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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长的时空回廊之前缘-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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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小师妹你真聪明。”邵奕爽朗地笑着,脸上满是迷人风采:“我从小到大曾向那位医人王拜了三次师父,他都不肯收我,说什么今生不收徒弟。结果那怪老叟临终前却言而无信,偏把你那位阿雪哥哥给收了,真是令人饮恨那,呵呵……”他说着,悠哉扬鞭打在马背上,神情却是全无所谓,哪有半分饮恨的意味。逸云看着他笑了笑,心情也觉着好了些,遂又问道:“那咱们一直向北走,莹雪已不在凌华庄了么?”
“嗯,你刚从凌华庄离开,那少爷便也拍拍屁股走了。我凌华庄建庄至今也只有你们二人这走的时候连个招呼也不打,真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呦。”邵奕回过头,向逸云坏坏地笑道。
逸云一阵脸红,低下头支唔地问道:“那……那莹雪现在在哪里?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嗯……”说到这个,邵奕回头向马车内望望,看见沈焰脸色不佳,正倚靠在车厢内运功抗毒,又回头道:“我想那少爷应是去了齐刹山那里的杀手十三楼,不过他若真的不在那里,我也不知该去何处找他了。”
“杀手十三楼?”逸云瞪大眼睛,因那杀手十三楼的名头她早已知晓。“莹雪为何会在那里?”
“唉……”邵奕说着在前方长长地叹了口气,晃着脑袋道:“逸云师妹,你这位阿雪哥哥可谓身份奇多,你永远想象不到他明天会换作什么模样出现在你的面前。我最近刚刚听说,原来他竟是这杀手十三楼的副堂主,而且还是楼主的干儿子。这次他从凌华庄出来,我猜他八成是去了那里。”
逸云忽然想起:“啊,我记得那天咱们去往扬州之时,那船上遇到的紫衣人确是称他为杀手楼的副堂主来着,没想到竟是真的……那,他和落玉门会有什么仇怨?”
说到这个,邵奕眯起了双眼,意味深长地笑道:“落玉门想得到杀手楼内藏着的血玲珑,自然就会盯上他。不过江湖上风云变幻,仅仅几件事过后,现在人人都认定那血玲珑已被落玉门收归囊中,无人会想到那血玲珑其实就在杀手楼。”
逸云一怔,邵奕便将她昏迷这几日江湖上发生的种种事端大略向她叙述一番。逸云听完不可置信道:“霹雳堂……那不久前来凌华庄的宋源,已经死了么?”
“嗯,当时霹雳堂被落玉门寻仇,在场所有人全都死得一个不剩,那带领落玉门众人杀人的,便是殿主韩佑峰。”邵奕背对逸云,轻描淡写地说道。
……
半晌的沉默,邵奕回过头,看到逸云脸色苍白,手指紧扣窗棂指节泛白,指尖已隐隐泌出血丝而不自知。邵奕轻轻一叹,逸云却在此时开口道:“邵奕大哥,你早已知道他……你早已知道韩佑峰的所作所为,只是一直没有告诉我,是不是?”
邵奕“嗯”了一声,依然回头看着她道:“我并不想瞒你,只望能找到一个恰当的方法令你伤心少些,你明白么?”
逸云笑笑,但那紧握窗棂的细指依然紧绷:“我明白,他害了很多性命,杀了很多人。我没有亲眼看见,但早已知晓,其实在十年前就早已知晓,只是一直不肯相信……”
邵奕摇摇头,温声道:“逸云,我不是什么固执正义之人,你情系于他我不会阻拦。只望你顾着自己的安危,不要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我……”逸云目露哀伤,望着邵奕温和了然的笑脸,觉得眼中雾气上升,眼泪不知为何就要落下。邵奕撒下马鞭,在颠簸的马车之上转身抚了抚逸云的头,缓缓道:“不要难过,有你大师兄在这此,你若同意,我便将他绑来毒傻,令他忘掉前尘所有,与你快快乐乐地厮守一方如何?”
