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绥化鬼谈-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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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问道:“后来呢?”

朱大哥道:“我在衙门里忙了一会儿,赵师爷回来了,显然已将刘振庆和孙德忠送走。他又摆出一副不苟言笑的冷面孔,回到自已的房间。有了这次经历,我对他的行踪也就格外注意。由于我笔帖的身份太过于低下,每晚不能在衙门内留宿,天天要回租住的房屋去住,为我观察赈灾银如何被盗造成很大的不方便,后来一想,那赵师爷是运用什么‘五鬼运财术’将银子运走,自己就是在现场恐怕也看不到什么。本来想既然知道了盗贼是谁,想办法将银子拿回来,发放给受灾的百姓,也就算将此事了结了,至于他们造不造反和咱们也没太大的关系,但是现在看来赈灾银与他们的军费扯上了关系,这件事就变得不简单了,这是硬逼着咱们往此事里搅和。几天后发生的事你们也都知道了,银子被盗,通判饮毒酒自尽。镇边军接管这里的一切事务。由于衙门内当晚看护银子的衙役全部被收监起来,弄的衙门里人员紧缺,我本来到衙门里的时间不长,因无可用之人,遇到婚丧之事,赵师爷便委派我来见礼。他自己却陪着依克唐阿将军到处拿贼问案,照此查下去,只会不了了之。”我沉默了一会儿,见朱大哥将事情讲完,问道:“事情如此复杂,你看我们该如何着手调查?”

朱大哥想了一下道:“当前我们能做的只有三件事,第一,尽快找到志子,咱们来到这里快半个月了,一直没有他的消息,可千万别有什么意外。第二,想办法将此事呈报给依克唐阿将军,得到他的支持,才能揭开孙家藏宝屋的秘密,照孙德忠和赵师爷的说法,这个藏宝屋不但外有家丁守护,屋内更有什么峨眉山千年虫怪,凭咱们的力量,单独想攻破它,恐怕难度不小。第三件事做起来则纯粹是为了绥化的父老乡亲,那就是将刘振庆造反的阴谋报告给朝庭。绥化这地方已经两年受灾,民不聊生,针对此事,朝庭毕竟还下拨了五千两赈灾银,若是因为刘振庆一已私利挑起战火,必将尸横遍地,赤地千里。咱们既使到了这里,了解了此事,就要对绥化的历史负责,让百姓能安居乐业,免受战火之痛。”

我听了朱大哥的豪言壮语,虽觉此事做起来未免有些过于伟大,但想想一切似乎都在理上,既然赈灾银与造反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不先将造反的事摆平,单纯地想取回银两恐怕是千难万难。于是问道:“现在赵师爷就在依克唐阿将军的身边,咱们向将军举报他,将军会相信咱们吗?”

朱大哥道:“此事说起来有一定难度,我在这里只是一个临时的笔帖,和将军也接触不上,但从将军将二十多个守夜的衙役收监一事来着,他似乎并不相信衙门里的人,赵师爷所以能在将军身边待下来,是因为将军敬重他大小是个朝庭命官,想不到他会去做这种事。咱们要想办法和将军接触上,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他,依照将军传说中刚正不阿的性格,一定会将赵师爷等人绳之于法。此事说来简单,做起来却难,最好找一个将军身边的人来转告将军,若单凭咱们两个平头百姓,将军的面都见不到,何来申诉。”

我道:“将军一般都住在什么地方?”

朱大哥道:“他一般情况下都住在军营,查案的时候到通判厅衙门。”

我点了点头,又与朱大哥商量了好一阵儿,依然找不到好的办法,。天色早己黑了下来,只好到炕上去休息,明天再做打算。临上炕前,朱大哥将帽子摘了下来,露出里面的短发,背后拖着的那条长辫子竟然是和帽子连到一起的,被同时摘了下来。我好奇地问道:“你从哪里找到的这条辫子?”朱大哥笑道:“街上有卖的,一吊钱,赶这里的潮流吗。”我也跟着笑了起来,连夸他有创意,自已怎么没想到,一头短发走到哪都被别人当怪物看。

