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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迹在武侠世界的道士-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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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总比他快一分,就这一分之差,让他犹如天渊之隔,始终刺不到对方身上一片衣角。

他心中忽然闪现四个字‘料敌机先’。不是对方总比他快,而是对方总能想到他前面,他算好了对方下一步,对方却算好了他算好了怪人的下一步。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怪人不是在步法上做文章,而是在人心上做文章。

云殊并非愚昧之辈,他也算半个将门世家,怪人的作为仿佛在引导他,给他打开了另外一片天地。正所谓种下一颗菩提子,他日绽放万朵莲。

云殊想明白这一点后。心知对方多半也是游戏风尘中的异人,来对他进行指点。他深深施了一礼道:“多谢前辈指点。”

怪人哈哈大笑道:“我能指点你什么,你且回去,明日再来。”

公羊羽虽传云殊武功,但他心系了情,踏破千山万水,都要找到了情踪迹,故而一年只有十几天教导云殊武功,纵然云殊资质不凡,也有很多道理想不透彻。公羊羽允文允武,穷儒一脉武功博大精深,又暗合兵法治国的道理,哪是云殊一时间能够吃透的,他为抱家仇国恨,日夜练武,虽有精进,却缺乏变通。

云殊今日大有所获,也正好回去消化,一夜凝思后。第二人朝阳还未跃上峰头,明月更未沉下太湖,他就已经到了昨日所在之地,而怪人却在那早早打坐吐纳。怪人见到他,也不说话,拿起一根枝条就来打云殊,云殊昨晚有些领悟,用出一步‘三三步’居然避过了这第一招,不过随后就被打中。

连续多日,云殊每日都来陪怪人练武,怪人对他武功从不做任何评价,比武休息后,便邀他在惠山的一处石亭下棋,一到傍晚,夕阳落在峰头之时,无论棋盘上局势如何,怪人必然离开。如此过了多日,云殊也见怪不怪。而且下棋的时候,怪人必然给他讲大宋八百里江防图的各处守备,而且要云殊说出为何要在这里添加守备,云殊偶有说错,怪人也不着恼,而且云殊说完,怪人也会说出自己的看法。

蒙元横扫天下,纵横欧亚,铁骑所过处,必然望风披靡可是几十年下来,竟然越不得长江水道一步,虽然是天险之故,但大宋的江防布置也功不可没。自岳武穆、韩世忠、虞允文这些名臣之后,长江水道的布防愈来愈繁复复杂,且又环环相扣。兵部少有将才,却只知道这江防图干系重大,却不知这里每一处布置,都是前代名将的心血结晶,其中蕴含的兵法运用之妙,远胜过此图的价值。

怪人讲江防图的布置未必全部正确,可是这种思路一打开,云殊仿佛拨云见雾,破解了许多武学上的难题且不说,于兵法一道,大有长进,不足一月之获,胜过过去十年。

这一日弈棋之后,怪人问道:“云殊你的志向是什么?”

云殊道:“收复山河,还有就是找萧千绝报仇。”

怪人道:“收复山河之后呢?”

云殊道:“自然是解甲归田,隐居山林。”

怪人冷笑道:“当年诸葛孔明也曾说过类似的话。”

云殊道:“武侯照耀千古,我万万比不得。”

怪人道:“照什么千古,抱着功成身退的想法,简直愚不可及,就连孔明也只是说说而已,你若是当真了,便是蠢才。”

云殊本质上还是书生意气,向往立下不世之功再悄然离去的名士风范,见得怪人大为耻笑,不免心中有些丧气。

怪人道:“曹孟德还说他平生志向只是故汉征西将军,你信么?”

云殊道:“曹操乃是篡汉奸贼,口是心非。”此时有评论三国人物的风气,因为理学盛行,曹操的形象开始逐渐被丑化。

怪人道:“曹孟德口是心非,至少他所做之事,功德无量,北击匈奴,一举定鼎北方,为后来司马家统一天下打下基础。若是曹孟德如你所说一般功成身退,到时又不知几人称王几人称帝。”

怪人接着道:“若是有一日,大宋亡在蒙元手上,你怎么办。”

云殊道:“自当以身殉国。”

怪人笑道:“你死了倒也轻松,再也不用见国破家亡之事,可见你性子懦弱,难成大事。”

云殊道:“为国尽忠,为君效死,难道有错?”

