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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云间之谷玉农 BL完-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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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画,以前来楼里的才子画的更好,她都没当回事,要是画画能那么快出名的画,那些人还不名满天下了。
“也好,你先回去吧。”三个女人一台戏,家里的三个女人总是爆发战争,而他帮谁都不好。
“好了好了,吉时到了,开门。”路秀山赶紧打圆场。
梅若鸿也顾不得和素卿吵了,立刻跳起来站在门口,又觉得自己站在这里太掉价了,要买画的话应该是识货的人来找他,于是又进来了。
杜芊芊奇怪的问:“若鸿,你怎么不在门口等?”
梅若鸿大声说:“我是画家,难道要像满身铜臭的商人一样吗?”
杜世全脸黑了,满身铜臭,他就是商人,是他老婆的爹!!
“若鸿……”杜芊芊尴尬极了。
话一出口,梅若鸿自己也知道错了,但是他的性格就是这样,谁错都不会是自己的错,杜老爷原本就是满身铜臭的商人,如果不是芊芊,他根本就不想和这样的人相处。杜世全见梅若鸿虽然低着头,但是没有半点反省自己的意思,不由的心里叹气,女儿外向,偏偏选了一个没用的自大的男人,还能怎么办呢?难道他还去和孩子计较吗?
叶鸣虽然平时也很疯,但是至少知道什么不该说,见气氛凝滞,他立刻上去拖着梅若鸿离开,笑呵呵的说:“我们去招待客人。来来,若鸿,你不在,那些人怎么会欣赏你的好画呢?”
梅若鸿想了想,也是,那些凡夫俗子怎么会欣赏自己的画?于是挺起胸膛,气昂昂的介绍去了。其他的人也一哄而散,到处招待客人去了。
“爹,你不要生气,若鸿他……”杜芊芊尴尬的低头。
杜世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淡淡的说:“芊芊,他是你的选择,爹也没有办法阻止你,你不要后悔就好。”杜世全妥协的原因不外乎自己的女儿把事情做绝了。纹身、跳楼、无媒苟合……一桩桩一件件都是见不得人的,女儿的名声早就没有了,除了梅若鸿,还有谁会要?所以作为父亲,他也只能希望女婿能稍微有点能力,不会饿死女儿就好,家产什么的还是儿子来继承,以后小威会不会对这个姐姐好他就管不到了,唉,儿女都是债啊。
杜芊芊听出了父亲声音中的疲惫,眼睛一酸,落泪了,哽咽着说:“爹,对不起,女儿不孝……”
现在才想到有什么用?杜世全摇头,看着梅若鸿在领着一些人看画,别人一批评,他就是一副“你不懂我的艺术”的不以为然的表情。这样的人……杜世全叹气。
“这幅画,你是试图把国画与西画融合于一炉吧,可惜手法青涩生嫩,处处流露斧凿的痕迹。加以用色强烈,取材大胆,委实与人哗众取宠之感,综观你所有作品,任性挥洒,主题不明,既收不到视觉上的惊喜,也无玩赏后的乐趣,令人失望之至!”原老是杭州画界的泰山北斗,应杜世全的邀请,本着提携后辈的想法来了,本来以为杜世全夸上天的年轻人应该极有灵气,却不想是这样的。
“原老说的对,我也觉得这些画没有灵气,太刻意了反而忽视了重点。”另外一个画家附和着。
一边的客人笑道:“我不是画家,所以我也听不懂你们说的什么,但是我看还是会看的,我觉得这些画挺没意思的,至少我就不会买。刚才看隔壁好像还有一家画展,既然来了,不如顺便看看去?”
……
叽叽喳喳,大家讨论着。
杜世全听了,灰心极了,懊恼的说:“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要开这个画展好!没一句褒奖的话,全是毁损,这不是让人看笑话吗?”