我们吹灭了油灯,躺下后,又闲扯了一会这里的人和事,憋了十来天,终于有人能说说心里话,不用说着文词扮古人,彼此间的心情才真正的放松了一下,不一会工夫我们就睡觉了。

第二天一早,我将陈小汐叫过来,介绍给朱大哥认识。

朱大哥昨晚听我说了与陈家的关系,所以见到小汐后显的格外高兴,因为我们的来历确实有点惊世骇俗,这一点也没法和小汐多解释。只告诉他我们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今后有机会彼此间一定要好好相处。

吃过早饭后,朱大哥对我们说,晚上接我们到他那里去住,然后和办丧事的店栈老板告辞,一个人回到衙门供职去了。

我和小汐在客房内看了一会儿店家如何办丧事。但看了一会儿,感觉家属们哭天抹泪的十分心烦,于是我们便出了客栈,准备到街上转了转,自己顺便想买一条假辫子戴上,免得别人看我的眼光异样。小汐对自己家传的弓箭爱不释手,怕放在客栈里有什么闪失,也背了出来。

刚出客栈不远,迎面过来十几个清庭的士兵,每个人手中端着长长的火枪,腰上还挂着一柄腰刀,穿着厚厚的铁甲倒也不显得笨重。

走到近前,一名为首的头目上下打量了我们好几眼,站了下来,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怎么还带着弓箭?”

我心中暗道不好,连忙上前抱拳道:“回这位官爷的话,我们是十间房的猎户,到这里走亲属,怕路上不安全,所以带着弓箭来的。”

那头目见我一头短发,更是疑心,不等我说完,一挥手,十几个士兵立刻将我们围了起来,冷笑道:“十间房的猎户难道可以不蓄发吗,看你长的精壮结实,不是盗银贼,也一定是乱臣贼子,留着话和将军去说吧,来人,带回去。”话音方落,立刻便有士兵拿出锁人的铁链向我们头上套来。

所谓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不待我们有什么分辩,已经用重重的铁链将我们的上身捆了个结实,推推搡搡地的绥化厅衙门而来。小汐的弓箭也被强行收了去。

绥化光绪十九年的牢狱,在理事通判厅衙门北侧,有大小二十几间房。自打赈灾银被盗后,原来的看守衙役已经全部被换掉,现在由镇边军临时看守。牢房内由于连日拿人,早已是人满为患,每间牢房内多的都被关进十几个人,白天在里面站着倒还宽松,可一到晚间睡觉躺下后却是人挤人,由于“犯人”太多,连刑具都不够用,。我和小汐刚一到牢门过道内,身上的铁链便被解了下来,一个胖胖的士兵见东侧第三间的牢室内只有七、八个人,便开门将我们关到这里。锁好门后,也没加过问,自顾自出去和别的士兵聊天去了。

我不由的一阵苦笑,刚才还在客栈内被人当做贵宾,这一会工夫,就被当做窃贼关到监狱来了。真是没有说理的地方。见小汐神情紧张,安慰他道:“别害怕,朱大哥晚上到客栈接不到咱们,一定会寻到这里来的,他现在是衙门里的人,会想办法救咱们出去的。”

小汐摇头道:“我不是害怕出不去,是担心我那家传的弓箭别叫他们弄丢了,那可是传了五代的宝物,真有个闪失,我可没脸回去见爹娘了。”

我问道:“这弓箭从外观来看,也不如何稀奇,真的这么重要吗?”

小汐点头道:“孙大哥你有所不知,这弓箭大号叫‘罗汉弓’,小名叫‘大五石’,是乾隆年间一位少林高僧赠与我家先人的,具体什么来历我也说不清楚,小的时候我拉不开弓,父亲便叫我练石锁增长力气,练了十年,到现在弓也只能拉开一半,就算是打开一半,也能将箭射到半里之外,由于这弓硬度太强,普通箭射出去都太飘,箭身便用铁铸成,这张弓历代被家里视做性命一般重要,这番与你出来历练,父亲才正式将弓箭给了我,告诉我一定要珍稀爱护,做到箭不离身,可刚出第三天就被别人搜去了,万一有个闪失,叫我如何与陈家列祖列宗交待。”

我连忙安慰他几句,也不由的好奇,道:“这张弓你能拉开一半,你父亲全能拉的开吗?”

