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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侠江湖-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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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感悟着大地的浑厚,当他打通地脉轮时,浑身散发出奇异的光芒,体内的螺旋五行劲相生相克,自我循环,已是生生不息,自成一体。
“轰!”
屋外风云变幻、雷电肆虐,天空中雷网交织,下起暴风倾盆,七颗闪亮的星光发出耀眼的光芒。
转眼间,又变得阳光明媚,百花盛开,七色彩虹横挂天边,只有屋檐上的雨水还在滴滴答答地落下。
第十三章:隔墙有耳
“伊啊,伊啊……”
碧空如洗、万里无云的长空中,一群大雁飞过窗前。
白衣临窗而立,风吹动他的白袍,犹似仙人下凡,他感应着天地间的细微动静,如桃花绽放的歌声,小草破土的呐喊声、鱼儿吞水的声音。
极目远眺,他看到了数十里外领头的大雁,看到它翅膀尖产生出一股微弱的上升气流,排在它后面的大雁依次利用这股气流,节省着长途飞行的体力。
每当大雁群加速飞行时,它们就排成“人”字形,一旦减速,队伍又由“人”字形换成“一”字形,它们对‘气’的运用如同武林高手。
大自然的奇妙深深震撼了白衣,他伸展着腰肢,如沐春风地笑了起来,说道:“长生诀真是奇妙啊!”
赵灵儿早易容成普通女子,她的玉手轻轻挽住风吹起的秀发,说话的声音如沉睡多年的风箱被拉响般动听。
“我从未想过世间竟有人能将长生诀的五行图练会,它的存在已经没有意义了。”赵灵儿取出长生诀,掌心散发出炙热的真劲,丝绸瞬间燃烧起来。
看着灵儿闪动着光芒的眼睛,白衣觉得她这样好美,笑道:“这天下奇书便给姑娘烧了。”
“只是复本,何况你我不就是最好的长生诀。”
徐灵儿幽幽说完,那双干净的眼睛望向长空,凉爽的声音再次飘来,“你肯答应我一件事吗?”
“好”
听着他如此干脆、爽朗的回答,徐灵儿有些意外,又觉得他的回答在意料之中。是的,徐灵儿的美应惭西子,实愧王嫱,谁不为她的美丽所动容呢。
凡是男人,见到她的真容便会爱慕上她的美丽,但江湖中是否有一人愿和她一起白头偕老,爱她的灵魂呢?这个答案即使是她自己都不知道。
她传长生诀给白衣,纯粹是因为她有件事需要他去做,如今只是时机未到。
“无论我以后要你做什么,你都愿意答应我,是吗?”徐灵儿水眸澄清地看着白衣,她虽早知道结局,但她愿意听他亲口说出来。
他从未如此认真地去回答一个问题,只因对徐灵儿他生出了男人该有的爱慕之情。
“是的”
白衣感觉到她气息的波动,能感受她那一尘不染的心在听到回答时加快了跳动,这是两人同时修炼过长生诀的奇妙感觉。
不幸的是他感觉到她要走了,不知道她将去哪里,她是个志趣高雅、避世绝俗的奇女子,她不会为任何人留下来。
“听说黑风寨的山贼奸淫掳掠、无恶不作,何不捣毁他们的巢穴,免得他们祸害百姓。”
徐灵儿轻叹了口气,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望向远处黑黛色的山峰道:“黑风山首领叫温同化,善使‘雷震剑法’,二十年前叛出棋仙派,和温家五老是同辈的人物。”
她说到这,看着白衣轻笑道:“听说你惹怒了五毒圣姑、旭山道人,现在还结下极乐宫这个仇家,不如改头换面、换个身份,如何?”
“哦?”
正午的阳光洒在客栈前,一个三十来岁,满脸麻子的黄脸男人走出了客栈,他身旁男子是个髯须剑客,三角眼,鹰钩鼻,腰悬长剑,长相十分丑陋。
白衣直勾勾望着太阳,诧异地笑道:“徐兄,我直视太阳竟感觉浑身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畅,你有这种感觉吗?”