笑话还在后面,梅若鸿开始还能保持镇定,用大家不懂我的艺术来安慰自己,但是当所有的人都是批评的时候,他心里的弦崩了,咆哮道:“闭嘴,都给我闭嘴,不准侮辱我的画!你们懂什么,这是真实这是潇洒……”梅若鸿还有一大堆的赞美之词,但是显然大家已经不想听了,看到梅若鸿的丑态,纷纷散去,涌进了隔壁。
第四十九章
谷玉农不喜欢喧闹,所以没有在前面招待客人,更何况今天的重头戏不是他。谷玉农、威廉、拉斐尔坐在楼上,翠屏在下面忙上忙下的端茶送水,谷玉农的某个堂弟正在谈生意。这里的画多种多样,每个人喜欢的类型基本上都可以找得到。
原老撸着山羊胡,满意的点头:“恩,这个人不错,画作有灵气,假以时日,必定成为画中顶梁。”原老看的是一幅西湖残荷图,明明是惨淡的景色,偏偏透着一股子的生气。
其他人见原老说了,自己也觉得挺漂亮的,于是懂不懂得欣赏无所谓,买回去附庸风雅也好。
“这幅画我要了。”
“我要,20大洋。”
“我出三十。”
……
一群人争来争去的,好不热闹。堂弟见这画是自家哥哥画的,想了想,招来傅文佩上楼去问一声卖不卖。
“既然标了价钱,自然是卖的。”谷玉农可没有什么艺术家的毛病视艺术为生命不卖给不懂欣赏的人,一幅画,画的再好也要有人看,内涵那种东西,不是浮于语言的。能卖出去,那也是对自己的一种肯定嘛。
“好,我去告诉他。对了,你能不能留一幅画给我?”傅文佩期待的问。
“可以。”谷玉农含笑道。
“太好了,古典山水啊。”傅文佩高兴极了,兴匆匆的下去。
这里没有外人,威廉笑眯眯的揽着谷玉农往下面看去,道:“谷,看来你的画很受欢迎啊。”
谷玉农微微一笑:“恩,我也觉得自己进不了。”
拉斐尔气呼呼的说:“喂,你们两个当我不存在啊。”真可气,他的吉利亚可没有这么温柔,真是……唉,从此人生暗淡无光啊。
“梅若鸿会来吗?”威廉问。
谷玉农慢悠悠的喝着茶:“会的。”
梅若鸿那边,小猫三两只,都是看看就走,大半天了一幅画也没有卖出去。宽大的画廊冷冷清清的寒渗人。
“哎,不要走啊,看一看,看一看,这是梅先生的新作,充满灵气的好画,很便宜的。”杜家的下人到处拉人。他们可是生意人,能卖出去就好,管他面子不面子的。
梅若鸿耳里听着吆喝,眼里看着冷清的画展,痛苦的蹲在地上,疯狂的扯着自己的头发,嘴里说着:“为什么没有人理解我的画?为什么世人总是这么肤浅?苍天,你对我何其不公啊……”
“来看一看……”
“看看吧……”
连号称才子出脱世俗的醉马画会一群也在拉人,不过他们也就是说那么干巴巴的几句,但是街上的人匆匆而去,连脚步都没停一下。而隔壁则是人来人往热闹极了。拉人不成的醉马画会一群垂头丧气的进来,就看到梅若鸿在那儿怨天尤人,不由的心里升起一股憋气的感觉。他们放下脸面替梅若鸿拉人,他倒好,只会怨天怨地,好像全世界欠了他一样。
“若鸿,你怨也没用,没人买还是……”叶鸣刚想说什么,杜芊芊奔过来,跪在梅若鸿身边,大声说:“若鸿,你不要怀疑自己的才华,你是有才华的,你的画是那么的灵动,真的叫我震撼极了,那幅‘奔’、‘不悔’……那都是难得一见的好画……”杜芊芊深情并茂的话并没有鼓起梅若鸿的勇气,他一看到空荡荡的画展就明白,这个画展是彻底失败了。杜芊芊的赞美也无济于事了。他被这么严重的挫败打击得心灰意冷,壮志全消了。梅若鸿再也不愿意待在画廊,他只想逃回水云间里,去躲起来。他站起来,挥舞着双手,激动地对芊芊吼:“画坛不缺我这个人,没有梅若鸿,画坛还是生机蓬勃,佳作不断!你看隔壁那么热闹,我这个人简直是多余的……”可是他不画画还能干什么呢?梅若鸿的手只拿得动画笔。
“不要灰心嘛!”芊芊安慰他:“再等等看,说不定会有奇迹发生!”