怪人道:“这天下又非是一家一姓之天下,难道你忘了本朝太祖说过君王与士大夫共治天下,照我看,还得加一句,还得与百姓共治天下,天下事不是你一厢情愿的,是天下人说了算。”

自古以来天下事都是君王说了算,宰相说了算,读书人说了算,听李志常的意思,还要百姓说了算,实在有违云殊心中所受到的教育,一时间他心乱如麻。怪人这些时日和他相处下来,亦师亦友,总的来说,‘师’的成分更多。

怪人轻轻叹息道:“云殊你父亲云万程为人方正有余,机变不足练一辈子武功,也是枉然,所以才死在萧千绝手上。”怪人嘿嘿笑道:“你神鹰门如今的靳门主倒是学你爹学了个十成,才具不足,难当重任。你就不同了,‘芝兰玉树’想不出众都不行,但愿你能多为天下人想一想,想明白了,将来成就不可限量,想不明白,害人害己。”

这是这么多天以来,怪人第一次夸赞云殊,云殊心中有些欣喜。

说罢,怪人长身而起,作歌长吟道:

“四十年来家国,

三千里地山河。

凤阁龙楼连霄汉,

玉树琼枝作烟萝。

几曾识干戈?

一旦归为臣虏,

沈腰潘鬓消磨。

最是仓皇辞庙日,

教坊犹奏别离歌。

垂泪对宫娥。”

最后怪人大呼道:“可笑,可笑。”

云殊知道适才怪人所吟之歌便是当年南唐李后主所做的‘破阵子’,这一首曲子,说的是南唐覆灭,李唐宗庙被毁,如今大宋和当年南唐处境何等相似,若是有朝一日,被蒙元踏破长江防线,蒙元残暴,恐怕到时大宋皇帝连‘垂泪对宫娥’都做不到。怪人所言,大有寓意,云殊暗自警醒,有生之年定不能让这等惨事发生。同时他也感觉到怪人只怕这一去,要再见到就不容易了。他往怪人去路,深深一拜。

怪人自然是李志常,他兴致一起传完云殊武功兵法后,再不停留。云殊骨清神秀,金声玉应,实是个奇才,难怪公羊羽眼高于顶,也会收他做徒弟了。可惜云殊性格中有怯弱成分,心地不够果决,也是他前路的阻碍。

李志常播下一颗种子,也不管云殊能不能够大彻大悟,便往括苍山而去,他和梁萧道种相连,这种冥冥中的感应,便是千山万水也阻隔不了,天机宫的藏书,他也久欲见识一番。

李志常以神感应,一路翻山越岭,进入括苍山深处,这日穿过一条深谷,遥见双~峰挺秀,中间一条溪水蜿蜒曲折,从双~峰之间流淌而过,显得此处美景清绝。

北峰顶上一株老松亭亭如盖两个白须老人端坐松下悠然对弈。旁有总角童子对着炉火烧煮茶水铜壶里白气袅袅散入天际。南峰则四面绝壁,光溜溜,无可借足,但峰巅悬崖处却坐了一名灰衣老者,垂竿而钓,百余尺的渔线沉入峰下深潭。

第十五章两仪幻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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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志常道:“贫道李志常,与贵宫少主花清渊曾相约,前来拜访天机宫。”他用内力束音成线,峰顶天风再大,也足可以把话语送上去。可是李志常一话既出,封顶三人久久无人答话。

过了一会,只有南面顶上,那位垂钓的灰衣老者喝道:“小子你吓跑了我的鱼儿。”

其中一位对弈老者道:“董老三你自己本领不济,钓不起来鱼,别混赖在别人身上。”

董老三冷笑道:“修老四你也别说风凉话,你下一把棋,要悔四五次,这等脸皮当真古今罕见。”

另外一个对弈老者道:“你们互相揭短,没来由在远客面前丢了脸,好笑好笑。”