麻脸男子瞥了眼太阳,瓮声瓮气道:“五行循环不息,你体内五行脉轮聚天地五行,每分每秒都在自动循环修炼,太阳乃火之精华,你既学了螺旋火劲,自然不会觉得耀眼的。”
“此时你身怀长生诀,待会我到黑风山脚的竹林中传你‘鸟渡术’,夜晚便去黑风寨。”
和煦的阳光洒在竹林中,他沐浴着暖春的阳光,踏着雨后泥土芳香、感悟着竹林的清韵,听着竹叶潇潇的清鸣,五行脉轮似奏响了一曲优美的乐章。
他看到新雨后新笋破土而出的微小动静,蚯蚓松动泥土的喃妮声,水流过山涧的欢愉声,他似和自然合二为一,再也不分彼此。
徐灵儿易容成的麻脸汉子单脚站在根竹枝上,声音宛如天籁道:“乘天地之正,御六气之辩,以游无穷气,这就是‘鸟渡术’。”
“要做到物我两忘,以神遇而不以目视,官知之而神欲行,御风如驾大鹏,天地之间就任你翱翔,你也就练成了鸟渡术。”
白衣若有所悟,心想:“御六气,顺应自然,六气是厥阴风木、少阴君火、少阳相火、太阴湿土、阳明燥金、太阳寒水六种气,对应的就是我体内的五行螺旋劲”
想通关键的地方,白衣感悟天地六气,体内的五股脉轮螺劲动,如被一阵风吹起,横跃出去数十丈。
徐灵儿见他身姿临空,如飞鸟横渡,游鱼遨游,不由暗自心惊。
白衣却剑眉微蹙,他使鸟渡术的时候,总感觉没有随心所欲、翱翔天地的感觉,总感觉有一丝滞留。
他想起看见的那群大雁,心道:“微弱的上升气流,到哪找那只头雁呢?若是我飞行时滞留下的气,是否可以借住这股气呢?”
想到这,他迫不及待如大雁般飞起,巧妙运用自身的气带动四周气的流动,并运用飞行时滞留的气旋转身子,加快速度纵飞出去。
他的身影越来越快,在竹林中滑行、穿梭,如一只优雅的鸟儿,又如只轻盈的狐狸,只见他足尖落地后快速滑行,再次临空飞起。
“若敌人内力比我高,能否借他的气为‘头雁’,借气加快闪避呢。”
白衣看着徐灵儿,纵身跃到她面前,身法行云流水,没有丝毫的滞留,他运转五行螺旋劲一掌拍出。
徐灵儿出手反击的瞬间,白衣运转五行劲将她的气借来旋转了四圈,抽身倒飞回去。
“噗”
白衣吐出口鲜血,惊骇地看向徐灵儿,他没想到借来的气竟损坏了他的身体,遂运转螺旋木劲,浑身散发出奇异的香气,快速治愈着他的内伤。
“你体内的五行螺旋劲中的土劲虽奇妙无比,能借住敌人的部分真气来攻击敌人,但却无法借对方的真劲化为己用来施展鸟渡术,武功并非异想天开,轻则受伤,重则走火入魔,你需切记。”
徐灵儿纵身飞下,身影如浮云惊龙,妙可不言,夕阳如蝴蝶般停歇在她的肩头,她看了白衣一眼,微风浮来,一股幽香掠过。
“我走了”
她的声音很轻,落在白衣的心中,却变得沉重起来,他知道她根本没打算和自己仗剑江湖,但离别来得太突然。
萧声婉转,如明月朗照,清溪流泉,她的身影渐渐远去,飘渺、悠长的箫声让他感到自己孑然一身,独自行走天地间,一股苍凉悲伤的感觉迎面扑来,他落下了第一滴泪。
……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黑风寨一盏盏灯光挑了起来,寨子静得可怕。
寨门前插着一根竹竿,挂着提灯笼,上面悬着一面旗,旗上写着黑风寨三个字,绘着头张着血盆大口的猛虎,猛虎爪下踩着个衣衫不整的妇女,嘴中叼着小男孩。
‘嘚嘚嘚’
听马蹄声,应该有十七八名好手,领头的呼吸绵长,瞧他身子壮如牛,手掌如鹰,擅长的该是爪上外功。
此人是游龙帮帮主荣彩,他十指练的是‘大力鹰爪功’,下过二十年的苦功,比寻常的刀剑还厉害,抓人时能撕衣扯皮抓出骨头来,可见他的厉害。
