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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这职位-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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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云海听她对母亲那份瞧不起,起了反感,道:“你娘如今这样都是自己挣的,我看女人里头,能比得过你娘的不多。”
慧姐暗自不服,不屑和他辩解。
不大工夫,佟氏端着托盘,上面一大一小两只碗,放在邵云海跟前的炕桌上,邵云海一看是两碗热汤的手擀面,上面漂着翠绿的白菜叶,大碗里卧着两个荷包蛋,小碗里是一个荷包蛋。
邵云海吸了吸鼻子,大声道:“喷香,闻着就有胃口。”
慧姐看了看炕桌上的碗,直紧鼻子。
邵云海顾不得烫,就先吃了几大口,神情极为满足,头也不抬,道:“好香,闻着香吃着更香,慧姐快来吃。”
慧姐才磨磨蹭蹭地上前,坐在炕沿边,提起筷子,夹了一根,缓缓地放在嘴里。
这时,佟氏又进来,这回端了两个碟子,摆放在邵云海跟前,道:“匆忙也没做什么,先垫点,一会徐妈妈买肉回来,在做饭。”
邵云海又往嘴里吃了一大口,含糊不清道:“好,很好。”
佟氏把才上来的两个碟子又往他跟前推了推,道:“就着小菜吃,口淡。”
邵云海抬头一看,一碟子里是回子白菜用红辣椒油拌的小菜,另一碟子里是木耳拌笋丝,淡绿色莴笋和红辣椒丝相映煞是好看,还有一小碟子萝卜泡菜,邵云海胃口大开,汤面就着小菜吃起来,一会满脑门出了层细汗,佟氏找了条新棉巾,他边吃边给他擦拭。
邵云海间歇抬起头,看着她,幸福地咧嘴笑了,笑得开心像孩子一样。
慧姐勉强吃了几口,就撂下筷子,不吃了,说饱了。
吃过饭,佟氏捡了碗筷,烧了壶水,沏茶,端给邵云海,这时,慧姐远远坐在门口的凳子上,望着窗外,不知想什么。
邵云海一把拉她上炕,道:“别忙了,累坏了我的新娘子,过来说会话。”
佟氏就在他对面坐下,邵云海吃饱喝足知道她想知道慧姐的事,就不等她问,主动地道:“我这次回京,正赶上朝堂巨变,皇上一举拿下太子和吴贵妃一党,太子和吴贵妃在朝中多年势力,根深蒂固,这番动作,牵连甚广,方家也在肃清之列,满门被抄,方同知被斩首,其子削职为民,发配岭南,其她女眷尽数发卖,方府百十口子人,落得凄惨下场。我得了信,就是找慧姐,已被卖了,打听几日,才打听出来,京城一马贩买去预做二房,我去时,正巧赶上他家大娘子厉害,不容,要将慧姐卖去风尘之地,听我说要替慧姐赎身,开始他家大娘子不肯,我许了她好价钱,她才同意放人,就这样慧姐就跟我回来了。”
佟氏问慧姐道:“你主母也发配苦寒之地?”
