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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可汗 西风紧-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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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端端正正地坐在上头,表情很严肃,单板的神情少了许多青春应有的活力,不过给人的感觉倒是持重了许多。
这时听得左相陆象先说道:“我们刚刚商量着按照长幼之序拥立二皇子邠王,晋王以为如何?”
薛崇训道:“诸公皆是几朝元老国之重臣,提出的主张自然不会差,我没有什么意见,但不知哪位阁老了解邠王,不如说说。”
众人面面相觑,几乎没人和李承宁有什么来往,大伙心知肚明:其实这时候谁做皇帝都是一样,提线木偶而已。
陆象先忽然“咳咳”地咳嗽了几声,高氏便缓缓说道:“陆相公多将息才是。”
陆象先抱拳道:“老臣谢皇后……岁数一大身子骨就不硬朗了,昨儿下了一阵雨,加上今早起得早,好像染了些风寒。”
高氏道:“一会请御医署的周博士给陆相公把把脉。”
陆象先忙道:“不打紧不打紧,没什么大病,不过人老了的关系,最近老臣连字都看不太清楚了……”
两人慢吞吞地说了一阵话,其他人都默不作声显得有点沉闷。薛崇训也听出味儿来,左相恐怕已经萌生退意了。这次太子政变意图将当权者一网打尽,恐怕给陆象先的感触很深;政变之后皇权更加昏暗,恢复皇权的希望暂时是看不到在哪里,他欲明哲保身不愿在这样的政权里做官?
恐怕是这样,陆象先虽然也属于太平公主一系的宰相,但他的名声比其他宰相好得多,人也老了估计会顾惜在史书上的名声。不过才刚刚皇位更替,他就马上要辞职显然太伤当权者的面子,估计还能当一阵子左相。
薛崇训却是有点舍不得陆象先,这个人虽然平常没什么作为,有点成就就是发明了个成语“庸人自扰”,但优点是名声够好资格够老,而且为人淡泊和气,不会故意找麻烦,有他在朝里无疑是很有好处的。他要是退了,谁来做左相?薛崇训不动声色地回顾左右,剩下的五个宰相真没人比得上陆象先的威望。(本来宰相七人,除了陆象先还有六个,昨天被乱兵弄|死了个户部尚书崔湜,只剩五个了:张说、程千里、窦怀贞、萧至忠、李守一。)
这时陆象先又提议道:“不若把邠王请进来说说话,也可以看看他的态度不是?”
众人以为善,高皇后也赞同,便吩咐身边的一个宦官去灵堂请邠王李承宁。她想了想,又叫人把邠王的生母赵淑妃一块儿叫进来。
等了一会,李承宁进来了,然后赵淑妃也来了。只见赵淑妃虽然年逾中年,却是风韵犹存,瞧她那走路的姿势和手指的动作,有点像歌妓出身……也许本来是李守礼的玩物,却生出了男孩,总算就有了希望。
李承宁的样子也像母,生得细皮嫩肉,体态偏瘦步伐轻浮,很伪娘。
他走进来之后规规矩矩地向高皇后抱拳行礼,因为高皇后是他的长辈,仪态倒也将就。众臣见状有的便微微点点头,起码还有点模样不是?大伙听说众王子府那些皇子公主,有的连基本的礼仪都搞不清楚,成日就嘻嘻哈哈寻欢作乐,近|亲|乱|伦和下人乱搞啥事儿都干。
高皇后叫他们坐下说话,然后说道:“前太子大逆不道罪孽滔天,已不适合继承大唐基业,朝中诸相公言邠王平日谦恭得体颇有贤才,欲劝进邠王在大行皇帝灵前继承基业……”
话还没说话,李承宁顿时脸色煞白,急忙摇头:“臣在众王子府挺好的,无案牍之牢无俗事羁绊。今父皇先去,母妃也无须留在大明宫侍候父皇,如皇后恩准母妃出宫居住,让臣在榻前侍奉母妃以尽孝道,臣便千恩万谢了。甚至社稷大事,臣实无治国之才,望皇后及众大臣选兄弟中贤者继承……三弟(承寀)就很适合,书比我读得好多了。”
忽然有个大臣低声道:“听说三皇子字都识得不多,难道邠王比他还差?”