逸云不由得垂首一笑,轻声道:“好啊,邵奕大哥你本事那么高,我相信你定能做到。”
邵奕轻声一叹道:“可有些事并非本事高就可做到,逸云,我会尽最大力量保护你帮助你,放心罢。”
逸云缓缓点头,手指终于慢慢松开窗棂:“谢谢你……”
邵奕再次回头向她眯眼一笑:“不客气。”
就在此时,他忽然一个用力勒住了马缰,马匹吃痛,当即止于原地扬蹄长嘶。马车之内一阵牵动,所有人都已惊起。“怎么了?!”沈焰满头冷汗,被马车甩得险些跌倒,他踉跄跨到车前,定目远望。
朔月也探头来到车前,看着窗外的景象,微微不解。
“我们迷路了。”邵奕拉着马缰,望着前方道:“这条路咱们刚刚走过,但不知不觉间却又绕了回来。此地已到齐刹山附近,看样子,咱们是落入了他人的阵法之中。”
邵奕的言语依然沉稳,望着前方景物,意味深长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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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锣鼓喧嚣处(二)
他们迷路了……
马匹停于林中,邵奕坐在马车前方悠然凝目四望,却不说话。沈焰在后方急道:“怎么了?为何会迷路?”
“这是被人改进之后的日星月移阵,阵法迷乱繁复,一旦走入其中不费一番力气决走不出。若是在其中胡乱冲撞,白费力气不说,还会很容易落入陷阱。”邵奕稳住马匹,不慌不忙地这样说道。
“这……”沈焰跨步上前举目四望,却并未发现有任何异样。他本是自封穴道后运功抗毒,此时忽然停止便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只得勉强稳住心神沉声道:“会是何人在此设阵?”
邵奕道:“咱们已走入齐刹山境内,这山谷间十几年前曾发生过一场混战,江湖各大门派联手围攻杀手十三楼,相信那杀手楼应该就在此地不远。”
沈焰点头道:“我也曾听说过,据说那时杀手楼的楼主用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奇门阵法将众人围困许久。若非如此,杀手楼那时怕是就会覆灭了。”
“是啊。”邵奕望着远方道:“自那次之后,这日星月移阵便名扬天下。咱们在这片山林间行走已久,恐怕早已被人发现,催动阵法,要将咱们困于其中。”
沈焰皱眉问道:“你是说杀手楼的人将我们困在此地?那位能为我解毒之人,难道就在前方杀手楼中?”
邵奕点头道:“嗯。”
沈焰袍袖一甩,哼声道:“如此妖邪之地,早知这样,我一定不来!”
邵奕笑笑:“兄弟,你如此高风亮节,当心短命哦。”
沈焰道:“我不是你,无法与那些邪门歪道相处和睦。你告诉我,那能为我解毒的到底是何人?若让我卑躬屈膝或与恶人为伍,我宁可毒发而死!”
邵奕却无所谓地耸耸肩,拍拍沈焰道:“天大地大,性命最大。邪魔外道也有邪魔外道的好处,你还是不要太在意的好。那人是谁你一会儿便知,不过我倒是有些担心,你这样子来求医,那人一会儿见了,多半是不会搭理……”
沈焰哼了一声,又问道:“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邵奕轻松道:“在这里等着。”
“等着?”沈焰奇道:“等什么?”
邵奕眨眨眼:“等着被人抓。”
“……什么?!”
沈焰这声惊问刚落,忽听得四面八方一阵震耳锣鼓齐鸣,轰隆隆地铺天盖般传来,整个山林间顿时惊起一群群飞鸟。沈焰一惊,立即拔出所配长剑向四方戒备而望,那锣鼓声响已越来越近越来越烈,只听周围脚步阵阵,不多时便有一群人里三层外三层地汹涌而来,眼看就已将他们包围其中。
山林掩映中,所来之人着实不少,这些人均是黑衣劲装,神色冷酷。很快远处已是旌旗高展,人马齐涌,邵奕在原地呵呵长笑一声,负手道:“来得真快。”
“咚,咚,咚!”震天的锣鼓声长啸不绝,令人不由得想捂住耳朵。忽然包围众人之中闪出一条道路,一架夸张奢华的车帐被抬于近前。邵奕愣了一愣,那车帐纱帘已启,其内被簇拥而出一人,站在高高车帐之上对着邵奕嘿嘿而笑。
这人一身极夸张的羽衣长袍,蓝紫色妖野的颜色直撞人双目,斑驳树影下,懒懒地摇着一柄鹅毛团扇,红唇一张,开口便是酥柔的语气:
“我当是谁,原来是我们久别的邵盟主,怎么,才几日不见,盟主就已想念本堂主了么?”