慧姐咬牙恨恨的骂道:“那贱人活该受罪,相公受她迷惑,是非不分,对我也不像从前,只和那贱人出双入对,这回正好,一对苦命鸳鸯。”
佟氏听她说话,有几分反感,这慧姐从不反思自己不是,专把过错推在别人身上,这两次抄家灭门都没让她一点觉悟,可真是无药可救。
☆、2128嫁妆
佟氏正说着话,院门响动,方才邵云海进来门虚掩着,徐妈妈和春花回来,一推开堂屋的门,春花先欢声道:“邵大爷回来了。”
徐妈妈欢喜得叫道:“姑爷回来了,老奴马上给您包扁食吃。”
方才外间下雪,满世界一片银白,徐妈妈在外头待得侍候长了,雪光晃眼,屋子里黑,一开门邵云海正对着门的炕上坐着,是以先看见邵云海,紧眨了下眼睛,方看清楚左侧窗子下坐着的慧姐。
徐妈妈不大相信自己的眼睛,以为老眼昏花看错人了,试探着叫了声:“慧姑娘。”
慧姐只嗯了声,不太热络地回应着徐妈妈,徐妈妈懵然错愕,道:“老奴不是做梦吧?慧姑娘怎么会到这里。”
佟氏简单说了事情经过。
徐妈妈抚着胸口,轻轻喟叹:“好好的,怎么也像贾府一样,说抄就抄家了。”
邵云海道:“皇上隐忍许久,早已箭在弦上,引而不发,只待一个契机,安排周密,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举肃清太子和吴贵妃党羽,两派之争由来已久,闹得朝堂四分五裂,皇上这次英明果断,重镇朝纲。”
佟氏蔚然感叹,道:“朝堂风云变幻,朝位极人臣昔为阶下囚,方家原来何等荣耀,转眼之间,烟消云散。”
邵云海突然想起,道:“对了,还有个消息,你佟家月娘进了睿王府为姬妾。”
佟氏不知该替月娘高兴还是担忧,王府可不像百姓家,宫斗历来惨烈,睿王身处漩涡之中,在所难免,皇家的女人都不简单,月娘个性淳厚,不知能不能一世安稳度过,想到这,不由不令佟氏忧心。
徐妈妈看着慧姐,慈*地道:“姐儿,想开点,等过一阵子让你娘带你在临青州好好逛逛,散散心。”
慧姐傲然扬起脸,用眼角扫了下徐妈妈,不屑道:“小小临青州有什么好逛的,在大能有京城大。”
佟氏想说:落地的凤凰不如鸡,还挑肥拣瘦的,又忍住了。
徐妈妈对佟氏道:“主子,姐儿回来住那间屋子?”
徐妈妈知道上房没空屋子,故此问佟氏,佟氏道:“把西厢房收拾出来,给姐儿住。”
徐妈妈就下去。
晚上,帧哥和坚哥下学回来,帧哥一进门,就听春花说姐姐来了,忙奔堂屋里,见慧姐坐在一旁椅子上,娘和邵大爷对坐,正说着什么,帧哥高兴地朝慧姐叫了声:“姐姐。”
慧姐瞬间有一丝喜,转而神色就淡淡的了,道:“帧弟,这身打扮跟乡下人似的。”
徐妈妈怕佟氏生气,忙接口道:“穿着暖和就行,什么城里乡下的。”
邵云海喝了口茶水,道:“这是你母亲亲手做的棉衣,你母亲是经过大富贵的,家事样样都拿得起,你这孩子真该学着点。”
佟氏看慧姐行事做派有点生气,听邵云海当着全家人夸她,暗喜,含笑睨了他一眼,假意嗔道:“老王卖瓜,自己夸上了。”
徐妈妈却接茬道:“这可不是老奴夸自己主子,主子一点富贵人家养出来的娇气。”
慧姐此刻眼光却望向郑坚,看帧哥和郑坚二人规规矩矩给上座的佟氏和邵云海行礼。
佟氏瞥了慧姐一眼,看慧姐眼盯在坚哥身上,也着意看了眼坚哥,坚哥这大半年出息不少,人也长高了,不用在乡下种地,整日待在学堂,脸也白了不少,竟有几分书卷气,和帧哥两个皂青鞋帮,一水雪白棉布袜,看着干净有精气神。
佟氏看慧姐的眼神不觉带了几分严厉,慧姐知觉,收回目光,垂下眼帘,低头看自己的鞋尖。
佟氏指着坚哥对慧姐道:“这是你兄弟,我来山东认的,和我亲生的一样,今后以礼相待,就像对帧哥你亲弟弟,上前见礼。”
慧姐闻言,不敢不依,婀娜地行至坚哥面前,娇滴滴声儿福了福,道:“见过兄弟。”
坚哥听说过慧姐其人,听说比他年长一岁,忙行一礼,道:“兄弟见过慧姐姐。”
慧姐用眼角瞟了他一眼,看坚哥一本正经,用帕子掩嘴笑了,笑得坚哥脸微微有些红了。
佟氏一看慧姐实在不成体统,让邵云海笑话,道:“慧姐,没什么事你先回房去吧,吃晚饭时在叫你。”
慧姐扭动身形,拿姿做态往出走。
佟氏因邵云海回来的好心情消失殆尽,这慧姐令她头痛,烫手的山芋,要说不管她,如今她落到这种地步,也没地方去,若要管她,可这真是棘手的事,想法子把她配人,不令其留在家里,就慧姐长相找个人嫁出去也容易,就有那一杆男人专看女子相貌的,不管其品德如何,又担心她嫁给谁,都不会安生,坏了人家孩子一生,也不地道。带她去邵府,就这行事做派空惹人笑话,不知道的不说没教管好,还道是她娘也这个样子。
徐妈妈看出佟氏不悦,这慧姐好歹也是她看着长大的,道:“姐儿刚经了事,一时转不过弯,不适应,慢慢就想明白了。
慧姐走到门口特意转回头瞟了坚哥一眼,坚哥一本正经规规矩矩站着,也没朝她看,慧姐自觉无趣,讪讪地下去了。
这一切佟氏都看在眼里,暗想,慧姐若是个好样的,配坚哥未尝不可,可慧姐生性乖张,嫁给坚哥,怕白糟蹋了坚哥这孩子,慧姐会闹得家宅不宁的。
佟氏打消了这念头,坚哥将来的媳妇寻一个贤惠能干踏实过日子的,慧姐的路是自己走的,也怨不得旁人,实在不行养她一辈子在家里。
傍晚,一家人团团围坐吃团圆饭,席间,佟氏问邵云海道:“京里以后多长时间走一趟?”