李承宁忙道:“臣只喜诗词歌赋,于典籍一概不通,大学中庸都读不完。”
窦怀贞好言劝道:“邠王无须担忧,大明宫和众王子府能差多少?您要嫌俗事烦劳,可让皇后垂帘听政,不用事必躬亲啊。”
听到垂帘听政的建议,陆象先立刻提醒道:“窦相公身为国家重臣,须慎言!”
正文 第三章 劝进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1…9…12 5:11:27 本章字数:2142
三朝元老窦怀贞一开始是巴结韦皇后上位,不惜与韦皇后那七老八十牙都快掉光的老|奶妈拜堂成亲恩爱如一家;然后韦皇后倒台,他就把老奶妈勒斯,立刻效忠太平公主;如今太平公主病卧承香殿,他又急忙向高皇后靠拢,事事为高皇后争取大权,忠心得叫人感动。不愧为礼部尚书,以德行教化天下。
大家都知道这厮就一墙头草,他那些丑事时隔多年朝臣同僚还时时拿出来嘲笑,不过他的脸皮够厚,根本不受风言风语影响心情,平时看得很开,一副潇洒的气度。
不过窦怀贞也不是完全没有能耐,三朝元老做了多年的宰相,任朝里这些年风风雨雨,他名声不好却从未吃过亏,也不能不说是能耐。上位者都知道这厮名字的“贞”就是笑话,但纵观窦怀贞这么些年,虽然几易其主,但没在别人倒台之前出卖过人,又是宰相,上位者乐得多一个支持者,何必在意人家的过去呢?这时局能稳得起的人,要么够滑要么站对位置,像东宫那些官吏将帅就很悲剧,要死了才醒悟。
这时窦怀贞便趁劝说李承宁的机会,把垂帘听政的事儿说了出来,一下子就讨好了两个人,高皇后和晋王薛崇训,两人都乐得高皇后掌握实权。
窦怀贞显然明白如今朝廷最有实力的人是薛崇训,虽然南衙权限依然很大,但那是很多人组合在一起的权力,论单个实力论出身论势力,谁能和薛崇训抗衡?但是窦怀贞不能去投奔薛崇训,因为他一个宰相如何和藩王走得太近了就不太恰当,投高皇后正好,她是皇室里的人,完全合情合理……实质就是站了薛崇训这边的阵营。
他不顾左相陆象先的提醒,继续劝道:“邠王想想,您在众王子府虽然锦衣玉食,但用度自然不甚宽裕,终究不能随心。一旦登基,天下财赋聚集长安,您喜欢什么就要什么,爱宴饮也好歌舞也罢,没人说您的不是,多好的事儿!”
众人神色尴尬,心道窦怀贞这货真不要脸,虽然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但您也不是说得这么露骨不是?
果然三言两语就把李承宁说动了,他有些犹豫起来,不再坚持让位弟弟。毕竟窦怀贞说得对,怎么过都是纸醉金迷,显然皇帝的日子好多了,哪怕没有实权照样可以随意在宫里折腾,想想他父皇生前过得多潇洒。
不过李承宁没有马上答应,显然他也不是很蠢,知道做这种皇帝好处是多,却也十分危险。无论你怎么做,在那个位置上就是权力中心,肯定有风险,大行皇帝不是很无辜地死了?相比之下,众王子府就安全多了,那里远离政权远离朝臣,根本就没他们什么事儿,谁也不会没事找事管到入苑坊来。
窦怀贞见他不置可否,皱眉思索了一阵说道:“您既然是孝子,也要替淑妃娘娘想想不是,只要登基,淑妃就是一宫太后,百年之后可以供奉在宗庙,享受子孙后代的香火,多荣耀的事儿!”