邵奕在原地抱拳一拱,仰首笑道:“这位堂主好大的架势,邵某失敬了!我等几人不小心误闯贵地,不想堂主竟以如此宏大排场相迎,实令邵某好生惊恐。敢问堂主这般,是否早已料到我等有事相求,特来此迎接?”
隆隆锣鼓声中车上那人以扇遮脸,对邵奕那方飘目一笑:“哦?那我倒是要听听,能令邵盟主亲自到此相求的,到底是何事?”
邵奕一挥手,正拍向一旁沈焰的肩膀,悠然笑道:“我这兄弟中了蛊毒,世上除了施毒之人鲜少人可救。所以在下冒昧来此,只望劳烦堂主贵手一挥,不负尊师医人王行医济世的大好名声,救他一命。”
那车上之人身在远处却是看也不看,只摇着扇子,仰首对着邵奕懒懒地道:“是什么人呐?我认识么?想要本堂主亲手救命,那人必须是人上之人,世间龙凤,必须是我认识的,我喜欢的,我待见的,还必须在我心情好时,吃的饱时,有美女相陪时,另外还要世间和睦,风调雨顺,光棍全都找到老婆,寡妇全都改嫁,夏天没有蚊子,冬天没有大风,还有最重要一点,我所救之人一定不能是个笨蛋,更不能啰啰嗦嗦,成天到晚嘴里尽是些仁义道德之类的废话。嗯……要求先这么多,若其中任何一条无法满足,抱歉邵盟主,免谈。”
邵奕笑眯眯地耐心听着,待到那人将这一长串不带喘气的话全都讲完,才继续拍着沈焰肩头对车上之人道:“那么堂主你先瞧瞧,这人是否符合要求,你认识他么?”
那人向沈焰微微一瞥,扬着唇角道:“这人一张黑脸简直丑死了,我又怎会认识?很明显他不符合要求嘛邵盟主。哦对了,刚刚我忘了说,那能为我所救之人一定不能是个丑八怪,必须是美女,俊男也可。”
邵奕仍不急不慢地道:“你再仔细看看,真的不认识?”
那人嘿嘿一笑,扬眉道:“认识又如何?本少爷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这种呆瓜,不救。”
“你!……”
这时沈焰终于忍不住了,挣开邵奕的手一步向前,仰头怒道:“雪儿!你是不是那个坏胚雪儿?!”
“坏胚雪儿?”那人在远方扬着衣袍,极嚣张地哈哈大笑,“说的对!坏胚雪儿,就是不给你解毒的坏胚雪儿!哈哈哈……”
“哼!”沈焰怒道:“你这孩子从小就不学好,现在竟加入邪门恶派了,怎对得起生你养你的父母?”
“噗……哈哈哈……”就见那人听了沈焰这正经八百的愤慨之语反而笑得不可开交,他一扬纱帐,披着那身夸张的羽衣向沈焰挤眼道:“怎么沈大侠,你没听见刚刚我的要求么?本少爷不会救成天啰里巴嗦满口义正辞严的人,你不想活了么?”
沈焰又哼了一声,刚要说话,身旁的逸云已上前一步,对着远方那夸张奢华的车帐喊道:“莹雪!……”
那位在车帐之中一副妖野打扮的人正是莹雪,他摇着扇子,不高的个头在一群黑衣劲装杀手之中更显得单薄稚气,但气势,却是慵懒与邪魅十足,与身上那身衣服相配,更与这杀手十三楼的名头颇为契合。
他环视林中被重重包围的四人,灿灿的金色大眼眯起,对下方懒懒地道:“呦,原来我逸云妹妹也来了。你们这么多人前来,就是为这呆瓜解毒么?若是我逸云妹妹中了毒,我倒是可以考虑救她,其他人么……免谈。”
“莹雪!”逸云急道:“你不要玩了,沈焰师兄中毒已久,快点救救他罢!”