“荣帮主来了,快去通知大当家。”
再看说话人,四十来岁,脸色苍白,手中紧握盘花棍,却是‘黑风寨’二当家‘夜叉棍’井泰平,他声音虚浮,看来是给酒色掏空了身子。
小山贼跑走寨子内,不一会,温同化亲自出来迎接,他五十来岁,两鬓花白,掌心满是老茧,步伐刚劲有力,呼吸平稳不乱。
“哈哈,荣兄来了,快请进。”温同化拱手笑着,将荣彩迎进黑风寨中。
白衣早易容成髯须剑客混进了荣彩的手下中,趁天黑摸进黑风寨,他本想将温同化的狗头斩下,可却发现个不得了的阴谋。
温同化和荣彩一路不发半语,走到书房后才关门密谈起来。
井泰平看着荣彩的弟子,笑道:“各位游龙帮的兄弟辛苦了,且去前厅喝酒耍乐。”
白衣趁着众人喝酒时,换了身夜行衣,趁机溜到书房外,却看到个鬼鬼祟祟的美貌少年,那少年看起来十**岁,穿着石青缎衫,头顶青巾上镶着块白玉,皮色十分的白腻。
少年躲在屋外的暗处偷听着荣彩和温同化的谈话,由于长生诀能窃听的关系,白衣则和他隔了很远,没凑那少年的热闹。
“明晚闯王的军饷会经过黑风山,护送军饷的只有十数人,伪装成商队的模样,领头的是‘铁壁铜算盘’黄真。”
“什么?黄真!”一道惊呼声传来。
那道声音顿了顿,喝了口茶,笑道:“是黄真的弟子,伏虎金刚崔希敏和安小慧,凭温兄的雷震剑法可轻易打发了。”
白衣看那美貌少年听到‘雷震剑法’时娇躯微颤,嘴中暗骂了声‘老东西’,心中猜想他许是棋仙派的门人了。
“这?闯王的军饷,老弟实在是……”
“哎,五千两黄金,温兄将黑风寨放把火烧了也值了,就是闯王也无法查到是你我所为。”
第十四章:千钧一发
“‘铜笔铁算盘’黄真的徒弟怎么会给闯王运军饷,难道……”
“南宋如风中飘絮,内乱有闯王、外敌有北清,黄真肯定是授师命下山协助闯王的。”
沉默很久后,房中一人问道:“何时?”
“黄昏时分,我们埋伏在黑风口,速战速决。”
荣彩走出房时满面红光,白衣并没理他,只是悄悄跟踪俊美少年去了。
跟到竹林外,竹叶簌簌作响,那少年却没了身影,忽然破风声起,一柄长剑直刺他的肩头。
“哈哈,中计了。”
白衣左手指做剑诀,封住袭来长剑,右掌运五行螺旋劲拍出,瞬间摘掉了他的青布头巾,却是个秀美凤目,玉颊樱唇的绝代佳人。
“无耻。”
乌黑的秀发散落,女子纯真的剪水双瞳含着淡淡的恨意,长剑如惊雷肆虐,破开白衣剑诀,剑身微沉朝他胸口戳去。
白衣见她剑如雷电,哪还敢耍弄他,五指运转螺旋真劲,将她的长剑牵引得偏移,躲过穿心一剑,施展轻功倒退到数丈外。
“姑娘,还请住……”
他话音未落,又是一剑袭来,剑招如奔雷,却带着三分柔劲,使的正是棋仙派的雷震剑法。
螺旋劲出,挡住女子凌烈的攻势,起落间又掠出数十丈外,他不由苦笑道:“这位姑娘,我们真的有误会。”
乌云褪散,银白的月光泻下,沐浴在女子身上,仿佛是白玉雕出的皎秀佳人,犹如罩上层朦胧的柔纱,显得飘渺而空灵。
“看什么看。”
女子瞪了他一眼,娇怒地喝道:“跟踪我做什么?”她的语气虽坏,但声音却如天籁仙乐,让人百听不厌。
“在下叶白衣,我想姑娘定是对那笔黄金感兴趣,我却对温同化的命感兴趣,巧在温同化和黄金搭上关系了。”
“你想杀温同化,好,我答应和你合作。”
听着女子爽快回答,他倒显得有些迟疑了,这小姑娘聪明灵悟,不知她心中打着什么如意算盘。
“哼,你既然不信我,何苦要找来找我呢?”女子噘着嘴,有些生气地说道。
“姑娘应是棋仙派弟子无疑,那温同化虽说叛出了棋仙派,但他和姑娘究竟有何深仇大恨?”