董老三哼道:“左老二你说错了,这人是渊小子的客人,又不是我们的客人。”

左老二笑道:“难道这天机宫将来不是渊小子说了算么。”

董老三冷哼一声。

修老四道:“昨日渊小子回来已经给我们说过他这位朋友要来,他终归是一宫少主,咱们现在还是得给他面子。”

董老三冷笑道:“修老四就你会做好人。”董老三忽地站起身来,仰天一阵清啸,声传数里,经久不绝。不多时,双~峰溪流之上,划出一艘龙舟,悠悠而下。船上艄公,年约四十岁许,面容亲切。

李志常见到龙舟。不等及近。身子一纵。好似飞燕翱翔,一个燕子三抄水的轻功,轻轻巧巧登上了龙舟。

李志常不待船家说话,双掌往水面一拍,一条清鲤落在手上,但见李志常双手一幻,半尺长的清鲤,越过百丈高空。落到南面峰顶之上,董老三身边的鱼篓之中。这隔着百多丈距离,李志常将一只活鱼送进董老三的鱼篓之中,这份腕劲和准头,当真神乎其神。

李志常微笑道:“刚才惊走你的鱼,还你一条。”

董老三膛目结舌,不待回话,龙舟悠然去远。左老二抚须长叹道:“渊小子不知从哪认识了这么厉害的一个人物,刚才这一手功夫,只怕明老大也做不出来。哎。”

董老三道:“我看天机宫上下没一个能做到刚才那小子那一手,只怕当年那人也未必有这小子这么厉害。”

修老四冷笑道:“咱们天机宫本来数百年无事。直到这几十年不知道怎么会有这么多高手进来。”

董老三嘿嘿道:“修老四我早说过,凭什么要让花无媸这老女人一直骑在我们头上拉~屎,若不是她丈夫公羊羽引来了萧千绝,当年花无想怎么会死。这天机宫到底落在公羊羽的血脉手上了。”花无媸是花清渊生~母,而花无想却是花无媸亲弟弟。

且不说三人谈话,李志常着在一叶龙舟之上,船夫温颜和色道:“道长俺叫叶钊,昨日渊哥儿跟俺提起过你,他说道长是一位极厉害的人物,没想到一来就震住了铸伯伯。”

李志常道:“叶兄内功精湛,又得以隐居在这世外桃源般的地方,这才是令人羡慕。”

叶钊道:“哎呀,这几十年可不那么清净了,只愿将来渊哥儿当上宫主,他人和气,大家都喜欢他,我们天机宫也能过点安生日子”

李志常轻叹道:“没有霹雳手段,哪显得菩萨心肠,世事难料。”

两人说话间,这艘龙舟便已然穿过了双~峰,群山清幽,素湍绿潭,回清倒影。绝壁之间生了不少奇拔的古树,有时山间一道瀑布,悬在当空,清荣峻茂,令人神清气爽。

这时暮色入峡,流光溢彩,湛湛生辉,仿佛神仙境地。

过了一会龙舟驶出峡口,前方豁然开朗,溪水在山间汇聚成一个湖泊,湖边青峰错立,云雾缭绕,数十只白鹤唳声清亮,在晚照中翩然往来。叶钊手挽龙角,忽地朗声歌道:“水接西天雾里花,云飞鹤舞是仙家,暮山如酒山人醉,嘿,一曲狂歌动晚霞。”歌声豪放清绝,在群山中久久回荡。

李志常听到叶钊放歌,赞道:“唯有如此山水,方有此等清歌,当年建造天机宫那位先贤,胸中有大境界、大智慧。”

叶钊不好意思道:“一时形浪,倒让道长见笑了。前方便是栖月谷、天机宫。”

李志常放眼望去,但见水岸交界处,三道奔流不息的飞瀑,如银河九天而落。荡得李志常心中剑意不休,此处绝地当真和他银河九天的剑法相合,若是在此处使剑,也不知道是何等快事。同时三个蟠龙缠绕的奇形巨轮在瀑布前缓缓转动,带动千百根细长铜臂,在水中时隐时现,有若无数蛟龙纠缠。