这下李承宁更加心动,转头看向赵淑妃:“母妃,儿臣……”
赵淑妃轻声道:“宁儿已经大了,就按自己的主张去做罢,不用担心,皇后晋王众大臣会帮衬着你,且安心便是。”
高皇后也说道:“你是先帝之嗣,哀家,还有你表叔晋王都会向着你的。”
薛崇训默不作声,在公众场合他的言语实在很少,显得有些沉默寡言,以前很容易被人忽视,但现在大伙都重视他。因为这个低调的王爷手里有实力,禁军、身边的幕僚武将集团,以及各种人脉,在朝里分量不轻。
李承宁听到这里便躬身说道:“既然皇后、亲戚、大臣这般垂爱,我便勉为其难……”
众臣听罢舒了一口气,总算能让李唐朝廷像模像样了不是。窦怀贞道:“咱们这是在私底下说好,在外头您不能直接都答应了,一会咱们政事堂要上表劝进,前两次你都要拒绝,第三次上表时你才答应。”
李承宁道:“明白了。”
他想了想又抱拳道:“我年纪尚小……”他急忙用袖子掩饰住自己嘴上的胡须,众人皆是愕然,但依然保持着一本正经,仿佛二十出头了真算没长大似的,完全是个事实,场面实在有些荒诞。
李承宁继续说道:“故有两个恳请:其一请皇后听政,我无理政经历以前又非太子,诸事不通,若无人指点,恐误了国事辜负大唐臣民。如若皇后不准,我实在不能担当,恳请皇后同意;其二,金城县主本是我的同父姐妹,诸姐妹皆封公主,唯她是县主,真是委屈了,请晋封公主之列。”
听到后面那一条,大伙都十分满意李承宁……金城当初和亲吐蕃,被薛崇训给抢回来,俩人的那点事天下皆知,李承宁能想到金城,自然是表示和薛崇训和|谐相处的态度,很让人满意。
也难怪李承宁他|娘一口一个“宁儿”疼爱有加,这厮确实挺会讨人喜欢的。
至于请皇后听政的事儿,高皇后就算有那心思,也不能立刻就答应了,这样会给朝臣一个贪恋权柄的印象。反正大伙就喜欢假打,明明想要偏偏百般拒绝,这种情况仿佛是汉家的传统。就像两人去酒肆消费,大多时候都会争着付钱一样,真是钱多得花不完了?
果然高皇后立刻拒绝,缓缓说道:“先帝驾崩,哀家整日悲伤,无心国事,朝廷里有这么多忠臣贤臣辅佐,你不用担心。”
垂帘听政自然不是从武则天时才开始的,要是女人厉害还数汉朝,吕后就不言了,汉殇帝出生不过百日就继汉和帝为帝,皇后邓氏以皇太后临朝,但毕竟年轻新寡,多有不便,遂命其兄邓骘为车骑将军,可随招入宫议事;延平元年,殇帝夭折,邓太后定立不足十三岁的清河王为帝,继续临朝,垂帘听政十六年。
虽然这种政权形式很不正统,但没办法只能这样的时候,倒也是有史可查,勉强能让人接受。
正文 第四章 链子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1…9…13 5:11:36 本章字数:3240
得到了长安权贵及朝臣的支持,不到一个月后李承宁就顺利登基,年号取自左传之语曰天启,昌元三年既改号天启元年(约西纪元七百一十四年)。
他从入苑坊众王子府搬进大明宫蓬莱殿居住,高氏新寡又非李承宁的生母遂搬到了承香殿,承香殿虽然住了金城公主,太平公主也在此养病,但规模宏大完全可以住得下。
而先帝李守礼那些夫人九嫔婕妤等等就悲剧了,有子女者还好,恩准出宫到入苑坊与王子公主们一起居住,没子女又没权势的就被遣送到太极殿西的掖庭宫居住,相当于冷宫,只能在那里幽居孤苦到老了。到此时权力中心已完全东移到大明宫,太极宫变成了冷清的离宫,漕运改革之后东都的地位也日渐下降,干燥舒适的长安大明宫人口稠密愈发热闹。
那些嫔妃犹如世上的其他事物一样,一旦失势就能被遗弃在角落自生自灭,生存空间只属于活跃在历史舞台上的人。
大明宫最近十分繁忙,政权辞旧迎新之际大小事务非常多,而薛崇训参与了新君登基大礼之后就回家去了。
他注意到了那些被赶到掖庭宫的被遗弃的女人,这时朝廷上层注意到这种小事的恐怕就只有他一个人。总是有些时候会感到些许难受,是多愁善感?想起一首诗:银烛秋光冷画屏,轻罗小扇扑流萤。天阶夜色凉如水,卧看牵牛织女星……不过感受是一回事;实际决策又是另一回事,只要需要那样做的时候他甚至显得有些冷漠无情铁石心肠。因为人不能沉浸在那些凄美与顾影自怜中,诗意和现实是两码事。