“没仇没恨,看他不舒服便好了,你杀还是不杀。”
见白衣点头,女子嫣然一笑,笑容如春风化雪,走到白衣面前嘻笑道:“我叫温青青,明天酉时前在黑风口见,你一定要来。”
月光下,白衣取出道藏经,盘膝而坐,他的皮肤闪着琉璃般的色彩,浑身散发出异香,眸子间流动着琥珀的光芒。
由于学会长生诀的缘故,研究道藏经的速度竟凭空增长了不少。
时间缓缓过去,他对医卜星相,琴棋书画,机械杂工等都有了一定的造诣。
当太阳再次升起,他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他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浑身透着清灵的气息,飘飘乎若真仙,双眸澄净如水,皮肤光华内敛,真乃谪仙降世。
天地间一股苍凉袭来,他忽感心口一痛,竟悲伤得吐出口鲜血,大哭了起来。
“嘻嘻,俏哥哥想奴家了吗,为何在林中独自哭泣呢?”
妩媚的笑声传来,使听者魂消骨酥,她是个奇特的女子,水嫩的玉足裸露,站在一根竹枝上,桃眸含春,挑逗的嬉笑着。
魔音灌耳,她香艳的娇躯似舞动起来,扭腰摆臀,极尽诱惑勾引着他,白衣体内五行螺旋劲流转,瞬间清醒过来,脸色却苍白无血。
二股截然不同的强劲掌风从不同方向袭来,白衣来不及多想,断水神剑出,剑气冲天,一剑斩去,同时左掌五轮劲交织,合天气六气猛地拍出。
左边那人体格健壮,目光如鹰,其掌风凌厉雄猛,气力浑厚,右边那人眉目清秀,嘴角含笑,虽是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样,却透着股邪性。
此两人在江湖上曾名气极盛,前者人称‘巨灵掌’冷修,天生奇力,巨灵掌劲可摧筋断骨,震碎头颅。
后者人称‘黑骨掌’钭天成,他掌上隐隐透出股玄色的热气,含有毒素,专攻人身毛孔,一经渗入体内,中者浑身奇热发黑而死,连骨头也要变成黑色。
两人三年前销声匿迹,从没在江湖上出没,想不到此时会出现在这里,还会对他下此毒手。
白衣知晓他敌不过任何一人,所以他出手就是最凌厉的招式,务求趁着敌人在试探他,一击而身退。
冷修从未见过如此奇妙的掌法,掌势攻守合二为一,没有丝毫破绽,内劲极阳极阴,却锋利无比,循环不息。
“嘭”
冷修后退一步,他鹰目闪烁着光芒,竟不敢相信在对掌的刹那间,敌人的掌法竟能借走他部分的劲反击自己。
“喀嚓”
一股磅礴的怪力传来,白衣能清楚的感到自己左手五指的骨骼断裂,冷修惊讶万分,以对方肤浅的内功修为,中了他的巨灵掌劲,应该整只手都会粉碎,经脉寸断,可事实并非如此。
钭天成黑风掌的攻势瞬间被断水剑封住,他从未见过如此奇特的剑法,攻守间动静无常,并善于引诱对方,制造弱点去突破,先一步封住对手的招式。
他知道凭自己的内功修为,无论对方是否能封住自己的掌势,若催动强大的内劲便可势如破竹,但主子既没下命令,他怎肯全力对付。
“剑:驳字式。”
‘驳’字,一般人都会理解成试探对方实力后的反攻,其实‘驳’并非进攻,乃是试探,他首先制造出抑制住对方势头的假象,诱使对手看破假象来攻击他,才有可趁之机逃走。