“我为何要救他?”莹雪晃晃脑袋,眯眼看着车下沈焰。这人的脸色越难看,他就越开心。“这呆人一见面就对本少爷口出恶言,我救他作甚?这样罢,他若肯跪下来给我磕三个响头,再叫我三声亲爹爹,我考虑一下救他,如何?”
“不如何!”沈焰脸色已经铁青,此刻更是青得发黑,他愤然转身对邵奕怒吼道:“邵奕,我们走!”
“走?去哪?”邵奕好脾气地向他眨眨眼,拉着他道:“咱们现在正被人家团团包围,想要走,需得人家同意才行。”
“来人……”邵奕的话音刚落,车帐之上的莹雪已对手下扬声道:“将这几人给我抓起来!”
什么?!
逸云一阵惊异,猛地仰头向远方莹雪看去,但见他那蓝紫色的身影一晃,已然钻回帐内。接着一群黑衣人一拥而上,将他们四人团团围于中心。利刃出鞘,锣鼓声依然响彻云霄,惹得气氛已紧张到了极点。
“混账!”沈焰手握长剑,与邵奕脊背相靠,怒声喝道:“我们哪里惹到你们了?你们以多欺少算什么英雄好汉?!雪儿你给我出来!”
但远方只余轰轰锣鼓声响,哪里还有人理会他的怒吼?这时近前那群黑衣人中一人沉声道:“放下兵器,束手就擒便不伤你等性命!”
“哼,沈焰从不做如此丢人之事!”沈焰震怒,话到剑出,横剑一扫已向身旁两人攻去。那两人一拨一推,配合默契正将沈焰刚猛一剑悉数化解。刚刚说话那黑衣人一声轻吒继而举剑刺来,直逼沈焰手腕,沈焰一惊,暗忖这人武功不低,全力应敌。转眼间二人交手二十余招,刀光闪映,黑衣人的包围圈已在逐渐缩小。
“邵奕!”沈焰与那黑衣人剑光一错,猛一步退到邵奕身后,低声问道:“怎么办?”
这时邵奕已和另两个黑衣人交手,这几人均是招式凌厉精妙,身法互补。而逸云被邵奕护于身旁,暂且无需出手。另一边的朔月站在原地不躲不闪,众人刀剑却伤不到她,但她却丝毫不来帮忙,也不离开包围圈,似乎周围的一切与她无关。邵奕击退一人,对沈焰道:“这些人很厉害,不如咱们投降?”
“什么?!”沈焰确认自己没有听错,不由得怒道:“我决不投降!”
“但他们很厉害。”邵奕顾及着身旁的逸云,掌风扫处为她接下一招,扬声道:“这么多人,而且都很厉害,咱们打不过!”
沈焰一愣,立即道:“不对,他们……”但他刚刚开口,邵奕却忽然反手一指,正点向他身体穴道,沈焰登时全身酥麻,手一松长剑“当啷“一声落于地上。“我们投降!”邵奕一扬头大声地道:“叶堂主,杀手楼如此阵势我凌华庄邵奕抵挡不过,我们投降!”
他这话一出,众黑衣人立即停手。另一边车帐内便传来莹雪的一阵哈哈大笑:“很好,邵盟主果然是聪明之人,这叫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本堂主想要抓人,至今还从未失手,哈哈哈……来人,把他们给我绑起来,收队,回楼!”