回到家里时,有奴仆来禀报说洛阳的刘侍郎(刘安)派信使来了,在倒罩房那边的客厅等着,非要见了晋王本人才交东西。
东都出了什么要紧的事?薛崇训第一个想法便是如此。因为以前刘安送信到长安,都是交给王府的管事,然后放到薛崇训的起居室;这回非要当面交接,定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想到这里薛崇训便径直去了倒罩房见客,等在那里的有两个人,见礼之后便把一个盒子呈了上来。
薛崇训收下东西叫家奴安排食宿,等拿了给刘安的回信再返回洛阳。
打发了信使,他便开启盒子,顿时眼前一道珠光宝气,但见一封信扎的下面放着一副珠宝。因客厅的门没有关,薛崇训便拿出信来然后将盒子关闭……毕竟收官员财物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信纸上自然是竖着写的字且没有标点,薛崇训大概浏览了一通,只有在最后才提到珠宝的事儿。说是洛阳朱门大户送的,因见镶嵌有奇珍珠宝太过贵重故不敢私藏,送到长安来了。
刘安送的东西,薛崇训也没什么不好收的,只是这个送东西的理由太牵强了,又不是逢年过节的干嘛专程送这么贵重的东西来?
片刻之后薛崇训就自然而然地意识道:刘安恐怕有意入朝为相。这时政变刚过新君登极,之前被乱兵杀了个户部尚书崔湜……刘安现任户部侍郎兼转运使,外遣东都治理漕运,对于空缺的中央位置资历和能力都够,关键还是早期投靠薛崇训的人,上头有人欲更进一步入朝为相,这时不是绝好的晋升时机么?
他寻思着让刘安进入政事堂确实是一件好事,如今宫廷和北衙基本是站在自己这边了,就剩南衙三省六部,其中宰相百官之僚尤为重要,多安插嫡系当然是控制政权机构最好的途径。
薛崇训坐在茶几旁边沉思了一阵,手指在案板上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想到这里便站了起来,拿起盒子回内府去了,东西自然是收下。
刚进门楼就遇到了孙氏,因是长辈又有下人在场,薛崇训便忙躬身抱拳道:“岳母大人安好。”
孙氏露出一个笑容,指着薛崇训手上的盒子道:“拿的是什么东西?”
“哦……”薛崇训沉吟了一会儿。
上回从陇右回来带了些吐谷浑人送的珠宝给妻妾,当时为了区别并没送孙氏首饰,后来才知道孙氏很喜欢金银珠宝,却是有些歉然。现在刘安送的这东西好像是项链之类的,他还没来得及看,反正首饰之类的对他都是一样,左右知道值钱就行了。这种珠宝他拿来没啥用,也没收藏的热情,更没到要拿别人送的礼物卖钱的地步……想想自己留着也用不上,反正孙氏是一家子的人,给她算了。
薛崇训也不好说是大臣送的,便避而不谈来源,直接就将盒子递了过去:“请岳母大人手下罢。”
“这是?”孙氏疑惑地接了过来。
薛崇训笑道:“一点首饰,因只有一副,给其他人都显得不公,就送与大人,我只有一个岳母不是?”
孙氏喜悦地说道:“你专门买给我的?挺有孝心呀。”
薛崇训不置可否,说道:“我不收藏首饰,大人勿要推辞,请笑纳。”
“那我也不给你客气了,给你存着。”
薛崇训忙道:“赠与大人便是您的东西,只是不知是否合意……等下晚膳时您戴上看看。”
两人说了一阵话,然后薛崇训回房,孙氏拿着礼物去帐房一趟之后也回听雨湖那边了。她想起薛崇训说晚膳时佩戴上新珠宝,意思应该是一起吃晚饭,便回房去更衣。
首饰自然要和衣服搭配,她便打开盒子先瞧瞧是什么样的首饰。一开盖子,就见红红绿绿的宝石光亮闪烁十分漂亮,孙氏平时很庄重,却是很喜欢这些漂亮的珠宝,见到宝石光泽她一看就看出是好东西价值不菲,自然满心欢喜。
回头见奴婢们不在,她便捂住嘴自顾自个嘻嘻笑了几声,欢喜之情犹如一个小女孩一般。
她伸手将首饰抓了起来,见是好多根连接在一起的链子,各种宝石珍珠搭配用赤金链子穿在一起的……有点奇怪,本来见到是链子她以为是项链,可是项链怎么会有这么多条链子?当然不是几根项链放在一起,它是连接在一起的整体。
孙氏心下一阵好奇,便用两手把它展开了瞧究竟是什么首饰。
过得一会,她总算是看明白了,脸上顿时红得像二月花一般:竟是一副珠链打造的肚|兜!