钭天成以为他反驳时会舍弃防御、全力进攻,露出破绽来吸引自己生擒他,从而逃走,但对方剑法如此奇妙,若真舍弃防御,定是引君入瓮的把戏,自己是决计不会上当的。
但是此时白衣的防御依旧滴水不漏,招式如行云流水,变化多端,钭天成却又知道他只是以表面的把戏迷惑自己,让自己以为身处在劣势中。
断水乃剑中神兵,能斩断水流,配合‘驳’的奇妙,的确是惊艳万分。
一般人看来钭天成此时已被凌厉的剑气和猛烈的攻势抑制住,应该全力防守,但高明如钭天成却早已洞察先机。
“喝!拿住你了。”
钭天成双目邪光一闪,内劲如海水般涌来,掌劲如风般绕过长剑,朝白衣胸口拍去,黑骨掌快若闪电,冷修知道钭天成想一举拿下敌人,忙用聚灵掌配合他的夹击,空气被巨力震荡,呼哧作响,似要破裂。
钭天成的掌风奇毒无比,白衣在和他过招时只有运转真气使全身的毛孔紧闭,才不致让黑骨掌的毒气攻进身体。他明知道拖延下去,在两个高手夹击下定会被生擒,所以兵行险着,使了剑式‘驳’。
驳的是一剑,赌的却是他的命
黑骨掌劲和巨灵掌劲同时袭来,白衣瞬间施展出鸟渡术,利用他们掌劲滞留在空中的气,旋转着升腾,径直跃到数丈高。
“不好,那小子在利用我们,他要溜了。”冷修猛地收掌便要去追,却见白衣如飞鸟般掠走,渐渐消失在远方。
“阁主,我们……”
女子腰肢扭动,身法鬼魅如风,如乘云霞而舞,神情艳丽如霞映澄塘,当真是人间绝色、天地尤物。
“呵,这样的男子才有趣,不是吗。”女子妖娆地笑着,一根手指轻轻挑起钭天成的下巴,眉间聚着万种风情,水眸中春波荡漾。
“阁,阁主……啊……不……”
一股真劲窜进钭天成的窍穴中,如同万蚁噬心,他疯狂惨叫起来,不到数秒女子猛地收手,望向了竹林深处。
“嘿,想不到天阴宗三阁之一的千阁主也对长生诀感兴趣。”林中一道飘渺的声音传来,竹叶簌簌作响,可见来人的内劲雄厚。
“嘿嘿,千阁主真是娇艳欲滴,我见尤怜啊,瞧阁主水滴滴的眸子,怕是瞧上那姓叶的小子了。”另一道声音尖细地说道。
“嘿嘿嘿,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嘿嘿……嘿嘿嘿……”
两人放肆大笑,如鬼哭狼嚎,发聋振聩。
钭天成脸色煞白,心中暗叫侥幸,若非两人来此捣乱,自己定要受番折磨,但此时他们出言辱骂自己最爱的阁主,他定要骂回去才甘心。
“哈哈,原来是极乐宫的两条畜生,老子以为是谁呢?”钭天成运转内劲,高声喝道。
“嘿嘿,你这蠢奴才,若不是我们哥俩,你早被你主子折磨死了。”
“被折磨是我的快乐,何须你们两条畜生多管闲事。”
风停了,他不知何时站在女子的十丈外,怀中抱着奇异的刀,平静地笑道:“婉秀,你来了”
“呵,天工,五年前你脱离天阴宗,便为今日能拿刀杀我吗?”女子嫣然巧笑,含情脉脉,如同和恋人说话,摄人心魄。
“你一定在怪我,怪我又找了男人,其实婉秀这一生是爱你的,人家只因为心中有你,才来气你的。”女子楚楚可怜,泪眼朦胧,好似在和爱人赌气。
“我一直都想知道,我的刀能否剜下你的心,你的心又是什么颜色。”
风起,他的刀化为血红的光芒,掀起浓稠的血腥味,以刁钻古怪、神鬼莫测的角度朝千婉秀劈出。
第十五章:斩杀温同化
她站在黑风口,一身青色的衣裳于斜阳清风里飘飘荡漾,好似要临风而去的姑射仙子。