只听又是一阵轰隆隆的锣鼓声,沈焰穴道被点,无奈只得任人绑了去。他瞪着邵奕,邵奕却一副轻松地对他眨眼一笑,摊开双手任人捆绑。沈焰心底登时升起一阵疑惑,这邵奕在搞什么?刚刚他被团团包围时已隐隐觉得不妥,那群黑衣人看似厉害,但却颇有些奇怪,难道是……他想着,已被人带到莹雪的车帐旁边,纱帐拉起,莹雪正懒懒坐于其中,对着他似笑非笑地道:
“这位沈大侠,你能跟随在我们邵盟主这样明理之人身边,当真是不小的福气……”他说着身上那宽大的衣袖轻轻一拂,正掠过沈焰脸边。沈焰无法闪躲,当即闻到一股奇异幽深的香气,令他大脑一晕,整个身体飘飘然就要无力倒去。
他昏过去前,只听莹雪用他那酥柔动听的嗓音懒懒地道:“这两个男的关到地牢里去,我逸云妹妹不用绑了,带到这里来,至于那位打不到的大姐么……问问她想去地牢不,不想去就原地释放,本堂主可没有工夫和神人打交道……”
紧接着便是一阵黑暗,沈焰不知他刚刚闻到的香气是什么,也没有闹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就这样被绑着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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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锣鼓喧嚣处(三)
杀手楼,地牢之中——
沈焰已经清醒,身上绳索亦已被人解开,同邵奕关押到了一起。
牢房内空无一物,但还好甚为干净整洁。此时沈焰瞪着邵奕,而邵奕倚在墙边,正美滋滋地喝着狱卒送进来的酒。
“你就这么喝他们送来的酒,不怕有毒吗?”沈焰看着他,口气凉凉地道。
“嗯?”邵奕向他笑笑,一扬手:“你要不要喝点?”
沈焰一阵气闷,见邵奕这副悠哉慵懒的神情,当真有些怀疑这人是否已经将这牢房当做是他自己家,若不是牢房内毫无陈设,沈焰想他一定已经找个舒服的地方坐着或躺着了。但这地方虽被打扫得颇为干净,狱卒也很客气并不为难他们,沈焰还是非常确定自己此时乃是阶下囚。牢门被厚重铁链紧锁,他们被严密监视,虽然这里比之自己被困落玉门时不知好过几倍,但他们现在这副样子至多只能算做是高等囚徒,况且还是束手就擒,毫无反抗地被人家给绑了来,这若是传了出去,实在有辱凌华庄的名声。
“邵奕!”沈焰忍住气,瞪着他道:“你能不能给我讲清楚些,刚刚为何投降?”身为结拜义弟与凌华庄家将,沈焰自然管不了这位二庄主的此副懒散行状,只得捡着自己关心的事情先问。
邵奕拎着酒壶向他笑笑,向外一微微瞥,道:“刚刚他们人数众多,你身上有毒伤,逸云也是新伤初愈,朔月又不肯帮忙,只能投降啊。”
“可是……”沈焰刚要说话,邵奕就低声打断道:“我知道你已察觉他们并非人多势众,刚刚那样只是虚张声势,不过人家既然费尽心思演这场戏,咱们在旁配合一下有何不可?”
沈焰一怔,依然不明所以,问道:“为什么?这些人只是凭借阵法精妙与树林间地形草木掩映方显得人数众多,其实武功高强之人寥寥无几,再打下去必然露出破绽,你为何却在那时投降?”
邵奕点点头,慢慢地道:“兄弟,其实刚刚咱们在树林里兜了半天的时候,还有另几个人也同样被困于那日星月移阵内,只是那时你正全力抗毒,并未发觉。”
沈焰一愣:“是什么人?”
“应当不是杀手楼内人,似乎是来这里窥探的。”邵奕倚着墙壁,悠哉地拎着酒壶慢慢地边喝边笑道:“你嘴里的那位坏胚雪儿是一个机灵鬼,他见咱们在此,怕是临时想出来此招来吓唬那些窥探之人。现在杀手楼看起来人数众多,高手众多,训练有素,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将凌华庄两位高手制服,又怎不会令人惧怕?咱们身在阵中,自可察觉其中有异,但另一方窥探之人却是不知。此时那几人怕是已被放走,回去通风报信了。那少爷……呵呵,穿上那身长袍,倒真像个江湖魔头似的,学的当真是惟妙惟肖,令人不得不佩服啊,呵呵……”
沈焰愣了半晌,皱眉问道:“你是说刚刚那一幕都是被有意安排的?那些人只是在刻意显示实力,令他人觉得杀手楼很强?这……你是在发现以后,有意配合他们?”