龙舟经过巨轮,前方一空,却是两道摩天高崖悚然对峙,崖壁上鬼斧神工般镌着两行行草,依稀可辨。右方是:“横尽虚空,天象地理无一可恃而可恃者唯我。”左面是:“竖尽来劫,河图洛书无一可据而可据者皆空。”这两行字遒劲绝伦,字字均有数丈见方,最末一笔直入水中,气势惊人。

李志常见到这幅对联,被这惊天笔意感染,脱口赞道:“好个‘可恃者唯我’,好个‘可据者皆空’。”

突然李志常一阵急掠,飞身上岸,忽地一声长啸,这时候前方岸上,坐落着不知多少石像,尽是些古今圣贤,这些石像还在缓缓转动,原来之前三道摩天巨轮转动之间,便带动了这些石像的转动。

叶钊惊道:“道长不可,前方是本宫奇阵,两仪两仪幻尘阵。”

李志常长笑道:“叶兄勿惊,我那小友梁萧陷在里面了,我去救他。”

这时候也不知何处有人道:“是李道长来了么,梁萧和我家晓霜落在两仪幻尘中了,这阵奇妙,道长不要轻入。”说话之人正是花清渊。

李志常没有回话,叶钊大声道:“渊哥儿,这位道长进去啦。”

花清渊‘啊’的一声。

花慕容气道:“来捣什么乱啊,大哥这阵法又变化了,又得重新算过。”

李志常不如这两仪幻尘阵中,只见到无数圣贤像刻画的惟妙惟肖,他还知道这阵法转动起来,就是一套极为厉害的武功,不过这些武功虽然精妙,对他却没什么用处。他感应到梁萧就在里面,可是这处阵法有霍乱精神的奇异处,李志常一时间也不能感应到梁萧的确切位置。

他步入这阵之中,忽然见得周围尽是些荡荡虚空,无可凭借。李志常两眼生出精光,神照功运到极处,轻轻道:“空寂自然随变化,真如本性任为之。”他灵台清明,荡荡虚空也无法让他心头迷乱。

李志常一步踏出,破了这‘虚空境’。这时候突然周遭风雪交加,天地一寒,这又是到了两仪幻尘阵的‘广寒境’。此处清绝,冻彻心扉,天地间白茫茫一片,寒风呼啸,让人心中念头迟缓。

李志常身上忽然发出一阵气浪,好似一个大火炉,周遭三尺,温暖如春,他本身气血散发出来,就仿佛一个大太阳,广寒虽冷,不及他血热。

度过广寒境,他周遭景物又变,这次是地皮忽地震动,发出巨雷也似的闷响,刹那间,大地迸出一道裂缝,数百丈的火舌狂喷而出,炽烈无比。

可是这些火舌扑倒李志常身上,连一丝衣角都没点燃,李志常在这茫茫火海中,盘膝跌坐,如同一尊神像,真是烈火焚烧若等闲。过了一小半时辰,烈火退去,这‘祝融境’也给他破去了。自从两仪幻尘阵建成以来,李志常恐怕是唯一一个用自身武功定力,没有丝毫取巧。生生将幻境破去的人。

熬过‘虚空境’、‘广寒境’、‘祝融境’,前方再无遮拦,李志常听到一丝丝哭声,若他没听错,这是花晓霜的声音。

李志常循着声音而去,只见花晓霜靠着一处圣贤像,面色发紫,流出的眼泪也结成了霜花。李志常暗暗叹息道:“真是苦命的孩子。”

李志常一晃身来到花晓霜身前,运起北冥神功将她身上寒毒渡入自己体内。这九阴毒和花晓霜身上气血相连,李志常也不敢吸收太多,不然花晓霜就会气血亏空,大病一场。

花晓霜见到李志常一喜,说道:“李大叔,萧哥哥落在阵里面了,你快去救他。”

李志常道:“真是好孩子,晓霜我们先不急找梁萧,大叔传你一篇功法吧,你要牢牢记住。”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是故虚胜实,不足胜有余”九阴真经的口诀,自李志常之口传入花晓霜之耳,花晓霜听得口诀,忽然关元穴一跳,进而神明穴跟着一跳,身上数十处穴~道接连相应,形成一个小周天,她身上九阴毒甚是积厚,让她时常感觉自身冰冷刺骨,这时候跟着李志常所述口诀,存神炼气,浑身经络再不复阴寒刺骨,而是一种凉丝丝的感觉,同时精神也健旺了许多。