邵云海道:“我若娶了你,你大哥就是我舅子,一家人还有什么不放心的,总是三五年过去一趟就成,我也陪你在家安安生生的过日子。”
佟氏还是有些担心侄女月娘,问:“月娘是什么时候进的睿王府,哥哥是打心眼里愿意吗?”
邵云海吃饭急,早已吃得七七八八了,闻言道:“你出京一月,睿王就派媒人去你府上求婚,佟大爷听做妾,初时抵死不愿,禁不住你嫂子愿意,整日撺掇你哥,你哥又问月娘的意思,月娘姑娘家害羞,虽不好明说,可看样子是十分愿意的,睿王也不仗势强娶,几次三番派媒人说和,最后,睿王妃亲自来你佟家,你哥方同意了。”
佟氏听了奇道:“怎么睿王妃这等贤惠。”
邵云海已吃饱喝足,撂了筷子,道:“睿王为人正道,从不在女色上下工夫,虽早已封王,却只有一正妃二侧妃,还是皇上赐婚,睿王妃为人贤惠厚道,嫁给睿王几年也无子嗣,就是两个侧妃也未生下一男半女,这次睿王妃看自家王爷相中月娘,且很是上心,就不惜屈尊贵体,亲来你府上求亲。”
佟氏对这睿王妃倒是很敬佩,一心为夫君着想,心胸大度,佟氏有道:“我哥就同意了。”
邵云海道:“你哥接触睿王几次,见他却是真心对月娘,也就不拦着了。”
佟氏想哥哥之所以不愿意,大概是看自己遭遇,不敢把女儿许人为妾,暗道:睿王是最了解自己和安仲卿的事,也是因此认识月娘的,睿王是一个有担当的真男人,不嫌弃月娘商户出身,真心相待,月娘也算性情中人,愿嫁他做姬妾,于是掐指算算,如此说来,月娘成婚有大半年了,暗叹,日子过得真快,不知自己他年回去,京城会是什么样子?
别人都未说话,独慧姐撇嘴说:“月娘笨笨的,倒是个有福的,能嫁进王府,虽不是什么正妻,可在皇家当个偏妃也比给臣子做正室强。”
佟氏听着说不出的别扭,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地道:“月娘岂是看上睿王高贵身份,是俩人情同意合。”
徐妈妈道:“听说王府内院也不好待,月姑娘为人性情纯良,不是个惹事的。”
邵云海怕佟氏担心,忙道:“听说月娘进王府,很得王爷宠*,就是王妃也很喜欢月娘温顺,知礼,月娘虽出身不高,却知书达理,常得王爷夸赞。”
佟氏听邵云海如此说,心略放下,想想月娘虽生性纯良,却要比慧姐聪明上百倍,也就不大担心了。
想到慧姐,不觉往慧姐坐的方向看一眼,见慧姐也无心吃饭,脸上写满失落,就也不去管她,自己扒拉两口,算吃完了。
次日,邵云海吃了早饭要回府,佟氏知道他一回临青州家都未回,就赶过来,心里又多一重感动,送他出门。
雪住了,阳光明媚,佟氏和邵云海踩着巷子里白皑皑的积雪,徒然觉得这个冬天很暖和,邵云海大手握住她的温暖的小手攥得紧紧的,生怕她溜走。
邵云海边走边道:“在有十来天就过年了,我回去就拟请客名单,亲事要风风光光大办一场,也让全临青州的人都看看我邵云海也娶上个漂亮媳妇,生意场上的朋友要请,官府交好的兄弟也要请,你哥哥说了,路途远就不能来了,我这厢又没个亲戚,在道上我就想好了,请临青州知府袁大人主婚,这样一来体面,二来也好借机打点,生意上得有官府撑腰。”
佟氏看他安排妥当,没有用自己操心的事,也乐得撒手,道:“邵大哥想得周全,凡事邵大哥做主就是。”
邵云海宠溺地偏头看着她,温和地道:“妹子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我让下人们去办。”
佟氏回望着他,嫣然一笑,调皮地道:“我这种身份,兴师动众,邵大哥不怕人闲话吗?”