“艺术要靠实力,要得人赏识,要能获得大众的共鸣,如果要靠‘奇迹’,那也太悲哀了!我不等了!我回去了!我终于认清了自己!”梅若鸿气冲冲的往外走。
“站住!”杜世全敲着拐杖,怒到,“说走就走!你说的话不算数的吗?画展不成功,总要找一找原因,如果你连面对的勇气都没有,我杜世全不会承认你的!”他为了女儿,拉下老脸找人捧场,现在什么面子里子都没有了,梅若鸿还是这么不成器!
“我是没有勇气,我没有勇气面对一群不懂我画的人,我不能忍受我的作品蒙上灰尘!”
杜世全气得发抖。
“走?你甘心吗?隔壁那么热闹,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人家画的是什么吗?”沈致文说。
梅若鸿的步子猛然停下,大声说:“对对,我不能就这么认输,至少要让我知道输在哪里,我要去看看……他们画的什么。”梅若鸿往外冲,其他人赶紧跟上。
翠华画展。
门口摆着两幅很大的画,一幅是人物画,画上是一个美丽清灵的少女,那莹莹的波光让人几乎醉倒;一幅是奔马图,八匹骏马奔腾在草原上,气势浩荡,一往无前。
梅若鸿怔怔的站着,看着这两幅画。他不能不承认,这画比他的好。
叶鸣他们从后面跟上来,也看到了画,都在心里深深叹气。看这架势,梅若鸿失败是理所当然的。
“客人,要进去看看画吗?”
梅若鸿置若罔闻,艰难的举步走进去。
画展里很多人,几乎每幅画前面都站着人,还有笑容满面的拿着画往外走的。
这里和梅若鸿的画展比起来那真是天壤之别。
翠屏正在忙绿,端着茶水穿梭在客人之中,突然,她怔住了。
那个人站在人群之中,还是那样的俊秀,呆呆的看着画的样子一点也没变。翠屏只觉得一颗心都要跳出来了,终于找到了——
“若鸿!”
第五十章
一声叫唤,把梅若鸿从呆愣的状态唤醒,顺着声音一看——梅若鸿简直惊呆了!虽然多年未见,但是自己的妻子他还是认识的。午夜梦回的时候,梅若鸿有时会被惊醒,见到翠屏凄楚的责问自己为何抛弃她。在梅若鸿的心里,翠屏早已是前世,是不堪的梦,但是现在,前世找来了,那芊芊……芊芊!!梅若鸿打个冷战。翠屏怎么会在这里?她怎么能在这里?!她不该在这里!!
“芊芊,我们走吧,这里的画没什么好看的,也许有人要买我的画呢……”梅若鸿语无伦次的推搡着杜芊芊,想要逃开。杜芊芊见一个陌生的女子熟稔的叫着梅若鸿的名字,不知怎的,觉得背脊上发冷了。“若鸿,她是谁?”杜芊芊柔柔的问。
翠屏热烈的眼神直直的盯着梅若鸿,他长高了长大了,变得好看了。梅若鸿眼神闪躲,没有开口的意思。翠屏的心,一直一直往下沉,沉到冰寒的潭底。
“依萍,谷叔叔的画真好看,对不对?”今天,画儿和依萍两个小豆丁穿的很可爱,在画展跑来跑去,引起了大家善意的笑声。
“当然,我爹当然厉害啦。”依萍双手叉腰,下巴抬高,自豪的说。
“哼,你那是干爹,我爹才是很厉害的画家呢!”画儿好骄傲,娘说爹是画家呢。
依萍撇头,不屑的冷哼:“反正不会比我爹好。”
“才不会,我爹很厉害的!”