“还没来。”
她噘着嘴,望着夕阳,手中扯着一株小青草,坐在小山包上的一块大青石上,山风轻轻吹起她的裙摆,露出雪白的脚裸来。
“青青姑娘”
她回头一看,却见白衣笑嘻嘻地瞧着他,手中递给她一株暖黄色的小野花,风吹动他的长袍,夕阳的余晖落在他身上,如同沐浴着万千光芒。
数里外,一支商队缓缓驶来。
“还请各位招子放眼点,马上要进黑风口了。”领头的男子喝道,只见他粗衣草履,背插长刀,颇有点江湖豪客的味道。
“崔师哥,黑风寨的山贼若敢下来,我就打得他们满地找牙,你说好不好。”说话少女大约十**岁,容貌娟秀,圆圆的脸上一双眼睛甚是灵活。
“他们来了,我们快躲起来。”
白衣耳中响起二人的谈话,忙拉着温青青白嫩的手,一头扎进了山包上的草丛中。
“你做什么。”
草丛中,温青青温怒地收回手儿,香腮微红,愤怒地瞪着他喝道。
“荣彩和温同化那帮人埋伏在黑风道的两旁,等他们打斗时,我们就冲下去,你抢黄金,我杀温同化。”
白衣感受着天地间的气,他发现黑风道旁的气劲流动,荣温肯定是隐藏在其中,要给崔希敏来个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噌”
温青青取下腰间的匕首,猛地朝白衣刺去,指尖运螺旋劲将匕首拨开,温青青反转手腕又刺了过来。
“你做什么?”白衣问道。
春风拂过草丛,如同铃铛儿被吹响,野花的花瓣被掌心的气劲震落,洒满了温青青的秀发,她嗔怒着持拿匕首,眼中隐有雾气,彷如春天的女神,显得活泼灵动。
一滴鲜血滑落,白衣按住指尖的伤口,看着她水眸中的雾气,心顿时柔和下来,说道:“青青姑娘,你……”
“别理我。”
温青青收起匕首,用衣袖擦了擦眼睛,只楞楞地瞧着黑风口。
白衣有点伤心,不知为何惹着她落泪了,过了半响,温青青推了他一下,清脆地笑道:“他们来啦,你瞧!”
黑风口隐约出现队商旅,商队有三十六人,都带着兵器,二辆马车上共有四口箱子。
白衣有种奇异的感觉,他的五轮劲能感应到四口箱子内装的是石头,崔希敏身旁的两个汉子背着的包裹中藏的是金子。
“青青姑娘,你看那崔小子旁边背包裹的大汉。”
“挺奇怪的,他们步伐十分沉重,似乎背着极重的东西。”温青青秀眉微拧,一会又清越地笑道:“哈,你真是太聪明了。”
“等荣温这帮人和崔小子打起来的时候,这两个小子定会趁机逃跑,我们就去捡个便宜。”
“真是妙啊,荣彩运走的黄金竟变成了一车石头,定会气死他的。”温青青抚掌笑着,将袖口轻轻挽起,拔出青锋长剑来。
白衣看着她坏坏的笑意,一朵花瓣落在她雪白的手臂上,显得极其耀眼。
“师妹,我总有种不安的感觉。”崔希敏眉头紧锁,朝旁边娇美的师妹说道。
安小慧玩弄着手中长剑,嘻嘻笑道:“定是你想多了,一般的小毛贼怕什么,若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听说我们运的闯王军饷,还不乖乖给我们让道。”
白衣听着安小慧的话,莞尔一笑,倒觉得那心思单纯的小姑娘变得有趣起来。
“哈哈……”
忽闻一阵大笑,草丛中扑出无数的山贼来,领头的两条蒙面汉子,散发出澎湃的内劲,正是荣彩和温同化。
“哪来的贼子,敢劫闯王的军饷!”