邵云海把她的手握得更紧,语气坚定道:“我邵云海从不在乎人言,能娶你为妻,是我邵某今生最大的福分。”
邵云海那满是阳刚之气菱角分明脸桀骜自信,这是个能带给女人安全感的男人。
马车在巷子口等,邵云海上了马车,朝佟如玉挥挥手,道:“妹子回去吧!雪地里别站时候久了,身子骨弱,别站风口上。”
佟氏为不让他担心,转身往回走。
次日,佟氏请了两个裁缝来家里,为每人量身,订做两套衣裳。
佟家的人都聚在堂屋里,祯哥和坚哥正好先生今儿有事,撒了学。
佟氏把邵家绸缎庄子里送来的几匹料子放在堂屋长条桌案上,各人捡了喜欢的料子,量身裁剪了,另外,用五彩蜀锦做几床新被褥应应景,想邵府也不缺这个。
佟氏让春花倒出西厢房一间屋子,给两个裁缝娘暂住。
佟氏想虽是邵府什么都不缺,可自己也要准备一份嫁妆,家什和厨房家伙也要添置,于是进到里屋拿过装银子的匣子,从里面取出四大封银子,五两一封,想先去看看衣柜,单看邵家的买卖就知道豪富,佟氏犹豫一下,狠狠心,又从里拿出两封银子,决心置办上好的,不至丢邵云海的脸。
刚换好衣裳还未出门,邵府管家旺财就来了,春花一开门,旺财进门朝后一摆手,身后跟着十几个小厮,搬搬扛扛,光是红木箱子就八个,直接抬到堂屋地上放下,旺财手里抱着一个紫檀木卷云纹镶宝匣子,放在堂屋桌案上。
佟氏不知这是要做什么,祯哥和坚哥,徐妈妈,就连慧姐看这般热闹,都跑到堂屋里瞧。
旺财毕恭毕敬行礼,道:“夫人,这是爷吩咐送来的,爷说了,夫人什么东西也不用置办,劳心费神的,这些成婚时抬去邵府做嫁妆就是。”
说吧,一摆手,示意小厮们打开箱子,慧姐几个都抻着头往里看,慧姐看得眼都直了,呆呆的。
佟氏看去,箱子里装得满满的,几大箱子金银玉翠,绸缎料子,旺财从里检出两个方盒,打开,一盒子是珠子,滚圆滚圆的,润泽光洁,另一盒子里装的是各色宝石,鸽血红、祖母绿猫眼、赤金头面,就是佟氏在贾府待过一回,也鲜见这么多稀世珍宝。
别说慧姐看傻了,就是佟氏也吃了一惊,知道邵云海小有钱财,可却不成想这等富贵。
金用火试。人用钱试,钱财虽身外之物,但如果连身外物都不舍,又怎能舍真心?