“等你找到你爹再说吧。”
……
两个小豆丁吵了一会儿,争论不出个什么结果,面红耳赤的气呼呼的互相瞪着对方,像两只斗气的小牛。
“噗,我们在干什么呢,爹爹嘛,都是很厉害的。”依萍揉揉眼,笑道。
“恩恩,谷叔叔也好厉害的。”画儿可爱的说。
“我们去找娘吧。”依萍笑眯眯的说。
“好。”画儿点头。
两个小女孩跑出来的时候,画儿看见了妈妈。当然,也听见了翠屏的那一声叫喊。看见了自己父亲,画儿不敢置信的眨眨眼,揉了揉,确定没有看错,欢呼一声扑过去:“爹爹!”
梅若鸿下意识的一闪,画儿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上,为什么爹爹不接着自己?画儿趴在地上,既委屈又疼痛的,大声哭了起来。“爹爹为什么不接着画儿……难道、难道爹爹不要画儿了吗?”画儿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还打着隔。
“画儿……”翠屏赶紧过去抱着女儿,为丈夫的绝情,为女儿和自己的委屈,哭了起来。
芊芊的心脏,猛的一跳,差点儿从口腔里跳出来。定睛看去,翠屏正抱着女儿在抹眼泪,那泪水似乎越抹越多,抹花了整张脸孔。芊芊颤抖的手拉着梅若鸿的袖子,激动的问:“什么爹啊娘啊?你们到底是谁?若鸿,她们到底是谁?”
梅若鸿偏开头,狼狈极了。
翠屏见梅若鸿这样子,已经知道他是不打算说了,心灰意冷的打算带着女儿离开,既然他不认,她又能怎么办呢?勉强他认了也没什么好处,他现在有美丽的女友,怎么会对画儿好?罢了罢了,反正她还有几年好活,就位画儿找个好去处吧。
但是画儿可管不了这么多,她只知道她和娘踏遍千山万水,辛辛苦苦不远万里的来到这里就是为了寻找父亲,为什么找到了还要离开?这个阿姨是什么人,凭什么霸占自己的父亲?
“我们是从四川沪县来的!”画儿激动的说:“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找爹的,足足走了三个多月才走到这儿,娘还生病了,要不是遇到谷叔叔,我们就见不到你了,爹!画儿好想你啊……”画儿说着说着又哭了。
这边的热闹很快就引起了人们的注意,人群渐渐的围过来。在杭州,杜芊芊和梅若鸿实在是太有名了。很多人都在看戏,这情况,明眼人都看出来了,明显的人梅若鸿的老婆找来了,那杜芊芊算什么?难道杜世全的女儿要做人家的小妾吗?
谷玉农他们也看见了,看到画儿被推倒的时候,谷玉农皱皱眉,很不高兴。虽然今天的事情可以说就是他安排的,但是他没有想过梅若鸿会那么干脆的不认的。想不到梅若鸿居然会这么忍心,虎毒不食子啊,不认吗?故事中的梅若鸿不是认了吗?很显然,谷玉农忽视了,故事中没有这么多人知道他的事,现在是公共场合,梅若鸿即使再脑残也知道不能认,否则他和芊芊就真的完了。
“谷,你说,我们要做什么?”威廉一看谷玉农的脸色就知道他不高兴了。
谷玉农淡淡的说:“下去吧。”
翠屏伤感的看着梅若鸿,眼睛在杜芊芊身上扫了一圈,然后握着女儿的手,轻轻的说:“画儿,咱们走吧。”
“娘,我要爹爹,画儿要爹爹——”画儿哭着喊着。
杜芊芊觉得这个老妇看自己的眼神是蔑视的,仿佛她是什么脏东西一般,周围的人看着自己的眼神是轻视的是怜悯的,心里一激动,忍不住大声说:“你把话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翠屏看着杜芊芊,问:“这位小姐和若鸿是什么关系?”