小汐摇头道:“所谓‘大五石’弓,就是要有五石的力量,一石是一百五十斤,五石便是七百五十斤,意思就是说至少要有七百五十斤以上的力量才拉得动,我们陈家只有得到弓箭的那位老祖宗能将弓全部拉开,后来的太爷爷,爷爷和我父亲只能拉到一半,就是两、三人一齐来拉,也从来没将弓拉满过,真不知将弓拉圆了,箭能射出去多远。”

我们正说到这里,同一间牢房内一名在地上干草堆里坐着的老汉接口道:“据传说‘罗汉弓’弓身乃是佛祖指甲所制,坚硬奇特,没有千斤的力气,绝不可能拉满,小兄弟能拉开一半,力气之大,也叫人好生佩服。”

我和小汐进来时见牢房关着的几个人穿着朴实,以为都是些普通受冤进来的百姓,也没加留心。我们独自在一旁说话,声音压的很低。没想到还是被人听去了,而且这人出口不凡,竟然知道罗汉弓的来历,不禁细打量起他来。

只见那老汉年纪在五十岁上下,虽然被关在牢房内,精神上显得有些萎靡,但气质却与常人不同,太阳穴向外直凸,目光锐利,手上的筋骨错落有致,一看便知是习武之人。

我抱拳行礼道:“老先生请了,不知高姓大名?”

那老汉见我年轻,也不起身,扬了扬手道:“小兄弟客气了,老夫乃是永胜镖局王子章是也。”

第十章(附身)

我早就听说过永胜镖局王子章的大名,知道他和赈灾银被盗没什么关系,是受了冤枉才被抓了进来。却没想到世上竟有这么巧的事,我和小汐居然与他关在了一起。连忙道:“久仰老英雄大名,今日相见,实乃我等三生有幸。”

王子章点头道:“虎落平阳,有何脸面再谈英雄二字,惭愧,惭愧。”

我拱手道:“老英雄已将赈灾银安全送到衙门,在衙门内被窃,此事大家都知道与老英雄无关,所以被关押至此,只是例行公事而已,用不了三、两日便会放老英雄回去,老英雄不必为此烦恼。”

王子章见我说的明白,愁云稍散,马上就对我另眼相看,站起身来,郑重地回了一礼,道:“但愿如小兄弟所言,不知小兄弟在何处高就,老夫怎么看着眼生。”

我最怕别人问我来历,含糊道:“晚辈姓孙,这位姓陈,我是做药材生意的,小本买卖。当然入不了英雄法眼,不知老英雄对这罗汉弓还知道多少?”马上将话题转移,我知道我的那一套谎话,和别人说或许会相信,但与这走南闯北的镖师讲,十之八九会露出破绽,只能与他谈论与自已不相干的事物最为稳妥。

王子章点头道:“老夫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在寺内学艺多年,曾听一位师祖无意中说起过这罗汉弓的故事。他说这罗汉弓乃佛门降妖除魔之物,不但能杀敌于疆场,还可以射鬼杀神,只因弓弦太难拉动,时间长了,放在少林也不为人注意。后来在乾隆年间,此弓确实由本寺的一位长老送给了一位姓陈的故人,相传只有他才将这罗汉弓拉得满了,与这神弓大有缘份。”说到这看了一眼小汐道:“原来这位是陈家的后人,没想到在这牢狱当中还能见到神弓的传人,幸会之至,幸会之至。”

小汐连忙抱拳还礼,说了两句客套话。

我们三人找了一块空地,铺上些牢内的干草,席地而坐。由于我知道朱大哥会想办法营救我们,所以心里也不是特别着急,来它个即来之,则安之。对镖局这一行当又十分感兴趣,问了一些王子章保镖的事。