☆、12拜9拜堂
旺财把方才怀里抱着的紫檀卷云纹鎏金匣子打开,里面瞪时射出万道霞光,原来明黄锦上端端正正放着一个凤冠,赤金托,錾翠叶,镶百十颗红蓝各色宝石,垂下串串珠子,缀一颗颗夜明珠,凤冠正中镶嵌一颗硕大的祖母绿发出柔和而浓艳的光芒。
慧姐看得眼睛直直的,嘴半张开,半天和不拢,佟氏没像慧姐眼浅,心底却感动,对旺财道:“让你主子费心了,告诉你主子成婚当日原封不动抬入邵府。”
旺财谄媚地道:“这是我家爷给夫人的,既给了夫人,就是夫人您自己的了,您*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按嫁妆抬入邵府,这东西也归夫人您裁度。”
慧姐听了,眼珠滴溜乱转,在珠宝上扫来扫去,拿起一串碧玺珠钏稀罕得不得了,放下又拿起赤金衔珠镂空牡丹形簪*不释手,佟氏看旺财尚未离开,慧姐这番贪财模样,不由反感,对慧姐道:“这些都是你舅舅辛苦挣来的,我们一分一厘都不要。”
对徐妈妈和春花道:“每一样东西记账,箱子打上封条,成婚时原封不动抬回邵府。”
对慧姐道:“这没你什么事,你就回屋去吧!”
说得慧姐撅着嘴,失望地离开屋子。
佟氏给了下人赏钱,赏赐丰厚,下人都乐得这趟好差事,旺财这几日对新主母的为人有所了解,替他爷高兴,新主母不是个贪钱的主,嫁给他爷也是安心想好好过日子。
旺财回府里,和邵云海学了送东西经过,邵云海心里把佟氏又敬重几分。
佟家堂屋里摆满箱子,不大工夫,佟氏带着徐妈妈和春花,找来帧哥和坚哥帮忙记账,把所有东西登记在册。
忙完这些,徐妈妈终是不放心慧姐,跟去慧姐住的西厢房。
慧姐正坐在屋子里,手里拧着帕子,生闷气,徐妈妈进去也不理。
徐妈妈劝道:“姐儿,你母亲说的在理,别让人看轻了。”
慧姐轻蔑地道:“我说她恁会看上邵大爷,原来是这般富贵。”
徐妈妈忙摆摆手,制止道:“姑娘可不敢乱说,你母亲要嫁给邵大爷之时,以为他是普通的商户才答应的。“
慧姐撇撇嘴,不满地道:“我下生是庶女矮人一等,还不是她做母亲的错,反累及我身上,就是拿些东西弥补也是应该的。”
这番话,连徐妈妈都不*听了,反驳道:“庶出又怎么了?关键是你自己个要争气,你母亲也是姨娘,现在不活得堂堂正正,如今嫁给邵大爷多风光。”
慧姐撇撇嘴,不屑地道:“就这件事她做得还算明白,算她好命,遇上个有钱人,这回好了,我们就用不着在这破屋子里住了,邵家能拿出这些值钱东西,家里的宅院一定不会太寒酸。”
徐妈妈瞅了她一眼,无奈地摇摇头,不知该说什么好。
大年初五。
临青州官道上,官府衙役赶开众人,远处官道上出现一乘八抬大轿前呼后拥,街上百姓纷纷议论:“看知府的轿子。”
轿子行至跟前,果然,轿子上飘着旗子上大字:‘袁’
转瞬便从眼前过去,众人又开始小声议论起来,“看袁知府往南去了,一定是去邵府,邵府邵大爷今儿娶妻,听说妻子是京城来的。”
袁府轿子里,袁夫人理了理衣衫,扶了扶头上的金簪,对着丈夫埋怨道:“你自己去邵府,忙忙地拉上我做什么?我一堂堂一介知府夫人,去参加商户人家的婚礼也就罢了,谁让平素得了他不少好处,充充门面也是应该,但这邵大爷娶的女子听说从前是做妾的,却让我屈尊降贵奉承她,岂不有失身份,丢你的脸面不说,这临青州的太太夫人们不定怎么议论。”
袁知府道:“妇人之见,你以为你是世代书香出身的知府夫人,结交个妾室出身的主母拉低了你的身份,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方才刚从朝廷得了消息,皇上要有大的举措,私下里传出消息,说睿王有望坐上太子之位。”
袁夫人听得一头雾水,老爷今个怎么糊涂了,说话颠三倒四,朝堂上的事,立不立太子与我什么相干?
袁知府看夫人没开窍,接着说道:“睿王内院如今专宠一女子,你道这女子是谁?”
袁夫人不解地看着丈夫,纳闷地道:“睿王宠谁?”
袁知府像是对此了如指掌,不急不缓地道:“一个姓佟的女子,商户人家出身。”
袁夫人凝思,半晌有点不敢确定地道:“佟姓女子?好像邵大爷娶的妻子是不是也姓佟?”
