，以为黄老师已经走了，连忙叫道：“黄老师。”
话音刚落，黄老师手中拎了根毛巾就笑眯眯地走了进来。
脚步踏进来的时候，顺手关上了门。
我的心中大惊，手中的书本一下子掉在了地上。
我往后退了一步，看着黄老师，紧张地说道：“黄老师，你干什么？”
黄老师慢慢走近我，脸上的表情诡异，眼中闪着异样的光，他搓着手，一步一步地靠近我，嘴里轻轻地叫着：“想死我了，想死我了……”
我惊骇得要死，一把推开他，我大声叫着：“你要干什么！”
黄老师嘿嘿笑道：“让老师抱抱你，快过来让老师抱抱，老师想这一天想了好久了。”
一边说着，一边扑了上来，我尖叫着用力推他，他握着我的手腕用力一扭，整个胳膊都被他别到了背后。
我刚想要张嘴呼救，下一秒，一块毛巾就被他强行塞进了我的嘴里。
我红着眼睛唔唔地叫着，抬脚乱踢。
他一只手钳制着我的两个手腕，将我狠狠地摔到床上，我挣扎着刚要起身，他的身体便重重地压了上来，他抓着我的头发，逼我扭头看向他。
我哭着看着他，嘴里唔唔有声，想求他放过我。
他红着眼睛看着我，呼吸急促，语调凌乱快速地说道：“两年了，王凯旋，我等了你两年了，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上了你，我从没见过像你这么美丽，气息这么干净的女孩子。真好啊！真好啊！”
他把头埋在我的耳边，用力地吸着气，声音颤抖的说道：“我都不敢碰你，真的，我竟然喜欢你喜欢得甚至不敢碰你！”
“王凯旋，我真的很喜欢你。”
“王凯旋，把你给我吧！我知道你一定纯洁得像天山上的雪莲……”
他嗬嗬低笑着，伸着舌尖舔着我的皮肤，一寸一寸，仿佛在品尝一道美食，我在心里尖叫着：“不要！不要！不要！不要碰我！求求你不要碰我！”
一切都是徒劳，我无声地挣扎着，眼泪大滴地滚落。
他抬头看着我的脸，俯身轻轻吻着我的眼睛，颤抖着说道：“哭什么？哭什么？老师会让你很快乐的，不要哭，不要哭。”
一边说着一边动手撕扯着我的衣服，薄薄的夹衣被他狠狠地撕开，露出了里面粉红色的少女内衣。
他的动作一下子停了下来，两条腿紧紧地将我挤在中间，一只手将的我的手腕牢牢地钳在头顶，另一只手颤抖着轻轻地沿着我的内衣描绘着我的胸形。
我闭上眼睛绝望地哭了起来。
他的手指冰凉，蛇一般地伸进我的内衣里。