崔希敏‘唰’地抽出长刀,上前一步厉声喝道。
“给我上,宰了这群羊牯。”荣彩沉声大喝,双爪如鹰朝崔希敏抓去,若给抓个正着定会掉下块肉来。
“师兄,我来助你。”
安小慧娇喝一声,持拿长剑便要上前助阵,却给夜叉棍井泰平拦住了去路。
“小美人,大爷来陪你玩玩。”
‘唰’的一剑刺来,井泰平吓了一跳,想不到安小慧的剑法竟如此凌厉。
井泰平这些年酒色腐蚀,武功早已大不如前,夜叉棍法虽然多变,但安小慧的攻守间,法度严谨,井泰平一时也奈何不了她。
白衣扫过黑风口,那两个背着包裹的汉子正手持弯刀朝外面杀去,待两人突围后,温青青手持青剑,纵身飞下山包追去。
温同化施展的震雷剑法刚猛不失阴柔,已连杀数名好手,他正要帮井泰平对付安小慧,忽听到一阵狂笑。
“哈哈哈,温同化老匹夫,老子来取你性命了。”
众人只见白衣如大鸟般掠下,身姿优雅的滑翔到黑风口,皆是惊奇万分。
“接我一剑。”
白衣在空中纵飞开去,运转五行螺旋劲,断水剑如一道白龙般朝温同化的胸口刺去。
温同化长剑一抖,冷笑道:“好肥的胆子,竟敢来找死”
双剑交击的瞬间,白衣借着长剑传来的推力飘然落到地上,他手指颤抖,已经被震得麻木,心想温同化的雷震剑法果真非同小可。
雷震剑法如雷迅捷、锋利,但关键还在于‘震’字,每出手一剑,力都会留有三分反震对方。
温同化‘震’的时机把握得十分巧妙,每次余劲的‘震’都在对手无力的空挡中,更高明如温家五老可看透敌人使招时的最弱点,并趁机‘震’伤敌人。
温同化脸色凝重,他的三分余劲在敌人收剑回旋的那刻反震,按理说应该是敌人防御最弱的时候,可让他震惊的是对方将他余劲借去了一分并反还了自己。
若不是螺旋劲的奇妙,他的确会受内伤,三分力,螺旋劲反还一分,剩余的二分硬生生抗了下来。
五轮木劲运转下,如沐春风,麻木的手指迅速好转,此时他才明白昨晚温青青并并没使出真正的‘雷震剑法’,便又觉得她单纯可爱,为她担心起来。
“没有整套的剑法路数,的确是不行。”白衣心中想道。
其实他哪知道,他方接触武学便能自创出‘驳剑’如此奥妙的招数,纵然是天纵奇才也没半分的可能。
“如何破他的‘震’?”
白衣忽想到纵横家书上‘要想升高,就先下降;要想夺取,就先给予’的话,顷刻间已是恍然大悟。
“雷震剑法的余劲‘震’专钻‘空挡’,那我就多制造些空挡给他钻,倒要看那老匹夫能否辨得明白。”
剑光如洗,白衣刺的一剑本是迅猛,但临近敌身时变得缓慢起来,这正是他领悟出的‘动静’。
“嘭”
温同化震惊万分,此一剑的动静转换竟打得他措手不及,但正是转化的滞留让他发现剑势里的空挡,让他有了可乘之机。
两剑相击时,温同化的额头沁出冷汗来,他发现敌人行云流水的剑法竟不止一处破绽,他疑惑得不知剑身残留的余劲该指向哪。
“此乃纵横:反”
白衣冷喝着,趁着敌人疑惑的空挡,剑身朝温同化的喉咙横斩过去,这一剑自然天成,没有一丝的滞留和空挡。
因为它的空挡是出手的那一刻,而温同化已经错过了。
‘啊’
剑气如虹,温同化的左臂飞了出去。
“噗”
他吐出口鲜血,一股奇异的真劲穿透了他的丹田,是一种寒冷、炙热、锋利,还带着温暖和醇厚的感觉。
血如风声一般,他缓缓倒了下去。
他到死终于明白,敌人早知道他会断臂保命,所以在同一时间内攻击了自己的丹田。
白衣手持断水剑,踏过一路尸体朝黑风口走去,他的剑没沾一丝血,如明镜般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以之化血,开即不合
温同化的死震惊了荣彩,也震惊了崔希敏、安小慧,更震惊了二当家‘井泰平’,但没有谁去拦他。
并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温同化的死对他们而言只有好处。
这一战,是他在江湖中成名的第一战,是他在江湖中初显锋芒的一战。
几日后。
白衣来无锡城时天色已经黑了,无锡城内灯火通明、通宵达旦,临街的茶坊、酒肆、等店铺纷纷挑起灯笼来。
在纵横交错、热闹非凡的街道上抬头望去,除了永恒不变的星空,便是青楼画阁,绣户朱帘。
夜晚的无锡城,金翠耀目,罗绮飘香,晚风吹拂过,带着桃花和女人的香气。
熙攘的行人将白衣挤着走过几条街,为躲避游玩的人们,他站在一栋精致豪华的阁楼下。
“叶兄。”
粗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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