数千字口诀述完,花晓霜有过耳不忘的本事,也把口诀牢牢记住,花晓霜道:“李大叔这是什么功法,我现在感觉好舒服。”

李志暗叹:“终究是饮鸩止渴。”

第十六章缁衣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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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志常摸~摸花晓霜的头,轻叹道:“晓霜你心地仁善,我才传你这篇口诀,不过这篇口诀也救不得你命,只能缓解你一时痛苦。”

花晓霜道:“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

李志常悠悠道:“自助者,天助之,将来不用别人帮忙,你自己也能救自己。”

花晓霜不明白李志常话中的含义,而是抬起小脑袋道:“李大叔,我现在不难受了,我们去找萧哥哥吧。”梁萧陷入两仪幻尘里面,不知生死,花晓霜也着急得很。

李志常微微颔首,牵着花晓霜的手,步步生莲,一一闯过‘文武境’、‘太史境’等等两仪幻尘的奇境,终于在老子骑青牛出函谷那尊圣象看到了梁萧,只见到梁萧手足并用,正在模仿两仪幻尘阵的圣象练功,这两仪幻尘阵圣象不住移动,其实暗含了高明的武功,李志常心中暗道:这小子一心痴迷武学,还是给他瞧破了这处石阵蕴含的武学奥妙。

石阵武学大象无言,虽不及绝顶,但也是高峰,梁萧身负神照功,练这武学如同高屋建瓴,无不如意。无一处劲力练不到出处,他越练越是欣喜,练完这一套西出函谷,梁萧瞥眼见到李志常和花晓霜,对着他淡淡微笑。

梁萧停止练武,惊喜道:“大叔你来了?”

李志常微笑道:“梁萧你且和我搭搭手,看看你近日的进益。”

梁萧练了石阵武学。正觉精微奥妙不知威力如何。听到李志常愿意给他过过手。神色一喜,身子似颠似倒,一招‘八仙境’的‘钟离醉酒’用出来,身子忽而后仰忽而前扑,让人捉摸不定。

李志常如如不动,以不变应万变,梁萧身子刚触碰到他身上,便身子腾空。摔了个四面朝天。李志常神照功臻至绝顶,即使不动手脚,也能发出劲力伤敌。

梁萧一个鲤鱼翻身起来道:“大叔你又仗着神功,逗我玩。”李志常的神照功跟他同出一源,刚才的劲力浩渺无尽,让他诸般精妙的武功都发挥不出来。

李志常淡淡道:“这里面武功都是天机宫的算学演化而来,你若是你能把算学学高深处,到时候自己也能创出这样厉害的武功。学武最重要的是参透‘何本何化’,武功招式不要看得太重。”

梁萧道:“当真?”他心头还是不信,这里面武功之精妙。让他如痴如醉。倒不是说他所学黑水武功不如石阵武学,可是萧千绝的黑水武功长在奇幻。若无高深功力,威力并不显著。至于萧千绝自身早已到了草木竹石皆可为手中兵器的地步,哪怕是一根草在他手上,也能发挥出不逊于刀剑的威力,用什么武功反而不重要了。

石阵武学出自算学,其中真意却是效仿前贤,武功浩然光正,和神照经有相合之处,也有不同之处,两相互补,比起黑水武功更合梁萧此时内劲。梁萧练了一夜武功,反而不觉得累,口齿生津,精神抖擞,和李志常说了别后之事。

原来李志常取了江防图后,便往常州而去,那藏僧寻来高手,只见得花清渊和花慕容他们几个,藏僧知晓他们是一路,那些蒙古高手为了找回江防图,逼~迫花清渊兄妹说出李志常的下落,花清渊自然不肯。两方大打出手,最后花家兄妹用出太乙分光剑法,击溃了敌人。可惜花清渊心地仁善,不忍伤人,反而遭了暗算。幸好梁萧通晓蒙古话,使了个反间计,骗的对方首脑——一个蒙古皇子的信任,突然发难擒下这个皇子,救了花家众人一命。