杜芊芊张张嘴,想说,我们是夫妻。可是,他们结婚了吗?是的,他们在几个朋友的见证下结婚了,可是没有父母的支持,没有公开,甚至没有公公证,杭州城的人都知道他们相爱,但是不知道他们已经结婚了,这个时候说出来,只会引起大家的嘲笑,到时候父亲……杜芊芊一个激灵,浑身战栗,却是不知道怎么说了。杜世全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他年老成精,怎么会看不出来呢?这梅若鸿,恐怕就是在欺骗自己的女儿吧。
“翠屏姐,你怎么来了?”梅若鸿讪讪的说,然后和杜芊芊解释,“芊芊,你不要生气,翠屏姐是我家的下人,她……”
“下人?下人你女儿会叫她娘吗?”杜芊芊尖锐的说。
“这是……这是……画儿不是我的女儿啊,我根本没有女儿,芊芊你要相信我啊,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许是因为翠屏把爹娘照顾的好,所以……所以他们认干亲了……对,就是这样。”梅若鸿急中生智,说道,然后看着翠屏,大声吼道,“你怎么回事?怎么能让孩子随便的叫人爹?!”
翠屏懵了,真的,她没有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良人居然会这样,为了其他女人,她就成了下人了吗?女儿就不是自己的了吗?他于心何忍?!
画儿怔怔的看着自己的父亲,以前一直听娘说,自己父亲是多么多么的有才华,是多么多么的优秀,画儿一直以自己的父亲为荣的,在想象里,父亲应该是谷叔叔那样的,好看,强悍,温柔……但是……画儿觉得自己心目中父亲的那块碎了,一片一片,再也拼不起来。
谷玉农来的时候正好听到梅若鸿的话,怒了。丫的,要是不知道翠屏的情况,他们还不会这么生气,但是一个男人,把父母女儿推给妻子养,还能心安理得的说那是下人,那不是自己女儿,梅若鸿,你还能再无耻一点吗?啊,啊?!
“梅若鸿,你真行啊,我佩服你,真的,我从来没有这么佩服过一个人,你可真够无耻的。”谷玉农笑的很温和,但是吐出的话可一点也不好听,“翠屏带着画儿从老家来找你,差点死在半路,你倒是能冷的下心来。”
梅若鸿见到谷玉农,怒从心起,朝着谷玉农冲过去,咆哮:“谷玉农,就是你,你为什么要破坏我的名声……”
威廉神色一冷,抓着梅若鸿的手就是一摔,砰——梅若鸿结实的摔在地上。拍拍手,威廉淡淡的笑着,只是周身的寒气让人明白,他很生气。
谷玉农挑眉,眼底的神色也很危险。
翠屏见梅若鸿不但不认画儿和自己,还找谷玉农的麻烦,心里酸痛,而且也生气了。她也是人,也会生气的,几年的委屈顿时爆发出来,“若鸿,你怎么能这样,我做错了哪里?我带着画儿来找你,只要让你们父女相见,我就对得起你和爹娘了!”
“怎么回事?”杜芊芊颤抖着问。
“若鸿!”翠屏拉过画儿来,急切的说:“看,看!这是画儿,是你的女儿!你从来没见过面的女儿!你看看你们找的多么的相似!你离家的时候,我已经怀了两个月的身孕了,连我自己也不知道!画儿是腊月初二生的,已经十岁了。乡下太苦了,她长得不够高,一直瘦瘦小小的!她的名字,画儿,是爷爷取的,她爷爷说的,你自小爱画画,离开家也是为了画画,就给她取了个小名叫画儿,我……我好对不起你,没给你生个儿子……可画儿自小就乖,好懂事的……这些年你不在家,我还亏得有个画儿……”翠屏一说就没停,眼泪哗啦啦的流,这是她以前的想法,如今一股脑的说了出来,泪流满面的样子很难看,和杜芊芊那种梨花带雨的样子根本不能比,但是大家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这才是贤惠的妻子伟大的母亲啊。自然,大家也看到了画儿,然后打量着梅若鸿,眼光渐渐的变得鄙夷。画儿虽然瘦瘦小小的,但是瞧那五官,和梅若鸿的极为相似,尤其是那一双眼,漆黑晶亮。现在,画儿的眼里被泪水所涨满,那委屈的小摸样激起了在场众人的愤怒。