袁知府满意地道:“夫人终于明白了。”
袁夫人好奇地道:“难道邵大爷娶的佟姓夫人和睿王府的受宠的佟氏女是亲戚,那是什么亲近关系呢?”
袁知府不愧官至五品,于官场上的裙带关系摸得一清二楚,卖弄地道:“邵爷娶的女子和睿王宠姬是亲姑侄。”
袁夫人恍然大悟,圆瞪着眼道:“如此说来,睿王宠姬是邵爷娶的佟夫人的侄女,听说这佟夫人绝世姿容,原来还有这重关系,如此说来,睿王将来登基,佟氏女必封妃,那邵爷可就攀上皇家,成了皇亲国戚了,没想到我们这小小的临清州却出了皇亲,合该邵云海走运。”
佟知府看夫人终于明白过来,道:“这就是我为何要拉你过来,你想想朝堂放出风声,睿王立太子指日可待,到那时,朝廷那些善于钻营的官员还不赶着巴结佟夫人,我们先一步,佯作不知,倒显得有诚意交好,虽不指望她在睿王面前说什么话,可她若说一个不字,就够我喝一壶的了。”
袁夫人听说,全明白了,对自己老爷满心的佩服,道:“老爷真是消息灵通,不愧做到知府一职,当年老爷中进士,多少人盯着临青州知府的肥缺,临青州自古商贸之地,是块富庶宝地,知府位置却让老爷谋得,可见不是凭空落在身上,而是老爷料事如神,心思通透。”
袁知府被夫人一夸赞,顿时,身子像飘在云雾里,轻飘飘的有点晕,得意地道:“你家老爷在官场上行走,什么该知道的若不掌握,那日被人罢了官,都还在梦里,尚不自知。”
邵府
邵府门前,宾客盈门,空前热闹,临青州大半个城的商户、官员都来邵府贺喜。
邵云海一身大红,精神抖擞地站在大门口迎客。
下人不住声地喊:“张大人到……李大人到……赵大官人到。”
邵云海人逢喜事,面上泛光,掩不住的喜悦,抱拳拱手,声音洪亮,招呼客人进门。
下人又一声喊:“魏知县大人到!”
邵云海紧走几步,迎上前,魏知县今个没穿官府,而是穿一身青缎袍子,装束儒雅,下轿,
魏仕安表面没有波澜,心里却波涛汹涌,强压下失落情绪,掩饰不快,面色平静,含笑和邵云海寒暄道:“恭喜邵大爷。”
邵云海对魏知县有耳闻,多少知道他对佟氏曾有心,既然佟氏如今已花落他邵家,邵云海得意中万般满足,脸上也焕发出异彩,人显得更有精神了,抱拳道:“知县大人到场,邵府蓬荜生辉。”
说吧,把魏知县让进里面,而付姑娘的轿子直接抬进二门里。
吉时已到,花轿到门,鼓乐齐奏,拜天地。
佟氏由众喜娘搀扶着行至厅堂之上,袁知府和夫人上座,做了主婚,魏仕安一旁坐着,看穿着一身大红喜服,蒙着红盖头的佟氏,徐徐步上堂来,心一阵紧缩,眼睛直直地望着,一时间,感慨万千,心潮澎湃,总有个冲动,上前拉住佟氏,把她从邵云海手里抢夺过来,可只一想身子却定定坐在那里,耳边厢听大声唱诺,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魏仕安身子冰冷,一动不动坐在椅子上,心如刀割,死死地盯着佟氏已消失在帷幔后的那纤细的身影,眼珠不转动一下,直到众人一哄闹洞房,魏知县才清醒过来,凝望厚重的玫瑰锦帷把内堂里面风光挡得严严实实的,心道:此生只要这女人幸福就好。
洞房里,佟氏蒙着盖头坐在喜床上,闹洞房的人挤在洞房门口,都想看看新娘长得是什么样子,佟氏垂头坐着,听耳边吵吵嚷嚷的看热闹的聚在新房里不走。
商户人家规矩也不太严苛,直闹到初更还未散去,邵云海陪客人在前厅饮酒,丫鬟仆妇今儿喜日子,也没多忌讳,新婚三日无大小,都笑闹着要看看新郎和新娘子。
袁知府夫人临来的路上得丈夫吩咐,与佟氏跟前紧着是好,身子在洞房门口一横,没人敢硬是往里闯,众人看知府夫人拦在前头,也不敢轻举妄动,知府夫人笑着大声道:“众位闹了一天,新娘子也累了,让新娘子早些歇息,都散了吧!”