在李志常带领下,历经地火水风四境,终于几人出了两仪幻尘阵,这时候花慕容道:“哥,你还没算出石阵变化么。”

李志常悠悠道:“不用算了,我们出来了。”

花清渊见到李志常出来,大喜道:“道长果然不凡,还好有你,不然时间一久,我怕晓霜病发作了,我们还没能进去救人。”

花晓霜本欲脱口而出说道:“正是李大叔救了我出去,还教了我一套口诀。”只是李志常以目示意,让她不必说出来。

梁萧不屑道:“花大叔你们自家的阵法,还要迷路,真丢人。”

花慕容气道:“还不是你这死小鬼乱跑,差点把晓霜也陷了进去。”

两人一路斗嘴,也不觉的路程太长,笑声阵阵不觉间来到一处水榭,但见门首镌了副对联,‘真水洗尘俗,清音涤凡心’,落款是“落魂狂生酒书。”

梁萧脱口赞道:“这两句不错。”

花慕容道:“你胸无点墨,能知道不错在哪?”

梁萧胸中墨水实在太少,一时想不出合适的形容词。

李志常道:“世上本无什么好句子,但是对了脾胃,纵然一词一句乃至于一个笔划,也能让胸中畅快不已,此所谓庄周之言‘可以意会不可言传’。”

梁萧用力点头,朝着花慕容白了一眼,似乎在说‘臭娘们,我这是可以意会不可以言传’。花慕容气急,心中暗骂:死小鬼。

李志常对着花清渊微笑道:“这对联落款‘落魄书生’是令尊所留?”

花清渊道:“确实是,道长心思细密,一样给瞧出来了。”

李志常淡笑道:“据传当年令尊和令慈反目,可是这副对联还留在这,看来令慈也不尽然全是对令尊的怨恨。”

花清渊一怔,她从没想过此等道理,没想到李志常这一句说出来,当真切中要害,若是母亲怨恨父亲以极,为何父亲书房的摆设,所留的墨宝全然没有变动?想到父母还有和好的可能,花清渊心头一喜。

只听见水榭里面传来一阵幽幽琴声,几人寻琴声而入,不多时,便至水榭尽头,一只紫金香炉白气氤氲,空中弥漫着龙涎香的芬芳。一名缁衣女子盘膝而坐,纤手如雪,鼓动瑶琴。

花清渊与花慕容悄然上前,而花晓霜则是扑进了缁衣女子身旁的蓝衣美妇怀里。琴声悠扬动听,梁萧也不敢大声说话,李志常和梁萧在屋中寻了一处坐席,静听琴声。

但见那鼓琴女子年不过三旬,面若冰雪,目似秋水,清逸秀美,堪称国色,虽然衣着简朴,但浑身上下,自有一股雍容华贵之气,令人心折。李志常心中暗道:这便是花无媸了吧,果然如之前读到的书里面所说一样,虽则五十多岁,但是驻颜有术。

琴声开始如芙蓉泣露,金声玉应,随后有铁马冰河,家国兴亡,到如今却是悲愁困苦,让人心中难受得紧。

李志常见到梁萧露出悲苦的神情,知晓花无媸情到深处不自觉用上上乘内功,引动琴弦,琴声如心声,干扰了旁人心神。

李志常击打着节拍,放歌吟道:“置酒高殿上,亲友从我游。

中厨办丰膳,烹羊宰肥牛。

秦筝何慷慨,齐瑟和且柔。

阳阿奏奇舞,京洛出名讴。

乐饮过三爵,缓带倾庶羞。

主称千金寿,宾奉万年酬。

久要不可忘,薄终义所尤。

谦谦君子德,磬折欲何求。

惊风飘白日,光景驰西流。

盛时不可再,百年忽我遒。

生存华屋处,零落归山丘。

先民谁不死?知命复何忧。”

一首陈思王曹植的《箜篌引》被李志常清吟出来,琴声被李志常所歌带乱,不复哀绝,待李志常吐出最后一个字的时候。琴声一乱,再不复哀婉凄绝的心境,‘咯吱’一声,琴弦断去。