“画儿……”若鸿喃喃自语的说,精神恍惚。
“梅若鸿!我还以为你只是个三流的画家,没想到你还是个三流的人!”一个中年男子怒斥。
“抛妻弃子,天理不容啊!”老人摇头不已。
“糟糠之妻不下堂啊,没想到……”
“唉,世风日下。”
……
不说陌生人的批判,单说醉马画会一群,已经被突如其来的事情惊呆了。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梅若鸿就从“未婚”变成“已婚”人士,连孩子都有了呢?那芊芊算什么?他们忍痛祝福算什么?!要知道在醉马画会,喜欢杜芊芊的不在少数啊。
“梅若鸿,到底怎么回事?你把话说清楚!!”钟舒奇冷冷的说。
梅若鸿看着一干好友,往日亲切的面孔现在看来犹如罗刹。“不要逼我……不要逼我……”梅若鸿扯着头发,激动的咆哮着。
杜世全不用说,早在众人同情怜悯鄙视的目光和对梅若鸿的讨伐中,气晕了,倒在素卿身上。素卿也不说话,虽然表面焦急,其实心里暗爽,最好杜世全就被气死好,那自己就可以……嘿嘿,反正也差不多了,不知道大刚哥行不行啊,只要把老不死的家产拿到手,素卿立马和自己以前的青梅竹马远走高飞,再也不用伺候着老头子,还要被脑残气。所以现在,素卿根本不急着把人送走,反而把杜世全交给一边的下人,笑眯眯的看起戏来。今天过后,杜家在杭州真的不用抬头了,虽然……杜家的名声已经被杜芊芊败得差不多了。
芊芊已经什么都明白了。在巨大的悲痛和震惊之中,还抱着一线希望,这是个错误!不到黄河心不死,她要听若鸿亲口说出来!“若鸿,你告诉我,你必须亲口告诉我!她们是谁?你说呀!你说呀!”杜芊芊疯狂的摇着梅若鸿,就像一个疯子般,完全看不出柔弱的样子。在场的人多少被吓到了,难道淑女发狂是这样的?!
翠屏惊吓的看了一眼芊芊,更加的抱紧画儿,退了一步。
“芊芊,没办法再瞒你了,翠屏她……她是我家里给我娶的媳妇儿,那年我才只有十五岁……乡下地方流行早婚,所以,我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就和翠屏拜了堂……”梅若鸿见瞒不住,只好说出事实。“不过,芊芊,你要相信我,我爱的是你啊!翠屏她是我的前世,我的今生是你啊,你一定要原谅我,我不敢说,我怕说了你就离开我了……”
芊芊睁大了眼睛,拼命吸着气,胸口快速的起伏。半晌,才悲愤交加,痛不欲生的大吼了出来:“我不原谅你!我绝对不原谅你!梅若鸿!原来你是这样的人,我总算认清你了!你停妻再娶,到处留情,到今天已经是‘儿女成双’了!梅若鸿!你置我于何地?”喊完,杜芊芊子再也没有脸面待下去了,只觉得大家的目光里充满了怜悯,她为爱纹身以死明志的事情就像是一场笑话!爱情?什么爱情?她只是人家婚姻中的第三者而已。杜芊芊看了翠屏一眼,掉转身子,就飞奔着跑出画展,狂奔而去。
若鸿被杜芊芊一连串的“不原谅”搅得心烦意乱,正在惊怔中,翠屏就说话了:“若鸿……”
梅若鸿清醒过来,看着翠屏的目光称得上恶毒,嘴里吐出的话自然是不好听的:“你为什么要来?你这个前世为什么要来破坏我的今生?!”
翠屏低下头,苦笑,她现在是前世了吗?他这是希望自己去死吗?虽然还是伤心,但是梅若鸿的话已经在心里起不了什么涟漪了,因为……翠屏已经被打击的过度了。就当是……自己的丈夫已经死了吧。“若鸿,我来这里不是来打扰你的,我只是想把爹娘的牌位,交到你手里,这样,我离开的时候,也就没有牵挂了!”