众人不依,齐道:“不能这样算了,不能让新人就这样糊弄过去,我等等新郎回来好好闹上一场。”
袁夫人使了个眼色,她带来的众丫鬟仆妇把众人连拉带劝推了出去,从外把门合上,袁夫人站在门口屋檐下,挥手道:“夜深了,撒了吧!”
说吧,吩咐一声,跟她来的丫鬟抓了一把钱撒了出去,众人一哄在地上捡起。
抓了有五六把,撒出去,众人得了好处,才散了。
众人三三两两撒了,私下里议论邵大爷的新妇不知什么来头,知府夫人亲自张罗喜事,看袁知府夫妻不惜屈尊降贵前来帮衬,都觉纳闷,按说一个商户,喜事能请动州官站下脚的人家多有些体面,知府知县双双到场,实属罕见,知府大人又这般行事,就知内中一定有缘由。对佟氏的来历不禁猜疑起来。
有知道的说她从前做过京城大户人家的小妾,众人一阵唏嘘,原来是京城来的,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京城的官比地方上的官那是高出不老少,自此,临青州的上层夫人太太小姐没有敢小瞧邵夫人的。
☆、3130嫁入邵府
众人散去,新房的门关上了,佟氏悄悄掀开盖头一角,扫了眼屋里,确实无人,肚腹饥饿,看红木长桌案上摆着几碟子点心,悄悄站起身,上前拿了一块做成梅花样式糕点,听门外知府夫人大声说话,忙悄悄又退回床上,放下盖头,在盖头里头吃起来,许是饿了,不然就是邵府的点心好吃,佟氏觉着一块不过瘾,指尖挑起盖头,走到桌案旁,手略过摆放梅花点心的碟子,瞅着旁边一碟子玫瑰花式样做得精致逼真,就伸手拿了一块,又退回到床上,坐着吃。
刚咬了一口,门外丫鬟笑声道:“爷回来了,新人等久了。”
房门一响,邵云海沉稳的步子进来,随手阖上门,佟氏刚把嘴里的一口点心咽下去,眼前一亮,盖头揭开,佟氏眼前是邵云海带笑的脸,看到佟氏瞬间,几乎忍不住要哈哈大笑,只见佟氏手里举着一块点心,才咬了口月牙,邵云海调笑道:“夫人若还想吃,这里还有。”
说吧,就把桌案上的碟子取过来,端至佟氏跟前,佟氏略带几分撒娇嗔道:“人家饿了吗?刚吃一块,就被你看到。”
邵云海笑着把装点心的碟子往她手里送,这时,外间丫鬟高声道:“新人吃子孙饽饽”。
邵云海扬了一下眉,挤了下眼睛,意思是:吃的来了。
二人就规规矩矩坐好。
吃了子孙馍馍,喝了交杯酒,丫鬟们出去,阖上门,是夜,都躲在外面偷听。
只听见邵云海的声儿,喜不自禁的道:“夫人,今后家里的事夫人管着,外面的生意也是夫人说了算。”
佟氏说什么听不清,过一会只听见佟氏软糯缠绵声儿时断时续,道:“夫君性子太急。”
邵云海带着粗喘声儿听得清清楚楚,道:“夫人,别的听你的,这个可得听为夫的。”
里面窸窸窣窣,床铺吱呀声。
次日,佟氏睁开眼睛,一切都是新鲜的,满屋子耀目的阳光,邵云海身穿雪白绸衫,眯着笑眼,憨憨地笑容可掬地站在床前,看佟氏醒来,道:“夫人不在睡一会,昨晚也累了。”
佟氏想起夜来的光景,不由脸直红到耳根,嗔怪地瞪了他一眼,羞答答垂下头,头一垂下,才发现双肩□,猛然想起被子里自己光着身子,急忙往上拉了拉被子,把身子裹紧,邵云海憨厚的笑里带了几分狡黠,凑到近前,看她因害羞玉颈都着了轻粉,悄悄挨近她耳边道:“ 昨夜怜夫人辛苦,今夜找补回来。”
佟氏心里微微一荡,轻轻推了他一把,娇软的声儿道:“你先出去,我穿上衣衫,一会孩子们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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