王子章性格豪爽,虽身陷牢狱之中,却也掩不住健谈的性格,。左右闲着无事,见我们喜欢听,便滔滔不绝地与我们讲起了他保镖多年遇到各种惊险事迹,当真是一波三折,紧张刺激,讲到高兴处,眉目飞扬,口若悬河。牢内的其它“犯人”也围坐在他身旁,听得津津有味。

时间飞逝,到了午后,我早已饿得难受,心想怎么还不开饭,一问其他人,才知道监牢内每日只吃两顿饭,要到临睡前才能吃上,不由的心中暗暗叫苦。可也没办法,早知这样在客栈里早餐多吃点好了,现在只硬挺的份。

过了一会儿,有两名士兵进来,打开我们的牢门,拿了两块麻布,上面分别用繁体字写着“一百二十一”、“一百二十二”两个号码,交给我和小汐,告诉我们这是我们的临时号码,等过堂审问时,叫到这两个号时,我们就出去。交待完后,锁门转身出去了。

我拿着一块麻布站在那里发呆,想起周星驰电影“唐伯虎点秋香”里的一段镜头,唐伯虎为追求秋香混到华府内,被编到杂役群中,给了9527这个编号。怎么我今天的遭遇和他差不多,不过人家是自愿的,我却是被抓的,都给编上了号,连姓名也不问一下。

王子章见我发了半天呆,将我拉到一旁道:“现在看守牢房的都是镇边军的士兵,根本什么都不懂,加上抓的人太多,都懒得登记姓甚名谁,给一个号码就了事,你看,我的号码是一,头一个抓进来的。”说完也拿出个麻布片,上面用繁体字写了一个大大的壹字。

我气愤道:“这叫什么牢狱,连名字也不问一下,这样如何抓得住窃贼,他们审问过你们吗?”

王子章苦笑道:“这里的每一个都人审过,是依克唐阿将军亲自审的,但审来审去审不出个结果,不知关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呀。你们刚进来,估计最快也得明天审到你们。”

我不再言语,心中盘算着明天到堂上说点什么。

临近天黑,终于到了我盼望已久的开饭时间,守牢的胖士兵为我们每人发放了一碗稀乎乎的高粱米粥,也不问够吃与否,拎着粥桶转身出去了。我虽然也受过高等教育,从末说过粗话,此时心中却将他的十八代祖宗的骂个痛快。但是当看到别人都一副心安理得样子时,心又想,这个封建社会就是这样一种不尊重人权的社会制度,何必和他们较劲。

吃过饭后,我和小汐靠着牢门的地方坐了下来,想商量一下,明日到堂上怎么说。这时听见有人在外面和守牢的士兵说话,不一会工夫,牢门打开,进来一名朝庭官员,只见他身穿深篮色的小褂官衣,袖子宽大平直,头上的无檐官帽上缀了一颗素金珠。五十多岁的年纪,身材高瘦。那守牢门的士兵跟在身后一个劲地巴结奉承,赵师爷长赵师爷短的。

我一听来人是通判厅内的赵师爷,忙多看了几眼。朱大哥是绝对不会与我说谎的,他说看到了这个赵镇赵师爷与刘振庆、孙德忠等人密谋造反,并用妖术将赈灾银盗走,那就一定是真的。如此说来这赵师爷就是本案的罪魁祸首。据说此人还身怀异术,我倒要仔细看看这人是什么模样。

那赵师爷在牢狱走廊处信步而行,忽然发现我和小汐双眼直勾勾地看着他,丝毫没有对他这身官衣有惧怕的意思。也不由的多看了我们几眼,见我一头短发,虽身处牢笼,但精神头倒是十足。回头问那守牢的胖士兵道:“这两个人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他话音虽然不高,但是言辞清利,底气甚厚。

守牢的胖士兵忙道:“今早刚到,是一百二十一,一百二十二号。”

赵师爷点了点头道:“这两个人外表奇特,一定有相当的嫌疑,明早上过堂先可他们来。”

胖士兵连忙点头称是。赵师爷不再理会我们,在牢内里面走了一遍,看见了最里面关押着的众衙役。打了个招呼,叮嘱胖士兵一定要好好照顾,不得待慢,那胖士兵忙道:“大家都是吃朝庭这碗饭的,一定不会亏待众弟兄。”