第028章　被侮辱

他低头看着我，眼睛里有火苗灼灼地烧着。
他一条腿紧紧地压着我的双腿，伸手粗鲁地解开了我的裤子，用力往下褪到膝盖。他的手掌用力地摩梭着我的大腿内壁。
我用力扭着身子，整个身体屈辱地颤抖起来。
黄老师将自己的身子撑起来，一边低头看着我，一边狂乱地解着他的裤子，口中混乱地叫着：“给我！给我！王凯旋！我喜欢你！王凯旋！我好喜欢你！”
身体被刺穿的那一瞬间，我疼得几乎像被撕裂。
胸腔里的空气仿佛一下子被抽干，我的下颌疼得几乎要麻掉。
嘴里的毛巾一下子被扯掉，他一手捏着我的下颌骨，低下头重重地吻了上来，几乎是没有费一丝力气，他的舌头就钻进了我的口中，疯狂地吮吸搅弄。
意识恍惚间，我想起了阿吉那个羞涩的初吻，他甚至都没有碰到我的嘴唇，只是那么轻轻地扫到了我的脸颊，就那么的让他心满意足。
我心疼地想起，这本来都是要留给阿吉的，可是如今什么都没有了，全都没有了。
我睁着眼睛像死去一般整整地保持着那个姿势在床上躺了一天。
窗外忽然就阴上天来，不一会的功夫就飘起了雪花，天渐渐黑了下来。
门口传来砰地一声，大门被人用力砸开。
我的小腹抽痛着，想要坐起，可是刚刚往上一抬身子，双腿间就有一股热流涌出，我一下子吓得呆掉。
我心想，我快死了，我一定是快死了。
我把头轻轻地埋进枕头里，我想，死了也好，死了我就干净了，死了我就可以去见阿爸阿妈了。
外门有重重地脚步声响起，伴着阿吉焦灼的声音：“小凯！小凯！”
我静静地哭着，不想答应。
下一秒，卧室门被人用力地推开。
一室的凌乱。
阿吉站在门口一下子呆住。
他几步走到我面前，俯着身子看向我，拨开我脸上被眼泪粘住的发丝，颤抖着声音唤道：“小凯！小凯！”
我睁着眼睛呆呆地看着他，无声地流着泪。
阿吉看着我毫无血色的脸和身上凌乱的衣衫，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发生了什么。
他一下子将我抱在怀里：“没事了！没事了！”
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甜香，我的眼中慢慢有了焦距，直到看清来人是谁的时候，我哭着抱住他：“你怎么才来啊……”
阿吉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他哭着说道：“对不起！对不起小凯！我来晚了！”
抱着他痛苦得几乎想要死掉，为什么要让他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为什么偏偏让他看到我现在这个样子？！
我埋在阿吉的怀里疯了一般地捶打着他。
阿吉紧紧地抱着我：“小凯，小凯，没事了……没事了……不要哭了……都过去了……”
阿吉不停地哄着我，他低声在我耳边说：“不要哭了，晓轩听到会害怕的。”
本来已经痛苦得恨不能立即死掉，一听到晓轩的名字，我的心更是疼得刀绞一般，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
我绝望地想道，我的弟弟他还这么小，阿爸阿妈没有了，如果我不能坚强地活下去，晓轩怎么办，他是王家唯一的希望了，为了他，我也要咬着牙活下去。
我忍着疼，模糊着泪眼问阿吉：“晓轩在哪？”
阿吉给我擦了擦脸：“他在院门外呢。我番强进来的。”
我咬了咬牙，强行忍住了哭声，深呼吸了半天，然后嘶哑着声音对他说：“不要让他知道，就说我感冒了。我不想让他看见我现在这个样子。”
阿吉点点头，轻声对我说：“我先把他领了兵团去，请他们照顾一下，回头我再过来找你好不好？”
我闭上眼睛，点点头。

第029章　初潮

阿吉走后，我就开始陷入昏迷。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外面有响动，听那脚步声，我知道是阿吉回来了。
不一会，阿吉推门走了进来，走到我床前，慢慢挨着我躺了下来。
将我连人带被轻轻地拥进怀里，我的脸颊贴上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脏有力的跳动，我的情绪奇异地开始平静。
他的下巴抵在我的头顶上，柔声说道：“我刚刚把晓轩送到兵团，请他们今晚照顾一下。晓轩很听话，只是很担心你，我跟他说不要担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说到这里，阿吉顿了顿，他将手心贴在我的脸上，一字一句地说道：“小凯，你听到了吗？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像是在承诺。
我揪着阿吉的毛衣，闭着眼睛嗯了一声。
不知过了多久，屋子里渐渐暖和起来。
阿吉轻轻拍着我的脸颊，小声说道：“我烧了些热水，你洗个澡好好睡一觉，好吗？”
我埋着头，应了一声。
阿吉起身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他拎了一个大盆过来，把卧室里简单收拾了一下，转身又出去拿了一大桶热水。
他用手指试着水温，觉得差不多了，起身看着我：“你可以下来吗？”
我看着他，点了点头。
阿吉看了我一眼，轻声说道：“我在外面，需要水的话你说一下。”
说完转身出了门。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慢慢地掀开了被子，小腹又是一阵抽痛，我闭了闭眼，咬着牙慢慢往上起身。
刚刚直起身子，下身一阵暖流涌出，我下意识地低头一看，顿时尖叫起来跌倒在床上。
阿吉猛地冲了进来，他惊慌地问道：“小凯！小凯！怎么了！”
我尖叫着：“血！血！有血！”
阿吉白着脸一把抱住我，颤着声音哄道：“没事！没事！我带你去医院！”
一边说着一边顾不得忌讳，低头看向我的大腿，然后他紧紧地抱着我：“小凯！小凯！你冷静一下——没事的，没事的，有我在，没事的……”
我看着他的眼睛，努力地平复着自己，我哭着问阿吉：“我是不是要死了？这么多血……”
阿吉轻轻拍着我的背哄着：“没事的，没事的……”
我抽噎地看着他，小声说道：“我有点疼……很疼。”
阿吉的眼眶一红，他颤着声音说道：“我知道。”
过了一小会儿，阿吉轻声说道：“我拧条热毛巾先给你擦擦好吗？”
我嗯了一声。
阿吉起身拿起条毛巾，在盆里浸了一下，然后稍稍拧干，递给了我，然后站在我面前背过身子。
我低着头慢慢地擦了起来。
阿吉低着头，轻声问道：“小凯，是谁干的？”
我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滑落。
阿吉转过身来，蹲在我面前，伸手接过毛巾，抬头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道：“告诉我，小凯，谁干的？”
“黄老师。”
阿吉的脸色惨白：“哪个黄老师？”
我泣不成声：“我们班主任。”
阿吉给我擦了一下眼泪，柔声说道：“我抱你去洗澡。”
洗好澡，阿吉把一叠卷好的卫生纸递给我。
我看着他，阿吉淡淡说道：“垫在内裤里。”
我猛然想起阿妈每次躲躲闪闪的样子。
我伸手默默地接过。
多年以后我才知晓。
那个寒风凛冽的冬天。
我的第一次。
和初潮。
不期而遇。