“倒也不是。”邵奕悠哉地倚着墙道:“咱们现在确是有求于人,既然明白了人家的要求,自然得听人号令。他为你解毒,咱们配合人家演戏,公平交易,银货两讫,谁也不欠谁不是很好?你现在是不是觉得身上的毒好些了?”
沈焰闻言默默运功,果然感觉原来那些无法控制的杂乱燥气已趋于平息,丹田温热,身体好似已经恢复。他愣声道:“这……难道是……”
他当即想起,自己在昏迷之前曾闻到那雪儿身上传来的一阵暗香,那香味很是独特,自己闻到后便立即昏迷。他运着真气,有些不可置信地道:“我身上的毒,难道已经解了?”
“应是已解了大半罢……”邵奕思索着道:“我只见那少爷向你挥了一掌,并未做过其他。我想他无论如何也不会神奇到单掌一挥便可为人解毒的地步,所以你那毒应是已有好转,若想彻底根除,恐怕还得他来亲自解毒。”
沈焰哼声道:“谁稀罕他来替我解毒!那小孩从小就心术不正,自我见他那天起便已一肚子坏水,脾气古怪得很。现在又是这样一副颐指气使的邪魔模样,看了就令人生气!邵奕,若他以我身上之毒来要挟你,我宁可毒发身亡也决不受他恩惠!”
邵奕摸摸下巴,眨眼道:“这个嘛,那要看看他所要挟之事到底为何。若是他替你解毒,也只不过是要我们陪他喝个酒吃个饭,或是只想让咱们丢个面子投个降,把咱们这样关上几天,那也没什么不好,大家何乐而不为呢,嗯?”
沈焰看着邵奕,忍不住无奈道:“你……你这人实在太没正形,你今日临阵投降,传出去了便有辱凌华庄名声。你现下是顶着下任武林盟主的名头行走江湖,这若让老庄主知道了,定会气得不轻!”
但邵奕却悠然一笑,无所谓道:“邵某学艺不精,对方又是人数众多武功高强,投降本就是最最明智之举啊。胜败乃兵家常事,我又不是天下无敌,也还没有继任盟主,为何不能投降?兄弟,你也忒地实在了罢?”
沈焰气结,刚要说话便听得牢房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二人互望一眼,只见牢房门口出现一人,那人一身普通的白衣长袍,身形飘逸瘦长,眉清目朗相貌堂堂但却略带忧虑之色。他手中拿着一串钥匙,对邵奕与沈焰悻然一笑,便打开了牢房大门。
“二位少侠……”这人边说边走,叹着气就来到二人面前,歉然道:“二位少侠,杀手楼多有得罪,实在不应将二位囚禁在此,这……”他说着,对邵奕与沈焰躬身一揖:“叶某惭愧,在此给二位致歉了……”
沈焰还未反应过来,邵奕已一个箭步抬手将这人扶起,目光灼灼地望着对方道:“前辈言重了,我二人在此住得舒服,何须致歉……呃,敢问前辈可是叶楼主?”
来人正是楼主叶怀秋,他一抬头,正与邵奕对望个正着,疑惑道:“你怎知我是楼主?”
邵奕谦和一笑,道:“刚刚前辈自称叶某,在下只是猜测。”
“唔……你猜得倒是挺准……”叶怀秋说着抖抖衣袍,正色道:“在下正是这杀手楼的楼主叶怀秋,二位被囚于此本主刚刚知晓,这真是……唉……”他叹口气,刚刚那一瞬闪出的强势气息消失无踪,又换做了愁眉苦脸。他绕着牢房走了一圈,边走边摇头:“哎呀,这雪儿,实在太胡来了,唉……”他又来到邵奕与沈焰跟前,歉然道:“真是委屈二位了,我那干儿子私自带着人马出楼,我并不知晓,若知道了定会阻止他……这孩子整日胡闹,我有时真是管不了,令二位见笑了。这……唉……这样对待二位当真是过意不去,凌华庄之人本应是我楼座上宾客,应当我叶怀秋亲自相迎才是,现在闹成这般,在下实在不知该如何表示歉意……唉,二位还是先随我走罢……莹雪那孩子我见了定要好好教训一番……”
叶怀秋絮絮叨叨地说着,邵奕与沈焰又对望一眼,心道这位楼主实在有些奇怪,竟半点楼主的架势全无。只见叶怀秋率先走向牢门口,走到半截又停了下来:“啊,我忘了问……”他忽然转过头,问道:“二位没有受伤罢?”