赵师爷点头表示满意,转了一会儿,出监牢去了,临出门时,还不忘回头看了我和小汐一眼。

入夜时分,牢内的所有“犯人”都已席地睡觉,我和小汐由于是后进来的,只能睡在靠近牢门的外侧,地上虽然铺了些干草,还是让我辗转反策难以入眠,虽然精神上感觉己经很困倦了,就是睡不着,总感觉似乎要有事发生。看见小汐睡的倒是十分香甜。于是将自已的长褂盖在他的身上,心想,陈林将孩子交付给我,守可自已受点罪,也不能让这孩子有什么闪失。

正当我想着心事的时候,外面巡夜的更夫打了几下竹梆子。我的眼皮突的跳了一下,知道时间己经是夜半子时了,阴阳眼正点开通。

我侧过身子,抬头向牢内扫了一眼,没发现什么异常,心想,哪有那么多鬼神让我看。自从知道自已长有阴阳眼后,一到这个时辰,就要仔细地向周围看一看,都快做出病了。但是也有一样好处,由于多次见到鬼怪,自已己经慢慢的不怎么害怕了。特别是为孙德忠的大夫人降服了狐怪以后,让我的自信心大长,发现其实鬼怪远比人好对付,只要你找到他的弱点,无论多凶狠的鬼怪都不是你的对手。也有可能是我还没遇到过真正厉害的鬼怪,不知道到时候自己掌握的方法还适不适用。

牢房里既然一切正常,我也该强迫自己睡一觉了,于是闭上眼晴准备睡觉。就在这时,一阵凉风在身旁掠过,明显感觉有点冷。心中奇怪,这牢房封闭的挺好,哪来的风呀。

也许是有预感在先,我睁开眼晴向牢内走廊一瞧,不由的心中一紧,只见走廊过道上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两个小鬼怪,青面獠牙,手大脚大,头上长有两个三寸多长的犄角,身高不过四尺。这种模样的小鬼怪我在孙德忠家见过,不知它们跑到牢房来干什么。

我感到身上一阵冰凉,想起朱大哥曾说过,鬼怪身上的气温要较常人低很多,所以它们走到哪里,哪里的气温就会明显下降。我下意识的抱了一下身子,才想起长褂被我给小汐盖了,又摸到了在孙德忠家带出来牛黄粉还有不少在内衣袋内放着。有这个法宝在身,心中马上安定下来。将手伸进内衣口袋,抓了一把牛黄粉在手,心想这两个小鬼头若是对我们有什么不利,就先让它们尝尝牛黄粉的味道。

我眯着双眼,身上却装成熟睡的样子,暗自观察这两个小鬼怪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两个小鬼怪在过道中来回走了一趟,似乎在找什么目标。最后停在牢房最里面,口吐人言,商量起来。一名小鬼怪道:“主人叫咱们找一百二十一,一百二十二两个号码,这里生人这么多,哪里去找。”

另一名小鬼怪道:“主人说是在靠近东侧的第三间牢房内,这里阳气太重,我有点发昏,哪面是东侧?”前一名小鬼怪道:“平日里你就知道吸人骨髓,不好好与主人修行,怎么样,生人一多,就有点吃不消了吧。”后一名小鬼怪道:“人骨髓有什么不好,清香嫩滑的,咱们在跟随主人前,不都靠吸它来过日子吗。怎么你们学了几年道,就将这人间美味忘掉了。”前一名小鬼怪道:“你没听主人说,若是伤人性命太多,在修道时身上的煞气不易清除,会影响进度。”

后一名小鬼怪道:“这个我知道,我就是一见到生人,就有些控制不住。”前一名小鬼怪道:“主人叫咱们找一百二十一,一百二十二两个号码的人当替死鬼,说他们是外地来的,年轻的好像还会点功夫,在堂上审问时招出来容易让人相信,咱们得尽快找到他们,才能附上身,快点干活吧。”