若鸿如遭雷击,浑身都发起抖来。
“牌位?”他喃喃的说:“爹娘的牌位?他们……他们都不在了?怎么会?他们还年轻,身体都硬朗,怎么会?怎么会?”
“就是两年前,家乡那场大水灾,田地都淹没了,没吃没喝的,跟着就闹瘟疫,饿死的饿死,病死的病死,爹就在那次天灾里,染上痢疾撒手归西了,大哥和小妹,也跟着去了……”翠屏平淡的说,那场大灾,已经成为她心里永不磨灭的痛楚,每每想起,都是痛苦难当。
若鸿瞪大眼睛,也无法承受,剧痛钻心,眼泪直掉。
“家里的日子,真是不好过,”翠屏继续说:“二哥三哥见没法营生,就离开家乡走了。娘受不了这一连串打击,没多久也卧病不起了。最后,只剩下我和画儿了!我们活不下去,所以来找你……”
若鸿惊闻家中种种变故,真是心碎神伤,无法自已,崩溃的跪了下来,痛哭:“爹——娘!孩儿不孝,你们活着的时候,我未能在身边尽孝道,死的时候,未能赶回家乡送终!家里发生那么多事,我却始终不知不晓,不闻不问!我真是太对不起你们了!你们白白给我受了教育,我却变成这样不孝不悌不仁不义之人了!爹娘!你们白养了我,你们白疼了我!”
“这时候哭,早干嘛去了?虚伪!”傅文佩撇嘴,犀利的说了一句。她从头看到尾,没有插手翠屏的家事,即使想要整整梅若鸿,也要先问问翠屏的意思,但是现在傅文佩忍不了了,翠屏本来就心软,万一被梅若鸿的眼泪打动那就惨了,所以拉着翠屏往里面走,“翠屏啊,我们去喝茶,不要和这种人说话,会变傻的,还有画儿,让画儿认威廉那家伙当干爹也好过梅若鸿。”至少威廉是个有担当的人。
翠屏神情恍惚的任傅文佩拉走,依萍则牵着画儿的手,跟着走了。
画儿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看梅若鸿一眼。
谷玉农转身,走了,淡淡的说:“画展到这里,关了吧。”
客人渐渐的离开,走的时候都会鄙夷的看梅若鸿一眼,暗暗的呸了一声,绕着走,仿佛梅若鸿是什么脏东西。当然也有不那么含蓄的人,直接呸了一声,道一声晦气。更多的人,在心里幸灾乐祸看的好戏,最近的杭州,真是好戏连台□迭起,一波接着一波啊。
很快,偌大的画展,只有梅若鸿凄凉的跪坐在地上……
正文 第五十一章
虽然让梅若鸿倒霉谷玉农是觉得挺解气的,但是看到翠屏母女的样子,谷玉农微微叹气。她们,恐怕是被伤的深了吧。
“……今天也累了吧,你们去休息,没事了。”谷玉农关怀的说。
“谢谢。”翠屏说。
谷玉农嘴角动了动,想要安慰,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这种事,不是当事人,怎们能感受到那种刻骨铭心的痛苦?
威廉一只爪子搭在谷玉农肩上,说:“谷,这不是你的错。”
谷玉农摇头:“我知道,只是觉得她们有点可怜而已。算了,反正我就是讨厌梅若鸿,这次,看他在杭州还怎么待下去。”
“少爷,有人找。”谷家下人报告。
谷玉农偏头,“请他去客厅。”
来找谷玉农的人是个年轻人,而且是和谷玉农有过一面之缘的年轻人。安平,汪家曾今的管事,现在的女婿。
“你好,有事?”谷玉农淡淡的问。
年轻人笑了笑:“谷先生可能不知道我,在下是汪子璇的丈夫,安平。”
“我知道,我们见过。”谷玉农微笑。由于汪子璇的婚礼很仓促也很低调,所以谷玉农根本没有参加。
“难得谷先生还记得。”安平笑道。
“有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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