这玩意还能怎么戴?当然只有戴在内衣里面贴着上身,平时根本是看不见的,只有在房中脱了衣裳才看得到的,用途是房中增添情|趣。
孙氏急忙收了链子,起身去拉上房门又上了门闩,胸口一阵起伏,扑通乱跳。薛崇训那坏东西,什么首饰不好送,送这般羞人的东西!
她在梳妆台前面呆坐了一阵,偶然间看到铜镜里的脸,依然一副羞|臊的表情。手里握着那副链子,她心里七上八下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真要戴上么?戴上它意味着……孙氏很犹豫,毕竟和薛崇训真发生了什么事有悖常理,和丈夫之外的人乱来已经是世人不耻之时了,何况对方是自己的女婿,实在有点龌龊。
但一想到薛崇训摸过自己的胸,上回在书房里还悄悄拉手,关系已经有点那个了,反正也不多这一件事,戴在里面谁知道?只要不踏出那一步就好……她不断给自己找理由。其实很重要的原因是她没见过这种首饰,确实觉得新奇,加之本来就喜欢珠宝,自然就想自己戴上试试。
孙氏的手心里沁出丝丝汗水,想了一阵总算想通了:悄悄地戴一下,到时候找机会还给薛崇训,就说没戴……那人肯定不怀好意!
既然是戴在里头的东西,自然就不必搭配衣服了。孙氏坐了一会,多看了一眼门闩确定闩好了,又拉上帘子,便开始一层层褪下自己的衣衫。
去掉上身所有的衣服,将珠链戴上去,肌肤上感觉一阵凉丝丝的,不过等一会那些宝石就能被体温捂暖不再冰人。
她没有马上把衣服穿上,还在铜镜里瞧了一番,不觉之间见到如此情形,乳|尖都涨|了起来。
初春的天气仍然有点冷,就算屋子里有炭,光着上身坐久了也感觉很冻人。孙氏看了一阵想把链子取下来穿衣服时,又觉得戴着这幅链子很漂亮,有点舍不得了,一咬牙干脆等它佩戴在里面,直接把衣衫穿上了。
收拾停当,忽然外头有人敲门,把孙氏吓了一大跳。虽然衣服都穿好了,但刚刚做了那隐|秘之事却是有些心虚。她急忙问道:“是谁?”
丫鬟小翠的声音道:“郎君派人来催,说晚膳已经准备好了,让夫人过去一起用膳。”
孙氏松了一口气道:“我在更衣,马上出来。你回复传信的,很快就过去。”
小翠答道:“是。”
孙氏已经收拾好了,又在镜子里照了一番确认没有什么弥端,这才抽开门闩走出去。见着小翠,她便说道:“都晚上了,就不换衣服罢,明天再换……你看看,我有什么不同么?”