我听到这里己经全明白了,这两个小鬼怪就是朱大哥所说赵师爷所养的十二个煞神鬼其中的两个,搬运赈灾银也是它们干的。白天赵师爷到牢内转了一圈,己经看出我和小汐不是本地人。小汐身上似乎还有点武艺。可能是赈灾银的案子拖了几天都破不了,镇边军官兵驻在绥化厅衙门迟迟不撤,影响了他们造反的进度,或者是有人开始怀疑他了,这时候急需有人来将赈灾银的案子扛下来,于是迫不急待地到牢内找我和小汐两个外地人来顶这罪名,叫手下两个煞神鬼晚间来附我们身上后,让我们按照它们的意图去说话。等明天到公堂上,会当着依克唐阿将军和所有人的面前胡说八道一番,让大家认为我们就是窃贼,待定了我们的罪名后,人们的视线就会转移。这样就不会影响他的计划。狼子野心,何其歹毒!

我一但明白两个煞神鬼的来意,心情立刻镇定下来,趁它们还在找人之际,假装一翻身,将一大把牛黄粉撒在小汐的身上。

这牛黄粉乃是鬼怪的一等克星,撒在他身上就是为了防止鬼怪附身。我本人倒是不怕,听朱大哥说过,吃过“老君珠”的人水火不侵,百邪难犯。有了这两件宝贝对付这两个道行不高的小鬼怪应该是不成问题。

两个煞神鬼昏头转向地找了好一阵,才找到我的小汐所处的牢房,见我们正在呼呼大睡,正合心意,各自瞄准一个,纵身扑上。

吸惯了人的骨髓,以为什么人在它们手中都视若玩物,不堪一击。可天下间还真有人是不可以随便冒犯的。正当两个小鬼怪将要碰到我和小汐身体时,仿佛一下子触到了电网上,强大的反推力将它们重新抛回到了走廊里,摔得“鬼”哭狼嚎。叫苦不迭。

我暗自庆幸,这牛黄粉果然是真品实料,孙德忠为救夫人一定会选用十间房药铺里最好的牛黄粉,救自己老婆没用上,居然靠它救了小汐一命。

两个小鬼怪挣扎了半天才从地上起来,其中一个小鬼怪道:“这是怎么回事?哪来的一股牛砂味。”另一名小鬼怪道:“不是牛砂,是神仙罩。”前一个小鬼怪道:“你别吓我,明明是牛砂!”后一名小鬼怪道:“什么牛砂,就是神仙罩。”两个小鬼怪立刻为这个问题争论起来,看来平日里在一起也经常吵个没完。

我知道牛砂指的就是牛黄。所谓神仙罩听朱大哥讲过是一种神灵护体的法术,我们所吃的“老君珠”与这种法术起到的效果相类似。小鬼怪道行浅薄,不像牛头马面那样道行高深,看不出其中决窍,所以弄错了。

听见两个小鬼怪在那里争论不休,心中暗自好笑,却不敢发出什么声响,依旧装作熟睡的样子。两个小鬼怪吵了一阵,最后决定彼此互换附体的位置,再来一次。

也许是两个小鬼怪没算好日子再出门,又一次的凌空飞扑,再一次触电反弹,同时被摔得狼狈不堪。毛主席曾想讲过,没有调查研究,就没有发言权。经过亲身试验,两个小鬼怪这一次有了定议,我身上的是神仙罩,小汐的身上是牛砂。结果是千真万确的,两次试验的代价就是被狠狠地摔了两个跟头,鼻歪眼斜不说,还险些元神不保。

两个小鬼怪不敢再试,忍着剧痛穿墙而出,回去向主人报信去了。

终于过了这道难关,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坐起身来看看牢内其它人,完全没人看到刚才发生的事情,依然在那熟睡不止,不由的感慨万分,若没有“老君珠”和牛黄粉相助,被鬼神附了身,明天我和小汐就要去当盗取赈灾银的潜死鬼了,按照它们事先编好的瞎话,到公堂上一顿胡说八道,待明白过来时,恐怕早已押赴刑场,凌迟处死了。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不知道今后绥化的历史上能不能有我们的名子,估计事情多少会提到一些,到时会这么说,清光绪十九年,通判厅斩盗贼两名。此二贼乃系江洋大盗,无恶不做,通判厅为顺应民意,上报朝廷,被判秋后斩立决。名子是不会提了,这样也好,免得遗臭万年,永远被家乡父老唾骂。