邵奕眨眨眼:“呃……没有受伤,我们好得很。”
叶怀秋闻言轻舒一口气,半是自语地唠叨道:“没有受伤就好,没有受伤就好……唉,我不知莹雪为何要将你们关在这里,但杀手楼与凌华庄近期从无恩怨,这样做实在有些过分。这孩子最近不知在搞什么鬼,总是不在楼内,一天天地往外跑。二位本是贵客,怎么他却像对付仇家般地对你们,真是……”
沈焰跟在叶怀秋身后哼了一声,邵奕却问道:“叶楼主,莹雪此时不在楼内么?”
“是啊。”叶怀秋应了一声,走在前方带路。牢房内的侍卫稀少,见叶怀秋带邵奕与沈焰二人走出皆是一愣,叶怀秋对那几人一扬手,摇头道:“你们这几人,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都跑来这里来作甚?这边不需你们看守了,都去罢。”
那几人一阵踌躇,一人上前支吾道:“楼主,我们是奉冷堂主之命守在此地,他命我们看好这几位……贵客……”
叶怀秋瞪那人一眼,不悦道:“小四,我是楼主还是冷堂主是楼主?我都说了,这两人是贵客,咱们这地牢里从不囚人,哪里需要你们来守?快走罢快走罢,当心我一会儿打你们板子!”
那几人把嘴一扁,均低下头不再说话,但神情间却对叶怀秋这楼主毫不害怕。邵奕在旁看着,不由得闷笑在心中,暗想上次自己无意间看到给莹雪的那封叫苦连天的暗号信,果然是此人所写。这位楼主……当真是颇有意思的一个人。
想着想着,叶怀秋已带他们出了地牢,几个拐弯便来到杀手楼的大院内。
叶怀秋呼出一口气,站在院正中大声喊道:“吴妈,牛大,小钟,你们几个都快来!今日咱们楼内有贵客,快去给我准备上等酒席!”
可是他喊了两遍,也没有人搭理他。叶怀秋四处望了望,走到院子角落一位正扫地的女孩身边,低声道:“缇香,你快去厨房那边看看,怎么他们都不理我?真不知这几人成天都在忙些什么……”
“楼主啊……”那叫缇香的小女孩梳着两个小辫子,长得倒是颇为可爱俏皮。女孩把头一抬,不悦地向叶怀秋撅起小嘴:“楼主您叫那么大声也是没用,牛大叔好像随莹雪少爷出门了,小钟和吴妈在后面菜地里收菜,怎么会听得见您的声音?您呀,还是不要那么懒,要叫人就自己去,缇香正忙着,还有很多活要干呢。”
“哦,是么……”叶怀秋摸摸脑袋刚要自己去找人,眼角一瞥正看到一旁望着自己的邵奕与沈焰,不由得老脸一红。他转回身子,清了清嗓子又对缇香道:“我说你这孩子怎么有些没大没小?快去快去,到菜地里去把他们叫来,要他们准备上等宴席,这两位客人咱们慢待已久,定要好生款待致歉才是。啊对了,叫来他们后你再去通知冷堂主还有赵信,让他们几人今晚全都过来,咱们要一起向这两位赔不是才行。”
小女孩缇香见叶怀秋拉着一张脸,低头吐个舌头,长长地应了声:“是——楼主!”便跑下去传话了。叶怀秋站在原地一阵摇头,自语道:“真是一个比一个难管,唉……”
他说着转回身,正看见邵奕那饶有兴致的目光,他向邵奕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真是见笑了,这些人见我成天不太管他们,也都放肆得很了。”
邵奕回以一笑,上前一步道:“哪里哪里,楼主身上毫无江湖人士肃杀之气,果然与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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