第030章　求你不要走

阿吉把屋子里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帮我换上干净的衣服，然后转身出去端了一碗白粥。
他挨着我坐下，端着白粥一边喂我，一边轻声说道：“吃完了你就好好睡一觉，我把屋子烧得热热的。”
我咽下一口粥，揪着他的毛衣说道：“你不要走，你要陪我。”
阿吉柔声说道：“我不走，我陪着你。”
喝完了白粥，身体暖和起来，小腹的疼痛也减轻了许多。
我忽然就感觉到非常非常的累。
我对阿吉说：“我好累，想睡觉，你不要走，我醒来第一眼要看到你。”
阿吉把碗放到一边。关了大灯，打开小台灯，然后转身躺到了我身边，抱着我，温柔地说道：“睡吧，我不走。”
我搂着他的腰，脸贴着他的胸膛，渐渐沉入了梦乡。
梦里梦到了阿爸，笑着说要给我个惊喜，我开心地绕着他转圈，可是转着转着，阿爸就不见了。
我哭喊着说阿爸你不要走，求你不要走。
我拼命地追赶着他，远远地看见一个白色的身影，我急忙上前一把抓住。
我惊喜地叫着，阿爸。
可是那个身影却慢慢转了过来。
不是阿爸。
是阿吉。
他满脸地血污，表情哀伤，他流着眼泪跟我说：“那是我的初吻。”
我疯了似地给他擦着脸上的血，可是那血却像永远也止不住一般，越擦越多，到后来，他整个人都变成血的了。
我手忙脚乱地擦着血，阿吉的声音却越来越小，直到最后，他还是说：“那是我的初吻，那是我的初吻，那是我的初吻……”
我哭得喘不动气，我哽咽地叫着：“阿吉，阿吉。”
远处忽然传来阿吉焦急地呼唤声，有人轻轻地拍着我的脸。
我慢慢地张开眼睛，阿吉熟悉地脸庞一下子映入我的眼帘，我的心里一酸，伸手圈住他的颈项哭着叫他的名字：”阿吉……”
阿吉只是拍着我，轻轻地亲吻我的发头。
我搂着他哭了一小会儿，渐渐平复了情绪，阿吉看了看窗外，轻声说道：“你今天在家休息一下吧，学校那边我帮你请个假。”
我抽噎着说道：“可是我想让你陪我……”
阿吉眼眶一红，轻轻吻了我的额头一下，柔声哄道：“我回家有点事，办完了事直接去学校上课，我……晚上再来看你。”
我不想让他走，阿吉看着我叹息了一下，将我搂得更紧，他有些心酸地说道：“我也不想走，可是我还有事要办，等我办完了再来陪你好不好？”
我闷闷地答应了一声，抽噎着说道：“你要快回来啊。”
阿吉答应了一声，半天，哽咽地叫着我的名字：“小凯，我不在，你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我的头蹭着他的胸口。
阿吉低头，看着我的眼睛：“你答应我好吗？”
我吸了吸鼻子：“你快些回来我就答应你。”
阿吉看着我的脸，然后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轻声说道：“天还没亮，你再睡一会吧。”

第031章　永别

阿吉走了。
再也没回来。
第二天下午，有同学找到我家，把我弟弟送回来，对我描述了那天早上发生的事。
她说阿吉从家里捎了一把阿吉爷爷留下来的短刀，在黄老师正上着课的时候冲了进来，把黄老师一脚踹倒在地。
黄老师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回事的时候，阿吉的刀就捅了下去，一刀在心脏，另外七刀在颈项上，被人制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