小翠茫然地上下打量了一番孙氏,摇摇头道:“夫人还是穿的先前那身衣裳啊。”
“嗯。”孙氏从容地点点头,说道,“把灯笼带上,走罢。”
正文 第五章 心思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1…9…14 5:16:09 本章字数:3296
雨停了但依然没有放晴,云层很厚不知什么时候还会下雨。天色渐渐变暗了,晋王府四处的屋檐下挂的灯笼陆续点亮,照着绿瓦灰墙的房屋显得古色古香分外好看。
薛崇训等人此时刚刚吃过晚饭,当值的近侍是姚宛,她还不太熟悉薛崇训的一些习惯,见他们吃完饭就去端茶水,反正姚家的人就是这样,吃完饭要喝点茶漱口。不料这时孙氏吩咐道:“不必了。”说罢便拿起汤勺往薛崇训的饭碗里舀汤。
“我自己来罢。”薛崇训忙伸手去接孙氏手里的汤勺,拿住勺柄的当口不慎碰到了孙氏的手指,这么轻轻一接触却见她的手抖了一下,薛崇训不禁好笑,心说女儿都那么大的人了还如此敏感作甚。
吃罢晚饭,一家子闲聊了一会,李妍儿已打起瞌睡来,她是没啥忧愁的人,白天跟着她娘学习理事或者玩闹,天一黑就瞌睡好像没见她伤春悲秋会失眠的时候。而程婷则知趣地告辞回自己住的那边去了,她作为侧妃自然明面上会谦恭一些,薛崇训想她的时候自然会去她房里,一般每隔三五日就会去一趟。
这时候李妍儿一连打了几个哈欠,等着和她娘一块儿回去歇息呢,可是孙氏还没要走的意思,正说着购置东边那“广厦堂”的帐务,一五一十地说不慌不忙的样子,让李妍儿翘着小嘴很不爽。
薛崇训看在眼里,便对旁边的丫鬟说道:“你陪着王妃回房先歇息了。”
那丫鬟是孙氏房里的小翠,听罢便去取灯笼,李妍儿站了起来说道:“那我先回去睡了,娘你早些回来。”说罢便要走,却被孙氏嗔目瞪了一眼,李妍儿急忙站住款款向薛崇训行了一礼,“郎君操劳国事,也要早些安歇。”
她面对着薛崇训行礼却背对着孙氏,说罢伸出小舌头对薛崇训做了个鬼脸。薛崇训愕然,却不动声色若有其事地点了点头。
而一旁垂手站立的姚宛却没料到堂堂亲王的妃子这般调皮无礼,一不留神之下笑了出来,急忙用手捂住嘴脸上涨|得通红。薛崇训回头道:“有什么地方惹人好笑的么?”
姚宛自然不敢告李妍儿的状,急忙摇头,“我刚才走神了,想起裴娘白天讲的笑话,一时失态,请郎君责罚。”
“罢了。”薛崇训淡淡地说了一句。李妍儿刚刚投来感激的目光,却听得孙氏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干什么,明日练习多加一个时辰。”
“呜呜……”李妍儿顿时哭丧着一张脸,拉着孙氏的胳膊讨饶。
薛崇训也替她求情道:“在家里又没外人,这么拘谨反而不好,我觉得妍儿这样挺好的啊。”
李妍儿感激道:“郎君最好了……”
孙氏却对李妍儿板着脸道:“一点规矩都没有,出门见人或是家里来了客,被人瞧见岂不招人笑话?你是皇家宗亲,薛家也是世家大族,如果不懂礼数,非得被人长短言语!不能宠惯了……再说你本应操持晋王府内务,给全府上下一个表率,还不改改脾气像什么样子!”
虽然孙氏现在对李妍儿比较严厉,不过李妍儿倒是不计较,她心里自然明白亲娘是不会害她的,只能乖乖应了几句,从饭厅逃了出去,回去睡觉了。
既然孙氏是这么一个态度,身份又是长辈,薛崇训也情不自禁地不敢言行轻浮,便一本正经地坐在案桌前听着她说正事,时不时地点点头,有时候听明白了便随口问点小问题。其实他的心思压根没在帐务上,不过是一块地皮对他来说是多大点事,再说他不信任孙氏干嘛授权让她管账?
好在孙氏也算个美貌的女人,声音也婉转动听,不然薛崇训这么坐真是觉得无趣极了。
说了一阵,薛崇训看了一眼孙氏的脖子上并未戴首饰,便随口问道:“起先送大人那副链子……还合意么?”
孙氏一语顿塞,脸色有些异样。
薛崇训诧异道:“怎么了?”
她脸上本来很端庄严肃的表情变得有些慌乱,沉默了一阵才说道:“薛郎……真想看我佩戴?”