想到这,不禁有点后怕,摸了模身上的牛黄粉,还好,剩下的也足够用。见左右闲着无事,又躺下想睡一会儿,可怎么也睡不着,临近天亮,才好不容易眯了一阵子。

第二天太阳升得老高,牢内众人才起来。可能是因为每顿饭都吃不饱,所以牢内的人都尽量减少活动量,人显然都有些懒洋洋的。

我刚在地上起来活动一下筋骨,王子章便过来告诉我,一会上堂,什么事想好了再说,若是前言不搭后语,容易吃上一顿杀威棍,什么人都经受不起,轻者皮开肉绽,重者筋断骨折。

我暗暗吃惊,心想昨夜的两个小鬼怪附身不成,今天到了堂上,赵师爷十之八九会借机公报私仇,这一顿棍子打下来,我和小汐就算是铁人也得给打残废了,这如何是好。

吃过早饭后,果然有士兵点我和小汐的号码,到堂上问话。我们被带上木枷锁和脚镣。这两样东西足有一、二十斤的份量,压在身上有种说不出来的难受。

绥化理事通判厅衙门距离牢房不过百米,由于我和小汐脚上的铁镣伸开不过一尺,所以行动缓慢,只能一小步一小步地向前挪。两个押送的士兵似乎己经习惯我们这样的走法,也不着急,在一旁聊着天陪着我们慢慢走。

只听一名高个士兵道:“这杨千总的力气也太大了,昨天与马队的委署骁骑尉打赌,竟将衙门里的那块千十来斤的磨盘举了起来,场面真是惊人。”矮个士兵得意道:“你是从双庙子调来的,还有所不知,这位杨千总可是咱们镇边军现在的红人,他是将军的义子,据说是太岁转世,力可拨山撼岳,和他打赌,简直是自讨苦吃。”

高个士兵忙问道:“他倒底有多大力气?”

矮个士兵一时语塞,想了一下道:“这个问题只有问杨千总自己了,反正我还没见他有什么举不起来的。”

高个士兵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难道还能举起一座大山不成。你们绥化厅的人也太能替他吹了。”

矮个士兵心中有气,道:“虽然不见得能举起一座山,像你这等货色十个,八个还不成问题。现在杨千总就陪着将军在衙门大堂里等着审问这俩个疑犯,你若是不信,可以在下堂后去亲自领教一下,保证你不会失望。”

高个士兵忙道:“我当然是不行,可你们也说得太玄了,怎么听都像假的。”

矮个士兵道:“这位杨千总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人物,虽然行武时间不长,不但得到绥化旗营官兵的拥护,连将军也十分器重他,我见你老哥人还挺直率,劝你在这里说话还是小心些,千万别犯了众怒,到时不好收场。”

高个士兵点头道:“多谢兄弟提醒,我今后一定会多加小心。”

说话间,已经到了绥化厅衙门。此时的绥化厅衙门刚刚新建不久,有南向大堂五间,副堂三间,厢房二十间,还有其余的什么正房、花厅、厨房等大约六十余间。其建筑宏伟,也是当时绥化建筑史上空前的。

我和小汐被直接带到大堂上。那大堂高约五米,门前摆了两块木牌,上面写着“肃静”、“回避”四个大字。看来是通判老爷出门时,衙役用来开道的工具。大堂里正面摆一张宽大的方桌,足有三米多长,应该是通判平日里审案用的案几。此时通判己然身亡,这个位置只有将军才能坐得。案几后面空空如也,显然是将军还未入坐。案几左前面还有一张小桌,桌后坐的正是赵师爷。只见他面色阴沉,眼晴直勾勾地望着大堂门前,看到我和小汐出现,眼神中更增添了一丝凝重。

我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他一定已在两个小鬼怪口中了解了事情经过,今天这一顿杀威棍是别想逃了,只能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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