缁衣女子道:“尊客清谈高雅,倒是多谢劝慰了。”

原来缁衣女子所弹曲目为‘离愁引’,最是凄凉不过,李志常便用曹植的《箜篌引》化解其中怨气,《箜篌引》全文宗旨便是最后两句“生存华屋处,零落归山丘。先民谁不死?知命复何忧。”意思是就像花叶虽然生长在华美的庭院之中,飘零之后也要重归于荒芜的山丘。

然而从古到今,谁能没有一死?既然知道了命运本该如此,我们还有什么好忧愁?

李志常悠然道:“宫主是天下第一等聪明人,不然也不能喝公羊羽一同创出‘两仪分光剑’这天下武学的樊笼,何须我来去安慰。

缁衣女子道:“道理谁都懂得,真的事到临头,‘贪嗔痴’纷纷而来,终免不了争执,正所谓事到临头,方觉万般艰难。”

李志常道:“宫主所言不无道理,贫道远道而来,是愿意求天机宫藏书一观,还望应允。”

缁衣女子淡淡道:“天机宫藏书虽然亿万,但恐怕没有什么值得道长研究。”

李志常轻声道:“藏书总是前人智慧结晶,虽则今人胜过古人,倒也不必厚今薄古,总有值得贫道学习处。”

花慕容噗嗤一笑,常人都是说‘厚古薄今’,偏偏李志常要说‘厚今薄古’,还自认超越前贤,当真好不要脸。花慕容抱着缁衣女子的手臂道:“妈你就答应他,让他进去看看藏书得了,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缁衣女子道:“答应道长进入天机宫的藏书阁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这个小友一起进去也无妨,不过老身有个不情之请。”

李志常道:“宫主但说无妨。”

第十七章天子望气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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缁衣女子露出笑容道:“道长是有道全真,我孙女花晓霜命苦,身负九阴绝脉,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希望道长将她收在门下,积点福气。”

花清渊听到缁衣女子的话,勃然失色,却又不敢说话,眉头不展。蓝衣美妇也是眉头一紧,但却没有花清渊那样心中痛苦。

花慕容道:“妈,晓霜一个女孩子家,去修什么道。”

缁衣女子淡淡道:“晓霜性子喜静,去修道有什么不好。”

李志常淡淡笑道:“小姑娘我很喜欢,让我收她为徒也自无不可,可是花宫主这未免对这孩子太不公平,她跟我修道,青灯古卷,花兄岂不是正好在你安排下再生一个大胖小子,将来好继承天机宫?宫主也是女子之身,照样撑起了偌大的天机宫,又何苦为难花兄。”

缁衣女子用清冷的语气道:“这是我的家事,道长还是少管为妙。”李志常一言说破她的用心,她大为恼怒,这道士果然不简单。

李志常放声一笑道:“这事情我也不想管,不过花无媸你视儿子为傀儡,又费尽心思想要控制住公羊羽,公羊羽是何等样的人物,你到底控制住了他么。”

公羊羽不堪花无媸事事都要掌控住他,最终抛家弃子,脱门而去,这是花无媸数十年最为痛心的事,有时候午夜梦回,她也曾想知晓,她一心为了天机宫、丈夫还有儿女着想。到底她哪里做错了。花无媸冷笑道:“你这泼道知晓可真不少。这天机宫我说了算。你想要偷看藏书,做梦去吧。”她已经不耐烦跟李志常虚以委蛇下去,李志常说出此等话来,她心中恨极,天机宫藏书说什么也不能给这道士观看。

李志常道:“花无媸你以为偌大的天机宫有人能挡住贫道么,若非敬佩花流水、花元茂这等为往圣存续绝学的盛举,贫道也不会跟你废话这么多了。”

花无媸道:“放肆,先祖先父的名讳也是你这泼道叫得的。”

李志常道:“天下之大。有谁贫道不能直呼其名,花无媸你自负才智高绝,可敢和我赌上一局。”

花无媸道:“赌什么?”

李志常道:“天机宫到底是武林一脉,咱们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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