“那是自然。”薛崇训随口说道,“如果东西中大人的意我才高兴嘛。”
“嗯……”孙氏不动声色地应了一声,然后又接着说购置地皮的财务,刚说两句便停了下来,抬头看了一眼侍立的姚宛,却对薛崇训说道,“此处账目薛郎听了便是,勿要与其他人说。”
“哦?”薛崇训压根没听正事,就没明白过来她的意思,以为真是什么机密。
但姚宛却不傻,她听到人家要说机密,自然知趣地作礼退出去。她也真以为孙氏会说什么重要的事……因为孙氏是薛崇训的长辈,而且平时又那么严肃庄重,让下人们敬畏,谁会想到其他事儿?
薛崇训回头看了一眼关上的房门,饭厅里就剩他们俩人了,“有何秘密之事?”
孙氏脸色绯红:“你不是要看我佩戴那副链子的模样么?”
薛崇训当时没仔细看那链子,东西放在盒子里堆作一团,他和孙氏一开始同样认为是一条项链。此时见孙氏神情异样,还屏退了左右,一时不明所以。
孙氏低下头皱着眉头,指尖使劲捏着衣角不知道在想什么要紧的事。过了一会儿,她忽然站了起来,左右看了看,向门后走去。这饭厅前后开窗,南面的门两边也有窗户,对面也有扇小小的后窗。虽然都关着,但她却走到了门边的一个大柜子后面,说道:“你既然要看,还不过来?”
薛崇训见此情形心有疑窦,主要是不明白究竟要看啥,不过见她这么副模样自然感觉到什么了。顾不得多想,他便走了过去,看看孙氏要干嘛。
来到孙氏的面前,只见她抬起头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眼睛里映着桌子上的烛火亮光,亮晶晶的,下唇被银牙轻轻咬着……这种眼神薛崇训是曾相识,忽然想起来那天和高皇后躲在麟德殿的一间屋子里,她就是这么看着自己的。
孙氏颤|声道:“既然薛郎花了那么多心思买副链子,我要是一味拒绝倒是不近人情了,我……但是你只能看,不能越过雷池,知道吗?不要踏出那一步,也勉强能让人接受。”
她说罢便开始解自己的腰带,手指都在微微地抖。薛崇训一头雾水地站在那里,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要脱衣服,当然他是不会去阻止的,躲在这柜子后面没人看得见,毫无压力。心想孙氏这么年轻就守在府上也怪可怜的,她想要什么满足她就是,至于仁义道德……
待衣带解开,肌肤慢慢呈露,只见她胸口上挂着一副肚兜轮廓的珠宝链子,犹如绳|衣一般穿在身上,薛崇训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原来那宝石链子竟是这种情|趣之物,也难怪孙氏今晚表现得如此异样。送人家一个这种东西,代表啥意思啊?
事到如今他也没必要解释了,见到孙氏的肌肤呈露,他顿觉眼前一亮十分惊艳。那晚喝醉了酒虽然意识还在,可是摸|了她的胸之后酒醒就没啥印象了,今日完全清醒的情况下一看,薛崇训顿时有些呆了。怪不得李妍儿皮肤那么好,原来不仅是锦衣玉食养的还有遗传,这不孙氏过两年都三十的人了,依然姿色动人。
那对白生生的丰腴柔软形状十分美好,上头的乳|尖更如玛瑙又似樱桃,色泽艳丽娇|艳|欲|滴。缠绕在周围的名贵珠宝就如绿叶一般衬托得它们更加漂亮。她的皮肤娇嫩,在灯光下荡漾着鹅黄的光泽,如云的黑发纤细的脖子丰腴的胸|脯,散发着东方古典的美丽。
薛崇训又看了一眼她的脸,很对称标准的一张美人脸,只是颧骨偏高,其他五官都是敲到好处端庄美丽,没穿上衣美好的身材更衬托了秀丽的脸蛋,脸蛋红扑扑的,眼睛紧闭,耳根都红了。
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把住一个饱满的东西,孙氏睁开眼睛,喘了口气道:“就让你摸|摸,不能、不能做其他事……”
薛崇训的手贪婪地揉|捏了一会,充分感受着它的柔软|细|滑|美好,见那葡萄已是发|涨竖了起来,便用指尖轻轻拨|动了一下,很有弹性,然后两指捻|住捏|搓了一会。孙氏咬着牙紧闭着嘴闷|哼了一声,身子一软靠在了他的身上。薛崇训搂在怀里,轻抚其光滑|裸|露的后背,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要不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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